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蝴蝶法师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李彦的电话。
“你终于接电话了,”李彦说,“这两天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没人接,怎么回事啊?”
“这两天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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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徐洛闻简单地把被绑架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末了替谭嘉应开脱:“你别怪嘉应啊,他当时急得乱了方寸,也不想惹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的。”
李彦在那边沉默片刻,说:“你没事最重要,等你回来我给你补过生日。”
“我跟嘉应明天就回c市了,”徐洛闻说,“但补过生日就算了,大家伙聚一起吃顿饭就行。”
“真的吗?”李彦笑着说,“那太好了,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都无聊坏了,除了上班就是泡在健身房。”
徐洛闻问:“你怎么不找别的朋友一起玩?”
李彦说:“我没别的朋友。”
“别逗了,”徐洛闻说,“你长得这么帅性格又好,怎么会没朋友。”
“告诉你一个秘密。”李彦突然说。
“啊?”话题转得太快,徐洛闻一愣,“什么秘密?”
李彦说:“我有超能力。”
徐洛闻有点儿懵,这是什么神展开?
他问:“什么超能力?”
李彦说:“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人们心里那些阴暗的、下流的、恶毒的、不能说出口的话,我全能听见。”
“……”徐洛闻嘴角抽搐,“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没逗你,”李彦在那边认真地说,“我真的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徐洛闻不信,想了想,说:“那你说说,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
李彦笑了下:“你还真问住我了,因为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听不见心声的人类。”
徐洛闻笑着说:“你别逗我了成吗?这也太套路了吧。”
李彦说:“等你回来的,我非让你相信不可。”
徐洛闻没把他的玩笑放在心上,说:“没事儿我挂了啊,饭菜都凉了。”
李彦问:“你明天几点到?我有时间的话去接你。”
徐洛闻说:“怎么也得晚上吧,不用你接,我们开车来的,也开车回去。”
李彦说:“那好吧,见面再聊。”
挂了电话,徐洛闻兀自笑笑:“超能力?真够逗的。”
吃完午饭,徐洛闻抱着咩咩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n市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暖和了,毕竟已经进入深冬,再有一个月就是春节了。但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依旧很舒服,舒服得人昏昏欲睡。
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听到一声门响,把他吓得一激灵,然后就听到谭嘉应的声音:“我回来了!”
徐洛闻坐起来:“怎么这么早?”
谭嘉应走进来,往他旁边一坐,拿起他的水杯灌了两口,说:“事情交代完了就回来了呗,东西拾了吗?”
徐洛闻点点头:“也没什么好拾的,来的时候就带那么点东西。”
“那咱们走吧,”谭嘉应说,“回家!”
“啊?现在就走吗?不是说明天吗?”徐洛闻说,“现在都两点多了,开车回去得十几个小时,到家都凌晨了。而且我发烧还没好呢,你忍心让我一个病人跟着你折腾吗?”
谭嘉应叹口气:“好吧,那还是明天再走好了。”
徐洛闻说:“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你妈怎么突然让你回去了?”
谭嘉应盘腿坐到沙发上,拿了一个靠枕抱着,说:“就地震那天嘛,地震之后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想让她多担心一会儿,就故意没接,后来因为你被绑架的事儿,我就彻底把这茬给忘了。等第二天我想起来,急忙给我妈回电话,可我妈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说让我回c市去。”
徐洛闻恨恨地说:“我真想抽你!你怎么那么不孝啊?你妈没了丈夫,就剩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她怎么承受得了?”
“你就别说我了,”谭嘉应委屈巴巴,“肖想已经狠狠地训过我了。”
“肖想怎么知道的?”徐洛闻说,“坦白从宽可不是你会做的事。”
谭嘉应说:“地震之后我第一时间给肖想打电话报平安,他跟我通完电话之后,转头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平安无事,让我妈别担心。”他顿了顿,小声嘀咕:“我都不知道他有我妈的手机号。”
“你呀,”徐洛闻戳他脑门,“这辈子遇到肖想,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谭嘉应傻乎乎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徐洛闻跟着笑:“但你也不能太恋爱脑了,人不能只靠爱情活着,还要有亲情,有友情,有理想,不管缺了哪个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你就别给我灌鸡汤了,我真知道错了,”谭嘉应说,“而且我要是不犯错的话,怎么能反衬出肖想成熟稳重的光辉形象呢?我妈一定是被肖想感动了,所以才会叫我回去,打算成全我跟肖想,你觉得呢?”
徐洛闻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谭嘉应欢呼一声:“如果真是这样,我要向肖想求婚!哎你说我们去哪个国家注册结婚好?丹麦还是冰岛?注册完还可以顺便度个蜜月。要不要在国内半个婚礼呀?对了,肖想喜欢孩子,你觉得是领养好还是代孕好?”
“打住打住!”徐洛闻一脸黑线,“你现在有点儿兴奋过头了啊,八字还没一撇儿呢,等回去听完你妈怎么说之后再脑补这些也不迟。”
谭嘉应兴奋得脸都有点儿红了,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望,让徐洛闻也受到感染,心里忍不住冒起粉红色泡泡。
“洛闻,你说爱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把一个人变疯变傻,变成一个神经病?”谭嘉应忽然感叹。
徐洛闻笑笑,说:“我回答不了你,恐怕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答案。”
谭嘉应说:“我觉得自己就是为爱而生的,如果没有爱情,我宁愿去死。”
徐洛闻蓦地想到一首歌,歌词里写:只因我为爱而生,就让我越爱越疯,越陷越深,越执着的灵魂。
他想,人一生中能遇到一个让你为之疯狂深陷的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吧。
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曾有幸见过爱情的模样?
谭嘉应无疑是幸运的。
那他呢?他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幸运?
不用等太久,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第44章
第二天,虽然天降大雨,但徐洛闻和谭嘉应依旧踏上了归途,一路向北。
唱着歌来的,也唱着歌回去。
谭嘉应找了个特别应景的歌单,两个人一首接一首地跟着唱。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我不敢打给你……”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
开到半路,雨停了,也唱累了,停下来喝口水,靠在座位上看沿途的风景。
不知不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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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已是暮色四合,打个呵欠伸个懒腰揉下眼睛,发现天空正在飘着雪。
前半路下雨,后半路下雪,看来今天是个不宜出行的日子。
“换我开吧,”徐洛闻说,“你歇会儿。”
“不用,”谭嘉应说,“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徐洛闻把咩咩从宠物包里抱出来,“儿子,饿不饿?”
咩咩叫了两声,听起来似乎是不饿的意思。
手机响了。
是白郎打来的。
“喂,”徐洛闻接听,“快到了,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左右。嗯,好,拜拜。”
谭嘉应问:“谁打的电话?”
徐洛闻说:“白郎。”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
徐洛闻接听:“喂,没呢,还得一小时。知道,没问题,拜拜。”
“又是谁呀?”谭嘉应问。
“李彦。”徐洛闻答。
谭嘉应突然说:“嫉妒使我质壁分离,生气了。”
徐洛闻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谭嘉应说:“从出发到现在肖想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徐洛闻好笑地说:“这也值当你生气,兴许他工作忙顾不上呢。”
谭嘉应更生气了:“我不比工作重要吗?”
徐洛闻无语:“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谭嘉应问:“什么?”
徐洛闻说:“作逼。”
谭嘉应骂:“滚!”
徐洛闻问:“要不我给肖想打个电话?”
“不用,”谭嘉应笑着说,“我回家洗干净了在床上等他,给他个惊喜。”
徐洛闻笑着摇头:“同情肖想三十秒,累死累活上一天班回家还得伺候你。”
谭嘉应说:“我不用他伺候,我可以坐上去自己动。”
徐洛闻捂住咩咩的耳朵:“别教坏我儿子!”
谭嘉应嗤之以鼻:“教坏个屁,它还听不懂人话呢。”
徐洛闻也不知道咩咩听不听得懂人话,回头得问问白郎。
天黑透的时候,汽车终于驶进c市。
因为下雪的缘故,市里堵车堵得厉害,磨磨蹭蹭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徐洛闻家小区门口。
车还没停,谭嘉应说:“你看,门口站着的是不是白郎?”
徐洛闻看过去,果然看到白郎撑一把黑伞站在大雪里。
只觉心头骤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来。
车停在白郎旁边,谭嘉应降下车窗,特别浪地问:“嗨,帅哥,等人啊?”
白郎弯下腰,视线越过谭嘉应看到旁边的徐洛闻,这才微微笑着点头:“嗯,等人。”
徐洛闻解开安全带,扭头冲谭嘉应说:“你甭下车了,雪这么大,回去的时候慢点儿开。”
谭嘉应笑着打趣他:“重色轻友的家伙。”
推门下车,白郎已经撑着伞等在旁边,对视一眼,又急忙挪开眼,仿佛多看一眼心就要跳出来。
先把阿黄从后座放出来,又去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然后绕到前面和谭嘉应说句“路上小心”,看着车开走了,这才一起往小区里走。
白郎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行李箱。
徐洛闻一手抱着咩咩,一手牵着阿黄。
“等了很久吗?”徐洛闻问。
“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开始等的。”白郎说。
所以,他在冰天雪地里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
喉咙再次哽住,一直到进了电梯,徐洛闻才开口:“你爸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了。”白郎把雨伞靠在电梯上,伸手握住徐洛闻牵狗的那只手,“我给你暖暖手。”
他的掌心火热,将徐洛闻的手整个包裹住,暖意顺着手上的皮肤蜿蜒向上,一直爬到胸口去,有点痒痒的。
垂眼看见他另一只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徐洛闻问:“里面装的什么?”
白郎说:“下班的时候去超市买的菜,打算露一手给你尝尝。”他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跟我爸学的,他还夸我聪明来着,说我学什么都快,而且还学得好。”
徐洛闻故意跟他呛声:“你爸这是鼓励你呢,不能当真。”
白郎笑着说:“是不是真的等你尝过就知道了。”
出了电梯,找出钥匙开门,回到了暂别半个月的家。
因为没开暖气,家里冷得像冰窖。
徐洛闻跑去打开暖气阀,又去找了件羽绒服穿上,把咩咩塞羽绒服里抱着,就露个小脑袋。
白郎已经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洗菜切肉,像模像样地忙活着。
徐洛闻在旁边烧水,视线不时往白郎身上飘。
水开了,冲一奶瓶奶,尝一尝,不烫,把奶嘴塞咩咩嘴里。小家伙应该是饿了,吸得特别卖力。对了,还有阿黄。快步出了厨房,往阿黄的食盆里倒满狗粮,不用叫那家伙就颠颠地跑来了。又折回厨房,问:“需要我帮忙吗?”
白郎正遇上难题,忙说:“帮我把这个燃气灶打开,和我家的不一样,我不会用。”
徐洛闻走过去,让他扶着咩咩的奶瓶,伸手拧了两下开关,没着,探身看了眼燃气表,不出所料,没气了。
“看来今天尝不了你的手艺了,”徐洛闻说,“还是叫外卖吧。”
“去我家吧,”白郎说,“反正也不远,十分钟就走到了。”
“还是不要了,”徐洛闻说,“打扰你爸休息。”
“这才几点,他每天晚上看电视剧看到十点才睡。”白郎笑着说,“而且我家比这里暖和多了,走吧。”
徐洛闻只好点头。
白郎把切好的菜和肉打包带上,徐洛闻抱着咩咩,原本想把阿黄留在家里,但它跟得太紧,又想到它也很久没跟它的盟友六耳见面了,索性把阿黄也带上了。
雪依旧下得很大。
白郎把装菜的塑料袋和阿黄的狗链都挂在伞把上,就为了空出一只手来牵徐洛闻的手。
徐洛闻不让他牵。
路上有行人,两个大男人牵着手走太奇怪了。
白郎便也不再勉强。
他爸说,人与人相处,最紧要的就是互相尊重,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
徐洛闻想起之前的疑问,于是问白郎:“咩咩现在能听懂人话吗?”
白郎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很多事都不懂。”
徐洛闻微微一窘,心想还是问李潭吧。
想到李潭就想到李彦,又想到李彦之前说自己有超能力,不禁笑了下,问白郎:“狼人除了会变身、会自愈、会让男人怀孕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异功能?比如读心术、预见未来什么的?”
“没有,”白郎侧脸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就知道不可能,李彦果然是逗他玩儿呢。想了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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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既然你没有特异功能,你那天是怎么找到烂尾楼去的?”
“靠气味,”白郎说,“狼人的嗅觉本来就灵敏,而且我正处于发情期,对你的气味非常敏感,所以才能循着你的气味找到了你。”
听他说到发情期,徐洛闻有些不自在,便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会和裴澍言一起去n市的?”
白郎说:“我当时陪我爸在医院,正好撞见他,听见他说n市地震了,就跟他一起去了。”
他竟然丢下生病的爸爸跑到n市去救他。
徐洛闻讷讷无言一会儿,问:“你走了那谁照顾你爸?”
白郎说:“一个姓邵的阿姨,跟我爸是好朋友。”
徐洛闻说:“邵阿姨帮了你的忙,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白郎点头:“嗯,知道了。”
说话间便走到了家门口。
推门进去,暖黄的光从一方小窗透出来,洒在院中雪地上,雪积了厚厚一层,上面一个脚印都没有,平整干净。
“爸,”白郎扬声,“我回来了。”
屋里应了一声,然后六耳跑出来,“嗷嗷”叫着迎上来,阿黄也“汪汪”叫着迎过去,六耳一下蹿上阿黄的后背,抬起一只爪子扯住徐洛闻的袖子晃了晃。徐洛闻摸摸它的头,它像是得到鼓励,站到阿黄背上试图往他肩膀上跳,被白郎一个眼神制止,于是乖乖坐好,抓着阿黄的尖耳朵玩儿。咩咩见六耳和阿黄玩得热闹,就也急着下地,徐洛闻快走两步进了屋,才弯腰把它放下来,然后笑着同白成礼打招呼:“白叔叔好。”
白成礼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电视,听见外面传来狗叫声,就已经猜到儿子带了谁回来,一见徐洛闻的面,果不其然。他站起来,一笑脸上的皱纹便堆叠起来,看起来格外慈祥可亲的样子:“你好你好,快坐。”
白郎冲徐洛闻说:“你坐着陪我爸看电视,我去做饭。”
白成礼奇怪地问:“不是已经吃过饭了,怎么还做饭?”
白郎说:“洛闻刚从外地回来,还没吃晚饭。”
白成礼看一眼徐洛闻,又看一眼白郎,笑着说:“那你多做一点,让我也蹭两口,这么会儿又饿了。”
白郎应声“好”,提着菜出去了。
做饭的地方依旧在檐下,不过白郎用石棉瓦和塑料布围了个棚子,可以挡风挡雨。
徐洛闻走出来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白郎说:“不用,去屋里呆着吧,暖和。”
徐洛闻只得回屋,在白成礼旁边的沙发椅坐下。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滋滋啦啦的炒菜声,香味儿很快飘进屋里来,勾得饥肠辘辘的肚腹咕咕叫起来。
徐洛闻唯恐白成礼听见,抬头一看,就见白成礼不看电视,正盯着他呢,眼神有点奇怪。徐洛闻忙搜肠刮肚找话说:“听白郎说您前几天生病了,现在好多了吧?”
白成礼点头:“都是些老毛病,不碍事的。”
徐洛闻说:“冬天容易生病,您平时得多注意着点。”
白成礼笑笑:“有人管着,想不注意都不行。”
徐洛闻没有同长辈相处的经验,客套这两句之后就想不出别的话说了,便有些尴尬地坐着,扭头去看电视。
三个小家伙玩得热闹,嘁嘁嘈嘈地叫唤,吵得听不清电视里的人说了什么,只能看字幕。
徐洛闻感觉得到,白成礼的视线仍投在他身上,越发不自在,正想用看白郎做饭为借口起身出去,就听白成礼压低声音说:“小徐,白郎说的那个他喜欢但不喜欢他的人,是你吧?”
徐洛闻一惊,诧异地看向白成礼,见对方脸上仍挂着笑,不由怔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白成礼笑了笑,说:“人的嘴巴会说谎,心也会说谎,但眼睛不会说谎,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会出卖你。我儿子又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不会遮掩心事,他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他喜欢你。”
徐洛闻被他这种心平气和地态度弄得不知所措,一般父母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恐怕会气疯吧,就像谭嘉应他妈那样。
白成礼话锋一转:“而你对白郎,也是有点喜欢的,对吧?”
徐洛闻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便傻愣愣地僵在那里。
白成礼笑着说:“你不用怕,我不是那种封建保守的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年轻的时候,也同男人谈过一场恋爱。”
徐洛闻惊得瞪大眼睛。
回忆起陈年往事,白成礼叹口气,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我这辈子,也就谈过那一场恋爱,虽然潦草场,却把这一生的感情都耗尽了,然后画地为牢,就这么牵肠挂肚了一辈子。”
同性恋人直到现在仍不被大众接受,更遑论白成礼年轻时那个年代了,悲剧场几乎是注定的,而能令白成礼惦念一生,那他的恋人恐怕……
似乎是看穿了徐洛闻的想法,白成礼说:“他没死,而是结婚了,婚后生了个女儿,夫妻和睦,过得很幸福。他是个很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即使他不爱他的妻子,但既然娶了她,便会尽心待她。”
徐洛闻没想到是这样,他沉默片刻,问:“您不怨他吗?”
“怨过,可死过一回之后就释然了。”白成礼笑着说,“即使他的人不在我身边,但他的心还在,我们的感情还在,用你们年轻人的时髦话说,我跟他算是异地恋,身在两地,心却在一处。”
徐洛闻忍不住好奇,问:“分开之后,您见过他吗?”
白成礼摇头:“再没见过。也没必要再见。不过他每年都会给我写一封信,信上就一句话,四个字,‘安好,勿念。’”他顿了顿,忽然叹息,“今年马上就要过去,我还没到他的信,想来他怕是已经先走一步了吧。”
徐洛闻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白成礼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小徐,我得帮我儿子说两句好话。不论是外在相貌还是内在品性,我儿子都是顶好的。你要是对他有意,就别抻着他,遂了他的心,你要是对他无意,就把话讲清楚,断了他的念,好吗?”
徐洛闻点点头:“好。”
白成礼笑笑:“我跟你说的这些别告诉白郎,就当是咱们爷俩的秘密。”
话音刚落,白郎端着两盘菜进来,往桌上一放,抬头问:“什么话不能告诉我?”
白成礼说:“既然不能告诉你,你就别问。”
白郎便也没多说,转身又出去两趟,端了两个菜、一盆汤和几个馒头进来,然后坐徐洛闻旁边,一脸期待地说:“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徐洛闻拿起筷子夹了两根醋溜土豆丝送进嘴里,嚼了嚼,笑着称赞:“好吃。”
白郎给他夹一块豆豉排骨:“尝尝这个,我觉得这个做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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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闻咬一口,依旧笑着称赞:“特别好吃。”
是真的特别好吃,好吃到让人想要落泪的程度。
白郎便不住给他夹菜,过了好一会儿,见白成礼不动筷,便说:“爸,你也吃啊。”
白成礼笑着摇摇头,说:“你呀,真是个傻子。”
白郎也没分辨,勾勾手指把阿黄招过来,赏了他一块排骨。
吃饱了,又陪着白成礼聊了会儿闲篇儿,徐洛闻起身告辞,白郎要送他,他拒绝了两句没用,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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