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具背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色草草
基本功扎实了,才能开始绑着跷练习手眼身法步。
“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后来毕于封也学着谢师傅一样,时常把这话挂在嘴边,直到后来再也唱不动为止。
别的旦角学徒她不曾留意,只是当她发现了庭院中那个最角落的少年时,目光再也挪不开。
晨曦的沐光之下,少年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衣,发带缠绑于脑后。
举手投足之间,眼生百媚,手重指划,身宜曲势,步如跳蚤,轻似飞燕。
厉安心看呆了。
她不懂该怎么形容这种美感,只知道自家哥哥非常非常好看。
怪不得能成为戏班里最被看好的准学员。
练了好一会儿,直到出汗到一旁拿凉巾抹汗时少年才发现了如同兔子般露出两只眼睛瞪眼望他的少女。
扑哧一笑。
“阿心。”他一笑,宛若百花齐放。
于混淆了性别的年纪里,少年糅合了英气及温柔,化作绵绵细雨,独独滋润了她一个。
“你再等一时半刻,我练完今天的份待会陪你说话。”
女孩点头,发呆凝视他继续摇身作唱。
毕于封生来就是吃这饭碗的人,不……应该说没有他学不好的东西。若让他去当个裁缝、账房先生、甚至衙门的师爷也是毋庸置疑的。毕于封身上有着令人信服的气场。
生而高贵。
而这般清灼的人却流落至此。
刺出那最后一剑,少年反手抽剑回鞘。逆光中朝她一步步走来。
她突然脱口而出:“哥哥,教我唱旦角吧。”
毕于封一愣,奇道:“怎么突然有此想法?”
女孩嘟嘴:“我想学的一直是花旦和青衣,怎奈师傅们一直不答应。”在旁人看来,女生唱旦角十分荒谬。“我不管,你教我。”
被她缠得无奈,少年终服软并提出条件:“过几天你们不是要进行第一次考核吗,假若你以前十名的成绩过了,我再来教你。”
“那行,一言为定。”怕他反悔,要和他拉勾勾。毕于封既好笑又没辙。
“你呀,怎么就不知道长大呢。”指尖轻点她眉心,后者突然间脑海里浮现片段回忆半大的少年也是这么点着她额头,无奈说着……回忆没有声音,只有他的唇瓣在动。
他说什么了?
另一个片段则是少女气冲冲掀开一扇门,像只小狮子一样扑向某人啃咬着,面上是她陌生的疯狂和难以置信。
女孩被踢翻在地,一个燃油灯就这么朝着女孩的脸面扔过去……
“啊,不要!”
毕于封突然被她吓了一跳,女孩方才莫名发呆然后大喊一声,手掩着面看不清情绪。
“阿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急了,作势要掰开她的手。
“哥哥,若有人欺负我,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哽咽的细微嗓音从掌心传出,毕于封神色变幻想到什么,“谁欺负你了?!”
松手之际,女孩泪光瞳瞳的模样映入他眼帘。“哥哥,你会吗?”
少年抿嘴,“会,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报复回去。”
“假若是猛虎堂的人呢?”
猛虎堂是地方一霸,专干保护的勾当。
他立即站起来。
从上而下俯视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
女孩喊叫,“我开玩笑的。”
然而毕于封回身时,神色非常认真。
厉安心终于明白他不会拒绝或无视自己的任何想法和请求。深度妹控症患者,唯一的药引子是她。
匆匆赶上去抱住他,生怕他真的就这么冲动砸人家场子寻仇:“我给你说假设而已,你知道什么是假设吗……”
少年抚摸她头发。
“对了哥哥,自从摔坏了脑子我的记忆就一直不好,我是从东院的墙子摔下来还是?”
“南墙,你是从南墙摔落。”
“哦。”
从梅园出来,方才还笑脸盈盈的女孩一下子敛掉所有的表情。
毕于封在说谎。
这些日子她和几个师傅及某些成员班子的闲聊不是白混的。
那些人说,她是贪恋外面,从北苑少人的石墙爬了出去。中途听到狗吠受到惊吓一路滚落撞伤脑袋。
而毕于封却说是南墙?
当双方的说法产生分歧时,必有一方在说谎话。
又或者,两个解释都是错的。
头颅的伤,另有隐情。
她没告诉毕于封实话,断断续续回忆中那张脸,是领班张三。
原主当时的恨意不是假的。
张三做了什么?
这些疑虑没得到答案,另一件事在梅园引发巨大波澜。
大牛死了。
男孩的尸体是在兰园的枯井内被发现的。
掀开的井盖旁边,搁置着死去人的小码布鞋。
某个经过兰园的戏班成员不经意看见井盖被打开,继而留意到旁边突兀摆放着的鞋子。
你面具背后 分卷阅读14
等人们好不容易打捞起男孩的尸身,那身子早在跌落井里时就摔得多处骨折。
厉安心壮着胆子躲在毕于封背后瞄了一眼,男孩的身体如同破偶那般畸形诡异。眼珠子瞪得大大,死不瞑目。
毕于封不忍地抬手遮住她眼帘,“别看。”
那一晚,大牛遭遇了什么?
大牛的意外身亡让院子里的孩子尤其菊园的男孩个个感到害怕,不安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
即使班长主动解释是大牛调皮玩时不小心摔了下去,而非之前兰园闹鬼的传言作祟。
男孩们不信。
他们远离着兰园,即使白天也躲得远远。
厉安心发现,自己也被他们孤立了,暗暗对她指点着。因为大牛的死与她有关,那晚若不是为了赴约男孩岂会在深更半夜外出,而为什么她没去?
少年们是非价值观还没确立的时候,她就被所有孩子集体冷落着。
厉安心不信邪,口头上答应毕于封不去,背地里偷偷跑去兰园那口古井附近探查。
听说古井这边的院落原本是官吏姨娘家的居所,后来姨妈怀孕生下的第一胎是个死胎,害怕失宠的姨妈命令接生婆把婴儿扔到院子井里,转而到外面买一个新生婴孩达到偷龙转凤的目的。
只是一个月后那名婴孩不知为何夜里突然气尽,紧接着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每晚都能听到婴儿哭泣的声音……
半年时间姨娘疯了,趁着夫家外出数月,正房夫人命人将疯掉的姨娘投入井中。
而后每月十七的日子,园里的人夜晚偶尔会见到一个女人抱着婴孩哼歌曲儿的身影……
这就是外面传言兰园闹鬼的最初版本。
女孩注视着漆黑的周遭。
可能前阵子下过雨的原因,荒芜院子里唯一的池塘盛满了水。池底污泥很少,弯腰之际能清楚看见水中的倒影,一条尾指大小的鲤鱼浅游其中。
女孩歪了歪首,鱼尾勾起的波纹渐渐平息然后她就看清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肥脸出现在她身后,是张三!
瞳孔一缩,来不及回身一股猛地力度按住她头颅,将之死死按在池塘水中!
救命
口鼻倒灌入大量的凉水,胸腔的氧气逐渐流失……铺天盖地而来的窒息感。
她不想死!
哥哥!
蓦然惊醒。
满身冷汗扒着被窝,厉安心眸中藏不住的惊慌与惧怕。
呆滞的眼神朝外望去偏房内静悄悄,所有学徒躺床上沉睡。
她摸了把额角的虚汗,披了外衣下床。
解铃还须系铃人。
庭院中异常安静,仿佛那晚的声响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知道,自己的听觉甚少出错。
有一条近路可以从菊园更快抵达兰园的某个小偏门由厉安心偶然间发现。按照白天的熟悉方向,女孩一步步朝着那个困惑了她数日的园子走去。
心底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指引着她一次次接近那个地方。
兰园不乏君子兰。
偏门侧旁的匝道口就有一束等人高的兰花。瞥见什么发现的女孩停在花蕊前,从左侧不易察觉的花茎连接处取下一抹红色的丝帛条。
这是有人从这儿经过时,衣裳一角不经意被花茎撕扯遗留下来。
她想得入神。
黑暗中,一只手逐渐靠近她的后颈。
……
作者有话要说:
迷雾中摸索真相,很快第一个谜团就要浮出水面~
星期四不在家,所以没有更新了,姑娘们我们星期五再约~
☆、梅园惊梦4
冷风略过,厉安心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
“啊!”
嘴巴被捂住,女孩瞪大眼睛望着面前人,少年一袭卦衣披肩,月白色的单衣衬得神色有些清冷。
“阿心,你在这里做什么?”毕于封蹙眉看着少女单薄的衣着。
“我……”
“你想进去?”他挑眉,女孩的想法他向来清楚。
“阿心,你该回去了。”
“不……哥,我觉得阿牛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你看这是我方才在门帘兰花旁捡到的衣碎……”她想方设法想说服他认同自己观点。
毕于封却认为她被吓到了导致疑神疑鬼。
“我们就进去看一眼,好不好?”面对与妹妹一般无二的少女,他一口拒绝:“不行。”
“班长他们说过,不能进去兰园,违者遭到处罚。”
“哥哥,你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她气恼,“我们不说,谁知道!”才十几岁怎么跟个老古董似的。
然而他不让,自己也没辙。
少女气馁地低头,从而看不见少年掩埋在夜色阴影下的嘴角挑起……
他当然知道阿牛的死不是意外。
只是,还不是时候让阿心知晓。
“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事,阿心。”
布条被扯走,厉安心愣愣看着难得板起脸的大哥哥,后者用教诲的语气:“你忘了过两天有重要的考核吗?”
少女眨眼,说真的她快忘了大半,心思早就不在那里。
“好了,回去睡觉吧。”少年搂着她朝菊园小径回去,顺便一把按住少女犹想回头的脑袋,“乖。”
“哥哥!”
推搡着女孩,于转角处毕于封瞥了一眼那兰园幽深深的地方,眼神晦暗。
待两人走后,原本兰园入口侧小门旁,一截白色衣角无声无息消失在角落。
……
或许是不合群缘故,练习班里针对厉安心的现象时有时无。一开始嘲讽她不当做一回事,直到某天下午回到休憩的偏房时,打开门扉一桶冰水倒灌而下
如若不是她身手敏捷,那么这桶冰水的命中目标便是她无疑。
注视地上的水迹,扫视一圈周遭女生面无表情道:“谁干的?”
屋里面那些群聚一堆的小孩或嘲讽或倔强或轻蔑的表情。有几个要好的想说些什么被旁的拦了回去。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
“很好,你们都有份是吧?”
“杀人犯!”
孩子堆里,突然有人骂道。
瞬间一静,似感染般许多人不约而同跟着谩骂:“一定是你杀了大牛,我们替大牛报仇!”
“杀人犯,滚出戏班子!”
“臭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待在一块……”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跟一群小孩子讲理:“你们说我是杀人犯,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给老娘tmd滚!”
“可是,大牛失踪那晚是你约他过去的……”
“你神经啊!”女生翻白眼,“是他约我又不是我约他,再说我本就没有答应赴约,谁知道他怎么着了!”
“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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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她现在算是看得出来咋回事。
班里少数人怂恿着大部分人敌视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两天后的考核吗?
刚想挥手驱散他们,就见其中一个光头的孩子拿着她床兜里藏着的一条小手帕,得意说道:“杀人犯的东西,脏死了!”火柴点燃着。
下一刻身体里面属于原主那股愤怒感立即占据了主导意识
那是原主非常珍惜的小手帕啊,毕于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光头男孩嬉笑着和旁人展示手里点燃的东西,随即就被扑来的人影给撞翻到墙角,“哎呦!”头部、身体随之而来是凶狠的拳头和踢打。
其他男孩呆滞看着女孩像只发疯的野熊狂揍小光头。反应过来后便是纷纷上前拉开两人,然后跟着被女孩给连着揍了。
偏房内成了混战的中心,扯着扯着其他人打了起来。
骚动很快引起了师傅们的注意。等他们赶至现场时,房里家具和墙边张贴的图纸被毁于一旦。
“住手!”
数分钟后
菊园戏班的学员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站到一排,低着头不敢看师傅们的表情。
林师傅拿着竹棍不停走动,“谁先动手?”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统一将胆怯的目光投向中间唯一的女孩。林师傅了然:“安心,你先打的人?”
小光头突然嚷道:“师傅,就是她打的我!”
女孩闻言啧一声,冷笑:“再吵就把你打傻信不信?”
女孩凶残的样子历历在目,然而有师傅在壮胆的光头娃愣是告状:“我啥也没她就上来揍我……”
“我看你是皮厚了……”
“住口!”老师傅一声喝,四下无声。
严厉的目光扫向在场每一个小孩,“你们都有错,全部加罚每天多操练三个小时!”孩子们一片哀嚎。
“还有你。”指名道姓女孩站出来。“罪魁祸首,给我出来。”
左边是小光头得意的小眼神,女孩面无表情走出队列。站在空旷的位置,头顶上是老师傅们不赞同的神色。
“既然是你先动的手,就必须承担起首要的责任。”
“跪下!”
女孩跪在地,肩背挺直。
林师傅大手一扬,那马鞭重重甩落至女孩背部,“啪”仿佛连空气也随之凝结。
“啪”
“啪”
“啪”
力道十足的马鞭甩打在背,背肩后的衣裳逐渐见红,渗出微微血色。
疼痛之下女孩面容扭曲,却硬是紧咬下唇不发出一点求饶声。
围观的男孩们忍不住低垂着头,视线聚焦于地面,耳畔却传入马鞭挥打的声响。
十下、十五下、二十下……
无数冷汗自她额上浮现,滴落至干燥的地面。她闻到了自己背后的血腥味了……
二十五下、三十下……
女孩身体摇摇欲坠,就在马鞭再次甩打之际,一只手抓住了鞭子末尾。
感觉到马鞭没再落下的疼痛,女孩微微侧首,从而看见了那个人匆忙赶至的少年微喘着气,单手握着马鞭一段和师傅对峙。
“哥哥?”
女孩虚弱的低唤令少年侧头,微笑安抚:“没事的,阿心。”
就是这个笑容,从小到大庇护了她无数的危难时刻。
然而,她有哥哥保护,谁来保护他?
时至今日,厉安心才认识细思这个问题为什么毕于封在戏班子里如此特殊?除却才华方面肯定有着别的原因。
“小毕,你干什么?!”见此,林师傅面色不愉瞪着他,“这丫头做错事,作为教导师傅惩罚她,你来作甚么?”
少年平时与人和善,素来一副温和的样子。然而一旦涉及到厉安心的事情就化作另一张面孔,他眼神黝黑望着林师傅,后者莫名产生一股不寒而栗之感。
可下一刻少年跪下了。
“你、你做什么?”
“师傅,我替阿心领罚。”
林师傅噎住,和那边几位同僚相视一眼,皆摇头。
只得喝令:“好,剩下二十下,不多不少。你且忍住。”说着手中马鞭换个方向朝少年甩去。
“啪!”
“哥哥!”
女孩扑过去抱住他腰身,马鞭打在两人身上。
“你做什么?!”
印象里第一次见到面前少年对自己动怒的模样,可无论他说啥,女孩就是不放手。
“阿心,你走开,谁让你替我挡了?!”
“这分明是我的惩罚!”厉安心振振有词。
“你……”
那厢他俩争执,这厢林师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可他要杀鸡儆猴给这群学徒看,教会他们什么是规矩。于是狠下心继续扬手挥鞭。
“啪”
“啊!”
少年一把抱住面前女孩,将她紧紧藏于自己怀中。被动承受着背后的鞭打。
庭院中的人看着这对相互拥抱的孩童,心情无比复杂。
一时之间,无人吱声。
只有那挥落的马鞭嗖嗖作响。
“五十!”
话毕,少年身体一歪,险些栽倒地上。额上冒汗的少年冲他们颔首,“林师傅,没什么事我带阿心回梅园敷药。”
“唉,去吧。”林师傅疲倦挥挥手,不住摇头。
他们看着少年小心翼翼不触及女孩背部的情况下抱起她,脚步微滞一个足印一个足印慢慢离开菊园大院。
……
“嘶,哥你轻点。”被触及伤处的女孩呼痛。
毕于封手里动作一顿,继而更加轻柔,嘴里却挖苦道:“怎的,挨打的时候不是挺嘴硬的吗?”
一旦生气,少年表情变得嘲讽和冷意。
厉安心有点怕这样的他,故而不作声。
他低头帮她敷药酒,包扎绷带。一开始厉安心要些抗拒的小别扭,毕竟男女有别。然而自己这个身体根本没有□□发育象征存在,就是平平无奇的孩童一个。
被脱下衣服时,女孩一脸面瘫。
兴许她就是发育慢?
“好了。”随着身后话毕,少年替她披上衣裳。
她转身,毕于封拿着药酒搁回案桌,桌上灯烛的灯影将少年后背的影子映衬得无比高大,让人安心。
“哥,那你的伤呢?”
他啾她一眼,扯嘴角:“方才不是还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要帮我擦药?”女孩连点头。
“不用了,待会儿我自个儿擦点伤药就行,我是男孩皮厚肉糙,比不得你们女孩子娇嫩。”
过会儿他重新坐回床旁,“告诉哥,你为什么打架?我认识的阿心,向来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小姑娘。”
厉安心面色一红,恰巧她就是不喜欢讲理的人。
“小光头偷了我藏在床底下的手帕,那是你以前送我的生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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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虽说当时那股愤怒出自原主,但厉安心同样不喜有人擅自偷拿自己的东西。故而出手教训了小光头一下,同时震慑菊园男班的孩子,令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善茬。
女孩一句话,让毕于封脸色阴转晴。
……这是他从小看管到大的女孩啊。
这份被重视的心情让他嘴角情不自禁地咧开,“傻丫头。”
“可是手帕被那个小光头烧没了……”她气恼锤头,早知道当时下手再重点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那丫就是个徒有外表的货。
“手帕没了不要紧,今年你的生辰我再给你送份更大的贺礼。”少年摸摸她的头,看着后者眼神恢复亮晶晶,不由莞笑。
“阿心你要加油,你忘了这次考核及格了,我承诺的那件事吗。”
教会她唱旦角戏。
女孩即时来劲了,拍胸口:“放心,前十名绝对有我的份。”
“不,”他笑眯眯,“鉴于你这次闯祸的前科,条件翻倍前三名。”
院子里传出女孩的哀嚎声和少年的朗笑声。
……
两日后的考核。
考虑到年纪的问题,师傅考的是基本功。
如毕于封预料那般,武戏占份最多。
基本功四功五法,四功是唱念做打,五法是手眼身法步。除此之外,假若能展示点学会皮毛的水袖功、甩发功、髯口功等之类的艺技就更好了。
其中“打”是传统武术的舞蹈化,用以表现战斗生活或特定的生活情景:如跌跤、挣扎、晕厥等。凡用古代兵器刀剑戟等对打或独舞的,称“把子功”在毯子上翻滚跌扑的称“毯子功”,还有成套的连续性的武功技术,如“起霸”、“走边”、“趟马”等,一般用来渲染战斗气氛和英武人物的神面貌。
按照毕于封教导那般,文戏唱毕的厉安心在武器架那边选了把剑。扔掉剑鞘,只穿着一件素衣戏服的女孩站在院子中央,眼尖只盯着一尺之外的剑尖。
须臾突然挥剑刺下,于众人吓了一跳中转了个华丽的剑花,复翻转跃跳脑中回想起现世红遍大江南北经典版武侠剧某雕侠侣中男女主二人对练的招式。
逐一展示。
舞剑生花、曲中有直。
女孩步履轻柔,身姿灵动。与普通的男孩子相比别有一番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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