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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缺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苜蓿血染
陶轩在涉足地下工作之前,在□□内部一直负责思想政治工作,在叶修眼中,他对于国共两党关系的看法,有些偏激。大概是因为思想水平太高了,政治工作做的太多,脑子里总是想着自己党内的同志不应该和国军方面太过亲密,合作可以有,但不能交心交底,说简单了,就是国军不值得完全信任。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特工的本能就是怀疑一切,况且两党在抗战之前还处于敌对。可是陶轩的想法缺少变通,叶修担心,如果让他看懂自己和蓝河这样生死兄弟一般的感情,恐怕日后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蓝河,都不是什么好事。
蓝河明白了,无奈地点点头。
叶修知道不必再解释,坦然一声自嘲的笑,“也就是现在,只剩咱们两个的时候,能无拘无束了。”
他转身走到留声机前,把唱针按在金色的唱片上。
porunacabeza,西班牙经典探戈舞曲,中文译名《一步之遥》。
“能请你跳支舞吗?”
蓝河闻言刚想抬手揍叶修,开什么玩笑啊请自己跳女步。
可是他看到了叶修的眼睛,一时间清澈如镜,倒映出的景,如同彼时在秦淮河上,夹给自己一只叉烧包的样子。那时叶修望着自己,眼角带笑,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己始终都没有读懂,也没法找到语言去形容,现在这种感觉回来了,蓝河依然没有参透。
但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欢喜。
悠扬的小提琴已经响起,欲拒还迎之后是浅笑着开始接纳,开始交换内心。
蓝河将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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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轻搭在叶修的肩上,算是同意。这时的叶修笑得开心极了,右手拢上蓝河的腰,左手牵起蓝河尚且垂着的、不知所措的右手,放在手心。
舞步有一些笨拙,但渐渐行云流水。
“距离时近时远,
这是一场我没有把握的比赛。
唯恐一步之差,将你错过,
错过心之所属的爱。”
蓝河比叶修稍低一点,这种距离之下恰好可以感觉到叶修西装领口的一缕兰香。他有点紧张,开始时是因为要配合叶修的舞步,担心会跳错,后来是因为……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之心跳会跟着乐曲的节奏加快。叶修带着他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旋转,时而前进时而后退,舞步落在地面不着声响,眼底余光看到的其他事物,暗红的桌子和水晶的灯,全都没有固定的影像,变成了模糊的慢镜头。
唯有乐曲是清晰的,慵懒优雅的小提琴萦绕耳畔。
被握着的手有些出汗。
“就这么一步之差,
我的赤忱之心已近高潮。
你的笑容抚慰我内心的伤痛,
倾诉衷情之臾,我们相互拥抱。”
乐曲陡然进入高潮,小提琴迸发出激昂的高音,蓝河的腰被放开,随着叶修的手臂改变自己的位置,旋转到叶修的身侧,如同一只将要高飞的鸟,摆脱手指间的束缚,身后是窗外皎洁的明月。
然而右手依然在叶修的左手中,后者顺势一带,身披月光的青年重回他的怀抱之中,背靠着叶修的胸膛,重心微斜,凭着叶修在腰后的手臂支撑身体,目光重合在他的眼角。
接着他们站立,同时随着音乐摆头,双手交握,朝着同一个方向迈步,又一起折回远点。
“若终将忘记,
请允许我在这一刻肆意。
奈何无数次的承诺和博弈,
都会输给这段美丽的记忆。”
乐曲再一次到达高潮,蓝河觉得每一次动作需要时和叶修的对视,自己都是在做无比勇敢的事。
心跳很快,似乎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动。这一刻蓝河不是手挽佳人腰缠万贯的青年才俊,也不是拥有普通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喜好善恶的人,可是他觉得很幸福。这种感觉叶修也同样,他很庆幸蓝河的身高只比自己差一点,蓝河的耳朵不会贴到自己的心口,听到自己飞速的心跳,或者感知到脱缰的脉搏。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得与子同舟。
在秦淮河的船上,在军校的夜晚,在东北的雨夜,亦或是在地下监狱的灯光下,他们沉默许久,没有说太多话。
那些不经意间生根发芽的情感和顾念,融和在每一幕的往事之中,可是经过这么些年依然未曾淡漠,未曾消散,而是坚驻于心。
明天开始的任务凶险难料,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回到南京,重新回到这里。他们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被自己改变的权利,他们的生命从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那些悠然于领口和手指间的爱,似乎也从来都没有权利说出口。一如这支舞曲,一步之遥,万事皆休。
但是对他们来说,此刻已经足够。他们拥有一支舞,拥有彼此信任的后背和手,拥有此间明亮真挚的月光。生于暗夜,行于暗夜,还好能够并肩、牵手,同历生死。
这是一场豪迈的赌博,赌最后是曲终人散还是殊途同归。赌局的开始不由得他们决定,可十指交握、完成这一曲探戈的时候,他们彼此明白,此心不悔。
“在陶轩面前要装一点,但具体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我还是要尽量统一行动。”
“不是要装吗这还怎么装……”
“没办法,你这么笨,哥不放心啊。”
并肩(下)
荼毒计划在第二天的夜晚悄无声息地开始,行动小组共十五人,身着军绿色冲锋衣,背着足够的武器弹药,潜出南京城,穿梭在华东的密林之中。
黄少天先前的探查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指引队员们避开沿路的日军据点关卡,以及经常通过日军车辆的公路。他们就像一群来去自如的雁,翻山越岭,经停之地漠然无声。
“蓝河他们出发了吧。”
尚未痊愈的黄少天索性住在了喻文州的家中,好在喻文州来到南京,护卫宅院的都是东北带来的亲兵,他们素来待将士们如同兄弟亲友,住在这里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
“嗯。你发现的东西必须毁掉,现在不能调动大部队打草惊蛇,所以只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了。”
“听说这次也是合作?”
“对,上面的意思。我觉得挺好,有叶修那个家伙在,什么任务都难不倒他。”
“是啊是啊老叶这家伙虽然惹人烦但是做起事还是挺靠谱,蓝河跟着他也能少点儿风险。诶文州你说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总觉得老叶对蓝河的态度不一般啊。”
喻文州笑笑,握着黄少天的手揉了揉,没有说话。
阴天,没有月和星光。
当最后的光明代表的怜悯都消失殆尽,留给这座城市的就只剩爆发和灭亡。
孙翔攥着那张死守台儿庄的命令,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办公室,就这样过了一夜。但是黎明总会到来,该做的决断也必须要做。时间和战局不会就此停滞,容这些生死一线的人犹疑片刻。
既然,没有后退保全的希望。
既然我们的生命在这一刻就是为了牺牲,为了抓住敌人的脚踝。为了最后的胜利。
既然无须再选择。
黎明破晓,孙翔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县城后门的河道,从身边的随从手中抽出□□,用一梭子弹毁灭了唯一的浮桥,放弃了最后的撤退希望。
之后的他们,勇往无前,再也没有生死的顾念。台儿庄守军在孤立无援、面对数倍敌人的情况之下坚持了整整三个月,终于等到了张、庞两军的汇合,两面夹击日军,使之遭受重创。
六月下旬,徐州会战在台儿庄这个节点基本宣告结束,国军全体向南撤退,日军占领徐州。中国守军以伤亡将近十万人的代价,歼灭了两万六千余名日军,延缓了日军西进的速度,为武汉保卫战赢得了宝贵的备战时间。
然而,会战结束之际,中国政府的一个无奈决定,让整个会战变成了一个争议颇多的历史事件。
“还有救么?”
“没了,已经开始单向呼吸了。准备火化吧,他感染了病毒,不能直接掩埋在土壤里。”
“咱们这样会被他传染么?”
“不会,我们和他没有共用生活用品,没有伤口血液接触就没事。”
蓝河起身,拂去衣角的尘土,惋惜地看着地上这个从安庆城里逃出来的人。很显然,他是个日军实验的牺牲品。
“先别,这或许是我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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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的突破口。”
叶修这下语惊四座。
“为了实验的保密,日本人不会允许这样的实验品外流,肯定会派人搜索这里把他找出来。”
“你是想……等日本人找来了,我们打个措手不及?”
“咱们现在的兵力,正面冲突占不了多少便宜。不过我们可以装一下,让日本人以为我们在带着他跑,日本人一旦意识到有军队介入,就会加派兵力出来,到时候我们再趁机进入工厂。”
很不错的谋划,蓝河心想。
死者的衣服被割下来一块,之后由两个组员,按照叶修事先的安排,把尸体藏在了县城外的另一边,也就是工厂所在的山脚下。
荼毒计划,就在这个意外的发现之后,正式开始了。
“侦察回来了,日本人已经出城,带着军犬。”
“老陶,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早几年我跟着部队没少打游击,引几个日本人还是没问题的。”
陶轩目送叶修和蓝河带着一行人消失在密林深处,招呼剩下的五个人,朝相反方向行进。
工厂的四周是开阔的空地,再向外是一层铁丝网,将其和外界隔开。日军采用了通常的轮岗制,五人一组,一组负责工厂外的一个方向,不间断地在空地巡逻,每一小时换一次岗。工厂的四角有驻扎的兵营。
夜幕降临,楼顶的探照灯打开了长长的光柱,来回旋转。工厂西边的空地上,马上就到了换防时间,第一小组的五个日本士兵开始了最后一圈的整体巡视。但当他们接近铁丝网的一瞬间,探照灯的光柱转到了南边,一片黑暗之中他们被猝不及防的强劲力量拖住,这一块的铁丝网已经被剪断,士兵的身影消失在空地外围的小山坡之下,匕首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他们的生命。
换岗时间到了,另一组巡逻兵从远处的营房里走出来,灯光再一次闪过,他们没有看到空地上战友的消失,反而是他们的身影被探照灯看到以此确定了平安无事。
等到灯光转过来,他们看到的已经是换上了日军军服的叶修五人小组,两队人走了空地的对角线,一队向铁丝网走去,一队准备回到营房。
关键的转变就在这里。新上来的这一队,在经过铁丝网时,探照灯还是在南边徘徊,他们被同样的手法拖下山坡,而叶修小组已经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工厂。下一轮的光柱,便迎来了蓝河的五人组。十个人都已经隐蔽在工厂西门的内侧之后,队伍进行了重组,叶修、蓝河、乔一帆、方锐准备进入工厂,李远隐藏在门口负责内外队友的接应和突发情况的应对,剩下五人还是扮成外围巡逻的士兵。
按叶修的话说,这种偷偷摸摸的任务,组队应该人少质高,四个配合良好的人足够。
蓝河没意见,夸张一点说,这么猥琐的任务,他觉得叶修一个人就够了。
不过开始探索这座巨大的工厂,对于叶修和蓝河来说,心里除了紧张,还是有一点激动的。那些个堆积起来的货箱,还有错综交杂的楼梯过道……不就是在军校的一次团队实战训练嘛。
蓝河想起来那次在工厂的训练自己输给叶修,还被他害的摔出了黑青,便不由自主地暗地里给了叶修一个白眼。
不过这个时候叶修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是他的敌人,而是并肩站在自己身旁的战友,倒是很令人高兴的事。
往日拿着枪手中会出汗的青年,已经变成了身经百战、冷静甚至冷血的特工。蓝河有些感慨,却也没想着说出来。手上有了人命,有了鲜血,有些东西必定改变了,但或许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想什么呢?
叶修递过来一个眼神。
蓝河回答一个微笑。
没想什么,往前走吧。
其实还是想了的,比如,叶修穿这身日本人的狗皮真是难看,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喻文州从睡梦中惊醒,头痛欲裂。
眼前的一片黑暗中蓦地有了柔和的灯光。
“文州?”
喻文州回过神来,手指压在人中处,轻叹一口气。
“还在想那件事……”
“嗯。少天,我觉得这个命令下了,不管是政府还是我们,都会是千古罪人。”
黄少天从未见过如此消沉绝望的喻文州,即使是在东北战场,万军围困,他也没有这样过。看着他头疼,一直都和太阳一样的黄少天仿佛也开始头疼起来。
“文州,别这么想,建议者不是你,决策者也不是你,你别这么想自己……”
“可是我知道,却没办法改变。”
黄少天的心揪得更疼了,他伸手揽过喻文州,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他,就像平时喻文州抱着他一样。
可是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潜意识里,他觉得喻文州说的没错,他们都会是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的罪人。
“先找疫苗配方,四层实验室。从现在开始全部说日语,不会说的就别出声。”
五人组排成日本士兵日常的队列,行走在有些昏暗的走廊内。此时是半夜两点,除去实验室的值班人员,其他人应该都在一层的宿舍睡觉。从一层到二层,对于叶修他们来说轻车熟路,没什么难度。
转到二层,便是细菌弹的装备车间,储藏室也在这里,等下他们拿到了疫苗,还需要回来销毁这些危险品。
蓝河和叶修打了个手势,从走廊的岔路进入了储藏室,先看一下情况。未曾想刚刚进入,便遇见了一个戴着防毒面具巡逻的日本士兵,几乎要打了照面。蓝河一惊,下意识闪身躲在一排木箱之后,见那人似乎感觉到了异样,便下了杀心。
手指扣开腰间的匕首,蓝河借着箱子和铁架的遮挡,开始慢慢向敌人的侧面移动。他的动作很轻,轻到一般人估计只能凭第六感来猜想他在哪儿,不会有一丝声响。
侧身,侧后,终于到了背后。
这把名叫“蓝河”的刀,果断出鞘!
这第一击虽然狠辣,但对方之前有了防备,躲过了很正常。蓝河没停顿,闪身攻其下盘,同时用手肘攻击敌人腋下,被硬挡了回来。
这人应该是专门用于夜间安保的士兵,力气很大,功夫也很不错。蓝河的力道不太够,但这未必是他的致命弱点,身形和动作的灵活准确,恰好给予了弥补。
战斗还在继续,虽然并不轻松,对于蓝河来说尤其辛苦。对方发现了敌人,必定想全力脱身,或者有机会开枪示警,蓝河既不能给他逃脱的机会,还要防着他开枪,着实被牵制了很多。
几回合下来仍旧胶着,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那人为了钓出蓝河的空当,居然将匕首朝着蓝河身后几步远的一个铁皮罐子扔了出去!
天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这家伙逃不掉就要制造点破坏,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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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种响动会把更多人引来,万一罐子里是什么烈性化学品,那谁都别想走了。
思量的刹那蓝河的身体已经动了,退后一步飞踢起来,阻挡在了罐子和匕首之间,起身用手接住。
但是距离就这样被拉开了,抬头回神,敌人的手已经贴上了腰间的枪,正朝着自己的方向举起。
叶修用日本人的衣服抹了抹手中的刀,摘下那人的防毒面具,确定是已经停止呼吸后,上前伸出手把蓝河拉了起来。
“没受伤吧?”
“没有。”
蓝河长处一口气,幸好,刚才叶修从那人身后攻击,抹了脖子。这日本人也真是无耻,来这么一出,万一他蓝河挡不住,工厂炸了,他的同事岂不是也要陪葬?
“刚才他们侦查了三楼,像这种挺能打的守夜士兵,在三层还有两个,就守在中心实验室的附近。”
“其他人呢?”
“实验室还有人在做实验,不用算在武装力量之内。”
“知道了。走吧。”
蓝河抬脚跨过地上的日本兵尸体,和叶修、和其他队员一起取下储藏室墙上的防毒面具准备戴上。面具有个标志,不知道什么意义,可是蓝河觉得有点眼熟。
野田彦和野田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圣战”开始,他们一起接受了特种训练,之后被派到这里负责安保工作。和刚才被叶修杀掉的那个人一样,他们的身体异常强壮,近身搏斗很出色,但野田兄弟的能力更强,所以他们守卫着最重要的地方。
此时野田寿站在中心实验室唯一的门前,全副武装。身旁十步远的走廊拐角,蓝河像一匹准备狩猎的狼,隐藏在黑暗之中。
身轻如燕,这个时候最为受用。蓝河骤然加速冲向野田寿,仅仅距离五步的时候后者才有所觉察,下一秒袖口的刀已经无声出鞘,直逼劲动脉。这是蓝河惯用的一招,因为发动攻击的速度太快,一般身手的目标,这一击就可以得手,干脆利落地置人于死地。即使是高手,突然之间作出的反应也很可能露出破绽,助蓝河得胜。
比起哥哥野田彦,野田寿的功夫确实不算太到,起码对于蓝河来说是这样。这一击太快,果然让野田寿露出了破绽,他的右手手指有先天的畸形,仓促应对显然不是很得力。
蓝河看准了这一点,便尽可能集中攻击他的右路。几回合下来野田寿明显处于下风,眼看蓝河就要得手之际,野田寿抽身想跑。
当然不能让他跑,蓝河飞身想跃在前面挡住他,一直蛰伏在暗处的野田彦终于出手,挡在胞弟身前,阻止了蓝河的进攻。
他的速度很快,来势凶猛。野田寿一个人打不过蓝河,加上这个强过数倍的野田彦,胜算大增。但好在,蓝河并不是一个人,螳螂捕蝉这出戏现在有些错位,可黄雀依然是叶修。
他终于出手了。
刚刚因为兄长施救而放松下来的野田寿,此时转身回来想要攻击蓝河,对于身后突然出现的叶修毫无察觉。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来自叶修身上众多暗刀的一把,已经横亘在他的肋骨之间,贯穿他的心脏。
感知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野田彦来说已经晚了。他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死在了那个鬼魅一样的中国人的刀下,眼睛发红,顿时青筋暴起,犹如暗夜之中暴怒的野兽。手上的力道也突然加重,蓝河招架不及,硬受了当胸的肘击,立时的剧痛感觉肋骨都要碎了。
那野田彦发了狠,这一招之后转身另一手攻上,一恍之间刀光已至蓝河眼前,实在是快。叶修也是一惊,伸手揽着蓝河的腰向后一扯,就着野田彦抬手进攻时腹部露出的空当,袖间一把刀横着划出,送给对方一道不浅的伤口。
野田彦负伤,抽身后撤,叶蓝两人立即追上。中央实验室的门口的威胁终于得以解除,队员们在确定安全之后突然攻进,用枪指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日本实验员。乔一帆计算了时间,随即安排两名队员去二楼放置□□。
再说叶蓝这边,野田彦虽然负伤,也是个危险的存在,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走。厂房三层拐弯转角很多,好在他们速度够快,没有让野田彦逃脱。
对手看起来慌不择路,最后跑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实验室,生命的末路,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穷寇莫追,这句话对于现在虽不至于改变战局,倒也是挺正确的警告。没了兄弟、充满仇恨的野田彦着实是个很强的对手,即使面对叶修蓝河两个人基本毫无胜算,也要拼命一搏。恶斗的最后,当叶修和蓝河手中的刀同时停在野田彦的胸口和颈部,随便一个人动手他就会丧命的时候,他还是用那双红得可怕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蓝河,没有丝毫的屈服畏死之意。
“干脆一点吧,我的兄弟已经死了,我也没有理由回国去了。”
听到这句话,蓝河反而觉得一阵悲凉。即使是敌人,也未必全都是穷凶极恶的,就像这个野田彦,他和自己拼命的理由或许不是因为要誓死效忠他们的天皇,而是弟弟的死。这种想法很欠,亏他之前还被这个人打得七荤八素,可是他忍不住会这么想,一时竟没有动。
他走上战场,手上沾了第一个敌人的血的时候就知道,在自己的立场中这些人都该被杀死,只有杀了他们才会活下来,才能取得胜利。可是现在他面对跪倒在自己刀下的这个日本人,忽然想到,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或者叶修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也会希望敌人可以违背自己的原则产生同情吧。
但叶修没有犹疑,从后背把刀送入野田彦的心脏,就像杀死他的弟弟一样。
“想什么呢?”叶修看着和自己一样挂了的蓝河问道,他的防毒面具刚才被野田彦打裂了,索性摘了下来扔在地上。
“出去再说吧。”
蓝河走过去开门,这才发现,门被锁上了,根本打不开。他惊诧地看向叶修,发现叶修的视线停在门上方的墙上。
那是化学气体指示灯,不知从什么时候亮起了红光。
蓝河霎时有种头皮炸开的恐惧感,此时他也才发觉,空气中的异常味道。
恍然明白野田彦引他们到这里来并不是慌不择路,而是他看清了自己无法脱身,索性要玉石俱焚。仓促之间他开启了这里的机关,锁上了门,释放毒气,最初的恶战中叶修和蓝河根本来不及发现,等到他被杀了,时间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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