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秦见深低下头看着地上:“异宝阁此事后必定会少赚许多,我于心难安,正好在赌局上也赚了不少,我也知道这些肯定是不够的……”
“等等!”贾赦打断了他的话,无奈又好笑地扶额,“你怎么就知道异宝阁日后就会少赚呢?”他可不是什么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主儿。
秦见深:“各府现在都在抓紧着造玻璃,短则半月,长则一二月,日后这京城里卖玻璃的就不止是异宝阁一家了。”
“我知道,但是谁说我就没有留后手呢。”贾赦挑起眉,痞气十足地笑道。
秦见深愣了下,赵四几乎想要掩面,这绝对不是他那英明果断的老爷,这肯定是被人冒充了。
“你瞧瞧。”贾赦打开右手侧的一盒子,本来他是想拿这盒子茶具送秦见深的,也是巧了,遇见这事。
秦见深打眼一看,那盒子里装得是一套碧绿色锦鲤嬉戏图案的茶具,恰好这时,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遍洒在那茶具上,波光粼粼,美得叫人惊叹,直道巧夺天工。
“这是?”秦见深看向贾赦。
贾赦从盒子中取出一小杯来,往其中倒入些水,“这套茶具是新的,现下的玻璃器皿都是无色透明,我们现在烧的则是有那颜色的。”
秦见深立即反应过来,若是如此,那异宝阁的生意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而且,你闻闻。”贾赦把水杯往秦见深面前推了推。
秦见深拿起茶杯,细细嗅了一番,鼻子突然一动,是松叶的香味,清雅淡泊。
贾赦笑得眯起了眼睛,手指在那茶杯上轻弹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秦见深点了下头,却没有回钱的意思。
贾赦也不多说,说多了显得矫情,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钱就算是秦见深入得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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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你是在紧张吗?”迎春把手头上的小画本丢到一旁,啪嗒啪嗒用小短腿跑到贾琏身旁。
贾琏正出神,被她打扰了也不恼,摩挲了下迎春的发顶:“你怎么知道?”
迎春仰着头,看着贾琏,掰着小手指说道:“二哥哥念那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念了有十来遍了。”
一旁的丫鬟们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贾琏无奈地把手上的书丢在桌上,“我也不想紧张,但那刘先生传闻中实在厉害得很,就连左相、右相的孙子想要拜入他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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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都被拒在门外。”
“二哥哥肯定能行的。”迎春眨巴着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挥动着。
贾琏听到这话,心里不由一暖,轻轻地拍了下迎春的头发,“那我就托托你吉言了。”四书五经这些他倒是浑然不惧,这阵子已经是背得差不多了,但是刘老先生的门槛高,门下的弟子无不都是状元之才,只是通晓四书五经,未必就能入那老先生的眼。
迎春嘴角露出了两个小梨涡来。
“老太太,打听清楚了,林姑爷给琏二爷举荐的是那刘老先生。”流苏打发走了丫鬟后,款款走到贾母屋里,低声对着假寐着的老太太说道。
贾母的双目似开还闭,“是那位啊,老大倒是野心不小。”
流苏闭着嘴,没有多说,自从上次贾母那番话后,她就不敢再向之前那么大胆了。
“老二媳妇想来也想知道这事吧。”贾母悠悠睁开眼睛,古井无波的眼神在流苏身上掠过。
流苏的后背几乎僵直了,她低声应了声是,没有多说什么。
贾母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一旁新提拔的大丫鬟鸳鸯巧笑着上来,半坐在榻上给贾母捶着腿。
出了贾母的院子,一阵清风吹来,流苏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彻底湿透了,她打了个寒颤,手心里湿答答的一片,面色难看得好像重病未愈一般。
来迎她进院子的丫鬟金钏好奇地偷偷瞧了她一眼,关切地说道:“流苏姐姐,身体不舒服吗?”
流苏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拢了拢耳旁略微松垮的乌“只不过昨夜没睡好罢了。”
金钏年纪尚小,听了之后便点了点头,帮着流苏打起了帘子后,朝廊下坐着的其他丫鬟走去,浑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容,流苏才笑着迎向了王氏,就算王夫人和她的约定能成真那又如何,珠大爷是老太太的孙子,自己了不起当上个姨娘,最后还不是逃不出老太太的手心。
“这事可是真的?!”王氏听罢流苏的话后,脸上掠过一丝嫉恨的神色,握着茶杯的手指指节发白。
流苏颔首,“这事那大房那边的人都知道,做不得假。”
“他贾赦倒是会异想天开!”王氏心有不甘地说道,眼睛里的嫉妒几乎浓郁得要滴落下来,“那贾琏成日的不着家,我们珠儿读书读得那么刻苦,都没被刘老先生瞧上,他想得美!”
王氏一时口快,竟是把贾珠曾经意图拜在刘求知门下的事情说漏了嘴。
待反应过后,王氏眼神冷冽地扫过流苏,流苏嘴角露出了笑意,亲昵的态度很快让王氏放下心来,他们夫妻俩当初也打过拜入刘求知门下的主意,为了避事情没成被人取笑,是偷偷地去的,因而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珠儿没做成的事,他贾琏想做成,门都没有!
王氏心里突然有个主意,笑意在眉梢眼角蔓延开来,他大房最近不是挺出名吗?这次索性让他们彻底出名!
第61章第六十一章...
春风楼。
“听说了没?”
“说的是那事吧?”
“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前几日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贾侍郎的公子的事,听说他要拜入刘老先生门下。”
“是那位刘老先生?!”
“可不是,满京城能有几个刘老先生!”
“嚯,那贾侍郎的公子学识必定很好吧?”
“……,听闻几个月前连那《笠翁对韵》都背得艰难。”
“那贾侍郎的公子胆子可真大,那二位相爷的孙子们可是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都没能拜入刘老先生门下,他怎么敢去?”
“正是呢。”
一楼细细碎碎的声响虽然轻微,但在贾赦听来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林达有些担忧地问道:“老爷,这事是不是要查一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贾赦摆了摆手:“不必了,知道这事的无非是我们府上的人,不是老太太就是老二媳妇。”
“那我们怎么处理?”林达低声问道,眼里掠过一丝狠色。
“就这样吧,”贾赦啜了一口茶,“都说出名要趁早,借此机会,琏儿也好打打名声出来。”
他教.导了贾琏这么久,对他现在的学识自然是有把握的,他早已对刘老先生调查了一番,若是不出意外,贾琏要拜入刘老先生门下不是什么难事。
那刘求知脾气臭、软硬不吃,但是却向来是慧眼识英才,着实是个有才有德的人。
刘府。
刘求知的大徒弟现任刑部员外郎的许敬烁不住地拿眼睛打量着端坐在上首的刘求知。
刘求知似乎毫无察觉一般,捧着茶盅,用茶盖轻轻地拂去上面的茶沫。
“老师!”许敬烁忍不住了,开口喊道。
刘求知掀了下眼皮,懒懒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老师难不成不知道京城最近在传的事吗?”许敬烁故意问道,他才不相信比他还八卦的老师会不知道这事。
刘求知咳了一声:“为师近日夙夜苦读,没有闲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
刘求知的儿子刘修远轻轻点了下头,似乎表示赞同,内心却开始吐槽起自家老爹,是谁从昨日起就让他去搜罗那贾琏的信息,分明就好奇得不得了!
“是这样吗?”许敬烁嘴角勾起,“既然如此,那学生本来还想着要是老师感兴趣,就和老师说一些他们府上的事呢,现在看来,是学生想多了。”
“咳咳咳。”刘求知险些呛到了,没好气地瞪了许敬烁一眼,这徒弟进了刑部后,真是越来越狡猾,“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臭小子,你要是敢不说,信不信我把鞋子脱下来拍你脸上!
许敬烁感受到来自他师父深深的“师爱”,把还想再拖延一二的心思瞬间拍到谷底,清了清嗓子,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他的学识渊博,说起故事来起承转合跌宕起伏、娓娓动人,直叫人拍案叫绝,说到贾赦借着造玻璃讨回了各家银钱的时候,脸上涨得通红。
“好!”刘求知拍案而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何为君子!这就是君子!何为贤德!这便是贤德!
刘求知这一声叫好,把那站在一旁还沉浸在许敬烁所讲的故事中的刘修远吓了一跳。
刘修远还没平复下小心脏,就看到他爹拔腿往外走去。
“诶,爹,你要去哪?”刘修远连忙问道。
“我要去和贾侍郎结拜!”刘求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拔腿往外走。
刘修远愣了一下,连忙几步追上他爹,拉住他爹不让往外走,“爹,你不能去!”
“为什么?”刘求知吹胡子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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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着刘修远。
刘修远可知道那贾侍郎和他岁数差不多,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个叔叔出来,连忙朝罪魁祸首“许敬烁”使了个‘快救命’的眼神。
许敬烁回过神来,和刘修远一样,他也不想多个岁数比他小的师叔,“师父,您这样去和贾侍郎结拜的话,显得有些莽撞了,我们是知道师父是性情中人,但是贾侍郎可不知晓,这样难会给贾侍郎带来不好的印象,不如这样,贾侍郎的儿子不几日就要前来拜师,到时候,若是能成,师父自有理由和贾侍郎拉近关系,若是不成,那也无妨,借此机会,师父也有理由接近贾侍郎。”
刘求知听了徒弟的话,犹豫了一下,刘修远忙趁热打铁:“爹,横竖就这几日,爹不如在这些日子再多多了解一下贾侍郎吧。”
刘求知勉强点了下头。
也罢,他就耐下性子等几日。
“他贾赦倒是想得美!”恭亲王徒逢听完手下的回话后,冷笑了一声,把手头上的书册丢在桌上。
一旁的清客附和道:“可不是,王爷,听说那贾琏不学无术,以前就只是个逃课斗蛐蛐的主儿,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这事,到时候被刘老先生拒了,他们荣国府的颜面就扫地了。”
恭亲王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但是想到贾赦之前那番韬光养晦,他的眉头突然一皱,“你说,那贾赦的儿子会不会和他爹一样也是故意隐藏起自己的本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他们都觉得这贾赦、秦见深二人是定然完不成任务,没想到贾赦竟然藏了那么一手。
那清客顿了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低声地附在恭亲王耳旁耳语了一阵。
恭亲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赞许地看了那清客一眼,“好,就这么办!”能借此机会落一下贾赦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阿嚏!”贾赦揉了揉鼻子,这一天他都打了好几回喷嚏了,到底是谁在念叨他?
“爹,这是什么?”刘修远一大早就瞧见他爹皱着眉头看着书桌上的两个盒子,盒子上都有一张帖子,从帖子的质地和香味看来,发这帖子的定然不是等闲人家。
“恭亲王、裕亲王府送来的。”刘求知捻着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恭亲王、裕亲王?”刘修远愣了一下,这二位王爷没事送东西来干什么?等一下,刘修远蓦然想起这二位王爷似乎都和贾侍郎不对付,这些礼物莫不是?
刘求知捻着胡须点了下头,表示刘修远所想的正是事实。
“爹,那我们?”刘修远想通之后,神色间有些慌张,这事着实棘手,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良心过意不去;不答应,圣人膝下也就裕亲王、恭亲王二位皇子,将来圣人百年归西后,那位置就是二者之一坐下,这次给了他们没脸,往后就有苦头吃了,刘修远虽然自小就是熟读儒学长大,却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上位者心胸有多宽广。
“把这二份礼物偷偷还回去。”跟刘修远相比,刘求知就没那么慌张,“无功不受禄。”
刘求知丢下这句话,就昂首阔步朝外走去。
刘修远苦恼不已,抓了抓头发,无法,只好打发了下人偷偷摸摸地把礼物还了回去,他爹好歹是个大儒,虽然不入仕,但是声望显赫四海,那二位应该也不会因此发怒吧?
“礼物退回来了?”恭亲王拧着眉头,看着管家。
管家额头上都冒出汗来:“是的,王爷。”
“好个刘求知!果然是个臭脾气!”恭亲王不怒反笑,那管家错愕地看着恭亲王,想不明白这礼物被退回来,他们王爷怎么却是笑了?
恭亲王摆了摆手,示意管家出去,而后才放声大笑,他那帖子压根就不是要威胁刘求知不贾琏,而是以强权压迫刘求知务必下贾琏,那刘求知是个砸不扁的铜豌豆,顺着不行,拉着倒退,他这反其道而行,正是要让那刘求知厌恶了贾琏,这样一来,即便那贾琏真是个有本事的,届时刘求知也不会下他。
与此同时,裕亲王府内,裕亲王徒进瞧了一眼被送回来的礼物,唇角也是勾起,和幕僚对视了一眼,此计已然生效!就等着贾赦父子颜面扫地了!
刘府内,刘求知手持着一卷《论语》,嘴角泛起一丝嘲讽,一个、二个都当他刘求知是提线木偶不成,想怎样就怎样?他刘求知沉寂久了,也是时候该让这二位主儿瞧瞧文人的骨气,要是当初忠义老亲王还在,这二人焉有机会?!
“咕咕咕”,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忽然飞入了窗牖内,在书桌上的笔架停了下来,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圆溜溜地转着,脚下绑着一条纸条
刘求知怔愣了片刻,忽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活见鬼了一般,飞快地伸出手从鸽子的脚下剥下纸条来。
纸条上只有一个字:“取。”
刘求知的神色变幻万千,时而像是欣喜,时而像是担忧,他不住地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烛火亮到了第二日清晨都未曾熄灭过。
第62章第六十二章...
不管众人对贾琏拜师能否成功是期待,还是不看好,这事已经在京城流传开了。
就连贩夫走卒也知晓了前不久大公无私的拿出造玻璃的法子讨回了国库银钱的贾大人的儿子要拜入刘老先生门下。
有那心善的就去庙里烧香拜佛,求那菩萨保佑,有那嘴皮子巧的见了,不就要打趣道:“这事又不归菩萨管,要拜还是得拜孔老夫子才对。”
“爹,咱真要去拜孔圣人?”都到了孔圣人庙前,贾琏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要不是贾赦今日是特地请了假陪他来的,贾琏恨不得拔腿就跑。
贾赦淡定地弹了下袖子,“来都来了,你个男子汉难不成还怕见人不成?”
“不是!”涉及到男人的尊严,贾琏立马就否决了。
“那你就下来。”贾赦挑着眉头,好整以暇地说道。
贾琏红着耳根,做贼心虚一般四处扫了一眼,才从马车上下来,赵三随着贾琏的动作朝四处看了一圈,疑惑地问道:“琏二爷,你这是在怕什么?”
贾琏干咳了一声,色厉内荏地说道:“我这才不是怕,我是谨慎。”
“是吗?”赵三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
“哟,这不是贾侍郎贾大人吗?”陈旭冉正和一帮狐朋狗友从孔圣人庙里走出来,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贾琏拜入刘老先生门下,而是祈祷那贾赦父子到时候能要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贾赦眉头蹙起,他倒是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陈旭冉。
陈旭冉对贾赦的不悦不以为然,笑呵呵地偏过头对身后的狗腿们说道:“哥几个不知道吧?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贾侍郎,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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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概就是即将拜入刘老先生的贾小公子了,听说府上前些日出了位秀才,想来这位贾小公子才学也必定是不差的。”
陈旭冉这顿夹枪带棍,话里藏锋,听得贾琏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那可得先恭喜贾侍郎贾大人了。”狗腿一号笑哈哈地说道。
“贾大人何必来这孔老夫子庙拜呢,令郎的才华横溢,不日就能成为刘老先生的高徒,何必多此一举。”
“哈哈哈,正是正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四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起了一大伙人了。
陈旭冉心里大为快慰,胸腔内的闷气顿时消散了些,他贾赦现在是他上司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他嘲讽!再过不久,他贾赦的颜面还不是一样扫地!想拜入刘老先生门下,门都没有!
贾琏的脸上有些发青,眼睛被怒火灼烧着,亮得惊人。
贾赦弯下腰,低声在他耳旁说道:“你瞧瞧,这正是所谓的跳梁小丑。”
贾琏本来还在生气,听到贾赦这话,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仔细一瞧,可不是,这几个人就跟跳梁小丑似的,不住地蹦。
留意到贾琏的神色松快了些,贾赦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带贾琏外出固然是打着借此机会锻炼他的心性的关系,贾琏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内心大概还是有些不安,迎春还偷偷告诉他,这几日贾琏都在挑灯夜读,三更睡,五更起。
贾赦这次没有出手去制止风波,因为他知道,贾琏迟早有一日会面临今日这种情况,如果不出意外,贾琏日后是要继承他们大房的,若是这点儿风波就退缩了,那么往后面对朝政的风波诡谲,还如何应付得了。
“车子怎么停下了?”刘求知坐在马车里,原本是闭目休息,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后开口问道。
刘修远把车帘一掀,探出个头,车夫往前探了探,说道:“老爷、少爷,前面夫子庙聚集了不少人,车子走不过去。”
聚集了不少人?
刘求知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就着刘修远的手下了马车,这夫子庙多是学子前来参拜,这回莫不是那些学子又起争执了不成。
刘修远瞧见他爹脚程利落地朝那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爹这八卦的本性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大人这番话说得简直羞煞学生,学生不才,只不过略通《四书五经》罢了,当不得陈大人的夸,学生这儿却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陈大人。”贾琏眼珠子一转,脑海中立刻想出了个念头来,这陈旭冉和他爹不对付,现下还在众人面前明捧暗贬,不给他点儿教训,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哦。什么问题?”陈旭冉心里绷紧了,这贾赦狡猾,他儿子也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贾琏故意咂巴了下嘴巴,“也不是什么难问题,只不过是有一句话意思不太懂罢了。”
原来是这事。陈旭冉心里松了口气,好赖他也是从小熟读四书五经长大的,释疑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你问吧。”陈旭冉摇摇扇子,含笑着说道。
“孔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话,学生不懂是什么意思?”贾琏故作苦恼地说道。
刘修远和刘求知父子挤进了人群中,父子俩听到这话,都低低笑了一声,这话问得太毒!陈旭冉若是不回答,则是显露了他的无知,若是回答了,那贾琏分明还有后招等着。
陈旭冉显然明白过来贾琏问这话的意图,脸上涨得通红,用扇柄指着贾琏:“你、你……!”
“我怎么了?”贾琏摊开手,一脸无辜,“学生只是对这话不甚了解,莫非陈大人也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他捂住了嘴,一脸歉意地看着陈旭冉,后退了半步,躬身作揖:“是学生不对,学生不该问的。”
一旁围观的群众们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敢情这陈大人也不知道这话,还装的二万八千似的。”
“可不是,我还以为这陈大人是多有才学呢。”
而那些听懂了贾琏问这话意思的学子们则各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陈旭冉嚣张跋扈,方才又是一番夹枪带棍,给人的观感就不如一直彬彬有礼、尽显大家风范的贾琏了。
“唉,琏儿,你以后问问题可得问对了人。”贾赦故意叹了一声,摸了下贾琏的发顶,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陈旭冉:“你这好学是好事,可要是有那起子‘小人’被问倒了,岂不是恼羞成怒。”
贾琏眨巴了下眼睛,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陈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吧?是吧,陈大人。”
陈旭冉咬牙切齿,几乎没把一口牙齿咬碎,恨恨地说道:“本官自然不是那种人。”
“爹,您瞧,陈大人自己都说他不是小人了。”贾琏得了陈旭冉的话,喜滋滋地指着陈旭冉对贾赦说道,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
陈旭冉几乎气得要吐血。
刘求知在一旁听得,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止不住。
“好,你们父子俩一唱一和,纯心羞辱本官,本官倒要瞧瞧,到时候你儿子能不能拜入刘老先生门下。”陈旭冉拂袖,怒气冲冲地说道。
“牙尖嘴利,旭冉兄,咱们不必和这二人计较。”
“正是,这说的比唱的好听又有何用,真拜入刘老先生门下到时候,再说吧。”
狐朋狗友的附和让陈旭冉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嘴角噙着一抹讥嘲的笑容,“贾侍郎,本官等着您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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