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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缚此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驰月君
他仿佛着魔似的,将面具扣到自己脸上,投过那两个洞,只看到少年侠客出门的背影,高挑却纤细,长长的黑发束在头顶,发丝飘散在他单薄的背后,是少年人独有的纤弱。衣衫上的血迹却彰显着他与普通少年不同的,独有的强势。
可是男人却觉得,这张面具扣在脸上带来的只有压抑,和孤独。
此时他才记起,这个人似乎还不到十七岁。
他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么?
公子无颜出门,挑起地上的马尸,撩开地上变色的稻草,挖起被鲜血浸透的布包裹,放到手上掂量了一下,东西不大却还挺重的。
他又在村里转了一圈,拿了些食物,回去扶起坐地上的男人,男人靠着他瘦弱的肩膀,两人慢慢往村外走去。
“你盯了我一路了,我脸上有花么。”
摇头。
“还是说,我的脸很恐怖?”
摇头。
“所以你是很惊讶?”
沉默。
“你会告诉别人么?”
摇头。
“我想也不会,因为你破烂在我手上。”
“你!”
“嘘,别说话。”
“……”
“你叫什么?”
“柏舒…咳咳咳…”
“你占我便宜?算了,还是别说话了,看你这么沧桑,估计跟我爹年纪差不多,叔就叔吧。”
“……”
“我姓薛。”
“……”
“什么?你才二十六岁?”
男人名叫柏舒,二十六岁,冰焰村长老的儿子。自幼生长深山里的村子里,被当成下一任长老来培养,不曾娶妻也不曾迈出村落一步。
冰焰村世代处于隐居状态,少有外来人。
那群白衣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然到了冰焰村就开始索取宝物,仿佛已经对宝物了如指掌。村里人惊讶之余,也只能反抗,可惜完全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一个个惨死在自己家门口。
当那群人杀掉马匹之后,柏舒将宝物偷偷埋在了马厩里,朝着村外跑去。谁知跑了不到一半就被人抓了回来,并且作为最后几个幸存者被人强行逼供,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让柏舒最为不解的是,那群人居然还知道柏舒的父亲就是负责保存宝物的人。
在对柏父施刑之后,柏父宁死都未说出宝物的下落。
柏舒不能说出那个秘密,这是作为下一任长老的责任,虽然,不会再有长老了。
站在村口,柏舒背对着曾经的家园。
公子无颜点燃了自制的火把,火焰将他英气的脸映成了明黄色。
少年脸上没有表情,从左眼上方直接延伸进发迹的疤痕扭曲深刻,光影明灭间,又似乎将他的一切疼痛都放进去了。
柏舒接过火把,背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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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失去一切孤狼。
“多谢你。”
他要亲自埋葬这里,欢笑与幸福就都留在灰烬里吧。
深深的森林中再也没有自己的同伴与家人,一腔愤怒甚至不知道往哪里发,就彻底结束了。
从此以后,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纷呈,他的眼中恐怕都只看得见荒凉,前方只剩无尽的孤寂。
他的身体很稳,手很抖。
火把在天空中划了一个不甚完美的弧度,眼看要落到地上!
公子无颜拔剑。
湛蓝色的长剑脱手,剑尖带着火把直接定在了村子聚会的空地上。
除了柏舒,这个村所有人都在那里,男女老少,一个不差。
火把掉进了人群,碰上了事先铺好的干茅草。烈火围着干草绕了一圈,又遇到公子无颜悉心浇上的火油,火焰猛地窜起,越发炽热。
房屋的影子扭曲起来,躲闪着,被火焰舔舐吞没。
肉体会被火焚尽,灵魂不会。
“你在难过。”公子无颜放在柏舒胳膊上的手微微用力。
公子无颜右手一伸,碎琼剑带着灼热的气浪飞回了他的手中,他用的肯定的语气。他甩甩手,热气散尽,碎琼剑又变成了冰冷而骄傲。
“好好站着,战斗还没有结束。这些自诩光明的人很有很多,你的仇还没报完呢。”
柏舒全身血液再次开始流动,他看向公子无颜的侧脸,那双极美的眼中跳动着明亮的火焰,像是藏着真正的光明。
“在哪里?”
公子无颜换手扶着柏舒,转身道:“跟着我,我也在找他们。”
“好!”
“可是跟着我一路上会有些艰辛,”传说中的少年侠客自嘲一笑,“追杀我的人也很多,你怕么?”
男人坚定地摇摇头,顺便揉了揉疼痛手腕,眼前这位力气巨大的少年虽然摸不清楚底细,但凭感觉不是很坏。
经历过这些,还有什么怕的。
而且,村里人的灵魂会一直陪着他。
两人一眼没有再多看这修罗场一般的村落。
两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怀揣着相同的目标,朝着前方的郁郁森林走去。
前路未知,但肯定不是舒坦的大道。
可他们无所畏惧。
其实白衣人惦记上的宝贝,其实还真算得上是宝贝。
那是一套针,名叫玄冰针,传说是百年前铸器大师笑梦颜的第一件作品,当年送给了迦楠谷的叛徒沉履冰。沉履冰叛出迦楠谷后没再回去过,也没人知道这套针最终流落到何方。
此针一套二十一根,根根长短粗细都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针身暗黑无光,重量堪比梵心钢,却软若丝线。只要输入内力,控制得当就可以变得坚硬无比。
柏舒自认无法保护这套针,就暂时交给了薛姓少年保管,不知怎么的,这套针在他手上如千里马遇到伯乐,契合无比,仿若天生为之而生。
墨泽兰顺着薛半夏的气息赶到时,发觉薛半夏的状况十分不妙。
气息紊乱,血气尽数褪尽,双手冰凉。下一瞬息,又是滚烫无比。
这时候走火入魔?
“找死!!!!”
持续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薛半夏怒极反笑,一把推开了想拦住他的墨泽兰。
那根针。
第一步。
是铸器大师笑梦颜的第一件作品!
第两步。
是迦楠谷沉履冰的玄冰针!
第三步。
是柏舒一族人拼死保护的针!
第四步。
那套针从此少了一根!
第五步。
从此再也没办法同时出现!
第六步!
你赔得起么!蠢爬虫!
岩壁上站着的四个人几乎没人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就站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那两道诡异的光。
一瞬间?一弹指?一须臾?
没人能说清楚那时的情况,红色大蚺的眼睛也没能跟上那道形如鬼魅的身影,它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鳞片被人掀起,拔出,血液流出的地方又被人狠狠挖出了自己的肉!
可是它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看不见那似人似鬼的东西在哪里!
红色大蚺在谷底翻滚,巨尾胡乱拍打着周围的山壁,所到之处巨石迸裂,沙石横飞。
凶兽的尸体被掀翻至半空中又狠狠落下,活着的凶兽毫无章法地逃窜,有的还踩到了被惊醒的白天才会出现的翻地虫和火蜥蜴。
一时间巨坑里乱成一锅粥,如果忽略震耳欲聋的嚎叫和心惊胆战的地动山摇,墨泽兰觉得这情景也是挺有观赏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柏舒:还是我的主场哦~
墨泽兰:马上要归还给我了。
柏舒:老薛,有人要跟你抢主角位置,要不扎死他?
第24章逃出生天
“借给你!”墨泽兰不断在下落的岩石上跳跃腾挪,刚才他也听到了玄冰针碎掉的声音,现在也只能顺手将自己的武器扔给薛半夏。
薛半夏似乎刚从地狱血海爬出来,面无表情地接住了那薄薄的一片。
那温度像能燃尽世间一切罪孽的炼狱之火,捏住它,能感觉到一种名为绝对力量的东西汹涌澎湃地涌进身体。
会有人想通过掌控它去掌控绝对力量么?
会有人想通过掌控它去掌控天下么?
明明是圣洁的,不可被污染的火焰,会什么让人产生这种令人害怕的邪恶念头?
薛半夏冷哼一声,一层寒霜从指间漫上羽毛,牢牢冻住了它。
要那么多力量干什么,这样就够了。
越是愤怒,也不能失去理智。
这是薛半夏存活至今的第一法则。
那羽毛修长而温柔,此刻却变成了一把冰霜匕首!
七寸!
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薛半夏挽了一个剑花,寒气肆意从绯红的衣衫上往外冒,整个人似极北苦寒之地封冻了成千上往年的冰凌从天空下坠,那金红色的羽毛被裹在晶莹的冰晶中,冰晶从羽毛尖朝着薛半夏的手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红色大蚺动物的本能在此刻爆发,眼看就要逃走。
怎能让你得逞!
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旁边而来,薛半夏一笑,脚尖点在墨泽兰递出的手臂之上,接下那炙热气息传来的帮助,在半空中方向突变,速度倍增,羽毛直插红蚺七寸!
冰晶融化,红蚺熔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寒夜森森。
“多谢。”薛半夏像抛甩一坨烫手山芋一样,忙不迭地地将羽毛飞给墨泽兰。
“喜欢么?喜欢就送给你。”墨泽兰接住,在手里挥了挥,羽毛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依然柔软得似母亲的轻抚。
“好宝贝,就是太难驯服,敬谢不敏。”薛半夏摆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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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墨泽兰走去。
“我很好驯服的,”墨泽兰眨眼,“要不试试?”
薛半夏顿在原地,转身飞快走了几步,见鬼似的想离他更远一点。
好宝贝墨泽兰哈哈大笑。
“轰!!!”
一块巨石坠下。
薛半夏在墨泽兰的脸上看到了惨绝人寰的表情。
“怎么?”
墨泽兰道:“阿雪,看来今夜不大适合救人。”
“嗯?”
“那四个人别管了,现在立刻往前走,谁都别管了。”墨泽兰再次苦笑,这一晚上的折腾还不够么?
薛半夏总觉得这句话里有奇怪的成分,但心情激荡之后一时也品不出什么,只得往前走。
“嘶。”
薛半夏猛地回头,终于,这一次,他缜密了一回。
“墨泽兰!”
一头比刚才还大的红色巨蚺从岩石缝中挤了出来,那四个人已经在瞬间消失在巨口之中。
而此时巨蚺的一双堪比沉香药铺铺面大小的眼睛正在墨泽兰身后闪闪发亮。
越到危急时刻越要冷静,这是一个医师的必备,也是一个剑客的准则。
根据先前那大蚺的习惯来看,这类爬虫和其他凶兽不同,他们不习惯只看着眼前一个猎物,只要有更近的猎物就会迅速改变目标。
那四个人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什么,一直不肯逃跑,所以自己即使尽力去拯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命丧此处,这或许算是一种天意?
但墨泽兰呢?
这一路上,他两个夜晚一个白天都没有休息过就为了一个可来可不来的委托,中途还救了自己好几次。即使从那件武器大概能知道他的能力很强,甚至在自己之上,自己也不可能昧着良心一走了之。
墨泽兰只要离那大蚺比自己更远,就可以活下来。
薛半夏叹气,薛医师恐怕今夜不死也得伤残了。
刚才进入自己身体的羽毛的力量,虽然稍纵即逝,可那时的感觉就像是打开了一扇薛半夏从未窥见过的神秘之门。
那就让我看看这力量,能点醒我到什么情况吧。
薛半夏往前迈出了一步。
脚尖还未落地,地上就没有了他的踪迹,只有一层稀薄的细沙在地上轻轻荡了一下。
而巨蚺的前方墨泽兰已经转身,那羽毛再次凝成坚实的兵器,散发出明亮炙热的金红色光芒。
与巨蚺对视的感觉,说实话,墨泽兰从心里觉得烦躁,心底漫出的一层一层的恶心和黑暗似乎在暗示着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羽毛握在手里,应该是和身体一样的温度,就像与之血脉相连一般的感觉。
但经过薛半夏的冰冻之后,仿佛有些不同。
墨泽兰不自觉抿出一个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笑容,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笑你个红色大蚺啊!”薛半夏一脚踢在巨蚺双眼之间,回头瞪视那个视死如归的混蛋,“快跑!”
墨泽兰觉得心突然停跳了一下,随后左手被一只清瘦冰冷的手牢牢握住,用骨头几乎被捏碎的力道,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议拉着他往巨蚺身后奔出数十丈。
这下心开始跳动,跳动得又有些快了。
薛半夏拉着墨泽兰从巨蚺头下穿过,甚至还在那巨蚺身上猛地蹬了一脚,寻求更快地速度逃离。
情况还是没对,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走到半路薛半夏捂住胸口顿了顿,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就被那巨蚺一尾巴扫到山壁上,内脏受损,很是吐了一大口鲜血。
不过这正好。
推开墨泽兰的搀扶,薛半夏挣扎着站起,两人顺势朝着山壁而上,如魑魅之影穿梭其间,疾驰而行,尽可能选择狭窄而深邃的裂缝逃窜。
“刚才那些都是驭兽一族养的怪物?”薛半夏小心地走在缝隙中。
“不知道,也许是吧。”墨泽兰跟在他身后,每一脚都落在薛半夏走过的脚印之后,“阿雪想要做什么?”
“退回去,弄死那两个装神弄鬼的。”薛半夏避开逐渐苏醒的火蜥蜴和钻地虫,迈过一棵千年毒藤,心想着下次要再回来把这些花花草草采了送给七娘。
“我就知道,”墨泽兰轻笑,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宠溺,“要我帮忙否?”
“虽然我从前没听过墨老板的威名,可这一次之后,我得致信采微阁,让他们更新英雄榜了,缺少墨泽兰的英雄榜根本不该存在。”
“就凭阿雪你这一句话,我不帮忙都不好意思了。”墨泽兰朗声笑起来,“但是,没有阿雪的英雄榜,我上去干什么?”
如果英雄榜是一个地方,那我早在那儿等你很久了。
但薛半夏没有答话,只是示意墨泽兰小声点,驭兽族的地方已经到了。
墨泽兰凝神细听,石壁之外果然有细微的人声兽语。
“客人们呢?”嘶哑的女声道。
“你们是不是死了呀?”不阴不阳的声音回。
“死了要看到尸体呀,不然怎养花?”嘶哑的女声带了点怒意。
“我再去找找,你在家等我。”不阴不阳的声音安抚道。
巨兽的脚步“咚咚”远去。
“你跟他们打过交道么?他们的弱点是什么?”薛半夏脸贴在墙壁之上。
“不曾打过交道。但我听闻这些人一旦离开巨兽就一无是处。”墨泽兰嗤笑,“想用我的尸体养花的人,都成尸体了。”
“墨老板这么厉害,要不先上?反正剩下的那个不出意料是个女娇娘,我去追那个不阴不阳的。”薛半夏打趣道。
墨泽兰道:“本想说这种听声音就觉得三天吃不下饭的女娇娘还是送给阿雪你吧,说不定一下就治好了,还能当个通房丫鬟。可我没想到,阿雪喜欢那种调调。”
若说声音,薛半夏的声音是公认的令人舒心,高音如弦音,低音如丝绒。
此刻薛半夏凑近了墨泽兰,耳语道:“薛某一向不夺人所爱,墨老板如果喜欢那一个,就赶紧追去吧,薛某在这里等你好消息。”
墨泽兰还未有反应,就被薛半夏猛地推出了隧道,还被刚才的那根毒藤绊了个趔趄。
等墨泽兰愤愤回来的时候,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时辰。
但薛半夏已经不想嘲笑他,又经历了一场激战的他们,已然疲力尽。
墨泽兰一身白衣上全是血迹,微焦的发髻被打散,披散在背后。
薛半夏一身红衣倒是看不出什么血迹,只是衣衫的破损程度让人不忍再看,也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
两人身躯相依靠在峡谷裂缝的岩石边。
“阿雪,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不走?”
“嗯?”
墨泽兰从衣襟里摸出一株烈焰莲,或者说比烈焰莲更为上等的炎霜并蒂莲。
碗口大小,深青的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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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色的莲瓣,一半似被火焰灼烧,一半似被冰霜冻坏,让薛半夏想起了那只传说的麒麟后代。
“像不像那只麒麟的后代?那东西是驭兽族养的,那四个人应该是想要去摘它巢穴里的莲花才被困住的。”
“麒麟后代?结果一口火一口水都没喷过,还不如那条悄悄咪咪的红色大蚺和他爹呢。”薛半夏抬手抹去唇边血迹,轻笑,“这莲也真是挑人,弄得我这么狼狈,都不想要了。”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刚才是谁突然着魔似的非要弄死那些畜生为自己的针报仇?是谁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非要倒回来找我才导致这么狼狈的?又是谁明明可以悄悄走人却非要弄死那两个驭兽族耗尽最后一分力?”墨泽兰哼了一声,尽量往岩石上靠,减轻薛半夏的压力,“我差一点就又要去喂巨蚺了,岂止是狼狈,简直是奇耻大辱。”
薛半夏老脸一红,也觉得之前的失态挺丢人,手覆在眼睛上仰头。
不巧正好靠在墨泽兰受伤的肩膀上,墨泽兰疼得一颤。
“墨老板这伤也没好到哪里去呀。”薛半夏心虚地转移话题。
墨泽兰没吭声。
薛半夏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这一次两人头靠着头,肩并着肩,各自依了一半身体在岩壁上。
“墨泽兰。”
“嗯?”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薛半夏认真道,“真希望有生之年能与你一战,不顾一切,只是一战。”
“说得好像我俩已经走到尽头一样,要知道天外有天,莫说整个世界,就算是灵犀大陆,你我也算不得顶尖,有什么好比的。”墨泽兰摆摆手。
薛半夏突然想起了一个苍老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在我薛半夏的心中,此生对手仅剩一个墨泽兰而已,其他人都不作数。”
墨泽兰侧首看着那双在天边初生朝阳微芒的照映下流光溢的眼眸,那眼眸中没有玩笑成分,一眨眼,笑意蔓延开来,“约定么?”
“好,约定。”
良久,墨泽兰柔声问。
“诶,阿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
“怎么。”
“我都告诉你我的真名了,不应该礼尚往来?别跟我说薛半夏,一听就是假名字。”
背后那人沉默了很久,忽而笑道:“你不问我,我都想不起来了。”
“藏雪,”许久之后,他说,“薛藏雪。”
“薛藏雪,藏雪,”墨泽兰念了好几遍,像是要品出什么味一样。
随后他道:“确实比半瞎好听多了。”
墨泽兰挨了一记后肘,笑了起来。
湿冷的空气随着阳光的增强逐渐变得干爽,燥热粗糙的风呼啸在通道里。
两人都闭着眼睛不说话,表情安静放松,就那样倚在一起,竟然睡着了。
没有针锋相对,也没勾心斗角,如果忽视那一身的狼狈,就像一对有情人。
许久,迎风而坐的薛藏雪被风吹得头疼,不安地挪动一下。
背后的墨泽兰瞬间睁眼,睁眼的一瞬,他的眼中满是凌厉的光,可当他看到自己无意识间拽住的绯红衣袖,又茫然了起来。
片刻后再复清明之时,墨泽兰弯起眼角,竟然无声笑了。
仿佛松了一口气,墨泽兰此刻才开始感觉依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发烫得厉害。
内伤!?
一转身,薛藏雪的身躯竟然徐徐倒下,正好躺在墨泽兰怀里,呼出的烫人的气息正好喷在墨泽兰脖子上。
这人,毫不设防的么?
也就是我,也就是我,才迟迟不肯下手。
墨泽兰长吸一口气,极为果断地摘下岩壁上的冻得青紫的那朵并蒂莲,直接就往薛藏雪嘴里塞,刚到嘴边他就被自己的动作蠢哭了。
他失去意识了怎么吃?
犹豫了很久,墨泽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莲瓣塞嘴里,囫囵咀嚼了一阵,双眼一闭,倾身过去。
为你我可是豁出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薛藏雪:藏雪,我叫薛藏雪。
墨泽兰:哦,好像女人的名字。
薛藏雪:那谁谁,麻烦把这个写死,换个人跟我搭戏。
墨泽兰:大王,我错了!
第25章曲名解尘
乌云城,衙门内厅。
“你告诉我,这是哪里?”那个琴师醒来后第一句话这样问道。
“乌云城。”薛素衣冷冷道。
“除了我,近期还有中原人到这里来吗?”琴师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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