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裕亲王和恭亲王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当儿子的总该知道老子什么时候惹不得。
恭亲王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唇,心里暗暗叫苦,原来那礼部尚书是个万事不理,又是个好好先生,礼部几乎是他说了算,但是徐广闻那老狐狸看上去虽然也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但是心眼可不少。况且他的门生也不少。
徐广闻似乎察觉到了恭亲王的视线一般,朝他那边儿拱了拱手。
散了早朝,众人神色匆匆地往殿外走去。
秦见深和贾赦有意地落后了半步,缀在后面。
徐广闻慢慢地走在后面,见着前面二人相谈甚好,眼神闪了闪,嘴角仍然挂着狐狸一般的笑容。
裕亲王是带着满脸的怒气回到裕亲王府的,这次借机虽然落了老六的面子,但是贾恩侯那家伙确实凭着这次的功劳升到了从二品,叫他怎么能不气恼!贾恩侯、秦见深上次扬州一案断了他每年数十万两的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若不是怕直接雇凶杀人过于明显,徒进恨不得出个十万两悬赏贾恩侯的人头!
“王爷。”穿着青衣短打的男子放下手上的茶盏,连忙迎了上来。
裕亲王打眼一瞧,是负责赌坊的陈老八,他的脑海里滑过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念头就消失不见了,“来找本王有什么事?”
今儿个可不是赌坊送钱的日子。
陈老八满脸愁色,小心翼翼地觑了裕亲王一眼,“王爷,这讨回银钱的事是不是了了?”陈老八是听闻到贾恩侯和秦见深二人真讨回了银钱的消息匆忙赶来的。
裕亲王眼睛突然一亮,这贾恩侯二人虽然可恶,但是好赖这回他们也算是赚翻了,庄家通杀!
“嗯,已经出来了,那贾恩侯舍得割肉,出了笔血让各家还了银钱。”裕亲王此时满脸都是喜悦,别的不说了,钱最重要,他二舅舅出了事,甄家也不再敢冒险给他送钱来,这回可得好好发一笔了。
陈老八脸色一下子灰了下来,眼睛暗淡无光,心里悔得恨不得给自己扇几巴掌,他眨巴了下眼睛,颤抖着嘴唇说道:“爷,那贾恩侯可真讨回了银钱了?”
裕亲王沉浸在即将到手的巨额银钱的喜悦之中,毫无察觉陈老八的异样,满京城的人都压得是他们拿不回,这回可不是他发财!“那是当然,那贾恩侯还好命的升了官。”
陈老八腿一软,啪嚓一下摔地上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喃喃道:“那、那我们怎么赔?”
“什么怎么赔?”徒进总算发现陈老八的异样,见陈老八骇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骤然变了,阴沉如水地问道:“你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陈老八不敢再瞒下去,一五一十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徒进脸色变了又变,重重地一脚踹在了陈老八胸口,陈老八被踢得飞出了半丈,嘴角不住地流血,用袖子擦了擦,低着头,颤抖着说道:“爷,咱们是赔还是不赔?”
徒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叫人听得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恶狠狠地抬起身旁的椅子一摔,“赔!”
满京城谁不知道这次赌局是他在背后操纵,不赔,闹到父皇那里,自己岂不是更麻烦?!
贾恩侯,好你个贾恩侯!本王迟早会让你把钱给我吐出来!
第59章第五十九章...
“干爹,咱们这回赚了这么多钱,可得好好谢谢贾大人。”小吴公公点着手心中的银票,两眼几乎发着光,那裕亲王也识趣,刚出宫没多久就打发人把钱送来给他。
吴训是借着圣人午休的时辰出来的,听了干儿子这话,是既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行了,你个小财迷,这钱你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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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以后在外头买个大宅子,也好方便出宫的时候住。”
小吴公公连忙把银票塞入荷包里,他刚把银票塞好,就瞧见荣妃娘娘带着宫女、太监们一路朝着乾清宫而来,荣妃娘娘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荣国府二房的大姑娘,叫元春来着,前些日子还和贾侍郎在宫门附近闹出一件事来。
小吴公公眼珠子一转,低声地和吴训说出自己的主意。
吴训瞥了小吴公公一眼,“就这馊主意?”
小吴公公委屈地扁了下嘴,“干爹,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啊。”
吴训哼了一声,拂尘一扫,示意小吴公公瞧着。
“给荣妃娘娘请安,荣妃娘娘万福金安。”吴训熟稔地给荣妃行礼。
荣妃淡笑着看着他行完礼后才笑道:“礼,吴公公,本宫是来给陛下送参汤的。”
吴训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用不大不小却不会传到殿内的声音说道:“荣妃娘娘来得不巧,陛下刚刚午歇,咱家万万不敢惊扰了陛下。”
荣妃愣了下,圣人向来很少午歇,今儿个怎么……
她脑海里转过千百个念头,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着往吴训手里塞了个荷包:“那劳烦吴公公等陛下醒来,告知陛下一声,本宫来瞧过陛下。”
吴训心安理得地下了荷包,脆脆地应了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朝荣妃身后的元春脸色扫过,又很快了回来。
荣妃似有所察觉,顺着吴训的视线落在身后右侧低垂着头的元春身上,豆蔻年华,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纪,雪白的脖颈上细碎的绒发反倒添了几分娇憨。
荣妃心里一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从容回了视线。本来还想着这丫头好歹算是知情识趣,又给儿子出了一口气,抬举她当个二等宫女,现在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吴训眼里浮出一抹笑意,不出几日,这位姑娘恐怕就要哪里来回哪里去了,荣妃是从宫女爬到妃位的,对这种事情一向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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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刚踏进工部衙门,右眼皮就是一跳,他心虚地四下瞧了瞧,见众人都在或谈话或做事,没有人留意到他,心里才松了口气。
从丁香胡同里出来后,他就朝身上系了个香囊,想来应该不会被人闻到他身上的胭脂香。
“贾员外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贾政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来,这他平日不做事是一回事,被上司逮到在这本该工作的时候外出是另一回事。
李尚书瞧了一眼活像被猫儿逮到的耗子似的贾政,啧了一声,“贾员外郎是刚从府上回来吗?”
贾政连忙正了下神色:“尚书大人误会了,下官刚刚是去办件事。”
“哦。”李尚书抬了下眼皮,懒得揭穿贾政那谎言,“那贾员外郎还不知晓吧?你兄长贾郎中,哦,不,应该说贾侍郎和秦尚书二人已经完成了陛下的任务,哦,不对,是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贾政瞳孔瞬间缩,那老大怎么可能完成那件事?!
李尚书瞥见他的神色,心里嘀咕: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贾员外郎搞的跟死了爹妈似的?脸色这么难看?
“贾员外郎若是得空,不如多向你兄长请教请教。”李尚书感慨万千,不到而立之年就是从二品的官,这贾恩侯的官途怎么就这么好?不过,人家也舍得,那造玻璃的法子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瞧着也不是心疼这点儿利益的人,这心胸实在让人赞叹!反之再看,贾存周,李尚书心里生出鄙夷,在员外郎这从五品一干就是七八年,一件小事都干不好!
贾政的脸色青紫一片,活像被人痛打了一顿,硬邦邦地说道:“不劳尚书大人心。”
李尚书被他这话噎住了,双眼一瞪,两手背在身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贾存周好不识好歹!
南安郡王府。
严禄正手持着贾赦写给他的方子,和周围的清客商量着,老太妃给他的钱几乎都给了贾赦,一次性买断了造玻璃的法子,严禄这几日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好让他老子大吃一惊。
“不好了,世子爷。”小厮急匆匆地往外面跑了进来,严禄仰起头,神色不悦,“怎么说话?发生什么事,用得着你这么着急忙慌,鬼投胎似的!”
小厮抬头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世子爷,小的到消息,这贾郎中和秦侍郎二人已经差不多讨回了各府欠国库的银钱了!”
“什么!”严禄推开桌子,几步快步走向小厮,抓起小厮的领口,两眼瞪大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说来!”
那小厮被严禄的举止吓了一跳,两脚一软,连不迭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严禄脸色是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简直就像开了个染坊似的。
那清客脸色也不好看,他们都以为贾赦就只和他们一家做了生意,现在看来,分明是除了王家,各府都被贾赦坑了一把。
物以稀为贵,异宝阁所出售的玻璃茶具、酒具等器皿之所以能卖得出数千两银子,原因就是全大安就只有他们一家在卖,但是现在有这造玻璃的法子的就足足有十来家,卖得人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严禄几乎没咬碎一口牙齿,愤愤地砸了一下墙壁,贾恩侯,这一招瞒天过海!用得可真是毒!坑了他们一把,还落得了个美名!
“世子爷,要不我们去找各家商量一下?”那清客想了想,说道,如果能联手各府一起,那短期内玻璃器皿的价格还不至于跌得太快。
“不必!”严禄沉着声音说道,当初他们各家约定的时候人人都说得信誓旦旦,结果背地里却都和贾恩侯搭上了线,这次联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各府所付出的代价不小,他们肯定第一时间想得就是要捞回成本来。
“明儿个开始烧玻璃!”严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脸上尽是果断的神色,这次就是要争谁的速度快,至于贾恩侯,哼,这玻璃不值钱了,异宝阁势必也会受到牵连,贾恩侯也该自己尝尝苦头!
散衙时分。
陈旭冉早早就离去了,他今日下午被同僚们的眼神打量着浑身不自在,满腹怒火的同时对贾赦的嫉恨更深了。
荣国府。
贾母正逗弄着宝玉的时候,赖大进来回话了:“老太太,王家大老爷来了。”
王氏在一旁听见此话,心里一喜,正要开口,瞧见贾母神色,又呐呐地闭上嘴巴。
贾母让乳母把宝玉抱到一边,“快请进来吧。”眼下四王八公里王家隐隐占据上风,王子腾所在的位置又是重权在握,贾母少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王子腾沉着脸,大阔步走进荣庆堂内,给贾母行了礼后,王氏也给他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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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笑着对王子腾说道:“世侄可有阵子没来我们府上了,今日来,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王子腾朝贾母拱了拱手,“老太太见谅,世侄这次来乃是有要事在身。”
王氏眼睛倏然亮起,攥紧了手上的帕子,难不成上次自己托哥哥给老爷寻摸个油水多的职位这事成了?
贾母摩挲着手上的镯子,从王氏的神色中明白了一些,脸上笑呵呵地说道:“可是来找老二的?”
王子腾待要开口,外头正好响起丫鬟们给贾政行礼的声音:“给二老爷请安。”
话音刚落,就听得脚步声已经朝这里而来,贾政从外头走进,瞥见坐在贾母下首的王子腾,神色明显有些错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不快的神色,拱手给贾母请了安,又和王子腾见了礼。
“大内兄怎么来了?”贾政坐下后,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今日一下午他在工部衙门里是各种不得劲,人人都在他面前不断地提老大,说他是多么心胸宽广,竟舍得拿自己的利益为国家谋利,又说他是多么能干,短短几月的功夫,从正五品升到从二品。贾政听得眼睛都红了,嫉妒得扭曲了面容。
王子腾是何等人物,怎么看不出来贾政不自在的原因,但他此时懒得理会贾政那点儿嫉妒,从袖子里取出一匣子:“这是我们王家欠国库的银钱,劳烦老太太帮我转交给贾侍郎。”
“贾侍郎?”贾母吃了一惊,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王子腾挑起眉头:“老太太还不知道吗?贾侍郎和秦尚书提前完成了陛下所交给他们二人的事情,陛下大赞贾侍郎为国不计私利,将那造玻璃的法子作为交易条件,将贾郎中擢升为贾侍郎。”
贾母手一抖,眼皮一颤,神色间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慌:“世侄莫不是说笑吧?这才几日,老大怎么可能就完成了那事?”
王子腾拱了拱手道:“老太太不知,贾侍郎好大的手笔,拿了那造玻璃的法子和各家做交易,因而此事顺利完成了,却是不知为何,贾侍郎偏偏落下了我们王家。”
王子腾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嫉妒不已,那造玻璃的法子若是握在自家手中,保不齐能像以前那些世家手握造纸之术一般,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子孙何愁?这贾恩侯却是忒大方,舍得拿这出来和各府做交易,偏生又落下了他们王家!
“什么?”贾母大惊失色,赖嬷嬷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子腾,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
王夫人和贾政二人也是一脸惊诧的神色。
“怎么?贾侍郎做这事,老太太你们不知道吗?”王子腾这个人,只是略微扫了众人的神色一眼,心里就明白过来,却故意这么问道。
贾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握紧了扶手,勉强笑道:“老大向来是有主意的,我们很少过问。”
“原是如此。”王子腾补充了一句:“老太太也是好福气,恩侯兄这么有出息,老太太就只管享清福就是了。”
贾母被他这话说得脸色越发难看了。
王子腾看在眼里,心里大大地出了口怨气,贾恩侯给他们王家摆了一道,就别怪他给贾母上眼药!
王子腾匆匆离去后,贾母坐在椅子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本以为贾赦没有她的帮助,迟早要吃苦头,到时候还不是要巴巴地回来求她拉下老脸帮忙,贾母是愿意帮这个忙的,这样一来,以后她要要求贾赦做什么事,贾赦有这事在,断然无法拒绝,可是贾赦竟然宁可拿了造玻璃的法子出去,也不愿意和她开口。
“老太太,喝杯茶舒舒心。”赖嬷嬷瞧见贾母脸色不妥当,连忙示意丫鬟端了杯六安瓜片上来。
王氏手中的帕子早已被□□得不像样了,贾赦的心思可真深沉!他有那异宝阁,竟然还要公中的钱,这次,又让他立了功劳!
贾母咽了几口茶,平息下心中的心思,只觉得太阳穴底下的血管不断流着,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赖嬷嬷见状不好,忙伸出手给她按揉着额头,贾母的年纪大了,大夫说了,这种年纪容易中风,最好是放松心情,万事都别放在心上。
“老太太没事吧?”贾政见了贾母的状况,连忙把自己心中那些小心思搁下,担忧地瞧着贾母。
贾母摇了摇头,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赖嬷嬷,你去把大老爷请来。”
她要当面问问他,他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母亲!
“是!”赖嬷嬷脆声应了下来,大老爷就算升了侍郎又如何,只要老太太一日是他母亲,大老爷就是佛祖手中的孙猴子,怎么逃也逃不出老太太的手心!
这厢,贾赦正和贾琏、迎春二人说着今日在朝堂上的事,贾琏、迎春二人眼里几乎是发着光的看着贾赦,当听到裕亲王道出王子腾身上的玉佩价值的时候,贾琏忍不住抚掌大笑,他对王家这门姻亲一点儿也没有好感,都是姻亲,王家这回非但不帮贾赦,而且这事的□□还是他起的头,叫贾琏怎么能对王家有好感。
“然后呢,然后呢?”迎春拉着贾赦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贾赦,这说到高、潮处就断了,简直不是人干事。
贾赦含笑摸了摸她细密柔滑的头发,正要接着把话说下去,就听得外头丫鬟的声音:“老太太打发了赖嬷嬷来请大老爷您去荣庆堂一趟。”
第60章第六十章...
“给老太太请安。”贾赦虽然心知贾母这次叫他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明面上的功夫却是做得格外周到。
贾母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道:“起来吧。”
贾赦没理会贾母那脾气,自然地在贾母下首的椅子上坐下,“老太太请我来是有什么事?”
贾母正气不到一处来,听到贾赦问这话,不由夹枪带棍地说道:“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拿造玻璃的法子和各府做交易,可有问过我?”
贾政在一旁铁青着脸,沉声说道:“大哥这事实在过于莽撞了,这造玻璃的法子若是握在我们府上,我们荣国府子孙日后就不必愁了,大哥为了功劳急巴巴地拿着这造玻璃的法子出去和他们换,何异于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贾赦搭在扶手的手指哒哒哒地敲击了数下,冷冷地抬眸看向贾政,“听二弟的口气,似乎是对我有意见?”
“我怎敢对大哥有意见?现在大哥可是贾侍郎了!”贾政在贾侍郎那三个字上重重地发音,听起来充满嘲讽。
像贾政这种伪君子,贾赦是见得多了,当下嘴角一勾,嘲讽地说道:“哟,这话怎么听起来一股酸味,也是,二弟你在员外郎那位置上也坐了七八年吧。”
“你!”贾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涨得通红,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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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青筋暴起。
贾赦懒得给贾政留颜面,面子这种东西,是自己挣得,而不是别人施舍的,“我不过说事实罢了,二弟这么气是怎么了?”
“好了,别吵了!”贾母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桌子上,“铛”的一声,茶盏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声音。
贾政忿忿地闭上了嘴。
“老大,这事你怎么说!”贾母盯着贾赦,她是荣国府的老太君,绝对不会容许贾赦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她做事。
“用得着说吗?”贾赦淡淡地说道:“老太太掌管的是府上的中馈,内院的事儿子不过问,但是朝廷上的事情,老太太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贾赦!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贾母忍不住,怒喝道。
贾赦敛了神色,正色看着贾母:“老太太也别忘了,这佛家有云:种因得果,孔老圣人也说:以直报怨,何以报德!”
他是在怪她!贾母愣了一下,脸上挂不住,是,她当初是偏心二房,但是老大当初所做的事情哪一点儿值得她看重!贾母在心中拼命地给自己找借口,她没错,错的是贾赦!
贾母的心思,贾赦一眼就看穿了,他替原身不值,到了现在,贾母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贾政二房固然有错,贾母又能无辜到哪里去,如果没有贾母几次三番的纵容,贾政会觉得本该是他袭爵,王氏会那么大胆子,不会!上梁不正,下梁歪。二房今时今日沦落到这个境地,贾母所负责任不小。
“老太太如果找我来是要说这事,那儿子就先回去了,妹婿给琏儿举荐的刘先生已经回京,这些日子,我恐怕没空给老太太晨昏定省了。”贾赦懒得和贾母再扯下去,袖子一甩,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贾赦的举止无异于在贾母脸上扇了几巴掌,贾母神色充满尴尬,王氏心里嗤笑了一下,老太太上次落了她面子,现在还不是一样被大老爷落面子!
贾赦也打发了林达把王家归还的银钱还了国库。
这一件事也顺利地落幕了,但是风暴显然才刚刚开始。
“听说了没?那荣国府的贾大老爷好大的魄力,竟然大方得拿出造玻璃的法子和那些欠了国库银钱的权贵交易。”茶馆内,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往嘴里送了一颗花生后,咂巴着嘴说道。
“怎么没听说?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这事!这贾大老爷,我老李对他是这个!”说话的男人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这些百姓,虽然对朝廷的事情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国库空虚,最后苦的是百姓,贾赦为了国库,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叫他们这些人怎能不佩服!
“可不是!我婶娘的邻居是荣国府的下人,她跟我说,那荣国府的老太太还为了这事指责那贾大老爷呢,嗨,这老太太也是偏心的,之前他们荣国府那荣禧堂本该是大老爷住的,结果那老太太愣是让老二住了好几年。”
“竟有这样的事!那二老爷难不成比大老爷还厉害不成?”
“工部员外郎,据说在工部啥事都不干。”
“呵,这老太太敢情是糊了眼睛不成。”
……
严禄听着这茶馆里传来的话语,心里气得恨不得把桌子砸了,这贾恩侯使得一手好计谋,坑了他们,还落了个好名声。
不行,再听下去,他肯定要气疯了!严禄霍地站起身来,直接朝外走去,小厮忙在桌子上放心几枚铜钱,快步追了上去。
“这坊间真是这样传得!”恭亲王徒逢顿住了手上的狼毫笔,侧过脸来盯着回话的下人。
那下人吓了一跳,恭亲王向来都是温文尔雅,几时有这般恶鬼一般的表情。
“说话!”徒逢皱紧了眉头,不悦地喝道。
“是,那坊间都这么说,还有些无知百姓说要筹钱给贾恩侯送一个牌匾。”下人连忙说道。
“啪”的一声,徒逢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他的表情扭曲,他设了套是想逼迫贾恩侯服软,谁知道贾恩侯竟然借此机会立下大功,还博得了百姓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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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贾赦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沓银票。
秦见深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钱。”
“我当然知道是钱。”贾赦抬起头看了秦见深一眼,平白无故地给他这么多钱,总不能是要包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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