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蝴蝶法师
“我下不了床了,你随便买点儿现成的到我家来吃吧。”
“行吧,估计得一个小时。”
“你快点儿,我要饿死了。”
徐洛闻笑骂:“饿死你活该!”
挂了电话,徐洛闻开车往谭嘉应家的方向去,路上拐到饭店点了几个菜打包,到谭嘉应家的时候饭菜还是热的。
谭嘉应是真饿疯了,狼吞虎咽话都顾不上说,等饥饿感没那么强烈了,他停下来喝口水,说:“你故意的吧?明知道哥们儿菊花残满地伤了,还每个菜都放辣椒。”
徐洛闻慢条斯理地吃菜:“你爱吃不吃。”
谭嘉应瞪他一眼,说:“你就不好奇肖想是怎么跟我求的婚吗?”
徐洛闻笑着说:“我等你自己说。”他比谁都了解谭嘉应,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话篓子,憋不住话。
谭嘉应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低着头说:“他的求婚和我想象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不惊天动地,也不浪漫,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他就坐在我对面,突然跟我说:‘嘉应,咱们结婚吧。’我愣了得有三十秒吧,他就急了,站起来说:‘你再不说我愿意老子就从这儿跳下去!’当时我们在一个顶层的露天餐厅吃饭,我扑上去抱住他,又哭又笑地说‘我愿意’,大概说了有一百次。”
“真希望我当时在场。”徐洛闻只是想象那个场面,就觉得满心的感动。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谭嘉应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想让你见证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所以我第一时间给你打了电话,肖想那家伙还嫌我大呼小叫的给他丢人,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顿。”
徐洛闻哈哈笑:“也只有肖想能降住你了。”
谭嘉应不忿:“明明是我降住他。”
徐洛闻说:“我早说过,你们俩是天操地射的一对。”
谭嘉应狂点头,笑着说:“不能同意更多。”
徐洛闻说:“你那么猴急,去哪儿注册什么时候去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吧?”
“昨晚一边啪啪啪一边和肖想商量,都定下来了。”谭嘉应说,“他现在工作巨忙走不开,直到大年三十才能闲下来,所以我们决定初一那天飞巴西注册结婚,然后去看伊瓜苏大瀑布。”
徐洛闻说:“《春光乍泄》里那个?”
这是谭嘉应最爱的电影,看了不下一百遍。
“嗯嗯,”谭嘉应说,“你跟我们一起去呗,反正你一个人过年也没意思,顺便在伊瓜苏大瀑布给我和肖想拍结婚照。”
徐洛闻低头吃菜,没应声。
“嘿,”谭嘉应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我又不聋。”徐洛闻顿了顿,“可是我想留在c市过年。”
谭嘉应一愣:“为什么呀?”
徐洛闻有点儿别扭地说:“不为什么。”
“我靠,”谭嘉应瞬间反应过来,“该不会是因为白郎吧?”
徐洛闻含混地说:“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谭嘉应逼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上白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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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闻抿着嘴唇笑了笑,轻轻点点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谭嘉应激动地说,“我是不是早就说过,你迟早会喜欢上白郎的!哈哈哈,哥们儿简直神了!快老实交代,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徐洛闻说:“还没搞到一起呢。”
“哈?”谭嘉应瞬间懵逼,“什么意思?”
徐洛闻说:“就是恋爱预备役的意思。”
谭嘉应简直要被气晕:“我靠,你有病啊,这么帅的男人你放着不搞,你会遭天谴的我告诉你。”
徐洛闻说:“你不懂,我有我的顾虑。”
谭嘉应说:“那你解释给我听啊。”
徐洛闻说:“像你这种24k纯恋爱脑,说了也是白说,总之你别管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谭嘉应一脸不爽:“你现在是在鄙视我吗?”
徐洛闻哈哈一笑:“不敢不敢,快吃菜吧,都凉了。”
谭嘉应边吃边说:“你真的要留在c市和白郎一起过年啊?”
“嗯,你和肖想的结婚照就另找时间拍的。”徐洛闻顿了顿,说:“你走了不就剩你妈一个人了吗?大过年的你忍心吗?”
谭嘉应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只能年前多陪陪她了。”
徐洛闻出主意:“要不你带你妈一起去呗?就当旅游了。”
“啊?那样会尴尬死的吧?”谭嘉应说,“她刚接受我喜欢男人的事实,就让她陪着我和肖想去结婚旅行,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好像是有点儿残忍哈,”徐洛闻顿了顿,“你就问一嘴呗,兴许你妈乐意呢。”
“行,”谭嘉应点头,“其实我挺想跟我妈一起旅行的,我们都好多年没一块儿出去玩过了。”
徐洛闻说:“还可以借机多尽尽孝心,弥补一下这些年没在你妈身边的遗憾。”
谭嘉应用力点头:“嗯,我会的。”
吃完饭,谭嘉应要补眠,徐洛闻便开车回家。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不经意往外一看,竟然看到了白郎。
他穿着笔挺制服,站在指挥台上指挥交通,帅得一塌糊涂,从他面前路过的女孩都忍不住拿手机拍他。
徐洛闻也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因为离得远拍不清脸,但这种av画质反而更引人浮想联翩。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画面:在一起后的某天,白郎下班回来,情不自禁,穿着警服和他羞耻play……
徐洛闻可耻地硬了。
他赶紧把脑海里的香艳画面赶出去。
绿灯亮了,开车前行,过了路口,找个地方停车。
下车,四下张望,看到一家饮料店,跑去买了两杯热巧克力,端着穿过马路,走到白郎身边,笑着同他打招呼:“哈喽。”
徐洛闻在马路对面的时候白郎就闻到他的气息了,但他现在在执勤,不能擅离职守,只能默默高兴着等他过来。
“我给你买了热饮,放这儿了啊,趁热喝。”徐洛闻弯腰把杯子放到指挥台上,“不妨碍你执行公务了,拜拜。”
徐洛闻转身就走,白郎急忙拉他一下,又赶紧放手,目不斜视地说:“一起吃晚饭吧。”
“好,”徐洛闻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你几点下班?”
“不用加班的话就五点半。”白郎说。
“知道了,我回家做好饭等你。”徐洛闻挥挥手,“好好工作,拜拜。”
徐洛闻再次穿过马路回到车里。
喝一口热巧,唔,真甜。
第50章
白成礼戴着老花镜坐在枣树下看书,听到门响,抬头一看,就见徐洛闻吃力地提着几个大购物袋进来。
“买的什么买这么多?”白成礼问。
“吃的喝的用的,”徐洛闻说,“年关超市搞活动,啥都便宜,就多买了点。”
“你拿回家去,”白成礼说,“拿到这里干什么?”
“这都是给您和白郎买的,我家里什么都有。”
进了屋,打开冰箱,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进去。
归置整齐后,看见他昨天买的三个雪糕还躺在冷冻室里,便拿了一个出来,边撕开包装边往外走。
白成礼一脸不赞同:“大冬天吃雪糕,当心胃寒。”
“我小时候特喜欢吃这种口味的雪糕,昨天去超市买菜刚好看到有卖,就买了几个。”徐洛闻坐他旁边,伸手把咩咩捞起来放到腿上,“您看什么呢?”
白成礼给他看一眼封皮。
“《夜晚的灵魂》,”徐洛闻问,“讲什么的啊?”
“讲一个鳏夫和一个寡妇一起睡觉的故事。”
“……”徐洛闻的表情十分微妙,“书名这么正经,没想到内容这么不正经。”
“哈哈哈!”白成礼笑着说,“你这是拐弯抹角说我老不正经喽?”
“没有没有!”徐洛闻急忙澄清,“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逗你的。”白成礼合上书,摘下老花镜,“事儿都办完了?”
“嗯,”徐洛闻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郎了,他在一个十字路口指挥交通。”
白成礼叹口气:“辅警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干的比别人多,得到的却比别人少,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徐洛闻说:“他跟我说过他要考公务员当刑警,明年或者后年。”
白成礼笑笑:“公务员哪是那么好考的,别人寒窗苦读十几年还不一定考得上,他一个才读半年书的拿什么跟人家竞争?”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也不一定,白郎聪明,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聪明,学什么都快,而且一学就会,或许还真能考上呢。”
徐洛闻点点头:“我对他有信心。”
白成礼忽然想起什么,说:“小闻,你进屋把我床头柜上的那个电话本拿过来。”
徐洛闻答应一声,进屋找到电话本,拿出来递给白成礼。
白成礼翻到最后一页,说:“这是你邵阿姨的号码,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好。”徐洛闻拿出手机打电话,好一会儿那边才接,“喂?邵阿姨吗?啊,你好,请问邵阿姨方便接电话吗?什么?在哪个医院?我知道了,再见。”
“怎么了?”白成礼紧张地问。
“邵阿姨住院了,”徐洛闻也是一脸担忧,“这会儿正昏迷着,什么时候能醒还不一定。”
“快快快!”白成礼拄着拐杖站起来,“带我去医院!”
徐洛闻把六耳、阿黄和咩咩赶进屋子里,迅速检查一圈有没有安全隐患,然后关紧窗户锁上门,搀着白成礼快步往外走。他的车就停在巷子口,等上了车,直奔医院。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医院,徐洛闻又打电话问了病房号,坐电梯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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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来到了邵绮敏所在的病房。
徐洛闻原以为邵绮敏是生了什么急病才住了院,可一看她的情形,顿觉诧异。邵绮敏头上缠着纱布,左胳膊上打着石膏,明显是受了外伤。
白成礼看一眼邵绮敏,视线便转向站在病床另一边体型微胖的年轻女人,说:“小婉,你妈这是怎么了?”
女人正是邵绮敏唯一的女儿张婉,她之前产后出院的时候见过白成礼一次,知道他是妈妈做老师时的同事。张婉表情不太自然地说:“不、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白成礼不信:“你妈腿脚利索,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张婉嗫喏着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眼泪涌出来,哽咽着说:“我们俩吵架,我、我推了她一下,她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成礼面沉似水:“所以,是你把你妈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张婉捂着脸泣不成声,不住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邵阿姨从楼梯滚下去的那个刹那,心一定也摔碎了吧。徐洛闻只觉满腹心酸,低头去看邵绮敏,却见一行泪从她眼角流下来。
“白叔叔,”徐洛闻扯扯白成礼的袖子,“邵阿姨醒了。”
白成礼坐到床边,抬手覆到邵绮敏手上,轻声唤:“敏敏。”
邵绮敏睁开眼,眼里盛满了泪,她说:“我没事,都是小伤,养上半个月就好了,你别担心。”
白成礼点点头,默默地伸手替她擦泪。
张婉依旧在哭,白成礼沉声说:“小婉,你别哭了,我有话跟你说。”
白成礼虽然只和张婉见过一次面,但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好。她对她妈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透着不耐烦和颐指气使,仿佛邵绮敏不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而只是一个花钱请来照顾她和她刚出世的女儿的保姆。但他只是个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所以从不曾在邵绮敏面前说过张婉半句不是。可今天,他忍不了。
张婉抽嗒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头看向白成礼。
徐洛闻也看着白成礼,很好奇他要说什么。
白成礼依旧握着邵绮敏的手,一向带笑的脸现在一丝表情也无,目光沉沉地看着张婉,缓缓开口:“小婉,你妈这辈子过得有多不容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为你牺牲了多少也只有你知道,你可能会以为你妈为你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谁让她是你妈呢,但并不是,在成为你妈之前,她也只是个女人,一个想要幸福快乐过一生的女人。你现在长大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妈已经充分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什么都不欠你了。打今儿起,你妈不会再参与你的生活,你的家务你自己做,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你妈累了,她得歇歇了。”
张婉一脸震惊地看着白成礼:“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白成礼看着邵绮敏,说:“从今往后,你妈要跟我一起生活。”
病房里的四个人,除了白成礼,都是一脸惊讶,不过惊讶的程度不同罢了。最惊讶的自然是张婉,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视线在白成礼和邵绮敏之间逡巡几个来回之后,尖声说:“我不同意!”
白成礼淡淡地说:“你没有反对的资格,你妈有权利决定自己该怎么生活。从今往后,你妈的生老病死都不用你负责。你妈病了,你要是还顾念母女亲情,就来看望一眼,你要是不来,也没人会说你半句不是。”
“妈!你说句话呀!”张婉大声说,“你真的要跟这个糟老头一起过吗?”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徐洛闻生气地说,“注意你的用词!”
邵绮敏的眼泪早不流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婉,说:“你白叔叔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往后……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没关系了。”
张婉惊呆了,她不相信她一向柔弱可欺的母亲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一定是这些人教唆的她,一定是这样!
“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都拦不住,但是,”张婉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走可以,但是房子得留下,那是我爸辛苦一辈子买的房子,必须归我!”
“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邵绮敏悲怒交加,浑身发抖,“你爸除了会赌博喝酒养小三,他为这个家做过一点好事吗?那个房子……你爸连一块瓷砖都没添过!那是我辛辛苦苦教了一辈子书挣来的!你想都别想!”
张婉冷笑:“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们等着,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绮敏泣不成声。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她被张婉那几句话伤透了,锥心蚀骨。
白成礼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慰:“没事儿,不哭啊,从今往后,咱们就像你说的那样,成为彼此的陪伴和依靠,我护着你,再不让你受委屈。”
邵绮敏哭着点头。
徐洛闻背过身去擦擦眼角,他看着白成礼,用一种崇敬的目光,他觉得这个枯瘦的老人此刻无比伟岸。
邵绮敏渐渐平静下来,她说:“你们快走吧,小婉肯定是找她老公去了,她老公很凶,你们在这儿会有危险的。”
徐洛闻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老公也很凶!超凶!
转念一想,白郎还不是他老公呢,于是悄悄红了脸。
然后就听到白成礼说:“我儿子也很凶,不怕的。”
徐洛闻有点儿想笑,他跟白成礼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成礼扭头对徐洛闻说:“小闻,打电话让白郎赶紧过来一趟。”
徐洛闻答应一声,转身走出病房打电话去了。
第51章
给白郎打电话的时候,徐洛闻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大略跟他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称赞:“我觉得你爸刚才简直帅爆了,特爷们儿,我都有点儿崇拜他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走进病房,去饮水机那儿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水,给白成礼和邵绮敏一人一杯,不放心地问:“邵阿姨,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邵绮敏笑笑,说:“包得挺吓人的,其实真不严重,我都不觉得疼。”
徐洛闻稍稍放心:“那就好。”
他静坐片刻,在两位长辈之间看来看去,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你们二位……是准备结婚了吗?”
邵绮敏和白成礼对视一眼,都没回答。
刚才对张婉说的时候,白成礼慷慨激昂,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他张了张嘴,问邵绮敏:“你……你的意见呢?”
邵绮敏也有些羞赧:“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白成礼嗯嗯啊啊半晌,把徐洛闻急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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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白成礼有了决断,老脸红着,吞吞吐吐地说出来:“那就……就结婚吧,一起生活,总要有个名分。敏敏,你愿意吗?”
邵绮敏笑中带泪:“我当然是愿意的。”
徐洛闻窜起来欢呼一声!
白成礼摆手让他坐下,憨憨地笑起来:“低调,低调。”
邵绮敏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白郎还有小闻咱们几个一起吃顿饭就行。”
徐洛闻毛遂自荐:“我给您二位拍张结婚照吧!”
白成礼点头:“这个可以有。”
邵绮敏虽结过一次婚,却从没拍过结婚照,结婚证上的那张照片,是她和丈夫唯一的一张合照。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畅想着不远的将来,就好像柳暗花明,就好像天光乍破,原本了无生趣的垂垂暮年,突然焕发了新的生机,教人心里盈满欢喜。
“哐!”
病房的门猛地被人一脚踢开,发出巨响,将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走进来,一脸的凶神恶煞,身后跟着张婉。
“老公,”张婉指着白成礼和徐洛闻,“就是这个糟老头和这个小白脸,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把我妈迷得五迷三道,要骗我妈的财产!”
张婉的老公名叫胡恩赐,是个小老板,由内而外的暴发户气质就跟他那一身肥膘一样,藏都藏不住。
胡恩赐不屑地看着白成礼和徐洛闻,不耐烦地说:“老子懒得跟你们废话,麻溜儿地给老子滚蛋,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我丈母娘,老子非揍死你们不可。”
徐洛闻挡在白成礼前面,压下满腔怒火,尽量和气地说:“我们是来探病的,你无权赶我们走。”
胡恩赐果然不废话,伸手就抓住了徐洛闻的领子拎小鸡似的把他往外扯,到了门口用力一推,徐洛闻趔趄两步便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没人高没人壮,又不擅长打架,实在不占丝毫优势。
白成礼拄着拐杖站起来,罕见地动了怒:“我儿子是警察,你不能这样胡作非为!”
胡恩赐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伸手就来扯白成礼的衣服。
“你他妈别碰老人!是男人就冲我来!”徐洛闻从后面冲过来,手脚并用缠住胡恩赐,死命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张婉伸手拽徐洛闻,对他又撕又咬,年纪轻轻便露尽了泼妇相。
邵绮敏在病床上哭着劝阻,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医生和护士赶来,却无一人赶上前,生怕被殃及。
胡恩赐摆脱不了徐洛闻,一把推开他媳妇儿,然后背对着墙,朝墙上猛撞,徐洛闻成了夹心,后脑勺猛地磕到墙上,疼得眼冒金星,手脚顿时脱力,从胡恩赐身上掉下来,胡恩赐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两脚,又去拽白成礼。
徐洛闻猛地看见了桌上的水果刀,他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的力气,冲过去一把攥住水果刀,抵在了胡恩赐的喉咙上,恶狠狠地说:“放手!否则我杀了你!”
胡恩赐立即松了手。
“白叔叔,”徐洛闻喘着粗气对白成礼说,“你躲远点儿。”
“你他妈有种你就捅死我,没种就别在这儿装腔作势恶心人。”胡恩赐眼里全是不屑和鄙夷,徐洛闻长得太好看了,他的凶狠落在胡恩赐眼里,就像一只呲牙咧嘴的猫,根本不具有任何威慑力。话音刚落,胡恩赐猛地钳住了徐洛闻握刀的手,把水果刀夺过来,用刀背划拉徐洛闻的脸,“信不信我在你漂亮的小脸蛋上划上十刀八刀?”
徐洛闻在疼痛和屈辱里出离愤怒了,他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体内积聚,就像是龙卷风,越卷越大,咆哮着要摧毁一切,这股力量陌生又熟悉,让他感到极大的抗拒,他想压制,可是压制不住,眼看就要破体而出!
“啊!”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徐洛闻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看到了熟悉的脸。
下一秒,体内那股诡异的力量像是受到了强力压制,疾速衰弱下去,与此同时,徐洛闻的意识迅速陷入混沌,眼前骤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徐洛闻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旁边没有人,他坐起来,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白郎走了进来。
“你醒了。”白郎笑着说。
“我怎么了?”徐洛闻茫然地问。
白郎坐在他身边,温柔地说:“医生刚给你做了检查,说你什么事都没有。”
徐洛闻猛地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白叔叔和邵阿姨没事吧?”
白郎说:“他们都没事,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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