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妖濯濯
千锦也觉得还是适可而止的好,他下午的时候还挨了三十板子,这阵子勉强坐在这里,还是针扎火燎地疼,身上有外伤,小酌一些无碍,若是喝多了,就过犹不及了。
“千锦也不胜酒力,甘拜下风。”千锦亦起身向杜百年“谢酒”。
杜百年摆手道:“你们莫要看你家丞相脸色,今儿是我做主让你喝酒,你们只管开怀畅饮就是,我瞧他可敢因此寻你们的不是?”
云轩的脸已经不能再黑了,只得起身应道:“儿子怎敢拂逆爹爹兴致?并没有不让他们喝的意思。”
杜百年这才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你若是能喝,便也多喝些,一起高兴高兴就是!”
凌墨和千锦不敢再推辞,也都应了声是。待坐下来重新执箸,凌墨忽听云轩在他耳边传音入密道:“今晚上可是由你侍寝,你自己打量着吧。”
凌墨持箸的手僵住了,我已经都“侍寝”一下午了好吗?还来啊……
云轩瞧着凌墨期期艾艾,脸色红扑扑的样子,觉得分外可人,他浅酌着杯中的酒,竟有些微醺。
杜家院内灯火辉煌,满室温馨,皇城外黄陵别苑的冲天大火已红透了夜空。
☆、第88章
子若第一次随云朗进军营,云朗的马车到了营门口时,已有亲卫列阵出营。几百人的营地,军帐整齐,军中兵士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入了中军帐,云朗正想让子若先进内账休息。亲卫已经在帐门口唱诺道:“白参将等六人求见杜将军。”
云朗摇头笑道:“这些家伙的消息倒是灵通,动作也快。”
子若脸上一红,知道这些人必是知道自己入营,来瞧热闹的。正想让云朗“不见”,云朗已经扬声命道:“都滚进来吧。”
随着帐帘挑开,六名青年军官鱼贯而入,虽然军阶高低不同,但是年纪都与云朗相若,戎装在身,英姿飒爽。
这六人进得账来,十二道目光立时都向子若看去,子若当然不能输了气势,只当是祭祀之时,陪着皇兄觐见百官,他面色含笑,对这些人微微点头。
“哇,皇子殿下果真不同凡响。”“皇子殿下果真是偏偏如玉啊。”六人一边夸子若,一边对云朗笑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凤凰于飞啊。”
云朗笑道:“亏你们也懂得称一声皇子殿下,倒是显得有些礼数了。”
一个参将模样的少年道:“我们来时,展大哥吩咐过了,谁敢乱叫大嫂,就再罚抄军规三篇。”
众人不由已经哈哈笑道:“小杜你惨了,你已经叫了大嫂了,等着被罚抄军规吧。”
子若被他们弄得有些脸红,云朗却哈哈笑道:“他是我的贤妻,叫大嫂自然也是使得,称呼皇子殿下反倒显得生疏,待我去和展大哥说说,你们这大嫂的称呼不当罚。”
众人不由高兴起来,道:“大哥说得是,就该叫大嫂嘛。”边说着,已经一起整衣跪地,道:“恭喜大哥、大嫂,祝大哥大嫂举案齐眉、恩爱白头。”
云朗笑道:“这才有规矩,起来吧,一会儿都有赏。”众人又哄笑起来,道:“谢大哥赏。”
其中一个眼睛圆圆大大的少年蹙眉道:“你们忙着谢什么赏,许是赏了板子下来该如何是好?”
另几人都伸手去拍他的头道:“小杜说话总是怎么欠拍,就是赏了板子也都由你担着。”
云朗对小杜招手道:“你到大哥身边来,告诉大哥,是不是昨日我离营之后,谁又做了什么好事?”
小杜忙摆手道:“我不清楚,大哥别问我,大哥问展将军吧。”
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亲卫已经唱诺道:“展副将求见将军。”
随着话音,门帘一挑,一名四十多岁白面为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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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屋里的少年军官们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这男子正是展皓,官拜副都指挥使,在军中职位仅在云朗之下。他虽来军中时间不长,但是极得云朗倚重。
展皓为人中规中矩,恪守军中条例,不似云朗待兄弟们随和,这些兄弟都有些怕他。
“属下展皓参见将军。”展皓进账后目不斜视,立即快步走到云朗身前,屈下一膝,行了军礼。
云朗用右手搀扶他道:“展大哥不必多礼,如今未升营帐,便是俗礼相见吧。”
展皓这才起身,却对云朗欠身道:“将军虽未升帐,军规亦不可废。”
云朗转头对子若轻轻吐了下舌头,才对展皓笑道:“这是子若,既是我的贤妻,亦是新来的参将,以后还请展大哥多多教诲。”
展皓欠身道:“属下遵令。”
子若便对展皓欠身道:“以后还请展大哥多多教导。”
展皓回礼道:“皇子殿下言重。”
云朗笑道:“展大哥果然远见卓识,子若确实如展大哥所说,虽是皇子出身,却亲切懂礼,丝毫不曾骄纵,佳妻难觅。”
展皓轻咳一声,他那些原本是安慰云朗的话,如今想来云朗对这位贤妻果真是满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可曾向将军禀告昨日之事?”展皓连忙转移话题,目光看向小杜等人身上。
众人本还在窃笑云朗之话,听了展皓的话不由都低下头去。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名武将便想缩身退后,云朗已是发现了他,道:“小白你来禀告。”
小白只得停下脚步,对云朗期期艾艾地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儿兵部侍郎来查军需的案子,分外趾高气扬,小白实在看他不惯,就在他的马鞍上偷偷做了些手脚,哪知那厮却是个倒霉催的……”
众人听到这里,又窃笑起来。展皓依旧冷着脸道:“你不用避重就轻,继续说。”
小白只好道:“那厮端坐上马,只梗着个脖子向天上看,走了几步,马鞍绳子断了,他不小心跌下来,却正掉进一堆马粪里。”
众人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又是哄堂大笑。子若想起那番场景,也是不由莞尔。只是兵部侍郎毕竟官职不低,在云朗的军营中如此丢脸,必定是不肯罢休的。
果真,小白接着道:“那厮爬起来,吃了一嘴的马粪,不先去清洗,反倒指着我等大骂,我瞧他实在狼狈,于心不忍,就顺手拎了旁边的桶,想用桶里的清水给他冲洗一下,就迎头浇了过去,可那厮竟是气晕过去了。”
旁边几人已是哄地笑道:“小白这是空口白话,昨日正是你轮值营中内务,如何会不知道那桶里是马尿而非清水。”
“我确实不太知道嘛。”小白说得分外心虚。
子若心道,兵部侍郎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被你们捉弄坠马,又泼了马尿,如此羞辱之下,不气晕过去才怪。
众人又笑起来。云朗用手点了小白道:“一天到晚地给我闯祸,昨儿走时不是吩咐你等好好配合兵部的人查案,你们就是这么配合的?”
众人忍了笑,齐声告罪:“属下知错。”展皓亦躬身道:“属下不察,请将军降责。”
云朗吩咐道:“小白罚军棍二十,禁闭三天。小杜不知规劝兄弟,犯错同罚,罚执内务三天。就由展大哥监刑吧。”
众将官这才告退出去,有亲卫入内奉茶,云朗命亲卫带子若去参将营帐安歇。
子若忍不住对云朗道:“小白犯上不敬,只罚军棍二十,不嫌稍轻吗?”
云朗淡淡地道:“白家原有兄弟四人,战场杀敌卫国,已殒其三,小白是白家幼子,十三岁与我一同征战沙场,出生入死。”
“至于那位兵部侍郎,不过是仗着祖上蒙阴捐得官位,娇生惯养、尸位素餐,克扣军需,以次充好,还敢在我的营中趾高气扬,小白此举即便有错,也是该赏不罚的。”
子若被云朗的话堵得半天无语,不由气道:“既然你觉得小白该赏不罚,你如何还罚他二十军棍?”
云朗端了茶,不在意地道:“我并非罚他对那兵部侍郎不敬,只是罚他自作主张,瞒错不报而已。”
这下子若更是无语了。
这边小白已经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与展皓一同进账谢罚。小白脸上还有些冷汗,走路也是一瘸一拐,军法无情,这二十棍也不是那么好挨的。
“小白不该自作主张,瞒错不报,谢大哥责罚。”小白恭谨谢罚。
云朗点点头道:“以后做事要沉得住气,切不可因小失大。”
小白恭谨应诺,云朗道:“去军需处领二两银子,买药看伤。”
“是。”小白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呲牙咧嘴地出去了。
云朗这才对子若微微一笑。子若不由气苦。这参将一职,月俸不过二两纹银,合着这二十大板,便可抵一月俸禄,难怪小白虽是挨了打,依旧能眉开眼笑的。
云朗不待子若多话,请展皓带子若下去安置。展皓欠身领命,子若只得随展皓而去。
子若的参将营帐也是独立的营帐,虽然比云朗的营帐小了最小三圈有余,但也算是桌床俱全,整洁安静。
展皓对子若道:“今日正逢塑日,参将以上将领,需夜练弓马,你也准备一下,酉时三刻出发。”
子若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展皓微欠身道:“军营之中,应以‘是’为诺。”
子若只得欠身道:“是,末将遵命。”
展皓这才点了点头,挑帘出去了。
子若再营帐里四处看看瞧瞧,又打开营帐的帘子,看看远山夜色,他知道军营之中,未奉命是不得随意走动的,便只在营帐门口瞧瞧,又退回来。
子若进了账内,又看看书案上摆放的笔墨书籍,最上面一册,赫然写着《杜家军规》四字。子若拿起来,随意翻看着,帐门外,小东告进。
“将军命小东侍奉殿下。”小东穿了戎装,却是亲兵的打扮,看起来英姿勃勃。他将一个食盒放在书案上:“今日已过了军中开饭的时辰,将军命小东给殿下送些糕点来。”
“你家将军吃了吗?”子若确实有些饿了,却知道军中规矩严苛,并不能随意用餐的。
“将军习惯了军中伙食,只是担心殿下而已。”
子若冷哼道:“多谢你家将军好意,我既从军,也知道军中条件艰苦,不用他特别照顾。”
小东应了一声,将食盒起来,退了出去。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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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又转回来,却是带了一条毛毯,铺在子若的床上。
军营的床铺又硬又窄,子若刚才确实心存挑剔,如今便由着小东拾,只翻看军规。
军营之中,忽然号角声起,夜色之中,悠远绵长。子若放了书起身,小东欠身道:“殿下请移步出帐,三声号角之内,必须骑马至校场集合。”
帐门之外,一名亲卫牵了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正在等候:“这是将军的战马飞雪,请子参将暂用。”
子若牵着战马行到校场之上,正是三声号角。校场之上,众人早已列队整齐,一人一马。云朗一身戎装,端坐一匹墨马之上,右手执辔,威风凛凛。
夜色之中,林暗惊风,十几匹战马驮着英勇的战士,奔驰在原野之上,弓箭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时有笑声参杂。所有的战马训练有素,虽散不乱,总是保持着扇形前进。
什么夜练弓马,也亏杜元朗想得出来这名目,不过是他领着兄弟夜间去山中围猎,改善军营伙食而已。
子若既是皇族,岂能不会骑术。只是他骑术虽,却是臂力不足,虽是连连引弓射箭,却无法穿透夜色,射中猎物。他骑的这匹马很是神骏,林中丘地,如履平地。
小东骑着一匹灰色战马,一直跟随子若身侧,身上背着两个箭袋,帮助子若寻找猎物。
两人再纵马至一片峡谷,小东忽然一指前方道:“殿下,有野猪。”
子若目力不佳,只看那边风吹草动,便弯弓搭箭射去。嗖地一声,箭矢落空,一头黑色如小牛般大小的野猪猛地窜出,长牙在月色下森森发亮。
“好大的一头野猪。”子若勒马,再去张弓,那受惊的野猪却猛地转头,直向子若的马冲过来。
子若大惊,哪有这么大胆的野猪,竟然敢冲战马。子若的战马一声长嘶,抬蹄就向野猪踢去,子若不妨,险些跌下马来,他忙抓紧缰绳。
野猪在地上带起一溜烟尘,猛地转身,又向子若的战马冲去。小东弯弓射箭,一箭射偏。
随着一声浅笑,云朗的马已到子若近前,他一脚执镫,半身悬在马侧,右手一个海底捞月,竟拽了野猪的后腿,轻巧地将百余斤重的野猪抓住又反手抛了出去。
随在云朗身后追过来的军将们不由齐声爆了一声采,子若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野猪落地,却是丝毫未伤,已是嗖地钻进草丛中去了。
“今晚吃野猪肉了,兄弟们,射到野猪的有赏!”云朗扬声道。
众人应诺一声,纷纷纵马去追野猪。子若尚未反应过来,云朗已是似捞野猪那般,捞了子若的腰,放到马背上,拥在自己胸前。
那野猪似有灵性般,不知如何甩了那许多人的围猎,从另一侧山坳中再跑了出来,小东已是喊道:“在左侧。”
子若右手执弓,左手缓缓将弓弦拉满,翎羽箭再次嗖地射出,野猪已是跑进了另一处山坳中。
“没射着吗?”子若很有些失望。
云朗在他耳边笑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那还不快追。”子若回头去瞪云朗,却不想两人离得太近,子若的额头就撞上了云朗的唇。
云朗忽然催马,往另一处山坳中跑去,并扬声喊道:“小东守紧路口,不许人过来。”
“你干什么?野猪在那边?不想吃野猪肉了?”子若纳闷。
“比起吃野猪肉,我更想吃你。”云朗在子若耳边笑道。他一直纳闷的就是子若看起来虽瘦弱,身上却是肉嘟嘟的,想来是骨骼小,显瘦。
子若的脸又要烧着了:“你才是猪。”
月色明亮,透过斑驳的树叶,在林中投下昏暗的剪影,偶有惊鸟,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响,掩盖了一些异响,云朗的马悠闲地在山坳边信步吃草。
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似乎在轻轻地有节奏地晃动着,子若压抑着自己的喘.息,衣衫凌乱。星空、草地、或只是粗壮的树干,随着云朗的动作,轮番映入子若的眼中,云朗或是将他抵在树干上,或是按在草地上,又或是抱上低矮的灌木上,随意索取。
子若有淡淡的委屈,亦有点点的甜蜜。他喜欢云朗偶尔的孩子气,也喜欢云朗的蛮不讲理,现在,亦喜欢云朗的强壮有力。
早该过了回营的时刻吧。却并没有哪个没有眼色的过来打扰杜将军和子若殿下的美事。
云朗侧拥着子若躺在草地上,忽然在子若颈间轻声笑了起来,子若浑身都没有力气,嘴上却不肯服输:“杜将军又高兴什么?”
云朗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大概六岁?为寻你皇兄到我家来,晚上也不肯走,大哥让你和逸儿一起睡,你却非要和我一起睡。”
子若的脸更红了,他冷哼一声道:“那是本殿下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了。”
云朗将子若轻轻搬过来,放平,俯身到他身上:“当时你可不是那样说的。”
“要是以后天天都能和云朗哥哥一起睡就好了。”子若甜甜地对云朗道。那晚惊雷,子若躲在云朗小小的怀抱里,睡得很安稳。
云朗笑道:“恭喜你,达成所愿了。”
子若更恼了,本能地想将云朗撞开,只是刚用力动.作,却是让云朗低声呻.吟了一声:“动得好,九儿再自己动动吧。”
“二爷!”小东在林子外轻声喊道:“黄陵别苑着火了!”
☆、第89章
作者有话要说:已替换为正文。感谢大家支持!
凌墨和千锦陪着杜百年畅饮,云轩百无聊赖,先打发了宝儿、霜儿离席,得明日影响官学的课程。又看云斐碍眼,命他也早些回去安寝。
杜百年有些喝多了,就更不肯放杯,只让云轩给他倒酒:“轩儿你瞧着,爹喝倒他们两个绝无问题。”然后又指着凌墨和千锦道:“酒桌之上无大小,你们两个更不许故意认输,若是谁敢停杯不喝,就让轩儿打你们的板子。”
凌墨早想停杯,有杜百年看着,又实在不敢,瞧着他家杜丞相的脸色越来越黑,凌墨琢磨这一顿板子是无论如何怕都是躲不过去了。
再几杯灌下去,千锦有些头重脚轻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王爷恕罪,王爷海量,千锦实在是不能喝了。”
杜百年早都有些醉熏熏地,只摆手道:“瞧见那两坛好酒没,不喝没,谁也不许走。”
那并不是两坛好酒,其实是十几坛好酒了。杜百年瞧着那一堆酒坛都成了一趟线,勉强认出两坛来,已经不易了。
云轩更是头疼,他爹已经醉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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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步,再不拦着,怕是要伤身体了,不过他爹就是醉到这个地步,也还认得他这个儿子,他若劝爹,只能挨揍。
无奈之下,云轩只得传音风上道:“去看宝儿、霜儿睡下了没,再叫起来过来劝劝。”
风上微欠身,偷偷开门想要溜出去,杜百年喊道:“站着,不许去告诉王妃,本王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爹爹又欺负锦儿,锦儿要去找娘了。”千锦小脸蛋红扑扑的,也开始说醉话了。
杜百年却点头道:“好,爹不欺负你了,只是你不能向你母妃告状,说爹让你喝酒了。”
“我不说,我也怕娘骂我呢。”千锦和杜王爷嘻嘻笑。
“去吧,去吧,我再和小墨喝两杯。”杜百年放过了千锦,醉中将他当成了云朗。
云轩不由叹气,又是娘,又是母妃的,爹爹倒是和千锦醉一块儿去了。
凌墨忙也借机起身道:“王爷海量,小墨再喝就要倒了,小墨甘拜下风。”
风上过来扶着杜百年道:“王爷今儿大获全胜,不用再喝了。”
杜百年打着酒嗝道:“是本王赢了吗?”
云轩忙道:“自然是爹赢了,爹才是千杯不醉之人。”
杜百年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真还是本王厉害。”他这一笑,风上险些没扶住他,凌墨忙过去扶住杜王爷。
千锦也摇摇晃晃站起来道:“锦儿也回去了。”
杜百年已经走到门口,却不忘吩咐儿子道:“云轩替为父送客。”
云轩的脸色很不好。看着凌墨已经和风上扶了他爹,他只好过去一把扶住千锦。
千锦却是张口,“哗”地一声,险些没吐云轩身上。
云轩大喝一声:“风下!”
风下嗖地一声,自门外跑进来,连忙去扶千锦。
云轩一甩袍袖:“带回去醒酒。”
风下应了一声,忙搀扶着千锦出去了。
云轩去看爹,杜百年靠躺在高脚太师椅上,凌墨正屈膝在他身前,帮他脱鞋。
杜百年昏昏欲睡,嫌凌墨打扰他,一脚踢过去,云轩忙上前一步托住爹的脚:“爹,儿子帮您把鞋脱了再睡。”
杜百年睁开眼睛,见是自己的大胖儿子,非常高兴,对云轩招手道:“乖儿子,这些……事情,不用你做,让下人做。”
云轩笑道:“不是下人,是墨儿服侍您呢。”
杜百年“哦”了两声道:“不许你欺负……小墨,不然打你的……屁股。”
凌墨不由展颜一笑,看见云轩瞪他,忙低了头。云轩和凌墨一人一只帮杜百年脱了鞋,风上端来洗脚水,云轩试试水温,将爹的脚轻轻放进水里。
“好儿子,爹昨儿个打疼……你没?”杜百年摸着云轩的脸,凌墨端着水,云轩拿着洁白的手巾,浸湿再拧干一些,帮爹擦另一只手。
“爹打得不疼。”云轩安慰他爹,投了手巾,拉过他爹的手,帮他爹擦手心。
“乖,乖儿子。”杜百年用手揉云轩的头:“爹就怕你做错事……爹打你,也是心疼你,若是你爷爷下手,屁股都要打烂的……你爷爷打人狠着呢。”
云轩给爹擦过脸,示意凌墨再拿茶来给他爹漱口,杜百年却是一仰头,将茶喝了,道:“嗯,困了,睡吧。”
云轩帮他爹将脚擦干净,风下拿了干净的布鞋过来,云轩摆手不用,弯腰背起他爹,穿过拱门,进了卧房,凌墨将杜百年从云轩背上扶下来,坐在床上。
云轩帮爹褪了外袍,扶爹躺下,给爹盖上薄被。杜百年嘱咐道:“乖乖儿子……别拧着,爷爷再打你,你就哭给他看,他就舍不得……再打你了。”
云轩应了声是,“爹放心吧,睡吧。”
杜百年嘟囔道:“乖儿子。”很安详地睡去了。
云轩看着爹,很有些宠溺地笑了一下,回头看凌墨,凌墨也是面含笑意。
“你还敢笑!”云轩很是恼怒,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又怕吵醒了爹,便只在云轩的脸颊上狠狠拧了一下。
凌墨吃痛,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反抗,只得微侧了脸去迁就云轩的手。
云轩将凌墨的脸拧红了,才松手,压低声音斥责道:“等会儿再拾你。”
云轩轻掩了房门,带凌墨回自己的书房,凌墨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想着今日定又是要挨打了。
进了书房,云轩径直去书架上拿戒尺,凌墨乖乖跪下,平伸了双手。
云轩拿着戒尺转身回来,走到凌墨跟前,举起戒尺往凌墨的两个掌心“啪啪啪”地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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