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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垢(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牧葵
「愚鸠、李伊──」
梁谕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他站在敞开的门外,见到的是两具都不陌生的裸(唉)体。
原来这种交合姿势这么难堪,他直直地盯着他们,往下看李伊尔褪至膝盖的裤子,那滩被纤维半吸的(这下尴尬了)液。他见到两个保镖瞬间惨白的脸色,见到愚鸠匆匆地退出体外,而李伊尔失去支撑地沿墙滑落。「咚」的一声,他见到不需解释便相当明朗的一切。
梁谕闭口吞下原先要说的话,脸上便木然。
从高处,他睨视着成双的男身。愚鸠跪了下来,故技重施地用痛来让胯(你看看你)下的东西温驯。梁谕看在眼里,用力地吞了口唾液,深吸一口气后,他说:
「你们是在等我带人来加入吗?」
从眼角到唇边都笑着,他摊开手,惋惜地表示他并没有把哪个弟兄叫来。愚鸠和李伊尔听见他笑,仍都没敢动,他便走近他们,弯下腰,在两人眼窝附近各舔了一口。
「不好意思嘛。中途被打断,很讨厌吧?」
肉(好东西)体的气味、(就拿出来分享的概念)液的气味、梁谕的香水味,全部混杂于鼻腔中。他歪着头,突然拍了拍手。看向愚鸠,笑靥如花绽。
「刚才听人说老师一直叫嚷着要见那白子,我现在想通了。愚鸠,你跟我走,你──来让老师忘记那个人吧。」
他笑咪咪地,又转过头。
「那白子一定没有愚鸠厉害,你说对不对?伊尔。」
没人敢应声。
第6章章之六他的利爪
章之六他的利爪
1.
门把转动,罗森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弦上弓。
他打定主意要离开,没有再多顾忌。等门刚开一条缝隙便顺势踢出一腿,只听见声低沉的「退后」,挡在前方的并非那个红发或混血裔的男人。
是个更老的家伙,伸手隔挡,硬是接下这一脚,反手抓他脚踝。罗森从地上单腿蹬起,借着对方上提的力量在腰间猛蹬,逼得后者手,自己则向后飞了出去,翻滚半圈立刻又站起身。
「杨哥!」
罗森听见他们这么喊那个交手的男人,拉开距离后他看清了。杨哥身后是叫愚鸠的混血裔、和被保护在最后的梁谕。他不禁「啧」了声,稳住平衡后,抄起放在手边矮桌上的水杯,他往杨哥脸上砸的同时再度逼近门前。
杨哥木无表情地让玻璃杯砸在身上,碎片顿时让他略显老态的脸多出一道口子。棘手的却是随之近身的罗森,作为陆战队退伍的他这些年来第一次碰上如此强悍的对手。刚刚的踢击被他错估了力道,故而此刻他竟然没办法灵活地应用右手阻挡攻击。罗森由近处飞来的拳头使他反射地警戒,他准备用手肘隔开挥拳的方向,没想到对方化拳为爪,扣住他后再次踢往腰际同样的位置。
像少年般稚嫩的脸孔使他有些困惑。喀!然而在他拿出十二分认真以前,侧腹便传来骨头断裂的声响。杨哥晃了下,退后半步,罗森借着缝隙便窜到走廊上。
「少爷,请到弟兄那里去。」
愚鸠变换位置,和杨哥在长廊两侧挡住出路。他把梁谕拉到身后,往转角处瞥了一眼,守在走廊的弟兄已经听闻声响赶到,手上的枪从两边夹指着中央的房间。
「把枪放下!」
梁谕却只顾对远处的弟兄命令,他瞪着罗森──看着后者戒备地僵直背脊的模样。他不肯走,想在近处看清楚他的老师,和回忆里的一样强悍。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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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连自己的保镖被踢断肋骨都不在乎,痴迷地凝视。他会怎么选?攻击负伤的杨哥、或必要分神顾虑自己的愚鸠?
那人选了前者,再移动时他尝试往杨哥守住的那一侧突破。杨哥在梁谕的命令下被迫放弃拔枪,罗森一记横扫,他蹲下躲开的同时抓起廊上的瓷花瓶摆饰,往罗森未及脚的方向猛丢,却不料腕处一痛,花瓶硬是提早脱手。
歪斜地飞出,直砸向站在墙边的梁谕!
那零点毫秒的时间,杨哥沉静的神态并未有半点变化。愚鸠还在中间,他相信年轻的同事能保证少爷甚至不被一小块碎片割伤……然而,令他错愕动摇的是杀手的动作,罗森似乎骂了声「操」,左脚不自然地止住惯性,往墙上猛一踹,身体往后摔出。
足踝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喀」的一声,在众人眼前活活地弯折、变形。
下一秒,他用自己的背把花瓶撞碎在另一侧。
「妈的……」
碎瓷片插进他的肩膀,溅血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漏痕。罗森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爬起,凶狠地瞪着杨哥。
杨哥没动,低头看着杀手断裂的足踝。
时间恍若凝固,几乎能听见逃亡者深处的悲鸣。罗森僵硬地转过头,对上梁谕的眼,用带着微微喘息的声音开口:
「把白子放出来,让我们离开。」
他不肯接受梁家门的庇护、不愿意面对现今的梁谕。最重要的是,他挂念着大白的安危。随着前一小时优儿的说明、梁谕的态度明朗,他了解他们会怎么处置大白。而他,在逃亡的几日里忽然确定,他是想要有个回去的家的。
如果还愿意烧一桌饭等他,他可以试试原谅。
毕竟自己是个大而化之的人……是吧?
「把白子交出来。」
罗森重复,目光更冷了些。梁谕先是端详他的表情,接着像欣赏完一出事不关己的戏剧般,「呵」的一声。
「老师,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对,没想到你暂时考虑不过来。但没关系,我真的能理解老师的心情。老师的需要我会让愚鸠帮你解决,不如就现在吧?老师应该很痛,但这么痛了还是想着那白子……被填满的需求,一定很迫切、要立刻处理吧?」
他无视说话对象莫名的脸色,朝愚鸠僵立不动的背影推了一把。罗森下意识地戒备,即便脚断了也没放弃拳头。梁谕见到他的表现,猛然朝杨哥高声下命:
「困住他!」
杨哥迅速反应,仅靠一记肘击便破坏了罗森脆弱的平衡。将后者按倒在地后,他一面避开对方挥起的飞拳,一面松开领带,捆住那双拚命挣扎的手。
抬眼给了梁谕一个疑问的眼光──是否折断他另一只脚?少爷摇了摇头,笑道:
「这样就可以了。」
罗森扭动身体,剧烈地反抗。领带深深地嵌进皮肤,凭他挣动、不过越越紧。杨哥小心避开他完好的那条腿,退了开来,另一边愚鸠又被推向前,他模糊的影子挡住罗森的脸。
杀手放弃徒劳的挣扎,仰起头,死瞪着他。愚鸠紧抿的唇线绷住了整张脸,他面无血色,听到背后那人儿轻快的笑声。
「愚鸠,赶快开始吧?」
2.
愚鸠根本不知自己怎么能做到的。对着双目欲裂的一张表情、极度排斥着他的身体,如同一台仅依设定运作的机器,把阳(你看过受教自家攻去ox自己老师的吗)具送进崩血的后(现在看过了吧)穴。
罗森嘴里塞的丝巾是他试图咬舌自尽的结果。他的肩膀疯狂地往内缩,双眼始终不肯看向梁谕的方向。他想忽视那人的存在,可又一次受制于人,他又怎么避得开观赏着床上真人秀的目光?混账小子……
身上的混血裔,在耳边压低声音的语调竟近乎哀求。
「别用力,放松一点。你会比较不容易受伤……」
这哪是罗森能凭意志控制的事?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听见梁谕问他「舒不舒服」的声音,下身的通道便越是窒碍难行。愚鸠不敢用力过狠,便听到床边那张沙发飘来梁谕细细柔柔的声音:
「怎么慢下来了呢?加油呀。」
杀手嘴里含糊着沙哑的低鸣。愚鸠矮身抱住他,把罗森的脑袋垫上枕头,替他调整了一个稍微不那么痛苦的角度。用腿根尽可能地遮住梁谕的视线,浅进浅出,克制手里的颤抖擦去对方额上冷汗。
他不想做。他为什么要对素不相识的男人施以酷刑?不可能舒服的啊……这人在流血,他现在需要的是治疗!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梁谕在想什么,不是很在意这个杀手吗?怎么会──是这种命令?
他在心里疯了一样地对自己复诵。
「我会成为您的左右手。舍弃记忆、情感、自我,只依您的命令行动。我会是您的刀枪、您的盾牌,您脚下的尸身、或您身边的送终者──舍弃记忆、情感、自我,只依您的命令行动──只依您的命令行动。」
看着身下逐渐死去的眼睛。
「白子还活着。」
他不知能如何安慰罗森,对方也不知听见没,股间一松,晕了过去。愚鸠势不及地撞进深处,抽出时,又涌出一团血。
很想抬头看看梁谕看见了没有?这人在死亡,闭上眼前他眼底已经没有光。
「老师、老师!」
梁谕慌慌张张地跑来,真是荒谬。愚鸠离开身下的人,脱掉保险套,握着胯间之物用力得几乎想这么废了那东西。少爷抓准他起身时的空间,扑到罗森身上,捧起老师的脸,苍白、透明的面孔,他转头不谅解地看着愚鸠,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不是你太粗鲁了?嗯?」
「我……」
愚鸠张了张口,不管想说什么,都只得噎回去。难道这是在惩罚他?许多没出口的话成了哽在喉头的刺,每一根刺都再使他发声困难。他感觉他面对的根本是只魔鬼,他最为挚爱的──某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以手掌盖住眼睛,愚鸠实在不愿意面对梁谕此刻令人憎恨的表情。
「是属下错了。请少爷……尽快让这个人接受治疗吧。」
梁谕拉住罗森的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见罗森的唇无意识地嚅动了下,他赶忙凑上前,只听见对方气若游丝的呢喃。
「大白……」
罗森是真的废了。除去一只手、如今连替代它成为肉搏武器的腿都断了。没人晓得梁谕会不会想到这点?当下,他不过一顿,歇斯底里地骂起来。
「婊子!你怎么可以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人?他那样对你!愚鸠、愚鸠,你快来!继续!」
他不停摇动伤者,罗森闷哼了声,回光反照似地睁眼。
「老师,我会让他给你比那白子更好的!」
「白痴。」
愚鸠和梁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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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愣,看罗森侧着脸,说出的话只能凭一丝气音辨识。梁谕慢慢地让他在枕上躺下,他却看都不看他,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睛,仅存的视线随时要阖上。
「老师在怪我吗?」
梁谕弯下身,以手扶住那人心口。碰到了剧烈的心跳,顽强鼓动,一如这那他终于看明白罗森的眼神。
怎么还是那么点尘不染?
他纵然疑惑梁谕现在的一切,但从没起过要恨他的念头。或许有过,但也被相反的决定说服。他会原谅梁谕的所作所为,不论现下爱与否,梁谕是特别的存在,搞不好特别超过了大白。毕竟,少年是他第一个付出心思、并不求回报的对象。他对大白有爱,那么对梁谕就只有无限度的纵容。
腿骨断裂、自尊被践踏得沾满尘埃,他还是没恨他。用这么清澈的眼神、流泪一样地望着。
梁谕明白了。
「愚鸠。」
「是。」
他抬起头,挂上冷冷的笑容,似是刚得知了什么滑稽的事情。脸上是疯是醒、是喜是悲、是绝望或快乐,浓妆艳抹都成为同一面相。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乐于折磨,他要让除他以外的人都痛苦不堪。
「操他,操到你再也硬不起来为止。」
愚鸠瞥见罗森瞬间瞠大的眼,不等他质疑,梁谕站直了身体,转身狂奔,在两人的注视中奔出房间。
3.
难得违了命。
愚鸠抱着杀手,低声求待在房外的弟兄替他隐瞒。弟兄答应之后他避着梁谕把罗森送出饭店,让人带他去附近医院寻求妥善的医疗。
自己则回到房中,拾一间的残局。他卸下脏污的床单,一块血污彷佛刚有谁在这张床上临盆:没有新生,只有哭,愚鸠抓着沾满血的被子忽地呆愣。
梁谕没要他跟着,竟使他松了口气。但独自面对闹剧后的舞台仍使困惑油然而生──这困惑无解而悲伤。他照着梁谕写的剧本在走,越走越不知道下笔人在想什么?慢慢地怀念起他还没邀他入戏的时候。
一开始他并不听令于梁谕。
他是梁老的养子,被养于少爷四岁之后。姓梁的孩子从小便展现出他异于生理性别的一面。或许由于爱妻为这孩子难产早亡,梁老察觉不对后出人意料地决定任梁谕自由发展。可为了梁家门,他需要一个能被接受的继承人,于是因缘际会地选上愚鸠这个混血孤儿。
梁谕被隔绝在梁家门之外长大,但梁老也未限制他们两人的接触。愚鸠当梁谕是他弟妹,弟妹的意思是──弟弟或妹妹都无所谓。他白天接受特殊的课程,傍晚再到梁谕就读的小学接他回家,替弟妹送过便当、跟欺侮他的同学打过架。假日一块儿读书拼图,看着那张粉嫩小脸邀他扮家家酒,便笑着点头。
他更早懂事、更早理解他人看梁谕的眼光。奇怪的孩子长成变成奇怪的男孩,挡不住所有人的耳语,梁老至少做到让周围的人待他如常。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被小心保护的灵魂悄无声息地崩坏……
有谁敲了敲门。
「愚鸠?」
李伊尔推门而入,身上的穿戴整齐的西装看不出丝毫狼狈的痕迹。他见到房里呆站的愚鸠,明显地躲开他投来的视线。没有臆测猜想,凭空气里的腥味便能感受到房里人压抑的闷痛。外面的弟兄大概被李伊尔遣走了,愚鸠看着他,下意识地冲口而出一句「抱歉」。
李伊尔不是为了这句道歉来的,他站在那儿,难掩神色间的疲态。嘴角有一点点笑容,与高兴之类的情绪没什么关系,有点觉悟的意思,愚鸠从他前所未有的态度中嗅出了一丝异常。
「怎么了?」
「我和刘经理谈妥了协议。」
逆光的男人缓缓咧开了嘴角,终于直视愚鸠手上的血迹与一地混乱,待李伊尔开口,便是地狱的出口露出了缝。
「我让他知道梁老的病况,商量着放他走。他答应我,之后四尾家会全力支持你接下梁家门。」
「你说……什么?」
「想办法摆脱那疯子吧,愚鸠!」
轰然巨响。另一个地狱对他敞开了入口。
「我不能背叛少爷。」
李伊尔荒谬地扭曲了脸,扯下胸前的领带,一把扔在地上。他步步逼近,扯起被单的另一边,仰起脸彷佛要愚鸠看清楚血的艳红。愚鸠煞白着脸,见李伊尔似哭也似笑的神态,苍凉,他在他同事脸上看见了溃堤的恐慌。
「你是受弟兄们期盼的继位者,由你接管梁家门也是最好的结果!梁老一开始不就是这么决定的?连姓氏都无所谓了,梁家门不能交给一个疯女人!」
愚鸠一阵毛骨悚然,他猛然明白了李伊尔真正的思维。他们的苟且被梁谕撞见,等他回过神,他会怎么拾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恩师尚能凌虐,他们怎么还能把少爷当作正常?
怪物。令李伊尔惊怖的是那怪物。
「……给我一点时间。」
愚鸠艰难地答道。不确定的答案让李伊尔的脸色霎时灰白,他更靠近了愚鸠一点,瞪着他,一字一顿。
「我不知道。但他肯定已经不是你一心爱的人了吧?你已经没时间了。少爷很快会得知消息,而梁老随时可能走。」
快做决定。这是他最终要说却没说出来的话。入组四年多,共事起码也有三年,李伊尔在愚鸠心里至少还算得上个朋友。他不如梁谕刻薄,不忍眼睁睁地看友人被折磨。今天的事他有错,他怎么就没拒绝李伊尔不合常理的安慰──
「让我想一想,拜托。」
愚鸠终究没给出让对方放心的答案,他转头,继续徒劳无功地整理满床凌乱。李伊尔还留在原处,但他决心不再看他,便当作那人是空气。
那人离开前,最后看了他一眼。
「对了,你猜怎么?刘建荣刚死了,不知哪里冒犯少爷,被绑进布袋,丢到厨房的一锅滚水里活活烫死。」
含着苦笑,声音不自觉地放低。
「你可以去看看……尸体大概还温热着。」
第7章章之七乌鸦
章之七乌鸦
1.
风雨来的比抉择快得多。
终于得知梁老病讯的少爷,木无表情地站在大厅中央,眼前跪的弟兄同时带来刘经理被人放走的消息,而当下,愚鸠和李伊尔都在现场。
李伊尔没等那弟兄把话说完,枪便到了手中,他指向梁谕、一旁另外两个弟兄则拔枪指向他。
「为什么──」
梁谕站在中间没动,让华美的水晶灯把这一幕照映得极其荒唐。愚鸠愣愣地看向李伊尔,不明白他怎么就这样自作主张?李伊尔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和枪口平稳地对着他理应保护的对象。梁谕没回头,早料到这一瞬间的情势,如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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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披散白裙上,不高不低的姿态,没有怕或是愤怒。
李伊尔给了愚鸠一个眼神,催他决定。后者却似石像般动也不动,手压在枪上,就像谁也不打算帮。
真是够了。一个梁家门有多少张嘴要吃饭,还没谈到生意、谈到地盘,继位者就凭他们搞成这副僵局。谁都不出声,硝烟味早浓浓地弥漫整个饭店大厅。只等第一枪下去,梁家门未来二十年在谁手上自有子弹定夺。
「少爷,我们回汉平去。四尾家现在也算打点好了,就让愚鸠好好处理掉六叔的势力。之后您一样舒服地过日子,什么都不必操心。」
他用哄小孩般的语气,看梁谕的目光却戒慎无比。梁谕微微歪头,依然背对他们,说话时咬字清脆,懒懒的、柔柔的声音。
「愚鸠,这是你的主意吗?」
对着他的后脑袋,和身旁不过两公尺远的同事。愚鸠掌心不住冒汗,压枪的手几乎完全被冷汗浸湿。李伊尔以余光瞄向他,是豁出去了,愚鸠不选他他必死无疑,而若他选择继承──那对大多人都好。
梁谕静静地等了片刻,只听见还跪在脚边的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小角度地回过头,双眼灼灼地直射向愚鸠。他不屑,不屑看李伊尔,一枚受人玩弄还自以为能主掌大局的棋子,没什么可看。
「不……」
「那你在干什么?」
保护他。梁谕是这个意思,那边李伊尔的眼光又朝愚鸠飘来了几次,无声地,他在恳求愚鸠别真的陪梁谕堕入疯魔。
「少爷,如果我替您制住他……您会怎么处理之后的事?」
李伊尔身躯一震,只见梁谕缓缓地又将脸转了回去,他低下头,用手指绕起自己的头发玩,彷佛,漫不经心地考虑。
在他脚跟前的弟兄看得清清楚楚,那张绝色的脸笑逐颜开,声调含恨。
「不知道呢。你自己说,李,你陪着我多久了?」
「……三年。」
「那我就关你三年,让你待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听不见、看不见,日日让你面对空洞的死寂。等三年后,我给你一颗子弹,让你好死。比起九世纪、刘建荣,还算公平吧?」
枪尖晃了一下,李伊尔旋即恢复准心。两边的弟兄都在等愚鸠的眼神,一个指令,谁也不知道谁心里真正的打算。
在这样的境地中,愚鸠竟还分了神,他意外于梁谕的平静。对于李伊尔的背叛他所作出的反应,好像更接近于某种──期待。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愚鸠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也不是容他慢慢想的时候,他便把这无关紧要的问题搁置于一边。
转念间的成王败寇。
在所有人集中注意于梁谕和愚鸠时,一声枪响从众人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从医院回来的杨哥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现身于走廊那端。枪口飞出的子弹擦过李伊尔耳朵,他闪至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后,李伊尔转念间把枪指向两个分神的弟兄,砰、砰!枪枪准。
「趴下!」
杨哥对着愚鸠和梁谕大吼,探出身子,又一枪,打在一座装饰用的喷水池上。肋骨断裂的伤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准心,所幸李伊尔没在那一霎狠心做绝。愚鸠立刻抓住机会,箭步到梁谕身边、将他按倒在地。
李伊尔杀了两个弟兄,绕到水池后方,反手又干掉第三个来不及起身的男人。他红了眼,接着便瞄向地上的主仆两人,愚鸠正撑起身体,梁谕被护在他身下动也不动。
「愚鸠,我们也不是要害他……只是不要和他一起疯了,不要把好好的梁家门在这一代毁灭!」
看那头的杨哥,绷带上的血迹染开来,依旧端着枪寻找时机,木头一样铁了心要把保镖的职责履行到底。李伊尔知道,再不能说服愚鸠,他恐怕只能把主仆三人毙于当场、投靠四尾家才有机会活命了。
愚鸠站起身,迟迟没动。脸上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木然,但经过伪装,并非原本的喜怒哀乐。李伊尔忽然想起他们认识也不深,是因为他知道愚鸠还有心、或许还有一点对权力的欲望,所以才侥幸地想也许这人会选择继位。
愚鸠从来不是任梁谕摆布的玩偶。他听话,但还没疯。
要是今天他选择继续当梁谕身后的骑士,那大约就真的疯了。不适任的人在位,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不必要的内哄和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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