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猎人
作者:浊河刑铭
当带着熊孩子阿诺的“野生猎人”杨湛再次遇到老熟人常赟赟,还没来得及寒暄,末世来了!当死里逃生,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庆幸,又掉进了一伙各怀心思的老狐狸中间!主角们表示很心塞……全文拐基友,打怪兽,末世升级流,爽文,金手指时粗时细,主角有外挂不定期开启中……orc——人类胚胎干细胞与鸟兽基因融合,再通过人工抚育的产物——不是人,不是鸟兽,而是一个个被编号的武器。当它们开始反击,人来又要何去何从。2014年,病毒来了!末日来了!看一伙岁数大把的“老强”们如何求生,看动荡中的人们如何坚韧。昨日在火光里燃成灰烬今天于鲜血中获得生机未来将是最美好的希冀我面朝黑暗,是因为心往光明。特别注意:1.哎呀呀!总之伪科学啦!不要太较真呦!2.序卷为故事开始的背景,时间设定2011年,是末世来临前的预警。文案说的是正卷,也是就三年后末世真正来临的2014年,所以小河的文案君没有骗人哟!这样看,是不是简单明了多了。3.此文的末世非传统末世,小河相信所有天灾具是人祸,所以这里的末世是指生化武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脱离了原有控制,兽人横行,瘟疫肆虐,社会崩溃,人类被自己逼到了绝境上。4.本文主cp双向暗恋,基本概括为大龄青年谈恋爱,没点刺激就会闷到死;副cp多,瘟疫、病毒、制剂、各种变形生物全凭作者开脑洞5.主角高能,爽文,金手指,升级流,拐基友,打怪兽!!
末世猎人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一章病人
新世纪大战在核弹的爆破声中宣告结束。
武装力量成了国家地位的重要衡量标准,为了不输人一头,各国纷纷投资于新型武器的研究。
由于核技术与资源被主权国垄断,曾被预言为星球灾难的生化武器被重新重视,并逐渐发展为行业新宠。微生物、植物、动物,甚至人,都成为了各个国家默许的研究模本。
2011年9月,位于三福岛的军方生物实验室发生爆炸。数以万计的病毒外流,同时被关在地下几十米深的怪物看见了第一缕阳光。
11年到2013年,各国的军方生物实验室发生不同程度的破坏,一个新型物种通过媒体逐渐被人了解。
它们有的高达十几米;有的小如鸟雀;有的拥有坚硬如钢铁的外皮;有的长着锋利的尖嘴;有的可以张开十几米的翅膀在空中飞翔;有的像鱼一样,浑身覆盖鳞片,脖子上的鳃在水里一张一合。明明是鸟兽的形态,却掩不住人类的影子。
兽人人类胚胎干细胞与鸟兽基因融合,再通过人工抚育的产物。它们不是人,不是鸟兽,而是一个个被编号的武器。当兽人砸碎束缚,曾经最强的武器终成为一场人类的噩梦。
“兽人来了!”
街道上一片慌乱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孩子的哭泣声,杨湛没有走到窗户边,就听见楼下“哐啷”一声巨响,接连着玻璃和木头碎裂声音,女房东尖锐的嗓子像一把匕首划过耳膜。血腥味从楼下漫上来,杨湛麻利地揭起地板上的木头躺平在下面。
透过缝隙间的一点点光线,可以看见覆盖棕色长毛的兽爪拖着白花花的肠子在上面慢慢移动,老旧的木板被踩得“咯吱”作响,他有点担心这些板子能不能承受得了它的重量,总觉得自己时刻都有可能被笨重的兽人踩成肉饼。
没有再找到活人饱腹,永无满足的兽人大声咆哮,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与不满。肠子被撕成几段丢在地上,“咔嚓!”几步远的地方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极度紧张的情绪瞬间点燃了身体里的血液,皮肤温度骤升,杨湛咬紧牙齿,握住腰间短刀的手心冒出了一层汗,眼前的场景像是被投进烈火中,神智被逐渐抽离的身体。
破旧的小阁楼上传出野兽的惨叫,徘徊在周围叨食死尸的夜鸦一惊,扑啦啦飞到半空中。
木地板被整个揭翻过来,鹅黄色的墙纸染成黑红如同在血里浸润过,几分钟前还张狂肆虐的兽人砍成几段丢在地上,棕熊样子的脑袋被从中间分开成两半。手里的刀尖正在往下滴着血,杨湛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疼。
“阿湛!”杨湛听见有人叫他,本能地回过头看见刘岩靠着破损的门框朝他微笑:“兄弟,出去打球不?”
幻觉!该死的幻觉!每次身体里的怪物冲出来,他的幻觉都会加强。杨湛顾不得满手血污,压住太阳穴,捂住眼睛低喃:“哥,你死了。两年前,我们参加泽林疫区的救援任务时你就死了。”
他记得出事那天早晨天气不错,救援车开得平稳,刘岩靠着在座椅上看一本诗集。
“愚蠢、谬误、罪恶、贪婪,
占据着蚁后的灵魂,却折磨着工蚁的肉体。
工蚁哺育着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犹如向烈焰中投入木柴,
膨胀永无满足,”杨湛拉住刘岩的胳膊,极力地伸长脖子:“哎呦!别急着,我还没念完呢!”
刘岩把书塞回背包里,侧头看着一脸坏笑的人,微蹙起眉头:“说的就是你,工蚁。”
“跟你不是似的”,杨湛坐回自己的位置,后脚跟轻轻碰了碰座位底下的黑色长匣,低声笑着说:“你何止投入柴火,连劈柴刀都自己准备好了。”
刘岩本就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听到这话马上绷起脸,一本正经的解释:“阿湛,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拿我爷爷的刀说笑。要知道每一把刀都融进了铸造师傅的智慧和心血,它们是具有灵性的存在,拥有自己的名字,可以听见主人内心的召唤。”
“我记得的”,杨湛配合地板起脸,嘴角却止不住地向上扬起:“两把雁翎刀嘛!长的叫大巫,短的叫恶鬼。”
刘岩点点头,从口袋里翻出便签本简单几笔画了张草图:“也不能算是严格的雁翎刀,爷爷改造过的应该是雁翎刀的升级款。‘大巫’宽背沉重,刀尖10cm的地方开始加了一道30cm长的反刃,多用于防守。而‘恶鬼’则只有70cm,比传统刀短,尖端也更加锋利,便于刺突……”
怎么升级也不过是冷兵器,既不能能和子弹比速度,也不能和火炮比杀伤力。杨湛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叉,妆模作样地点点头:“嗯,朕以为爱卿说得极是。众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啊?”
“臣有奏”,吕熙从前面位置上转过身,趴在椅背上看着杨湛,笑呵呵地接话:“臣以为皇上有病当治!”
“嗯?”杨湛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极有自知之明地挑起眉毛:“什么啊?‘中二病’?”
吕熙啧啧嘴,皱起鼻子朝着杨湛拱拱手:“皇上英明!”
“他神经你就不跟着起哄了呗?你俩怎么就这么喜欢开上层贵族们的玩笑,”刘岩把便签本起来放进上衣口袋,随手拿了本小册子塞进吕熙手里:“来来,《新物种的组织防御与躲避技巧》拿着好好学学,别跟着阿湛把脑子混坏了!”
薄薄的小册子被弄得哗啦作响,吕熙指着上面奇形怪状的生物念叨:“你说这东西真的会有吗?看起来挺吓人的,咱们还是军科院的研究生,连正儿八经的防疫部队都算不上,一旦实战肯定全是渣渣,要是真碰上那就麻烦了。你说咱们不会这么倒霉,第一次执行救援任务就碰上吧?”
“哥们,你哪来那么多担心的事儿?院里的贵族只是说可能会遇见,又没说让你去和这些丑八怪死拼”,杨湛把自己那本已经变成花卷儿的小册子从屁股底下摸出来,翻了两页指着下面的一排字说:“再说了,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初级产物,最多也就是二级的半成品,军刺尚可以穿透它们的表皮更不要说子弹了。吕熙,实在不行,哥再教你一招。看好了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说罢,杨湛皱起八字眉,吊下嘴角,憋出满脸苦相,双手捂在胸前,有意拖着哭腔说:“哦,亲爱的兽人先生!你不能吃我,我还是个学员!还只是个孩子!难道连一个孩子你都不肯放过吗?”
“你出去死一会儿吧!”话音才落,汽车猛地一个急刹车,只听见“哎呦”一声,扬起手的人没了影子。
从首都上饶的军事医学科学院出发到爆发瘟疫的泽林疫区,一路的路况勉强算通畅,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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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林逼近前阵子刚发生实验室事故的三福岛,越是接近就越嫌少见其他民用车辆,从昨天开始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猛地刹车让车里的救援人员一下子紧张起来。
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道路两边的树叶都没打采地卷了边,白花花的阳光被油亮的地面反射得刺激眼睛。轮值的常把坐在地上揉脑袋的吕熙拉起来,上前凑到窗户边。军队的防疫救援用车不同于一般车辆,除了前车窗,车体后半段不设置透明窗,只有应急启用的逃生口,他微眯起眼睛向外看,前面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七八个人正朝着他们的车走过来,一行人里有老有小,夹在中间的妇女肚子隆起,被人架着似乎已经处于半晕厥状态。
泽林位于西南,属于典型的山地城镇,夹在两山间弯弯曲曲的道路一眼看不到头。进出泽林就只有这一条路,从那个方向来的人很难不被划进“传染区”,常退开一步,向着带队的陈悫小声问:“队长,你打算怎么办?”
“不能让他们再往外走,疫情必须控制在一定的区域里面”,陈悫站起身,向着身后招招手,高声道:“有病人靠近,准备急救药品。全体一级防疫戒备!”然后自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杨湛就把手套、鞋罩、口罩一应带全,理理军服的领口斜眼瞟过坐在车厢最里面的人,靠近刘岩低声说:“要是常规的急救药品有用,泽林也不至于变成疫区,一旦染病能救命的东西都在郑家树手里。你看见那个小密码箱了?里面就是针对这次疫病的疫苗。我们所谓的救援,不过是给你某位‘蚁后’送抗体的。”
刘岩顺着杨湛的目光往后面人身上看了一眼,把急救箱挎在身上,神色紧张地拉着人坐下来:“你哪来的消息?阿湛,平时有些话你说说也就说说了,但现在弄不好就是散播谣言蛊惑军心,要受处分的。”
“这话当然不能乱说”,一贯是嬉皮笑脸的杨湛板起脸,侧过头几乎是贴在刘岩的耳根:“出发前我去找咱们研究生二队队长邓威交体检表,他和郑家树在里面说话我亲耳听见,密码箱里有两支微生物所刚研发的疫苗,感染后24小时内注射可抗病毒入侵。上峰的消息,泽林疫区被媒体报道,很快就会有大贵族来视察救治工作,疫苗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里面的人死活不计,倒是把还没到的人护得周全,所谓的人权与平等不过贵族们嘴里的一句空话,这算是什么世道?刘岩团起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儿暴起。杨湛兀自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不要怕!岩哥,要是你被感染了,我就去把郑家树那的疫苗抢过来。去他的大贵族,我认识他是谁?咱们是兄弟,要是能救,当然是要救自己人。”
违命、抗命是万年碰不得的底线,搞不好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就能被送上军事法庭,可杨湛说起来却顺溜地不带一点儿犹豫。军人以服从为第一天职,可偏偏杨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由着自己性子惯了,天生就不是做军人的料,当初选择军校也不过是因为家里条件实在困难,只有那里是不学的。
刘岩一把捂住杨湛的嘴,眉头皱起,愠怒道:“谁怕了?只是感觉都点不公平。阿湛,你怎么还是张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儿都不过脑子!”
杨湛被死死捂住嘴发不了声,仰起头,眨眨眼睛真诚地看着刘岩,满脸都写着“我过脑子了!”“我就那么想的!”
常把门打开,身边陆陆续续有人走过,刘岩担心杨湛一开口又会说些大逆不道的吓人话,索性勾下腰,一手捂嘴,一手压头,把人死死按到座椅下面。
“你俩干什么呢?”
原以为车里的人除了有特殊任务的郑家树都已经到车下,陈悫进去又晃了一圈才发现还有两只“躲”在座椅下的漏网之鱼。心里估摸着可能是新人头一次走出实验室,面对真正的疫区有点胆怯,他难得压了压大嗓门,朝着刘岩的屁股上蹬了一脚:“下去!两个大男人吓得抱成一团哭鼻子呢吗?”
头顶上投下来的阴影也着实吓了刘岩一跳,他慌忙地抽回手,半垂眼睑狠狠瞪杨湛一眼,做了个口型:“再乱说揍你!”
刘岩比杨湛不过大了三个月,说是同学,倒更像是他的大哥,对这个毛手毛脚,经常性脑子发热的兄弟管教起来丝毫不客气。杨湛直起腰,拍拍膝盖上的灰尘,重新带了带口罩,咧嘴一笑,闷声回答:“没哭!队长你看我眼角,一点儿泪花都没有,人家清白着呢!”
这一路上听他说了不少废话,和那个“油皮”吕熙最能闹腾的就是这货。可着是嘴皮子卖劲儿,一到正点儿就犯怂?陈悫少了耐性,提留着肩膀推了杨湛一把:“滚!就你废话多!”
作者有话要说:
末世猎人来袭!
。(最后注释一下人名:
杨湛(yangzhan,天格:家庭缘薄,孤独遭难;人格:变怪之谜,英雄豪杰,波澜重迭,而奏大功)
常(changyunyun,文武宝贝的意思,暗指这个人文武双全)
陈悫(chenque,心外有壳,说明是个保守而又固执的人)
起个名字而已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小河对名字有一种莫名的执念,请原谅我
第2章第二章急救
走了将近七天,终于看见一辆车,逃难的几个人兴奋劲儿没过就被车上下来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军人吓住。是来抓他们的!一定是来抓他们的!男人两条腿有些发抖,强硬地捏起拳头打算做最后的抵抗,胆小的女人已经嘤嘤地开始哭泣,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一个人若是重病,碰见带红十字的救援队不应该是件高兴事儿吗?怎么这些人看见他们一个个龇目咬牙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杨湛他们面面相觑,看着队长等他拿主意。一票“生瓜蛋子”们组成的救援队只有队长陈悫是特种兵出身的军医,在他参与过的救援行动中,有些难民的确会有抵触情绪,但像这种极端畏惧抵抗的情况还有头一次见。
陈悫举起双手示意没有进攻的意思,向着他们小心地慢慢靠近:“你们是从泽林过来的?你们中有人生病吗?我们有药品可以提供治疗。”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几个人中挤出来,摸摸自己半秃的脑袋,谨慎地问:“你们真的有药?”
“当然!”陈悫点点头,半蹲下来把随身的急救箱放在地上,对着他们打开箱盖:“你看,这里有药品可以稳定你们的病情。大批的救援队马上就到,我们这二十几个人算是先锋。”
小个子男人左右看着陈悫不像是说谎,又回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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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依旧是神色紧张的同伴,犹豫地舔舔干裂的嘴唇:“你不是来抓我们回去的?我没有那吓人的怪病,只是有点拉肚子,你给我些止泻药就行。”
逃出来的病人如此惧怕回去,可见瘟疫已经控制不住,疫区的情况只会比通知的更加混乱,杨湛攥紧急救箱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陈悫到底是经验丰富,把难民的心理摸得透彻,好话说完,脸色一变异常严肃地说:“泽林附近已经被封锁了,向外没有通行车辆,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病在身,目前身体透支严重,向前还有八百公里的路肯定是走出不去的。泽林要被建成防疫中心,到时候会有大量的专家来会诊,军科院针对这次瘟疫的疫苗也已经研制出来,很快就能够被投放在泽林为你们注射。现在出去谁给你们看病?普通医院的医生要是都能治好,泽林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我们不会回去的!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身体相对壮硕的男人一把将小个子拖回去,大方脸被涨得黑红,手里揽着晕厥的孕妇瞪起眼睛,粗声粗气地怒吼:“我们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去。泽林现在是人吃人的地狱!”
被他们抓伤咬伤可不是开玩笑的,整支救援队也不过二十个人,硬碰硬显然不明智。虽说这次的主要任务是送抗体,但要放这些病人出去极有可能会导致疫情扩大,陈悫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除了郑家树,所有人每隔两天轮值做陈悫的副手,今明两天正好是常当班。护送抗体的任务只对陈悫和郑家树两个人公开,他自然是不知情,看着队长犹豫不定,提议道:“我们车小一下子也容不了那么多人,原地待命请求增援吧!”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悫浅叹口气,朝身后的队员挥挥手:“原地救助,暂时在此地滞留。我现在向泽林请求支援。”
病人听到他们不强行拉自己上车松下口气,对带着黑色口罩的小伙子们也放下不少戒心,原地坐下来,配合他们的检查。
车上的无线信号似乎被群山阻断了,连着呼叫几次,对面都只有丝丝的电波声。要是联系不到中心就麻烦了,陈悫皱着眉头又一次按下紧急呼叫,终于有了动静,但两声短促的“嘟嘟”声后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也不知接通了没有,他硬着头皮握住话筒大声说:“军科院救援一队于西南滇沛公路距离泽林五百里处接受八位疫区病患,请求上峰支援。重复一遍,军科院救援一队于西南滇沛公路距离泽林五百里处接受八位疫区病患,请求上峰支援。求助人救援一队队长陈悫编号qx130721。”
依旧是没有一点儿反应,陈悫颇是无奈地放下话筒,手指刚停留在重拨按键上,就听见一直留在车尾的郑家树开口,刻意压低的声音尾调上扬,透着一股子的不耐烦:“你真要停下来啊!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护送疫苗,过两天上头有贵族要用的,我们必须保证它准时、安全的送到!一旦有偏差你当得起那个责任吗?”
陈悫的嘴角抿成一线,沉默片刻道:“那些贵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但如果放他们离开极有可能扩大疫情,到时候会有更多人受灾!再说这里距离泽林只有五百公里,能出什么状况?”
“几个平民而已”,郑家树鼻腔里轻哼了一声,装着疫苗的密码箱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军队是贵族的统治机器,你的立场不太对啊!”
郑家树自己也是平民出身,却时刻把贵族至上的理论挂在嘴边,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除了能讨某些领导欢心,实在是让旁人觉得和他说话都劳心神。陈悫冷笑一声:“平民都没有了,贵族又能给谁当贵族?”
郑家树才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接着反问:“如果滞留到明天还不能联系到上峰,你打算怎么办?原地待命?你不会想着能说动那些个难民自己回泽林吧?我告诉你,要是明日晚间八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只能向上峰报告你善做主张,贻误指令。”
“郑家树你自己把东西护好就行,病患的事儿不牢你操心。”陈悫甩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下去。
狭长的滇沛公路空荡荡的,好在西南多山多树,投下的阴影能挡住些许阳光。杨湛他们把担架平放在道路两边组成临时病床,八个病患略显不安地躺下等待进一步详细检查。
陈悫走到最先与他们说话的小个子男人身边,拍拍常的后背问:“他情况怎么样?”
常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拉住陈悫往外退开几步,面色凝重:“不好!表征症状有类似疟疾的低烧、腹泻,同时伴随呼吸绵长沉重,每两次间有明显的阻滞,和那边报过来的瘟疫第一阶段症状有□□分相似,应该能够初步判断为早期病毒携带者。早期患者虽然传染性不强,但是这种病毒恶化速度很快,再有个三五天可能就会进入二期强传染性阶段……”
常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吕熙一声惊呼。原本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孕妇忽然醒过来,眼睛睁得溜圆,浑身肌肉抽搐,离她不远的方脸男人一把推开刘岩,翻身从“担架病床”上爬起来,扑到孕妇的身上,哭丧着声音叨念:“孩子他妈,你醒醒,你醒醒……”
看着平时油嘴滑舌挺机灵,遇到点事儿就像木鸡一样傻愣的吕熙,陈悫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照屁股上就是一脚,怒道:“别傻愣着!常准备镇定剂和气管插管手术,防治她呼吸道痉挛窒息,刘岩和那个男的压住孕妇的手脚,杨湛固定她的脑袋,你用翘舌板把她的嘴撑开,别让牙齿咬断舌头!”
不知道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劲儿,三个大男人压着,还在那死命折腾。红血丝布满眼白,眼珠子绷得好像时刻想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口发黄的牙齿咬得桀桀作响,苹果肌抽在一块儿说不出的狰狞。
吕熙这家伙就是个只擅长考试的水货,平时做个老鼠实验都下不了手,看见疯成这样的大活人手抖了两下压舌板都没敢靠近女人的嘴皮。陈悫和常去准备插管手术器械了,杨湛看着吕熙着急上火,急声说:“你压住她的头,我用压舌板撬她的嘴。”
吕熙连忙点头,扶住女人的脑袋把压舌板递给杨湛。杨湛在大院是学药物分析的,紧急救援也只在出发前才跟着刘岩恶补了一些,他左手捏住孕妇的下颚往喉咙处压,右手的压舌板顺着齿缝向里推。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的孕妇似是受了极大刺激,疯狂地甩动脑袋,鼻孔大张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两方正相持不下,孕妇忽然张嘴“啊”的一声大叫出来,神极度紧张的吕熙吓了一跳,两手一僵叫人挣脱开。杨湛一手按住女人的额头势力将人压回去,一手趁势把压舌板伸进她的嘴里。
“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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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悫把手术器械推到孕妇身边,常麻利地抓住女人的手,一针镇定剂后,发了半天狂的人终于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