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锦瑟五十弦
别说洛风华有自己的考量才这么做,就是她真的错了,也不可能对一个暗卫道歉。
就是看那些历史上的主公皇帝,即使是他们脑子犯浑做错了事,哪个不是底下人反而去遮掩赔罪的?即使是委屈了别人,也不能让皇帝本身的权威受到挑战,做错了事情可以换种方式补偿,可以补救,但绝对不能认错。
晴心道:“暗佩姐姐说的是,我只是一个婢女,代替主子做什么事情实在是逾越了,小姐有什么吩咐,咱们这些底下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又哪里来的信不信任一说呢?”
不管是信任还是不信任,你暗佩都该做好自己的事情,哪里来的权力质问洛风华呢?
把话说得再冷酷些,暗卫的存在意义和一般的婢女下人还不同,暗卫就是需要无条件的服从,叫你生就是生,让你死就是死,他们作为一种见不得光的存在,就是主子手中一把锋利的人形兵器。
这也是洛风华从一开始就对斐休给她的这群人相当不满的原因,那么多想法,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暗佩被晴心一说,顿时意识到了洛风华根本没有向她道歉,甚至的解释的必要,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已经尽量把洛风华当成主子来看待了,为什么她有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她呢?
晴心看出暗佩的想法,心里也是叹气。
这姑娘怎么就是一副拎不清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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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她的平级,就是平级洛风华都是懒得废话的,更何况你还只是下属,再看看你这一发现了就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样子,洛风华怎么敢把事情告诉你?
晴心笑道:“暗佩姐姐何必挂怀呢?姐姐性情直率,要是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不是小姐,恐怕……”
她所幸把话摊开了说,暗佩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晴心是在说她藏不住事情,要是一开始就意识到晴心不是洛风华,说不定就会出现怠慢的情况,让人看出破绽来,她想反驳,偏偏自己也意识到这是真的,登时隔着人皮面具都能看出她的不自在来。
这种情况下被晴心点出来,等于间接地在说她无能,所以才让洛风华根本不告诉她。
晴心见暗佩终于意识到她自身的问题,也不咄咄相逼,掏出原先就备着的药瓶,往脸上先抹了一层,她的脸已经很烫了,估计表皮还是伤到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结痂留疤,她还不想自己毁容了。
暗佩拿过她手中的药瓶,闻了闻,继而放下道:“这是取下面具以后往脸上涂的,先涂这个吧。”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盒子丢给晴心,晴心看着她别扭的样子,抿嘴一笑,接过来道:“多谢暗佩姐姐了。”
盒子里头是白色膏状的物体,晴心拿出镜子,果然镜子里的自己双颊已经通红,一部分的地方已经结痂,淡褐色的痕迹,而手中的膏一涂上去就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
暗佩道:“方才我撕下面具的时候有些用力了。”
晴心一边涂药一边摇头道:“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事先没有告诉姐姐,姐姐这样防备也是应该的,只是,”晴心停手,看着暗佩道:“小姐有她的考虑在,还请暗佩姐姐多加体谅。”
暗佩略低着头,点了点。
晴心接着道:“虽然小姐从来不说,可是我是小姐的婢女,多少能看出小姐背负了很多东西,尤其前段时间西延使节离开,二小姐出嫁,小姐躺在床上半月没能起身,咱们底下人看着心疼,不敢多嘴,但好歹不能叫她操心了。”
暗佩就抬头笑了:“小姐身边的丫头都如你一般伶牙俐齿的吗?几句话说下来,真让人没一点脾气了。”
晴心涂完把盒子递给暗佩,道:“哪里比得过暗佩姐姐聪慧机敏,姐姐是怎么看出我不是小姐来的?”
暗佩起盒子,又看了看她的脸,随即拿出一个液体状的瓶子递给她,道:“等脸上的膏药吸了,用水洗干净再用细软刷子把这个涂在脸上,估计明早就能好。”
晴心接过,再度道谢道:“多谢姐姐。”
暗佩交代完了才指着一边的木剑道:“这是小姐随身佩戴的那把剑吗?”
晴心摇头道:“不是。”
暗佩道:“这就是了,小姐习武,必然对于随身的武器十分在意,可是木剑要倒下的时候你虽然去扶了,但动作却十分生硬,也不见紧张,再加上那时候我看见你手上没有茧子,所以必然不是小姐。”
暗佩话才说完,就看见晴心笑吟吟地把手伸到她的面前,暗佩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晴心轻声道:“既然暗佩姐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要是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姐姐好歹给我的手也易容一二吧。”
暗佩一愣之后就笑了:“手上的东西可怎么易容出来?就是表面看上去有,那摸起来也不是那个感觉,再说就是易容出来了,你也还是不会弹琴练剑啊,没有什么用的,而且也少有人会注意,还是算了吧。”
真要是怀疑到她们头上,那就不论真假,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定是要她们死的,她到时候顶着一手的茧子都没用啊,更何况晴心本身扮演的是一个虚弱的公子哥儿,一手茧子也不怎么正常吧。
晴心却依然有些好奇的样子,问道:“那要是我用剑,那手上什么地方应该有茧?”
晴心刚刚脸上才上过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重新戴面具,暗佩就指着她的手说着各个应该长茧子的地方说着,晴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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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复习,笑哭,明天多更……吧?
第018章面具
暗佩给晴心指完了,晴心握起自己的手指,笑着点了点头。
暗佩掀起帘子往外头看了看,道:“原先说是来向川,现在快到了向川了,接下来该如何?”
晴心在暗佩掀起帘子的一刻就偏过头,把自己的容貌藏在阴影中,暗佩放下帘子回身,看见她的动作,笑道:“你也未太小心了些。”
晴心笑笑:“当心些总是没错的。”
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面具就要重新戴上,暗佩连忙阻止她道:“你的脸上才涂了膏药,怎么立刻就又这样了?”
晴心道:“看外头的光景,已经快到向川,马上就是人烟密集处,最是容易出事故的地方,指不定祸患就从什么地方过来,立刻备着才能去那许多事情,姐姐且放心,我感觉脸上已经好了许多,再说进了向川,咱们就还是按照先前定下的去找客栈住下,到了客栈再即刻取下,也不碍事的。”
暗佩看着她的脸,又说了一遍:“我性子急了些,方才下手果然还是重了。”
这话比起一开始说的要真心了不少,不过可能只是为了如今她脸上受伤带来的麻烦。
晴心笑而不语,于是暗佩只能尽量小心地帮她把脸上的面具戴上,于是转眼之间,那张秀气的面庞就被一副病弱少爷气面孔所取代,在上头甚至能瞧出几分久享富贵的人所拥有的那点倨傲神态。
暗佩道:“你这样可真是像哪家的少爷了,行动间也有几分小姐的影子,你在这方面当真是有天赋。”
“少爷”病弱无力的面颊上出现了一丝稍微的羞恼,道:“我乃男子,怎可与什么小姐相提并论?”
甚至还有几分书卷气了。
暗佩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忽然觉得有些熟悉且陌生,明明方才是她亲手给她戴上的面具,可是眼前的人在戴上面具的一刻,却真的变成了一个和她印象中全然不同的男子,就像这张脸的主人真的借由这张面具而重新存在了一样。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就是照着人的模样做,那也只得三分仿佛,因为构成一个人外貌的,不仅仅是外在的表象,还有他个人的气质,行为,习惯,一点点都能使两个相像的人发生天差地别的不同,所以想要完全模仿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洛风华能一眼看出她和晴绡的不同。
但是在晴心身上,却使暗佩看见了自己的易容术被完美实现的可能。
马车周围开始的声音开始嘈杂,现在已经进入闹市区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赶车的暗信一张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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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年人的脸,他从事探听消息,平常接触的人,扮演的也多,自然对于各个人物的演绎都有数,行动上不会出什么差错,却好像少了晴心身上的那点气。
暗信道:“少爷,客栈到了。”
暗佩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却钝钝木木地,只是看着车厢。
这是一个车夫的正常反应,却又也是差了些,这个人还是这个人,但就是差了点鲜活灵动的气息。
暗佩自己先跳了下来,继而吊着眼,似乎有些看不惯自家少爷总是一副虚弱样子的意思,道:“少爷哎,您还下得来不?要不我抬您下去?”
“少爷”包容般地笑笑:“不必了。”
他手扶着车厢的壁,慢慢地走下来,冷不防脚下一下失了分寸,打了个小滑,婢女虽然一直对着他看不惯的模样,但是却是一直在看着他,看见他要摔倒了,立刻扶了一把。
少爷得了她的搀扶,终于下来了,对着婢女笑笑,婢女猛地甩开了手,小声嘟囔道:“病秧子就是病秧子,连下个马车都这样。”
少爷的笑容就淡了几分,显示出几分从容高傲来:“你要是不愿,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婢女狠狠地:“除了说这话,少爷您能说些别的吗?回去,我回得去吗?我要是回去,我爹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一转眼就红了眼眶。
少爷道:“你要是怕……”
婢女瞪着他,强行打断道:“怕怕怕!我什么都怕!你嗦些什么!”
说完扭过脸,一转身就要进客栈里头去。
光看着这场景这台词都能脑补出一大串狗血的剧情来,不过生活中显然不缺狗血,周围人也没有那么过剩的好奇心,对于他们的争吵并不怎么在意,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看上去很迟钝的车夫,终于对着少爷道:“少爷,外头冷,您进去吧。”
少爷笑笑,跟着婢女的后面走进了客栈里头,目光在看向远处的时候却到底忍不住出现了一丝崩裂。
洛风华本来是不会让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去做这种事情的,可是她却偏偏在洛风华找完庄子卿之后,直接堵住了她,她的命是她救的,哪怕能为她稍微做些事情,不管会身处怎样的境地,哪怕如现在的背井离乡,她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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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晴心刚刚下了马车,有人却还在路上,比如斐休。
车队众多,把行程拖慢了很多,斐休拿着文书,坐在马车中还在看着,偶尔看累了就随意歇息着。
对面的“连锦”直挺挺地坐着,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尽量把自己变成一个木头人。
这当然也不是连锦,连锦才不至于这么安静,这是暗卫扮的。
论易容的广泛应用性。
第019章决断
一直晃晃悠悠行驶着的车队忽然就停住了,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禀报说:“王上,大雪封路,前面又无法行走了。”
斐休合上手中的文书,掀起帘子,外头是一片荒山,光秃秃的模样,周围全被大雪覆盖着,全然一副银装素裹,只是他抬起帘子的功夫,就有雪花扑在他的脸上,融化了怪冰人的,道:“如今是在什么地方了?”
底下答道:“这是到阳甲了,这里是茂林山脉的一支。”
斐休计数了一下行程,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这行程可着实够慢了。”
回话的人穿着蓑衣,不过片刻的功夫雪花就在他蓑衣的帽子上积了一层,闻言道:“回王上的话,我们已经加紧前行了,只是辎重过多,大雪下得又猛烈,车子一个不妨就打滑出事,王上万金之躯,吾等不敢怠慢,更不敢偷懒懈怠。”
斐休道:“这我自然知道,如今快要晚上,风雪越下越大了,且找个平坦的地方安顿下来吧。”
回话的人答应了,斐休忽然就笑了一下,道:“送盆热水来。”
那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继而应下。
停车驻扎的命令层层下达下去,于是本来就龟速一般的车队逐渐彻底停住。
宁叶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旁边的“连锦”低着眼睛好像在睡觉,对于他的到来连眼皮子都没抬,看不出警觉与否,整个人仿佛和车厢壁融为一体,连锦那么张扬明艳的一张脸,让她硬生生地把存在感淡到了最大化,宁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暗卫,不过就看她这么寡淡,实在也难无趣了些。
宁叶对着斐休道:“本来就没准备多少燃料,这雪大且寒,队伍中已经有许多人被减少了炭火的份额。”
随即车中的暖气扑到他身上来,反倒暖得他打激灵,宁叶没说的是,斐休挑着这个时候回去,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冬天本来就不是个适合行路的季节,天气寒冷,路面湿滑,加上路途遥远,衣裳炭火都要备上不少,时又力,如今也确实证明了这些,这让人背地里有了不少怨言,如今这样一停止行路驻扎,人冻得慌,口上却没冻住,于是更不了闲言碎语。
斐休道:“先减少辰国的那些人的。”
西延这些使节临走的时候,辰国既然出了和亲的人,自然更是不了一些陪嫁的媵妾侍从,人过来了,如今的吃食炭火开支都是西延在出,可是单是为着在辰国境内这一点,其实都不该缺短他们的。
宁叶一瞬间顿了顿,随即道:“王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斐休淡淡道:“这样怎么了?”
他的瞳孔紫意潋滟,却不见光芒,略带暗色冷意,宁叶看着自家王上,斐休自从上路以来,神色一直不见得多坏,可是心情却能感受到并不美好,这直接体现他在这本来就让人颠簸疲惫的路途上还在几乎一刻不停的处理公务,一双不敢让人直视的眼睛底下有着黑色的阴影。
宁叶低头服从,不敢轻易说出什么反对意见,道:“遵从王上命令。”
这是西延使节的车队,他是成王殿下,是所有事情的决断者,他将服从他,无条件的,相信他的。
第020章妖孽
宁叶答应了,半晌没听见斐休对他说些什么,身上的寒气缓过来劲来,冷热交替,反而有些担心自己到时候着凉了,正在这样胡乱地想着,终于听见斐休道:“下去吧,仔细着点,别着凉了。”
说着,把自己的暖手递扔了过去,宁叶一瞬间感觉比听见斐休要克扣那些辰国人还要惊讶些,几乎是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却抬头的一瞬间看见斐休的表情上出现一丝懊恼的表情。
车厢被敲了敲,送热水的人在帘子外头道:“王上,热水送来了。”
斐休褪去了眉间的懊丧,颇有些慵懒道:“怎么来得如此之晚?”
来人道:“天气实在寒冷,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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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刚点上的。”
宁叶莫名其妙地看着斐休要的热水,目光随即落在车厢内壁的“连锦”身上,加上车队中如今有的些许闲话,登时明白了这热水是干什么用的,顿时觉得自己在这儿仿佛有些尴尬,不过“连锦”如今很少现身,他不能不放下手中斐休递来的暖手,掀开帘子把水端了进来。
来人看见他有些惊讶:“宁爷您怎么在这儿?”
宁叶接过他手中的水,道:“一些事情找王上决断而已。”
来人知道自己多嘴了,讪笑了一下,宁叶端着水,忽然觉得这温度似乎有些不对,这种天气不说烧出滚烫的水来,但是基本的温度还是要有的,如今他手里的水,更像是把雪水化了就端过来的,竟是比他的手还要冷上几分。
宁叶把手进去试了一把,另一只托着盆子的手顺势一掀,“哐当”一声,盆子就落在了地上。
冰凉的水流到地上,渗透进黑色的泥土之中。
来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低下头。
里头传来“连锦”清亮中透着喑哑的声音:“怎么了?”
宁叶略僵着脸,盯着那人的脸答道:“属下手滑,不慎把人端来的热水给翻了。”
里头就不说话了。
宁叶回目光,弯腰从地上把盆捡起,递到那几乎在打颤的人的手上,看着他道:“不好意思了,重新再烧一盆水吧。”
来人接了水盆,身子怕得发抖,却强撑着抬起头,大声道:“一贯听闻成王殿下最是贤明,怎么如今却做出这等事情来?”
宁叶目光平和,轻声道:“非议王上,你可想好了?”
他只当斐休的行为会让一部分人不满,但是万想不到背后竟然真的有挑唆和散布流言的,不如以斐休如今对众人的掌握,就是他想泼热水玩,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来人看着宁叶道:“宁爷你威胁不了我的!冬日不听劝阻,执意前行,是为不遵天时;大雪覆盖,道路受阻,是为不守地利;人心浮动,怨声载道,是为不得人和,敢问殿下,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殿下要是不给出个解释,恐怕是难以服众!”
他的声音挺大,斐休不喜人都围在身边,所以离众人都有些远,可是这里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一些关注。
斐休不露面,宁叶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人被宁叶的目光看得脊背生凉,只能更加焦灼地看着马车内,但恐惧激发了他的勇气,上前几乎凑到斐休的马车前,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出现?难道是心虚了吗?还是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吾等衣裳单薄,冻得全身发僵,还要被逼着去旁边的山上捡拾树枝烧火,若是不到量连口冷饭都不能吃,您却在这马车中风雨不侵,张口就是要滚烫的水!还是为了女人!”
“殿下您的良心不痛吗?您是如何到如今还能坦然待在马车中龟缩不出的!”
他本来能把话说得更大些的,只是风雪更大了,他一张口冷风并着雪花就往他的口中钻,实在把他的话堵着说不出口,本来可以显得更气势磅礴,义正言辞的,如此一来就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也没造成他想要的结果。
远处虽然有人持好奇态度,但是看着宁叶,想着斐休,没人敢真的上前来,想要尖着耳朵吧,偏偏还是逆风的。
斐休一掀帘子,骤然出现在那人的眼前。
黑发紫衣,天地敛的光芒,所有的语言都跟雪花一般的柔软无力。
一瞬惊艳,一眼惊鸿。
那人所有恐惧的心理,强自撑着的身体,雄辩的言语卡在了喉咙里,脑中一片空白,倒退一步,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曾经远远地见过斐休,大约就是一个高挑深紫的身影,跟旁人比起来更加显眼特别些,但也不过就是那样。
素闻成王殿下有妖孽之名,等到真的这样靠近了来看,才能真正感受到所谓的妖孽,竟是这般非人如妖的妖异之美,一眼就能摄魂夺魄的无双丽色,让人神魂似乎都被夺舍了的飘荡。
纯白色的大雪漫天飞下如柳絮,他的发极黑,用深紫的发带松松地束着,外头的天气极冷,他在马车内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在他掀开帘子的一刻微微荡起,一段身形颀长,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深紫晶莹的瞳孔,极深的紫色蔓延在他的瞳孔,一瞬间能让人在这无尽雪白中错认为了是极黑的颜色。
可是又到底不是,于是他的瞳孔折叠夜幕,揽了周围的雪光天色,惊艳了无尽素白。
他以为自己算是曾经见过不少美人了,可如今才算是知道那些都是人,挺多只是个美而已,而眼前的,是妖,他所能感受到了的,不是美,是几乎已经成了罪孽的惊世之容。
天上地下的界限模糊在他的容貌之间,凡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容颜呢?
几乎就像看见了自然中极度震撼的场景,如火山爆发,雪山崩裂,江水倒灌一般,震撼到极致的崇拜憧憬,几乎让人忽略了其中蕴含着的毁天灭地的力量。
斐休修长的睫毛密密匝匝地围绕在紫瞳周围,显出深沉而通透的紫意,神色却冷漠得很,道:“你说本王不遵天时,不守地利,不得人和,沉迷美色,劳动下属?”
他的嗓音偏冷,却丝毫不受风雪影响,清晰地传到来人的耳中,终于惊醒了那人,从神色恍惚中稍微回过神,下意识地道:“是。”
可惜本来就底气不足,再加上风雪作怪,听起来不仅没有气势,反而显得虚软无力。
第021章流言
那人从神色恍惚中稍微回过神,下意识地道:“是。”
斐休目光略略一流转,来人刚刚说完话,竟然觉得自己受不得这样的妖丽颜色,原地就慌乱起来,脚下错了分寸,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地上的泥土和落雪就沾满了他的衣服,显出肮脏而凌乱来。
不是他想露出这样的丑态,而是这种人间不该有的颜色,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望而生畏。
一旁的宁叶露出鄙弃的表情,他还以为敢王上叫嚣是能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就是个脓包,只是看着王上的相貌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又可笑又恶心。
斐休目光流转带笑,声音回荡着,却比冰雪还冷些:“那本王告诉你,没错。”
来人更加呆愣了才发现斐休竟然承认了,这才想起自己的台词,按部就班地背道:“殿下既然清楚自身存在的不足,那就不该做出这等违逆上苍的事情……”
斐休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个傻子一样,转头对宁叶道:“目无尊上,大放厥词,让他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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