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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笑口常开
韦慧心对其他几个官家小娘子并不怎么太过搭理,到是对严婧一行人问东问西。严家手里经营着一家香粉铺子,时不时会推出一些新鲜玩意儿,在雍州城女人堆里还蛮有口碑。严婧年长一些,心里也明白这些官家小娘子未必瞧得上自家姐妹,便捡了一些关于胭脂水粉之类的话题聊着,因她懂得也蛮多,一时几人聊得倒也热闹。
女人,从古自今,关于美容、减肥、首饰、化妆之类的话题永远都不会落后,严妍倒是佩服起大姐来。韦慧心先前是出于母亲的托付,实际心里未必对严家几位小娘子放在心里。毕竟以她家的家世,对出身商户的严家人实际并不太感冒,虽然不明白长辈们如何会对严家这般亲睐,但她自小便是知书达理,凡事三思而行。今日招待这些小娘子,也只是听从长辈之言,这会儿见严家长姐行事周全,谈吐雅致,几个小的也规规矩矩,完全不像她想象中的暴发户一般的存在,韦慧心这才觉得兴许这严家人真有甚不凡之处。
严妍乖巧的听着,今儿个她是对自己扮演的角色很是明白。有人问,便回话,没有小孩子毛毛躁躁的脾性,倒是惹得旁人多看她几眼。
韦慧心也觉得自己这个干妹妹还真有几分意思,也不过才将将四岁,竟然能挨得住寂寞。眼神清亮,别人说话也会认认真真听从,这般看着真的与旁的小孩儿人不太一样。严妍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这般小时,便在干姐姐心里留下了沉稳识大体的评价。
到底今日是认干亲,是以吃过中饭,诸人又歇息了一阵,严妍也规规矩矩地跪在垫子上给花氏叩头行礼,喊道:“干娘……”
花氏笑容满面的拉着她到跟前,欢喜道:“好,好孩子。”
韦府尹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着,说道:“娘子,这孩子是不是还得拜见干爹来着……”
花氏瞪了他一眼,道:“去去,她小小一个人儿,跪来跪去膝盖得多疼。你当人干爹的,怎这般没趣!”
韦府尹无奈地看了娘子一眼,道:“罢了,罢了。你们瞧,你们瞧,这又有了个乖女儿,倒是连我这丈夫都抛开了。”一时间惹得大家伙儿大笑不已。
韦府尹也不过四十出头,身材高瘦,容长脸,留着一绺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穿着一身靛蓝色的家居服,就如平常的富家翁一般,若不是知晓他是官老爷,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相信。
韦府尹这会儿竟然开起自己夫人的玩笑来,便是严妍也忍不住对这位干/爹的行为忍俊不禁。
眼见天色渐晚,严家人又微微坐了坐,表达了一番诸如感谢韦府热心招待的话,又邀请他们全家哪日里有空去自家玩儿等等,如此这般说了约莫一刻钟的场面话,严家人才从韦府家去。
瞿氏拍了拍小女儿的小脸,说道:“你这丫头,今日表现还挺不错。”
严妍嘻嘻一笑,说道:“那是,总不能丢了爹娘的脸面。”
严家三位爷今日与韦府尹交谈,得知待今年待满,韦府尹来年便会升迁了。如今吏部推官又是韦府尹岳丈,即便韦府尹继续外放,定也会谋个好地方。韦府尹的意思,是想让严三爷今年早些进京,待他修书一封回岳丈家中,好让严三爷得以进花府暂住。面对韦府尹的这般好意,严家人哪里有不明白的,这是明明白白便是告诉自家:只要严三爷这回争气,得以高中,这官职也便是囊中之物了。
严家人也不由得感慨万千,时下得中进士者,虽说是一脚踏入了官场,然也不一定得中了便能即刻授予官职。若是身后没有人脉,便只得慢慢排队等待,少者半年一载,多者数载也说不定。
马车静静地行走在青石板路上,严家人仍旧压不下心里的高兴:他们严家,终于要就此崛起,再不是这座小小的雍州城所困!
一家子高高兴兴回家,还未走到家门口,便有人拦住马车,喝骂道:“严松,严柏,严斌!你们也配为人子乎?”





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第33章 小剧场+V通知
part1
已是隆冬时节,天气寒冷,漆黑的夜色中,片片的雪花洋洋洒洒,不过须臾,便覆盖了薄薄一层。
哒哒的马蹄声在夜里显得极其刺耳。一披着大红色披风的青年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门口早已规矩站立着的管家急忙迎上前去,男子随手将披风丢给他,问道:“夫人可是歇息了?”
“回禀主公,今日夫人歇息得早些。奴已吩咐下去,不曾惊醒夫人。”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大步走进房门。橘色的灯光照得他一身银色铠甲泛起冰冷的光辉,上头早已附上斑驳的血痕,如点点红梅,盛放在雪色之间。
男子坚毅的下巴微微抿着,狭长的凤亩平淡无波。下人早已在耳房备好热水,洗去一身的疲惫,重新换了一身寝衣,一头浓密的墨发披散在身后,比起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平添了几分暧昧。
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很是暖和。那臂儿粗的双烛燃得劈啪作响,透过薄薄的纱幔,炕上那人静静地躺着,双手平放在胸间。男子轻轻合上门扉,放轻脚步,走上前去,静静地矗立在窗前,看着她。
今日战况激烈,虽说多耽搁了些时间,却战得酣畅淋。等前方战事一停,他便马不停蹄回家来,他答应过她,会平平安安回家。
他看着她的漂亮的脸孔,耳边是她轻微的呼吸,她的双眉微微拧着,即便在睡梦中,也显得有几分焦虑。男子半弯着身子,抬手轻轻附上她的眉眼,只觉得这颗心跳动得那般用力。狭长的凤目里是满满地情谊,这个女人,他的妻子,他的伙伴,永远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同进同退。他此生,能娶到她,即便是让他下辈子跌到阿鼻隆地狱又如何?
他的目光游离在她身边,犹记得那年杏花微雨,她撑着油纸伞,有些着恼地看着他,但她终究还是答应他了。
男子轻轻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发梢拂过,惊醒了睡梦中的她。
严妍微微睁开有些迷蒙的眼,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迷茫地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答应过你的。”
她笑着往床里面滚了滚,让他上床来。他笑着平躺在她刚在躺过的地方,盖上锦被,她又滚了过来,在他怀中寻了个位置,闭着双眼,嘴里嘟嘟囔囔道:“回来就好……睡个好觉。”
他笑了笑,将她紧紧搂在臂弯里,看着她的小脑袋贴着自己胸前,道:“好,睡个好觉。”
曾经有人为他批命说他此生多杀戮,劝他皈依佛门,莫要使这世间生灵涂炭。
杀戮?他冷冷一笑,不是他杀人,便是他被杀。这双手便是沾满血腥又如何?他就是要活得肆意而为,天要塌下来,他便将天捅出个窟窿又何妨!
“我为你披荆斩棘,征战沙场,许你一世荣华。你便许我此生白头偕老,可乎?”
耳边似乎还飘荡着那年的诺言……
遇见你,是他的劫。遇见他,也是你的劫,是吗?
part2
part2
盛夏里,总会让人感觉莫名地烦躁。
树间虫鸣鸟叫,一刻不停。严妍热得够呛,她趴在窗口,迎面而来的风带来些许的凉意。但只是这片刻的舒服,还是远远不够。
屋子里摆放着几大盆冰块儿,这会儿冒着丝丝儿凉气。那冰块儿里堆放着紫红色的葡萄,红灿灿的西瓜,远远瞧去,很是可爱。
严妍没打采地瞧着窗外屋檐楼阁在太阳底下映射出的阴影,推测这此刻的时辰。
自肚子里有了这块肉,那个可恶的家伙便不准她“胡来”了,每日五餐饭食雷打不动的送来,到了点儿又要她必须睡觉歇息。连走几步路,身后也必须跟着一大群人。
严妍无语,她才十九岁好不,又不是九十岁!
好吧,成日里呆坐着,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木了!
怀孕还不到两个月,孕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偏那个人霸道地让她多吃,见她吐了又让人吃,她真的好烦,闹过、哭过,但那人心硬得就跟块臭石头一样!可是每每看着他明明不饿,也非要陪着她吃些东西,逗她说笑,这心里又觉得暖暖的。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严妍不用回头,只心里默默的数着“1,2,3……”刚好默念到“8”之时,那个人的气息便笼罩住她。
她能感觉到那人附下身,脑袋贴近她的,有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荡漾开:“在瞧什么,竟看得这般认真?今日可好些了吗?”
严妍微微扭过头去,看着他狭长的凤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偏偏右眼角下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妖娆来。
“怎么这么看着我?这些年,还没看够?”
严妍抬手沿着他的面颊游走,道:“是啊,这张老脸总在我眼前晃着,便是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他的一分一毫来。我只是觉得,你这颗痣可真是会挑地方长呢。咯咯……”
说着也不由得兀自笑了起来。
他黝黑的眼睛里晕着细细碎碎的光,深不见底,他道:“原来你把我看得这般重要啊。娘子……”
严妍撇撇嘴,不知是不是这个动作取悦了他,他俯下头含住她嘴边还未消逝的痕迹,道:“嗯,确实好……”
严妍脸颊微微一哄,羞恼着伸手往他腰间孟掐了一把,道:“没个正经!”




男尊女贵之淑女好逑 第34章 一更
“严松,严柏,严斌!尔等也配为人子乎?”
听得马车外一声大喝,严家兄弟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神来。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这声音显得粗犷又中气十足,记忆中也不曾有过类似地音色,还真闹不明白此人是谁。
严二爷抿了抿嘴,道:“我倒是要瞧瞧这是哪位壮士在此这般豪言壮语了!”
赶车的马夫将车辆牢牢停稳,严二爷掀开帘子,见外头站着位身材颇为健硕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粗糙,即便穿着一身绸衣,然那衣料浆洗得发白,周边磨得起了毛,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上戴着一顶圆帽,即便是这般打扮,也还是掩饰不了此人粗鄙的言行。
面儿生得紧,严二爷笑说道:“哪里来的猴子挡道,以为穿上件衣裳便当自己是人了!”
周围的人闻言不由噗呲一声笑出来,便是严妍也大张着小嘴,这话翻译过来不就是说“这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一时不由得对二爹爹那更是另眼相看,果然嘴毒得很!
来人闻言一双牛目朝他一瞪,虽说他读书不多,可也知晓严柏这话是在骂他,不由得大喝道:“严柏,我乃你堂兄,你怎可如此说话,未太过狂妄!”
今儿个这人明显便是来找茬儿的,严家三位爷陆续下了车,让娘子和孩子们呆在车里别出去。
听此人提及是自己堂兄,严家人心中已有计较。严大爷瞧了瞧那呆头呆脑的男子一眼,淡淡道:“我严家除我兄弟三人,可没什么亲戚了,莫要胡乱攀关系。”
严金觉得自己心头燃起一把火,见他们三人的鄙视的眼神,严金觉得自己这把脸面丢得一干二净!心里更觉得严柏三兄弟与他们爹一样,仗着有点臭钱,又霸道又瞧不起人,难怪这些年,这几人竟然没去瞧过他们母亲。
严金涨红了脸,一边怒目瞪着严松兄弟三人,一边又撸了撸衣袖。
自家宅子离这里也不过四五丈远,随便喝上一声,即刻便有人前来。更别说宅院那头此刻由管家领着一众看护在门口,严三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上前。又看了看这位五大三粗的壮年汉子,真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豆腐渣!
严三爷翻了个白眼,问道:“说说看,那边许了你多少好东西,要替人出头你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份不是!”
好吧,直接一开场就把对方老底给掀了,这还让人家怎么唱戏下去?严妍趴在车子里看得津津有味儿。
果然,严三爷话一落下,对方那脸横肉不由抖了抖,大声骂道:“别以为你如今中了举人,便厉害了!再怎么样,生为人子,却不孝敬父母,便是闹到官府里,也够你喝一壶了!”
严三爷呵呵一笑,问道:“你真姓严?”见那人对自己质疑他的姓氏有些恼火,又笑着说道:“还真是姓严,我还以为你姓许呢!”
严三爷看着两位兄长,摊摊手,无奈道:“严家祖宗若是知晓后辈这般窝囊,怕是气得要爬出棺材!还好我们这支早早与那边断了干净,不然都是这些拎不清的,咱们哥三仨儿可就倒霉了。”
“侄儿,一笔还写不出两个严字,说话还是积点口德。”
顷刻间,对面一家酒肆里走出来一位神矍铄的老头子,杵着根拐杖,身材有几分消瘦。这话,便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严三爷当年年纪太小,对严家的众位族亲压根儿没什么印象,此刻心里也不有有些咕噜:这么些年都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这个点儿这些人就跑来闹事儿了?
严大爷对这老头子还有些印象,虽说隔了几房,然论辈分,他还得称呼他一声二伯,至于旁边那位胖胖的老者,是此人的弟弟,他也得喊他一声三伯。
犹记得当年,这两个人可是没少从中作梗。即便他当年年岁尚小,对这些逼迫爹爹妥协的人,早已深深印在脑子里。这些人,不找他们麻烦,如今倒是来寻自家麻烦了,还真当他们三兄弟没有亲族帮衬,便由着他们欺辱?
严大爷脸上带着冷淡疏离,淡淡道:“我们可没那本事做你的侄儿,莫不成这二三十年过去,还当是当年?两位的‘大恩’,晚辈可是记忆犹新呢。”
严松这话可是一点儿不给两人留情面。严二老爷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示意严金过来。
严松道:“咱们回去吧。”
哒哒地马啼声又响起来,路过那群人跟前,严妍看着那老者的眼睛,那眼神里是满眼的仇视、不甘,不过打了个照面儿,倒是将严妍吓得浑身哆嗦。
严妍忙扑到瞿氏怀里,瞿氏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满脸无奈。
一家子刚才的高兴劲儿,这会儿已经被几人淡化。到了家里,严家三兄弟并未让孩子们回院子。
严松看着几个孩子,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这会儿心里只怕也是一头雾水了。严松拧着眉头,一手地敲击着桌面儿,严二爷端起盖碗轻轻喝了口茶,严三爷只是静静地坐着,没说话。
气氛显得很是怪异,瞿氏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先让孩子们回院里去。”
严松道:“等等,咱们家那些破事儿,也该让孩子们知晓一二。”
严二爷道:“还是大哥说吧,那时候的事儿,我大多已经记不住了。”
严大爷说得有些慢,有时候会停下来想一想,如此也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说完。长辈那一代的事儿,其实连他自己有时候都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选其他几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爹爹。
严家这盆狗血,确实很狗血。严妍这才明白,为何这些年自家竟然没个本家亲戚串门子。但,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手段心计都是顶顶厉害的,能把祖父大半个家财都算计过去。虽然祖父一怒之下,与严家诸房断绝了关系,但也恰恰如此,祖父孤家寡人一个,周边又没人帮衬,也让他背负了一生的臭名声。
讲完了长辈们的故事,严松又道:“那些事儿,都过去几十年了。本是这辈子都不想告诉你们的。也罢,你们都下去吧。”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安稳……
第二日,天空灰蒙蒙的,比起昨日的艳阳高照,显得有些阴郁。严家人对昨日的事儿,都闭口不提,一家子如往常般坐在一块儿吃早点。
孩子们一一去了学堂,很快,便只得严妍一个人兀自坐在小凳子上发起呆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管家急急忙忙跑来,严妍从未见他如此慌张的模样,心下猜测着是否出了什么事情,便也撒开腿跟在他后面。
严家三兄弟正在商量着说让严三爷进京后留意下宅子,待他高中,便举家搬去京城。
严松见管家脑门上都是几滴汗珠子,不由笑道:“什么事儿竟让你这般慌张?”
“大……大爷,衙门里来人,说是要三位爷去了断官司!”
严二爷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即便如此,也让他咳嗽了好一会儿。
“官……官司?”
管家点头,严大爷道:“也罢,咱就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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