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妖濯濯
杜百年再见杜云昭时,再不像下午时看着那样碍眼,却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的儿子了,但依旧是吩咐三子杜云逸准备滴血验亲。
顺便将其他的两个儿子杜云轩、杜云朗也都验了一遍。果真,他们与杜云昭是亲兄弟,杜云昭与杜百年是亲父子。
杜百年激动了,紧紧抱住了杜云昭,正在杜云昭感动了这份亲情,再度红了眼圈时,杜百年已经又一把推开了他,不由分说,一个耳光抽过来:“你这个逆子,还敢离家出走!”
一个耳光,把杜云昭抽倒在地,头磕在椅子上,昏了过去。
杜云昭确实是杜王爷的儿子。杜家的第四子,也是杜家的第一个狐男。
有宋是一个富庶的朝代,经济文化科技医学都很发达。只是主流文化中,依旧君臣父子,男尊女卑的思想占了主导。
而且,有宋一朝最大的特点就是,男子不仅可以娶女子为妻,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大富之家,甚至还可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迎娶男子为“贤”。
妻为正室,贤为侧室,地位在妾之上。
凡为“贤”的男子,必须为狐男。
有宋朝的男子出生时,都是一样的,但是满周岁时除了要抓周之外,还要抓兽。
即广延亲朋好友,置明席于上,配狐尾和狼尾各一根,由婴儿抓取,此两样物品必须二择一。
若是抓了狐尾,则为狐男,若是抓了狼尾,则为狼男。需记入族谱州志,永不得更改。
狐男便被视为弯男,可被任何男子下聘求“贤”;狼男则是直男,只能以女子为正妻,狐男为侧室。
本朝风气开放,亦有狐男娶狐男为妻妾者,亦或狼男互为妻妾者。但是狼男若娶狐男为妻,则是大不敬之罪,凡入罪者,九族皆斩。
有宋朝中,家家都种植一种特别的果树,树分阴阳。凡狼男,食用阳树之果,体力充溢,年富力强。凡女子与狐男,则食用阴树之果,久食可令肌肤细嫩,弹性充足。
杜家前三子,云轩、云朗和云逸,均为狼男,只四子云昭,抓兽之时,抓了狐尾,成为杜家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狐男。
气得杜百年当场掀了桌席,将刚满周岁的杜云昭摔得哇哇直叫,好在手里紧握的银狐尾垫在了身/下,才没有大碍。
王妃弯弯心疼不已,也不敢埋怨杜百年,只是抱了儿子落泪。
杜百年生气归生气,还是按制在后园移来一株百年阴树。弯弯亲自摘嫩叶煮水,为云昭沐浴。
此后,这株阴树便是云昭的母树,每日皆以嫩叶煮水沐浴,餐餐必以阴果为辅进食。
喝果汁果茶,吃鲜果干果,凉拌清蒸烧烤煎炒烹炸……
后园中的另三株阳树则分属云昭的三位哥哥所有,用以沐浴和食用的,自然是阳果。
杜百年也只好接受了有一个儿子日后要入别人家为“贤”的事实。并在云昭四岁上,按弯弯的意思,就将昭儿许给孟王爷的独子孟啸松为贤。
孟家是本朝的另一位异性王族,与杜家世代交好。孟啸松比昭儿大两岁,是孟王爷独子,也是狼男,深得弯弯喜爱。
只是想不到云昭在六岁上时,因了反抗爹爹虐责离家出走,在市集上被惊马所伤,失去了记忆,被沈老爹一家救起。沈婆姨生了一窝女儿,没有男丁,正拜了菩萨求赐麟儿,正巧就拣了云昭。
云昭虽然失忆,但是浑身绫罗绸缎价值不菲,尤其是腰间翡翠玉佩和被他在小包裹里那玉雕为柄的价值连城的银狐尾,都说明了这个小孩儿必定有非同一般的大富大贵的背景。
沈婆姨和沈老爹喜爱云昭,本就舍不得送回,又担心会被误以为是绑架云昭的歹人,各种私心作祟之下,干脆带着云昭远走京城,将云昭谎称是沈家之子,一瞒十年。
云昭在迷糊中,这些记忆蜂拥而出,幼时温柔的娘,可怕的爹爹,疼爱他的沈婆姨一家等等,画面时而有序,时而纷杂,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是最最清晰的场景莫过于一个粉雕玉琢的宝宝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洁白的银狐尾……狐男……阴果……
天啊,沈婆姨端给他的那碗梨子糖水,据说是他最爱喝的梨子糖水,那哪是梨子,分明就是阴果水啊……
☆、山楂果冻
杜云昭又是在一阵甜香中醒来,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三哥杜云逸温和的面庞。只是他如今身处之地,已非西安王府的偏厅,而是他四少爷自己的居室了。
“他醒了吗?”端坐在窗边太师椅上的杜百年冷冷地问。
“是,爹。已经无碍了。”杜云逸恭谨地回道。
杜云昭听着这对白很有些耳熟。
“那还不快给老子滚起来。”杜百年“啪”地一拍桌子。
杜云逸忙扶起云昭:“昭儿,快去给爹见礼。”
杜云昭心里叹气,觉得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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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便宜爹爹,这个王爷爹爹比沈爹爹可是暴躁得太多了。
杜云昭的头其实还有些晕的,他走到杜百年跟前,欠身道:“爹。”
杜百年起身就是一脚:“你那什么姿势,站没个站相,行礼也没个行礼的样子。”
杜云昭又被他爹一脚踹得险些摔倒,多亏杜云逸稳稳地扶住了他,只是腿上依旧是要折了般地疼。
“哎呀王爷,您别再踢坏了四少爷。”小夫人忙挡在杜云昭跟前拦道:“四少爷刚回到府中,还有些不适应呢。况且这些年流落在外,不定吃了多少苦呢。”
小夫人很是心疼地蹲下身子,帮昭儿揉腿。
“不听话的小畜生!”杜百年指着杜云昭骂:“自小就是执拗的性子,不孝的东西,若非他丢在了外面,让弯弯忧心落泪,弯弯如何那么早就没了性命?”
小夫人听了,不由也是伤心:“夫人是最疼爱昭儿的,如今昭儿回到杜家,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杜百年不由也叹了口气。杜云逸也嗔怪地看了杜云昭一眼,低声道:“还不快些去向爹认错。”
杜云昭听他们提起弯弯,蓦然想起曾在脑中闪现过的画面,那端庄美貌慈祥的王爷夫人,应该就是现在这具身体原主的亲生母亲吧。
因为丢了最疼爱的儿子,弯弯时常伤心落泪,自产下昭儿后,她的身体本就一直不大好,如今就更是雪上加霜,长期忧伤之下,自然郁结于心,伤了身体,没几年就故去了。
“对不起,爹。”杜云昭低头道。心里很有几分歉然。这位王爷痛失妻子,好不容易寻回了失散了的儿子,可惜,这个儿子的身体却是让我霸占了,我既然已经穿越到他儿子的身体里,好歹也要克尽人子之道了。
“以后昭儿一定好好孝顺爹。”杜云昭这句话,说得很有一些诚意了。
“还敢说孝顺我,犯了那么大的错,现在还敢挺腰杆子在我跟前站着!”杜百年根本不买账。
一直侍立一侧的杜云轩抬头瞄了杜云逸一眼,慌得杜云逸忙一脚踢向昭儿腿弯,将他踢跪在地。
杜云昭冷不丁被杜云逸踢跪在地,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生疼,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
“爹,昭儿在沈家时只怕受到的教导不多,有些规矩礼数不那么周全的,您慢慢教导他就是了。”杜云轩忙欠身道。
“那种小户人家也配教导我的儿子吗?”杜百年冷冷地道:“竟敢拐了昭儿这么多年,实在是可恨!”
杜云昭不由吓了一跳,瞧王爷爹这咬牙切齿的意思,莫非要报复沈家人不成,忙开口道:“沈老爹和沈婆姨待昭儿很好的……”
“你还敢替他们说话!”杜百年“啪”地一拍几案。
杜云轩身形如电,一步移到杜云昭跟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将杜云昭打倒在地:“放肆,还敢和爹顶嘴!”
杜云昭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半天分不清东南西北。
“爹不用动气,儿子这就派人将沈家满门抄斩。”杜云轩淡淡地道。对于杜家的权势来说,要想灭沈家满门,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
“不要。”杜云昭顾不得擦唇边的血,忙叫。
杜百年看了看杜云昭,心道,这个孩子虽然执拗了一些,性情却很似弯弯,知恩图报,又那么善良。不似云轩,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不必了。”杜百年没理云昭,冷冷地对杜云轩道:“真与沈家一般见识,倒辱没了我杜家的身份。”
“是,爹英明。”杜云轩恭维道。
再过三日就是已故王妃弯弯的忌日,杜百年决定也在当日让昭儿认祖归宗,正式昭告杜氏族人和天下,杜家四少爷完璧归杜。
杜云轩、杜云逸和小夫人一起恭应了。杜百年看看跪坐在地上的杜云昭,又是蹙眉:“这几日好好教导他家里的规矩,得在亲朋面前给我丢脸。”
杜云轩和杜云逸又欠身答应了。
杜百年才看看杜云轩,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入朝?”
“是。轩儿先告退了。”杜云轩欠身。
“慢着。”杜百年打量着杜云轩,警告道:“不许再对皇上无礼。”
“儿子不敢。”杜云轩笑应。
“还有云朗和九儿的事情,你若再敢伙着他欺负九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儿子不敢了。”杜云轩忙单膝跪地,恭谨应诺。
“去吧。”杜百年挥挥手,杜云轩这才站起来,又对爹再欠身为礼,对着小夫人点了点头,才上朝去了。
杜云逸也是欠身恭送大哥,待云轩走出门外,才直起身来,对杜百年道:“今日太医院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儿子也告退了。”
“太医院的事情你先告个假,”杜百年拦道:“这几日你就在家好好给我教他。”说着话,一指还跪坐在地上的杜云昭,脸色又冷。
吓得杜云昭忙跪起来,杜百年已是一甩袖子,出去了。小夫人对杜云逸和杜云昭安慰地点点头,忙跟出去了。
杜云昭觉得这个倒霉啊,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面额,痛得又是直咧嘴。这高大上的王族少爷果真不是那么好当的,杜云昭直觉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怕是没有想像中那么好过了。
杜云逸看着云昭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将他扶起来道:“昭儿别怕,三哥帮你上药。”
杜云轩进宫面圣,一众官员正在殿外偏厅恭候。不一会儿,执事的太监出来传旨,说是今日皇上身体微恙,早朝了,有急事要事启奏的,只递了折子进去即可。
杜云轩不由微微一笑。小喜子已经颠颠地跑了过来,一面给杜云轩行礼,一面道:“皇上请丞相单独觐见呢。”
杜云轩走进皇上寝殿,只有碧荷在外恭候,见了云轩,忙行礼道:“婢子见过丞相。”
小喜子已经是远远地退了开去。碧荷引云轩进得内室,伺候云轩脱去外袍。
“子易可乖吗?”云轩淡淡地问。
“是。”碧荷的脸色有些红:“丞相命送过来的东西,是碧荷伺候皇上戴上的。”
云轩的眸中略过一抹笑意,径直往寝宫走去。
子易的膝盖自然是要折了的疼,最要命的还是戴在身上的银狐尾,实在是有一种特别的胀痛。
“这回乖了。”云轩带着笑走了进来。
“先生。”子易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想要躲却是不敢动,只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是羞死了。
云轩很喜欢子易的性情。即便子易已做了云轩四年的爱人,子易依旧是怕羞,每每的那种羞涩和青涩,都很让云轩觉得满意。
“看你还敢向爹告我的状。”云轩用手拽狐尾,左右摇晃,好像是顽皮的小孩在搞恶作剧。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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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儿知错了。”子易又痒又痛,忙拽了云轩的手求饶。
“易儿的腿都要折了。”子易看着云轩,声音软软地道:“子易的书还差了几页没有默好。”
“默了这许久还没默好,可是故意偷懒?便是早朝也敢了?”云轩打落易儿的手,继续去晃狐尾。
“易儿错了,以后不敢了。先生饶易儿这一次吧。”子易忍着痛和酥麻,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求饶。
云轩看着子易鲜红的唇,很像熬好的山楂果冻呢,让人好有食欲,忍不住微微一笑:“这饶你这一次。”说着话,弯腰抱起子易。
“啊。”子易被云轩蜷缩着抱进怀里,银狐尾进得就更深,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求道:“先生许易儿脱下狐尾吧。”
云轩用手轻轻抚弄了一下狐尾,在子易耳边道:“你且再忍一会儿,等到了床上,我自然会让你脱下来的。”
子易被云轩的话弄得又是一阵脸红,只把头埋低了,任由云轩将他抱往红纱帐的龙床上去了。
☆、九儿殿下
云轩和子易肆意恩爱。今日子易不朝,时辰尚早,云轩便可由着心性的折腾。
子易虽是喜欢云轩,只是时间久了,依旧是有些痛楚的,尤其云轩不那么温柔的时候,而云轩温柔的时候,又实在是太少。
今日云轩倒是特别的温柔,虽觉意犹未尽,只是听子易忍不住发出轻轻地吸气之声,便停了动作,在子易耳边低语道:“痛了吗?”
子易轻轻扭动了一下膝盖,道:“这里痛。”
云轩轻笑道:“不过是昨夜跪了那么一会儿,倒娇气上了。”话虽是这样说,却还是放弃了动作,只将子易揽入怀里,手轻轻抚过子易的头发,又将手放在子易的腿上轻轻推拿。
子易享受着云轩的温存,小声求云轩道:“易儿昨日受罚,窗课还未曾写……”
云轩曾为子易太傅,自幼教导他诗书文章,功课查得极严。
如今子易做了皇上,政事虽是繁忙,该做的课业也并没有减轻。
云轩淡淡一笑:“昨儿一天的时间不做窗课,倒是以晚上受罚默书做借口,既然没做窗课,规矩你是知道的。”
子易不由呆住,半响才道:“先生就不能易儿一回?”
“业于勤。”云轩的声音还是很淡:“你如今做了皇上,对自己的要求就更不能有半分松懈。既然昨儿个没做,今儿个就作出十遍来吧。”
子易不由愁眉苦脸,心中埋怨道,果然是一日为师,终日便是端着师父的架子,便是对我也这幅公事公办的神情,一点也不体贴。
只是这话,便是打死子易,他也说不出口。
子易忍了委屈道:“是,易儿一定全部做好,明日请先生过目。”
云轩看子易乖乖乖乖应了,想起这些日子来,因为新赋税颁布的事情,子易确实有些劳累,也有些心疼他,便笑道:“若是你愿以打代罚,那也使得。”
子易也察觉出云轩的疼惜,展颜笑道:“那先生轻轻地打吧。”
云轩便开玩笑般地,一掌拍在子易翘起的屁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子易不由窘迫,抓了云轩的手道:“易儿还是认罚吧。”
正在此时,门外风前恭声道:“大少爷、子易少爷恕罪,风前有急事不得不报。”
子易吓了一跳,风前这个混账东西……“啊”……
“啪”云轩的巴掌照旧是落了下来,子易不及防备之下,忍不住呼痛出声,只是这“啊”字只叫了一半,立时又咽了回去,可是连耳朵根子都红了。
风前既然跪到了寝宫门前,自然是听得到这寝宫里面“啪”“啪”的声音,想来也猜得到自己又被先生责罚了……子易真是后悔方才还不如直接认罚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云轩瞧着子易的窘迫,不由微微一笑:“这次就算罚过了,日后再是倦怠功课,可要重罚了。”
子易忙应是,心道,以后便是再忙再累,先生留的窗课业都得做好了才行呢。
“什么事儿,说吧。”云轩这才命寝宫外的风前回话。
“启禀大少爷和子易少爷,是敏王爷执意要见子易少爷,在殿外恭候呢。”
“他又来干嘛?”子易忍不住抬头:“让他回去。”
“总是你的亲伯父呢。”云轩轻轻拍了拍子易:“想来还是为了你大婚的事情。”
子易听了就更觉得烦:“让他明日再见吧。”
云轩淡淡一笑,算是准了。
杜云朗奉父命一早进宫,去给九殿下赔罪。
九殿下子若乳名九儿,是子易胞弟。皇家规矩,凡狐男不另建别院,满十六岁出贤,婚嫁礼仪规格一如公主。
九儿自幼聪慧,熟读诗文,很得先皇喜爱。当年先皇后和先杜王妃弯弯交好,曾约定要做儿女亲家。
先皇后只生了子易和子若两子。子易为皇长子,不需抓兽。子若为第九子,抓兽之后,正是狐男。后先皇后殁。
弯弯连生四子,三子为狼男,只四子云昭为狐男。
云轩当时八岁,却觉得与其让云昭入宫为妃,还不如嫁给孟家独子为贤。弯弯觉得长子说得有道理,便将云昭许给孟家,又向皇室下聘,为二子云朗求娶子若。
先皇顾念先皇后与弯弯的情谊,同意了这门亲事。下诏待子若年满十六,便嫁与杜云朗为贤。
后边关烽烟四起,杜百年率军出征。出征前,却丢了四子云昭,匆忙寻找无果,杜百年只得带上二子云朗和三子云逸出发,留下长子云轩在家陪侍母亲,并继续寻找云昭。
四年后,杜百年胜利班师回朝。弯弯已是病入膏肓。云昭依旧没有消息。弯弯逝前,嘱杜百年一定要寻回云昭,也一定要让云朗如约纳娶九儿为贤。
云朗幼时也曾见过九儿几次,尤其是大哥云轩进宫为太子太傅后,云朗入宫的机会也更多一些。
云朗很得先皇喜爱,常于言语之间,嘱云朗日后善待九儿。也常拿两人之间的关系开些玩笑。
九儿倒还没什么。只是云朗脸皮薄,常暗自恼怒,却又不敢对先皇不逊,只得暗自忍气吞声,对娘给定的这门亲事没有半分好感。
九儿诗书才华出众,云朗喜爱习武射箭,最是讨厌读书,虽然也是被逼迫着将该读的书俱是读到了,与九儿的文采却是无法相提并论。
有时云朗偷懒,不做窗课,被大哥云轩发现,常是当着九儿的面就被打了板子;又或是考校功课时,云朗吭吭哧哧地答不上来,九儿却是对答如流,难又被大哥云轩说教……
如此这些不美好的记忆,让云朗深深懊恼,他不敢恼怒大哥,就气怒九儿去了,甚至以为便是那些不幸被大哥发现的越距之举,没准都是九儿告的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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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云朗对九儿的这些个人恩怨,娶男人为贤也和云朗的个人志向相左。
云朗自幼就喜欢的是美女配英雄,郎才女貌、天仙配那样的故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饮,向往能娶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与她执手,恩爱白头。
可是,如今刚到了可以成事的年龄,他爹就要他先迎娶九儿为贤。
这是杜百年的考量。九儿虽是狐男,毕竟是殿下之尊。为表礼遇,让云朗先与九儿成亲。这样就算日后云朗再娶正室,九儿也是占了先机,正室也不敢对九儿无礼。
杜百年想得周全也都是全为九儿打算,完全没想到云朗的委屈。
男子娶妾或是纳狐男为贤,在本朝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纳贤多是在娶妻之后,哪有未迎亲便先纳贤的道理?除非是因为觉得高攀对方,或是因为对方身份尊崇呗!
这传扬出去,云朗的面子往哪放啊?况且这面子事小,失节事大。尤其是一想到要和男子行夫妻之礼,云朗就更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了。
可是这些话,云朗一个字也不敢跟他爹说,也不敢跟他大哥说。他就去找九儿。
九儿本来正在寝殿里作画,云朗径直就冲了进去,直接质问九儿:“你就非得嫁我不可吗?我就那么招你喜欢?”
九儿气得扬手就将墨盘摔了出去。
云朗武功高,避开墨盘自然是不在话下,可他却不是避开墨盘,可是顺手就挡了回去,墨盘跌落在桌子上,将子易了几日功夫刚画好的画全毁了。
云朗瞧九儿气怒,他还觉得活该:“谁让你拿墨盘砸我?似你这种暴脾气,真嫁到我家来,准是一天要挨八顿打。”
“九儿还没嫁过去呢,你便想着要欺负他了吗?”
子易正从外面进来,听了云朗的话,脸色立时就转冷了。
云朗回头看见子易,不由也有些傻了,忙赔笑道:“皇上恕罪,云朗只是和九儿开玩笑的。”
云朗与子易同年,比子易大上一些。幼时子易到杜家做客,云朗常带着他玩,后来子易登基为帝,云朗表面上对子易恭敬了许多,到底并没有多少敬畏。
子易缓步走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九儿过去给皇上哥哥行礼,垂头道:“丞相让九儿做得画,花掉了。”
云朗立时心虚,忙摇手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谁让你用墨盘丢我。”
九儿冷着脸道:“你这玩笑开得倒大,方才不知是谁口口声声地喊着来退亲的。”
子易蹙眉:“你想退亲吗?”
云朗手心有些出汗,暗自吸了口气,屈膝道:“云朗不敢退亲。”说是不敢,那就是想了。
“九儿配不上你吗?”子易缓缓站起。
“是云朗配不上九儿。”云朗鼓足了勇气:“九儿也是男子,虽是狐男,也未必就要对男人曲意逢迎的。”
云朗这一句话说完,子易和九儿的脸色立时就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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