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到底要干什么?
他抱着脑袋,印象里醉死过去前看到的是贾恩侯的面容。
等等!
贾恩侯!他立即想起来了,猛地站起来环顾了下四周。
待看到仿佛醉死过去的贾赦和秦见深二人后,他顿时松了口气,扫了周围一圈,朝贾赦那边儿走去,还险些被醉死过去的严老将军绊倒了。
“贾侍郎,贾侍郎!”陈迹压低了声音,推了推贾赦的肩膀。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那群牲口,给人家灌了那么多酒,现在要是叫不醒,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贾赦仿佛迷迷瞪瞪一般睁开眼睛,“陈、陈将军。”
“是我,”陈迹松了口气,笑道:“贾侍郎喝醉酒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里人多眼杂,要是严老头突然醒了,那这功劳可就得分给他一半儿了。
“嗯,”贾赦眯着眼睛,好似没看清东西似的,他眼里却是藏着笑意,趴在他旁边桌案上的秦见深朝他眨了下眼睛,难得的促狭。
“那我带你回去。”陈迹搀扶起贾赦,扶着他站了起来。
贾赦索性也不出力,由着他扶起来。
陈迹忙得满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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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汗,低声嘟囔了一句:“这贾侍郎看着瘦,怎么那么沉?”
贾赦险些没忍住笑。
秦见深抿了下唇,手指轻轻弹了下桌上的茶盏,茶盏咕噜噜顺着桌案滚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陈迹吓了一跳,险些没扶住贾赦。
秦见深借此机会,仿佛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陈将军?”
陈迹后背起了一身冷汗,“是、是我。”
“陈将军这是……?”秦见深揉了揉眼睛,狐疑地看向陈迹。
陈迹干笑着说道:“我、我送贾侍郎回去。”
“哦,原来如此,”秦见深仿佛真信了他的鬼话一般,“陈将军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陈迹摆手,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贾侍郎就睡在我隔壁,正好我也要回去休息,我顺路带他回去就是了。”秦见深笑着,却不由分说地拉过贾赦。
陈迹一口老血几乎气得吐出来,却不能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秦见深带着贾赦离开了。
出了营帐,贾赦绷不住笑,低声吃笑了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秦见深脖子上,他的耳根几乎红透了。
第77章第七十七章...
“你真没打听到消息?”严承恩老将军满脸狐疑地打量着陈迹,这昨儿个他们都喝过头了,一醒来,那贾恩侯、秦见深二人不见踪影了,他不放心,再仔细一打听,贾恩侯、秦见深二人是一起离开的,而随后不久,陈迹也离开了。
严承恩不得不怀疑陈迹是不是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严老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陈迹心思一转,立即就明白过来严承恩什么意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要真知道什么,现在还会在这儿坐着。”
严承恩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虽然不信,但是也知道这时候不是翻脸的好时候,笑呵呵地摸着胡须,“陈老弟还跟我急了,我也只不过一时心急罢了。”
陈迹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但也没追究下去。
他们二个人现在可以说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翻脸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我已经派人去跟着他们了。”陈迹动了下嘴皮子,“要是他们有什么异动,自然有人来回话。”
“陈老弟果然心思细密,老夫佩服。”严承恩嘿嘿笑着,他也派了人去盯着,不仅盯贾赦和秦见深二人,还盯陈迹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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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贾大人。”距离营地数来里地的一处兵营,正戴着口罩给病人搭脉的太医见着这二位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秦见深对那太医微微点了下头,视线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诸多病患,他们身上都有化脓了的伤口,脸上泛红,嘴唇发白,嘴里哼叫个不停,这些都是兵营里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士兵,平日都是操练惯了,现在居然也痛得叫出声来,可见这瘟疫着实折磨人。
“现在可商量出什么方子来?”秦见深问道。
那太医皱着脸,活像个放久了的桔子,“大人且宽恕些时日,这病情我等已经有些了解了,只是有件事比较紧急,我等正愁着。”
“什么事?”秦见深挑起眉头。
太医想了想,说道:“我等发现这次的瘟疫怕不是由人传人,而是由外物引起的。”
他说得隐晦,但是贾赦和秦见深二人却蓦然想到了前几日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是人传人,那么就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了,不然绝不会这么大规模的爆发这种病情。
“我知道了。”秦见深道:“这事暂且先别外传。”在这种紧要关头,如果传出去,那百姓就恐怕更要乱了,这等要害地方,百姓一乱,那蛮子知道这事,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还是其次,如果要是借此机会,兴兵大乱,大安恐怕就又要陷入兵荒马乱了。
那太医从善如流:“我等自是知道的。”
他想的和秦见深想的不一样,他是宫里的人,想到的则是这种话传出去保不齐会引起多大的猜想,如果有人怀疑是那二位干的事,恐怕这朝廷就要不太平了。
但不管是何种猜想,这件事都绝不能传出去。
步出了营帐,贾赦取下脸上的口罩,低声说道:“既然不是人传人,那么多半是由某些外物入口导致。”
秦见深沉重地点头:“先把这事让那二位知道,找下源头。”他虽然相信这件事跟那二位没关系,毕竟只有傻子才会给将来的自己挖坑,这边关可不是儿戏,那二位动手脚可以相信,这弄瘟疫给自己搞事,那就是蠢到家了。
“什么?有人故意所为?”严承恩和陈迹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刷地一下都白了。
秦见深笑道:“二位将军倒是默契。”
陈迹顾不得秦见深话里头的讽刺,急切地问道:“那秦尚书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又是如何行事?”
“陈将军这话问得有趣,”贾赦勾起唇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我们二人来这儿也才多久,若是已经查出,又何必来告知二位这事?”
陈迹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心里头却松了口气,如果贾赦二人真知道恭亲王什么事,这会子态度应该比较亲和才对,以此来打消他们的顾虑。
想到此,陈迹对贾赦的态度不怒反喜了,“贾侍郎说得对,说得对极了,我等愚钝,不比二位年少有为。”
严承恩见此,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皱,陈迹是个心眼比针大不了多少的家伙,今日这态度……
“哈哈,陈将军说的是,既然二位已经发现此事是人为,那老夫立即派人去调查。”严承恩大笑着说道,不管这陈迹到底知不知道,反正只要盯死这二人,不让这二人查出什么,这件事也才能平安过去。
“严老将军这话正合我意。”秦见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先谢过严老将军了。”
“严老将军的人手怕是不够吧,不如我也派些人手过去,如若还有需要帮忙的,二位只管开口。”陈迹不甘落后地说道。
这二人不愧是老油条,分明是要往他们身边明目张胆地安插人手,找的理由却让人挑不出错来,甚至还得夸他们。
“那…好吧。”贾赦犹豫了下,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严承恩、陈迹二人俱都笑了。
回到营帐内,贾赦、秦见深二人相视一笑。
这两个老狐狸可算入了他们的圈套。
要想让这两个老狐狸放心,唯有让他们确信他们二人身边都是他们安插的人手,他们才会真正放心,而他们早已将消息传到京城那边儿去,想必不日消息就会到了圣人手上,而这二位的家属可都在京城里边儿。
“接下来我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出那源头来。”贾赦沉吟了片刻,说道。
秦见深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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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一张地图,“这瘟疫必定有第一个患者,先找出这人,问题多半也就解决了。”
人世间很多事情说上去都容易,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饶是贾赦、秦见深带着一伙人查了几天,都未能找到那第一个患者。
这瘟疫好像是一夜间就起来的。
像是烟雾一般,看得见却摸不着源头。
“那些得了瘟疫的有些早就死了,谁知道谁是第一个啊,再者说了,这得瘟疫的谁会巴巴地把这件事说出来,不往死里藏就算好的了。”一太医边煎药,边和旁边的贾赦闲聊着。
贾赦也不恼,人家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您说得对,我是想,既然这第一个患者没法找到,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找到源头?”
“源头吗?”太医捏着胡须,陷入了深思。
“大人,您要的水来了。”几来个士兵提着水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水桶里的水摇摇晃晃,一路走来也撒了不少。
贾赦让出地方,给这些人把桶里的水倒入到水缸里,这兵营里的水都是这些士兵去附近的山脚下提来的,这几日,要没这些人去提水,这煎药还真是件麻烦事。
等等,水!贾赦的瞳孔猛地缩,一下子,他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所有事情都想通了,他下意识地拍着脑袋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儿?!”
“下官想不出来。”太医正要说出这句话,听了贾赦这话,正莫名其妙,贾赦突然激动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不用想了,我想到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跑了出去。
那太医被他这话说得一头雾水,摸着后脑勺,“这贾大人疯了吧?”
这瘟疫才刚刚找到一些治病的方法,这贾大人就疯了,真是可怜哪,可怜!
“见深,我想到了。”贾赦第一时间就跑回了秦见深的营帐内。
秦见深正和陈迹商量着安抚城内百姓的事,二人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
瞧见贾赦满脸喜色,秦见深自己心里不知不觉也有些高兴,他的嘴角翘起:“你想到什么?”
贾赦毫不避讳旁边的陈迹,“那源头,我猜到是什么了。”
都说这灯下黑,没想到他自己有一日也遇到这种事,这城里的百姓和城外的士兵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一件东西却是一样水。
这边关的水都是从白虎山的山脚下提的。
城里的人喝的水是靠着货夫推着水车从城外提到城里去卖,而城外的士兵则是轮着去提水来的,早一趟、晚一趟,供这兵营的人使用。
他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想着去找那第一个患者,却是忘记了这最明显又最容易让人忽视的水。
“是什么?”陈迹迫切地问道。
“水。”贾赦的视线落在桌子上摆着的两个茶碗里。
陈迹的脸色瞬间变了,惊惶地看向桌子上的茶碗。
“果然是水。”白虎山山上,贾赦一行人站在水源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凝肃。
“把那些东西捞起来。”陈迹铁青着脸,朝身后的士兵喝令道。
第78章第七十八章...
“这些是什么?”严承恩捂着鼻子,指着摆在营帐地上的是一摊看不清楚形状的东西,虽说拿的远远的,但是那臭味扑鼻而来,简直臭得叫人恨不得把鼻子堵上。
陈迹也不好受,那味道可怕极了,“这些是我们从山上那水源发现的。”
“水源?”严承恩瞪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正是。”陈迹点了下头,望向贾赦:“贾侍郎猜到这水源可能有问题,我们去了后,就发现那水源处被人丢了这些东西进去。”
严承恩顾不得捂住鼻子了,几个箭步上前凑近到那些东西旁边,拿起旁边的木棍翻看着那些东西,“是这些东西造成瘟疫的?”
“太医们看过了,确实是这些东西。”秦见深沉声说道:“这些是牛羊的尸体,这些牛羊得了病死了后本该被烧毁,却被有心人放到了山上那水源里边,日积月累,就成了瘟疫的源头。”
“怪不得那些蛮子这阵子居然没来打草谷!”严承恩的手颤抖着,这个季节本是那些蛮子来打草谷的时候,但是到现在那蛮子却迟迟没来,原来是打这主意。
那些蛮子好毒的心思,如果没人发现那水源处出了问题,这斩草不除根,瘟疫渐渐蔓延开来,士兵、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这边关的力量就弱了七八分,到时候他们举兵南下,边关就如同一只纸老虎一般,轻而易举就会被撂倒。
“我们已经把这件事传到京城,想来圣上必然会做出安排来。”贾赦说道,“那些水暂时也不能喝,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方法打水井。”
水井的水是地下水,和那山上的水不是同一源头,就算是被渗入,也是有限的。
“这个好办,”严承恩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们军中有人会打水井,只是这打水井得找水源,势必需要些时间。”言下之意是问这阵子的水该怎么办?
这人七日不吃还能有口气,可三日不喝水就得死了。
如果不知道这水源有问题还好,知道了谁喝得下去。
“这个问题好办。”陈迹突然说道:“陈久二兄弟写了信给我,今日就会带人押送官盐过来,他们有人手、有车辆,到时候可以让他的伙计帮忙去邻近的镇里买水过来。”
陈久?
贾赦的手指弹了下,他仰起头,笑道:“这二位是陈大人的亲戚吗?”
“不算是亲戚,只是同姓罢了,”陈迹笑道:“这两兄弟年纪虽小,但是做事谨慎稳妥,没出个岔子,贾侍郎若是对他们有兴趣,到时候我让他们二位和您见个面儿。”
年纪小?贾赦已经有几分确认陈迹口中这二人就是陈久、陈恒两兄弟了,这两兄弟什么时候搭上这军中这条线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买卖,不是一般人绝对吃不下这笔生意。
贾赦倒是不疑心他们兄弟俩耍花招,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待看到陈久、陈恒兄弟俩的时候,他才真正相信了这事。
“果然是你们。”贾赦笑着扶起激动的兄弟俩,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兄弟俩看上去可比他们离开的时候成熟多了。
陈久摸着后脑勺,腼腆地笑道:“贾大人。”
“坐吧。”贾赦说道,伸手给二人倒了杯茶水,“说说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兄弟俩可真有本事。”
他临走前是给他们兄弟俩一笔银子,但是那笔银子也不足够他们花钱买人的,贾赦是真好奇这二人的经历。
陈久有些不好意思,陈恒倒是很爽快,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娓娓道来。
贾赦的面色随着他的讲述由从容转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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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为惊喜。
这二人的经历可以说是因祸得福,这兄弟俩虽说自幼就是跟着爹从事这盐业,但是年纪毕竟尚轻,难有人小瞧了他们,给兄弟俩下了个套子,让他们去买了个出不了盐的盐井,结果那人没想到,这二位岁数小归小,心眼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少,早已调查清楚,将计就计,而后又装作上当受骗,上门去找人家说理,引人家和他对赌,借此机会把对方所有的东西都赢了回来,让那本想出千的家伙大大吃了一回苦头。
机缘巧合,那人是和这边关做生意的,到了时限本该送货了,可盐井、盐地都被这兄弟俩拿走了,交不出货的那人还想借陈迹的手杀了兄弟俩,兄弟俩却直接上门和陈家谈好了,在利润当中分陈家一成,陈家立即就反悔了。
这一桩桩事情说来仿佛如有神助一般,但是贾赦却知道,若不是这兄弟俩胆识过人,又有一身好身手,恐怕早就被人拆吃进肚了。
“都道士别三日,当归目相看,今儿个二位可算是我见识到了。”贾赦对这两兄弟是打从心眼的欣赏。
陈久连忙摆着手道:“大人这话让我们兄弟可愧不敢当,如果没有大人当初仗义相助,我爹的仇恐怕都无法报,而且大人在京中的所作所为,我等也有所听闻,与大人想必,我们兄弟不过是侥幸罢了。”
陈恒笑嘻嘻地说道:“大人不知,我这哥哥每到一处都给您立了个长生牌位,到一处庙都进去给您求平安,本来,我们还打算送完了盐后,就转道到京城,把这些日来赚来的钱给您送去。”
贾赦愣了愣,诧异地看向陈久。
陈久红着脸,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张黑俊脸上两团高原红,那真是要多娇羞就有多娇羞。
“咳咳。”贾赦没厚脸皮到觉得人家喜欢自己,只是觉得这人还真是个实诚人,“谢谢了。”
陈久挠了挠额头:“这都是我该做的。”
陈久兄弟俩还有事要去和伙计交代,陈恒把这些日赚来的钱中贾赦的利润都给了他,这倒是解了贾赦的燃眉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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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人。”
从城里刚骑着马出来,贾赦迎面就瞧见了陈四。
“有什么事?”贾赦问道。
陈四勒住缰绳:“我家老爷请您到他的营帐去,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
贾赦皱了下眉头,策马朝着营帐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贾赦打起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
秦见深手上拿着一封信,“你看看这个。”
贾赦见他面色不渝,心里头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待看完整封信后,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古怪。
“这真是圣上所写的信?”贾赦坐了下来,满脑子的困惑。
不应该啊,圣上这回是怎么了?下手这么狠?他可就两个儿子,这么试探,不是玩火吗?
这要是一个不好,圣上后继无人,到时候怎么办?
秦见深低着头,贾赦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却隐约知道他此时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不好。
贾赦抿了下唇,他虽然不知道圣上和秦见深到底什么关系,秦见深和圣上非亲非故,却深得圣上的信任,连带着他也受了益,但他信任秦见深,正如同秦见深信任他一般。
“陪我喝酒。”秦见深突然说道。
男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半都想喝酒,或是借酒浇愁,或是借此麻痹自己。
不管是什么原因,贾赦都没有多问,而是沉默地安排了两匹马,带着几坛子酒和秦见深到了附近的山头。
山上晚风正吹,瑟瑟秋风带来无限的秋意,点点星辰点缀在夜空。
陈四远远地在附近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一壶酒入口,烧喉的竹叶青后劲绵长,秦见深沉默地喝着酒,他喝着烈酒就好像在喝水一般,脸上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贾赦单脚屈起,手提着酒坛子,边喝着酒边抬头看着天空。
恍惚间,他记起了上辈子,他是年少得志的少年丞相,十六岁封相,十九岁为帝师,若是在盛世,他本该春风得意马蹄疾,但是在乱世,人命如草芥,就算是君王也是如此。
城破前日,他与小皇帝也是在这么一个夜里,一臣一君在山头上喝酒,那时候小皇帝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在晨曦微明的时候,突然对他说道:“今日京都必破,他们要的是寡人的性命,我听闻他们的赏银不少,夫子不若取了寡人的项上人头前去吧。以夫子的能力,定然能让这乱世太平。”
那时候,他没有说话,他没有怀疑小皇帝的话,只是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背弃朋友的人。他的心一向不大,装不下太多人。所以,在把所有能留下来造福后人的东西留下来后,他就自尽了。
“我有个故事,不知你听不听?”秦见深喝了一口酒,突然说道。
贾赦勾起唇角,“有酒有故事,我怎么会不愿意听?”
第79章第七十九章...
秦见深讲述的是一个很狗血但却充满讽刺意味的故事,一个年老体弱的皇帝,和一个正当壮年的太子以及两个年岁稍小却野心勃勃的皇子,太子正当壮年,满是朝气,朝臣无不称赞,然而皇帝却开始担心、嫉妒起自己的儿子,这正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两个皇子看出了皇帝的疑心,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挑拨起皇帝和太子之间的矛盾,这看似不起眼,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蝼蚁,一次简单粗暴的栽赃,就将皇帝的理智彻底崩毁了,太子自杀,满门被诛,就连太子妃的娘家也受到波及,最后唯有两个孩子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是太子的幼子和太子妃的侄儿,那侄儿为了隐姓埋名,带着太子的幼子远远地离开了京都,十数年后积劳成疾死了,只剩下一个遗腹子。只可惜那遗腹子也命途多舛,刚一出世母亲就因血崩死了。便留下那太子幼子和那遗腹子以父子相称,相依为命。
然而,兴许是报应,那两个皇子虽说成功害死了太子,却没有一人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这些年皇帝渐渐地后悔了,但是人死如灯灭,是活不回来的。
所以,他就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了那太子幼子的存在,对他千百般补偿。
贾赦偏过头,看向他,“那皇帝又为何要做出那种安排?”
“呵,他是皇帝,自然没有犯错的道理,就算是错了,也轻易不会认,他做出那种安排,无非是想借刀杀人,顺带握住新皇的把柄罢了。”秦见深嗤笑着说道,将计就计,借刀杀人,隔岸观火,他的算盘打的倒是响。
“你想怎么做?”贾赦沉默了许久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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