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笑口常开
严家三兄弟幼时都是跟着护院学过几招,严三爷因读书,后来便渐渐落下了。严大爷和严二爷却是到如今每日晨起还要打一通拳法。
严家三兄弟一脸寒意,便是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严二爷此刻都板着一张脸。三人走到前院,只见前头几个大男人缠斗在一起,妻子瞿氏虽未曾被波及,然见她面色苍白,想见也被吓着了。
严柏双目圆瞪,几个健步上前来,把妻子拦在怀里,声线凛冽,不带丝毫感情,道:“都被欺负上门了,还不给我狠狠的打!”
严柏话一说完,又有几个家仆涌进去,很快便把几个人反手拧在背后,押解在主子们跟前。严柏道:“去,拿了我的帖子递给衙门,此等泼皮无赖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宅,尔等也太不把我严府放在眼里!”
许氏的几个丈夫也被打得不轻,她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一时间稍显恍惚,孩子们的记忆早已经模糊,再者许氏当初不喜他们父亲,加之自己孩子也多,对这几个儿子并没投入太多的关注。
爹娘和离之时,严柏已经八岁,也开始懂事了,至今仍旧记得当初那个女人狠绝的脸。这会儿只看她一眼,便撇开头去。严松当时年岁虽说小,也约莫有点印象,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老太,不由嘟囔了嘴。只有严斌,还是第一次见着自己的生母,当初他还在襁褓中,对抛弃自己父子三人的女人没有丝毫印象,而后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听得最多的便是那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是个坏女人等等诸如此类。
严斌有仔细看了看老太太,作为一名平日喜欢吟诗作文的学子,与时下众人一般都喜好美妙的女郎,此刻见着这老妇人穿着艳丽,那一张老脸不知抹了多少脂粉,刚才一番折腾,那妆容已经花了,脸上红、黑、白三色怎么看怎么怪异。张斌心里真想呕吐一番,长成这般模样,当年他亲爹娶这个女人那是得多亏呀!还好他们兄弟三人长得都像父亲。
严槐虽是被几个下人扭押着,嘴里却大声喝道:“逆子,你便是这般对我们,会遭天谴的!你爹他竟是把你们教成这般德行……”
严二老爷直接从地上捡起不知是谁掉下的汗巾,捏成一团便往他嘴里塞进去,道:“还真是话多,留点力气去官府说吧。”
许老太太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就叫起来,严柏皱眉地瞪了她一眼。许老太太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忙走上前几步,直接站在严三爷跟前,眼睛里带着泪花,道:“这是三儿吧,你都这般大了,我是你娘……”
严斌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被吓了一跳。他有些不耐烦地道:“看来这女人脑袋有毛病,大哥,二哥,娘子既然无碍,咱们就回吧。衙门那儿,自有管家照理。”
许老太太见这个小儿子不理会她,哭得越发凶猛,她又朝严松看去,因严松常年在外奔走,面容上多带着沧桑,许老太太早已忘记儿子们的长相,只当严松是严柏。她见他竟然拿汗巾堵了夫君的嘴,许老太太一把抓住严松的手,道:“柏哥儿,他是你大爹爹,你怎如此对他!柏哥儿,我是你娘,娘离开的时候,你当是记得娘的,我是你娘啊,柏哥儿……”
严二爷最开始只觉得被一道雷给劈下,可见这女人把自己错认成大哥了,严二爷有些想笑。却又觉得自家三兄弟也够悲哀了,这个女子,这些年从未曾来看望自家兄弟三人便也罢了,这会儿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记不住,多么的讽刺啊……
严二爷内心划诸多想法,面儿上却带着笑意,他对她道:“老太太,我看你年岁不大,脑子应该没坏吧。这雍州城谁不知道当年我爹与那女人和离之事,这么多年,也不曾见她来找过我们兄弟三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过世了。这些年,想与我严府攀关系的人多了,可还真没听过这般烂的借口。若是十几二十多年前,我还会信,现在麽……你当我们严府是这般好欺辱的?”
严二爷敛了脸上的笑意,说到后来已经带着些怒意。许老太太哭着道:“柏哥儿,我真是你娘啊。这些年,娘之所以不来见你们,也是你们爹爹不让我见你们,快三十年了,我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前些年,我还派人来过府上,哪晓得还没见着面,便被府上的人喝斥回去。前些日子,听说三儿中了举,娘这心里也是高兴得紧,早就想来瞧你们。我知晓今日是小孙女儿的百日宴,这不就趁着这桩喜事儿来看看你们。”
这个世界,若是父母和离,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律法都允许做母亲的前去探视孩子。年少时,严家兄弟也是期盼过,可一年又一年,再不曾见过娘亲,再后来,听闻她拿着自家的钱财又娶了几房夫婿云云,严家兄弟这心被伤得厉害,渐渐也就把这个女人从此放下……
现在,这个女人今日能来看他们,仅仅只是因为三弟前些日子中了举,多么的讽刺。如今雍州城也传得厉害,说是三弟不日定会中进士,虽说是吹捧的多,可严二爷没想到,因着这么个理由,这个女人竟然回心转意,但并非是为了血缘亲情……
严二爷敛了眼中的情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扭头朝严大爷说道:“大哥,屋里还有客人,我们也该进屋陪陪客人。娘子受了不少惊吓,看看脸都白了。”
严二爷这一声大哥喊出来,许老太太原本哭哭啼啼的面容立马僵住了,她惊讶的看着抱着瞿氏的男人,原来这才是柏哥儿……许氏动了动嘴皮子,除了一双眼睛看着严柏,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这女人在那儿说胡话,严三爷早就不耐烦了。不管这女人怎么说,他自小未曾见过娘亲,如今又已经娶妻生子,娘亲对他来说,早已经是虚无缥缈的梦。严三爷一手牵着瞿氏的手,一边说道:“娘子,我们进去吧。妍儿丫头应该已经醒了……”
严三爷牵着娘子的手走在前头,严大老爷看了许氏一眼,什么也没说,挺直了脊梁跟着走在后面。距离十来步的距离,只听严大老爷冰冷地声音传来:“还不把这些人送到府衙里!”
身后,许老太太有些恍惚地瘫软在地上,继而又被人带走……
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第一更
此事儿后续如何,瞿氏也没去追究。丈夫们不说,她也不多问。
那日的事情到底还是闹开了,有人说严家三兄弟不近人情,更多的人说那女人算计太多,前几十年对人家不闻不问,这会儿见儿子发达了,又携家带口的往上凑,吃相也太难看云云。不论外界如何评说,严家人的生活仍旧继续。
小女儿的百日宴虽然因那边人来搅局多了些波折,然宾客中大部分都是雍州城土生土长的人家,对严家上一辈的那些破事儿也算是如数家珍,这会儿见严家三兄弟被人缠上,倒是对他们颇为同情。
因冯氏在人前的解围,瞿氏对大嫂的印象倒是有些改观。待小女儿白日宴后,瞿氏主动出言留她和孩子们在府上多住几日。
依着冯氏与瞿氏那些年的“恩怨”,冯氏本是想第二日就走,但见小姑子一改往日的做派,主动挽留,冯氏平日里在瞿氏面前端着身份惯了,即便见小姑改观如此,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
瞿氏与大嫂认识二十多年,虽说两人从女学开始便多有争执,但其实仔细想来,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两个年纪相当,家世相当的女孩子,加之女学那地方全是女孩儿,事儿便多,难被人挑拨离间。
大嫂冯氏性格本就不怎么讨喜,心直口快,往往有什么说什么,在女学时就不太得人喜欢。偏她此人说好听些是太单纯,还以为大家都拿她当朋友。所以瞿氏心里一直觉得大嫂冯氏不聪明,配哥哥们有些高攀了。再加上,冯氏想把自己说给她哥哥弟弟们,这让瞿氏心里大为不满。其实仔细想想,换亲自古便有,虽说多存与乡里,如他们这般的人家,确实少有行此事儿的。
因着心态转变,看问题的角度也改观了,瞿氏这会儿瞧着大嫂倒是觉得大嫂这个人自来性子直,虽然不甚聪慧,但对自己兄长们也很尽心,至少不会存在背地里算计丈夫的龌龊事。
比如这会儿,明明大嫂是想问瞿氏为何她们?偏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留在这儿?留在这儿干什么?”
硬邦邦的语气噎得人半死,若是以往的瞿氏,定也不会理她。但这会儿,瞿氏却笑着说道:“大嫂,这二十多年,你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可是一点儿没改。我突然发现,大嫂其实你也蛮可爱的。”
瞿氏的言行大大出乎冯氏的料想,因此她这会儿狐疑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瞿氏,浑身打了个哆嗦。
瞿氏不由笑了起来,她走上前来,拉着冯氏的手,认真道:“大嫂,以前我也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因最开始就对你心存偏见,所以这些年一直对你多有微词。但现在我想通了,大嫂这样的性子,未必就不适合哥哥们。昨日,谢谢大嫂替我解围,老实讲当时我确实很惊讶。大嫂,我们和解吧,这往后还有几十年,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们两个若还这样针锋相对,哥哥和侄儿们也很为难。”
瞿氏说得真挚,冯氏即使还有些疑惑,但这却是这小姑子第一次这么正色地与她说话。冯氏心里也是颇多的感慨,她知晓自己不聪明,从女学开始就不断得罪人,后来嫁进瞿家,除了给丈夫们生了几个孩子,便是家事儿都处理不太好。她看着小姑子样样都比自己出挑,其实她心里是很羡慕,但更多的却是自卑。越是自卑,她越是要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可往往伤人又伤己。
瞿氏见她动容,忙拉着她往一旁的榻上坐上,道:“大嫂,那些年,我确实做得不好。我心里一直觉得你配不上哥哥们,因此对你有些看法。我知道当年你想让我嫁进你们家,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反应过度了。这些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虽然你是嫂子,可我这心里憋着气儿,不想见到你,所以我是能不见你便不见你。大嫂,我今天跟你说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这些年,你为了瞿家也很是不容易。”
冯氏见瞿氏说得真诚,也勾起了心里的心酸,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光,偏偏强忍着不让落下。她道:“我与你争了二十多年,我以为以后还会与你继续争下去……媛媛,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样样比我强,我心里嫉妒。我人不聪明,旁人又老是把我与你比,不瞒你说,我真的很生气,又恨你。我也想与你搞好关系,但是……”
冯氏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取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有些抽噎起来。瞿氏拍了拍她的脊背,道:“大嫂,我懂的。以前是我心思狭隘,便是你有意示好,我却不接受。咱们之间,变成这样,我也有颇多责任。”
冯氏道:“当初我想让你嫁给我兄弟们,这件事情确实做得不对。但那时候,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哥哥和弟弟们还未娶亲,我就想着,旁人都说亲上加亲,若是你嫁进我家,那也是美事儿一桩。再者说,我的兄长们都是极好的,说句不怕你笑话的,不比妹夫们差。”
瞿氏也笑了,道:“是,是,确实不比他们差。”
不知想到了什么,瞿氏不由大笑起来。冯氏见此也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这一笑起来,倒是感觉比平日里好看了很多。
瞿氏道:“大嫂,多在雍州城住段时间,我带你好好转转。”
冯氏道:“那好,但你哥哥们那儿……”
“待会儿我就修书一封让人给哥哥们送去,没事儿。新哥儿如今已经考中秀才,再过些年,说不得往后就能考进士了。”
瞿氏口里的新哥儿便是冯氏的长子,已经十七岁了,如今在象山书院念书,这次并未一起过来。冯氏也是颇为自豪,她道:“我也不求他一定要考中,得中不得中,都一样。哥儿也十四岁了,明年该下场了吧。”
瞿氏道:“他爹爹们倒是有意让他明年下场试试,也不论中不中,先让他去试试。”
冯氏一下子笑着道:“那感情好,到时候咱们两家可得亲上加亲……”
见瞿氏看过来,冯氏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不瞒你,这几日,我看婧儿丫头行事颇有章程,倒是有这意思。你也知晓,我这人不聪明,生意上的事情是帮不了你哥哥们,便是有些时候见客人,我这也怕得罪人。”
瞿氏压根儿没想到冯氏竟然把自己大闺女看中了,自家娘家几个侄儿倒也不错,若此事儿真能成,她也愿意。大侄儿已经十七岁,最小的侄儿也是九岁了,年纪上差得也不多。
瞿氏心里隐隐已经有些乐意,但她还是道:“此事儿我还是得问问她爹爹们,最重要的,我还要问问婧儿的意思。她若是愿意,我们这些当爹娘的,肯定是乐意。新哥儿几个孩子,我都喜欢,但这些年,他们表兄妹见面的时间也不多,我们这当父母的,也是希望孩子们好。”
冯氏笑道:“小姑子你没有一口回绝我,我这已经很高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横竖婧儿才十二岁,离她及笄都还有三年时间。你先问问婧儿,看她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不反对,往后只要有时间,我让几个孩子多来走动走动,让他们多相处一阵,不是我说,我这几个儿子,性格都是顶顶的好。你哥哥们你是了解的,孩子们也是随他们。只我那闺女,平日里确实宠爱了些,但你放心,她绝对不会讨人嫌。”
冯氏心里高兴得很,一来能与小姑子摒弃前嫌,二来若是婧儿不讨厌这门亲事儿,那最让她头疼的儿子们的婚姻大事儿也就完美解决了,依着几个儿子的能耐,定会与婧儿处得很好。冯氏越想越高兴,恨不得马上回去把这个事情告知丈夫们,想必几位丈夫也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姑嫂两人一时间相谈甚欢,一下子便好得跟亲姐妹似得,严家三兄弟都惊奇得不得了。后来听了妻子说瞿家想娶自己女儿,倒也欣然应允。待瞿氏信心满满的呼了女儿来,母女二人说了不少悄悄话,严婧对嫁给表兄弟们倒也不抵触,至少这几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比外人强。
冯氏得了准信,欣喜若狂,虽说两家还未真正定下来,冯氏却把婧儿当儿媳妇瞧了。她在严家又住了小半个月,对婧儿是越看越喜欢,实在是挂念丈夫们,这才携着孩子们家去。
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第9章 捉虫
这日子一晃眼,已快进入腊月。将近半年时间的修养,瞿氏的身子骨已与生育前没什么两样,府里头如今事情并不太多,瞿氏有心把长女许给娘家侄子,加之这小半年来见女儿管家也渐渐周全起来,瞿氏乐于做个甩手掌柜,除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让人来报外,其余都让长女自己看着处理。
瞿氏专心照顾小闺女,及其他还未曾上学堂的三女儿严及其小儿子严煜。
瞿氏院子里,在长子出生后,便专门让人拾了一间屋子出来,里头摆放了不少木偶木马等玩意儿,这十几年的时间,孩子们日渐长大,屋子里或是哪里被孩子们弄破了桌椅,或是墙上沾染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带着岁月的痕迹,也有不少回忆。
待瞿氏身子日渐养好,每日里都要抽出两个时辰来陪着孩子们嬉闹。比如此刻,三女儿严端正的坐在位置上,手里握着毛笔,仔细地描红。小儿子严煜窝在母亲怀里,正听着母亲用温柔的声音,给他讲故事。小女儿严妍被放在一旁的小摇蓝里,一晃又一晃,一时间屋子里也是一派温馨景象。
不得不说,瞿氏的声音特别温柔,虽然声音不大,但念起书来,语调特别的抑扬顿挫,即便是觉得无聊的严妍也听得入迷了。
一连讲了三个故事,瞿氏也有些口干了,她抿了抿嘴唇,一把合上画册,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说道:“好了,今天的故事讲完了。”
男孩自五岁起,便可开始入学进行启蒙教育。但那只是一般的人家,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男孩子往往三四岁起,家中便陆陆续续教授些粗浅的道理或者学识。
严煜已经三岁了,在过些日子,爹爹已经打算每日抽出点时间来教授他功课了。可以预料到,在此后的十几二十年里,此子再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无忧无虑。
严妍发现这个最小的哥哥,特别依恋娘亲,每日里,只要娘亲抱着自己进来,这小哥哥第一件事情便是歪腻着娘亲。严妍心里实际上是有些鄙视这小哥的,看看旁边的小姐姐那般安静,严妍实在是忍不住想:这差距咋就这般大呢!
严妍看着小哥哥这般歪腻娘亲,有时候也会故意干嚎几声,吸引娘亲的注意力。但往往第一个跑过来的,却也是这个小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爹爹的话起了作用,每天这个小哥哥都会给严妍带东西过来,或是一块糕点,果脯,或是他的玩具等,每每此刻娘亲会很欣慰的看着兄妹二人,然后温柔地告诉严煜,妹妹还小,还不能吃或者还不会玩。严煜会瘪着小嘴,遗憾地看着小妹妹。
严妍有时候对他的表情也会很惊奇,但不可否认,这个小哥哥还是很喜欢她的。因此,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被放在摇篮里自己玩耍,她也很少会哭。有时候哥哥和姐姐会跟她说话,逗她,严妍也会非常给面子的朝两人露出无齿的笑意。
作为小婴儿的日子,非常无聊,但因为有这么有爱的一大家子,严妍的生活还是过得很滋润。因为还是婴儿,不管是大人还是孩童,在她面前都比较放松,往往会听见一些八卦。比如在学堂哪家的小娘子出丑了呀,二姐逃学不上课啦等等之类。
而最让严妍哭笑不得的确是几位爹爹们,因着前些日子,亲爹逗弄自己被娘亲罚睡书房。亲爹爹别看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也是个正常的男子汉,哪里不找着机会想要与娘子求欢的,某两次当着自己的面,爹爹便做了两首艳诗,又是表达哀思之苦,又是怀念以往的鱼水之欢。惊得严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暗搓搓的想自家爹爹才是真正的闷骚吧!娘亲一个女人,甜言蜜语几次,还不是就放软了,差点就让爹爹得逞了。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另外两位爹爹总会故作不经意间撞破他的好事儿,如此几次,爹爹也妥协了,直接认命的回书房看书。
这么一女三夫的生活,三位丈夫虽然是亲兄弟,可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逗娘子开心,相互之间也隐隐的有些竞争关系。严妍冷眼看着,只觉得这关系好复杂,一女多夫什么的,果然就是个坑啊,摔!
严妍半眯着眼睛,躺在摇篮里玩儿指头。瞿氏打发儿子去玩儿木头人,过来抱起严妍,一边笑道:“娘的小乖乖,真是个乖孩子。娘给哥哥讲故事也一点儿不哭,来,我瞧瞧湿了没。”
瞿氏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小被子去摸女儿的尿布,见干干爽爽的,瞿氏脸上带着笑意,道:“也这么久了,来,娘抱着尿尿。”
瞿氏抱着她走到屏风后给她把了尿,便抱着严妍去瞧三女儿。那本描本儿规规矩矩的放在了一边,瞿氏见三女儿正在编络子,瞿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坐在一旁翻看起来。
小小的本子上,一个个字儿描写得也很是端正,严妍倒是佩服起三姐姐来,小小年纪,这定力,比好动的二姐简直不要好太多啊。严妍跟着娘亲一块儿看向那字帖,严妍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坑爹的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这字体,不是繁体字啊,摔,这笔画看着就跟小篆一般,严妍欲哭无泪,得,她还是先做段时间的文盲吧!
瞿氏见小女儿看着认真,在小小的婴儿脸上竟然看出一丝无奈来,瞿氏有些想笑,她道:“妍妍,看娘亲教你写字。”
瞿氏取过毛笔,在空白出写了“严妍”两个字儿,一边指着说道:“这念严,这个也念妍,严妍,你的名字。”
严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娘亲,张嘴道:“娘,小妹才五个多月……”
被三女儿打断了话,瞿氏也有些想笑,她尴尬地合上本子,说道:“儿的字有长进,比你二姐写得好。”
严继续手里的动作,很快便打了个结,她把络子拿起来往严妍眼前晃了晃,道:“妹妹喜不喜欢?”
那络子其实编得不算好,配色有些老气,也不平整,但严妍就是觉得三姐姐好厉害,她扬着小手,一把将那络子抓在手心里,咯咯直笑。严也笑了,她说道:“妹妹喜欢?那姐姐送给你。”
一时间屋子里其乐融融,突然听闻下人来报:“娘子,不好了,不好了,二娘子在学里被人给打了……”
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第10章
听得下人来报,瞿氏也有些着急了,她忙问道:“打了?谁打了?”
此间回来报信的小厮,也是在严院子里伺候的,是严奶娘的儿子,姓席,只比严大了一岁多。管事儿推了席二娃一把,问道:“娘子问话,你还不快说。”
席二娃的发髻已经松散,衣裳也是灰扑扑的,脸上更是带着一道血口子,他道:“小的也不知晓二娘子怎么跟那女郎起的冲突,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动手了,那女郎身边又带了几名护卫,小的前去帮忙,还被打成这般模样。二娘子一见不对,就喊我回来报信……”
瞿氏听得心里也是没底,她喝道:“还不赶紧备轿去女学!”
瞿氏走得慌忙,竟把小女儿都抱着一并出来了。严大爷和严三爷在家得了信儿,自也赶紧从屋里出来,严二老爷这会儿在铺子查账,管家便派了下人前去递消息。
瞿氏脸都白了,虽说二女儿平日里活波惯了,可那也是自家的心肝宝贝,这会儿听得被人欺负,心里也是急得不行。
严大爷和严三爷各自上了马,瞿氏抱着小女儿进了轿子,这一路上都是惊魂未定,生怕女儿出了事儿。
雍州女学离严家住宅只隔了四条街,轿夫们脚程也快,不多时就到了女学。
女学堂这会儿可热闹了,大人和孩子们围着嘟嘟囔囔一堆。女院里,出了打架斗殴的事情,连院长都给惊动了。雍州学府的女院可不是一般人家就能入读的,或是家财万贯,或是官家之后,哪家背后没点背景啊,钱院长觉得脑袋都大了,一个处理不好,她这院长之位怕是也要到头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