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锦瑟五十弦
外头还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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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叶怀抱着“我家王上真是个难伺候的傲娇”的念头叫来暗卫:“最近王妃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
斐休为之牵挂不忘,那么他们这些底下人也就只能多些心思了,而把洛风华称作王妃,早就在他们中间的达成了共识,这些年来斐休身边除了连锦再没半个女子的踪影,敢凑上去的尸体都不知道凉了多久了,原先以为自家王上是个妻管严,被连锦管得紧,如今却才知道原来所思所念竟然是在遥远的辰国。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千里姻缘一线牵。
勉强来说大概就是这样了,只也不知道王上如何竟然能和洛风华认识。
宁叶胡乱地想着,那边的暗卫回复得有些慢,大约还是因为斐休把那些暗卫送给了洛风华,又不和他们联系的缘故,实在有些难找了。
半晌,他看见自己面前站着回复消息的暗卫,脸色,似乎有些……微妙?
宁叶不明所以地接过写着洛风华近况的那张纸,如今快到年关了,洛风华在帝都能做出什么事来?左不过就是戴孝,然后低调地过个节,总不能就在王上走的这段时间把帝都翻个个儿吧?
然后,低头扫视了一遍纸,宁叶被惊掉了下巴。
他刚刚想什么来着?
好像是“我家王上是个傲娇”,这这这…原来自家王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那个?
宁叶拿着纸,诧异过后就是笑,王上漫漫追妻路,他们这些底下人都觉得艰难,从没见过的,那样的王上,不了也觉得洛风华也实在是冷心冷意的,无论怎样似乎都无法打动她,那玉花多珍贵的东西,王上随手赠出,她就随便地接了,再没见她说过什么,不是物件值钱就非要争些什么,只是想的那份被接受的心意。
可是他没想到,所有的不言,只是因为不需要。
第026章无题
所有的不言,都是因为不需要。
因为那些所有的,可以被感知到的心意,就像春日涓涓溪水流淌,最终映成一片芝兰葳蕤,花满枝头,她对于他所做的一切都沉默无言,是因为一切都是双方面的知晓。
她知道他有家国天下,他更知道她压在眼底心上的沉沉恨意萧索。
宁叶光看着纸条觉得怪可乐的,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淡的洛风华竟然为着王上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见自家王上的一片真心到底没有错付,笑啊笑,忽然就淡了。
这些事情,他们这些下属毕竟知道得不多,更无从了解,要不是看见洛风华最近做了什么,他也决计想不到她竟然能为斐休做到这个程度。
身处到他们那个位置,即使面对着真心,也不敢太过相信吧,彼此将真心稍微显露,恐怕对于两人而言,尤其是王妃,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气了吧。
真是……有些心酸呢。
宁叶叹了口气,对着那人道:“东西我待会儿交给王上,对了,这晚上注意着点。”
这么个大雪天,这话就说得有些没头没尾了,那人心领神会道:“这是自然的。”
到了营帐外头,周围漆黑黑的一片,远处的山林静默无言,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借着营帐里透出的微弱的光,可以看见呼吸间口中大团大团的白汽。
宁叶拿着纸条,手窝在嘴边哈了口气,又并拢搓了两下,看着四周,轻声道:“真是个很冷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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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休和王飞燕这样僵持着,王飞燕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一些话,斐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嗯,还是挺疼的,运气估计可以,但是身体会不会疼到昏厥他就也不是很清楚了。
斐休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他不想听王飞燕说话,于是在他还没自己发现之前,他已经在想象洛风华在做什么了,她的事情已然不多了,这样寒冷天气,大约就是在家中拥炉煮酒赏雪,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如此想来,大约也是不差的。
于是在她身边的人,突兀地就浮现出一张颜如好女的少年来,相当的年纪,相当的品貌,他不至于错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感到了淡淡的酸意无奈。
到底不是他,到底不能是他。
他的营帐冷落无声,及至来了人,却是一个让他极为不喜的。
忽然间帘子就被掀了开来,露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脸来,他口中道:“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一边把营帐内的情形敲了个仔细,立时就忍不住冷笑了:“这是在做什么呢?”
王飞燕顿时就恢复了高傲的神色,站起身来:“你是什么东西,敢问到我头上来了?既然我已经把该做的做了,成王自然就该让我处理,有什么事情叫你家主子亲自来和我说!”
来人的神色露出不屑来:“瞧你方才那副下贱的模样,就是个婊子都比你好些,还在老子面前充大爷!”
王飞燕被这猝然的粗鲁和身份卑贱之人的嘲讽激得且惊且怒,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一定会立刻发怒,甚至会动辄把杀人挂在口边的她,如今已然敛了不少,她孤身前来斐休的营帐,身边并无半个保护的人,如今碰上这样的貌似粗鲁的男人,还是不宜正面起什么冲突。
王飞燕冷着脸道:“我和你家主子已经说好了的,成王归我处置,剩下的西延使节归他处理,你来问我作甚?”
那人目光滑过王飞燕身后的斐休,斐休半闭着眼睛,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眼中闪过惊艳,随即哈哈笑道:“老子要是他,你也不要你这种货色,一个女的,长的还不如男子,对成王殿下而言,恐怕只是看见你,就觉得污了眼睛吧。”
王飞燕正被刺着痛处,脸子登时就放下来了,那人涎着脸笑着凑近王飞燕道:“不过嘛,成王殿下看不上你,我倒是可以笑纳了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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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张脸,一下子就凑近了过来,王飞燕毕竟未曾被动被人靠得如此之近,心中的反感带着恐惧瞬间就涌上心头,本来说是要稍微冷静克制些的,结果头脑一热,巴掌已经下意识地甩了过去。
王飞燕自小就学了些武功,有些底子,那人一时不察,竟被打得偏过脸去,再回头一看,嘴角青紫破损了一块,那人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倒抽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指尖上的血迹,眼神一下子就凶恶起来。
王飞燕接触过军中的人,很清楚这样的眼神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脾气暴躁凶恶的男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以为这个男人毕竟不敢对她做什么,毕竟她是王家的女儿,在高家落败,洛平甫隐退之后,王家的势力看上去更是庞大了,在辰国帝都已然很少有人敢和王家争锋。
可是她显然忘了,这虽然还是在辰国境内,却是在西延车队中。
下一刻,王飞燕脸上就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力道十足,她耳中嗡然作响,几乎觉得头脑都在发昏了,没等她反应,随即硬生生地被那人拽着头发,一路拖着到桌前,头撞在桌子上,脸一下子就贴了桌面,又是砰砰撞了两下,等她意识稍微回笼了些,却发现了一件更加可怖的事情。
她的上半身似乎有些凉,她的衣裳被解开,悚然而惊之下,王飞燕尖叫出声,出口的就是:“休,休!救我!”
斐休还没说什么,那人就先笑了,一手在她身上摸着,另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使她抬起脸,凑近她的脖颈耳畔边道:“他身上的‘脂骨醉’可是你亲自下的,当了婊子还有脸叫唤?就这贱气,婊子估计都不如你,不过嘛,”他又狠狠地摸了她两把,笑道:“毕竟被人玩得少,这可是比那些婊子好得多了。”
王飞燕被他这举止弄得全身战栗发抖,陌生男人的碰触恶心且令人恐惧,明明也是知道她刚刚给斐休下了毒,却不能不把被救的希望放在他身上,那什么“脂骨醉”能有多痛啊,要不是他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她能这样做吗?
到底还是他的错,只是那么点小毒,他怎么不救她呢?她现在多怕,多可怜,多无辜啊。
那人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被突如其来的变卦弄得茫然无措,只能胡乱地挣扎着,口中道:“我和你主子说好的,你这么做,放开你的手!放开!难道不怕得罪王家吗?王家,王家……啊……放开我……”
那人的眼睛里闪过些东西,但是动作却依旧粗鲁。
主子?他?
这和他,和他主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西延的车队,斐休的营帐,被侮辱的也是辰国和亲的人,哪里就能牵扯到他和他家主子了呢?
王飞燕要是被侮辱了,那一定是斐休的错,斐休干的,不然好端端,谁敢在成王的营帐里就那么糟蹋了她?
不过嘛,那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凉妃肯定就是个被辰国皇帝玩过的烂货,至于这个,现在叫得这样好像个贞洁烈女,不过他还没开始,谁知道到底干不干净?
王飞燕显然感受到了男人不出意外肯定会侮辱她的意愿,声调都变了的惊恐:“休!斐休!”
那人似乎才想起营帐里还有斐休这个活人,一边动作着,一边笑着回头,带点嘲讽地笑道:“恕奴才无礼了,成王殿下,奴才要当着您的面办了这个您不要的骚货了。”
他看着斐休面无表情闭着眼睛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回头接着按着王飞燕,王飞燕却在无望躲避的时候,看见了斐休睁开的眼睛。
极度漠然的瞳孔。
倒影着那人的嚣张,她的狼狈挣扎,却冰冷得不见任何情绪的瞳孔。
只是这么一眼,冻得王飞燕全身冰凉,随即巨大的失落和愤怒让她大力挣扎,失声尖叫起来:“斐休!你不是个男人!”
斐休重新闭上了眼睛。
那人被王飞燕这样的爆发和疯狂弄得莫名其妙的,而王飞燕在挣扎的过程中指甲又划到了他,那人正在箭在弦上的时候,冷不防遭到这样的反抗,登时心头火气,狠狠地把她摔回桌子上去,劈面就是两个耳光:“贱人!给老子安分些!”
斐休大约知道那人背后的主子想做什么,不过就是利用完王飞燕以后,顺便再借她让他得罪一下王家,作用不是很大,只算是顺手处理了她而已,无足轻重,再顺便让底下的人得点甜头。
斐休自己不会,也不会让底下人做这种事情,就算是让凉妃被老皇帝捉奸在床,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着刚刚给他下了毒,如今在被凌辱的王飞燕施以援手。
他没有这样大的心,这样宽宏的气度。
最重要的原因,在洛风华。
曾经的王飞燕挑唆着凉妃给洛风华下了药,把洛风华害到那般地步,洛风华只以为是自己大意,可是斐休却不能不如鲠在喉。
先前斐休对于这件事虽然恨得很,但是并没有多少直观的感受,也不敢多想,直到王飞燕这般被凌辱的场景清楚明白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才又一次真正体验了那种气血翻腾的恨意。
如果说王飞燕现在还可以对着他咬牙切齿,埋怨愤怒,那么他的姑娘当时又能做什么?
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作为一个女子,她仅仅是因为别人的算计和挑唆,就被迫面临着无法逃避的凌辱,但是她不敢表露,不敢抱怨,就连恐惧,都是掐着脖子需要吞咽下去的苦楚,王飞燕如此,他的姑娘不够无辜吗?
他不会为了报复特特地对王飞燕做这种事情,女子的清白一事,在不在乎在于自身,但他作为男子,又有心慕的女子,推己及人,这是个底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要阻止王飞燕自己的作死。
与虎谋皮,得到什么都是自找的,再说,他皮肉上的痛楚也是真实的,拼命去救下王飞燕,能得到什么?
以王飞燕的人品,他指不定就能被再次反咬一口。
何况他还一点都不愿意,甚至有点想杀人。
说到底,他从来是个自私心狠的人。
斐休的冷漠无疑断绝了王飞燕最后一丝希望,那人拉扯着王飞燕的腰带,手已经伸到了王飞燕的裙底,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声音。
寂静的夜晚总任何声音都被放大,何况在这个冷到湿润懵然的冬季。
“辰国人跑啦!”
一声喊叫划破夜空,惊起的不止是飞鸟。
刹那间,仿佛这静止的空间和时间被打破,杂乱的脚步伴着人声和灯光摇晃下重重叠叠的人影,显出杂乱和吵嚷来。
几乎就是同时,营帐内本来一副猴急模样的来人松开了王飞燕,几个呼吸间他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毫不手软地一击弄晕了王飞燕。
这个女人于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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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么一个作用,于他主子而言已经没多少用了,就是死了都不可惜的,绝对不值得为此耽误了大事。
他第一时间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斐休,扣着斐休的手腕就是狠狠一捏,登时那种针扎的刺痛就变成了倒刺般的痛楚,刺透了丹田气海,要是内力可以化形,那么一定会变成小人在地上打滚尖叫,事实上,内力在一扣之间已经在斐休的体内暴走流窜。
这种忍无可忍的痛楚让斐休闷哼出声,他抬起眼睛,对着来人道:“检查我是否中毒这种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做。”
那人却没有回答,今晚的事态在外头突起暴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受控制了,这是他们事先所没有预料到的,既然脱离了控制,没有预料,那么主子事先的吩咐也很简单:杀了斐休。
原本他在玩过王飞燕之后可以顺顺当当地把斐休交给主子,可是出了意外,那么只有杀了斐休,这才是最可靠的,毕竟死人不管会在他死后惹出多大麻烦,但是都将成为一件既定的事实,省了多少麻烦。
只是一扣斐休脉门的时间,那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可没有杀人前嗦前的习惯,手腕一翻,一手就放在了斐休的头顶,一手滑出了匕首。
毒发什么的都不可靠,他杀了斐休,再割下他的头,除非斐休真是个妖孽,不然断无活着的可能。
斐休抬首,行动间刺痛无处不在,那双深紫妖异的瞳孔光芒流转,忽然就笑了笑。
第027章失明
宁叶正拿着暗卫搜集来的消息要给斐休看,洛风华如此,王上大抵会觉得不赞成,宁叶就觉得自家王上纠结,一面望着自家王妃一切好好的,不关涉任何风险,可是真看了自己手上的消息,估计又会高兴些。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呼喊:“辰国人跑啦!”
宁叶眉头一跳,踌躇地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纸条,最终还是了起来,自家王妃如何自然是重要的,不过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告诉斐休也不迟,当务之急还是赶紧了解一下现今的情况,然后再向斐休报告比较好。
宁叶这样想着,看了一眼斐休的营帐,脚步一转,转身却见一人跑过来道:“宁统领。”
宁叶跟着斐休领了一个副统领的虚衔,底下人叫他的时候通常是叫统领的,宁叶点头,那人面露迟疑之色,道:“刚才探查,逃跑的不仅有辰国的普通随从,辰国和亲的人,也不见了。”
宁叶皱眉道:“是凉妃还是王飞燕?”
那人道:“看着和郡主的人……说自己一觉醒来,人不见了。”
和郡主是王飞燕和亲时辰国皇帝赐下来的封号,有名无实的一个东西而已,本来王飞燕只是可有可无的,可是她的忽然消失发生在今天晚上,那么就有些不对劲了。
斐休下达的命令是挑唆这群辰国人奔逃,随即制造混乱,处理掉明里暗里所有不需要的人,可是从指令下达到完全实施,这当中的时间差不该在王飞燕那里体现得那么短暂,除非……宁叶把目光投向斐休的营帐,那里在周围嘈杂环境的衬托下,依然显得那么安静无声。
除非,王飞燕的离开是提前就已经谋划好的,两件事恰好就撞在了一起。
王飞燕对斐休的企图他是看出了一些,于是不管是背后的人,还是王飞燕,还是他马上要去请示命令的,斐休毫无疑问都是所有事情的中心。
他们的中心,他们的……王。
毒性还在斐休的身上存在着,这药叫什么名字来着?
脂骨醉。
有点红颜枯骨的味道,但是他现在全身的骨头皮脂确然是要疼得很了,他现在有点恨不得把自己剥皮拆骨,动一根手指都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
这大约跟地上的人死去之前又冲着他洒了一把粉末有些关系,不过他如今有些顾不得了。
在全身如此剧烈疼痛的情况下,他的眼睛的痛楚更甚了一筹,这甚至迫使斐休不得不抬手捂住它们来缓解疼痛。
这大约也跟斐休刚刚使用过它们有些关联。
紫瞳妖异。
斐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却从来不否认自己眼睛有时确实有点邪乎。
比如,斐休刚出生的时候就看不见东西,嗯,大多数婴儿都是这样的,不过斐休的失明显然比别人长了些,直到三岁那年,他的母妃连着他未出生的幼弟一块儿难产死了,他才刚刚来得及张开那双妖异的瞳孔。
再比如,当他再次失明的时候,睁开眼睛他已经能看透一些比较实质的东西,直观点来讲,他能透过匣子看见里面的玉佩,又或者,透过一面墙壁,看见墙壁背后持剑而立,瞳孔冷沉的少女。
这给他没带来多少变化,毕竟他是个王上,主子,底下人栽培着就是拿来做事的,纵是他武功不差,也不至于天天要把自己当杀手使,一双眼睛能多看见些什么,就更知道要对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还是给他带来些小小的利益。
比如,催眠。
拿这样一双紫瞳来干些催眠的事情总有些意外的效果,斐休甚至用这样一双紫瞳尝试催眠过受过专业反催眠训练的暗卫,结果是暗卫在被他完全探出消息之前纠结混乱到自尽了。
没有外在的伤害,但脑子好像出了点小问题。
来刺杀斐休的暗卫不少,斐休培养的暗卫也不少,最终他可以掌握到配合内力,完全催眠控制一个人,准地抹去或修改人固定时间的一段记忆,具体曾经实践在王飞燕身上。
但如今内力混乱的斐休在实施过程中显然出了点岔子,刚才试图用匕首隔断他脖子的来人,在最后一刻凭借他的意志,小小的清醒一下,随即,坚定地朝着斐休扬了把粉末。
然后,然后就坏了脑子,死了。
斐休通过紫瞳对他施加的命令和他自身的意志相冲撞,两下里一纠结,脑子就这么坏了。
不过那人用命洒出来的粉末效果也是很显著的,斐休明明闭了气,身上的疼痛还是更上了一个层次,而且紫瞳还开始作痛。
这是瞳孔仿佛在烧着的痛。
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毒可以解,疼可以忍,但这个阻止不了。
他将再次失明。
斐休捂着眼睛,眼前是一片无际的黑暗,这黑暗不算陌生了,他人生最初的三年就是在当中度过,他的仆从在以为他听不到的地方议论着他是一个瞎子,他的母妃在哀怜,他的父王在叹气,黑暗禁锢了他的视线,也禁锢了他的声音,使得他比之同龄孩子更显得愚痴,直到两岁,他才第一次开口说话,随后大多的时间里也是缄默不言。
他在黑暗中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光里的颜色有多暖。
第一次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是
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分卷阅读240
什么呢?
一片缟素,死气沉沉的白中透着黑色。
很奇怪,黑白融合得这样亲密无间,仿佛天生如此,那是斐休第一次对颜色的定义,有些古怪。
随后,就是尖叫。
刺破耳膜的尖叫。
纯天然的,不加掩饰的,非常恳切,发乎内心的尖叫。
在下人的目光,父王的眼神中,他一瞬间成为了一个非人的异类,仿佛他那双紫瞳看过去的地方,连放入棺椁中的母妃都会诈尸一样。
事实上,他并不介意母妃诈尸,这个偶尔在他耳畔低声唱歌的女子,不论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不怕的,他小小的手摸上母妃的棺椁,多奇怪,他失明的时候,她还在唱歌,他睁开眼睛了,她就不见了,仿佛一场温柔到不存在的梦。
他回手,摸着他的手背,他的手背火辣辣的,就在刚才,他的父王,凭借着那点对亡妻的愧疚和思念,勇敢而果断地拍掉了他放在棺椁上的手。
或许在他尚未开发的潜能中,他真的有令人诈尸的能力,就像什么肮脏不洁的东西一样。
可是当时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
他不知道。
只知道他第一次接触的,有色的世界是黑白的,他看见的人是惊恐的,他的父亲对他是嫌恶的。
这没什么。
这只是他的世界对他展现的,最初的,本来的姿态。
第二次失明,斐休就淡定得多了,看见的东西多了,失明与否也就变成了一件并不如何重要的事情,但他要活着,为了那些希望他死的人。
尽管他很不想看见那些人了。
他在辰国废弃的宫殿里,神思略带恍惚倦怠,他的皇祖父死了,那个老人依依不舍地怀着对权力满腔眷恋离去,他在那个位置上待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他的几个儿子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的父王恪守着对他母妃的承诺,虽然侧妃侍妾一个没少纳,但到底没有再娶妻,对于他这个招来众人非议的儿子,只是把他藏了起来,偶尔往外头送送,算是护了他安宁长大。
就是为了这一点安稳平和,他敛了锋芒,守在一隅,几乎看遍了天下藏书,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接触一些因为过了时间而作废的奏折和文书,日长无事,他竟从中渐渐看出了别的东西来,于是等他把关于北夷的想法告诉他父王的时候,他父王沉思了片刻,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问,你是从何得知,如何想到这法子,可是听了什么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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