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那家便利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每完成一个任务回到现实,她都会有五分钟的静止时间进行任务感情的剥离。在这个期间,她还保持着上一个任务的形象。
这次的感情剥离花了点时间,或许以前的周语会需要更多的时间,现在的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早就习以为常。
等她剥离完感情的时候,眼前有迷雾散开似的,便利店里头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贺栗站在离她不远处的仓库门口,一身戎装,竟然也是在剥离感情之中。
周语还没见过他任务中的样子,这次的形象跟他以往在便利店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不同。
那个贪财爱美自恋偶尔还毒舌的人,现在看着正气凌然地是个罪犯都想刺杀他。
贺栗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身上的衣服正逐渐恢复到日常,眸中的焦距也越来越清晰。
他很明显被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下属吓了一跳,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脸惊恐地捂住胸口:“你想对我做什么?!!”
周语瞬间觉得,会觉得他也有几分可靠时候的自己,真的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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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会有遗憾。平民也好,贵人也好。
人生在世,岂能没有一两件憾事?
但利用自己的遗憾把周语坑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也就这个宁王了。
干周语这一行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死了还算计别人心机这么重的,宁王绝对是第一个。
他的心愿是夺天下。
他给周语提供的身体,却是他大儿子的身体,也就是现在的顺位宁王,宁牧轩。
让她一个女的来占用自己儿子的身子,为他打下江山,好让他坐拥其成。老宁王这算盘倒是打得漂亮。
周语自然不愿意,且不说她自己的意愿,就是扮男人她也是头一回,这任务还怎么做下去老宁王暗搓搓地笑了笑,拦住她封住她回去的路,死活不让她回去,只道:“你放心,即使你不会当男人……也一定学的会的。”
老宁王下定了决心,让周语去攻略,走得还是如果不成功,拼了自己魂飞魄散也叫她回不去现实的路子。
周语问他,为什么选了她而不是贺栗来攻略。
他笑了笑,只道,这世间干这行的人,没有一例失败例子的,就只有周语一人。
贺栗那人,连鬼都嫌弃他的办事效率,这做人也是失败极了。
周语垂下眸子,缓缓地呷了口茶,道:
“你既然这么逼我,我自会为你儿夺下江山,只是……他身上背负多少孽障,可就不是你说了算。”
老宁王笑笑,且不语。
等到了那里,周语才发现老宁王说的,就算她不会当男人,学也一定学得会的意思。
这个宁王才不到十岁,她有大把时间去适应。
这么年幼的孩子,因着父亲的被刺杀,登上了宁王的位子,战战兢兢地面对一群披着人皮的狼,没几日就身心俱疲,累出了一身的病。
周语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得了肺痨。
这病搁在现代倒还好说说,搁古代妥妥的死。
他本就活不长命,也无怪乎他爹不顾魂飞魄散要打下江山,至少想要让他之后的路好走一些。
他根本就不在乎孽障了,反正他儿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要他儿最后能登上那个荣耀的地位享受后半辈子,这多一分少一分孽障又如何呢?
这都是一群放不下执念的人啊。
周语轻叹一声,起身唤来婢女更衣。
他由着服侍自己的婢女为自己套上一件件的长衫,这外头下起了雪,服侍的婢女生怕自己服侍的不到位,又是给他在皮靴里头添了棉花暖脚,又是在衣服外头系了件纯黑的貂皮披风挡风。
他不动都快被捂出一身的汗来。
看着那婢女欲弦欲泣的神情,好像周语解了那披风就是杀了她全家似的,周语终是忍下来了,没有去解开。
他推门而出,看着这天地间苍茫一片,纷纷扬扬的雪铺天盖地而来,遮挡住了一切白的黑的。
他伸出手来,去接那纷飞的雪,却发现自己的掌心看着,竟是瘦的连皮下的经脉都看得清清楚楚。
久病的人,大多不会胖到哪里去,毕竟又不是得三高久病。
周语缩回手,拢进自己的披风之中,手中把玩着点了熏香的暖炉,若有所思。
这天下计可是大计,好在这老宁王也算是厚道地给了足够的人源资源跟地位。
一步步小心地走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现在在别院中修养身体,离开了政治中心,由宁王妃周旋着那些人事。
这可是大忌。
不在政治中心,如何拉拢人才,又如何按着时事排兵布阵?
周语没有休息的时间。
他几乎是在适应了新性别一天后,就告知管事的要启程回京。
管事的原本还想劝几句,让这身子骨弱的很的小王爷别那么折腾,这话到了嘴边,看着那双黑黝黝深不可测的眼睛时,都全部咽了下去。
他低下头去,惴惴地应好,再不敢去违逆主子的话。
帝王家永远没有孩子。
他家王爷看着小,那身气度却是跟他的父王不相上下。
只一眼,就足以叫人两股战战。
赶去京城的路要走上几日,为了防止有心怀不轨的人刺杀,他们这一行人都扮作了商人前行。他的管事是大老爷,管事的妻子是夫人,而他自己则是一个随从的儿子,身份隐藏得不能再隐藏。
加上周语不喜病怏怏地杵在马车里头,在身体状况允许的范围下,还是会出来透透气骑骑马。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初五。
一片雪海之中,那个半大的小子,抱着比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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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剑,在雪地中踉踉跄跄地拖着走。他走了几步,似乎累极了,又摔坐在雪中,好久都不见爬起来。
那把剑上有凝结了的血,他衣服上也是一大片的血。
他的皮肤透着青色,看着似乎已经冻了许久,随时随地都会死去,葬身在这一片无人问津的雪地里。
啧啧,瞧这小可怜的。
周语骑着马缓缓地靠近。
他虽然是扮作侍从的孩子,但在麻布外衣里头,都是细的丝绸裘皮,一层一层地把他裹得跟个球似的,并不见丝毫寒冷入侵。
跟那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小子,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他让马靠近那个走不动了的半大小子身边,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去看他。
这半大小子亦是抬起头来回望他,那双眼中,是令人诧异的空洞无神,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不过……周语自己也没资格去说人家就是了。
那马轻轻地嗅着那小子的衣服,还用嘴叼着他的袖子不放,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半大小子似的。
这个时候,周语身后的大部队也是跟了上来。管事的那对夫妻来不及披一件外衣就跌跌撞撞地奔过来,生怕这个死活要先走的小祖宗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菩萨保佑,这小祖宗除了小脸冻得红了些,胳膊大腿都好好地安置在身上,他们夫妻两的命也算是能从王妃手中保下来了。
管事的这对夫妻又去看雪地里坐着的半大小子,在看见那把带血的剑后,赶紧把周语往自己身后藏了“什么人?!”
他们唯恐这根独苗跟他爹似的被刺杀,他们的亲儿可都养在王府,要是这祖宗死了,自己的亲儿也活不了。
周语却是跳下马来,毫不在意地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这对关心过头的夫妻,走到那半大小子面前。
周语要比他年幼一些,自然也要矮上一些。不过,他现在是坐着的,也就能让周语垂下眸子去观察他。
周语看了他许久,见他毫不躲闪自己的观察,反而一心求死似的呆滞无神,这心里的念头也不由得转了几圈。
生无可恋的人,再给他们一点优惠后,卖起命来才够爽快够狠。
死都不怕的人,他们还怕什么呢?
他凑上前去,抬手扣住他的下巴,垂眸细细打量,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正想开口时,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
周语缓了缓,喘了口气,然后才哑着嗓子开口问他:“你叫作什么?”
那半大小子颤了颤睫毛,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也不回答。
周语顿了顿,用上了几分力,将手紧了紧:
“这冰天雪地的,你也是快死的人了。之前的事想必你都处理好了,才这般生无可恋。不过,不巧的是,叫小爷我碰上了你,从今以后,你这条命,我要了。”
他说得很是霸道,一点也不给人家拒绝的权利,叫那半大小子诧异地抬眸看他。
周语眯了眯眼,又咳嗽几声,哑声继续:
“听着,除了小爷外,你这条命谁都不能给。”
“既然你不肯说自己名字,那爷就赏你一个。今日是初五,你便叫做初五吧。”
他自说自话地丢下这些话,唤了人就要拉这小子上马车去。
可是这个半大小子却是不知好歹地反扯住了周语的衣角,那双一直空洞的眼眸也总算是有了些别样的神色:“要我给你卖命可以……帮我安葬了我的爹娘。”
听着这话,周语直起身往他身后不远处望去,果然看见这层层雪下似乎埋了些什么东西。
这条路据说常有马贼出没,凶险的很。周语这一行带了许多的护卫才敢上路,这半大小子的家人恐怕是没带够护卫,遭了歹人的道,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小子能从马贼手里头活下来,本事不小。
并且埋两个人,换一条命,这笔买卖真当划算极了。
周语毫不犹豫地招来两人,帮着初五埋了自己的爹娘。
初五对着自己爹娘的坟磕了三个头,他的脸深深地埋进坟前的雪中,冻得发紫才又抬起,那眸中含泪,看着叫人心酸无比。
周语的眸子暗了暗,也不催促,只耐心地等着他做完,再默默地走到自己的身后。
傍晚,周语一行人因为帮初五埋爹娘,来不及到达预先定下的客栈,只能露宿在路边的森林里头。
几个婢女随从都忙活开,捡柴生火做饭。
初五无事可做,也想去帮忙捡柴。
而那个看似穿着朴素,在这个队伍中有着很大发言权的小孩儿却冲他招了招手。
初五环顾四周,见自己左右没人,想到他叫的是自己,便抱着柴走了过去。
那小孩儿坐在貂皮铺好的凳子上面,手里抱着暖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透不出光来,深深地盯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在他的面前,总觉得自己是赤/裸/裸的什么都没穿似的。
说是随从的孩子,很明显这个队伍里头都是以他为尊。他不开口,初五也不敢随意开口,生怕冒犯了他。
那小孩儿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将柴木从他怀里一根一根抽出丢到一旁。他把自己手中的暖炉塞进了他的怀里,系下自己的披风要给他披上。
初五瑟缩了一下,他此时年纪还小,尚不懂得什么礼仪,但也觉得这个人这么做似乎不合情理。
那小孩儿看着有些不高兴,他冷冷地看着他,直接往初五受伤的膝盖踹了一脚,让初五吃痛跪了下来。
见到初五跪下,他才略微有些知足,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他的背上,慢慢系紧。
他做完这一切,很是满意地拍了拍初五的脸,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吐息:“你记着,我救你不是为了叫你去做这些下人的事。你的手你的腿你的身子,都要给我仔细保护好了。”
霸道至极,完完全全地把他当自己的所有物,不给他丝毫拒绝的权利。
不过,许是因为手里的暖炉和身上的披风真的还挺暖和,让初五的心也慢慢回暖起来。
那人语毕后顿了顿,似乎觉得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又补上了一句:“嗯,刚刚的那脚除外。下次记得,跟我说话时蹲下来些,我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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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在到了京城后才知道,这个穿着麻布衣裳的小孩儿,居然就是当今的宁王。
那个美艳的王妃从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中走下来,失态地抱住穿着麻布衣裳的他,疼惜无比地唤他:“吾儿……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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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苦了。”
小王爷似乎也有些情动,他轻轻地拍了拍布衣装扮的王妃,低声唤:“娘,儿回来了……”
这母子相拥的一幕,叫人看了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也是暖心的很。
初五想起自己那埋在雪地之中的爹娘,默默地红了眼眶。他恐别人看见,赶紧埋下头去不去看别人。
等着小王爷将前来接风的王妃送入马车中,他并没有初五以为的一起坐上那马车去,而是又走到了初五的身边,不做声响地悄悄递来一张帕子。
初五红着眼望去,却见他并未来看自己,只伸着手把帕子塞进他的手中:“擦一擦,你失了爹娘,我失了爹,所以你要更痛苦些。今日就好好哭一次,把不甘不愿都哭了,日后可就没哭的机会了。”
他似乎顾惜着初五的面子,并没有来看哭的难堪的他。
初五将脸埋进那张带着药香的帕子里,终于呜咽出声。
那尊贵的王爷竟也不走,只叫了几人留下陪侍,让其他人先护送王妃回府,自己也陪着初五一起站着,看着他哭。
等初五哭得差不多了,他抽泣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依旧是那副霸道冷酷的模样,知晓他要面子,身子却体贴地站在他的身前,帮他挡去外面人的窥视。
等他好了后他才退开,因着身子不好又轻声咳嗽了几下:“既然好了,那就走吧。进了我的府,就是我的人。日后的路再苦再累,你一滴泪都不许掉。”
他这般体贴地待他,让初五以为他也曾被人这么对待过。初五抽噎着应了声好,乖乖地随着他回府。
可是直到进府后很久很久的后来,他才从管事的口中得知,小王爷在失去父亲的那天继位,之后一直忙于处理各种事务,生生累垮了自己的身子。
他连哭的时间都没有,被逼着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担起自己的责任,却还陪着他哭为他遮挡。
初五那个时候就隐隐觉得,自己或许……跟对了人。
这当然也体现在了之后他跟小王爷相处的点点滴滴上面。
进了府后,关于对初五的安排,王妃原是想要将他送去暗卫们的训练场,将他培养成一个小王爷的贴身暗卫。
初五自己并没有什么想法,他既然跟小王爷约定了把自己的命卖给他,就不会食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小王爷却道:
“这个人活在暗处可惜了,母妃,他该有更大的天地。”
“儿臣的身子不好,需要锻炼锻炼,就让初五陪着儿臣去兵营锻炼一番吧。”
才回京的病弱儿子竟然要去兵营那个粗老汉们的地方,吃住不好不说,这折磨人的能耐就叫人吓了一跳。
王妃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肯同意,红着眼对小王爷说:“吾儿这般年幼,又是这样的身子,去兵营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做娘的怎么舍得?”
小王爷的脸有些微红,这几日相处下来,初五早就明白了他的一些细微的动作代表着什么。
这恐怕是他这嗓子不舒服想要咳嗽,却又怕别人担心而生生憋着。
果然,小王爷趁着王妃低头去抹泪时,喘了口气,然后才慢慢地去安慰说服王妃:“母妃,这兵营并不似您想的那般可怕,去兵营让儿臣锻炼一番,这病指不准就好了……”
“儿臣也需要一些能将为自己所用,而兵营看着虽然都是粗人,到底是有实权在手……”
接下来的话,小王爷压低了嗓音,叫旁人听不清楚。
初五只看见王妃眼中的不舍,慢慢地转换成了疼惜不忍,还有着吾儿初长成的自傲。
那一夜,小王爷跟王妃同榻而眠,之后的事,因着初五被安排到了下院去睡觉了,并不知晓小王爷跟王妃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第二日,王妃神不济地为小王爷理好了所有的衣物,依依不舍地拉着小王爷的手,送他出门。
到了门口,王妃又含泪问了小王爷一次:
“吾儿,当真不多住几日,陪陪娘亲?”
小王爷深深地下拜,给王妃磕了响头,道:
“且辛苦母妃这些年,等儿臣归来,必定日日相伴膝侧,为母妃解闷。”
他走得果决,头也不回。初五踉踉跄跄地追随上去,回头看了一眼那高墙大院外头站着的妇人。
她吃穿用度都是这世间顶顶好的,珠钗满头金玉在身,却依旧是像这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那般,红着眼眶送儿远行。
小王爷这一次回来得低调走得也是低调,自始自终都是扮作侍从孩子的身份,哪怕进自己家门都是走也后门,出也后门。
王妃来接的时候,坐的马车也是最普通最低调的,叫其他人都不知道小王爷回来过,又交代了什么事情。
他去军营的时候,只带了初五一人,所有的锦衣玉袍都留在了身后,随着初五穿着麻布衣裳去从军。
初五不明白好好的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子去军营。
他如此尊贵的身份,要锻炼的话,只要一声发话,将军肯定送上最厉害的教头来教他,何苦自己隐姓埋名地去?
周语也不会解释给他听,这别人送上来的,跟自己一点点抓到手心里的,这忠心的程度怎么能相比呢?
他骑着马儿,带着破旧的毛毡帽子,淡淡地看了初五一眼,只告诉他:“初五,这去军营得要名牒,你的名牒在管事给你准备的包裹里。日后初五这个名字,就当小名吧,只你我知晓就好。”
初五翻开自己的包裹,里面有些干粮衣服银钱,还有那张木刻的良民名牒,上面刻了一个名字,道宁宇。
宁宇便宁宇吧,反正他还是那个小王爷买下的初五,小王爷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便是。
两人赶了几日的路,走的都是官道,还是往兵营的方向走,自然没人有那个胆子敢来打他们两人的主意,这一路上除了吃喝遭罪了些,其他也算是顺风。
等到了军营里头,周语跟初五一起按着普通百姓要参军的行程走,由着底层的将士检查身子有无残疾,又被分配到教头的名下。
两人的运气都还好,身体和身份上都没被挑出什么刺儿来,还被安排到了同一个教头那里。
这初来的第一日,教头也没怎么折腾这批新来的半大小子们,给几人分了屋子就安排休息了。
他们睡的是十几人一起的大通铺,初五就睡在周语的身侧,他似乎有些不习惯有人躺在自己的身边,辗转反侧了许久。
周语被他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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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也无法入睡,这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初入军营的前几日就没有轻松的时候,今日若睡不好,明日可怎么办?若是表现不佳,叫教头厌弃了,这日后的计划还怎么施行?
他侧过脸去看着翻来覆去的初五,带了几丝不悦:“有事么?”
初五僵直了身子一会儿,然后略带了些委屈地回答他:“殿,轩牧,我旁边这人的脚实在臭,我被熏的睡不着……”
他们两人早在军营外就互相约定,入了军营只当表兄弟没有上下属的关系。初五唤周语轩牧,周语唤初五阿宇。
而今初五还有些不习惯,但也比一开始的好了许多。
周语撑起身子来,透过初五僵直的身子,果然看见一个大汉袒胸露乳地睡在他的身侧。这人在梦里头还扣着脚丫子,这扣过脚丫子的手又迷迷糊糊地拿上来扣鼻子,扣完鼻子还将手随意地摆在初五的被子上。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会在军营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周语看着也是不被恶心到了。
他叹了声,扯开了自己的被子,对初五道:
“过来睡罢。”
和糙汉是讲不清道理的,吵醒旁人少不了一顿责骂。还不如就自己忍一忍,把事情揭过去的好。
初五踟蹰了一下,他还没有跟娘亲之外的人睡过,就是他爹都是没有的。现在竟然要和别人一个被窝,还是一个王爷……
但是……实在有些臭狠了。
他犹豫着纠结着,并不敢真的到周语被窝里去睡。
周语见他久久不来,自己也困得很了,不由得带着浓重的鼻音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还嫌弃起我了?”
这带着怒意的一声,让他的被窝里头瞬间就缩进了一个清瘦的身子。那具身体带着凉意,叫周语冻得一个哆嗦。而他仿佛也感觉到自己把周语冻着了,轻轻地往外挪了挪,让自己大半的身子都露在外头。
周语不耐烦地将被子扯了一半给他,将他整个人都裹进来,确保他不会在今晚伤风,明天没力气表现后,这才闭上眼睡自己的觉。
而初五也是闭上了眼,在身侧人淡淡的药香中,一点一点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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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入营,受到的绝对不会是热情洋溢的欢迎。
老兵们辛苦一年,也该是找些乐子乐乐的时候了。而这个时候,刚入营的新兵们就是他们的调节剂。
因为是前辈,他们让干什么,新兵们就得干什么。否则,靠着老兵们的人脉和能力,绝对让新兵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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