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宇宙
杜嵇山在屋里气吞山河的跺脚:“胡唯,我告诉你小子!今天你不许睡二丫的屋子!去楼下,睡沙发!”
八十多岁的人了,气的在屋里只打转转,嘴里念叨。
一不留神还他娘的养了个小王八羔子,敢打二丫的主意,晚上吃了我家的饭扭脸就要来娶我的孙女!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引狼入室啊!老爷子越骂越远,连带着自己那个没出息的三儿子也骂了个遍。
当初非要娶胡小枫,娶来娶去,搞出一段孽缘,还留了个混小子在身边。什么时候对二丫存了这样的心他竟然都不知道。
想起胡小枫,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全家福。
忽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照片里的胡小枫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笑意盈盈的挨着杜希。老爷子想起她刚嫁到杜家来时,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带着刚从县城回来的二丫去逛商场,给她买好吃的,好穿的,二丫甜甜叫她三娘,那时老爷子就含着眼泪想,什么时候我家丫丫真有这么个妈,他死了也闭上眼了。
看着看着,杜嵇山颤颤巍巍蹲下,去柜子里取了个东西出来。
一个四四方方的相框,罩着块素布,将布拿开,是张老式黑白的结婚照。照片里是对年轻夫妇,细细看去,男人一表人才,相貌英俊,女人眉眼柔婉,娇俏生动。
正是杜锐和二丫的父母。
杜嵇山搂着相框,贴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吐气,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轻念。
小满啊……小满……
胡唯被撵出来,在走廊听见有异响,他寻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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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嵇山卧室一看,发现本来已经睡着的禾禾醒了。
正虎头虎脑地站在小床里,迈着小短腿想爬出去。
小孩子睡醒了脸蛋红红的,穿着棉线衣,稀薄的奶毛睡得乱七八糟,胡唯笑着走过去顺了顺禾禾的头发,俯下身看他的眼睛:“你想干嘛啊?”
禾禾见到胡唯并不陌生,他认识他。
一咧嘴,伸手让胡唯抱。
胡唯给他从小床里抱起来,禾禾巴着胡唯的脖子又拼了命地蹬腿,胡唯偏头就试探着问了一句:“想撒尿啊?”
禾禾不蹬了。
胡唯肩上一岁的禾禾迅速往楼下跑,嘴里威胁他:“憋住,千万憋住。”
禾禾脸往胡唯脖子里埋了埋,有点害羞。
小胡爷活了这么大还没被童子尿浇过呢,快步扛着禾禾往厕所走,他开始给还是个宝宝的侄子上关于男子汉的课。
“尿,你也得分时候,分场合;找合适的时机,对准合适的地方;你要连自己这玩意都控制不住,将来还能干大事吗?”
禾禾听的云里雾里,稚嫩小脸茫然看着胡唯。
胡唯冲他一挑眉毛:“听懂了?”
禾禾配合着天真点头,似懂非懂。
小胡爷给他抱到马桶上,脱裤子,扶着禾禾的两只手,禾禾征求他意见似的仰头,好像再问:“小叔叔,这个地方行吗?”
小胡爷郑重点头,给他个眼神,还配合着吹了几声口哨。
小孩子夜里醒来,一般都需要妈妈安抚;禾禾醒来没看见妈妈,撒了尿回来有点想哭。
小胡爷哪里哄过孩子,只能耐性给他裹个厚衣服,抱着在屋里一圈圈地走,走的他都困了,禾禾还没有想睡觉的意思。
走到厨房的阳台上,望着几扇倒映着两人身影的玻璃,小胡爷问他:“你想你姑姑吗?咱俩给她打个电话?”
禾禾眨眨眼,一听小姑姑,有些兴奋的样。
小胡爷单手抄着孩子,另一只手去裤兜摸手机,按下号码。
二丫从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出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小胡哥?”
她将信将疑。
电话一接通,禾禾立刻清脆叫了一声:“猪猪!”
二丫把电话离远了点重新看了眼号码,刹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她放轻了声音,“禾禾,是你吗?”
听见小姑姑叫自己,禾禾立刻眉开眼笑,又大声喊:“猪猪!!”
把姑姑叫成猪猪的人,只有禾禾。
才在桌上把卫蕤放倒,二丫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身后是红火热闹的一家家饭馆,她接着来自雁城的地方,不禁有点想家。
禾禾捧着小胡爷的手机猪猪长猪猪短的嚷了半天,才被抢回去。
玩累了也闹够了,禾禾趴在胡唯的肩头,想睡觉了。
四下重归寂静,一阵呼吸相闻。
二丫像刚喝了杯碳酸饮料地舒爽,从心底里感慨。
“小胡哥,我好想你啊。”
话刚说完,小春姑娘站在火锅店里,隔着玻璃狂敲,站在椅子上对二丫喜气洋洋招手。
“二丫!你快来呀!我好喜欢你哦!”
微醺的小春姑娘面颊酡红,笑的更加媚意横生。
小胡爷只听得二丫上一秒还掏心掏肺地说想自己,下一秒就在那头跟道女声亲切表白。
“小春儿等我!马上就来!我也喜欢你呀!!”
第四十章温风至
卫蕤蹲在厕所,目光涣散。手机响了好几遍,他才接起来,结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小胡爷抱着已经睡着的禾禾,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有病啊,让她俩凑一起!”
卫蕤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扶墙站起来,“天地良心哪!!!!”
“今天我们是碰到一起的,她自己撞上门来的!我没想带着她!!”
“没想带着她你让她跟你坐到一个桌上吃饭?”
“那都碰上了你总不能让她自己吃吧,不看别人我也得看你啊,姑娘家家怪可怜的,你怨我,那你回雁城的时候怎么不把她一起带回去?”
带回去?带了她回家她就再出不来了。
二丫本来就记着上回他送和小春回家的事情,这回遇上真人,指不定要怎么想。
卫蕤打着嗝,信誓旦旦。“你放心吧,俩人好着呢,没准你一回来,人家都过到一块去了。”
女孩子的友谊总是从很一件微妙的小事上开始的。
和小春在饭桌上看着吆五喝六的,其实没多大酒量,都是虚架子。
服务员来问需要喝点什么的时候,卫蕤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枸杞,颤颤巍巍塞进茶壶里:“今天……今天养生吧,都别喝酒了,大过节的。”
茶壶里泡着贡菊和冰糖,他还给自己找补:“吃火锅太腻,清清心火,清清心火。”
服务员拿来一本厚菜谱,递给主坐的卫蕤:“先生那看一下您想吃什么”
卫蕤接过来,双手捧给二丫,满脸热乎微笑:“你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二丫客随主便,她一个蹭饭的,这点礼貌还是有的。
她不耐烦一挥手:“你点你点,点什么吃什么。”
卫蕤讨好:“行,行,那就先来盘和牛?”余光瞄着二丫,看她换了姿势拄着腮帮子,又追了一句。“两盘!”
和小春和裴顺顺对视,小春姑娘有点不开心。
卫蕤什么时候这样小心谨慎地对待过一个人!她还没这个待遇呢。于是直愣愣地问卫蕤:“她是谁呀?”
卫蕤清了清嗓子,没敢提二丫和胡唯的关系,只说了个无关紧要的:“她叫杜豌,我在翻译公司认识的,帮过我忙。”
“杜豌,这是小春儿,我好朋友。他叫顺顺,你俩刚才见过了。”
女孩子和女孩子见面,总是要互相端着拿捏一下对方,点点头说句你好,就谁都不讲话了。
这场面让卫蕤与裴顺顺如坐针毡,不断用眼神互相暗示对方。
“你说话啊。”
“你先说。”
“说什么啊,你哪认识这么个人啊。”
“你快点,别冷场。”
裴顺顺咳嗽两声,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卫蕤给他个大白眼。
二丫始终微垂着眼睛,瞄着小春姑娘饱满的胸脯。
她身材可真好呀……
小春今天还穿的十分良家妇女,哪也没露,本本分分的毛衣和牛仔裤。看见二丫偷瞄自己,小春姑娘骄傲地挺了挺胸,二丫迅速把目光移到别处。
直到火锅端上来,四个人都没作声。
端调料的时候,两只拿葱油的手碰到一起,小春姑娘诶了一声:“你也喜欢在沙茶酱里加葱油?”
二丫找到知音一样:“你也喜欢?”
“对啊,再放点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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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麻酱呀,土老帽才这么吃。”
裴顺顺和卫蕤自觉把自己的碗往边上挪了挪。
小春姑娘十分热心:“来,把你碗给我,我帮你兑。”
两个在吃上有共鸣的人,还愁没话题?小春爱吃肉,二丫也爱吃肉,肉还得是手切的,不要机器卷的。吃的欢时,二丫忽然叹了声气。
小春儿从碗里抬起头,烫的呼气:“想喝酒不?”
二丫眼睛一亮。“好哇!”
卫总监一看,形势明朗,俩人非但没看不顺眼,还成了好朋友,当即拍桌子让服务员捡最好的酒上。
顺顺轻易不喝酒,始终捧着一盏贡菊花茶,淡淡笑着看小春儿和二丫吃东西,看着看着,他凑上前些,问二丫。“你记什么东西都记的这么快?”
二丫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话:“不是,只是记车牌牌,手机号什么的。”
“就是数字?”
“对”
顺顺找到知音,又往前坐了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住了,反正不大,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这么干了。”
“那你记这些东西,烦恼不?”顺顺以前就有这样的苦恼,他刻意不去记一样东西,可越回避,就越忍不住去想,强迫症似的。
“有。”二丫擦了擦小花猫似的嘴,跟顺顺交流心得。“有时候我也不想,可走在大马路上就忍不住,越不想看就越去看,看了回家又忘不掉。后来有一次我撞在树上了,就想明白了,反正脑袋和电脑不一样,又没有特定的内存,它爱记就记,反正装满了该忘的时候自然就忘了。”
顺顺打量着二丫,问:“你小时候遇到过什么特别难忘的事情?”
一般这种强迫性行为,多为童年自闭导致的,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征兆不同,顺顺问的不是很直接,但二丫听懂了。
“我父母没了之后,被送到姥姥家,就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的。”
小二丫蹲在晖春县城里,刚开始没有伙伴玩耍,就天天跑到县城的江边数鸭子。
“哦”顺顺望着二丫,不禁有点怜惜她。二丫反问顺顺,“你是为啥?”
顺顺笑了一下,炫耀似的瞥向小春儿,意味深长:“我啊……”
“智商太高了,从小没人愿意跟我玩儿。”
“吹牛不上税。”小春儿默默瞪了顺顺一眼,不理睬他。反而往长条凳的左边挪了挪,对二丫招手:“过来,来我这坐,咱俩挨着。”
她有点同情二丫。
小春姑娘身上香喷喷的,二丫悄悄吸了吸鼻子,又挨的近了些。
之前说了,和小春喝酒是个纸老虎,沾不了两口就晕晕乎乎、头一歪,靠在了二丫肩膀上。
面颊酡红的小春姑娘歪着头,扇子样的浓密睫毛忽闪着,软了声音问:“你叫什么来着?杜晚?”
“杜豌,豌豆的豌。”
小春儿咯咯笑起来:“我知道,豌豆公主嘛。唉……”提起公主,她又伤感起来,公主多幸福啊,哪像她没父没母这么可怜。
她搂着二丫的腰,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认真看着二丫的侧脸。
长的很有灵气,小鼻子小嘴儿,尤其那双眼睛,会说话似的。
二丫的女性朋友很少,在雁城只有姚辉要好,来了虬城以后更是孤单,小春姑娘冷不丁这样亲近她,二丫也笑眯眯愿意和她做朋友。
“你是卫蕤的朋友?”
小春儿单纯以为二丫喜欢卫蕤,要不就是两人有什么猫腻,要不卫蕤怎么会对她那样言听计从。于是软软嗯了一声,故意逗她:“不止呢,我俩认识都二十多年了,我连他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
这话一出,二丫也误会了。
她以为小春姑娘和卫蕤那个狗东西是一对!心里还很惋惜。
卫蕤那样的花心大萝卜,可惜了她。
两个姑娘喝的脸红扑扑,被火锅的热气蒸着脸,彼此惺惺相惜,都觉得卫蕤捡了个宝。
只有裴顺顺是个明白人,他静静观察了二丫一会,低头用手机给卫蕤发短信。
“她是谁?”
卫蕤捂着头,这顿养生局吃的他如鲠在喉,一个键一个键地用力按。
“胡唯的相好。”
顺顺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心花怒放。
原来,胡唯是有了人的!!!他身边有了人,小春儿就安全了啊!
于是顺顺立刻嚷着让服务员再拿两瓶酒,表示卫总监说十一国庆节,要为祖国母亲贺生日。
那卫蕤是个连自己亲妈生日都忘了的人,就这么硬着头皮坐到小春儿和二丫中间,舍命作伴。
越喝越酣,喝的卫总监刚大保健了没两天的小身板又跑进洗手间,只剩下顺顺、小春儿、二丫仨人勾肩搭背。
小春儿拍胸脯:“以后在虬城卫蕤敢欺负你,跟我说!我就是你姐姐!”
二丫也拍胸脯:“以后卫蕤要是欺负你,你也告诉我,我教你整他。”
一阵咯咯笑声,小春儿趴在二丫的耳边呼气:“我告诉你一个丰胸的秘方哦”
一直闹到人家餐馆都要打烊了,卫总监捂着胃弱风扶柳地去前台买单,回来给顺顺递了个眼神,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他。
“你没喝酒,开我的车送小春儿回家,我跟她顺路,正好送她”
顺顺疑惑:“我开车直接把你们都送回去就得了呗?”
卫蕤恨裴顺顺不懂风情,把和小春儿往顺顺怀里推:“给你创造机会怎么不珍惜呢!”
小春儿喝的迷迷糊糊,还笑着跟二丫招手:“杜豌,杜豌,你去哪里呀?我要跟你回家!”
二丫也不舍地回头:“我家就在红星胡同,前头不远,你来找我玩呀!”
“您可够好客的,那屋子屁大点地方,还总是邀请这个邀请那个的。”卫蕤拉着二丫往相反方向走,“家在这边呢!以后有你俩见面的时候!”
小春姑娘被顺顺塞进车里,扣好安全带,让人拉走了。二丫被卫蕤连拉带扯,也往家里走。
卫总监今天人模狗样的穿了件深灰色立领的夹克,他这只手牵着二丫的袖子,那只手从兜里摸出个火,点烟抽。
走进胡同口,晚上和胡唯通过电话的缘故,二丫晕乎乎错把卫蕤当成了他,感觉胡唯就像在自己身边似的,结果犯了个大错误
“小胡哥,你给我买个冰激凌,我烧的慌。”
这一声小胡哥带着女孩特有的娇憨和依赖,叫的人心情激荡!!
卫蕤一顿,停下脚步,慢条斯理拔下嘴里烟头,用脚碾灭了。
“你叫我什么?”
二丫一个激灵,迅速清醒了。“你听错了,我刚才没说话。”
卫蕤冷笑:“那是小狗叫。”
二丫冷静点点头:“对,我也听见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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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二丫觉得不对,眉头一皱。“怎么是你送我回家?小春儿姐才是你女朋友!你应该送她回去呀!”
那一声小胡哥叫的卫蕤心里十分不畅快,看着二丫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的样儿,卫总监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
“小春儿才不是我女朋友,小春儿是你小胡哥的女朋友,她是你小胡哥还没过门的媳妇!!”
二丫震惊,“你胡说!”
像小孩子吵嘴似的,卫蕤恼怒:“我胡说?我和胡唯是邻居,小春儿跟我也是邻居,你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她既然认识我,也能认识胡唯!!”
“胡唯以前豁出命去救过小春儿,结果被砸坏了脑袋,现在还有后遗症,不信你去问他,他见了小春儿是不是头疼?小春儿还打算以身相许呢!过了这个节,胡唯他爸爸就要给他安排婚事,你算啥?”
二丫气的手脚冰凉,觉得卫蕤在胡说八道,跺脚辩解:“小胡哥的爸爸是我三伯!”
卫蕤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那三伯算什么?真正说了算的还是他虬城这位亲爹!你知道他亲爸爸是谁吗?不知道自己去网上查,胡唯也就在你们雁城那小地方蹲着委屈了几年,要是跟着我们在虬城一块长大,还轮的着你一口一个小胡哥的叫?搞不好现在跟小春儿连孩子都有了!”
二丫感觉自己有点上不来气儿,胸口憋得慌,她静静地盯着卫蕤,哭也哭不出来,喊又喊不出声。
卫蕤看她不说话,以为被打击了,心里畅快。“再说了,就是你三伯真说了算,能让你跟他在一块?这叫什么?这叫乱”
“你闭嘴!!!!”二丫崩溃捂住耳朵一声怒喊,喝的卫蕤住了口。
不知不觉,一双生动会说话的眼睛里蓄满了泪。
二丫委屈啊。
“他跟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们俩连个远房亲戚都算不上,他是三娘和别人的孩子……”小可怜嘴里喃喃说着,一遍遍地重复。她越重复,说明她越怕。
卫蕤看着她哭,也有点懊悔,想伸手帮她去擦眼泪。“你别哭啊……”
手还没碰到二丫的脸,二丫扭头就跑。
边跑眼泪边往下掉。
卫蕤的话就在耳边。
他豁出命去救小春儿。
他见了她就头疼。
他要不是不在雁城委屈那几年,轮得上你叫他小胡哥?
二丫呜呜哭,像在外面挨了欺负的孩子。
卫蕤心惊,跟在后面疾步追。
跑进小院,秃瓢大爷担忧地披着衣服站在门口:“二丫,怎么才回来?”
看见和自己亲孙女没两样的孩子哭得委屈,大爷着急了。“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二丫嘴里囫囵不清往后一指:“有流氓追我!”
秃瓢大爷抄起扫院子的笤帚就冲了出去,大胆!敢在我们红星厂的地盘耍流氓?老子十年保卫处长不是白干的!
大爷一声“六宝!”
得了令的大肥猫身段妖娆矫健,蹭地一下跟随大爷跑出院门。
刚追到门口的卫蕤气都没喘匀就结结实实挨了一笤帚:“哪家院儿里不争气的王八羔子!大半夜不睡绝跑出来骚扰小姑娘!等我抓着你回去告诉你妈!”
卫蕤抱头鼠窜,哎了两声,刚躲开几米远,紧跟着秃瓢大爷的六宝蹭地几步蹿到卫蕤肩头,牙尖嘴利地“瞄”了一声。
卫蕤对花花草草还有动物毛发过敏严重,是最怕这些的。
他只感觉肩膀沉了下,再回头,看见六宝的眼睛,吓的妈呀一声,魂都没了,使出大□□动会的百米冲刺速度转身就跑。
登徒浪子渐渐跑远了,大爷把笤帚往肩上一扛,拍拍手。
“六宝,回家喽!”
第四十一章地物冻
卫蕤自食恶果,当晚入夜急诊,发病原因:吸入过敏原。
原本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皮肿的像颗猪头,带着口罩从医院出来,和小春都没认出来。
走过去,小春儿抱着病例,狐疑回头:“前头那人”
卫总监低头快步走,假装没听见。
和小春踩着矮高跟快步追上去,一把摘掉卫蕤的口罩,眼睛顿时瞪圆了。“你又沾花惹草了???”
卫蕤抢过小春儿手里的口罩,重新戴好。“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这才几天哪……”小春儿讶异,“前两天不还是好好的?”
“我家楼下不知道谁养的猫,前几天窜到我肩膀上。”卫蕤眼睛肿的就剩下两条缝,没打采的。“别烦我了,刚打完针困着呢,回去睡觉了。”
和小春将他取的一大袋子药仔细看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摘下一支笔,给他写好哪些药还什么时候吃,写好了,把笔尖按回去和他告别。“我楼上还有事呢,你走吧。”
小春儿看上去憔悴了很多,卫蕤捞住她胳膊:“哎,那天……你跟顺顺怎么回事啊?”
小春儿不愿意多谈,挣开卫蕤:“没怎么,反正我跟顺顺说清楚了,以后还是好朋友呗。”
和小春最近就是因为裴顺顺的事情心烦,卫蕤提起,她更低落。独自按了电梯上楼。
那天喝的迷迷糊糊的小春姑娘是在酒店醒来的,醒来时发现穿着酒店浴室的白袍子,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边。
和小春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想,这下可坏了。
裴顺顺开门提着早餐,还对她笑眯眯地说早。
和小春以为是裴顺顺给她换的衣服,恐自己后背伤疤让顺顺看见,恼羞成怒,对顺顺连推带打。
裴顺顺委屈,小春儿坐在酒店窗下的沙发里吸了支烟:“顺顺,你要是不把我送到这来,咱俩或许还能一直这样,你不说破,我也装傻。既然你看见了,咱俩今天就把话挑明了”
才吸了两口的细长烟卷被和小春用力按在烟灰缸里:“咱俩没戏。”
“我心里有胡唯你应该知道,就算胡唯对我没那心思,我和小春这辈子也没想找男人恋爱结婚生孩子,我今年多大了?二十九了,再过一年就三张了,你多大?我没记错你比我小两三岁吧?咱俩在一起,你爸妈能同意你找个比你年龄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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