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妖濯濯
这顶轿辇是经过特别的隔音处理过的,即便车的四角有铜铃叮叮,驾车的四匹马又马蹄踏踏,在这寂静的深夜,这车厢中特别的声响,依旧是易被外面的人所留意的。
比如说子清。浑身伤痛的子清,勉强端坐在马背上,即便一直在暗运内息疗伤,但是臀腿上的疼痛依然无法稍缓。
尤其是路有不平时,子清更是痛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骑马,而是被架在一座被炙烤的刑架上,坚硬的马鞍、粗糙的马腹,都在不停地撕扯、折磨着他伤痕累累的臀腿,让他的伤更加地“血肉模糊”。
但即便子清痛得一塌糊涂,却是因为内息强大,感官依旧清晰。所以,前面不足一丈之外的马车内的异响,就清晰地落入到子清的耳中。
杜云轩,你这个禽兽!竟然车.震!
子清愤恨地在心里骂,转又鄙薄凌墨,凌墨凌将军,人前是那样冷傲,到了云轩跟前,却也只能委婉承欢。
非礼勿听。子清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远处的云,临边的风,或是淡淡地草莓甜香。
原来他倒是草莓味的。子清冷笑,果真是神功已成,小周天武功已入上乘之境了。
习练小周天武功的人,若是已入上乘之境,身上便会有水果的味道,功力越强,这水果的香气越清淡越甜美,也越浓郁。
比如草莓的香气,应该是淡香,但是每当云轩欲.念浓重时,这香气也越加浓郁。
子清的脸不由红了。
云轩在宫内时,已是被子易勾起了欲.念,却是强忍着,如今自然是肆无忌惮地发.泄在凌墨身上。
只是反反复复,只是进进出出,简单而又粗.暴。
便是马车拐进杜王府门前的甬道,云轩依旧意犹未尽。
“去地下石室侯着吧。”云轩整理衣衫,从轿辇中步出,吩咐凌墨:“该准备哪些东西,不用本相一一吩咐吧。”
凌墨脸色绯红,头上却有冷汗,膝盖和腿到现在还是又麻又痛,从轿辇上下来时,还觉腿软芍药记事。
子清咬紧牙关,自己翻身下马,走到云轩身侧:“大哥辛苦。”
云轩扬手劈面就是一个耳光,将子清打得踉跄半步,嘴里的话全都被打回腹中。
云轩的动作干脆利落,云轩的意思清晰明了:“敢废话,就等着挨打。”
凌墨的身上还有云轩的味道,只是神色又恢复了平素的冷傲疏离,背脊挺直,随在云轩身后缓步入府。
子清捂着脸,半天才缓过神来,所有的感觉便只剩八字:倒霉透顶、欲哭无泪。
云轩回府去给爹请安。杜百年正冷着一张脸在等他。
“爹。”云轩瞧他爹的模样,心里就打鼓。
“今儿皇上私自出宫的事情,儿子确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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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小心翼翼地奉茶上去。
杜百年冷冷打量着云轩:“把皇上送回宫去了?”
“是。”云轩小心翼翼地回,站得笔直。
“用这么长时间?”杜百年再略调高了声音问。
“是……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云轩更加惴惴不安,难道自己责罚子易的事情爹知道了?是谁那么大胆,在爹这里走漏了风声?
杜百年“啪”地一拍扶手:“你还敢扯谎骗我。”
“儿子不敢。”云轩一撩长袍,屈膝跪地。
“你如今已是有妻室的人,”杜百年用手点着云轩:“小墨性子好,你也不能随意欺.辱他。”
杜百年压低了声音道:“便是你和皇上之间,那些君臣不分的事儿,你也不知背着小墨……害得老子都跟着你丢脸。”
哦,原来倒是因了此事,云轩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爹是误会了。爹以为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是在宫内和皇上翻云覆雨呢。
“你还敢笑!”杜百年扬手,一个巴掌打过来,云轩忙侧了头,擎住他的手。
“爹误会了。”云轩赔笑:“儿子只是规劝皇上行止有度而已,绝无那些事情的。”
杜百年了手:“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皇上已经大婚,你也扶了贤妻,日后都安生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
“是。”云轩应了他爹的吩咐,便想告退,他还要去给凌墨立规矩呢。
“锦儿近日如何?”杜百年一面示意云轩起身,一面回到座位上坐下,问云轩。
“很好。”云轩答:“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明星害喜的现象,身形也灵活。”
云轩蓦地想起今日千锦来传爹的吩咐时的情形,心中冷哼一声,倒是将你的错处忘了,还学会拿爹的命令来压我了。
杜百年点点头:“你啊,又要当爹了,这性子可得好好敛些,莫太锋芒毕露,多积福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云轩应了一声,忽然心中一动,难道爹是说今日自己命人处置工部侍郎的事情吗,不会,爹与工部侍郎素无交集,怎会去理会他的死活。难道,是自己秘密筹划的事情,被爹发觉了吗。
杜百年轻挥了挥手:“回去早些安歇吧。”
“是少女风水师。”云轩告退出来,已是繁星满天。
云轩进了自己的院子,先喊风前。
“大少爷有何吩咐?”风前颠颠地跑过来。
“去传我的话,贤妾千锦,举止失仪,罚默《孝经》十篇。”云轩今儿得先处置凌墨,等明儿有空才能拾千锦。
云轩吩咐过风前,便进了自己的卧室,启动机关,去地下石室寻凌墨。
云轩进来时,凌墨正趴在温泉池中的玉台上,用胳膊漫不经心地划着水花,不知在想什么。
“丞相金安。”凌墨纵身飞过来,跪落云轩身前。
“去拿鞭子来。”云轩吩咐,走到旁侧的大理石太师椅上端坐,大理石的桌案上摆着一盘新鲜的水果,放着洗净的葡萄、苹果和香蕉,一支琉璃八宝瓶内,插着数枝金黄色的桂花枝条,清香扑鼻。
凌墨奉了一柄牛皮软鞭过来,再跪到云轩身前,奉上软鞭:“墨儿恭领丞相训责。”
“何错?”云轩用手指绞着软鞭上的结扣,问凌墨。
凌墨斟酌着措辞道:“墨儿有违丞相吩咐。”
云轩淡淡一笑:“你有违我吩咐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今儿就只罚你五十下鞭,算是清了,日.后再被我查出一件,就用竹饰罚你,你记下了?”
所谓竹饰,自然是用竹子雕刻而成,却并不是什么“闺房之乐”的秘器,而是专以责罚贤妻、妾、婢的一种刑具。
这种刑具原本也是伶倌中客人取乐用的器具,因是太过凌厉,非重金相许,亦是不能随意使用,如今却被贵胄之家借用,用作刑责犯了大错的贤人。
违逆丞相的吩咐,自然是大错。凌墨也知云轩的性子,他的吩咐向来不容人违逆,自己已是屡屡触了他的底线,并也没少因此受罚,但是却到底不曾立下用竹饰的规矩来。
凌墨的手心不由沁了冷汗,他有违丞相吩咐的事情又何止一件两件,若是他日被丞相得知,这竹饰之罚,自己必定是躲不过去的。
“你果真还有事情瞒着我吗?”云轩的目光看过来,有了几分森冷。
凌墨心中一惊,低垂头,强稳了心神,低声应道:“墨儿记下了,墨儿不敢。”
云轩起身:“今儿就给你立这第一条规矩,丞相之命,绝不可违。”
“是。”凌墨恭应:“丞相之命,绝不可违。”
牛皮软鞭落在凌墨的脊背上,每一下,都带起一道血痕。
凌墨双手撑地,鞭子每落一下,他都要在落鞭的间隙内应道:“丞相之命,绝不可违。”
“啪!”
“丞相之命,绝不可违。”
这牛皮软鞭本没有紫金蟒鞭凌厉,只是用在云轩手中,牛皮软鞭落在凌墨背上造成的伤痛,则远甚于紫金蟒鞭落在子易背上的伤痛了。
凌墨背脊上凌乱着渗血的鞭痕。
五十下鞭责,一下也不曾轻落。凌墨痛得冷汗淋漓。
五十句“丞相之命,绝不可违”,也伴随着刻骨的疼痛,刻印进凌墨的心底。
☆、124|不言而喻
早上的时候,儿子们去给杜百年请安。杜百年说小夫人准备去附近的庵堂住一段时间,安心养胎,命云带人随行护卫。
云又提起要恢复功力的事情,杜百年点头允了。云轩吩咐他一会儿去自己的院子取解药。
云逸禀告起月后将要举行的全国蹴鞠比赛,今年是由太医院主办,朝中各部均有队伍参加。各省郡选拔出的队伍也将于近日进京,同时各大世家的对抗赛也将要在旬日后进行。
蹴鞠对抗赛,不就是足球赛吗,云昭不由心喜,他可是校队前锋,球技极棒。
“今年家里人多,务必要夺采。“杜百年吩咐道:“尤其是不能输给公孙家的那些人。”
云轩笑道:“爹放心,今年儿子们一定努力。”
“公孙家的人可是职业队伍,并非易与。”云朗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靠了靠道:“若是我们之间有人因伤无法出场的话,只怕极难。”
云轩眉峰一扬,杜百年及时道:“朗儿说得有理。这些日子,你们谨慎规矩些,家里的板子自然落不下来。”
“是。”云轩恭敬应道,他爹这话虽然没明说,自然是吩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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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可以一展身手了。”云逸笑道。
孟啸松谦逊道:“主要是靠大家配合。”
“凌大哥似乎脸色不好,”云昭关心地问:“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凌墨肃立云轩身侧,微垂着头,恭谨侍立,不曾做声。云昭的目光却是总忍不住去看他,看了几次,云昭觉得凌墨的脸色似乎有些过于红晕了。
凌墨昨日挨了鞭责,又被云轩罚含冰饰,每半个时辰都要换新的冰饰含过,整整一宿,果真是把一套十二支冰饰都含化了,实在是折腾得狠了。
晨起的时候,凌墨就有些微热,可他却忍着不吭声,被丞相误会他是因了受罚委屈,故意在发脾气。
因为丞相立的第二条规矩便是,雷霆雨露,俱是丞相之恩,身为贤妻,只能顺从忍受,不得委屈。
只是立这第二条规矩,便不再鞭责,只罚含饰。凌墨按丞相之命,要面无怨色,“恭请丞相为墨儿入饰”,还要再谢过丞相体恤。
云轩审阅秋闱考卷,凌墨含了冰饰跪在他脚边侍奉,或是端茶倒水,或是捶腿揉手,或是研墨润笔。
冰饰含化,便再换了新的重含。云轩亲手为他入了几次,余下的便命凌墨自己含。
在云轩看来,妻妾或是贤婢,不过是给别人听的名号,实质上还是他房里的人,他身.下的人,是他施恩之人。
而要做好他丞相大人的承恩之人,就必要乖顺听话,能讨他欢心,才是根本。否则,便是扶了妻的名分,他若不喜,也可以分分钟地逐出府去。
“这几日有些纵着你了。”云轩的手轻轻滑过凌墨背脊上的伤痕,再滑落下去,语气有些森冷:“敢拦着本相做事了。”
凌墨今日挡在皇上身前,只是情急之下,这不仅是惹恼了云轩,怕也是惹恼皇上了。这天下有谁能越过皇上的面子去呢,凌墨僭越了。
凌墨忍着痛楚,垂首:“墨儿知错,墨儿僭越。”
凌墨的身体似乎凉透,本是一向绯红的唇,也难得地有些失了血色。
“再换一根冰饰来。”云轩的心冷硬。
凌墨顺从地恭应,退后一步站起,往后退了两步,才纵跃到石室最里侧的寒潭旁,自冰水中拉.动铁链,拿出铁匣来,打开铁匣,两排十二格的冰饰,终于只余最后一根了。
凌墨取出这最后一根晶莹透剔的冰饰,眸中难忍痛楚,冰饰放在掌心,就觉刺痛,何况要含.入体内了。
可是丞相命含,凌墨就得含,不过是一根冰棱,就是一条火舌,丞相之命,也是不容违抗的。
凌墨跪在云轩跟前,将掌心的冰饰呈给云轩验看,云轩也不看,还有最后两卷考卷未曾看过,这都是前十甲的试卷,这些人,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云轩必是要做到心中有数的。
凌墨跪伏下去,忍了痛楚,入了冰饰,再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跪起,挨着云轩的脚边,在地上展开宣纸,提笔继续誉写云轩对上一部考卷的批语。
云轩一手拿卷,靠着软垫,另一只手随意抚.弄着凌墨沁凉的肌肤,只觉舒适,雪狐之体,含了冰饰,更觉玉骨冰肌,正好平和云轩掌心的热火。
直至晨曦,云轩阅过所有卷宗,才去沐浴更衣。凌墨誉写好了所有的批语,拾了卷宗,也去沐浴更衣,云轩喝过茶,已要去为父亲请安了。
凌墨给云轩请早。云轩淡淡笑道:“昨儿立的两条规矩,你记仔细了。违了哪一条,都要受竹饰之苦。”
“墨儿谨记,墨儿不敢。”凌墨应得恭顺,只是一直垂着目光,不看云轩。
云轩也不知是不曾留意或是故意不曾留意,只起身去给杜王爷请安了。
凌墨如今已扶贤妻,每日也要给杜王爷请安,他安静地随在云轩身后,仿若是云轩的影子。
如今云昭问起,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落在凌墨脸上,凌墨依旧面色不变,甚至还对云昭淡淡笑了一下:“昭儿不必担心,我并没有不舒服。”
“今儿散朝后,都早些回府,练习球术。”杜百年吩咐。
云轩上朝,朝臣正在议论。昨日工部侍郎坐的游船沉没,随他同船的一名歌姬也不幸殒命。
“唉,听说这名歌姬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真是不幸啊。”有知情者小声感叹。
云轩声色不动,心里多少也有些意外。
工部侍郎是萧御史的得意门生,萧御史闻噩耗举哀,十分伤痛,今日称病未朝。
朝中议事,诸事皆顺,气氛一片祥和。不过吏部最后的折子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之感。
因为近一个月来,全国上下省.市郡县的官员,或因意外死亡,或因贪墨入狱,或因政务调转,或放外任补缺,竟有数十起调动。
大殿上的人无不暗暗心惊,再联想到工部侍郎的意外,一切不言而喻,这是要改天换地的征兆了。
如今朝堂上,能有此改天换地之能的,自然也只有丞相大人了。
而更令一些衷心耿耿的老臣忧心的,则是皇上的态度,皇上今日朝事,颇有些心不在焉,便是对于这些震荡,也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只请“丞相多多心”。
实际上子易根本就没有细听那些谁死谁活、谁迁谁扁的事情,他背脊之上痛楚难当,含了卧牛之饰,坐在龙椅上时,更是胀痛难忍。
子易匆匆退朝。独留丞相御书房议事。云轩进来时,子易正立在龙案前,淡黄色的长袍极为合体,趁着他颀长的背影,少年英姿。
“皇上。”云轩微欠身。
“先生礼。”子易脸色微红,挥手命宫人们都退下去,风前在御书房外合上了门。
子易略有些局促地看着云轩,不知他是否消了怒气,又觉自己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云轩早该心疼才是,不由又有些委屈。
“过来。”云轩道。
子易就往云轩身前走了两步。云轩微微展颜,亦走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子易是下颌,轻轻地吻了上去。
子易羞涩地由着云轩轻吻,慢慢地,也开始轻柔的回应,云轩吻得越发用力,情.欲渐盛。
“啊。”子易忽然忍不住轻呼一声。原来是云轩忽然伸手将他禁锢在怀里,又触碰了他背脊上的伤势。
云轩动作稍缓:“还有那么痛吗?”
子易点了点头,更觉得委屈了。
云轩轻叹口气:“去软榻上趴着,我带了特别的伤药来。”
这伤药是云昭的贡献,云昭如今喜欢钻研医术,并拜了三哥云逸为师,调配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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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极佳的伤药膏来,并命名为“金玉满堂”,对消肿止痛简直是有奇效。
子易背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还余一些淡淡的青紫,只两三处破皮的地方,也凝了薄薄的血痂。
“不碰还好,一碰就疼得钻心,便是穿了龙袍也痛呢。”子易的头枕在软榻的扶手上,轻轻抱怨。
子易的腰身极细,肌肤细腻,背脊上凌乱的青紫,倒似一幅水墨的画卷。
云轩将“金玉满堂”的药膏轻轻涂在子易的伤处,运了内力凌空缓缓移动,促进药膏吸。
云轩的双手隔空缓缓下移,到了腰臀处,最令云轩心动的浑圆柔软,已是包裹进柔软纯棉的淡黄色长裤中。
云轩的手落下去,隔着纯棉的布料轻轻按了一下:“今儿果真乖了。”
子易感觉得到云轩掌心传来的热度,脸色更红了,他想起身,却是被云轩按住了。
云轩很小心地将子易翻转过来,让他仰躺到软榻上,子易的背部挨实软榻,立即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
云轩俯身下来,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子易明白云轩的意思,这已是云轩能做到最体贴的动作了,便是让子易乖乖受着的意思了。
子易很喜欢云轩这样霸道的时候,喜欢与他合为一体的感觉。
云轩勉强克制自己停下来时,并不是已经弄够,实在是不敢太耽误了回府的时间。
杜王爷对蹴鞠之赛极重视,即便不需云轩上场比赛,训练时,也是不喜人缺席的。
“爹在家组织练习球技呢,我也不敢太晚回去。”云轩虽然这样说,却是迟迟不肯离开子易的身体。
子易早就浑身酸痛不已,虽是也舍不得云轩,却也实在是受不住了,便轻推云轩道:“先生先回去吧,若是喜欢易儿服侍,明日易儿再早些结束朝事就是。”
“易儿最乖。”云轩终于起身,先拿了锦被给子易盖在腰臀上,才自己更衣。
子易赞道:“先生倒是越来越体贴了。”
云轩再轻吻了一下子易的唇:“你抱怨先生不疼你。”
子易有些赧然:“昨日易儿失言了,易儿并不是抱怨先生……易儿……”
子易不知该如何解释,略犹豫一下,才道:“其实凌将军和千锦陪着先生,易儿并无怨言的。”
云轩只是微微一笑。
“凌将军呢?今日是风前随侍先生呢。”子易又问。
“前些日子风前挨了家法,让他养几天,才让墨儿随侍。”云轩难得地解释道。
“先生没罚凌将军吧?”子易问得非常不确切,以云轩的性子,怎么可能。
“给他立了两条规矩而已。”云轩不欲多说,过去轻掐了一下易儿的脸颊:“要乖,不乖的话,也罚你含冰饰的。”
云轩走出御书房的门,风前过来行礼。
云轩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一树金黄色的桂花上,想起那日清晨,凌墨长身玉立在桂花树下等着自己,淡黄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上,年少春衫薄。
☆、125.第125章
千锦晨起的时候去给云轩请安,云轩未见,只风前代云轩了千锦交上去的《孝经》。
“爷吩咐千公子按这个图示雕琢三件器物。刻料一会儿就送到您的院子去。”
风前双手奉上一根竹筒所制的长匣,这种长匣是专以用来盛放图纸的。
千锦接过竹筒,微欠身,算是应下风前代传的云轩之命,便回转自己的院子。果真,他刚将竹筒交给水儿,送刻料的侍卫就到了。
刻料是装在红木长箱里送来的,送刻料的人正是十三。
“十三给千公子请安。”十三屈下一膝,恭谨为礼。
千锦很想问问十三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做什么了,只是看着十三恭谨疏离的样子,却无法问出口,只微微点头道:“有劳。”
“属下分内之事。”十三一拜而起,告退出去。
水儿已是打开了木箱子,里面放的刻料却是很让他惊讶。
箱子里放了一个略小的方匣,是三块极罕见的紫玉冰种,方匣下面,却是三根紫色的长竹,这竹子质地坚硬,犹如玉石。
千锦看了这些刻料,也觉奇怪,难道是丞相要为杜王爷刻寿杖不成?只是杜王爷神矍铄,腰背挺直,龙行虎步,如何也用不到竹杖啊。
待千锦展开图纸,仔细看去,却是面色一变,险些气得将手中的图纸扔出去。
杜丞相杜云轩让千锦雕琢的物件,竟然是竹饰。
难怪去寻了蓬莱的紫仙竹。这种竹子韧性极佳,便是破折到头发丝般粗细,也极难断折。
这竹饰雕刻起来,也并不是太难,只将长竹的一段破折为手掌长短的细条,再用玉锁锁了破折后的两端即可。
竹饰按入体.内时,到达一定深度便会因玉锁嵌紧无法再深入,若继续用力下按,竹条受力,便会向外弯曲,形成如灯笼般的形状,撑紧内壁。
若是抽.动外面的手柄用力,或是旋转用力,竹条因了弹性和惯性左右拧动,便犹如细竹条螺旋抽打搅动,会给受刑之人带来无法想象的痛楚。
尤其是这痛楚和伤害来自体内,让人完全无从躲避,则更难以承受,也更令人惊惧。
竹饰之乐,乃是欢场伶馆索价最高的寻乐之法,承受的倌人常数月不能再接生意,亦有极少数倌人甚至因此伤残或是死去。
只是竹饰之乐传袭数朝,从未废止。如今更被世家引为私刑、重刑,专以刑责犯重罪的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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