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矫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傅鱼弦
十分钟后,两人从甜品店里出来,一人举着一个硕大的冰淇淋。
陈蓄有点无奈:“这就好了啊?”
沈战咬着勺子点点头,含糊地问:“要不然呢?”
陈蓄摇头,把他的书包拎过来背在肩上,伸手把自己的蔓越莓巧克力冰淇淋递到沈战面前:“吃吗?”
刚才在店里他跟沈战都想吃这个,但原料不够只能做一份,沈战就立刻点了抹茶牛奶的,把这个让给他。
沈战尝了一小口觉得哇真好吃,就毫不犹豫地摇头:“太甜了,我不喜欢,你吃吧。”
陈蓄笑骂:“小骗子。”
心里已经甜得快醉过去,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谁在哄谁。
两人慢悠悠地走回清风苑,在岔路口分别的时候,沈战突然喊了一声:“陈蓄!”
陈蓄转过身,沈战就仰头亲了他一下,嘴唇又凉又软,还带着冰淇淋的甜香。
陈蓄还没反应过来,沈战已经退开了,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拧着眉头对他摆出个又深沉又好笑的表情,语气仿佛古早言情剧里的别扭男主角:“陈蓄同学,我比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更喜欢你一点。真的只有一点,你不要太骄傲。”
“我也比早上更喜欢你了,不过是很多很多。”陈蓄指尖一扬抛了个飞吻过去,唇角挑起:“允许你骄傲。”
沈战捂住脸:“啊!混蛋!”
他飞快地跑了。
下午,陈蓄刚进班就被白小梅叫到办公室。过了几分钟,满脸茫然的沈战也被二班数学老师领进来。
两人偷偷对视,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数学老师对沈战说:“沈战啊,你的数学成绩在整个年级一直是很好的,最近市里要搞个数学竞赛,你觉得怎么样?”
白小梅则对陈蓄说:“陈蓄,老师了解过你之前在一中的成绩,数学这一块也是很出众的,所以我就提前向校领导推荐了你,希望你能代表我们学校去参赛。”
两人不由自主地侧头又对视一眼。
这是……要成为竞争对手的意思?
果然,陈蓄这边,白小梅下句话就是:“这个名额是很珍贵的,每个学校三个,一个年级才有一个。所以,如果想要参赛的话,我们就该早点准备起来了。”
沈战立刻说:“张老师,我没有参加这种比赛的经验,还是算了吧。”
陈蓄也道:“老师,其实我在一中的时候就经常感觉力不从心,到时候万一遇到以前的同学,估计很危险……”
白小梅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说也要争取一下吧?学校在下周一安排了一场校内小考,每个班都要派人去。我们班就是你、白芸,还有肖远书了。”
陈蓄无法再拒绝,只得点点头。
另一边数学老师大概也是说了类似的话,沈战勉强答应了,不过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两人离开办公室时已经上课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夏日午后的暖风哗哗吹过树丛,也涤荡走心中所有的烦恼,只剩下一片宁静。他们牵着手走了一阵,沈战很认真地问:“陈蓄,你想参加吗?”
陈蓄垂着眼睛沉默。
如果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更不想的,是和沈战成为竞争对手。
“干嘛这么凝重?想就想呗。”沈战还是笑呵呵的快活样子,轻轻晃荡着陈蓄的胳膊:“其实我也想。这样,我们两个都全力以赴吧。谁能去参赛的话,要请客。陈蓄你小心一点啊,我才不会放水。”
陈蓄看着他,终于很温柔地笑了:“好。”
章五
闷热的夏天傍晚,即便偶尔有风吹过,也还是令人烦躁不安。
图书馆的白纱帘总是飘起来拂过沈战额头,让他心烦意乱。
陈蓄停笔,起身把纱帘束好,大股凉风立刻涌了进来,沈战靠在椅子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陈蓄坐下来摸摸他湿漉漉的额头:“很累吗?休息一会儿吧。”
沈战点点头,把陈蓄的左臂抱在怀里,靠在他肩上细细嗅着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陈蓄一边单手继续做题,一边沉声问:“等会去吃什么?”
“嗯我想想……”沈战不停地在他肩上蹭来蹭去,陈蓄忍不住笑道:“你是小狗吗?”
沈战哼了一声:“这叫撒娇懂不懂?”“不懂。但是我很喜欢,请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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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同学继续发扬。”陈蓄说着,低头温柔地含住他的嘴唇,沈战乖乖地扬着脸。
之前沈战吃过橘子糖,嘴里还甜甜的,他有点紧张的、轻轻颤抖着的呼吸也特别可爱。陈蓄忍不住多亲了一会儿,分开时沈战有点喘不过气,耳朵红通通地靠在他怀里,埋怨道:“你这个人……”
“啊?我怎么了?”陈蓄无辜地看着他。
“闷坏闷坏的。”
陈蓄笑了:“只对你坏。”
沈战仍瞪着他。
“等会吃什么,想好了吗?”
“想好了。”沈战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我们去吃粥吧。我想起来有家店的白粥超好吃。”
“好啊。”陈蓄恶作剧一样揉乱沈战的头发:“我们来比一下,谁先把这题解出来。输的人请客。”
沈战得意地眨眨眼睛:“同学,比解题那你绝对找错人了。”
陈蓄就喜欢看他这骄傲的小模样,慢悠悠地写了个解字之后就停下笔,静静地看沈战埋头写题。
沈战专注的样子真好看。
七分钟后,沈战停下笔把草稿纸放到陈蓄面前:“要不要检查一下。”
陈蓄随意地扫了几眼,的确是最规范的解法,答案也正确。如果是自己可能还要慢几分钟。
“是对的,我们战战果然很厉害,我输了。”陈蓄说着把文具都到包里:“走吧,去吃饭。”
两人都没有骑车,并肩慢慢地走在街上,沈战格外的兴奋,一路不停地说话,带着陈蓄走到白云初中附近时,才慢慢沉默下来。
陈蓄知道这所学校承载着沈战怎样的记忆,便默默握紧他的手:“快到了吗?”
沈战点点头:“我记得就在这周围……”
他突然停下脚步,不说话了。
陈蓄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沈战才很抱歉地说:“嗯……对不起啊陈蓄。之前我忘记了,那家店早就拆了。”
“没有对不起,沈战。”陈蓄让他看着自己:“我们可以换一家店。但是你不要这样,明明不高兴也不和我说,我不喜欢。”
沈战垂着眼睛:“我挺高兴的,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战战……我知道你在难受,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但是我也不想永远从别人那里了解你。求求你,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陈蓄直直地盯着他,很恳切很认真地问。
沈战紧紧抿着嘴唇,过了很久很久,才哽咽着说:
“陈蓄,我很想爸爸……”
初一那年的冬天,天气一直还算暖和,直到早春才下了几场薄雪,却是沈战经历过的最寒冷的冬天。
他还记得那是寒假前一天,早上离家的时候,妈妈很高兴地告诉他,中午爸爸就能到家了。因为这个消息,沈战还提前十分钟交了卷,只为快快地跑回家等爸爸回来。
然而他刚进门,看到的就是家里哭喊连天的景象。很多亲戚都来了,妈妈坐在沙发上捂着心口,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看到他,几个亲戚争先恐后地扑过来:“沈战回来啦!快去安慰安慰你妈妈!”
“可怜的娃子……唉。”
“以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啦!”
沈战被推推搡搡地拥到妈妈面前,脑子里一片空白,仍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方美蝶抽噎着对他说:“战战,你爸爸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呢?
沈战的大脑拒绝理解这句话,身体却已开始发软。他盯着妈妈悲戚的面孔,疑惑地问了一声:“啊?”
方美蝶看着发懵的儿子,哭得更加难受。亲戚们一股脑地围上去,把沈战挤到了旁边。
他木呆呆地走进房间,看到书桌上的手机屏幕在亮着,走过去,低头,是一条短信。
爸爸:战战,要好好保护妈妈。我
沈战不敢去碰手机,反反复复地看着这条信息,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
他呜咽着喊:“爸爸。”
整个人便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眼泪无法控制地涌出来,又咸又苦,糊了他满脸。沈战蜷在冰凉的地板上,不停地喊:“爸爸,爸爸……”
他觉得头好疼,疼得快要裂开一样,什么都不能想,不敢想。
深夜,前来吊唁的人都散尽了。方美蝶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沈战房间里,把他从地板上扯起来:“沈战……你像什么样子!”
沈战呆呆地看着她,眼里的脆弱让方美蝶又心疼又痛恨。
“你爸走了,日子还要接着过。难不成要我们两个都上吊随他去?”方美蝶吸吸鼻子,把沈战推出房间:“去,洗把脸去。我去做饭。”
方美蝶下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挂面,各自窝着一枚荷包蛋。以前沈谦军还没当上建筑师,家里条件不好,两人经常就是下碗挂面了事。得闲的时候,沈谦军会买面粉回来自己做手擀面。他有点近视,老爱把糖当成盐,还爱拿面粉蹭她的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气人又可爱。
方美蝶十九岁就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此后没有再爱过别人。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傻乎乎又很有趣的人,为她打架为她生气的时候那样凶悍迷人。她记得沈谦军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沈战在餐桌前坐下,看着自己的妈妈一脸平静的吃面,然后止不住地哆嗦起来。她已经哭得声嘶力竭,长头发黏在脸上,掉在面碗里,看起来肮脏又丑陋。
他不敢再看,哽着喉咙吃了一口,口腔里立刻充满了又咸又甜的古怪味道。沈战咬着牙把面吃完,跟方美蝶面前那碗一起端进厨房,细细地清洗。
方美蝶默默地回房间睡下了。厨房的灯很孤独地亮着,沈战慢慢把两个碗洗干净,放到橱柜里的时候,不知怎么手就滑了一下,碗掉到地上,哗哗啦啦地一阵响,变成了一堆白瓷片。
沈战蹲下来拾,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被瓷片冰冷锋利的边沿闪了眼睛。
脑子里,父亲的最后一条短信和方美蝶扭曲的脸不断回旋,几乎让他窒息。
这一刻,他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沈战捡起一块瓷片,抖着手向自己的脖子划下去,疼痛和鲜血一起涌出来,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但是不敢说出来。
也许是因为伤口太浅,他在厨房里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都还清醒着,只是太阳穴胀疼,伤口也一阵阵刺痛。
血迹干涸在他半边脸上,黏着皮肤很不舒服。
沈战爬起来,到父母的卧室里去叫方美蝶起床,却看到方美蝶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边已经泛出了白沫。
地板上倒着一个安眠药瓶子。
沈战很冷静地过去摸摸她的脉搏,打了120,然后蜷在床边默默地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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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美蝶醒过来的时候,沈战问她:“你不是说,不会跟……”
他说不下去了。
方美蝶看着他脖子上厚厚的纱布,笑嘻嘻地说:“是啊,我没有上吊啊!”
沈战笑不出来。
他发现自从被抢救过来之后,方美蝶整个人……都有点疯疯癫癫的。
两人出院后,沈战没有再动过自杀的念头。沈谦军最后留给他的话是男子汉之间的约定,承诺,也是一个支撑。
之后几天,母子二人迅速给沈谦军办了葬礼,也和其他人的家属见了面。沈战就是在这时认识了李川一家人。
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之后,已经快要开学了。沈战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每次他提到去上学的事,方美蝶就刻意地打岔、回避。报名那天,她出门上班的时候把门从外面锁住了,沈战打不开。
他终于明白过来,方美蝶不想让自己上学。有很大的可能,是怕自己和爸爸一样突然出事。
沈战本以为方美蝶过一阵就会好,谁知道她竟然把自己一锁就锁了一年。
为了防止沈战偷偷跑出去,方美蝶还换了家里的门锁,不管回家还是外出都要锁紧。听到一点动静,她就会立刻跑出来找沈战。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种折磨,母子两人都很快变得寡言、暴躁,且不愿与他人交流。
一年之后沈战终于无法再熬下去,他日日夜夜都想着那条短信。但要保护妈妈,他至少得先活得像个人。沈战跪下来哀求方美蝶让自己去上学,坚持了一个星期,方美蝶终于同意了。
初三上半学期,沈战上学放学都是方美蝶接送,下半学期她的神状况好了很多,生意也更忙了,终于对沈战彻底放松下来,让他可以自由地行动。
对沈战来说,有关家庭生活的记忆自沈谦军去世后便被割裂成了两半。鲜艳与灰暗,温暖与冰冷,生离与死别。
他拼命地学习想要融入集体,想要把一切补回原来的样子,却只是无济于事。周围的人事物都在提醒他:
你回不去了。
沈战第一次在陈蓄面前哭了。哭得很伤心,也很放肆,一张帅脸都哭得丑兮兮的,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他靠着陈蓄,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抽抽噎噎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陈蓄心疼得要命,温柔地哄他,但怎么也哄不好,自己都要急哭了。
最后两人什么也没吃,坐出租车回了清风苑小区。一路上沈战呆呆地靠着他的肩膀,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楼下,陈蓄忍不住说了句:“对不起。”
沈战擦干眼泪,气势汹汹地瞪着他:“晚了,我哭都哭完了。你也看完了。你得对我负责。”
陈蓄知道他已经缓过来了,终于放心:“嗯,我会负责。现在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沈战亲亲他的侧脸:“好,明天见。”
陈蓄目送他上楼,一路沈战都没有回头,但整个人看起来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好像是……轻松了很多。
晚上睡觉之前,陈蓄给沈战打了个电话。
他本来担心沈战睡得早自己会打扰他,没想到很快就接通了:“喂,陈蓄?”
“嗯。”陈蓄坐在床上,听着沈战的声音不像又哭过,心情也好了些:“你还没睡啊。吃饭了吗?”
“没呢,我刚准备煮几个汤圆来着。你要睡了啊?”
“嗯,刚躺到床上。”陈蓄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但就是不想挂断,想一直听着沈战的声音,或者只是呼吸声,就很幸福。
那边,沈战笑了两声:“那你睡吧,做个好梦啊。”
“不要。还想听你说话。”沈战的声音又磁又软,陈蓄舒服得泛起一层睡意,整个人都懒倦起来,哼哼唧唧地撒了个娇:“战战哄我睡觉好不好。”
“怎么哄啊?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都行,我就想听你说话。”
沈战又很低地笑了一声:“你这小孩儿真好哄。那我给你讲个别的吧,刚才突然就想起来这事儿了。”
“好。”
“我记得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全家人回h市过年我没跟你说过吧?我爸是h市人。当时在西湖边上,我爸妈忙着拍照,我自己跑去买零食,就看到一老头扯着一小孩儿的手,要把他往巷子里带。当时不是天天播什么人贩子的新闻么,我觉得不对劲儿,就赶紧把我爸妈喊过来,把那老头拦住了。一问之下,我爸就觉出这老头果然是个人贩子。他让我妈报了警,带着我和那小孩儿先走。我妈给我们买了两串糖葫芦,问那小孩儿的名字,谁知道他竟然刚从外国回来,不怎么会说中文,结结巴巴看起来贼可怜。”
沈战一说就没个完,陈蓄也不细听内容,只是偶尔应一声,舒坦得快要睡过去了。
“我妈又问他知不知道家里人的电话,他说知道。我妈就让他打了一个,那小孩儿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英语,然后告诉我妈,再过一会儿他家长就来接他了。我妈就让我陪他玩一会儿。说实话,那小孩子长得挺可爱,就是有点嫩,他说跟我同岁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之后我俩玩得有点累,就躺在车座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那小孩儿已经被接走了,以后也没再见过他。现在想想真是跟做梦一样……”
沈战说完也打了个呵欠,把煮好的汤圆盛到碗里。他听到手机那头匀净的呼吸声,微微一笑,小声唤道:“陈蓄?这就睡啦,怎么跟小猪似的……还想跟你亲一下呢。”
他寻思寻思,没忍住还是在手机屏幕上陈蓄的名字那里吧唧了一口,然后把通话挂断:“好梦啊,陈猪猪。”
早上沈战刚醒过来,就听到外面有高跟鞋走动的声音,是方美蝶回来了。
她在市中心开了一家服装店,经常在各个地方跑来跑去,几个月不回家都是寻常事。
见沈战出来,她指指餐桌:“给你带了饭。”
沈战洗漱完,坐在桌边安静地吃肠粉,方美蝶忙着跟人打着电话,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沈战吃完后就去写作业,方美蝶也走进来:“儿子,最近考试了吗?”
“没有。”沈战说:“期中考试刚过完端午就考了,一百六十多名。”
方美蝶没有再问,只是说:“好好学习。妈妈给你打了五千块钱,你看够不够用。”
“够了。”沈战一个人在家根本花不了多少钱,方美蝶每个月打的生活都用不完,她还隔三差五地给零花钱。沈战停笔想了一下,他的银行卡里应该还有三四万块钱。
方美蝶沉默了一会儿,和儿子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得转身出了门。
方美蝶刚走没多久,陈蓄就打电话过来了:战战,作业写完了吗?”
“还没,这正在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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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你来呗,我妈刚出门,家里就我一个。”
“好,你等我。”
挂了电话之后沈战有点没心情写作业了。他放下笔在家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哪里不妥之后,就打开门等陈蓄来。
陈蓄跑得很快,还不到十分钟就站在了沈战面前,两人对视一阵,都傻笑起来。
“急什么呀你,跑这么快不累啊?”沈战说。
“急着见你。”陈蓄关上门,把沈战按在墙上亲了一会儿,才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想到你就不累了。”
沈战有点受不了这人,老是一本正经的说肉麻话,听得他又想笑心里又甜丝丝的,简直没法好好思考。
两人一起在沈战的书桌边坐下,陈蓄首先注意到书柜里满满的教材和资料,几乎就能想象出沈战为了成绩有多拼命。
“战战,你作业还剩多少?需要我帮忙写吗?”
“不用了,就剩一点,是语文。”沈战写着练习册,随口道:“你们班主任人不错。”
“是的。”陈蓄也很赞同。
白小梅跟他之前在一中的班主任不一样,讲课的时候很追求一个“活”字,课堂气氛总是很热烈,带的班很少有学生不喜欢她的。
“对了,陈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初中的事?你初中在哪所学校?”沈战觉得,以陈蓄的成绩,应该也是在白云中学读的初中,但他初中三年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
“我啊?我高中以前都不在国内,只有过年才回来。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我爸的老师邀请他到墨尔本参与一个科研项目,我跟我妈就随他一起去了,一住就是□□年。刚回国的时候,我妈还担心我不适应,我这不适应得挺好么。”陈蓄说完,捏捏沈战的脸:“还找到了男朋友。”
沈战横他一眼:“说话就说话,不要捏我的脸啊!”
陈蓄笑着松手,转而去捏沈战红红的耳朵,沈战挣脱之后轻轻咬住了他的食指。陈蓄垂眼看着他,沉声道:“战战,松口。”
沈战不松,反而气势汹汹地坐到他腿上,咬得更紧了。陈蓄抿着唇微笑,指尖在沈战口腔里搅动,搅得他呼吸紊乱,脸颊泛出两片薄红,终于气喘吁吁地松口了。
陈蓄的手指上沾满了沈战的口水,看起来很有些色.情。沈战抽了几张纸递给他:“嗯……你擦擦吧。”
他有点尴尬,不敢看陈蓄的表情。
谁知陈蓄却随手把纸放在旁边,湿漉漉的手指顺着他的腰一路下滑到腿上:“战战,你起反应了。”
沈战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他没出息的老二果然已经半抬头了,厚颜无耻地抵着宽松的睡裤。陈蓄按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沈战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陈蓄抬头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呆呆地任由陈蓄亲了两口,脑子里一团乱。陈蓄看着他这委委屈屈的样子,实在继续不下去了,别过头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沈战反应过来,毫无震慑力地瞪着他。陈蓄笑道:“没什么好笑,只是觉得战战真可爱。”
沈战听到“可爱”这两个字顿时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软下去了:“能不要这样形容我吗……”
“为什么?”陈蓄不太理解。
“小时候,就因为这俩字,我被无数女性亲戚亲亲抱抱摸脑袋。”沈战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蓄:“我真的有心理阴影,求你别这样形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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