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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贾赦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一时之间,京城里的人对贾赦是彻彻底底地改观了,不说那些和贾赦同一代的,就是左相、右相他们那一辈分的,也不能说自己能做得比贾赦更好。
“贾大人。”
“贾大人。”
贾政今日觉得有些奇怪,往常他来工部点卯的时候,那些上司和下属对他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但是今日,不管是下属还是上司,对他的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热切。
贾政边带着笑和他人点头致意,边朝自己的地方走去。
他这员外郎是从五品的官,但是日常却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做,这倒不是别人排挤他,而是贾政这个人对工部的事情是一点儿也不上心,有一次差点儿闹出大错来后,就再也没人让他干活了。
贾政也不以为意,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升官,却不想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不好,就算给再多钱,别人也不敢啊,要不是他这员外郎是去世的荣国公临死前求来的,贾政早就被人踢出去了。
“贾大人,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和贾赦同为员外郎的胡员外郎朝他打着招呼。
贾政愣了一下,怪了,这胡员外郎怎么今日对他的态度也这么好?
“贾大人,您兄长贾郎中可真是不得了。”贾政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了,胡员外郎感慨地说道,他虽然还够不上品级去上早朝,但是也从工部侍郎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听完之后,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字服!
贾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偏偏那胡员外郎却好像不知道一样,拉着他说了又说,问了又问。
其他人也好奇,就连那工部侍郎也过来凑了热闹,毕竟每个人都八卦,谁不想知道这贾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贾政被问得心如刀绞,那贾恩侯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有什么厉害的!
他很想这么说,但是在这里的人大多官位比他高,贾政不通俗务,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说出来这句话,





[红楼]贾大帝师 分卷阅读33
定然会得罪了这群人。
只好忍着吐血的欲/望,敷衍地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但是贾政对贾赦的了解显然还是老一套,众人听得贾政话里头有意无意对贾赦的诋毁,面面相觑了一眼,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胡员外郎打了个哈哈,走开了。
其他人也四散开来。
贾政松了口气,心里头窝着火,他就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蠢,看不出那老大分明不是什么好的。
他不知道,在其他人眼里,他才是那个蠢的。这件事要是搁在他们身上,保不准早就敲锣打鼓,四处宣传了,这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贾字,贾赦飞黄腾达,他这弟弟也能沾上光。这么抹黑贾赦,他贾政能得到半点儿好吗?
“诶,你说,这假正经怎么那么蠢?”胡员外郎捧着热茶走到其他官吏旁边。
“可不是,我还听说了,那贾郎中是家中嫡长子,本该住在他们荣国府的荣禧堂,结果假正经硬是占了这么多年,前几日才还了回来。”有那知晓荣国府事情的小官说道。
“这么说,这假正经还真是十足的假正经,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伦常,做出来的事情连那乡下人都不如呢。”胡员外郎讥讽地说道。
贾政顿住了脚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只不过去取个公文的功夫,一回来就听到这些人在诽谤他。
胡员外郎瞥见了他,连忙了声,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一天,贾政几乎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府里,气势汹汹地朝荣禧堂走去,走到里面,见着贾琏在读书,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他的。
贾琏被贾政的到来吓了一跳,还没开口,贾政已经拂袖而去。
另一边。
荣庆堂内,贾母看着桌子上的请帖,脸色阴晴不定,这里的帖子有王家的、有史家的、有南安郡王府上的、有北静王府上的,甚至还有左相府上的帖子……
四王八公和贾家同气连枝,送来请帖自然是理所当然,但贾母没想到就连朝廷内的那些高官夫人也会送帖子来,虽然是内院的事,但是自古以来,前院和后院是不可分的。这些夫人邀她到府上,背后少不得有她们老爷的示意。
这是贾母多年以来一直梦想重现的事情。
但是,现在发生了,贾母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贾赦和她是彻底离了心,现在对她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功夫罢了,自己说的话,对贾赦已经彻底没有用了。
然而,这件事也只有贾母自己知道,其他人家还不晓得,不然也不会眼巴巴送了帖子来。
今日早晨,贾母就是去了一个昔日的姐妹家,当年待字闺中时候确实是关系好得分不开,但自打荣国公死了后,关系早就淡了,贾母到帖子的时候还诧异不已。
今日去了后,才知道,对方是由于贾赦才下了帖子来请她。
不得不说,对方那态度确实是极大地满足了贾母的虚荣心,但是一听到是冲着贾赦,贾母就浑身不自在。对方夸赞贾赦的话,在她听来,也是各种刺耳。
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贾母脸上,打她的有眼无珠,把珍珠当鱼目,把鱼目当珍珠。
贾母偏生又说不得什么,硬忍着撑了下来,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对方打得是给贾赦娶续弦的主意。
这倒是提醒了贾母,这些年贾赦一直没娶妻,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不同,贾赦的婚事不得不放在心上了,而且,贾母也存着自己的心思,贾赦和她离了心,但是母子俩哪有隔夜仇,自己给他娶个妻子,贾赦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贾母想到这里,又打起了神,连着数日各种连轴转,对那些夸赞贾赦的话也没那么不自在了,横竖贾赦是她儿子,夸他就等于夸贾母。
贾赦对贾母的这些事并不知情,他最近很忙,除了要去户部点卯之外,还得处理贾母归还的财物,这里面多得是稀世珍宝,贾赦把这些都留给了贾琏,张家已经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就剩下贾琏一个外孙,这些不留给他给谁,贾琏看着自己的库房塞得满满当当,险些惊掉了下巴。
不过,这些东西里面还有不少铺子、庄子,既然更换了主人,就少不得让各个庄子、铺子的管事来见见。
贾赦又得去看账簿,好在上一辈子他管国库的银子都管来了,对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并不觉得麻烦,轻而易举挑出了三个贪墨了银两的管事,送去衙门处理后,其他人都歇了自己的小心思。
在这其中,贾赦留意到了老祖母给他留的一个庄子,说起来,那个庄子也很破落,当初也只不过是个添头罢了,那庄子在深山老林当中,当地的土壤又多都是沙子,倒是有几个窑洞,用来烧窑器、瓦器,不过成品也都是些便宜货,几文钱买卖的东西,这么些年,年年都亏本。
贾赦却是眼前一亮,这地方可比其他地方好得多了,非常适合用来做玻璃,原材料沙子有了,保密性也有了,而且那地方的人多是庄子的雇工,签了卖身契的,不用怕他们把消息透露出去,当然,贾赦也不打算自己独占了玻璃这个行业,一来是这样容易引人眼红,他现在没有靠山,完全没能耐独占,二来玻璃这东西现在多是从西洋来的,是个稀罕货,多了人家就不稀奇了,而且买得起的人就那么多,前期倒是可以大赚一笔,后期还把着做玻璃的法子才是个蠢货。
拿定了主意后,贾赦连着十数日一到了时辰就准时往城外跑。
上辈子,做玻璃的法子基本上已经研制出来了,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贾赦还是得盯着些,他做事情的时候经常把贾琏也带上,没几日,贾琏就晒成了小黑球。
贾政见了,心里自然是看不上贾赦的作为,要他说,贾琏就应该在家埋头苦读,像珠儿一样,而不是去外面跟着老大瞎跑。
如果贾赦知道贾政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读书固然重要,但跟他似的,读得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那还不如不读,省得害人害己。
这日,贾赦一如既往从户部衙门走出来,冲着往来的官吏点头致意。
从其他人热络的态度来看,贾赦在户部衙门人缘还不差。
不过,贾赦也不是没有对头,好比陈员外郎陈旭冉,右相的嫡长子。
这两人之前就不对头,而贾赦当了户部郎中后,陈旭冉就更加厌恶贾赦了,他的想法倒是和贾政差不多,贾赦只不过是沾了秦侍郎和林御史的功劳,捞了个郎中。
有些人就是这样,好事摊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能力好,而摊在别人身上,就是别人走了狗屎运。
贾赦对陈旭冉采取的态度是彻底的无视,右相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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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右相的手再长,也伸不入户部,户部尚书这个孤臣不说,户部侍郎秦见深可是妥妥的刺头儿,谁敢往户部伸手,都得被剁掉手爪子。
眼瞧着贾赦上了马车,陈旭冉冷哼了一声,就让你贾赦再得意几日,用不了多久,你就惨了,一想到清客口中所说的荣国府那事,陈旭冉眼里就掠过一丝寒光。
出了城,贾赦和贾琏就直奔到郊外的庄子去。
庄子的管事脸上带着喜气出来迎接,那窑洞就在庄子后面,在后面就是山,取沙子、砍柴什么的都方便。
“今日烧出来的玻璃怎么样?”贾赦边走边问道。
陈管事说道:“早上已经烧出一批出来,但是还有瑕疵,现在差不多也快烧出第二批了。”
贾赦加快脚步,朝那窑洞走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是成品出来的时候。
刚烧出来的玻璃烫的很,不仔细去碰,能把手烫坏了,贾赦等人耐着心思等了许久,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拿起成品仔细地瞧了瞧。
这一批烧得是玻璃器皿,有茶具、酒杯,透明的茶具晶莹若雪,柔滑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在夕阳的霞光下,美不胜。
贾赦比较着跟前世烧出来的玻璃的差别,这一批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拿出去卖了。
“爹,这套茶具可真好看。”贾琏眼睛都舍不得眨了,荣国府自然也有那番人卖得玻璃,可是那些玻璃资质浑浊,比不上贾赦手中的这套茶具,浑然无暇,巧夺天工。
“嗯。”贾赦把茶具放下,“这套茶具,你知道能卖多少钱吗?”
贾琏估摸着,他们家那些好像就是以千两买来的,这一套应该要贵些,“三千两?”
贾赦摇了摇头,“不止。”
他端详着茶具、酒杯一番,“这些能卖五千两。”
五千两?!
陈管事脚下一软,这笔钱,他这辈子连看都没看到过,他可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成本,压根就不到一两。
贾赦轻轻瞥了陈管事一眼,“你好好干,爷自然少不了你那份好处。”
陈管事连连点头,看着那茶具的眼神几乎要把那茶具供起来了。
第36章第三十六章...
“大老爷可回来了?”贾母蹙着眉头,见着赖大走了进来,忙开口问道,这老大近日总不着家,要想找他可比登天还难。
赖大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老太太,户部的人说了,大老爷今日一到了时辰,就径直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贾母心中不悦,她左手边是一沓各家适龄姑娘的资料,就等着贾赦回来,偏生这贾赦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一天天地连面都难以见到。
“明日,你早些去,就在衙门口候着。”贾母道,她就不信这样还逮不到贾赦。
赖大干脆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眼见得要入夏了,外头大太阳晒着呢,在衙门口等人这种事情,赖大向来都是交给其他人,但是这件事,他却推脱不得。
没等贾赦知道这件事情,王氏却已经先知道了。
跪坐在佛像下,王夫人手中捻着佛珠,心里头盘算着一个又一个的想法,贾赦害得她被老爷责骂、害得她们二房没了荣禧堂,还害得她不得不从私房钱里拿出八千两银子来,这一笔笔账,她不会忘记!
而眼下这件事如果筹划得好,既能够报仇,又能够赚上一笔。
王氏的嘴角浮现一丝恶毒的笑意,贾赦,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拿定了主意后,王氏就写了信给她嫂子王陈氏,王子腾现在在外任官,王陈氏却还是在京城中,只因着一双儿女都已经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在信中,王氏委托她嫂子给贾赦找一个八字相合、貌美年轻,但是性子却不好的女子,最好就是那穷酸破落户。
王氏的主意打得很好,她压根就不相信贾赦是传言当中那种什么藏的人,只要找个样貌好的,性子差的,最好是越差越好,到时候那女子嫁进来,一来门第比王氏差,自然管不了王氏,二来性子坏,有道是妻贤夫祸少,反过来则是妻子不贤,则满门不宁,到时候贾赦后院起火,想必一定是手忙脚乱,要是那续弦是容不得人的,那就更好了,贾赦的儿女可就遭殃了。
而这件事,王氏从头到尾都没插手,别人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想到将来大房那兵荒马乱的情况,王氏的嘴角就抑制不住要上扬。
王陈氏到王夫人的信后,虽然心中有些不齿,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她那双儿女的婚事还得靠王氏帮忙。说来机缘凑巧,王陈氏果真找到了个适合的,是个小官的长女,模样生得倒是周正,就是性子贪婪,过了手的银子都得没了层皮。
王陈氏捏着鼻子把这邢氏长女的情况一一写了交给王氏。
王氏得了信后,又让人仔仔细细地打听了一番,确认只比她嫂子写得还糟糕,才放了心。
她这回聪明了,给马道婆塞了银子,让马道婆代替她开口。
马道婆拿了银钱,哪顾得了那么多,没几日,就寻了个添香油的借口来到荣国府。
马道婆是宝玉的干娘,贾母对她的态度不比对其他人,请了她喝了茶吃了果子。
马道婆也不急,拉着贾母叙了一番家常,才笑着说道:“老太太,今儿个我有个喜事要和你说道说道。”
贾母正发愁贾赦最近的行踪,听到这话,随口说道:“什么事?”
马道婆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在意,故意打哑谜:“正是老太太最近发愁的事情。”
“你知道我最近在愁什么?”贾母顿时来了神了。
马道婆笑着说道:“自然,老太太难不成不是在愁大老爷的婚事?”
流苏在一旁凑趣道:“您可猜对了,老太太可不正是愁这事。”
马道婆从腰侧里掏出一张纸来,“我呀,正是为这事而来。”
贾母看出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
马道婆看出了贾母的不悦,但她一点儿都不担忧,贾母这人她是摸得透透的,是再信命不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她给府里的宝玉当寄名干娘。
“老太太,这件事说来也真是巧了,前几日有个人家请我到府上添香油,恰巧那户人家的长女正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机缘巧合,我便给那姑娘看了下八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我一跳,那姑娘的八字和贵府上大老爷的八字是绝配。我马道婆到现在都没看到过这么相合的八字。”马道婆笑得脸上满是褶子,一双绿豆眼留意着贾母的神情。
贾母果然有所意动,“那户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马道婆在内院混惯了,自然知道该怎么说服贾母,这八字合只是第一招,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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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就得靠她吹了,有道是媒婆一张嘴,能把白说成黑,“说起来,那户人家倒也不差,官宦人家,虽然说官小了些,但是高嫁低娶才是正道。”
贾母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是了,娶个门第低的,她才好管束,要是娶个门第高的,有见识的,老大保不定得被媳妇哄去了,到时候她依然没法如意。
马道婆脸上的笑意几乎快溢出来了,“而且啊,那姑娘在家可孝顺了,是最听爹娘话的,底下也有几个妹妹,一个弟弟,都管教得服服帖帖。”
贾母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神情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一人也做不了主,还是得那老大点头才是。”
马道婆听到这话,心知这件事十有八九成了,拍着马屁说道:“老太太这话诚心哄我,谁不知道这荣国府是老太太说了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太太发了话,大老爷难不成还会不答应不成?”
贾母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嘴角流露出了笑意。
“怎么样?可成了?”王夫人挥退了下人,急忙问马道婆。
马道婆拍着胸口,“二太太,您放心好了,我马道婆出马,哪有不成功的理?”
她的眼睛在王夫人手上的玉镯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王夫人心领神会,把手上的镯子拔了下来,递给了马道婆,“既然这样,那我得谢你,谢你帮我们府上大老爷找了门好亲事。”
马道婆喜不自胜地把镯子塞入了怀中,“二太太说什么谢呢,往后有事还来找我就是了。”
“听说了没?老太太要给大老爷说亲呢。”
“可不是,流苏姑娘都说了,老太太那里少说有十来个姑娘等着给大老爷看呢。”
“那二爷、二姑娘他们岂不是惨了,我们乡下人都说啊,这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贾琏顿住了脚步,脸色阴沉,赵三心里暗道不好,这些个婆子怎么闲来无事尽磕牙,他几步上前,重重地咳了一声。
“琏二爷!”众人脸色一变,埋着头行了礼。
贾琏淡淡地扫了她们一圈,“赵三,把他们的名字记下,送去给林之孝,让他处理。”
林之孝是王夫人的陪房,贾琏故意把这些人送去给他处理,为得就是膈应王氏,要是处理得轻了,这是把柄,处理的重了,自然得罪了这些婆子,荣国府里关系弯弯绕绕的,哪个婆子背后没认识的人。
“是。”赵三憨厚地应道。
贾琏处理完后,就朝荣禧堂走去,他心里知道贾赦是没这个意思的,只是旁人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迎春妹妹那里有没有人闲磕牙。
第37章第一更...
“大老爷,老太太请您去荣庆堂走一趟。”赖大在烈日头底下熬了一日,总算是逮到了来去匆匆的贾赦。
贾赦停下脚步,最近烧出来的玻璃已经差不多了,他也不像之前那么忙,不然这会儿贾赦才不会理会赖大,“什么事?”
“是好事。”赖大陪着笑说道,挤眉弄眼得暗示着。
贾赦扫了他一眼,眼睛平淡无波,贾母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贾赦拔腿就要往马车上走。
赖大见状不好,这大老爷要还是走了,老太太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连忙说道:“是大老爷的婚事。”
此时,正从户部衙门出来的秦见深突然顿住了脚步,贾赦要续弦了?
贾赦在马车前面停了下来,转过身,正好和秦见深对上了视线,他怔了一下,微微颔首,偏过头对赖大说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贾琏他不担心,这些日子的相处必定是了解他的,但是迎春还小,要是有人在她面前瞎胡说,那孩子说不定真信了。
赖大心里一喜,而后又是不屑,这大老爷果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说到女色还不是立即就改变了主意。
贾赦懒得理会他,上了马车,让车夫掉头往荣国府去。
赖大连忙叫人也追了上去。
荣庆堂内。
贾母正和尤氏、王氏闲坐着聊家常,尤氏是个嘴巧的,时不时把贾母逗得笑开了,但贾母的心思却好像不在这儿似的。
王氏抿着唇,她哪里不知道贾母在等谁。
尤氏的眼珠子在这古怪的婆媳之间一转,宁国府和荣国府可就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荣国府上发生了什么,宁国府不用一日就知道了。
二房前些日子闹出的事情,到现在尤氏还时不时想起来呢,一想就乐,这王氏平日仗着自己家世,没少给她下巴看,这会儿还不是阴沟里翻了船,没了荣禧堂不说,连那元春也只不过是一小小的女官。
“老太太,您二位今儿个是怎么了?”尤氏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知道她们必然是在等贾赦,却故意要问这话。
贾母心不在焉地说道:“没怎么。”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院子小丫鬟们行礼的声音,眼里顿时一亮。
“老太太,大老爷来了。”赖嬷嬷抢先丫鬟一步,打起帘子来。
贾母微微点了下头。
贾赦走进屋里,给贾母淡淡地行了礼后。
尤氏、王氏二人又给他见了礼。
贾母找了贾赦几日,这回总算见着他,心里头虽然有怨气,但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该计较的时候,“老大,你先坐下,我有件事和你说。”
不想,贾赦却道:“老太太,巧了,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贾赦在路上略微一想,就把贾母的心思猜出来了,无非是觉得之前偏心二房过头,这会儿想借着给他续弦,弥补他,顺带未必没有打着借填房拉拢住他的心思。
贾母皱了下眉,她看着贾赦云淡风轻的神色,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要是以前,贾母定然不会觉得贾赦有什么好难猜测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贾母想了想,道:“那你说吧。”
贾赦也不谦让,直接道:“孩儿想把院里的姨娘都散了,该给银钱的给银钱,若是要再嫁的也由着她去。”
“什么?”贾母吃了一惊,险些打翻了手旁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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