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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郡主,发快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地瓜
想的是不错,可等白芷修改完,想找工厂印刷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偌大个西望府,竟没有一间印刷铺面!
暗暗,果然好穷!整座府城都好穷!
白芷很有些痛苦的捏着眉心。
进来送点心的平安一看她这副模样,登时唬了一跳,忙上前问道:“郡主,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白芷哼哼一声,有气无力道:“我好得很,只是……穷啊,平安,怎么会这么穷!”
平安眨了眨眼,满头雾水,憨憨道:“郡主,您的嫁妆便是放到开封城内也上数呢!还有宫里圣人、太后、皇后和各宫妃嫔的赏赐,各家旧友送来的添妆,您就是什么都不做,生上十个八个小世子也花用不尽呢。要不,我将您的嫁妆和私库单子取来瞧瞧?”
见她一脸娇憨,白芷的脑门儿更疼了,索性话也不说,只胡乱摆摆手,“罢了,我歇息一会儿。”
光他们几个人富得流油有什么用!在这不毛之地,有钱都没处花!
此时此刻,在这历史上并不真实存在的时空,白芷空前深刻的体会到了一句话的真实内涵和威力: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或者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没的说,只好先写信向开封二哥那头求助,先在那边印刷一批应急,同时顺便搜罗一批木匠、印刷匠人等特殊型人才……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把前几章简了下,头三章缩成了一章,所以现在的第十一章本来是应该今天更新的,大家可以先去看,不然中间有断层。
如果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了,十分抱歉,么么哒
关于主角,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个脸皮稍微厚点的,望天!
晚间牧归崖回来,带人将白芷昨日要的名册扛了几箱子回来,又问起她筹备的如何了。
白芷想了想,先叹了口气,才认真回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牧归崖就笑了,声音十分温柔:“慢慢来。”
他本就没指望郡主一朝改天换地……
成不成的,且先找点儿事情做打发时光吧。
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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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样子,反倒激发了白芷的斗志。
她在心中暗下决心:等着瞧吧,等自己成功了,哼哼。
她心里这么想的,面上不就带出些来,牧归崖瞧着她这幅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只觉得十分有趣,也猜出六七分来,故意问道:“想什么呢?”
白芷不答反问,“今儿遇见什么好事儿了?怎么瞧着偷着乐似的。”
经过昨晚上的事,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拉近,相处起来也更随意了些,又多几分亲昵。
牧归崖却不藏着掖着,她一问就干脆利落的说了:“早起顾青那小子闻见我身上有药味儿,随口问了一句,我照实说了,说是郡主十分贤惠,我略有不适就嘘寒问暖……”
分明事儿还是同一件事儿,可经他的嘴这么一说,再配上如今这幅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的表情,白芷只觉得面上做烧,耳根也热辣辣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哄人呢?”她故作镇定道,又有些埋怨的说,“家里的事儿,何苦说与外人听?倒叫人笑话。”
“你我正经夫妻,谁笑话?”牧归崖说完,见她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当真宜喜宜嗔,便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儿都柔软了,当即一本正经的改口,“不过阿芷说的很是,自家里头的事儿,只你我二人闲来说笑就罢了,往后我必然再不讲的。”
自家,这词念到嘴里还有几分陌生,可一旦说出口,就莫名带了暖意。
不知怎么的,牧归崖突然就有些理解自家父亲恋家的心情了。
转眼又到了歇息的时候,白芷照例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正拆下一只牡丹八宝团簪,却见镜子里头的牧归崖抱着铺盖,幽幽的盯着自己,倒把她唬了一跳。
“你这是作甚?”
牧归崖瞧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为难的说:“姜太医的意思,是我今日最好不要继续受寒,可阿芷你夜里却时常梦魇,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又瞅了瞅里间靠墙放着的那张软塌。
白芷就低了头,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这话叫自己怎么回?
两人一坐一站,都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牧归崖点点头,十分平静的道:“我明白了。”
说完,便重新走到外间,将怀中的铺盖丢了回去。
白芷脱口而出:“哎,你”
牧归崖回头看她,两只眼睛里带着些复杂的神采,灼灼逼人。
白芷张了张嘴,后半句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干着急。
傻子,这话,这话叫自己怎么说么,上辈子她还没正经谈过恋爱呢!
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而焦躁,白芷忽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自己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这些都算什么?若自己不主动些,说不定……
她定了定神,勇敢地抬起头,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道:“你还吃着药呢,别在外头”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牧归崖脸上就一点点绽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三步并两步,极其麻利的走到里间躺好了,还非常反客为主的催促道:“夜深了,阿芷你也快快歇息吧。”
白芷:“……”
她后悔了!
男人果然都是得寸进尺的货!
她急忙站起来,红着脸冲那边嚷道:“你还是去外间睡吧!”
牧归崖充耳不闻,往里挪了挪,大手轻轻拍了拍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道:“快上来,不凉了。”
谁用你给我暖炕啊!
两人闹了半晌,白芷终究没能,也没忍心强行将人赶出去。
也不知是因为身边有人,有了安全感的缘故,还是已经过了那个劲儿,这一夜白芷倒没再做噩梦,第二天早上也没发生什么狗血的,诸如两人四肢交缠抱在一起的情况。
都这么大的人了,战争时期数人挤在一处休息也不是没有的,这睡觉的功夫早就练出来的。
许是已经许久不与人同榻,白芷醒的比往日早许多。
她刚要习惯性的坐起来,却又下意识的扭头往旁边看去。
牧归崖还没醒,一双眼睛闭的紧紧的,两排漆黑的睫毛鸦羽一般,安静的伏着。此刻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倒有几分温和,眉宇间也罕见的显露出几分这个年纪的青年人特有的青涩。
说起来,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若是没有这场战争,没准儿也如其他世家公子哥儿一般,被压在太学读书,逼着他像祖父一样考个文进士回来。闲时或许会骑骑马、射射箭,或是与三五好友饮酒嬉戏……
可他却已经在战场上浸泡了足足六年!
白芷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又盯着对方那道因为光线晦暗而有些模糊了的伤疤,不禁有些后怕。
多险呀,若是再偏一点点,或是重一点点,莫说牧归崖就真要被破相,恐怕这只眼睛也要不得了。
如今虽然仍有疤痕,可偏得很,并不显眼。再者,也不难看。
至少白芷觉得不难看,比起记忆中开封那些面白如雪的文弱书生,她倒觉得还是牧归崖这样的英武顺眼些。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牧归崖的眼睑微微动了动,白芷慌忙重新躺好了。
可刚一闭上眼睛,她自己却先就觉得好笑起来:我为什么要装睡呀?
然而装都装了,若这会儿中途放弃,岂不是不打自招?好似她心虚一般,索性就装下去。等牧归崖起床离开了,她再起来也就是了。
万万没想到,今儿牧归崖竟好似吃错药一般,分明醒了,偏偏就是不起!
白芷闭着眼都能觉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急的什么似的,心中叫苦不迭,又后悔自己刚才没大大方方的起来,如今可好,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牧归崖低笑出声,总算起身穿衣。
白芷正要在心中偷偷松一口气,却又听到牧归崖石破天惊的来了一句:“阿芷若要看,只管大大方方的看,难不成我还吝啬不成?”
他发现了!
白芷脸上腾的烧起来,干脆抓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裹在里头。
是呀,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经常遇到有敌军装死,试图偷袭的情况,因此将士们要么熟练补刀,要么便都习得一手上等观察本事……
牧归崖在外头笑的越发欢了,又要上来拉她的被子,柔声道:“当心闷坏了。”
白芷这会儿臊的不行,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肯放!
两人僵持片刻,牧归崖好歹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道:“也罢,阿芷再睡一会儿,我这便去了。”
这一回白芷张了心眼儿,缩在被中竖着耳朵听了许久,等确认那行熟悉的脚步声果然渐渐远去了,这才小心的将被子扒开一条缝,哦,真走了!
接下来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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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一直这么同床共枕,虽没有进一步动作,可也一直有说有笑,相处十分融洽。
牧归崖似乎渐渐适应了婚后生活,也开始留意起以往从不会在意的领域,隔三差五总要送白芷些小玩意儿。或是自己动手做的木雕、石刻,或是从哪儿搜罗的上等匕首。
再或者,干脆趁天气好的时候,两人一起骑马出城,去看看外头因没了战火而分外高且蓝的天空,瞧瞧新栽种的胡杨,望望又疏浚了的河道……
且不说外头将士们觉得侯爷越发和软,整个人都柔和不少,虽然训练时依旧那么狠硬……郡主府上到管家,下到近前伺候的丫头们也都忍不住开始美滋滋的想:再这么下去,他们也就能准备小世子的衣裳了吧?
打仗,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儿,活下来是本事,也是运气,人们便格外珍惜。
如今瞧着郡主和侯爷和和美美的,许多老头儿老太太见了也心生欢喜,便如同瞧见了希望似的。进而整座西望府好似也有一阵春风刮过,诸多青年男女纷纷走上街头,说说笑笑,又眉目传情,不过短短几日,竟接连定下来六七桩婚事,日子越发有盼头了。
☆、第十三章
第二天,白菁的信就回来了。
显然妹子主动开口求助的事情让他感受到了身为人兄的巨大满足感,白菁只觉得病都好了几分,立刻就叫自家刻印铺子连夜开工,只说隔日就能叫大灰二灰带回去一批。
至于什么印刷匠人之流,也不必舍近求远,他们白家就有一家书铺,左右也不大挣钱,索性一发连里头下人的卖身契和书籍、笔墨纸砚等统统打包了送来,估摸西望府也用得上。
果然是亲兄弟,考虑的就是周全,白芷还没开口的,他就已拾掇的面面俱到。
白芷感慨了一回,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做培训。
头一批籍贯开封的四十五名将士中,不乏肢体残缺者,有少了胳膊的,也有断了腿的,可他们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眼神依旧坚定,瞧不出半点沮丧和对将来的惶恐。
照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还有口气就知足吧,怎么混不来一口饭吃呢?”
既有抚恤金,头三年也不必缴税,或是打猎,或是做点小买卖,总能活下去的。
他们也知道牧归崖难,知道全天下的将帅都难,所以听说郡主给他们找了条出路时,甭管成不成,心下都已十分感激。
成不成的,好歹人家一直记挂着自己,这份心意就够难得的了。要换到旁的地方,达官显贵们自己闷声发财便是了,哪里顾得来他们这些贱/命?
白芷也曾先后三次上过战场,又在这边生活了十年有余,对这些面孔并不陌生。
她也不摆架子,没等他们行完礼就叫他们起来了,又让座。
王喜退伍前官至副营职指挥使,是在场众人中官衔和年纪最大的一个,就带头推辞,直说使不得。
白芷笑笑,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坐。”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叫这些在战场上缺胳膊断腿都没流过一滴泪的汉子们眼眶发胀。
王喜深深地吸了口气,冲众人道:“郡主体恤,咱们也莫要辜负好意,坐!”
起身行礼,齐刷刷的;坐下去,也没有第二声,若是不亲眼看,真的很难相信这里面有三个人只剩一条腿。
都不是爱绕弯子的,白芷也不卖关子,径直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我就想着,以咱们西望府的名义开一个送信儿的渠道,先集中将信送到开封,再有各自区域的人挨家挨户送上门。若是信人也有信要寄回来,你们也只管着,回头再送到开封城内,一发寄回来。”
众人听了,都是点头,王喜抢道:“若能如此,当真最好不过了,兄弟们谁不盼着能跟家里人说句话呢?”
倒是有官道,可不给中下层士兵和寻常百姓用啊!这些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等什么人因为什么事儿来回,有时一等就是大半年,往往部队开拔了,信还在路上哩!出去几年,死在外头了家里人还痴痴盼着的多着呢!
可照郡主这样安排,一个来回撑死了一月,叫人如何不喜?
另一个老兵也是笑开了花,又趣道:“只是又委屈了大灰二灰。”
先前打仗的时候,两只金雕频频帮忙传递讯息,是以众将士都识得它们。
白芷也笑说:“它们也不是白做的,回头了寄信的钱,只管给它们买肉干就是了。”
众人笑了一回,又说到上。听到寻常百姓一封信五十文,在籍士兵减半时,王喜就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生死兄弟,哪里能要他们的钱!”
“是哩,是哩!”
“郡主,这钱可不能要啊!”
早在过来之前,白芷就做主了充分准备,因此也不慌张,只等他们都说完了,才耐心解释道:“你们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细想想,如今你们不好意思要钱,难道他们就好意思白使唤?谁餐风饮露似的!再者照如今的速度,一月最多两回,撑死了五十文,在籍将士们一月少说一两银子,衣裳伙食都是公家的,他们难不成不舍得?说句不中听的,这事儿若成了,便是造福千秋万代的营生!多少家里困难的将士就得靠这个吃饭哩,若是咱们心软开了头,他们怎么处?”
如今将士们的待遇倒是都提高了,一月几十个钱的花并不放在心上,只要上官不贪污,攒下来的月俸也够家人生活。反倒是这些因为种种原因退伍了的,虽一口气得了几十两乃至二百两不等的抚恤金,短期内手头是宽裕,可长久来看,到底不是个事儿。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个理,犹豫了下,也就应了。
众人的打算都差不多,回去先用抚恤金置办几亩田地,或是自己种,或是租给旁人种,既然头几年不必缴税,略有点额外进项也够了。
因为金雕每次负重有限,饶是信纸张数固定在三张以内,再加上剩下的两份单子,每次两只加起来也不过八十封上下,分担到各个区域只有区区几封而已,所以白芷暂定每攒二十日送一回。如此一来,既不算拖沓,也能有效降低成本。
当然啦,谁若是有要紧的事儿,非得即发即送,那也不难,点出来几百文,单送你一人!
“送一封得二十五文,一封也是这个数。”白芷就说,“万事开头难,头几回必然赚的不多,你们若是愿意的,咱们就签个章程。我先每人与你们一头青骡的款子,你们也好做得脚力。”
战争前后马匹价格飞涨,一匹劣马也要几十两银子,上等良马不出两百两往上没出买去,便是牛的价格也翻了几番。好在骡子价格略有回落,不过七、八贯即可。且骡子性格温顺,脚力又健,耐力也好,果然最合适不过




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郡主,发快递! 分卷阅读19

众人得了这话,越发推辞起来。
一封二十五文的入,又送骡,明摆着就是郡主自掏腰包贴补!
诚然若有百姓发信,须得五十文,可谁不知道这几座边关府城中所居人口,七成以上是兵丁?郡主这就是把能赚的都推给他们了!
是大灰二灰不要吃食呢,还是骡子不要钱?
见他们这般,白芷只好再三劝慰,“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便是没这遭,难不成大灰和二灰就不飞了,还是不吃了?还是说我养不起两只鸟?再者必然也有许多百姓发信,你们的骡子早晚挣得出,怕什么!”
最后,白芷干脆硬气起来,拍板定钉:“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她是个爽快性子,既已敲定,当天下午便昭告全城,果然满城震动。
好些人就不满,“怎的只给开封?难不成我们是后娘养的不成?”
“少放屁!”头晌刚跟着参加过培训的人齐声呵斥。
张虎原先是个专管阵前叫阵的,嗓门大,底气足,嘴皮子也好,因被流矢伤了眼睛,这回也跟着退下来。
他们这些头一批吃螃蟹的正感激郡主仁义,如何听的这些浑话?当即跳出来骂道。
“这是郡主好容易千难万难才辟出来的法子,才刚试水,往后少不了你们的,急个蛋!”
众人哄笑出声,倒也安稳许多。
这等好事没有自家如何使得?不过既然郡主她老人家亲自放话了,想是算数的。
不过紧接着,就有人挑刺儿。
人群中突然憋出一道鸭嗓子:“凭什么俺们百姓要五十文,当兵的只要二十五文?”
话音未落,众多将士便已齐齐将刀子似的视线往那头戳过去!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尖嘴猴腮,三角眼,吊梢眉,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她本是趁乱吆喝,喊完了就把脖子一缩,想躲开的。哪成想在场的士兵居多,反应又快,一下子就将她闪出来了。
那妇人给吓了一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试图引发在场其他百姓的共鸣,只口水四溅的嚷嚷道:“俺说的不对么?二十五文,足足多二十五文哩!本来送封信,跑跑腿儿的事儿,二十文都嫌多哩!这可倒好,五十文,在开封都能买三十多个鸡卵或是一只下蛋鸡了!”
“放屁!”
还没等张虎或是任何一个气的胸膛快炸开的士兵反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便已经用力点着拐棍儿出列,照着那妇人面上狠狠啐了一口。
他的神情十分激动,花白的胡子不住抖动,两只眼睛都向外突出着。
他狠狠喘了一口气,用枯树枝一般苍老皴皱的手猛地往四周一划拉,恨声道:“你这无知的妇人!女学开的那样多,怎的没把你教好了!”
“凭什么,就凭他们给这个国家,给你我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流过血,卖过命!”
“他们的血值不值三十文?他们的命值不值三十文?!他们不要吃饭,不要活命?”
老者越骂越凶,最后一根手指头几乎要戳到那妇人面上去,“谁逼着你了么?还是说俺给你一只下蛋鸡,你去跑去开封送一回信!”
众将士只觉得浑身舒畅,全身三万六七个毛孔都打开了一般。
当初他们义无反顾的当兵,难道是想着什么回报了么?没有!虽死无悔!
只要有这句话,只要有这些人懂得感激,他们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张虎冷笑一声,先叫人扶着那老丈去旁边坐下,这才冷冷道:“一只鸡哪里够?大嫂,我送你两只哩,你去不去?”
原本也有许多人暗自不满,只没胆子说出口罢了,如今闹了一场,也如醍醐灌顶,瞬间觉得羞愧难当起来。
是呀,少几十文怎么了?人家命都敢豁出去,吃苦受累的,难不成连这点儿优待都没了?
在场上千人都哄笑出声,只臊的那妇人面红耳赤,脑袋恨不得夹到裤裆里去,又哼哼唧唧几句,最后干脆一捂脸跑了。
☆、第十四章
见那妇人这般,众人笑的更厉害,又有人扯着嗓子问张虎:“我想寄信哩,莫说五十文,便是五两也舍得!”
这些人来边关四五年了,与家人联络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早就想疯了。
若在往常想托人捎信,三年两载都不一定能等到顺路的。可若是请人单跑一趟,一个来回少说多半年,算上车马伙食,没有一二十两请得动谁?
如今既有正儿八经送信的,公事公办,不必欠谁的人情,且听着也快的很,谁不乐意?
这一嗓子就好似开了闸的洪水,引得无数人纷纷响应,都说想送,倒把张虎等人忙出一头汗。
王喜带人维持秩序,硬是拉了几队出来,几个写字好看的帮忙登记,张虎时不时的扯着嗓子喊几句:
“不是开封的且先别进来,回头还有你们写的时候!”
“都别挤,后头还有老人家哩!”
“你他娘的混进来作甚!你老家在河北哩,这一回只往开封!”
那人也不恼,反而嘻嘻一笑,得意道:“你知道个甚!俺家虽是河北的,可俺舅舅在开封酒楼当账房哩,叫他托人顺道捎回去岂不便宜?”
旁边众人恍然大悟,又纷纷起哄,骂他滑头,言语中不乏羡慕。
是哩,便是自家亲属不在,可有个熟人也好啊!
张虎也跟着笑了,一抬头又对上无数可怜巴巴的眼睛,登时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强撑着解释道:“别急,别急啊,郡主她老人家说了,这是个造福后世的营生哩,如今将将开头,往后少不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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