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蝴蝶法师
白郎写一会儿就抬头看一眼,见房子里灯还亮着,不由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徐洛闻早睡下了。
又写了一页,见灯还亮着,便打算下去看看,扭头找六耳,早不知野到哪儿去了。
刚下到山脚,就见阿黄狂奔过来,冲他一顿汪汪。
白郎一听,朝不远处的房子拔腿狂奔,撞门进去,时隔285天,终于出现在魂牵梦萦的人面前。
第25章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白郎嗓音低沉,“现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依旧觉得不寒而栗。”
徐洛闻略有些惊讶,白郎连“不寒而栗”这样的成语都会用了,学得可真够快的。
静了片刻,他问:“你为什么会昏迷在山上?你不是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吗?”
白郎说:“因为你失血太多,我把我的血喂给你,导致我失血过多,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所以就没办法自愈了。”
原来自愈的关键是血,徐洛闻心想,既然他也有自愈能力,是不是说明他的血也变成了狼血,不再是人血了?
突然又想起,肖想的弟弟肖润就在市局上班,而且是刑警队的队长,白郎说的那个肖队长,该不会就是肖润吧?
“你刚才说的那个肖队长叫什么名字啊?”徐洛闻问。
“肖润。”白郎答,“就是他教的我开车。”
我靠,还真是肖润。
徐洛闻曾在书上看过一个“六度空间”理论,说是一个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认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陌生人。
人与人的际遇,当真是奇诡。
话说完了,也到地方了。
日薄西山,彤云万里,万物都蒙上一层血色,壮丽中又透着几分诡谲。
徐洛闻抱着咩咩下车,打开后门放阿黄下来。
刚离开半天,他又回来了。
进了门,放下咩咩,去厨房烧水冲奶粉。
看了看冰箱,里面还有两捆挂面和半打鸡蛋,应该能对付两顿。
冲好奶粉,回到客厅。
咩咩正趴在白郎腿上打瞌睡,他朝徐洛闻伸手:“我喂吧。”
徐洛闻把奶瓶放他手里,坐到对面,一脸担忧:“今晚你打算怎么过?”
白郎把奶嘴塞进咩咩嘴里,说:“我带咩咩去山里,你安心睡觉。”
“不行,”徐洛闻说,“我得在旁边看着,学着怎么应对,毕竟……毕竟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我都要面对同样的情况,我不能总依靠你。”
白郎抬头看他:“如果我失控发狂,强迫你和我交配,你不要怪我。”
徐洛闻心下一凛,真的被他吓住。
白郎勾唇一笑:“逗你的。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狼了,我现在是人,我知道,人和人交配是要征求对方同意才行的,否则就叫强奸。”他顿了顿,了笑意,“对不起,我以前强奸了你,还囚禁了你。”他只是道歉,却没有试图求得原谅,因为他将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来偿还,来呵护。
对不起,我强奸了你。
这句话听起来,竟有几分淡淡的滑稽,因为没有人会这样说话。
徐洛闻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不想面对白郎,转身进了厨房。清水煮面,打两个鸡蛋,放油盐酱醋,再加一勺老干妈,也挺勾人食欲。盛了一大碗一小碗,大的给白郎,小的留给自己。
默默地吃完面,天已黑透,一轮满月悬在天边。
咩咩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不停地嗥嗥叫着。
“时间到了,”白郎说,“我要带咩咩到山上去。”
“呆在这儿吧,”徐洛闻说,“我想帮忙。”
白郎看着他:“你不怕?”
徐洛闻摇头。
白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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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说:“好,你把我和咩咩反锁在房间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徐洛闻点头。
别墅有三个房间,徐洛闻和谭嘉应各住了一间,还有一间空着,放了些杂物。白郎抱着咩咩进去,说:“可能会吵得你睡不着,找东西把耳朵堵上吧。”
徐洛闻伸手摸摸咩咩的头,不忍心再看,关门反锁,快步回了卧室。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听一声狼嗥隔着两道门传来,令他浑身一震。他能听出那声嗥叫里饱含的挣扎和痛苦。
一声,一声,又一声。
徐洛闻听得心都在发颤。
他找出耳机插到手机上,播放音乐,调到最大声,戴上耳机,然后合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盖住了一切声音。
过了很久,徐洛闻摘下耳机,掀开被子坐起来。
外面一片寂静。
走出卧室,来到关着白郎的那个房间外,耳朵贴在门上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徐洛闻敲敲门:“白郎?”
没有应答,不管是狼叫还是人声。
不对劲。
急忙掏出钥匙开门,顿时被里面的景象惊住。
巨大的落地窗整面碎掉,玻璃碎了满地,夜风将窗帘扬起,唰啦作响。
而白郎和咩咩皆不知所踪。
徐洛闻踩着碎玻璃走到窗边,迎风而立,怔怔远望。
皓月当空,清辉普照。苍山屹立,暗影幢幢。
突然,遥遥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嗥。
他仿佛看到一头雪白巨狼傲立山巅,对月长啸。
虽然满心担忧,但他相信,白郎一定会照顾好咩咩。
徐洛闻回到卧室,脱了外套上床,辗转反侧到凌晨才渐渐睡去。
徐洛闻被噩梦惊醒,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白郎的脸。他面对徐洛闻侧身躺着,闭着眼,脸上蒙着一层晨曦的微光。咩咩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静静地睡着,毫发无伤。
徐洛闻一动不动地躺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细致地打量白郎的脸。浓眉,长睫,挺鼻,薄唇,下颌,脖颈,锁骨,胸膛……徐洛闻陡然意识到,白郎是裸着的!
心跳陡地便乱了节奏。
将近一年没有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经不住半点诱惑,腿间的器官已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徐洛闻翻身下床,光着脚走进洗手间,将门反锁,站在洗手台前调整呼吸。看着镜子里因为情欲微微发红的脸,他的心里充满了自厌的情绪。他怎么能这么贱,竟然对曾经强奸他的人生出欲念和渴望。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不会的,不可能。他讨厌白郎,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只是欲望作祟罢了,他太久没做爱了,一时被性欲冲昏了头脑,一定是这样。
用冷水洗了把脸,开门出去,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徐洛闻一脸紧张。
“我要走了,”白郎赤身裸体,靠在门框上打个呵欠,“九点要上班。”
“上班”这个词从白郎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违和。
“我跟你一起走。”徐洛闻顿了顿,“那个……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衣服被撕烂了。”白郎说。
徐洛闻只好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给白郎穿。
白郎比他高比他壮,他的衣服穿在白郎身上自然不太合身,但有的穿总比光着好。
拾停当出门,徐洛闻说:“我开车吧。”
白郎点头,抱着咩咩去了副驾,阿黄照旧坐后面。
现在刚七点半,到市里一个半小时足够了,前提是不堵车的话。
“昨天晚上……没事吧?”徐洛闻问。
等了片刻没得到回答,扭头一看,白郎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咩咩趴他怀里也闭着眼。
徐洛闻心里触动,回头望着前路,不由把车速放慢了些。
车停在市局门口的时候是八点五十。
白郎还在睡。
徐洛闻拍拍他的肩:“到了。”
白郎睁开眼,看一眼窗外,再看徐洛闻:“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徐洛闻淡淡地说:“我有约了。”
白郎沉默两秒,“喔”了一声,也听不出情绪,把还在睡的咩咩放徐洛闻腿上,开门下车走了。
徐洛闻片刻不停,驱车离开。
到了家,给阿黄盛满狗粮,喂咩咩喝奶,自己则吃两片面包完事,拉上卧室的窗帘,抱着咩咩上床睡觉。
明明很困,却睡不着。
翻覆许久,拿起手机给谭嘉应打电话。
电话接通,徐洛闻有气无力地说:“嘉应,我需要一个男人。”
谭嘉应在那边哈哈大笑:“什么情况啊你?”
徐洛闻说:“饥渴,特别饥渴。”
谭嘉应笑得更大声:“理解理解。怎么着,哥们儿给你寻摸一个?”
徐洛闻说:“这个可以有。”
谭嘉应说:“要我说就别找了,你身边不有一现成的吗?而且还死心塌地喜欢你。”
“不行,”徐洛闻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我把李彦当好哥们儿,跟他上床就和跟你上床一样,和乱伦没区别。”
谭嘉应嫌弃:“我靠,你这什么破比喻。别说,还真赶巧了,我刚认识一朋友,单身,倍儿帅,绝对是你的菜,我今晚组一局,把他约出来你们见见,要是看对眼了就直接拿下,怎么样?”
徐洛闻说:“你先发张照片我看看。”
谭嘉应很快发过来,徐洛闻点开一看,的确很帅。他突然对自己有点儿没自信,问谭嘉应:“你觉得我现在胖吗?”
“不胖,”谭嘉应说,“再说就凭你那张脸,就算胖成猪八戒一样颠倒众生。”
“去你的。”徐洛闻笑了两声,“行吧,那就今晚。”
“好嘞,等我电话。”话都说完了,谭嘉应却没挂,静了几秒,说:“洛闻,裴澍言他……有男朋友了。”
徐洛闻愣了愣。
裴澍言有男朋友了徐洛闻默默把这句话咀嚼了两遍,心却如古井无波,他便知道,裴澍言这个人在他这儿算是彻底过去了。
徐洛闻问:“你见过了?”
“肖想见过,”谭嘉应说,“我就看过照片。”
“长得有我帅吗?”徐洛闻笑着问。
“那必须没有啊,”谭嘉应说,“这个世界上长得比你帅的也就我了。”
徐洛闻笑着骂他不要脸,又闲扯几句便挂了电话。
睡到中午起来,喂完一狼一狗,又给自己鼓捣点吃的,徐洛闻便坐在了电脑前。
养胎这几个月,他的摄影随笔集已经完成,九十张照片搭配三十篇随笔,都是他心雕琢过的。
打开文档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徐洛闻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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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给以前合作过的出版社主编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早已辞职另谋高就,不过继任的主编他也相熟,便把名字和号码发给了徐洛闻,让他自己联系。
江裕和。
很儒雅的名字。
徐洛闻打过去,接通后,先自报家门,然后表明意图。
对方听了,让他先把作品发过去,一周之内给他答复。
发完邮件,徐洛闻便没事可做了。
突然想起昨天打扫卫生只打扫一半,于是便接着打扫。
打扫客厅的时候,蓦地看到了茶几上那一纸袋钱。
昨天忘记还给白郎了。再一想,当面还白郎肯定不会,不如给他送家去。
他记得白郎说,他认的那个父亲叫白成礼,就住在附近的一座破落瓦房里。他知道,离小区不远就有一排灰突突的砖瓦房,白成礼应该就住在那儿。
于是换身衣服,揣上钱,给咩咩也穿上小衣服抱上,留阿黄看家。
十分钟就走到了。
徐洛闻向路口修自行车的大爷打听:“请问您认识白成礼吗?”
“认识,破烂的嘛。”大爷一指,“你往里走,门口一棵枣树就是他家了。”
徐洛闻道了谢,顺着一条年久失修的窄路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棵粗壮的枣树,旁边就是一栋瓦房。
他走上前,扣了扣木门上的铁环:“有人在家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应声:“门没闩,进来吧。”
徐洛闻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老先生坐在院当间,脚边蹲着一只猴子,正在啃核桃,正是六耳。
不等白成礼开口,六耳就丢了核桃“嗷嗷”叫着朝徐洛闻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徐洛闻弯腰摸摸六耳的头,转身关上院门,走到白成礼面前,笑着说:“大爷您好,我是白郎的朋友。”
“哦哦!”白成礼拄着手边的拐杖就要站起来,徐洛闻急忙按住他,“您腿脚不方便,别站起来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白成礼便依旧坐着,指着旁边的木椅子说:“你请坐。”等徐洛闻坐下,他笑着问:“你怎么称呼?”
徐洛闻说:“您叫我小徐就成。”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纸袋钱放到白成礼手上,“我今天来就是还钱的,这是白郎借给我的,现在如数奉还。”
白成礼掂着那纸袋沉甸甸的,估摸着不是个小数目,怕自己冒然下等白郎回来再对不上数,又不好明说,担心伤了白郎朋友的面子,正自踟躇,就听徐洛闻笑着说:“您放心,钱数是对的,如果不对您再让白郎找我,我不会赖账的。”他站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成礼拄着拐杖站起来,坚持送他出门,徐洛闻拗不过,只好由他。
出了门,说声“再见”, 徐洛闻径自离开,六耳却紧跟着他,白成礼叫不住它,徐洛闻也撵不走它,倒是咩咩叫了几声把它吓住,不敢再跟,徐洛闻才趁机赶紧跑了。
刚回到家,徐洛闻就接到了谭嘉应的电话。
“都安排好了,”谭嘉应说,“晚上七点半,零下一度酒吧,别迟到了。”
“怎么定酒吧了?”徐洛闻说,“我带着咩咩怎么去啊?”
谭嘉应说:“你把咩咩放我家去,肖想感冒还没好,不能出来玩,让他在家带孩子。”
吃过晚饭,徐洛闻从头到脚好好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然后开车去谭嘉应家,把咩咩交给肖想,再开车去零下一度。
到了酒吧,徐洛闻给谭嘉应打电话:“你到了吗?”
谭嘉应扯着嗓门喊:“早到了,就等你呢,我们在卡座这块儿,你赶紧的。”
刚走进去,就看见谭嘉应朝他招手,徐洛闻忙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才看到坐在谭嘉应旁边的男人。兴许是灯光的缘故,真人看上去比照片温润些,衣品也极好,简单却考究,透着一股暖男的味道。第一印象,可以打八十分。
握手落座,谭嘉应笑着介绍:“我发小,徐洛闻。我刚认识的朋友,江裕和。”
他一介绍完,旁边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徐洛闻愣了几秒,拿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江裕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徐洛闻。
徐洛闻:“……”
江裕和:“……”
谭嘉应:“……”
三脸懵逼.jpg
第26章
知道其中原委后,谭嘉应笑着说:“无巧不成书,这就是缘分!那你们两个有缘人就好好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拜拜啦。”说完他真就起身走了,徐洛闻拉都拉不住。
只剩下两个陌生人,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徐洛闻干笑着说:“好巧。”
江裕和说:“你喝什么?我去拿。”
“橙汁吧,”徐洛闻说,“我开车了,不能喝酒。”
江裕和点头,径自起身离开,不多时回来,端着两杯橙汁。
把一杯橙汁放徐洛闻面前,江裕和问:“单身多久了?”
还真是直接,徐洛闻腹诽一句,回答:“快一年了。你呢?”
“两年。”江裕和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既然对方问得直接,徐洛闻答得也就直接:“高的,帅的,身材好,吻技好,脾气好,对我也要好。”
江裕和勾起唇角笑了笑:“你看我符合条件吗?”
“前两项符合,后四项有待考察。”徐洛闻吸口橙汁,“你呢?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床上骚的。”
徐洛闻猛地被橙汁呛住,使劲咳嗽起来。
江裕和拍拍他的背,笑着说:“开玩笑的,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
徐洛闻眼泪都咳出来了,漆黑如墨的眼眸里蓄着朦胧水光,被酒吧炫目的灯光映得愈发潋滟。
江裕和笑意渐深:“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徐洛闻平复下来,似笑非笑地说:“你才见我十分钟,就知道我什么样了?”
江裕和说:“见字如面,我花了半个下午把你的三十篇文章全部读完了,所以已经提前和你见了三十面,不敢说对你了解得多透彻,但也七七八八了。”
徐洛闻顿时就有些窘迫。
江裕和笑着说:“我对摄影不太了解,但你的文章写得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能令我惊艳的文字,你完全可以考虑把写作当作副业来发展。我之前说一周内给你答复,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本摄影随笔集我出了。”
话题转得太快,面基突然变成了谈工作,也是始料不及。
徐洛闻干巴巴地说:“喔,好,谢谢。”
江裕和说:“你还没给这本随笔集署名,有想好的吗?”
徐洛闻摇头:“我不擅长取名。”
江裕和说:“我想了一个,《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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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洛闻随即问:“‘心有戚戚’的‘戚戚’?”
江裕和笑起来:“没错,‘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你觉得怎么样?”
徐洛闻点头:“我觉得很不错。”
接下来两个人聊书聊了一个多小时,倒也聊得挺开心。
将近九点的时候,江裕和问:“我送你回家?”
徐洛闻犹豫了下,点头:“好啊。”
江裕和开车,开的是徐洛闻的车,他自己的车放在了酒吧门口。
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谭嘉应发的:聊得怎么样了?
徐洛闻瞄江裕和一眼,回复:挺好。
谭嘉应:那就扑倒他!就今晚!
徐洛闻:……太快了吧?至少也得见三次面之后再上床吧?
谭嘉应:[佛系问号]
谭嘉应:我命令你立刻把这个男人睡了!错过了李彦,绝不能再错过江裕和!
“是谭嘉应吧?”江裕和突然问。
徐洛闻急忙起手机:“你怎么知道?”
江裕和笑着说:“猜测。要不要听歌?”
徐洛闻说:“好啊。”
江裕和打开播放器,喧嚷的音乐立刻响起来。
“……你整个完蛋了,就看着办吧,我要你跪下来,大声喊我爸爸,谁是你爸爸,就看着办吧!”
江裕和意味深长地看徐洛闻一眼。
徐洛闻尴尬地笑笑,急忙切歌。
“引诱谁去摘下禁果,甜美滋味偷咬一口,触及到了最深处果核,身体开始颤抖,舌尖已濡湿双腿内侧……”
江裕和明显在憋笑。
徐洛闻硬着头皮点了下一首。
“……seemewalk,seemefuck,seemesuckalollipop,mmm~wannagetmessy……”
徐洛闻再也听不下去,立即把音乐关了。
谭嘉应!我要杀了你!
江裕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徐洛闻一脸相,几乎想跳车逃跑。
江裕和边笑边说:“你喜欢的歌都挺……嗯,挺黄的。”
徐洛闻红着脸解释:“前阵子我把车给谭嘉应开了,这些小黄歌都是他下的,跟我没关系。”
江裕和笑着“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徐洛闻拿出手机,恨恨地给谭嘉应发了一串刀尖淌血的表情过去。
九点半,车停在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徐洛闻说。
江裕和勾唇浅笑:“时间还早,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徐洛闻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两秒,点头说:“好啊。”
从进电梯开始,徐洛闻的心跳就乱了。
太久没和男人上过床,他有点紧张。
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徐洛闻扭头,对上江裕和的笑脸,他便也回以微笑。
江裕和稍稍俯身靠近,徐洛闻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甚至还闭上了眼。
徐洛闻暗骂自己有病,闭什么眼啊喂,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亲自己吗,也太……
心理活动还没结束,唇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下唇被含住,舔舐,浅尝辄止,却比深吻更加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徐洛闻便知道,这个叫江裕和的男人绝对是个情场高手。
“我看过一部电影,”江裕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很好听,“里面的女主角说,如果一个女孩子闭上眼睛,就是要你去吻她。我觉得这句话放在男孩子身上同样适用。”
徐洛闻并不觉得那句电影台词如何,却被“男孩子”三个字微微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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