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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缺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苜蓿血染
喻文州低头看看胸前涌出的汩汩鲜血,却是露出了真实的、没有丝毫伪装的笑。
因为你的失而复得,痛苦和死亡都可以变成索然无味的白水。
“少天。”
他在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倒下,休憩在至爱之人的怀抱中,念出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从前他就说过,如果生命走到最后一刻,他希望看着他微笑,然后留有最后的力气,什么都不多说,只念出他的名字,将他的脸,作为他活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副美丽的画。因为他的名字很好听,念起来有一种站在阳光下的感觉,即使偶尔在心中默念,嘴角也会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做到了。
他看着爱人微笑,念出爱人的名字,记住爱人的脸,然后闭上双眼。即使不是彼时他所假设的,老之将至的时候。
他们的爱情,经历了生死、猜疑、背叛、分离,千回百转,终于在这一刻归于原点,谁都不必再掩饰和逃避。
其实他还想说,你回来了。
可是再没有力气。
再会(上)
章五再会
民国三十四年,重庆。
四角的窗把散漫的月色改换成菱角分明的方格,光束之中看得到浮动的尘埃,你来我往地游动在黑白两色之间。
这是晚上唯一的光源,因为走廊的灯实在太暗了,即使门上有观察口,也不足以增加室内的亮度。守卫监狱的士兵每隔两个小时进行一次巡查,只有在巡查走动的时候才会把走廊的灯全部打开,查完一圈就重新关掉。
蓝河借着四角的光束,可以完成在夜晚的一切活动,包括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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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看窗外的天,以及入睡。
他身处最顶层、警戒最高的监狱,这取决于他的身份和能力。凭借着灯光的变化和守卫的交流,他得以计算时间,拿到一些可以打发时间的书和报纸,并且能够零零碎碎地了解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每一个字他都会仔细地读,即使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助词甚至标点,视线停留在其上的时间都差不多。因为除了读它们,他并没有别的事可做,如果没有这些文字,他就会去读四角光束里的灰尘,想起那些翻飞的往事。
他以这种方式,度过了三年,来到第四年。在他眼中生命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漫长到数着分秒,在墙上划出太阳落下、月光升起的交替,然后掰着手指计算才发现半个月就像是过了半年。
仿佛从前急急忙忙的生活得到了补偿,给他一个停下来睡一觉好好休息的机会,顺便回想一下那些急急忙忙中快要忘掉的事。这对于一个特工来说简直奢侈得可怕,手上的血腥味消失地无影无踪,枕下没有装好子弹的枪,反而有些不适应睡不着觉。
好在他本就是个性格平静的人,看起来很快就抛却了英雄往事金戈铁马,迅速适应了四角光束下的一切。
然而那些急急忙忙中忘掉的事呢?
这倒是例外,听起来算不小的烦恼。他越是平静,越是按部就班地生活,就越是会得到很多的空余时间去想它们。比如军校里晒得发烫的训练场,东北大雪里的房檐,南京雨后的湿滑路面,还有芦苇荡里纯净的天空。
他似乎与世隔绝,却从未主动切断任何过往。
因为他还有未实现的事和未说出的话。
这样的坚持使得他不会在度日如年的狭窄房间里神分裂,反而是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最强力支持。就像四角光束里的浮尘,变换着路线飘来飘去,但离开了还会回来,转够了还会站在起点,没有消失过。
民国三十四年六月,多雨重雾。
这一天并无寻常,直到蓝河的房间门被打开,守卫带他走出不知呆了多久的楼层,走到了一层明亮的办公室。
桌上摆了一身普通的西服,还有一张贴着他照片的身份证件。
坐在桌子对面的人他并不认识。这人看到他,点了点头便起身。
“走吧,有人要见你。”
蓝河着实没想到,这一走就被人带着来了南京。直到从火车上下来,他都不太敢确定自己昨晚真的睡醒了。
为他领路的人没有和他同一站下车,而是在到站之前与他交代了要去的地方。他凭着记忆找过去,那是一家挺不错的咖啡馆,坐在包厢里很是安静,咖啡的口味还是如从前一般好。
骤然回归正常社会的异样感觉,在闲下来的时候集中涌上大脑。他不能表现得异于常人,但手指绕上咖啡杯手柄时,还是很不习惯,毕竟和粗制滥造的搪瓷茶缸差太远了。
这第一种不适应被承认,后面的就开始放肆。他开始觉得自己的颈部被领带束缚太紧,觉得身上穿了好多层衣服很热,还有脚上的皮鞋,怎么调整都觉得不合适,好像两只不透气的橡胶鞋套。
接着,咖啡馆低调奢华的装饰,在他的眼中也异常突兀。这四年来他的视线所及大多只有三种颜色,房间墙壁的灰色,走廊灯光的昏黄,和白昼里的蓝天。而现在单单是墙上的一张文艺复兴风格的壁画,就有很多种变化的颜色,着实让他眼花缭乱。
他索性闭闭眼睛,不去看那些颜色。
然而下一个问题是,深呼吸过程中没有发现熟悉的灰尘味道。
真的离开太久了,他不得不承认。
这座城市的生活,他真的已经缺席很久很久。特工的生命喻体大多是蜉蝣夏虫,每迎接一个新年都该为自己庆祝一杯,恭喜自己又多活了一年。对于这样的生命体,四年的确不短,足以让消沉的人忘记举枪的姿势,让放弃的人丧失继续战斗的勇气。
那些技能蓝河一项都没有忘,现在他拿起枪依然是让敌人畏惧三分的强大对手。可是这过去的四年,他的心理状态却并不能用“乐观”“勇敢”这样的词来形容,相反,他不是不太好,而是很不好。
不知该原谅什么,便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他在不知道该为什么坚持的时候,也就这么一天一天坚持下来了。现在看到这个久别重逢的世界,看到即将回到中国人手中的南京,蓦然发现自己坚持的价值所在、回报所在,也算是对这四年的一种肯定。
有些人不讲理由,就是觉得不该如此。
大概太多太多东西,在数年前东北的大雨中,都选择了一去不返的改变。
三点整,包厢门被扣响,进来一位西装礼帽、戴着圆框墨镜的中年男士,看起来古板得很,还有些木讷。蓝河知道这就是他要等的人,礼貌地伸手示意对方请坐,等待他拿下墨镜,亮明身份。
一时无话,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别急,稍等一下。”
这声音入耳便觉得熟悉,蓝河惊诧的瞬间,包厢门再次被敲响。他定睛一看,进来的竟然是扮成服务生、端着咖啡的黄少天!
那坐着的这一位……
门关上了,喻文州的眼睛随即摘下。黄少天坐在他身旁,朝着自己露出熟悉的微笑。
“很高兴认识你,许博远先生。”
“所以……任务是什么?”
“是这样,我发觉最近日军对于炸药的调动有些异常,少天在市内也发现了很多不明身份、形迹可疑的人,我们怀疑日本人是在布置南京光复后的破坏行动,所以需要你,帮我们把这些隐患排除掉。”
“这个,为什么不派给南京站来做呢?”
“他们已经在城内的社会中有了相对固定的身份,而便衣日军的数量和身份我们无法控制,动用站内成员怕打草惊蛇。再说,你不也是南京站的一员吗?”
“我……好吧,即使是这样,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要找个执行搜索任务的陌生人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为什么要大周折把我带出来?而且,为什么黄少可以做到这么长时间就说了一句话?”
喻文州叹了口气,转过来一脸我实在编不下去的表情看着黄少天。
黄少天像看白痴一样看过来,终于开口。
“我的天啊蓝河你是不是被关了四年关傻了?还是他们给你吃什么降低智力的药了这帮丧心病狂的人真是欠揍啊我的小弟也敢欺负!我们找个理由把你捞出来了你还一个劲儿追问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捞你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整天凉水青菜窝头不用打仗就是你的完美生活了?真是傻了啊我不说话是为了不打断文州说明任务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文州你看这还像不像话了气死我了!”
这才是正常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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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天,还好还好,没怎么变。蓝河长出一口气。
喻文州揉了揉气炸了的黄少天,用独一份的微笑安慰他。
哦,这个也没变,挺好的挺好的。
“所以蓝河你别误会,你救过我,我们就是想找个机会救你出来。但这次的任务是真的,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我相信成功率会大很多。”
“责无旁贷。”
“蓝河你就没什么其他想问的?”
“少天。”
“忍不住了嘛……”黄少天像个孩子一样缩缩脑袋。
“嗯,当然有。叶修,在南京么?”
叶修用手中的铅笔标出了东城区的所有枢纽机关建筑,大大小小画了十几个圆圈。
“先从这些最有可能成为目标的地方开始,想办法潜入地下室,废弃的排水和通风口也要查。所有目标在五天之内完成排查。”
“西城区呢?”
“军统负责。咱们这次是合作,通过电台联系,但任务不交叉,自己找自己的。”
“明白。”
任务会议结束,窗外已近晨曦。组员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叶修没从阁楼下来,而是坐在窗前点上了一支烟。
他知道蓝河回来了,就在这座城内的某个旅馆的房间里,准备着和他同样的任务。
然而现在还不是他们见面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最紧要的事,是通过电台联系完成清除炸药的任务,给这座即将光复的城市一个平安。这看起来似乎很遗憾,每次见面都意味着会有出生入死的任务等着他们,即使侥幸回来了,握个手或者养个伤,接下来又是新的任务。
可是叶修没心情遗憾,任务压力之余,跳动于他内心的是很诚实、很具体的喜悦。
渡尽劫波,久别重逢。
他们并肩战斗了这么多年,舍命相救了这么多回,不就是为了能一起看到这座城市的胜利吗?江边一别,他觉得此生相见都遥遥无期,可如今蓝河就这么回来了,还是他无线电另外一边的战友……他们居然还能成为战友!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想想看这一战结束,南京就光复了,他们就要一起看到侵略者投降在脚下、国旗在城门上升起了。再想想看这些都结束了,他们就可以离开了,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在阳光下行走谈笑,在平静中度过余生。
想到任何一点,都会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坚持过了八年的生生死死,终于走到终点,或许比活着更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能并肩而立。
他一点也不遗憾,他的理想主义就要变成现实了,为什么还顾得上遗憾?
晨色熹微,东方既白。
战士拿起了手边的枪,开赴最后的战场。
出人意料,五天的搜索没有任何获。
跟踪便衣的队员也没有从他们的行迹中找到线索,毕竟炸药的布置已经完成,为了掩藏,人家当然不会每天去藏炸药的地方晃一遍。
【搜索者保持静默,一天后启动备用计划,抓捕一名便衣。】
【到,同意。】
多年前做好的密码,虽然很久没用,手指落在发报器上依然可以行云流水。
它们被创造者的手指无数次隔空描摹点敲,散落在摆着热咖啡的木桌边缘,缄默于半睡半醒的枕际,以及读过的书的脊背、和字里行间。
宛若一场不对接、不实时呼应的谈话,百般默诵,不会有一点声音溢出心口。
蓝河去掉了结尾习惯性的呼号,对方的来电也没有署名。但是这套独一无二的密码就是他们最直接的问候和交流,万千电流信号中只会有这一种可以相互理解的语言,找到的那一刻就可以确认对方的身份,那么见不见面都没有什么区别。
良药苦口,喝下去之后唯有饮者自己能明白个中滋味,如今这一剂良药不怎么苦,大口饮下,皆是对于过往离别伤痛的慰藉,痼疾犹在,却成了一种象征共同经历的荣耀。
四年以来的第一次联系,就这样以两句任务改动通告而告终。好在来日方长,备用计划启动,接下来的事,就需要他们的密切合作了。
关掉电台已是午夜,蓝河躺在床上,脑海中重新规划了一遍接下来要做的事,随即准备入睡。
然而就在他打算闭上双眼的时候,一束闪过的微弱的光让他骤然紧张起来,睡意全无。那一瞬间他就可以确定是有人进了旅店的后院,而不是某个房间开了灯,光束应该是手电筒,只在窗口晃了一下继而消失。
蓝河站在窗户侧面,手指轻轻掀开纱帘的一角向院子里看去,拿着手电的人影消失在后院储藏室的门后。
这下不用睡了,蓝河无奈作想,手中已经是准备完毕的消音□□。
【紧急,今凌晨在旅店捕获计划目标,对方尚未交代炸药位置。】
【到,今晚十点基地汇合。】
不得不承认,坐在正位叼着烟、一脸懒散的叶修,看起来还真像是个混码头青帮的大佬。
姓叶的大佬来到这个人的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
“年轻人,咱们温柔一点可以吗?你告诉我炸药藏哪儿了,我送你离开这儿。”
年轻人一脸歧视“支那人”的傲慢,没有理会大佬的温柔。
于是大佬有点生气。还没有人敢在和我面对面的时候不理我……当然蓝河是个例外,那你算哪根葱?
大佬生气了,那当然后果比较严重。
“那这样吧,”叶修伸伸懒腰,抽出腰间的刀,从座位上下来,“右手咱们留着写情报,先从左手开始,一个一个来,你看怎么样?”
“你看怎么样”这几个字结束,日本便衣的左手食指已经不属于他了,那人嘴巴被堵着叫不出声,只能听到嗤嗤的响动从牙齿的缝隙间挤出来,额上青筋暴起,眼眶欲裂。这种酷刑别说当事人了,蓝河在一旁看得都有些怔愣,算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手段残忍的叶修。
然而最淡定的还是拿着刀的叶大佬,似乎就是给日本便衣讲了一个和他不相干的故事。他擦擦溅到手上的血,抬头接着询问。
“只要你说出来炸药的位置,我就送你走,你的手只会少这一根手指。”
对方眼中是暴戾愤怒的红血丝,不断在队员的按压之下挣扎,有如一只困于笼中的猛兽,只要冲出牢笼立马会把对面的人撕碎。
“挺固执嘛,那再来一根。”
说罢手起刀落,切掉了那人的中指。
一次疼痛过去可能就过去了,但接二连三的剧痛会让人有一种灭顶之灾的感觉。看叶修那张平淡如水的脸,日本便衣想到自己手指被切完还有脚趾……恍然大悟中国人也有这么变态的,心里的恐惧终于胜过了对自家天皇的崇拜。
他像一条落水狗一样,挪动到长桌的另一边,右手抓起了为他




[全职高手]缺席 分卷阅读70
准备好的笔。
一张全新的南京城区地图,被日本便衣颤抖的手加上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圈,还有凌乱的、干涸发黑的血迹。原来炸药的埋藏点,是南京光复之后人流最为集中、平民最多的旅馆客栈。日本人这种破釜沉舟的扭曲报复心态,着实让在座的各位心里一阵恶寒。
“我都说了……放了我吧……让我当俘虏也可以……你们,你们要履行日内瓦……”
公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颈动脉已经被刚才那把刀切开。叶修起地图走向会议室,看都没看地上的死尸一眼。
“别扔河里,会污染。”
这是在叶修口中关于这个日本便衣的最后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最晚到明天早上,日本人的计划就会全盘逆转,他们的炸药没有太多存货,所以只能选择转移现有的。我们分成零散小队行动,行动组跟着他们找到炸药,顺便在最后解决掉这些人,拆弹组负责排险。”
“他们会按照事先划分好的片区行动,咱们可以同时各个击破。”
“但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全城的日军都会对咱们展开搜捕。各位应该都清楚会面临什么。”
“希望大家都可以在城外集合,一起撤离。”
“行动吧。”
任务部署结束,叶、蓝两人就此分开,叶修带着他的行动组先行探路,蓝河作为拆弹组的组长,随后到达。为了安全,这两个组别不会同时行动、不会有面对面的交集,晚上干活白天电台联系,正常情况下两天就可以完成排险。
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了,行动等于从暗里走向了明面,就是在和日军抢时间比速度。
零点将过,第一夜的任务开始。
东边已处于寂静的黑暗,偶尔看到的光属于巡逻的士兵或是午夜俱乐部。旅店这种地方,现下世道乱得很,老板入夜就会打烊,夜半投宿都不一定有人给你开门。
好在叶修他们不需要有人开门。那个便衣俘虏负责这一片,招供了这一家的炸药藏在了地下室,恰好省去了搜索的麻烦,行动队可以直接拆除。
夏日走进阴暗的地下室,还是会觉得不太适应。这里空气不怎么流通,混合着各种杂物的陈旧气味,还能听得见老鼠们经过的细碎声响。叶修举着枪和照明手电开路,身后跟着三个队员,在狭窄的通道里猫着腰小心前进。
地下的尽头,出现了伪装成储物箱的炸药。叶修把枪插回腰间,招呼队员排险。
变故在灯光回照的瞬间已经发生。
叶修摇摇头,有点无奈,什么临时调配的人,果然不能信。
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人倒地身亡,剩下两人的枪正瞄准着他的头部。
“这个地方擦枪走火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呢?你们想要怎么样?”
“当然是抓你回去复命。”
“呵,我说,你们是新来的吧,以前不在南京混吧?”
这句话还真说对了,这次日本人谨慎行事,不仅便衣全部是从周边兵营借调的,潜伏在□□、军统内部的人也是最新启用,这些人还真没怎么在南京混过。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们的头儿,没告诫过你们见到姓叶的要多长个心眼儿吗?就没人发现前几天和昨天开会的人数不太一样?”
对方沉默了,叶修的话起了作用。
“不记得那个和我挺熟的、叫方锐的人了?他们这几天没露面你以为是喝酒去了啊,那是我派他们去了西边,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把西边排得差不多了。”
对方接着沉默。因为这么一想,好像真的人数不太对。但是……
“怀疑我骗人?你们的监听机构前几天是不是检测到了不明电波,这个电波昨天还出现过?那就是他们的情况汇报啊。”
这下对方信了,不明电波的事的确存在。只不过这是叶修事先拜托喻文州的保险起见,故意发一些无意义的电报来掩护这几天的拆弹行动,方锐一组的任务原本就不是搜索排险,而是城外接应。
“那就要劳驾叶先生你,跟着我们去把西区的炸药复原了。如果有任何反抗,不仅你的队友会死,我们也会引爆炸药破釜沉舟。”
叶修的脸色变了,没有之前的得意懒散,而是换了一副讨好的笑。
“可以可以,别杀我就行,我可不想当陪葬。不过咱们说好了,我帮你们复原炸药,你们不能动我的队友,让他们撤出城外。”
“没问题。走吧。”
叶修心里暗笑,没混过南京的新人真不容易,头一回就遇到老狐狸。只不过电台是不能再用,要换一种方式联系蓝河的拆弹组了。
五分钟后,昌泰旅社传出激烈的枪声,打破了一个城区的宁静。
“你们先往正门撤!”
蓝河下了命令,转身扔出一颗□□。守在一层楼梯口的日军正想跟着其他人往下追,刚上前一步手中的枪就被一个飞踢弹出老远,接着被烟雾里冲过来的人横扫在地上一枪毙命。
于是没有人注意这么要命的时候,还真有个中国军人冒险上了二楼。
二楼留了两个人,但蓝河只有肉搏的机会了,这一层尽头的房间藏了炸药,他不仅不能用枪,还要防着敌人开枪。不过这样的机会让他挺激动,毕竟这么多年没打了,手痒很正常。
三十秒后,排险完成,蓝河从二层窗户跃出,得到队员的接应,一行人边打边撤,终于摆脱了追击。
“为什么会这样……”
“电台联系上了吗?”
“联系不上,那边始终静默。”
“去乐思酒店,不管怎么样先和他们汇合。”
行动暴露的当晚继续有所动作,这绝对是极其危险的决定,但蓝河必须知道叶修那边发生了什么。今夜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遇到埋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内鬼。但他们没有到那边的消息,也没有听到别处有激战的声音,可能还有其他变故。
他不能坐等到白天叶修发电报了,如果这些推断没错,现在就必须行动,叶修一定会在事发地给他留下线索。
辗转一小时后,蓝河的小队找到了那间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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