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妹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阿边公子
说到这儿,孟画鸾眼里嘴角都是笑意。
孟画芷一听,就想着道,她猜得没错,果然是这样。
谢将军俊逸无双,恐怕是整个临阳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那样的人了,而且位处大将军之位,孟画芷想,除却一些别的想法,若是姐姐能嫁给他,那倒也是不错的。
“只是——”孟画鸾伸手,手指在那宝蓝锦布上拂过,皱眉道:“我一女儿家的,总归不好同旁的男子打交道,说出去毕竟是有损闺誉的事情,那这......该怎么办呢?”
这确实是一桩问题。
孟画鸾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提议道:“不如......我们请谢小姐代为转交吧。”
阮蓁蓁是谢家的女儿,大将军的妹妹,托她把荷包送出去,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孟画芷听她这么说,却是愣了一下。
还来不及说什么,孟画鸾就继续道:“你不是说,谢小姐也进了内学堂吗?既然这样,你们必是能够天天见面,过几日待我做好了,你便去拜托谢小姐,请她转交,可好?”
孟画芷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光就这些日子,她就已经有了隐隐的感觉,阮蓁蓁这个人,表面和善,和谁说话都是分寸得当,但内里谨慎,小心翼翼,特别是对她的态度,冷淡中带着疏离,似乎还有......恨意。
明明和她,并无交集。
同时她也是下意识的,并不喜欢阮蓁蓁。
但是她看姐姐这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喜欢一个人,似乎真的是陷入了其中,孟画芷想,只是拜托送一个荷包而已,应该没什么的。
“好。”孟画芷笑着点了点头。
孟画鸾见她答应了,便松了一口气,回头去再拿起花绷子,脸上的笑意顿时荡开了来。
她要把每一针每一线都绣的整整齐齐,要让他看到,她的心意。
“对了,沈表哥在宫学,一切可好?”孟画鸾眼角余光,瞧见孟画芷拿回屋的那一叠书,忽然想起了沈湛,便开口问了一句。
“很好。”孟画芷点点头,回答道:“表哥他学识渊博,又一表人才的,可是受内学堂那些贵女们的欢迎了。”
说起沈湛,孟画芷也是满满的自豪感。
自家这一个表哥,算是顶优秀的人才,起码她觉得,比起谢家那个吊儿郎当的谢南骐来说,好了不知有多少,就是出身不好,不然的话,怎么会只在宫学当一个少傅。
果然世事,都是不公平的。
第十八章荷包
辰时未到,天边一片乳白,暖暖的阳光撒在萱草上,蒙了一层金黄的绒光,内学堂内尚是寂静,未见半个人影。
不时,孟画芷一袭杏色绣兰花衣裳,缓缓走进了内学堂。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荷包。
这个宝蓝锦布镶暗纹的荷包,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用金丝线绣了一匹奔腾的骏马,一针一线,分外细,栩栩如生,而荷包里面,是带着平安两个字的符文。
姐姐做这个,是着实花了一番心血的。
孟画芷在书案前坐下,一手拿着荷包,掩在了袖子里,然后翻开面前的书,低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学堂里陆陆续续的有了人影出现。
孟画芷的目光虽是凝在书页上,眼神飘忽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眼角余光时不时的朝门口扫去,直到看见一个浅蓝锦色身影走了进来,她才抬头,动作顿住。
手中的荷包顿时捏紧。
她在思考如何开口。
阮蓁蓁的座位与她隔了一道,她坐了下来,便没动静。
孟画芷微微敛眉,面色慢慢平淡下来,接着扯着一个淡淡的笑容,起身,走到阮蓁蓁身边,声音温婉柔和,问道:“谢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阮蓁蓁听见是孟画芷的声音,身子一僵,手上动作顿住,却没有抬头来。
自从来到了内学堂,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和孟画芷也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可以说就是把她当做空气,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
此番忽然前来,定是为有所求。
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做的,毕竟蓁蓁也想知道,她孟画芷这一番,又想弄出什么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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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子来,便点了点头,起身,随她出去了。
蓁蓁走在她的身侧,瞧着那一片杏色身影,头上朱翠泛着淡淡莹光,一举一动间袅袅温婉,不余声响。
眼前的孟画芷,与记忆中的那个并无甚变化,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提防,多的是能让人一眼看出的心思,眼见无良善。
她随着她在小桥旁停下了。
木桥流水,萱草素雅。
阮蓁蓁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面色淡然,等着孟画芷开口。
“谢小姐,我......”孟画芷紧抿着唇,手上动作,越捏越紧。
阮蓁蓁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隔应的紧,一手扶在木栏上,执手,轻轻扣了两下,悠悠道:“孟小姐有什么话就快说。”
她真是想不通,这一世,明明和她没有了交集,她为何还能巴巴的凑上来。
“这个......”孟画芷一咬牙,抬手,将荷包呈在手上。
蓁蓁眸光一怔,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听说谢将军马上就要出征,所以我姐姐特地绣了这个带平安符的荷包,只望谢将军可以凯旋归来。”孟画芷解释完,接着轻笑道:“想请谢小姐代为转交。”
孟画芷的姐姐?
同大哥有什么关系?
阮蓁蓁正想一口回绝,张了张口,忽然想起,她生辰那日,夫人让大哥见的那个女子,似乎就是......姓孟。
难怪她那日见她觉得眼熟,原来......是孟画芷的姐姐。
上一世她虽同孟画芷关系好,但因着那时候孟画鸾早早嫁去了晋城,所以她从未见过她,自然对她这个人,也没有太深的记忆。
阮蓁蓁的目光往那荷包上扫了一眼,入眼第一印象,便是十足的致之感。
该是用了心,下了大工夫的。
“给我吧。”阮蓁蓁清眸流盼,似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她伸手,将荷包接了过来。
握在手里是细腻滑润的触感,想来,该是上好的织锦缎。
......
蓁蓁拿了她的荷包,心下淡然,波澜无动,却并没有要交给大哥的意思。
本来若是为自家未来的嫂嫂,她很乐意帮这个忙,只是如今这个人和孟画芷扯上了关系,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无论好与不好,那都不可能进谢家。
她阮蓁蓁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狠厉之人,自认没那个本事和力,更加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弄不痛快,可是她也不傻,不会让自己两次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她绝不能让谢家,和孟家扯上关系。
蓁蓁端坐在妆镜前,头面未卸,一手捏着荷包,低头看着,目光凝住,怔了好一会儿。
孟画鸾做这个荷包,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吧。
想了想,她伸出手去,打开了面前的纹刻锦葵檀香木盒子,把荷包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盒子,接着随手一推,将盒子推到了一边的角落去。
“七弦。”蓁蓁唤了一声,瞧着一浅绿色身影走了进来,便说道:“你从库中,挑一匹黛绿锦缎出来,要拿最好的。”
七弦听到这话,倒是愣住了。
自家小姐什么性子,她当然最明白,娇弱贵气,十指纤纤,最不愿碰女红,怕疼,更怕针刺伤了手,留下不好看的疤。
这突然......改性子了?
“怎么了?快去呀。”蓁蓁见七弦呆愣着不动,便抬手扣了扣桌子,又出声催了一句。
七弦反应过来,点点头,转身就着急往库房去了。
蓁蓁吩咐了七弦去拿锦布,接着又着了七音,去许嬷嬷那处,拿些上好的针线过来。
七弦和七音拿了东西放在黄梨木雕花桌子上,退到一边,两人同时转过头来,带着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
蓁蓁看着这一桌子的针线锦布,视线缓缓的扫过一圈,嘴角微微弯起,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时候,有绣师来府里教她做女红,她学了一阵,便吵着闹着不要学了,只因着总是拿针头刺手指尖,疼得厉害,就说什么都再也不碰针线了。
可是这一回,她却想亲手给大哥做些东西。
他马上就要出征了,此次一行,凶险万分,她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大哥尽心尽力的对她好,就差没把心肝儿给掏出来,但她理所应当的承受着这份好,却从未有过半分的报答。
她想,至少能为大哥做一些事情,无论大小,那都是好的。
......
孟画芷一下学回到家,还没踏进家门,孟画鸾就等在院门口,着急的拉住了她。
“怎么样?给了吗?”
语气中无不是焦急紧张,还有满满的期待。
“我亲手给她的。”孟画芷笑着回答,示意让她不用担心。
孟画鸾的脸颊上染了一片淡淡的绯红,水眸流转,一身绯罗绣绫裙,衬得整个人神采飞扬,敛眉,点点头。
“对了,刚刚沈表哥来了,正在书房同爹爹说话。”孟画鸾忽然想起这桩事,往书房那边看了一眼,说道:“他说,有事情要和你谈,让你在院子里等他一小会儿。”
“好。”孟画芷点点头,吩咐一旁的侍女把自己的手上的书拿进屋里去,然后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了。
石桌上有一壶白玉茶盏,里头茶香袅袅,孟画芷执手,倒了一杯茶。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一盏正好,沈湛就从书房出来了。
他着一袭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气质如玉,头发上挽,在头顶成冠,踏着缓慢的步子,背却是挺直,倒是一番吸引小女孩儿的好做派。
“表哥。”孟画芷起身来,朝着沈湛微微点头,算是行了见礼。
说起来,她是十分敬重自家这个表哥的。
他是姑母家的长子,本也出身名门,只奈何家道中落,一路颓败至此,空有一身才华,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
每回想到这儿,孟画芷都觉得万分可惜。
“表哥唤我在这等着,可是有何事?”孟画芷笑意吟吟,侧过身去,执起白玉茶盏,给沈湛也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确实有事。”沈湛的嘴角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在石桌旁坐下,执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我听说,谢家四姑娘,也在内学堂?”沈湛也不卖关子,直接就开口问道。
孟画芷听着,愣了一下,随即面上神色不悦。
又是阮蓁蓁!
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眉眼之间,明显的冷了几分,点头答道:“是。”
孟画芷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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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细腻之人,光从沈湛的神色语气之间,便能将他的意图猜个大概。
确实,像阮蓁蓁那样的相貌,纵她是女子,也不得不承认,为世间难有绝色,那如此,自然也是每个男子,都能为之倾倒的。
“表哥,阮蓁蓁那个人,表面看起来和善,其实心气儿高的很。”孟画芷说完这话,眉头渐渐拧起,欲言又止。
其实她心里,是不大看得起阮蓁蓁的。
她那人,除了一副相貌,几乎就一无是处了,就算在内学堂那样一群贵女中,学识也是不出挑的,女红绣工,皆是下品。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被谢家当宝似的捧着,归根到底还是,天下没有哪个男人,是不肤浅的。
而她孟画芷,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只偏偏她表面上,还要装着顺从和善。
第十九章女红
“我只是同她有过一面之缘,谢姑娘,很好。”沈湛听了孟画芷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沈湛确实得承认,阮蓁蓁纵然面容姣好,足以让人拜足,但他最看重的,还是她的身份。
临阳城里,没有哪个贵女比她的身份更适合了,她是谢家的人,得谢家庇佑,可又偏偏,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
这样的地位,刚刚好。
高贵,却不难攀。
既然劝了也不听,孟画芷自知,她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不过转念一想,像自家表哥这么优秀的男子,受尽临阳城内贵女的追捧,没有哪个女子会见了不动心,自然阮蓁蓁,也是没有例外的。
“表哥你若是真心喜欢,那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孟画芷知道,这句话,才是沈湛想听的。
果然,他眸光一亮,点了点头。
......
窗前搁着一个陶瓷绘梅兰花瓶,里头插着几枝新鲜的莲蓬荷花,蓁蓁就坐在窗前,手里拿了块黛绿锦布,一旁小几上放着的小木篮子,里头装着针线。
她本以为,不过就是刺几针的事,应该很简单的。
但真正到手上,才发现那细细的一根针,和自己的手,根本协调不起来。
她生怕,会刺到自己的手指。
七弦和七音在一旁侯着,目光就紧紧的盯着蓁蓁的手指,不敢移开一下。
小姐这十指纤纤,葱白细嫩,要是一个不小心戳到了的话,可又是一场麻烦。
蓁蓁拿了银白丝线,照着那花样子上的图案,一针一线,慢慢的穿上又穿下,一个图案,似乎慢慢的有了雏形。
看着这样子,心下也欢欣了几分。
两指捏着针,诚然动作也比之前快了不少,手指微微一动,细针往前一滑,刺在了左手食指上。
霎时间,指尖便浸出了血来。
一滴小小的血珠从白皙的皮肤上渗出,阮蓁蓁看着一惊,手指触在锦布上,鲜血顿时落下,却是接着,又渗出了一滴来。
七弦和七音看着这一幕,愣了一小下,就马上着急了起来。
七弦凑身过去,忙把锦布接了过来,放在一边,七音则转身小跑了两步,拿了个梨花木刻暗纹小盒子过来。
她虽着急,动作却有条不紊,手指轻轻一转,将盒子打开来,接着从里边拿出几块小棉布和一个天青色缠枝瓷瓶来。
七弦先是拿了棉布,轻轻覆在蓁蓁出血的指尖上,将鲜血吸净,正待她要打开瓶子上药的时候,蓁蓁突然一颤,把手了回来。
她的目光投到一边的锦布上,视线凝在一处,然后皱眉心疼的道:“弄脏了,这可该怎么办?”
原本平滑光洁的锦布上,染了一小滴的鲜血,虽是沾了那么一小点,但还是足以显眼的。
蓁蓁顾着心疼,连自己手上的伤口都一时给忘记了。
“不然......小姐在弄脏的地方绣一朵花吧。”七音一双眸子骨溜骨溜的,瞧了那锦布好一会儿,笑着提议道。
她这么一说,蓁蓁一顿,细细的看着那处污渍,确实觉得,倒是洒成了一朵花的样子。
“再去拿些红色丝线过来。”蓁蓁一扫心里的雾霾,拿起那块锦布,便准备再绣一朵花上去。
七弦点点头,正想转身去拿,忽然想起小姐手上的伤,皱着眉,疑惑问道:“这伤......要不要先处理了?”
蓁蓁被她这一提,才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有伤口这回事,此下垂眼一看,瞧着手指尖上,有一层淡淡的血迹,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许是心思并不投在此处,看着,都不是那么疼了。
“无碍,待我绣完,净净手就好了。”蓁蓁留下这句话,神色淡然,一手执针,继续着方才的针脚。
七弦和七音都暗自讶异。
小姐这样的反应,他们还真是见到的头一遭。
......
谢南瑾这几日忙着军队准备事宜,回家的都很晚。
此次出征南夷,事关重大,同样,是一场持久战。
这些年来,虽常有外出之时,但左右所及,最多两月,此番一去,少则半年,谢南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蓁蓁。
上回不过三天工夫,没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人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了好几天,当时的情况,他差点就急疯了。
所是谢南瑾想,最不靠谱的人,就是谢南骐,他吊儿郎当的,心大的很,这次能让蓁蓁从马上摔下去,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更大的事来。
谢南瑾摇摇头,心想:不行。
那就只有三弟了。
清竹苑里,是一如既往的寂静。
月光带着隐隐的光华,给竹林渡上一层银色,淡淡的竹叶香飘入鼻息,让人神一爽。
谢南瑾着一身宝蓝色圆领长袍,头发束冠,眼眸漆黑深邃,踏着沉稳的步子,越过竹林,走了进去。
“将军。”门口侍着的绿衣小厮见着谢南瑾,微微点头,然后将门打开,退到了一边去。
谢南骥的屋子干净齐整。
他就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执了一本书,在烛台下显得白皙,骨节分明,听见有声音传来,他抬头,顿了一下,接着就起身来,微微点头,唤道:“大哥。”
谢南瑾点点头,嗯了一声。
“过几日,我要出征南夷,想了想,还有些事要交待。”
谢南骥低头静静的听着,原本冰冷的面庞在暗黄的灯火下显得柔和了几分,一双眸子极为清澈明亮。
在这个家里,长兄如父。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年纪最大的大哥就撑起了一整个家的重担,承袭爵位,光耀谢家,照顾底下两个弟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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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在他们的眼里,大哥,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你也知道,蓁蓁从小性子就养得娇,也是我一手带大的,离开太久,终归放不下心。”谢南瑾说着,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二弟性子野,交给他不放心,在这个家里,就只有你着的稳重,能承事。”
谢南骥听了这一番话,面色淡然如常,点点头,答道:“我知道了。”
“对了,蓁蓁的身体状况你也得多上点心。”谢南瑾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句。
自从从马上摔下来那一回,他便总觉得,蓁蓁面色不太好。
“蓁蓁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再说那几日的药膳过去,体内寒气已除,如今基本上......是康健的。”谢南骥的声音依旧清冷。
谢南瑾点点头,想着心下一块大石头是放下了,接着转身,便欲离开。
“大哥。”谢南瑾尚走出几步,达至门口,还未迈出去,身后谢南骥忽然就叫住了他。
谢南瑾脚步顿住,回过头去,正好撞进谢南骥一双带了隐隐担忧的眸子里。
“保重。”
谢南骥不善言辞,但此刻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此去南夷一行,他自是明白,分外凶险。
谢南瑾剑眉微挑,嘴唇轻轻勾起,接着就爽朗的笑了两声,道:“一定!”
......
谢南瑾从清竹苑出来,直接便往自己的正则院走去,恰巧路过木槿院,隐约瞧着里边还掌着灯,不由轻皱了眉头,心下疑惑。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按理来说,蓁蓁是早就已经睡了的。
谢南瑾可记得,她时常念叨在嘴里的,就是一定要在亥时之前入睡,叫......美容觉!
这么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怎么今天这忽然间,就破例了呢?
谢南瑾眸光一紧,许也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未犹豫,接着就抬腿走了进去。
而此时阮蓁蓁却正拧眉,看着手上已经大致成形的一个荷包,暗自神伤。
果然女红这玩意儿,不适合她。
之前的一副图案,是极简的平安二字,她照着花样子来,勉强绣出了一个大概,自觉是尚能拿的出手。而方才在沾了污渍的地方,想着绣一朵花儿,应该是简单的,可如今拿成品在手里看着,却觉得完全是四不像。
看起来就是几片花瓣的事,可怎么到了手里,便弄不好了呢?
真是越看越嫌弃!
蓁蓁拿着这荷包,又想起孟画鸾做的那个,相比之下,优劣立显,便显得如今她手上这个,分外拙劣。
蓁蓁抿着嘴唇,眸中闪过一道恼怒的神色,捏着荷包,就要将它扔出去。
这厢手抬起来,还未有动作,外边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蓁蓁。”
是大哥!
七弦自也听出了这声音,不敢怠慢,忙快步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蓁蓁眼角余光瞧着一个宝蓝色身影走了进来,心下一慌,手停在半空中怔了一下,忙给了回来,掩在衣裙后边。
“大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蓁蓁勉强的扯出一副笑意来,佯装无事。
谢南瑾眼尖,哪能发现不了蓁蓁的小动作?
他淡淡的往她裙摆后边看了一眼,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暂时睡不着,想起来看看书,待会儿再睡。”
蓁蓁说着这话,微微敛眉。
她一向不习惯说谎,此番向大哥说出这番话来,低着头不敢看大哥,连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的每一点小动作,都被谢南瑾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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