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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旧雨封池
他的肌肉不像摄入蛋白过高练就的那么夸张,附在骨骼上的流畅而有效,不紧绷时的触感柔软而富有韧性。
程锡的身体从不缺乏对这个人的渴求,抢先一秒他的大脑给出反应。
“你的痣很好看,”徐至微凉的手剥开底裤,然后握住对方半勃的性器,“脖子、锁骨,也很好看。”
他的口吻无比认真。
程锡光是被他触碰,全身的神经便陡然被调动,变得敏感万分。半梦不醒的东西被彻底唤醒,和徐至的紧紧相贴,分不出谁的更热。
罢了。
他在徐至面前从来没有原则。
他反客为主,一只手抚慰徐至坚挺着的火热,一只手掀开没了扣子的衬衫,捏住对方同样颇有感觉的乳头。
他亵玩着那小小的一粒,白皙的胸膛上格外艳红,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搔刮,再用指腹按捻、打圈,乳果很快充血,不复一开始的软绵。
当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爸爸,程锡的手淫技巧全靠自己琢磨。
他们许久不曾做爱,可只要一上手,便都知道如何能让对方舒服,曾经他们大概也是肉体最贴合的伴侣,至于灵魂之间相擦有没有火花,已经无所谓了。
徐至抽了口气,手指揽住程锡的后颈,突然凑近,吻在程锡嘴角。
程锡脑中一片白色,阴茎也抽搐着喷出了液。
他太久没有解决,浊液溅了徐至满手,甚至跳上眼前人的喉结。
手上的动作停了,徐至握住他的手,一下一下引导着程锡动作,不多时耳尖微红,脸上寒冰破开,露出高潮的愉悦与淫欲。实在是想让人狠狠欺负,让这双眼睛挂上因羞耻和不堪渗出的泪水。
程锡从余韵中恢复理智,他推开徐至:“你也纾解了,就到这里吧。”
再进一步,他怕这么多年所保持的距离化为无物,一发不可拾。
那两杯浓度太高的龙舌兰又在隐隐作祟,引发阵阵头痛。
徐至坐起来,一边的外套里有手帕,不作声地低头擦去手上的浊液、拾仪容。
房间里压抑得可怕,处处皆是沉默。
“你钱包里的那张电影票,我记得,”徐至的衬衣不能恢复原状,索性就这么敞着穿上了外套,“2004年1月1日0点20,你在好莱坞参演的第一部电影首映。
“我们在时代广场迎接新年,人潮太拥挤,迟到了半小时,恰好赶上你的第一个镜头。
“当时有一句话我没跟你说,你演得很好,那么多人在讲故事,我只记住了你。”
他扣上外套,胸膛露出一小截。
程锡的耳边嗡嗡作响。
忽然听到“咔哒”的一声,等他抬头时,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是他在好莱坞拍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电影。
无数电影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他踏了一只脚进去,然后又毫不留恋地退出。
影片上映后票房漂亮,还在a类电影节上捞了个最佳剪辑之类的奖。程锡作为一个外来演员,尤其是文化交流还甚是局限的时期,不断的试镜机会,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是莫大殊荣、事业上升的最好机会,但他只去了最感兴趣的一部,就又是一年过去。
再后来,徐至回国,他当然也不会再在美国长留。
他分到的镜头时长有限,自认发挥出了角色有所保留的空间。他原本没有告诉徐至这是他演的电影,只是在倒计时之后故作偶然地提出看电影打发时间。
他以为徐至就真的是当普通电影来看,毕竟他当时的扮相和角色本身和他自己的形象有很大出入,徐至也许压根就没有认出他来。
电影票能保存至今,一来和他的习惯有关,二来也是因为这是和徐至共同看的唯一一场电影。
当然后者显然纪念意义更大。
没想到徐至记得这么清楚。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念念不忘的,不止是他一个?
第05章
程锡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吃了一大口极苦的药粉,舌根被糊住。
他蹲下来慢慢拾七零八落的药瓶和盒子,大脑空闲,往事便趁机占据意识。
2002年,波士顿
程锡和关峰在一家小酒馆里商量拍摄的事。
关峰是他的朋友,也是两年前引他入圈的导演。
他们相识偶然,关峰人脉其实不广,只是和一位知名的作家私交甚好,对方亲自出马将自己的小说改成了剧本。筹备时却苦于寻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他面了两天试镜,站在路边抽烟的时候遇见买菜回家的程锡,便赶紧掐了烟上去拉住程锡。
关峰一张方脸,寸头,二十出头的时候眉间就有了深深的川字纹路,看起来颇为凶神恶煞,这么一突然冲上去,程锡条件反射防卫了一下,关峰便摔了,脸着地。
后来关峰才知道程锡偶尔会练练散打。
程锡能答应也是因为关峰的那一摔。
他虽不是科班出身,但老天爷赏饭吃,悟性极高,一到镜头前就变成了角色本人。关峰则是不老实的学院派,最爱玩的就是光影和色。电影上映后口碑不错,程锡走进大众视线,关峰的风格在导演界也很受赞赏。
他们步履不停,关峰花了十个月来创作新剧本,一行人远渡重洋来了美国。
也遇到了徐至。
那天是圣诞节,酒馆更像是不庆祝这个节日的人所开,它几乎是周围唯一营业的店铺。
角落里放着一颗亮闪闪的圣诞树,窗上的喷绘涂鸦颇带几分稚气,刚才有金发碧眼的小孩趴在那里又添了个五角星。
这家店生意不错,来的人肤色各异,灯光打得正好,选的爵士乐程锡挺喜欢。
酒馆禁烟,关峰往兜里摸的动作又缩了回来。烟瘾一犯,心底便痒得厉害,他起身,手抄进大衣袋里捏捏瘪下去的烟盒:“我出去抽根烟。”
程锡点点头,让这杆烟枪出去,在一桌的啤酒瓶中捞出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的是没什么酒味的热红酒。
他微微挪动了椅子,沉重的木椅稍微发出了些响声。





蜜刃 分卷阅读5
这个角度,更方便他偷看斜前方面对着他坐着的男人。
距离有些远,程锡调了位置,才看清他穿西服,领带紧了衬衣领口,在外面套了深灰呢的大衣,头发也梳得干净利落。
虽然打扮商务,鼻梁上架了副细边眼镜,五官的线条很是硬朗深邃,但程锡觉得这个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一丝不苟,和随性的酒馆格格不入。
他回想起徐至那时候的侧脸,要说徐至有什么不同。
大概就是觉得他的眉眼间,像是落下了不化的冬雪。
只是后来花了太久的时间,也没能将它扫去。
徐至从程锡家走得狼狈而匆忙,回到家后在空荡的客厅坐了一整夜。清晨时略带困意,颠倒地睡到了下午。他起来做了一顿简餐,去书房找了本闲书,一看就是一晚。
夜里十一点时有人给他打了电话,是陌生号码。
铃响了大约十秒,徐至接起来,便听到对面兴奋而略带羞怯的声音:“许叔叔,我是程安,你今晚,有空吗?”
徐至并不直面回答:“太晚了,你现在应该睡觉。”
“我睡饱了起床啦,十二点,爸爸的电影就开始啦,我能邀请你,一起来看吗?我有票哦,”程安小朋友的语气越来越弱,“不能来的话,也没关系的。爸爸说,我不该,这么晚打扰你。”
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徐至不忍心让这么懂事的孩子失望:“不打扰,叔叔这就来。”
“太好啦,我和爸爸在门口等你,那里有一棵大树,许叔叔如果打车的话,爸爸会付钱的!”
程安又充满元气,徐至听着他没什么参考性的指示,略带笑意地合上书。
半个小时后,徐至到了兰庭。
程锡半蹲着,教程安认花圃里的花草,像是看到路灯拖下来长长的影子,程安突然跳起来,朝他兴奋地喊:“许叔叔!”
程安小朋友穿了件红色的衣服,脸上挂了个口罩,眼睛黑而亮。戴着的帽子很可爱,头顶上有个大毛球,晚上天冷,程锡给他戴了副连指手套,整个人看上去暖和极了。
“你来了,”程锡站起身,“安安吵着要见你,实在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徐至给这个小屁孩施了什么法,见了一面就搁在心上,念念不忘。
他和程安还真是天生父子。
“没关系,我那时还没休息,他熬得住吗?”
“吃完晚饭之后睡了一觉,现在神挺好的。他昨晚着凉了,稍微有点咳嗽,小孩子嘛,也就是涂个新鲜,去了电影院说不定就睡着了,”程锡摸摸程安的耳朵,“电影院就在附近,走过去大概五分多钟。”
程安小朋友被低估,很不满意地抬起头来瞪程锡:“我不会睡着的!我要看爸爸演完!”
说完去拉徐至的手:“走吧许叔叔,我爸爸很厉害的,来了一定不会后悔!”
听儿子这么推销自己,程锡心里甚是欣慰。
这次上映的电影《世家》是关峰执导的第七部电影,程锡第四次挑了主角的大梁。
改编自同名畅销书,编剧和美术指导几乎都是关峰合作惯了的人,冲着这班人马去看也值得一张电影票,因而首映即便在凌晨,电影院里来来往往人也不少。
程锡的立牌就在影院很醒目的地方,许多人凑过去合影,却不知道本尊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来人多的地方,当然打扮得低调平常,出门时特地没有刮胡子,戴了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行为自然,反倒不会引人注意。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徐更这次应该赚翻了,”电影的投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至的弟弟徐更,“说起来你和孟泽见过吗?就是小更的男朋友,在这部电影里他演我弟弟。”
“除夕那天见了,”徐至道,“徐更把他带回家和父母吃了年夜饭,看他们的表现,大概是不反对吧。”
怪不得除夕那晚徐至让他陪着多喝一杯酒。
原来是弟弟和他爱人走进家门来,还得了认可。
程锡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和徐至站在一起,有些可笑。
第06章
程锡脸上的表情不改,当了这么久的演员,各种情绪早就放自如。
面对徐至更是如此。
电影很快开始检票,程安过来扯他的裤子,他这才牵着程安的手准备往检票通道走。
谁知小孩并不跟着他,而是拽着他过去拉住了徐至的手。
程安的连指手套从他们进了打着热风的电影院后就被摘了,挂在他的脖子上,白嫩的小手又软又温暖。徐至的手向来干燥,热度不高,刚才戴着手套,牵徐至时还感觉不到,程安小朋友惊呼道:“许叔叔,你的手好凉呀。”
徐至刚想抽离时,却被程安更紧地拉住了手指:“没关系,我的手很热的!”
可以把温暖传递给他。
“安安,叔叔姓徐,不是许哦。”叫了这么多次叔叔,程锡这才发现程安压根就没把徐至的姓念对。
程安认识的字不太多,这回带他出来看电影,估计连程锡饰演的角色名字都认不了。
程安手一松,徐至正好趁此从衣服内袋里拿了支钢笔和一本很薄的便笺。他半蹲下来,在程安的面前一笔一顿地写下“徐至”二字。
徐至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利落不刻板,给小孩认字用的字体则更是端正,很难看出是在海外生活了十几年、写惯了大篇幅英语的人的字迹。
他偏过头来在程安的注视下写字时,脸部轮廓深邃而迷人。
程锡其实去过徐至家的庭院,中央种着一株上了年岁的腊梅。
春寒料峭时,一树枝芽茂盛分错,生生不息,淡黄小花沁着彻骨幽香。
它花期甚长,徐至却姗姗来迟。
“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多认识一个字也没有坏处。”
徐至在名字上加了拼音,程安小朋友盯着看了五秒钟,然后把那张纸仔细地叠起来放进小荷包里:“我知道啦,我见过这个字,在爸爸的……”
“该检票了,我们走吧,”程锡适时打断,再让这个小屁孩说下去,他可什么底儿都被扒完了。他一时有些窘迫,指着不远处的电影海报道:“电影底下不是会印什么出品人么,徐更的‘徐’就在上面写着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至并不去深想程安没说完的话,他的嘴角似乎是以一个很小的角度上扬,如冻湖开裂,自缝隙中涌出粼粼波光。
竟也觉得他的眉眼间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
它转瞬即逝,之后无影无踪。
《世家》是一部抗日年代戏,五岁半的孩子对那个时候没什么概念,也看不出程锡演的陆秉文在其中有多忍辱负重、如履薄冰,却还是皱着一张小脸云里雾里地跟着看。




蜜刃 分卷阅读6
陆家乃当地名门,这一代的三姐弟皆是人中英杰。
徐更的恋人孟泽在里面饰演程锡的弟弟陆怀信,本是个抛弃了手术刀沉迷风月场的医生,最后在受迫帮敌人治疗时动手脚杀了对方,自己愧于良心选择自杀,一腔热血敢抛洒。
陆秉文永远愁眉深锁,心怀大局,他必须比所有人更狡诈明,才能在与豺狼周旋时全身而退,甚至对入侵者作出反击,捍卫一个世家的尊严。
从一开始的钟鸣鼎食之家,到影片尾声时芳草萋萋、门庭没落。小弟陆怀信化作河边骨,大姐陆攸宁毕竟还有丈夫与子女,陆秉文生来刚强,如今却无比凄凉。
画面越来越灰,让人感到越来越孤独,令人唏嘘。
直到最后,陆秉文与陆攸宁在一片烟雨蒙蒙中向陆怀信的坟冢献花、倒酒。
以花慰亡人,洒酒敬热忱。
一片灰雾中,他们走过被遮掩着的绿水青山。
程锡不负众望,又一次将一个很复杂的角色塑造成功。就连什么也不懂的程安小朋友也被带进了角色,一百一十五分钟时长的电影不吵不闹,没有打瞌睡,出影厅时闷闷不乐,眉头皱成一团。
程安头上的大毛球都耷拉下来了,他这个做爸爸的当然注意到程安情绪不对,他把孩子抱起来:“怎么啦?对爸爸的表演不满意?”
“不是,”程安闷闷道,“爸爸很厉害,我只是觉得那个大哥哥走了,我很难过。”
镜头并没有直接展现陆怀信的死亡,而是以一片短暂的黑幕与一声枪响来宣告结束。但即便如此,孩子的直觉还是隐隐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觉得他是好人吗?”程锡帮他理理帽子。
程安没有接触过像是死亡这样的概念,他也不懂什么叫做家国情怀,他只能用最简单的视角去看:“我觉得他既是好人,又是坏人。还有爸爸,你是好人,但也好可怜。”
他原本不指望程安能看出个什么名堂,但没想到他却能用不绝对的眼光去看这里面的人物。
“你理解的对,不过不要再去想啦,”程锡抱着孩子,左右看了一下,“爸爸给你抓娃娃好不好?”
然后又看向徐至:“再稍微等一下。”
徐至不急着走:“去玩吧。”
这个时候玩娃娃机的人不多,程锡把程安小朋友放下来,拿了张纸钞换了游戏币,他儿子总算来了神,在一边打气到:“爸爸加油!”
徐至也站在一边,看他往里面一次又一次地投币,然后夹了个空。
“让我试试。”徐至过去拍拍他的肩。
他微微挽起袖口,手覆上操纵杆,低头问程安:“想要哪一个?”
程安踮脚朝玻璃里面张望,眼睛骨碌碌地转:“我想要那个小兔几!”
“是小兔子,安安。”程锡纠正道。
徐至也是第一次碰这样的机器,他上手很快,第二次投币之后就把程安想要的兔子给捞了上来。
程安小朋友很兴奋地说:“爸爸,我可以让它当小灰猫的朋友吗!”
程锡向徐至解释:“安安有一个很喜欢的灰色猫咪玩偶,是之前拍戏的时候孟泽帮我抓的。”
徐至眉毛微微挑了挑。
那天晚上,程安小朋友的小灰猫获了很多朋友,以至于“最爱”这个位置被取而代之,从床上移到了床头。
第07章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程安困了,在程锡背上睡得香甜。
徐至手上拎了个口袋,里面全是刚才替程安抓的娃娃。
电影散场已久,路上只有他们,程锡为了让儿子睡得安稳些,特地走得很慢,徐至也放慢了步子,仍路边的灯光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和着他们慢悠悠的脚步。
程锡的脊背不像往常一样挺直,侧过头去看到的是徐至在光晕下的侧脸。
暖色的灯抹去了他脸上的冷硬,程锡心里微微一动。
“今天谢谢你,我不太会玩游戏,每次安安想要玩具我都得抓很久,”程锡提及儿子,脸上的表情很柔和,“虽然质量都一般,摸起来也不是最软的,可我特别喜欢安安在看到抓上来时候高兴的样子。”
“我明白,”徐至道,“如果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程锡怎么敢叫徐至来一趟,就做这种差事,他笑:“你给他抓这么多,够他玩儿一阵子了。”
徐至只是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跟在程锡身侧。
程锡顿住脚步:“电影开始之前,你用来写字的那支笔,是我送的那支吗?”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徐至手里的钢笔。
德国笔商万宝龙产,笔帽顶上有一枚六角白星。
并不归属于它们所生产的任何一个系列,2004年程锡在好莱坞展露锋芒,那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少见地受到书写用具厂商的邀请,这支笔就是在出席活动之后给的酬劳之一。
他一边感谢主办方,脑海里一边浮现的是徐至低头握笔写字的模样。
徐至握笔的姿势很标准,指甲修剪整齐,透出健康的粉白色。笔尖在素白的纸上翻飞,划过张页的声音毫不拖沓。他大多数时候写英文,连体写得很是好看,却不过分潦草,就像是中世纪的诗人捏着羽毛,尖端流出的是新的妙句佳言。
反而是自己不太需要用到笔,随手抄上一支便草草写下批注,必然对那样工细作的笔尖有很大的损耗。
“方便的话,可以帮我在笔身上刻字吗?”
尚未完成的笔又回到工匠手中,还专门请教了中国的书法家,一个“至”字虽然很小,却铁画银钩,有灵有魄。
它不是矜贵的观赏贵金属制笔,重量适中,耐磨便携。
能送徐至礼物的机会不多,但像生日这样的时候,他的礼物总不会少。
那人下时神色有些僵硬,正好他也看到徐至书桌前形状相似的礼盒。
礼物的选择面本来就不广,更何况那份礼盒漂洋过海,说不定盒子上花色素雅的纸、丝带都是由徐更亲手包装。
只是,他的笔也返了几次德国大厂,飞过的航程不比中美万余公里少。
可怎么比得上徐更在徐至心中的分量。
这支笔早就应该被被徐至扔在一边,任灰尘蒙下,就像他对徐至的痴心一片。
“不算是,”徐至转过身来,“它的笔头被磨损得太厉害,像是没有原产的笔尖,就请人重做,换了两三次……用它写字写习惯了,也没有换的必要。”
程锡突然不敢迎上徐至的目光。
他只能希望这段路快些走到尽头:“让安安吹久了风不好,我们快些走吧。”
他越过徐至,一声极轻的叹息从他耳边擦过。
“我不请你上去了,来回




蜜刃 分卷阅读7
一趟也得走不少路,你早些回家。”程锡在兰庭门口定住,他把程安换成了抱的姿势,这样方便他拿袋子。他动作小心,只一阵小幅的颠簸,没吵醒熟睡中的孩子。
“你上去吧,我马上就走。”
徐至站在原地,看着程锡离开他的视线。
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巧的烟盒,从里面取了根细短的手工卷烟出来,擦了火柴点燃。
它没有很高的尼古丁和焦油含量,生产的时候添加了更多的薄荷。抽上几口便燃尽了,足够让人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
他拿笔写字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毕竟他这样做了十二年。那支笔一直放在他衣服左侧的内袋里,陪着他签过许多重要的合同,写过不计其数的电话号码和事项。他用得顺手而习惯,有时搁下笔时看见那个镀了金的“至”字,才想起这是程锡在很久以前送给他的东西。
其实很少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他十四岁独自去了美国,二十岁被授予mba之后,受聘于波士顿一家大型企业,在职期间尚有余力,也为了跟顶尖管理学者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在哈佛继续读了博士。
长时间以来凭借聪颖的天资和超于常人的努力,师从当代一流管理学大师,为自己镶金镀银。
这段日子说起来轻巧而辉煌,他也并不觉得那些年来过得有多辛苦,只是偶尔从公立图书馆出来,走过公园时会看到和睦的家庭在草坪边晒太阳,难会有些向往。
十五岁时,他曾听见路上有人雀跃地说要叫上很多朋友,去汉堡店庆祝生日。
于是在他自己生日那天,徐至去了一家装修很乡村的餐厅,点了热卖的汉堡套餐,拉美裔的侍者为他插在面包上插一面小旗,他试着告诉别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服务生很和善地说了一句有些古巴口音的“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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