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缩的二行为犯
李行川一口答应,立刻出了门,不过半个时辰就又回来,手里拎着我的剑和扇子。大冬天的他就穿了件单衣,跑了一路脸上还挂着汗。
看他身体这么好,而我虚弱到裹着袄子还吹不得风,我就又很气。
我从书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冷漠地让他走:“东西,放下,你,滚蛋。”
“你说我告诉你了就不赶我走的!”李行川急了。
“我说过?”
“你说过!”
“我没有,你听错了。”
“你……”
李行川被我堵了回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看着他这浑身是戏的台柱子也有无法发挥的时候,心里有些得意。
“你……”他还在这你你你的磕巴。
“你什么你,没事快滚,别烦我。”
严长老方才来过,给我这本九山剑诀的无名式让我重练内力,又不无遗憾地说自己练刀多年,九山派的剑诀心法早已掺杂在其他内力之中不复从前的纯粹,虽有心给我传功助我恢复,却怕内力无法相融,只能让我自己慢慢再练。
严长老说这是九山剑诀的第三式,我却从未在九山派见过这本,许是在抄家中遗失了。这下门派秘籍失而复得,我可得找时间重新誊抄几份,也好继续传下去。
我粗略翻了翻这本剑诀,是严长老离开九山派时带出来的一本,多年过去纸页蛀蚀得厉害,字里行间还有乱涂乱画的小人头,只怕是他小时候的作品。好在记载的内容倒是没有缺失,确实是练气的法子,或许能比原来打基础的心法积累内力更快些。
严长老似乎还很留恋当初和大哥同修双人剑的日子,嘱咐我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和我哥一起将双人剑传承下去。我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想,这怎么可能,平时夏煜教我练剑都把我训得无地自容,而双人剑不仅需要默契,还需要二人功力相当,除非再额外给我二十年,否则我根本没可能和他一样厉害。
“阿凛,如果我保证以后绝不骗你,不欺负你,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你能不恨我吗?”李行川突然开口。
我刚刚让他滚蛋之后就没有再看他,没想到他还在这没走。
“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是恨我的。”李行川说,“要不这样,你砍我几刀解解气?”
他把刀递给我,天生凶狠的眼神里透着与他个人气质很不协调的真挚,甚至在我看向他时还有些许惊慌。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我对他好像也谈不上“恨”,从前我们是站在敌对方,而现在立场相同,哪怕是私人恩怨,用这个字似乎也太重了些,如今我现在只恨宋明光那个老秃子祸害了我家三代人。
眼下若是要用一个字形容我对李行川的感觉,那可能是“烦”。
他不说话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烦躁,焦虑,感觉头发又要多掉两根;他一说话我就想和他吵架,想锤开他的头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想拿刀把他削成一片一片下火锅。
现在他真的一脸诚恳地把刀递到我手里,让我给他两刀,这似乎就是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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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可我还是很烦。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能烦得令我如此绝望啊!
第85章一人能挑大boss,却怕被小兵秒杀
我勉为其难地爬起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是你说的。”
李行川看起来有些为难,大概是没想到我直接要招呼他的脑袋,刚才还说让我砍“几刀”,对这儿一刀下去人可就没了。
我看见他喉结滚动,紧张得咽口水,却还是硬撑道:“我说的。”
我瞧他还挺认真,也有意整他:“这一刀下去,你后悔也晚了。”
“不后悔!”李行川说。
我忍着笑,依旧作出冷漠的样子:“那也不行,我若是这样杀了你,严长老会怪罪我。你在这写封遗书,就说你是自愿的,给我看了我再砍。”
“……遗书怎么写?”
“就写:我严十二想死已久,今托他人动手,勿怪。”我胡说一气。
“这几个字怎么写……”李行川还真打算写。
我拿起笔,对他说:“我写给你,你抄一遍,贴在门口,大家都看过了我就砍你。”
“好!”
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说要给我砍的初衷是让我解气,就是一副理所当然准备赴死的样子。
我很快写完这句话,让他拿去抄,并且嘱咐他:“要把这几个字按顺序抄在同一张纸上!”
……
李行川坐在桌前抄着遗书,我却去了严长老的书房,我娘和严三也在。
这是我第一次见鸿雁笔,严长老将其小心地摆放在一个垫着锦缎的盒子里,看得出原本是极细又极致的。笔顶,笔管,笔斗已经拼完,只有笔头缺失,白玉的质地成色也无可挑剔。
只缺九山派那一块,那段三论交上来的是什么?我忍不住提出了这个疑问。
严三却说,段三论根本没有与总坛联系上,他处理事务期间,是严七递信来才知道十二那边出了事。
“那严九为何会去红梅坛行封赏?”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行封赏?他说去红梅坛只是向十二借人手。”严三皱眉道,“此事我会再查。”
“老九最近怎么样?”严长老问严三。
“九弟回来之后一直在养病……只是团年宴时来过。”严三似乎也不太清楚严九的动向。
我问:“元宵节晚上,看到千重雪的传讯筒,严九来了吗?”
虽然严九中的那一箭可能有一半得算在我头上,可我至今没有见过严九,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
“……他来了。”严三说,“那天就是他点的十二的穴道。”
我又问:“我来总坛那天他在吗?”
“他没来……说是病了,从元宵那日之后我也没有见过他。”
段三论恐怕是被严九买的,只是不知严九为何要私自许诺他坛主之位替自己找碎玉?可现在碎玉又不差那一块,李行云很可能也是为了脱身摆了段三论一道。
我冷汗都要下来了,手指不停地抠着椅子扶手上的漆,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直到严三派去查探严九行踪的人回报,说严九元宵节过后第二天便出门,至今未归时,整个书房陷入一片死寂。
“九弟他……”严三声音都弱了好几分,没能把话说下去。
“我现在就准备回去。”我立刻站起来。
“阿凛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如果能派别人去的话……对吧,爹!”我娘下意识就想拦住我。
“如果我不去,那除非娘去,否则我敢保证我哥根本不会听人说话。”就夏煜那个多疑的性格,我去了他都不一定信我,陌生人说要救他,他能信才有鬼了。
“那就我去……”
“娘还要去找爹啊。”我苦笑道。
要是我能不去,我才不会不自量力地上赶着去当累赘,只是严九多半已经传出去了两条很致命的消息:李行云被千重雪所杀,以及夏煜没有杀死我。
宋明光应该是个重名誉的人,夏煜行得正坐得端,很难给他动手的把柄,可若是知道他作为仗剑者还放过我,就凭这一点,宋明光完全可以说夏煜包庇我,让他立刻去死!那老秃子不是正缺个祭笔的人么!
但我最怕的其实是夏煜自己根本没打算活了。现在想来他喝了酒说的那些胡话,恐怕都是些绝望的真心话。
严长老还算沉得住气,他看着我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想好了:“让我拿真的鸿雁笔去找宋明光换我哥。我知道这最后一块在哪了。”
严长老眼睛眯起来,似乎要将我看得更仔细:“这是我半辈子尽心思才得来的。”
“所以,到了开启密宝的时候,钥匙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看到严长老嘴角也扬起隐秘笑意,就知道我们此刻的想法应当是不谋而合。
我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夏煜那边交给我,最后的地点是?”
“西山雪峰。”
我对严长老行了晚辈跪拜礼,我很感谢他信任我。
“起来吧,”严长老眼神也柔软下来,没了方才谋划时的严肃,“无论从哪方来看,你也得叫我一声爷爷的。”
“爷爷!”我叫得毫不犹豫。
“哎!”严长老答得也很干脆。
“你们祖孙相认,倒是把我晾在一边儿了!我可还没同意呢!”我娘叉着腰。
“娘!”我这声娘喊得七弯八拐,尾音绕了十八里山路,完全就是在撒娇。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娘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你现在内力全无,遇到危险要如何自保?”
“没事,我一向机智过人!就算遇到鸿雁书的人,我有把握让他们不杀我……”我有执笔者的身份,还手握真正的鸿雁笔,无论如何是有保命符的,活着见到夏煜应该没问题。
“你知道怎么从这儿回九山派吗?”
“不……”
“路上遇到山贼打劫怎么办?”
“我……”
“你这身体现在能骑马奔波吗,马车你会驾吗?”
“……”
我的雄心壮志刚刚膨胀一点儿,就被我娘三连问无情地戳破了,没人打我脸,却觉得脸有点疼。
“让十二和你一起去,他现在挺闲的,武功也还不错。”严三说。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很烦人还对我心怀不轨!我不想和他一起去!
“除了我和父亲,恐怕千重雪没人能打得过夏煜,也就十二从前还能和他打个平手,我和父亲都走不开,以防起冲突,十二最合适。”严三是在认真地为我分析,但我听了还是很绝望。
“把十二叫来!”严长老吩咐道。
李行川满手满脸都是墨水,还捏着那张写着“我严十二真乃天下第一傻”的信纸。
严长老非常嫌弃地没让他进门,以碰到他书房里挂的画。
我看到李行川听见他要和我一起去九山派找夏煜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点头点得恨不得把头给甩飞。
我看傻子的眼神里就又多了几分无奈。
第86章流水行云无觅处
明日我就要启程,和李行川一起去九山派。
“我们去街上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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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顺便逛逛怎么样?”我诚心诚意地邀请李行川去给我当个挑夫。
李行川当然不会拒绝我,只是一上街,我就悠然飘进了一家茶馆,打发他去买其他东西。
“你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我陪你听完这出再一起去买。”李行川不走。
“我怎么不安全了?”我只是听个说书还能有什么事?
“你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
呸!他还真有脸说!
今日这先生说的是两兄弟的故事,才听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就知道这话本儿绝对是出自扶风先生之手,他的行文风格我再熟悉不过,说的故事也就是夏煜和我在青云台上那一段,倒是把当时的场面描绘得分外详尽,比我知道的细节还要多,只是不知何真何假,比如“哥哥方才且刺这一剑,也好似扎在自己心尖,瞧着怀里的人竟是泫然欲泣。”
夏煜掉眼泪这样的场面太可怕了,我简直听不下去,后面的故事却是弟弟变成鬼魂回去找哥哥说明真相,兄弟二人合力除去陷害他们的坏人之类,也就不必再听。
这冯大福大约还是够朋友的,或许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些许真相?
我起身离去,李行川跟着我走出茶馆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人讲的什么,不如你讲的好听。”
我白他一眼,觉得他不懂欣赏:“我都是乱讲,人家却是吃这口饭的,自然更好。”
李行川说:“那不一样,你说故事的时候,整个人会发光。”
“啊?”我发什么光?我又不是宋明光的头。
“真的!你讲故事的时候特别好看!”李行川跳到我面前,面对我在大街上倒着走,“平时你总是对我冷着脸,但讲故事的时候你就会笑,会挑眉,会眨眼,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神采飞扬!我喜欢看你那个样子。”
“……”
我突然就陷入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的境地,心里又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心跳的节奏往前赶了一拍,仿佛一个人走着走着突然就踩了自己脚后跟。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我被严十踹倒在地后李行川要和我一起坐牢时?
“哎,你脸红了!”李行川一声笑都没憋住。
“是你眼瞎了!”我转过身去从旁边卖糖葫芦的一大束草棍儿上拔下两串,又对李行川说,“给钱!”
看着李行川掏钱,我就先走了,边走边咬了一大口。
李行川追上来:“说真的,你这个人就是……”
我恶狠狠地用另一串糖葫芦堵住了他的嘴。
“你喜欢吃糖葫芦?我小时候也挺喜欢的。”李行川把糖葫芦从嘴里拿出来,还是要说话,“整条街的糖葫芦都被我偷过……”
哦,偷东西你还很骄傲?
“你把这糖葫芦吃了,我也算是言而有信。”我抬眼看去,这条街的尽头,便是那日灯会李行云的血浇灌过的那棵大树。
“什么?”李行川听了这话,三两口就吃完了那串糖葫芦,满嘴的糖衣被他咬得嘎嘣响。
“你师兄,曾经跟我说他的遗愿就是给你送一串糖葫芦。”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他真这么说?”李行川诧异。
“嗯。”我也在嚼糖衣,这儿的糖葫芦上头裹着的糖比九山派山脚下镇子里卖的好吃些。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会在那里吗?”李行川说。
“执行任务吧。”他不是第六章章首么。
“我觉得他大概在想燕燕,燕燕的老家就是这儿。”李行川说,“可惜他的燕燕从一开始就是千重雪的人。”
“……他的夫人是你们派去的?”我还真想不到。
“三哥派的人,因为据说李家是藏着碎玉的,原本只想让她把玉偷出来,没想到后来她自己切断了和我们的联系。”李行川说,“三哥没办法就让我去了,反正他们李家不仁不义,也怪不得我。”
“……比武偷袭那次,还是你不对好吗?”我忍不住纠正他。
“没这么简单……不久前三哥才替我查到,他们杀我是为了我娘留给我的那块玉,以为那是碎玉其中一块。当时我只知道师父想让我把我娘唯一的遗物交给他们,我自然不肯,师兄也一直和师父闹,闹得大家都知道了,师父为了脸面就不好对我动手。所以那场比武我犯的错大概是个机会,是师父名正言顺清理门户的理由。可是那天师兄偏偏在场,我就想不通原先他是护着我,为什么突然又放弃我甚至看着他们杀我?我把他关在地牢也就是想问明白这件事,可他永远只说他错了他错了!分个对错有什么用,我们这样谁欠谁哪里说得清?”
他看起来有些激动,我们干脆也不走了,站在河边看着结冰的河面,冰下流水不停,只有表面平静罢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呢?”我问。
“没什么好想的,他死都死了,我再怎么想也没用。”李行川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给我起名叫李行川吗?因为他们当年是在河边捡到我的,在那之前我都跟着个老乞丐,偷偷东西要要饭。我师父说要养我,从此有吃有穿当然好,不过练武很累,规矩也多,我能坚持这么久都没跑,大概也是觉得师兄对我好吧。曾经我觉得这世上或许没人能比他对我更好了,回想起那时,总还是想他好的时候多,但身在千重雪的我分明又比那时更好,从前我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缘无故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就想和他较劲,现在人没了,劲也就落空了。”
李行川这时候居然认认真真地说出了这件事,或许李行云的死,也将他的遗恨或是别的执念一起带走了,他从此可以放下了吗?
“都过去了,能放下是最好。”我干巴巴地说。其实我觉得我不该问的,我又不会安慰人,还要惹人不痛快。
“阿凛是在关心我?”
我扭头一看,旁边分明是张看起来十分欠揍的笑脸。
“……没有,你想多了。”他这自作多情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你给我起的名字真好啊,不恨不恨,我就真的能如愿以偿放下这件事。”李行川抬头看天,没有太阳的日子,天光依旧明亮。
我想了想,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叫他李行川了,心里也不叫了,他姓严,名十二,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字:不恨。
第87章司机一分神,亲人两行泪
连着赶了五天的路,十二驾车带着我进了津城,宋明光的翠山别苑就在津城近郊,这也就意味着要去九山派却还得再走半月余。我迫切地想要快些回去,可人毕竟是人,无法飞天遁地,不得不囿于这颠簸的马车之中,身心皆是煎熬。
城里街道内我不能露面,只能紧张而担忧地躲在车里吃核桃磕瓜子。好在刚过完年没多久,来往过客也少,值岗的大都还惫懒,官府的关口盘查也不如往日严格,十二每次过关时只说送人回家省亲,一路上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待到顺利出了津城,马车在坑坑洼
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 分卷阅读86
洼的路上跑起来时,我无所事事地想找点话说,就和十二商量见到夏煜后的战术:“我们先偷偷潜入九山派拿碎玉做筹码去和宋明光谈,万一不幸提前见到夏煜,你就先吸引他注意,我突然冲过去抱住他的腿用真情感化他……”
“没等你抱上,他踹你一脚你可能就会死。”十二说。
我觉得十二说的有道理:“那我吸引他注意,你去抱住他。”
“为什么非要抱住他?要想控制他,我们还可以偷袭,还可以下药啊。”十二脑子里都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我想了想:“偷袭不行,你又打伤他怎么办,你又不会点穴的功夫……下药倒是不错你有药吗?”
十二在怀里掏了掏,扔给我几个小纸包:“十哥给我的迷情散还有没用完的……”
“你就不能去弄点正经迷药吗?最好是那种拍个肩膀或者手一扬烟雾扑面人就昏倒的。”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顺手就把纸包揣进了自己怀里。
十二听了我的话顿时笑得浑身打颤:“哎呦我的二侄子,你当是你写话本儿呢?这种好东西我可没见过!还是你以为各大药房会摆着迷药当萝卜白菜一样给你挑?”
我哪里知道迷药怎么买!话本里头这些东西都是随随便便就有的啊!而且我感觉方青玉也是随随便便就能从身上各个角落掏出一大把!怎么他还嘲笑起我来?
“不过……若是吃了能让他浑身乏力,也不是不能用吧?”十二笑完了又说,“这种药么,有些也不只有一种效果的。”
看样子他很懂?
“那你这药到底能不能把人迷晕?”没办法,要是真能让夏煜失去反抗能力,附带点春.药效果就请他忍忍吧。
“那我不知道啊,十哥是让我给你吃的。”我听见他笑得很诡异,“你想知道可以自己试试,反正你也在车里,如果你受不了药效也没事,我就停在路边……哎!”
“严十二你给我适可而止!好好说话很难?”我说着就挑了个刚才怎么都敲不开的核桃从车帘缝儿里扔出去砸了他的头,核桃没碎,他的头也没碎,真没劲。
“夏娇娇你好好坐着吃你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十二居然立刻就反过来和我打嘴仗。
我惊得核桃都拿掉了,他在千重雪见过我娘之后就没这么嚣张过,前段时间我瞧他对我低声下气还百依百顺的,就以为他对我心里有愧,从此会变成一个只能被我欺负的老实人,没想到这才离开总坛五天他就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撩嫌的混账样子!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娇娇!”我有点怕,但还是不能输了气势,我表现得越软弱他就越无法无天!
“你现在就是娇娇的样子嘛!你现在胸都有这么大!”十二越说越兴奋,一时竟然扔了缰绳,转身掀起了车帘子面对我,先是用手在空中画了个“这么大”的圆,而后伸手进来要扯我的裙子。
因为走最近的路回九山派就必须经过宋明光的地界,有时还要在城里住宿,为了掩人耳目,我现在是穿着我娘的裙子,假扮一个回娘家的媳妇儿。看着我娘在我换了衣服后一边兴致勃勃地给我化妆,一边遗憾自己这辈子没能生个女儿时的笑脸,我根本无法拒绝她这个主意。
我可以顺着我娘,但我不想忍受十二这样对我拉拉扯扯,我拽回裙子就给了十二一脚,他也没躲,不偏不倚地让我踢中了他的肩,我以为他闹过一阵就会算了,没想到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正准备开口骂人,就听他说:“原来你裙子底下还穿裤子了啊,真没意思。”
我简直要被他气死!大冬天的不穿裤子等着冻成老寒腿吗?!我不仅穿了裤子!我穿的还是棉裤!
最终我憋了半天的那声怒骂还是没能出口,前头两匹拉车的马突然受惊,长嘶一声向前狂奔,我没坐稳,一头撞在车厢上,话到嘴边只化作了一声惊呼。
“你就坐在车门边别出来!”十二立刻转头回去扯缰绳,马却不管不顾地一个劲地向前冲去,我惊觉周围似乎还有箭矢破空声不断响起,随后有些箭就铮铮地钉在了车上,幸好这车厢还算厚,没有箭头能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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