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疾驰而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他们母子不敢说话,光知道低头哭。
越驰又看家中佣人,冷笑:“随随便便一只狐狸也能放进来,这家中是没人能好好干活?行,不能干,就给我滚,现在!”
人人吓得只差要下跪。
越驰扯开领带,再指帮腔的那几个:“既帮着吵,却连一只狐狸都吵不过,丢不丢人?”
她们一同低头,恨不得化身尘埃。
越驰越看越烦,屡教不改,只能再道:“将她拉出去,往后再敢随意放人进来,你们就统统滚!”
“是!”几个男的立刻上前去拉沈月清,可是他们刚到跟前便是狠狠一骇,随后便回头看越驰,“大少爷,她,她”
越驰瞟了眼,沈月清身下一摊血。
原来那句“生了孩子”倒不是戏言,是真有了身子,难怪敢来家中闹。
越驰还没发布指令,越霖先跳了起来,得意道:“是我踢的!我专门往她肚子踢的!”
这他妈什么混蛋事儿?
这种事儿还得意上了?
越驰与旁人已很少动怒,甚至人们常常摸不透他的心思。可看到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越驰气得拿起一个琉璃杯子朝他掷去,准掷中。越霖扑到他那没用的妈怀里继续哭,越驰则是冷着脸吩咐人送沈月清去医院。
人被拉走后,家中打扫了一番,这事儿勉强就算过去。
从前,越驰还劝劝他的姨妈与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么多年过去,越驰已懒得再劝,他回身要走。
姨妈倒高兴了,要留他吃夜宵。
越驰冷笑,气都气饱了。他看了越霖一样,直把越霖看得往他妈后头缩。
越驰回自家的路上,没再自己开车,他靠在车后座,觉着方才那通破事儿比奔波开会还叫人累。
半道上,他的手机又响,他不耐烦地将手机扔给副驾的保镖接。
保镖接了,立即回报:“老板,您家人说那位沈小姐只是流血,孩子还在,她不肯打。他们去找医生详谈的时候,沈小姐,溜了……”保镖说到最后,也有些无语。
越驰更是头大,他很早就搬出来住。虽常常不得不去帮忙拾烂摊子,但家中事,他一概不问,是真懒得问。家中一切人事安排,都是他姨妈负责。可瞧瞧,她的人,真是什么事儿也做不好。
常去的医院,常打交道的医生,一个受伤的大活人,说丢就丢?!
越驰也不知自己上辈子欠了谁,摊上个这种妈,又摊上这种姨妈。
若不是他外公临过世时交代他照顾这对母子,他怎会过问?外公待他好,他自不能不听老人的话。
越驰伸手揉自己的鼻梁,叫保镖去安排人找沈月清。
找到沈月清,是五点多钟的事。
越驰睡了会儿,得到消息后,亲自去医院。毕竟沈月清肚子里有孩子,他是越驰,越家大少爷。越霖便罢,就当养了玩,也占不去他更多。他绝不允许家中再出现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他就是这样冷血而又自私。
所以,这件事,他亲自去盯。
沈月清窝在一个公立医院里头,她倒也聪明,专往这种人多的地方钻,以为能避开越驰。
越驰却不是他那个傻姨妈与傻弟弟,即便是人多的公立医院,他也说闯就闯。等他带人走进急诊室,清了场,正要往沈月清窝着的那处继续清场时,他先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说话:“你好些了吗?”
越驰脚步一顿,走到门边。
竟然是时小慢。
时小慢竟然与那沈月清在说话。
时小慢下车后,便抱着女儿缩在医院附近,只等天亮了好挂号。哪料路边停下辆车,车上滚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将他吓了一跳。他足够傻,也足够单纯,虽然因当年的事,很怵女性。可方芳跟他一样都是可怜人,方芳生乐乐的时候据说曾是大出血,差点死。
他这么一想,就有些哆嗦。
尤其那个女人攀着他的腿,求他救救她。
时小慢二话不说,跑到里头好话说尽,请了两个愿意帮忙的医生出来将她抬进去。之后,他还尽职地陪着,还帮沈月清倒了热水。
这会儿沈月清醒了,他还劝她:“你别担心,你肚子里的宝宝还在的。”
沈月清可是再明不过的人,但也是脆弱时候,被这个傻乎乎的男人说了这么一番更傻的话,居然还哭了。她哭着哭着,觉着不对劲,抬头一看,看到门边冷漠的越驰,与他身后黑压压的人。
她满身升起恐惧,立刻往回缩。
时小慢一惊,也回头看。看到是越驰,他也立刻站了起来,刚要喊一声“越先生”。
越先生已经往他走来,他眨了几下眼睛,却见越驰直直掠过他,走到床边。他这才看到越驰身后跟着的一串人,个个身高体壮,身穿黑色西服,不怒自威,满是煞气。他咽了口唾沫,





疾驰而过 分卷阅读5
小心抱着女儿,往后缩了几步。
越驰低头看沈月清,如同端看死物,沈月清的硬气早没了,吓得哭道:“大少爷,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放过我和我的孩子,我绝不干扰您,我带着孩子走,离您们远远的。真的,真的,大少爷”
越驰面无表情,眼神中也没有一丝感情,他只是看了沈月清一眼,随后道:“带她走。”
他身后的保镖便架起沈月清,将她拖出去做手术。
沈月清嚎啕大哭,却没一个人应她,医院里也忽然变得格外寂静。
沈月清都被吓成这样,更不要提小地方来的穷孩子时小慢。
时小慢贴着墙,紧抱女儿,腿直发软。
越驰回身也看他一眼,他瞪着眼睛与越驰对视。心中既怕,又有些不解,之前那么和善的越先生,怎么忽然变得这样令人害怕呢。
他还想往后退,可是已退无可退。
而越驰,也忽然往他走来。
第3章
明明医院里的灯与其他地方的并无不同,不过也是普通的白炽灯,可医院中的光却又总是比任何一处的光要来得更白,甚至可以说是青白。
灯光能将每个人都照得白到失真。
时小慢是,越驰也是。
时小慢的背抵在墙上,腿软得已经半弯,他死死抱住女儿,眼看越驰越来越近。脑中不再是越驰弯腰帮他放车座,也不是越驰在车窗内叫他上车,更不是越驰低头给他写名字的那些场景。他眼前明明是只有越驰一个人,可他脑中想到的全是多年前,也是这样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他架起来,将方芳架起来……
嘲弄声,辱骂声,各式各样荒淫的声音。
时小慢的脸色变得比医院的光还要青白,浑身开始无法抑制的发抖与出汗。
越驰其实是个有些迷信的人。
但这一点别人不知道。
他很信命。人长大了,大多记不住小时候的事,他却记得大约三四岁时,他爷爷抱着他,要大师给他看看。他们这样的人家,所谓的看看,是真看看。好的话,自是最好,若是不好,是要想办法把这“不好”给变好的。
他记得大师说他命硬,只会克别人,别人克不着他。只是有个前提。
偏偏那前提是什么,他不记得了,也不知是那位大师当时压根就没当他的面说,还是大师说了,他给忘了。
总之他的命是真硬,小时候被人绑架,结果半路出车祸,死的是绑匪。中学时候与世交朋友去非洲玩,遇到狮群,领头的人被撕碎,同伴们也死了一个,他却被一只路过的成年老虎给叼走。最后他自己拿枪崩了那只老虎,顺利返回,还又救了几个人。
对他不好的人,从未真心爱惜过他的人,都早早死了,例如他妈。令他不痛快的人,也全都靠看他脸色过活,例如他的姨妈跟那个不成器弟弟。
背叛他的人,也全部没有好下场。除此之外,二十八年来,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往他身前涌,不管是为钱,还是为他这个人,被他伤得体无完肤,最后要死要活地还要说爱他。
他是真命硬,也总能化险为夷。
这就导致他愈发信命。所以眼前,第三回遇到时小慢时,他这心里便难得有些波动。
他觉着时小慢的出现,兴许与他的人生有点儿关系。
时小慢是任何时候,他低头看太久,也不会看到的人。毕竟时小慢离他太远太远,远到太小,小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可偏偏就是那晚的火车,他遇到了这个人。二十四小时内,还连连遇到三次。
既是命的意思,越驰愿意尊崇。
只是该如何尊崇?
毫无疑问,时小慢长得不错。
但同样毫无疑问,时小慢不是他喜爱的那种类型。
越驰偏爱长得修长、柔美而又充满艺术气息的人,他从前的情人几乎都是这种类型。累极时,能给他弹弹琴,陪他看部电影,又或者与他聊聊某本书,这样的人,是越驰喜爱的。
他对情人的要求很高。
时小慢完完全全不是。
时小慢长得挺漂亮,却充满孩子气。说是二十一岁,其实瘦瘦弱弱的样子,说是十□□也有人信。
尤其现下灯光如此强而白,越驰将他看得越发清楚。时小慢的体态不够修长,甚至有些畏缩。他更是充满怯懦,无法露出平和的笑容,自然也不能坦然地陪他喝茶。
可是时小慢的眼睛长得真是太漂亮了,当真是能说话的一双眼睛。
干脆打叉的话,又有些可惜。
越驰站在时小慢跟前,沉默了几秒,脑中想的是这些。可他身高影长,时小慢被阴影盖得已经真正滑坐到地上,甚至低头不敢再看他,浑身直哆嗦。
除开家中那摊烂事,越驰向来沉默寡言,也从不轻易动声色。越驰略微想了几秒,正要再看一眼时小慢,忽然发现他早已滑坐到地上,还在夸张发抖。
他越驰是怪物不成?
越驰顿时皱起眉头,也无需再做决定。
既这么怕他,那就罢了。
越驰从不犹豫,转身就走,没留下一点话。
他走后,阴影骤然就没了,压迫也终于没了。
时小慢缩在墙角,抱着怀中女儿,崩溃哭出声。
越驰带人闯来的阵仗的确有些吓人,他都走了,这儿也久久没人来。时小慢哭了许久,才慢慢平缓下来,他看着怀中女儿,爱怜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便咬牙撑地站起来。刚一站起来,一天没吃饭的他还晃了晃,他赶紧闭眼,靠住墙缓了大约一分钟,他再度睁眼,眼中还是混乱,混乱中又有一抹坚毅。
他抱着女儿出急诊室,已是早晨六点多,天亮了,医院中人更多。
只是他要挂号的专家得十点多才来,女儿也依然是昏迷,先前有值班医生帮她看了看,也说要具体检查,暂时无碍。
他只能耐心等,他又想到刚刚那位怀孕的女孩子。
那些人拉她去打孩子,她哭得那样绝望。医生们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她,这可是救人救命的医院啊。
时小慢想到又开始发抖。他想帮,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了。
时小慢特别怕有钱人,见了刚刚的阵仗,他才明白,这是他见过最有钱的人。他坐在医院的塑料椅上,回想昨晚的一切,为自己的勇气而咋舌,真是越无知越胆大了。若是现在,打死他也不敢与那位先生一同坐车,他




疾驰而过 分卷阅读6
还不由地再次瑟缩起来。
他又同情并可怜刚刚那个女孩子,甚至心中生起一股气,如果不让对方生孩子,为何又让对方怀上?打孩子,那不是畜生做的事吗!
但他懦弱惯了,即便有气,也只敢悄悄有。
他其实也去打听了,想去看看那个女孩子,可是医生们没人告诉他那个女孩去了哪里。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钱人不能得罪,那些医生也不敢说。他能理解医生,只是那个女孩太可怜。
他胡思乱想着,终于等到开始挂号的时间。他来得太早,顺利排到前几位。挂号的医生态度很好,问他要身份证,他点头就去口袋中拿。
这样一摸,他愣了。
他的身份证不见了。
越驰去北京三天,今日又是周一。
他从医院离开后,也未回家,直接到公司,准备开高层例会。
他的休息室中也有衣帽间,助理帮他配了身衣裳,他洗澡、换衣裳,坐下慢条斯理吃家中送来的早餐。吃早餐时,秘书给他念今天一天的安排。念到晚上时,越驰放下筷子:“取消。”
秘书点头,立即在纸上画了个x。
原本今晚是要去看话剧,陪行的是越驰最近比较喜欢的一位情人,还在上学,今年念研一,学的是世界史,颇对越驰的口味。不过秘书知道,这也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为越驰工作多年,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很快,就会有人代替这一位。
秘书不悲不喜,习以为常,念完行程,微笑故意道:“以上,全部。”
越驰与她熟悉,很习惯她的说话方式,面色很和缓,点点头。
秘书正要转身出去,桌上越驰的手机响,是他的私人手机。
越驰吃完蒸饺,看向手机,是陌生号码,显示来自于江苏镇江。
秘书瞧他这样,也不再走,随时准备帮他们老板接这些不愿接的电话。毕竟能打这个电话的,通常是越驰的家人。他的家人打来电话,通常是请他去拾烂摊子。越驰向来不耐烦接这些。
可她等了片刻,他们老板没叫她接电话,自己也没接。
直到铃声断了,她出门。走到门前时,电话又响了,她回身看去。
他们老板放下筷子,接了电话。
越驰一接起电话,先听到吞咽声,就冲这声音,他能想到对面疯狂吞咽唾沫的紧张模样。他面无表情地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玩似的用瓷勺搅着碗中粥,等对面说话。
再等片刻,对面终于开口:“越,越,越先生……”
“嗯。”
他开口,却又似将对方吓得更甚,更不敢说话。
越驰微微皱眉:“说,什么事。”
对方的牙齿甚至在打颤:“我,我是,是时小慢”
“我知道。”
这声“我知道”似乎抚慰了时小慢,时小慢终于能将接下来的话说清楚。原来时小慢的身份证不见了,他找不着,挂不了号。他出门前检查过,明明带了的。他想请越驰去看看身份证在不在车中。
这事简单,越驰应下,时小慢再度反复感谢。
越驰挂了电话,就叫秘书去问司机。他的车有许多,昨晚的宾利,今日没开。司机接了电话,赶紧去找,还真的从车后座的夹缝里找到一张身份证,并送来给越驰。
越驰的办公室很高,在八十九楼,背后就是天空。
今日天气格外好,落地窗前全是阳光。
他靠着舒适座椅,被这片光所包围。他拿起那张身份证看了眼,时小慢笑得挺傻,跟现在长得有些不同。长相是一样的,脸上却比如今肉多,笑得也比如今阳光多了。
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声。
他起身,拿上大衣,出门。
第4章
很可惜,越驰虽然已拿上大衣,甚至已出门,最终没能去医院。
参加会议的高层几乎都已赶到,他忽然发热的脑袋冷却,继续开会。
是司机帮他将身份证送到了医院。
常说事不过三,这都四了,临去前,越驰也未多说什么,只叫司机留下陪时小慢。司机多明啊,到了医院,陪时小慢挂号。时小慢挂的是个国内知名专家,他身份证这么一丢,等再拿到身份证,今天的号早拿完了,哪还有他的份。
他急得直哭,他是没什么本事,他也知道丢人。可他为这专家排了一夜,希望就在眼前,被他自己该搞砸了,能不哭?
司机被他哭得都有些心酸,这哭吧,也得看是谁哭。时小慢虽的确是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样,却也的确惹人不舍,这么一哭就能叫人难受。眼睛大大的,“吧嗒吧嗒”眼泪直往外蹦,眼中还全是自责,跟考试没考好的委屈学生似的。就算越驰不留话,司机没准都能头脑发热帮他一把。有了老板的话,还用多说?
司机找人开了后门,请本院另一个专家给他女儿看病,这是个副院长,如今轻易不给人看病,专门负责行政工作。
时小慢来治病前,将医院仔细研究过,知道这一点。
副院长给他女儿看病,他知道为的是谁的面子,总不会是司机,这点事他还是看得明白的。尽管越驰的架势令他害怕,但他心中是记下了这比大恩情,发誓要回报。
眼下他的女儿检查完毕,正躺在病床上挂水。副院长正跟司机说话,原本时小慢是要自己说的,可他紧张,越要说,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司机索性代劳。乐乐四岁,进医院的次数不少,家里带来的病历本上什么都记着,他还带来一个大文件袋,里头是这几年的治疗情况,都是医院给的a4纸,厚厚一沓。
他们俩就着这个在聊,时小慢在一旁认真听,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听。他随着两人的话,不时点头。
越驰进来时,瞧见的便是他这副样子。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很流行养哈巴狗,他也养了一只。每天他放学回家,那只小狗便蹲在门外的夕阳下等他。当时他就觉着,一只小狗都比身边的人还要记得他。
时小慢这副样子,就跟当年的那只小狗很像,一样的圆眼睛,一样的聚会神,一样地会点头。
尤其在听到脚步声,时小慢转过头,看到他,惊慌站起来时。
假如立刻扑过来,就更像了越驰心想。
时小慢当然没有扑过来,他感谢越驰。可是既感激,却又因为心底深处的惧怕,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越驰也未在意,他走进来后,副院长与司机一同起身。他与副院




疾驰而过 分卷阅读7
长握了握手,随口问道:“如何?”
副院长笑眯眯道:“越先生,您好。小姑娘是先天心脏病,室间隔缺损,只是治疗得太迟了,难要吃点苦,不过还不算大事,五岁前能治好都算好事。先在医院养一阵,好了之后直接做手术。这属常见小儿心脏病,做了手术,稍稍注意,往后与正常生活是无异的。”
越驰点头:“谢谢。”
“哪里哪里。”副院长客气几句,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先离开病房。副院长走后,司机也很识趣地出门,他得再去会会那位副院长。临出门前,司机替他们带好门,心中是有些得意的。
他昨晚将人送来医院,真是送对了。
病房中就剩他们俩与床上躺着依然在睡的小女孩。
时小慢的手在发抖,他索性用一只手抓紧另一只,好叫他们抖得别太厉害。越先生帮了他,他不能那样怕人家。
这个道理,他懂。
可他还是很怕,他坐在床边,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越驰低头睨他一眼,知道等他搬张椅子来是不可能了。越驰向来是被讨好的那个,身边的人全都很有眼色,眼下他自己将身边的一张椅子搬来,在时小慢对面坐下。
时小慢又是一抖,头低得更低。
越驰哭笑不得,可这都第四次了,他也说不准再走的话,又是什么事把他与这人给串起来。越驰也相信,这绝对会发生。
越驰在时小慢身边发现一张病历本。
他捡起来看了眼,上头写着“时晚照”三个字。
他听时小慢叫“乐乐”,以为小女孩就叫时乐乐,没想到有个挺好听的名字。
越驰赞了句:“名字不错。”
时小慢听到女儿名字被夸,心中油然而生高兴,抬头道:“谢谢。”
“你取的?”
“是我取的。”
“为何想到这样取。”
时小慢被分去注意力,颤抖变缓,还笑了笑:“我读过一首词,里头有句‘小雨初晴回晚照’,是说下了雨,天气变晴,庭院中被夕阳铺满的场景。我觉得那样很漂亮,乐乐出生的时候,是夏天,雨也刚好停,夕阳也刚好出来,我就想到了这句词。”
这些话叫越驰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原本看时小慢这副拘谨又怯懦的模样,早早还有了女儿,没准家中还有位妻子,他以为时小慢是那种早早辍学出来工作的人。
没成想,他倒能说出些话来。
这首词,词牌名是蝶恋花,词名就叫《小雨初晴回晚照》,越驰也读过,并不是学校课本中的必读词。可见,时小慢还是读过几本书的。
越驰翻开病历本,看了几页,又问:“为何不早些治。”
时小慢又缓缓低头,不说话了。
越驰瞄他一眼,虽不说话,也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他不说,越驰也能猜到,估计是小姑娘小时候家中也没钱,没当回事。或者说是当回事了,还是没钱治,只能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不严重也严重了。
他不说话,越驰却要说。这都第四回了,越驰不能再袖手旁观。
越驰直接安排道:“在医院住着,身体状态恢复后,立即做手术。这病越早治越好,不能再拖。”
“能,能不能,我把乐乐带回家,养好了,再,再来做手术……”时小慢小心翼翼地问。
说也奇怪,这是他自己女儿的事,他却询问对面这个算是陌生人的人。可是越驰就有这样的本事,叫人家亲生父亲这样。
12345...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