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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缺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苜蓿血染
“我能做什么,也就是军统和战场,两头跑呗。”
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谈论一个不太相关的朋友。可是叶修却也不想再继续问了,他想起蓝河这些年的经历,觉得这实在不适合回忆。
“那蓝组长可比我辛苦多了,哥也就干点儿偷摸的地下工作,战场上的事还没有蓝组长有经验。以后要是哥被拎上去了,还得靠蓝河同学罩着啊。”
这话说的,真是谦虚到不要脸。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任务?”
“这怎么能告诉你,我们都有纪律,你别装不知道。”
吃了瘪的叶修缩缩脑袋,表现出一种你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的小孩子表情。蓝河却注意到了,顿时觉得放松很多,眉眼之间亦带着笑意。桌上还是两杯热气袅袅的咖啡,似乎他们只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起品味着静好岁月。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南京的表面身份是什么?”
“呦,一句都不让哥打听你的事,现在你倒开始打听哥了。”
“我是说表面身份,不仅我会知道,南京人都会知道啊这有什么可保密的?”
“这个嘛,留个悬念,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喻文州再次见到黄少天是在三天后的晚上,依然是自己的家中。
“没受伤吧?”
“当然没有啦我是谁呀,前两天我在中转站,风头挺紧,我怕来找你会有风险就等到今天才来了。”
喻文州点点头,表示无碍。但黄少天看得出来,对面这人心里有事,而且是比较棘手的事。
所以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还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喻文州看。
“有件事,让我在有点摸不着头绪。”喻文州无奈地笑了笑,牵着黄少天的手坐在沙发上。
“什么事?”
“最近特工部和特高课,包括军部都有一些人员调动,大多数都是普通的行动人员,没有什么重要职位的调动,但我却打听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这倒让黄少天也觉得意外了。喻文州是谁啊,叶修口中的心脏啊,要说打架斗殴喻文州不太在行,但是获取情报可是手到擒来。这次连喻文州都很难打听到人员调动的原因,很显然,日本人在谋划异常机密的事。
“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的身份不方便外出调查,所以需要咱们两个协同合作。我在机构内部尽力查,你找到军部和特工部的人,跟踪一下。”
“难道还不是在南京城内?”
“我认为不是。”
“好,我明天就去。”
“注意安全。顺便,给二组下命令,给城内的日军制造一点破坏。”
黄少天闻言便咧着嘴又笑了,自家队长果然心脏,制造一点需要调动部队的破坏,可以让调查事半功倍。
南京城外公路,军统南京站第二行动组借助夜色隐蔽在路边。
“检查装备,等下不许放枪。”
难得这么轻松又不用太多伪装的任务,蓝河的手摸索在刀鞘上,还有些兴奋。任务难度不大,喻文州没有另行通知叶修的小组协同行动,派上蓝河,再加一个乔一帆,这个小组的战斗力足够了。
“车来了,准备。”
日军卡车带着轰鸣的引擎声向这里靠近,看到路中间的路障逐渐减速,然后停下,卡车前部的司机和副驾驶骂骂咧咧地下车,查看情况。
两把匕首随着他们的主人悄无声息接近,像一阵风一样掠过这两个日本兵,毫无声响,人便丧命倒地。蓝河一行人见乔一帆和另一个组员得手了,迅速跑到公路上飞身跃进卡车货箱,在一大批军用物资的后面还发现了三个日本兵。
出乎意料,他们不像普通的士兵,遭遇突袭落荒而逃,而是硬要上来拼命。蓝河开始没太在意,动起手来发现这些人搏击功夫居然很不错,渐渐开始上心。为了不放枪,就要多花一些心思,多出一分力,在狭窄的车厢里蓝河和两个跟着上来的组员打得异常辛苦。
制服不太可能,蓝河索性下狠手,抽出腰间的刀隐藏在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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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敌人近身时锋刃出鞘。这是蓝河根据自身的功夫专门配备的武器,上军校的时候就已经基本成形,这期间还不乏叶修的功劳。无数次的过招和练习之后,叶修对蓝河说过,因为体格限制,他的招数做不到太狠,但是他的身体要比一般人灵活很多,有些用力猛的人在一击之后无法迅速转换过来的招数他可以做到,而且速度极快,所以他比较适合某种善于隐藏而又很灵活的随身武器。不能是武侠小说中的暗器,因为很多情况下蓝河会遭遇正面近身搏斗,也不能是火器,这不符合一个特工的武器要求。
最后,蓝河采用了最简单也最有杀伤力的东西,那就是薄而锋利的刀。这样的刀在蓝河身上不止一把,除去现下腰间被抽出的两把,袖口装了两把,还有脚踝处的裤口和衬衫的领口,各有两把。这是蓝河最贴身的武器,也是最危险、最致命的武器,杀人于无形,遁迹于瞬刻。
蓝河把自己搏斗的功夫和这套武器紧密配合,饶是叶修,在对战的时候也会防不胜防,有时会功亏一篑在某一把刀上。
卡车货箱里很暗,几乎看不到具体的人形,此时的蓝河就像是一个游走在黑暗中的鬼魅,用行云流水的灵活来拆解沉稳有力的进攻。果然改变了目的,效果会迥然不同,敌人这时候仗着自己的力量优势,试图战胜这伙中国人夺回卡车,但蓝河却从开始的留活口、引路、利用,变成了处死,因此手段更加决绝狠辣。不一会儿两名日本兵已经是蓝河的刀下鬼。
可是还有一个日本兵,从一开始他就被打倒制服,好像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蓝河借过队友手电筒的光,向他走来。
“别杀我,拜托了……我生病了打不过你们……我可以给你们引路,去哪里都可以,求你们放我一命吧……”
生病?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仔细看看又确实不是装的。这人的脉搏出奇地快,皮肤泛出不正常的蜡黄色,还夹着不明显的青黑色,四肢无力,活像是一个吸鸦片的瘾君子。蓝河见过吸大烟的人,和他的症状又有所不同,但没有医学检查,一时很难判断这是什么病。
反正应该不会是什么烈性的传染病,要不然刚才和他同车的两个日本兵早就感染了。既然不会对自己人有什么威胁,蓝河心中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他命令组员把这个士兵藏在卡车里,自己和乔一帆换上日军军服坐在驾驶室内,拿着这个士兵身上的通行证成功蒙混过了半路的关卡。
继续行进了五分钟,蓝河一行人这次行动的目标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日军的小型据点,同时也是一个物资中转站,有五六个军用帐篷用于士兵的居住,帐篷后面就是炸药、汽油、食品等物资,由于是供应经过这里的日军车辆,所以物资数量不多,但意义不小。如果在这里搞一场成功的袭击,除了让日本人肉疼之外,还可以给予其震慑。到时候追查起来,首先被怀疑的肯定是北边国军的驻地,而不是军统南京站,毕竟这是在南京城外。
说到底,就是为了给日本人找麻烦。
卡车冲着据点匀速行驶,蓝河算准了距离,命令后车厢的组员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引线,然后有序跳车隐蔽。
距离据点一百五十米的时候,蓝河逐渐开始加速。
“组长,你先跳车隐蔽,我来负责最后一部分。”
“不,还是我来。你现在跳车,去和部队会合。”
“不行组长,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你放心,这一次听我的。我是组长,我命令你跳车。”
蓝河说得沉稳冷静,目光从没有离开据点的方向。倒是乔一帆,听到“这一次”的字眼,心里蓦地一震。
难道他已经知道什么了
这时间可容不得乔一帆再多想什么,但听着蓝河冷静的声音,他选择相信蓝河。于是在八十米的时候乔一帆飞身跃下卡车,马上闪躲到公路旁的草丛里,按照蓝河的计划没有耽搁,跑向预定的集合地点。
乔一帆跳车的下一刻,距离目标五十米,蓝河果断把油门踩到底,像一位勇猛的骑士,策马冲向敌阵。但脸上的表情不是不畏生死的悲壮,而是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他让乔一帆先下车,因为他要保证这个救过他的人的生命安全。他让乔一帆放心,是因为他也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他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还有想要见到的人,所以现在还没兴趣为了这样一个任务,成为一个杀身成仁的牺牲者。
引线即将燃尽,据点隘口的日本兵意识到情况不对,可是已经晚了。
三十米,蓝河闪身躲过射来的子弹。
二十米。
十米。
枪林弹雨中蓝河打开车门跳出,落地之后马上站起,进入树林隐蔽。携带着炸药的卡车,连同后车厢内那个病殃殃的日本士兵一起冲进据点,撞上成堆的物资时正好爆炸,汽油燃烧殃及了周围的帐篷,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日本士兵的嚎叫声交叠成一片,热闹得很。
蓝河只听声响就知道自己计算没错。等撤退到山上和组员会合,拿起望远镜回头看那一片火光冲天,果不其然是个丰。
“任务完成,撤。”
听到城外的爆炸声,南京城内宪兵司令部派出部队时,已经是后半夜。
一直守在这里的黄少天终于来了神。
路障打开,大批日军开拔。但这明显是两支目的不同的队伍,前一支轻装,只有摩托和卡车,而后一队,却配备了五辆装甲车,士兵人数也远远多于前一队。
大概是,恰好有这么一个派出部队的正当理由。前面去处理据点被炸的队伍,应该是后一队的掩护,这样潜伏在南京的军统和□□调查跟踪起来会很劲。但这种把戏瞒不过黄少天,他就像是一只灵巧的蝙蝠,借助夜色的掩护,悄然尾随在第二队的身后。
可开始跟踪之后他还是有个疑问,从装甲车在山路上的行进情况来分析,车内并不是满载战斗人员,而更像是空的。
这或许印证了喻文州那种找不到答案的感觉。
喻文州自己这边的调查暂且没有什么进展,倒是前线的消息传到了他这里。
办公室的阳光明亮却不温暖,但是显得很安静。彼时,中国华北,徐州会战已经战至胶着阶段。自会战开始,喻文州就开始着手搜集自己能够掌握的日军情报,经由黄少天、和军统情报组的组员,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战争的第一线,为国军作出正确的决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惨烈无比的临沂战役之后,台儿庄一战至关重要。如果顺利,国军的两支主力部队:张自忠将军和庞炳勋将军将会兵分两路对正在进攻台儿庄的日军成夹击之势,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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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是,国军要守住台儿庄,等待合围之势的形成。
此时的台儿庄城内,有一个人面临着和当年喻文州在东北一样的困境,全城军民生死一线。
他是孙翔,国军之中难得的青年才俊,黄埔军校十一期学员,论年龄还比蓝河小一岁,却凭着非凡的战斗才华,在抗战爆发后担任国军第二集团军三十一师的师长。叶修和蓝河从军校毕业之后,孙翔就是下一届最出名的风云人物,甚至有人说他是能够复制叶神的人才。当然,碍于叶修的身份,这些都是学生们私下的议论,但是孙翔有天赋,这是事实,被重用也是理所应当。
之前在华北大大小小的战斗,孙翔用极高的胜率证明着自己的天赋,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宗仁才把守卫台儿庄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这里需要一员虎将,一个不畏生死、却又有能力取得胜利的人,年轻气盛、不会服输的天才将官孙翔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战斗的形势依然很严峻,此刻台儿庄被日军第十师团团团包围,敌人企图在张、庞两部到来之前破开台儿庄防线,这样就可以和正在北上的援军回合,给国军一个致命的反扑。显而易见,台儿庄守的住,日军会被包围,台儿庄守不住,就是国军自己被歼灭。
“向全军下达命令,死守台儿庄,誓与此城共存亡!”
三天前,孙翔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无比坚定。这三天以来,守军士气高昂,寸土不让。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三天,又一个三天。
接下来,一个三十天,又一个三十天。
孙翔就这样前无支援后无补给,守卫了台儿庄将近三个月。在反击时机成熟、友军部署到位之前,还要继续坚守。
他望着窗外又一次的山雨欲来,脑海里回想着刚才报上来的伤亡统计,似乎有些情绪和想法悄然改变了。
黄少天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他的追击路线先是向北,而后他发现逐渐向西,原来他以为这些军队调动是和徐州会战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又不怎么明朗了。还好他紧紧跟着,没有失去目标。可现在,一直扮演跟踪者角色的他,居然发现身后有尾巴。一向话痨的少天也忍不住腹诽了自己一把:这可算是人生一大败笔了。
这是一片有瘴气的密林。
他没有放弃对敌军的紧跟,这样会立刻暴露他已经察觉了身后的对手。依着原来的路线,黄少天反而加快了步伐,缩小了跟踪距离,显得更加积极大胆。
这是要卖给对手一个破绽,好等待对手出击,露出破绽。
身后那个人的目的本就是阻止黄少天的跟踪,这下看到黄少天没有改变路线,半信半疑,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故意如此。但这个人也相当谨慎,不紧不慢地跟着,不作任何反应。这对于黄少天来说反而不爽,因为他发现敌人不进攻,却也很难甩掉。
有点棘手啊……
不过这还难不倒传说中的剑圣。
别人选择隐藏撤退,他选择了主动出击。半小时后,追击者在一瞬间失去目标,与此同时日军在一片空地修整,队尾遭到了不明武装的袭击。
警戒的士兵顿时紧张起来,袭击者向队伍的西南方逃窜,队尾的二十人小分队被派出去搜索追击,之前在暗处跟踪黄少天的敌人,也同步隐蔽跟随小分队出发,他依旧很谨慎,没有暴露自己,只是拉开距离跟在小分队后面。
但这一次位置倒转。
身后一阵不符合规律的风过后,黄少天的刀已经经过了跟踪者的颈动脉,这场追击与反追击到此为止了。
安徽安庆,似乎是到了这支部队的终点。
日军占据了这里所有的废弃工厂,外围武装起来,保护严密,俨然成为了某种秘密基地。黄少天明白,他需要的答案,喻文州需要的答案,应该就在这里。
夜雨无形,此刻没有闲烦之声,只有不可捕捉之影。之前练习了无数次、也实践了无数次的过程,这时候说不上轻车熟路,起码也是家常便饭。每一个动作都只有几秒钟的决断行动时间,这一个探照灯和下一个探照灯之间也只有几秒钟的隐蔽时间,五人一组的守卫士兵,两小时一班的换岗,留给黄少天的机会仅仅是两队人擦肩而过、互相背对的瞬间。
他如一个幽灵,一步一步潜伏进入了工厂的核心位置,然而他所看到的,以及看到这些的惊诧和震动,远远超过他所经历的任何一次危机。
夜尽天明,黄少天也无声无息退出了危险地带,到达了安庆的城镇。
这是日本人的掩人耳目之法,用生活在这里的中国平民和日常的驻军,掩盖这里真正重要的军事基地。昨晚的目睹,使心中的震撼还没有完全消退,但走在路上的黄少天镇定如常,就像是这里的居民。
他决定再留一夜,查清楚外来部队的进出规律,以及他们的去向。
这一夜不必再以身犯险进入防卫严密的工厂,他就在城内,游走在这座城市的各个出口。进入这里的部队远比派出的多,而且大多和自己跟踪的那一队类似,都有空装甲车,和全副武装的士兵。派出的去向,无一例外都是被派去了同一方向。
这是他所能知道的全部。他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只身去扛下更多的任务,最合适的选择就是马上赶回南京,把自己调查到的告诉喻文州,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天亮之前,黄少天从安庆城的东侧撤出,踏上返程。
但他始料未及,刚刚离开安庆,身后便遭到一记忍刀的狠戾攻击。一场恶斗下来敌人倒在黄少天刀下,可是他的身后还有不止一个人。安庆城本就是日军控制之下的一个大型表演厂,既然所有人都在控制之中,黄少天这个外来者的出现,以及他的离开,就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在他之前,没有人离得开这里。
这一条逃亡之路,对于黄少天来说,刚刚开始。
“下一位,27号。”
坐在办公桌前的蓝河听到这个数字,不禁莞尔,脸上有种轻松的感觉,因为这是下午班最后一个病人了。
助手开门,进来一位身着青色绣花旗袍的女子,面容姣好,到了看得出来有些许病弱的苍白。
“这位小姐,请问哪里不舒服?”
“先生您好,我的胃不舒服已经好几天了,所以来看看。”
“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饮食和休息规律吗?”
“不怎么规律,我是报馆的记者,经常赶稿忘了吃饭的时间,也经常很晚睡觉……”
“那应该就是职业病了,这样,小姐先去做个检查,出了结果之后我来给您开药。”
助手领着病人出去做检查,蓝河取过面前的病历本,封皮上写着的姓名,字体娟秀,却又隐隐透着一种男子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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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狂放,落笔凌厉果断。
楚云秀。
洗手间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喻文州不紧不慢地锁上门,整理衣着和头发,然后拧开水龙头。
黄少天出去五天了,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喻文州相信黄少天的能力,也相信他不会乱来,肯定是第一时间赶回来向自己说明情况,可是现在他有一种没来由的担忧,生怕有些变故会脱离控制,这种担忧让他在一个人的独处的时候更加容易心乱。
在和黄少天相处的情况下,他相信世界上存在心有灵犀。上一次黄少天离开他单独出任务结果负伤回来,他就是这种担心的感觉,最后这种感觉果然印证了。那么这一次呢?
毕竟是孤身一人面对那么多敌人,负伤挂都是正常的事,他们都是军人,喻文州眼中的黄少天也不是一点伤也受不得的小孩子,但他着实讨厌这种见不到人,音讯全无的状态,好像即使黄少天出事回不来,他也是最后一个才能知情的人。
到那时候留给他的只有无力回天的感觉,真是可恨。
然而现在他喻文州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有点温热的水捧到脸上,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太满意,这个时候冷水会让他更冷静,那个能给予他温存的人,还生死未卜。
“别浪水了。”
抬起头,果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你还真胆大,”喻文州无奈地轻笑一声,“你的人打听到少天的消息了吗?”
叶修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撇了撇嘴,就像是用嘴角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烟。
“没有。你也知道,你家那位出了任务一向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他在上海的事除了你我,也就是蓝河他们知道,我这边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也没办法派人出去找。你不能让他发现咱们有联系,就只能等他联系你。”
喻文州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只是不死心地问问。
“你也应该做好准备了,我这边的消息,叶秋今晚就到。”
“知道啦,还是顾好少天吧,他要是回来可能不会直接去找你,估计也不会去中转站。”
“如果遇到不能接近中转站的情况,他还是会来找我的。”
“但愿什么情况都别有吧。”
难得,叶修说话没带着与生俱来的嘲讽,倒还挺真诚。但喻文州也无暇去庆祝这么百年一遇的良心发现,他只盼着黄少天能好好地回来,活蹦乱跳,再话唠也无所谓。
是时候做掉最后两个了。
黄天隐蔽在一个小镇的废弃仓库里,检查身上的弹药,处理着背后的伤。他现在已经到了距离南京不远的句容,身后的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中途黄少天尽心机杀掉了两个,留下的这一组,加起来实力和黄少天不相上下。
现在的黄少天,身上带的伤足以让一个普通人昏迷数日。不得不说从体力来看,他处于劣势。但他一定要处理掉跟着他的人,不能带着他们进入南京城,南京有喻文州在,这样的话对喻文州太危险。
既然两人合作打不过,就找机会分开他们。
于是在两个日本人眼中,他们的目标好像在寻找句容城内的交通站,准备传递安庆的情报。黄少天在仓库现身之后,他们在仓库里找到了“无意中”被丢弃的电台零部件,顿时大为紧张。原本黄少天就是情报,他孤身一人,只要杀了他,安庆的秘密就不会被公之于众,但现在如果他找到了组织,一切的意义就不同了。
黄少天此时游走在熙攘的人群中,身后的两人在盘算,一定要连同黄少天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终于,目标进入一家客栈。十分钟后,再次出来,没有入住。
两人当机立断,分头行动,其中一个住进这家客栈,调查店主的身份,寻找可能传递情报的电台,另外一人继续跟踪黄少天。
是夜,潜伏在客栈的人溜出客房,在走廊徘徊了一阵,抽了支烟,悄无声息地摸到后院。除了马棚门口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摇摇晃晃,其他房间的灯都熄了,客栈的伙计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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