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帝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细鱼
陈旭冉重重地点了下头,眼里闪着光,明日就是他贾恩侯的死期!
荣国府。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东院里,贾政在书房中睡下了,临睡之前,想到不日就可将养在外面的外室带入府上,心里头的些许忧虑也随之散去。
荣庆堂内,贾母沉默地盯着流苏半晌,而后挥了挥手,“明日打发人牙子上门来带走。”
赖嬷嬷应了声是,捂住哭泣不已的流苏,拉着她往外走。
贾母看着摇曳的烛火,这事到此还不算完,也不知老大怎么处理?
烛火被风撕扯着摇摆着身姿,贾母幽幽叹了口气,罢罢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往后这府里的事,她不再管了!
荣禧堂。
贾赦去看完三个小孩子回到自己的房内,洗漱更衣后,身着一身素白色里衣睡下,一夜好眠,明日的事自由明日去烦恼,现在他要做的事情是养蓄锐,为明日做准备。
一勾新月悬挂在铅灰色的夜幕。
点点星辰闪耀着。
虽说入夏,但是不知为何却是突然让人产生了些许萧瑟的秋意。
第72章第七十二章...
陈恒之很早就起身了,应该说,他昨晚就没睡好。
不同于以往的早朝,他有种感觉,今日的早朝恐怕没那么好度过。
是的,他们是知道荣国府放印子钱,这事并不违法,只是有伤道德,有伤名声,但是在一个老道的政客手上,这件事却足足可以摧毁掉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
可是,现在,他抿了口参茶,神色却是忧虑重重。
不同于他老子,陈旭冉满眼兴奋,恨不得摩拳擦掌,好庆祝今日贾恩侯那家伙即将到来的倒霉。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恒之放下细瓷小勺,这样想道。
早朝时分。
殿内百官林立,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拉开了早朝的帷幕。
一场好戏也即将上场。
圣人咳了数声,声音有些浑浊。
不少人都知道,圣人已经老了,前不久的一场病他虽然挺了过来,但是毕竟人老了,身体就大大不如以前了,他现在看上去还能处理国事,但是死亡的味道已经在他身上弥漫开来了。
这件事,他知道,大臣们也都心明神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立下太子,东宫之位悬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那么一日,他起不来,那么谁来继承大业?
圣人现在只有两个儿子裕亲王和恭亲王,当初江南之事传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裕亲王怕是要遭殃了,但是,圣人对待那件事,却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让很多人都很吃惊,包括裕亲王。
没有人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就好像此时此刻,没有人能猜得出他看着大殿内众人时,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圣人又咳了一声。
陈恒之从列中站出来。
“陛下,臣有事要奏。”
清脆如玉石相击,淡淡如泉水淙淙,这声音是从他身后传出来的。
陈恒之愣了片刻,回过头去,贾恩侯正站在他身后,低着头。
“哦,什么事?”圣人的眼神从陈恒之身上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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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身上,他的额间爬上了一道皱纹。
王子腾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惊疑不定地看向贾赦。
贾恩侯难不成要说出昨晚那事?
不对!这事说出来,对他们荣国府百害而无一利,贾恩侯除非疯了,否则绝不该说出这件事。
柳知恩、裕亲王和恭亲王诸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户部最近忙着军饷的事,贾恩侯难不成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件值得大放鞭炮庆祝一番的好事。
柳知恩的视线蜻蜓点水一般在秦见深脸上扫过,秦见深一脸淡然,从这人脸上,你压根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不好,陈恒之立即反应过来贾赦这一招的用途,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愕,断臂求生,贾恩侯这人,果然不可小觑!
“微臣治家不严……”
随着贾赦的话,殿内众人的神色是变了又变。
恭亲王徒逢几乎没把一口牙齿咬碎,他看向陈恒之,眼里满含质问,这样的事情如果握在他手上,那就是一把利器,一把足可以对付贾恩侯的利器。
偏偏,现在利器被磨钝了,就算捅在贾恩侯身上,顶多也只能让他流点儿血。
陈恒之也委屈。
谁知道贾恩侯这家伙居然这么大魄力!
他当官也才几个月,怎么这城府比起他们这些老油条还来得深!
裕亲王徒进瞧见了二人的互动,嘴角一撇,不屑地露出一个冷笑,大好机会,就让老六给砸了,真是没用的家伙!
贾赦的话音犹然未落,徒进却好像不耐烦了一般,打断了他的话,“贾大人的意思是说,贵府上放印子钱的事,和你们府上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
他这话问得不可谓不毒。
当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贾赦身上。
恭亲王徒逢虽然和徒进不对付,但是在此时却是和徒进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是啊,贾大人,本王也有这个疑惑,照您所说,王氏已经被休,本王是不是可以怀疑贵府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王氏身上?但是,王氏不过一个妇孺,真能做出这样昧着良心的事来吗?”
王子腾此时此刻已经想通了所有关节。
他心里暗恨不已,怪不得昨晚贾家大半夜的非得休了他妹妹,原来这事是已经被人发现了!
贾恩侯好狠毒!居然想用他们王家来顶这个锅!
他倒是可以落了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一环扣一环!
贾恩侯休想如意!
王子腾站出行列:“陛下,王氏乃是微臣妹妹,臣虽说不敢说舍妹是多贤惠之人,但也绝不敢相信舍妹那么一个念佛的人会敢做出这种事来。”
王子腾的话就像是在滚开了的热油上泼了一碗冷水,当下,形势越发朝着紧张的趋势发展。
“老臣也有困惑。”柳知恩摸着胡须说道:“贾大人声称王氏是拿了荣国府的帖子放印子钱,以贾大人这般才华,岂能不知晓此事?”
墙倒众人推。
贾赦此时正处在好似孤立无援的状态。
奇怪的是,从头到尾,贾赦的神色都不曾变过,就好像他事先已经猜到会发生这种事。
“贾大人,你怎么不出声?”徒进只觉得吐气扬眉,一口郁气顿时消散,促狭中夹着嘲讽地看向贾赦。
“这么多位大人问话,微臣在想该回答谁的才好。”贾赦淡笑着说道。
徐广闻两手插在袖子里,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既然贾大人不知道该回答谁的好,不如先回答我的吧。”
这徐广闻出来凑什么热闹!
陈恒之、柳知恩众人愣了片刻,他们压根没想到徐广闻居然会开口。
“是,徐大人请问。”贾赦抬眼看了圣人一眼,在得到许可后,笑着说道。
徐广闻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问道:“依你所说,你们府上是那王氏放印子钱,那贾大人可有打算,如何处理后续事宜?”
圣人颔首,“徐卿说的是,放印子钱这事多半是穷苦百姓不得已而为之,为此卖儿鬻女,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实在可怜。”
众人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徐广闻这老狐狸给贾赦搭了条梯子了!
贾赦:“微臣也正在着手处理此事,原先放出去的钱自然是不必让那些百姓还了,若是有因此卖儿鬻女的,微臣也打算出面赎回,好叫百姓一家团聚,此外,微臣还有个打算。”
徐广闻不住点头,舍得小利方可得大利,贾赦这人不可小觑。
“说来听听。”圣人赞许地说道。
贾赦:“近日,微臣等在军饷之事上发现送往边关的冬服等物尚未到齐,江南那边的织娘所能织造的冬服远远不能满足边关的需求,微臣想,若是能以工代济,以此事帮助那些贫苦人家,未尝不是一件有利我大安朝的好事。”
以工代济?
徐广闻琢磨了下,这边关的冬日来得向来早,冬服若是不够用,势必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往年边关冻死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但是年年如此。
今年如果依贾赦所说,以工代济,一来可以缓解这冬服之急,二来也可造福黎民百姓。
这事着实是件好事。
圣人沉吟了片刻,“可,这事便着你们户部去办,务必要让百姓能够从中受惠。”
秦见深、贾赦二人应了声是。
陈恒之心里暗道不妙,若是让这事轻而易举地揭过去,往后要想动贾恩侯就更不容易了。
徒进给柳知恩使了个眼神。
柳知恩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陛下,贾大人此举着实有利百姓,但是一码归一码,现下贾大人治家不严之事,也是事实。”
陈恒之嘴角泛出了笑意,柳知恩不愧老奸巨猾,甭管安在贾赦身上的罪名是什么,只要有用,就足以了。
就算他贾赦能掰扯开放印子钱这事的责任,治家不严这罪他是背定了。
“柳大人。”一直沉默的秦见深突然开口了。
柳知恩诧异地看向他。
秦见深的视线淡淡地从柳知恩身上扫过,“王氏放印子钱这事,依柳大人看来,贾大人是无论如何都有责任吗?”
柳知恩不敢小觑了秦见深,这秦见深牙尖嘴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斟酌着说道:“本官是觉得,贾大人是袭爵之人,荣国府大大小小的事,他就算不知情,但是治家不严,也着实是他的责任。”
他含糊其辞,生怕被秦见深抓住了语病,倒打一耙。
徒进也笑道:“柳大人说的极是,这贾大人就算不知道放印子钱的事,但是王氏是贾家的媳妇,这事贾大人总不能说自己没有关系吧。”
“是吗?”秦见深好似明白了一般,微微点着头。
第73章第七十三章...
柳知恩有种直觉,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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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在给他挖坑跳,这是他多年为官锻炼出来的预感,从未失灵过。
可他想不出,秦见深到底怎么盘算的?
如果说满朝文武当中,谁最让他忌惮?
除去贾恩侯,就属秦见深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陈恒之是他死对头,他们是同科,彼此都很熟悉,陈恒之这人,谨慎有余,果敢不足,不足为惧;徐广闻那人,疯疯癫癫,行事不按章法,是个十足的老狐狸,但是老狐狸向来明哲保身,不会轻易出手。
唯有秦见深,像雾一般,看得见摸不透。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能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这样的子弟,就算是世家,也甚少能培养得出。
柳知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自然是如此。”
“原来如此。”秦见深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下头,“既然柳大人这么说,那下官正好也有个疑惑,听闻柳大人府上的大管家纵马伤人,还踩毁庄稼,不知这事,柳大人觉得和您有没有关系?”
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只听得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柳知恩的瞳孔缩,这事他不是让顺天府尹压下去了?秦见深是怎么知道的?
秦见深没说完的是那大管家不是无意伤人,而是为了掠夺良田,才狗仗人势,做出这些事,并且,此事还闹出了人命!
柳知恩的呼吸急促,看向秦见深的表情惊疑不定,秦见深不可能只知道前半截事,却不知道后半截事,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柳知恩抬起头来,正好撞上了秦见深冰寒的视线,他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秦见深这手段可真够毒辣!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恒之敏锐地察觉到柳知恩和秦见深之间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事情,这大管家纵马伤人,柳知恩顶多被责备几句罢了。没道理,他会露出这种神色。
但是,究竟哪里不对?
沉默了半晌,柳知恩咬牙,“确实和本官有关系。”
到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
“既然如此,依着柳大人看来,该怎么定责?”贾赦在刹那的困惑后,立即反应过来,这事,他也知道。
裕亲王徒进的嘴角下沉,额头皱起,狐疑地打量着柳知恩。
柳知恩硬着头皮说道:“治家不严,虽非大过,但亦有错,臣愿意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罚俸半年!
这算什么劳什子惩罚?
满朝文武中,有哪个是真靠这俸禄养活一家老小的?
柳知恩若是受这样的责罚,那贾赦也必然是一样的,都是同样的错,一视同仁才是正理!
殿内顿时哗然,细细碎碎的声响在四周围响起。
落在柳知恩身上的眼神如同刀割一般。
柳知恩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脸上满是汗水。
“微臣愿意和柳大人一般,罚俸半年。”贾赦就坡下驴,从善如流。
陈恒之等人脸色骤变。
王子腾的脸色几乎铁青了,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暴起。
吴大总管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了。
这局势变得也太快了!
他的眼神不经意地从坐在龙椅上的圣人脸上扫过,看到圣人脸上的笑容后,瞬间就沉默了。
得,他算明白了,今儿个这几位爷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还巴巴地给贾侍郎刷了一回名声。
荣国府放印子钱不假,但是贾侍郎这次大义灭亲,又主动提出以工代济的事来,这老百姓肯定会念他的好,至于放印子钱,那是王氏干的事!
下了早朝,众人还有些恍惚。
徐广闻笑呵呵地朝众人拱了拱手,率先走出去。
徒进、徒逢兄弟俩二脸懵逼,今日这大好局面,怎么最后那贾恩侯就出点儿血就了结了?
陈恒之更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这回可不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彻底丢盔弃甲了!
但要说最气的还是柳知恩,偏生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头琢磨不定秦见深对于那档子事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是既气又惧。
“爹,”等了半日的陈旭冉一见着他爹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他的官职不够上早朝的,在这里一直等着,却迟迟都等不到,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陈恒之闷不做声,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回家。”
陈旭冉愣了,迟疑地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爹,咱们不是……”
“别说了!”陈恒之强忍着怒气,额头上青筋暴起,今天这事几乎把他气得吐血!
陈旭冉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从他爹的态度也隐约琢磨出了些什么,他的眼神朝下了早朝的百官看去,视线落在正并行走着的贾赦和秦见深二人身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贾赦朝他看了一眼,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陈旭冉先是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气得差点儿就蹦起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当下撸起袖子就要朝贾赦冲过去。
陈恒之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你疯了不成?这里是皇宫!”
“爹,贾恩侯实在不是人!”陈旭冉气得手都发抖了,要论气人,贾恩侯绝对是天下头一份。
“哟,陈相爷、陈员外郎这是在做什么?”偏偏贾赦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在陈恒之父子之间转了一圈,而后露出个笑容。
陈恒之压着陈旭冉的手,瞥了他一眼,“没什么。”
他拉着陈旭冉往宫外走去。
陈旭冉气得浑身发抖,身后传来的笑声几乎把他的理智压碎了。
“元春姑娘。”穿着一身藕荷色牡丹纹宫装的贾元春站住了脚步,朝声源处看去,她手中捧着从御花园剪下来的花儿,预备要把这些花送往玉芳宫。
“史公公。”贾元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史公公朝假山处怒了怒下巴,元春会意,四处环视了一圈,确认无人后才跟着他走到假山后。
淙淙流水环绕着假山,飘零的花瓣浮在流水上,打着转,随着流水而去。
自打上次回家后,贾元春就甚少接到家里的消息,前日前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恭亲王到玉芳宫的时候,是带着一脸怒容,元春隐约听得其中好像提及到她那大伯。
元春心里头七上八下,整夜都无法入睡,昨日一早,便托了史公公去打听。
“史公公。”贾元春喘着气。
史公公不知为何,眼神却是躲闪着,他想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元春的母亲王氏因为放印子钱被休了,他到荣国府去,本想又可以大赚一笔,但结果却是空手而归,然后他听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贾元春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史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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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道,但是他又隐约觉得凭着贾元春的手段,恐怕迟早有一日也会爬上高位。毕竟这元春姑娘向来舍得花钱买人心。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史公公想到这里,罕见地放软了语气:“元春姑娘,有个坏消息,我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贾元春心里戈登了一下,嘴唇有些发抖,她勉强露出些许笑意:“公公说便是了。”
史公公同情又怜悯地瞧了她一眼,“姑娘的母亲被贵府休了。”
“休了?”刹那间,贾元春的脑海一片空白,她似乎不明白这休了是什么意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正是。”史公公一想到那贾王氏被休的原因,突然间又觉得这贾王氏没那么可怜了,放印子钱,九出十三归,不知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不可能!”贾元春手上的新剪的花掉落了一地,她摇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否认这个事实。
“我不信!”贾元春低声说道:“母亲为荣国府生儿育女,就算她得罪了大伯,老太太也不会让大伯逼着将母亲休了,父亲也绝不会答应此事。”
史公公面色有些古怪,据他听说,这逼着休妻的好像是荣国府那老太太,而且那二老爷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姑娘还不知道吧。”史公公清了清嗓子,“姑娘的母亲放印子钱的事被发现了,像这等事……”
他说道这里,自觉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贾元春的瞳孔猛地缩,脸色惨白,放印子钱!这怎么可能!
史公公摇了摇头,“元春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以后还能不能从贾元春身上拿到钱还是一回事,现在他还是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呆滞了半晌,贾元春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回到玉芳宫。
其他宫女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事情,见了她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贾元春平日里装得多贤淑慧良,没想到,她母亲竟然是那样一个人,有其母必有其女,贾元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第74章第七十四章...
“数目都核实过了吗?”秦见深翻看着手上的册子,随口一般问道。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把军饷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冬服的数目也差不多了。
贾赦颔首,“都核实过了。”
秦见深点了下头,合上手上的册子,脸上露出了些喜色。
而在此时。
乾清宫内,圣人脸上却是带着惊怒的神色。
“你说什么?!”圣人仿佛没听懂刚才那话一般。
但这是不可能的。吴训知道这一点儿,然而他也希望此时跪在殿下说话的那人方才说错了话。
“陛下,边关起了瘟疫,已有数百名士兵出现高烧不退的现象,城镇内亦是如此。”跪倒在地上的陈低垂着头,硬着头皮说道。
瘟疫!
怎么会起瘟疫!
圣人的手从扶手上滑落,他只感到脑海中嗡嗡一片,四周围好像有千百个人在吵吵嚷嚷着,瞬时间天旋地转。
“陛下!”一声惊呼突然响起。
我是怎么了?圣人困惑地想道。
但他很快就解决了这个困惑他晕过去了。
“还差一点儿小东西。”贾赦手中握着一只细狼毫,在桌子上平铺开数来张宣纸,上面画着七七八八个细小的图案。
这些细细小小的图案分割开来,没人看得出这是什么。
可若是把他们拼凑起来,却是能成为一支火铳。
“想起来了。”贾赦低声说道,他在宣纸上画下最后一个零部件。
所有的零件、方法都已经写出来了,现在缺的是铁匠。
这可不怎么好办。世袭的铁匠多半都在边关那边,要想制造出一批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火铳,仅靠着城里那些铁匠可不够。
“老爷,宫里来人了。”林达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贾赦怔住了,把狼毫笔搁在笔架上。
发生什么事了?
宫里来的人正是老熟人小吴公公。
瞧见贾赦出来了,小吴公公顿时松了口气,“贾侍郎,快随咱家进宫,圣上要见你。”
贾赦一头雾水,但是从小吴公公的神色也看出十有八、九有大事发生,否则这个时候,小吴公公是不会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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