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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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应了下来。
而白明智这厢正和同窗在春风楼一楼,他的同窗不少,此时满当当坐了两桌子。
这文人大多要么跟刘求知一样是暗骚的,要么就是明骚的。闲坐在一块,除了说些近日来新作的诗,就是聊着一些京城里近日来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今日在那孔圣人庙前发生的事。
虽然说文人相轻,但是贾琏年纪毕竟小,而且他爹的名声又不错,拜的也是当朝大儒刘求知老先生,故而这些人对他是赞扬的多,贬斥的少。
白明智在一旁听得,只觉得怪不自在的,如坐针毡一般,正低头喝着闷酒。
忽然有人说道:“白世兄不是正在荣国府里当西塾吗?可曾教过那贾侍郎的儿子?”
白明智没料到自己会被点中名字,抬起头来,众人俱都瞧着他,他很是不自在,不知道摇头好,还是点头好,只好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教的是荣国府的贾大爷,前不久才中了秀才。
众人都不是傻的,一见白明智脸色不对头就知道这里头大概有些文章了,笑呵呵地别开了话题,心里却都想道,秀才算什么,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秀才功名还不足以放在眼里,那贾琏拜入了刘老先生门下,又一朝扬名,往后造化可大着呢。
白明智越坐越不自在,找了个理由去解手,透透气。
他一走,就有知道内情的人憋不住了,把白明智教过贾琏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照实说了而已。
待那人说完后,众人对白明智的观感就很复杂了,这里的同窗有些也是做过西塾的,自是知晓白明智当初那么做是相当的不负责任,为师者,教书育人,授业解惑。白明智为了省事,对贾琏的情况睁只眼闭只眼,在这些人看来,是很不地道的事情,也就是贾侍郎实在厚道,没有计较,不然这件事传出去,白明智这辈子就别想入仕了!
白明智回来后,依旧是低头喝闷酒,却也没发现众人对他渐渐疏离了。有才无德,纵使将来高中一甲,他们也羞与他为伍。
恭亲王、裕亲王府上当夜也砸了不少东西。
徒进、徒逢这二兄弟向来面和心不和,难得二人头一回这么一致的讨厌一个人了。
贾琏拜入刘老先生门下这件事当夜就传到了圣人耳朵里,天子脚下哪有秘密,何况这件事又是在孔圣人庙前发生的。
“看来这贾侍郎教子有方啊。”圣人感慨道。
一旁殷勤得斟茶的荣妃眉眼有些不悦,但还是笑着说道:“可不是,能拜入刘老先生门下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端着茶盅走上来的元春听得这话,神色一惊,茶盖一晃,发出轻微的声响来,荣妃眼皮撩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元春连忙回自己的小心思,恭恭敬敬地把茶敬上,垂手站在一旁伺候。
圣人对此毫无察觉,捧起茶盅,沏得是今年两粤上贡上来的铁观音,澄澈淡雅,入口只觉满口清香,“这刘老头也算是命好,了个好徒弟。“
荣妃凑着趣说道:“刘老先生能那么多好徒弟,也都是陛下给他的颜面,若不是陛下给他做脸,刘老先生的脾气能有这么大的名声吗?”
圣人呵呵一笑,不言语。刘老头确实是脾气臭,但是也委实是有才华,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让刘老头去给老大开蒙。
想到这里,圣人神色不有些黯然。
多年的夫妻,荣妃怎会看不出圣人正在黯然神伤,连忙岔开话题,说起恭亲王的嫡长子的事情,圣人回过神来,往常说到恭亲王的嫡长子,圣人怎么也会露出些许笑意来,但是今日,他却越听越不是滋味,总感觉心脏一阵阵的绞痛,勉强喝了几口茶后,就打断了荣妃的话,“安儿的事有你和他老六媳妇操心便是了。”
荣妃知情识趣地闭上嘴,捧起釉上瓷窑茶盅,用茶盖轻轻拂着茶沫,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圣人想了想,朝吴训招了招手:“既然贾侍郎的儿子拜入了刘老先生门下,朕索性给他取个字好了,也算是给那刘老头几分薄面。”
元春的表情几乎凝滞住了,捧着茶盘的手指几乎绷紧了,男子的字一般多是在及冠礼上由长辈所赐,圣人给琏儿赐了字,无疑是在抬举贾琏,他今日既是拜入了刘求知门下,又得了圣人赐下的字,往后的成就不可小觑!要知道这满京城丢下一块砖头都能砸到七八个权贵,圣人哪能一个个认得,但是有了圣人赐的字可就不同了,走到哪里谁都得敬上三分。
元春几乎没咬碎一口牙齿,怎么所有好事都摊在大房身上了!
荣妃虽然不喜荣国府,但也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满面春风地笑道:“既然陛下赐了那孩子字了,那臣妾也做个添头,赏他一对文房四宝,希冀他好生学习,莫要负了陛下的期待。”
吴训应了声是,接了荣妃赐下来的东西。
他正要转身前去,荣妃眼波一转,瞥见元春的神色,忽然说道:“说起来,臣妾这宫里正好有贾大人的侄女,这么些日子都在学规矩,也怪可怜见的,不如让她回府见见爹娘吧。”
圣人打眼一瞧,无可无不可地说道:“这种事情,你安排便是了。”
荣妃笑着点头,眼神在元春身上转了一圈,元春心里“咯噔”了一下,谢了恩典后,跟着吴训离了宫。
宫门已经下钥了,但吴训有陛下的口谕,自然是一路顺畅地出宫,一路上,元春想着,自己该怎么借这难得的机会和爹娘搭上话,前不久她好不容易使了钱让荣妃娘娘稍稍松了口,谁知道一转身的功夫荣妃娘娘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而且还把她拘在宫里,不让她外出,若不是自己好说歹说,又以荣国府的家底说动了荣妃娘娘,恐怕这辈子真要被搓揉在这深宫里了。
这次机会,自己可得把握好!元春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搭上了恭亲王,不但她的后半辈子有指望,她爹的仕途也能够更顺畅,日后哥哥考上了进士,他们二房就算从荣国府分出来,也不比大房差!而且现在大伯父看似鲜花着锦,但是裕亲王、恭亲王二人都被他得罪了,圣人在的时候还好,圣人去了,大伯父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拿定了主意,元春嘴角总算有了些许笑意。
眼见着荣国府越来越近,她的心里雀跃不已,只要说动爹爹和娘亲,他们二房往后的大好前程指日可待!
吴训年老成,更何况在宫里浸淫多年,哪能不知道元春这次出来是有意图的,但看在荣妃娘娘的面子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荣庆堂、荣禧堂、东院的主子们这时也还没睡下,贾母是愁得,贾赦是琢磨着明日去给刘求知送束的事情,而东院那边贾政夫妻俩则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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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睡不下。
守夜的门子正困顿着,听到这马蹄声哒哒哒地朝这荣国府而来,仔细一瞧,那马上坐着的可不正是宫里头的公公,他倒是不认得吴训,只是荣国府好歹是权贵之家,门子每日迎来送往,没点儿眼力见儿是不行的。
那门子已经慌得站了起来,摸不定这宫中来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瞧见了后面那轿子上下来了一个人,定神瞧去,分明是他们府上入了宫的大姑娘!
众门子有的慌乱,有的欣喜,有的机灵的已经跑进去里面回话了,无论是报喜还是报忧,这宫中来人,都得由府里的主子们出来迎接。
元春在荣国府大门前站定了下来,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府邸,眼眶忍不住一酸,握紧了手上的帕子。
“大姑娘和宫里的公公在大厅里候着?”贾母听到外头小厮的回话后,惊得从榻上坐了起来,连声唤了流苏来给她更衣打扮。
东院里头,王氏和贾政是前后脚到消息的,夫妻俩俱都是神一振,大姑娘和宫里的公公一起出来,会是出了什么事?
贾赦打发走了来送口信的小厮,这小厮倒是机灵,知道问了那公公才来回话。
贾琏本来已经睡下了,今日他和刘求知的师徒名分已经定下,但是总归不正式,得明日依着古礼行了拜师礼,这才算是真正成了,为了明日给刘求知留下个好印象,贾琏早早就歇下,半梦半醒间被唤醒,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爹,什么事?”贾琏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强打起神。
贾赦拍了下他的发顶:“好事,你这小子,运气倒是比你爹好。”由圣人取字这等好事可没几个人能摊上,除了那些皇子皇孙,贾琏可以说是独一份了。
贾琏啊了一声,一脸茫然,跟着贾赦走到大厅。
他们来得晚,二房和贾母已经在大厅里接待吴训和其他同行的公公们,王夫人和贾元春母女相见,少不得牵了手,泪眼汪汪的。
吴训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贾政说话,到了他这个地位,顶多也只需要给左相、右相这些人几分薄面,贾政这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还入不得他的眼里,但是吴训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没眼力见了,贾政这人是个十足的酸儒,学问不怎么样,但是酸儒的脾气却是学了十成十,又要巴结他又要自恃身份,瞧不起他们这些宦官,简直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贾侍郎可来了。”吴训瞧见贾赦父子俩来了,心里彻底松了口气,他宁可和贾赦聊一晚上,也不想喝贾政多说一句话了。
贾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贾赦拱手作揖:“公公久等了。”
吴训笑呵呵地扶了他起来,视线从贾赦身后的贾琏身上滑过,“这就是令郎吧,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能拜入刘老先生门下。”
贾琏被夸得不好意思,羞赧地道了谢。
贾母等人正惊奇着吴训来传圣人的口谕要说的是什么事,听到吴训这句话,模模糊糊之间都明白了些了。
元春察觉到王夫人握着自己的手有些僵,她何尝不是不高兴,但是吴公公是陛下跟前得力的第一人,若是表现得不好了,回头圣人问起,反倒显得他们二房心眼小似的,安抚地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背后,元春低声叮嘱了几句后,把路上匆匆忙忙写的小纸条塞到了王夫人手中。
王夫人把纸条藏了起来,勉强挤出了些笑容。
待吴训把圣人口谕说出来后,众人的神色越发显得古怪了。
贾政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了,拳头握紧,这赐字的恩典自□□太宗开朝以来,还没几家有此等殊荣,大房真是走了狗屎运!
王氏笑容有些僵硬,勉强笑道:“这倒是琏儿的福分了,得了圣人赐字,往后可要好生勤学才是,莫要似以往那般,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得堕了圣人的期盼。”
吴训对王氏这句听着好似规劝,实则却是暗贬的话只是呵呵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说道:“夫人过滤了,小公子年岁轻轻便可拜入刘老先生门下,以后的学问想必日益进。”
王氏无言以对,呐呐地称是,心里头简直就像是打翻了醋瓶子,她的珠儿自幼勤学苦读,头悬梁,锥刺股,好不容易考上了个秀才,却反倒是琏儿那不中用的拜入了刘老先生门下,还得了圣人的赐字,这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王氏手中的帕子几乎揉成了一团,眼神里的嫉妒清晰可见。
“劳烦公公来传口谕了。”贾母宁了宁心神,朝流苏使了个眼神,流苏会意,上前欠身行礼,不动声色地给吴训塞了个荷包。
吴训捏了捏荷包内的份量,脸上才算是有了几分真切的笑容,“那咱家就先回宫了,姑娘也走吧。”
元春眼中含泪,拉着贾母和王氏的手叙了一番离别之情,在吴训再一次催促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王氏袖中藏着元春递来的纸条,回到东院,将纸条展开一看,只见其中所写,竟是骇人心跳的一段话,惊得王氏脸色发白,眼里忽而却又掠过一丝喜色。
陈嬷嬷端了热茶过来,视线不着痕迹地从王氏手上的纸条掠过,王氏不动神色地藏起纸条,心里头闪过七八个念头。
这事兹事体大,还得和老爷商量商量才是。
如若真的能成,女儿也有个好归属,他们二房也可讨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王氏越想心跳越快,方才那被贾琏刺激到的心情一下子转怒为喜,这等事情,一旦能成,日后尊位厚禄必定是跑不了,岂不比老大去辛辛苦苦争那些功劳还来得好?
第66章第六十六章...
荣禧堂内。
一干丫鬟婆子听得贾琏被圣人赐了字,一个个喜不自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是荣禧堂的下人,自然是希望大房能越来越好。
当听到他们这些人这月都能多得一个月的月例后,众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荣庆堂和其他院子的丫鬟婆子们听得荣禧堂内传来的笑声和婆子们欢喜的道贺声,只恨自己不是荣禧堂的人,之前他们这些人还都觉得那些在大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跟着大房日后怕是要吃苦头,可现在看来,分明是他们看走了眼,这大房蒸蒸日上,大老爷的官职升了再升,现下竟然是从二品的官了,琏二爷也拜入了刘老先生门下,还被圣人亲自赐字,往后的造化可不小咧,跟了他们才真真是发了达了。
荣庆堂茶房内,几个丫鬟正闲聊着。
“燕儿姐姐他们可就好了,听说大老爷出手可大方了。,她就伺候琮三爷,平时连针都不必拿,络子也不必打,活计可清闲呢,每月大老爷还时不时有打赏。”有小丫鬟羡慕地说道。
“可别羡慕他们了,眼下我们在老太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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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伺候,别人羡慕我们还来不及呢。”一旁绣着荷包的丫鬟不服气了。
小丫鬟撇了撇嘴,在荣庆堂伺候哪里比得上在荣禧堂,早知道当初就让娘把自己送到荣禧堂去。
“都说什么呢,”流苏走了进来,打断了众人的话。
小丫鬟们连忙住了嘴,“流苏姐姐可是来端茶的?”
流苏颔首,视线从众人脸色扫过,笑盈盈的却莫名透着寒气:“妹妹们闲聊什么呢?怎么见了我话就停了?”
众人神色俱都有些惊慌。
流苏带着笑敲打了几句,才端着茶盅走了。
贾母正以手抵额,双目微垂,听得脚步声缓缓而来,眼皮只是颤了颤,并无什么动作。
“老太太且喝杯茶吧,这是老君眉,虽说睡前喝茶于脾胃不好,但老君眉味甘,并不碍事。”流苏柔声说道,把碧绿缠枝茶盏轻轻放下。
贾母抬起头,捧起茶盏在手心,却也不急着喝。
流苏心知,此时贾母心中必定百感交集,故而也不言不语,垂手站在贾母身后。
一缕微风自窗户吹入,将那烛火吹得摇摇曳曳,贾母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良久后,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长长叹息了一声,端起茶盏,略拂了拂,稍稍啜了一口茶就放下了。
翌日,贾琏被圣人赐字这件事就传开了,赐的是辅真二字,不说这二字其中的意味,就是圣人赐字这事就足够让人眼红了。
想想看,左相、右相二位相爷的地位可不低,他们的子孙也没得这个荣誉,偏偏是贾赦这个才冒出头不久的家伙的儿子有这等荣誉,赐字不比其他,赏赐个黄金、布帛什么的,没几日圣人就记不得了,毕竟天子脚下是权贵遍地走,官吏多如狗,谁家没得过圣人的赏赐,逢年过节,赐福赐粥的事情那就更多了,但是赐字可不同。
只要贾琏日后别行差踏错,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日后殿试上,圣人一问他的字,转眼想起这人的字是自己赐下的,那感觉瞬间就不同了。
柳知恩和陈恒之等人心里头都很不是滋味了。
至于其他权贵,尤其是四王八公这些人家更是感觉复杂。
王子腾听到这事的时候,愣了愣,难以置信,再多问了一遍那传话的小厮,那小厮明明白白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重说了一遍。
王子腾的喉结上下滚动,两眼盯着那小厮,那视线几乎让那小厮起了一身的寒毛。
他贾赦倒是好命!
“阿嚏”贾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怎么今日这么多人惦念着自己?
“爹,你没事吧?”贾琏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这早上起来,他爹就好像染上风寒似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贾赦摆了摆手,“没事。”
贾琏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贾赦已经抬脚朝那刘府走去了,他只好把话憋了回来,急忙忙跟了上去。
守门的几个门子远远地早就瞧见了他们府上的马车,没等他们走近,已经有个门子带着满脸笑容迎了过来。
待确认了贾赦父子俩的身份后,门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眼神朝身后的其他门子睃了一眼,将父子俩迎了进去。
刘求知正练着字,听得门子回报,贾琏父子俩已经登门了,顿时喜笑颜开,把手上的写好的字搁在一旁,净了手去大厅亲迎。
刘修远也不拦着,反正现在贾侍郎的儿子已经是他爹的徒弟了,他爹应该不会再想和贾侍郎结拜了吧?!
束是依循古礼,红豆、红枣、芹菜、龙眼干、莲子和肉干,每一样都有来头,到了刘求知这地位的大儒,已经不稀罕那些金银了,瞧见贾赦父子俩所带来的束后,脸上的笑意就更盛了。
待行完拜师礼后,贾琏依旧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这传闻中要拜入刘老先生门下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一步步走来,好似并不那么难……
除却被那陈旭冉刁难的那次,虽然有惊但也无险,顺畅道难以置信。
“先生。”贾琏眨了下眼睛,乖巧地喊了一声。
刘求知颔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封红,“以后好生读书,圣人既然赐字与你,你就该不负圣望,日后成为国之栋梁。”
贾琏唯唯应是,接过封红。
“恩侯兄今日可得空?”刘求知说完话,就转头看向贾赦,不知是否是错觉,贾赦总有种感觉刘老先生方才眼睛好似亮了一下。
贾赦颔首,“今日正好休沐。”
“那好,我近日才得了一玻璃棋盘,只可惜没对手可对弈,恩侯兄可愿和我手谈一局?”刘求知欣喜地说道。
贾赦无可无不可,便点了下头,抬眼一看,只见刘求知两只眼睛简直亮得惊人,嘴角抽了抽,果然,方才那瞧见的一幕并不是错觉。
刘修远清了清嗓子,咳了数声,提醒他爹敛一下,好歹也是个大儒,面子难不成不要的吗?
一炷香后。
他爹的举止充分的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
面子,这种东西,是可以不要的!
“恩侯兄,这一子下得可真好,置之死地而后声,果真妙哉妙哉。”
贾赦:“……”虽然确实是如此,但是你这么直白的夸,我真的是有些心虚。
“啊,这一子恩侯兄下得更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怪不得我瞧不出来。”
贾赦额头上冒出细汗,怎么头一回被夸夸得后背有些凉?
“这一子?”刘求知皱起眉头,凝神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上那一扭转了局势的黑子。
怎么了?贾赦心里发虚,这一子是他故意放水,他不想再陪刘老先生下棋了,比遇到臭棋篓子更可怕的是什么,是遇到刘老先生这种不管他怎么下都能三白六十五度夸赞他的人。
刘求知抬眼看了贾赦一眼,叹了一声。
贾赦心里一紧,难不成刘老先生看出来了?这一手下得果然有些孟浪了。
“恩侯兄之心胸,吾大不如也。”刘求知直起身,朝贾赦拱了拱手。没想到,贾侍郎竟然是这般心胸宽广之人,为了给他留面子,竟然故意放水!
贾赦愣住了,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他真不是那种人!
“老先生多礼了,是晚辈技不如人。”贾赦连忙扶起刘求知,毕竟对方都已经是耳顺之人了,让他行礼,心里也过意不去。
刘求知心里越发肯定贾赦方才是故意放水,感慨地拍了下贾赦的肩膀,眉梢间带着喜气。
瞧见这样的刘求知,贾赦不知怎地,脸上忽然露出了笑意来,原本有些顾虑的心也瞬间落在实地了,比起那些酸儒来,他更喜欢这种直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直白简单,却又是看透了人世的那种透彻简单。
出了刘府,刘求知还有些不舍,这棋下到正得趣,骤然间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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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他的心里痒痒的很,而且和他下棋的又是他欣赏的贾侍郎,就更加让人舍不得放下棋子了。
贾赦好言劝了几句,最后找了个托词,下次再来和他下棋,刘求知才勉强答应了。
饶是如此,刘求知还亲自送出了街口才回去。
“爹,您要是想下棋,孩儿陪你下几盘便是了。”刘修远搀扶着老爷子往回走,提着灯笼的家丁在前面照着亮,老爷子想也不想就说得:“别,就你那棋艺,陪你下棋,我得多糟心。”
刘修远眼角抽了抽,得,老爷子还嫌弃他的棋艺,感情他是热脸贴了老爷子的冷屁股了。
不过,老爷子那棋艺和他也是半斤八两,爷俩个谁也别笑谁。
马车哒哒哒的在青石板路上走着,带着细细桂花香的清风从帘子旁吹了进来,贾琏不知几时睡着了,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贾赦从坐垫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张薄毯子来,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什么,贾琏蹭了蹭毯子,嘟嘟囔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岁月静好。
第67章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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