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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缚此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驰月君
墨泽兰带着一抹几乎可以称之为宠溺的微笑看了薛藏雪一眼,却发觉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顿时有些憋闷:“是啊,最强王族的孩子更弱,其实哪里是弱,根本他就是个废柴,什么力量都没有。”
薛藏雪眉毛一跳,这语气里怎么像是在置气?看回去对方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信神兽吗?”墨泽兰问。
“啊?”薛藏雪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跳跃很厉害的问题,还是老实回答:“冥谷深渊里那种我不信,传奇话本里的我就信。”
那麒麟后代的事情居然现在还耿耿于怀,薛医师其实还是挺小心眼的,墨泽兰被薛藏雪逗笑了。
“那就姑且当做传奇话本来说吧,”墨泽兰道,“假设朱雀国王族都有神兽赐予的血脉之力,那么正统王族就应该是象征着火焰的朱雀。”
“所以朱雀王就是一只火鸟。”薛藏雪接话。
说完她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但可半晌又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嗯,就是一只老火鸟。但王后就比较特殊了,她是一只非常稀有的雪凰,象征着冰霜。他们生下的孩子也很有趣,老大是象征着火的朱雀,老三是象征着冰霜的雪凰,老二则是千年难遇的兼具冰与火的最强者。”
“朱雀国的孩子拥有怎样的血脉之力要看父母是什么,这么说起来,黑将军的后人里有一个是没有血脉之力的普通人?”
“真聪明,”墨泽兰仰头看着渐黑的天空,“那人是被养的孩子,什么血脉之力都没有的旁支孩子,而他们夫妇俩的孩子恰好就像他,强大的朱雀王族居然出现了一家有两个废柴的情况,真是受尽了白眼和嘲笑。”
“说起来,黑将军是个什么?”薛藏雪不想看着这样奇怪的墨泽兰,只好强行往其他地方扯了一句。
“孔雀,黑漆漆一点都不好看的孔雀。”提到黑将军,墨泽兰的眼睛果然又弯了弯。
“看来黑将军很喜欢他的废柴后代们呢。”
墨泽兰慢慢敛了笑容。
“那个臭美的老头似乎对废柴情有独钟,并不是只喜欢这两个废柴后代。还有一个废柴,也很受他重视的。”
朱雀国最强的王族诸云岫在海岸上浴火重生,凌空而立,在她对面的海上的飞着一只巨大的火鸟。
朱雀王族秘境中沉睡的凶恶之鸟,非王族心头血相祭不得清醒的荒炎天鸟。
荒炎天鸟身上站了两个人,霍然是朱雀国有名的三大废柴之二。
二王女诸云岫的王夫,黑将军第五代后人,朱雀国凤阙军的军师墨尘,以及墨尘最好的兄弟,朱雀国赫赫有名的无畏战将,炎狼。
作者有话要说:
五毛特效上线了~
第37章万般绮丽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诸云岫在面对荒炎天鸟的时候都没有想明白事情为何会发生。
视为亲兄弟的炎狼竟然在很早之前就使用傀儡术控制了墨尘,利用墨尘偷袭自己,取得自己的心头血,再潜入秘境召唤出了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的荒炎天鸟。
若非诸云岫拥有雪凰的血脉,若非雪凰拥有浴火重生的能力,若非她及时阻挡,恐怕现在朱雀国恐怕已经在一片火海中变成灰烬不复存在。
“为何要如此?你怎么对得起尘?怎么对得起视你如亲人的墨将军?”诸云岫朝着那个拥有天地皆可毁灭的无情眼神的男人大吼。
“尘不是还活着吗?”炎狼亲昵地拍了拍墨尘的头,墨尘甚至还能微笑对他点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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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跟将军说了别让你们成亲,可是他非说我嫉妒。嫉妒?什么是嫉妒谁来教我?哈!”
“你到底要怎样?”诸云岫看着已经认不出自己的丈夫,掉下泪来。
“我从头到尾就不想让尘插足到你们王室。难道你没发现?他娶你之后当年打拼的一切好名声都没了!你这种人怎么能理解没有血脉之力的人有多痛苦?我们要比你们多付出数倍时间,更是要努力上百倍,才能得获得你们天生就能获得的认可和尊严!可是,这一切成果只要沾上‘王族’二字就会付诸东流!和你成婚之后,谁还记得当年的运筹帷幄云淡风轻的凤阙军师墨尘?他们只会议论那个走狗屎运娶了最强王族却生出废物王子的废物男人!连带着你们的儿子也遭受着同龄人的嘲笑!”
“诸云岫!当年我就跟你说过不要招惹他!接下来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种下的恶果!”
炎狼重重在天鸟身上一拍,一声嘶鸣,划破长空!
立在天鸟之上的人笑着说:“你们不是朱雀后裔么?不是自火焰涅而生?那就让我瞧瞧你们美丽的声影吧。”
荒炎天鸟从嘴里喷出一股浓烈带着焦味儿的火焰,那火焰直直奔向了海岸线!
那人迎风而立,怀中还抱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猫,丝毫没有受到烈焰影响。
鸟身下,那片灵犀海面燃起了赤金色的火焰!火焰如有生命般以一种极尽妖孽的姿态在海面飞快蔓延开,几十里不灭!
眼见那火焰像是把海水煮沸一样,不断蒸发,几乎没有任何鱼类能在这样高温的海水里存活。
诸云岫深深看了一眼木偶似的丈夫,心里泛起一股绝望,此生,大概是要了在这儿了,最悲哀莫过于深爱的丈夫成为了生不如死的傀儡。
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
她想。
一股来自雪凰血脉的冰源之力直冲火鸟,这是心如死灰时同归于尽的招数。
荒炎天鸟根本来不及反抗,即刻被那股寒气冻住,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人到了一切希望都化为灰烬的时候,心会变得坚硬,情绪会被封闭,甚至会出现对生命的漠视。
诸云岫几乎不带感情地笑着,理智已经离开她的身体,而跟她的心同样冰冷的来自雪凰本源的冰霜寒气像索命的鬼魂一样张牙舞爪地扑向了炎狼。
没错,废柴是无法抵抗血脉之力的,何况这还是来自于最强王者的最纯正的血脉之力呢?
然而,她嘴角的笑却意外地凝固了。
她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三大废柴并不是只来了两个。
炎狼怎么可能只带着墨尘?墨尘的孩子也是他的目标。
而现在,这个目标正躲在墨尘背后准备偷袭炎狼。
诸云岫一时间想要抽回自己的情绪还有已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股誓死封住敌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回,它同样也奔向了自己的孩子。
救不了丈夫的悲哀涌上心头,剧痛之下诸云岫将残存生命力化为一根金红色的羽毛,带着自己的亏欠与爱封入冰晶之中,赠予了他的孩子,同时也顺带封住了炎狼。
那一日,天火罚世。
漫天焚炎落在了断陆之海,属于朱雀国整片海域被烈焰吞没,炙热而扭曲的风覆盖了朱雀国土,一时间人民罹难,生灵涂炭。
烈火之中,赤国的开国君主召唤了属于王族的朱雀神鸟,带着朱雀国最年轻的一辈离开了朱雀之都。
年长的人们,包括年迈的朱雀王在内,都拿起了武器直面炎狼带领下的为军师复仇的凤阙军,各式各样的血脉之力在朱雀之都的大地上爆开。
一道洋流将包裹在玄冰之中的一大一小推入断陆之海,千年之后,冰晶夹杂在镇魂石之中被运回鹜墟城,半路掉入了灼炎裂谷。
又是近百年的时间,灼炎裂谷的火气让玄冰融化,而当年的小废物居然活了下来。
“那我可不可以猜测,这个孩子就是你?”薛藏雪抿了抿嘴,问道。
墨泽兰微微张开了嘴,他是真的被面前这个人震惊了。
这个匪夷所思充满玄幻色的故事他就信了?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怀疑?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接受这个故事?
“你在说什么呢,”墨泽兰干巴巴地回答,“都说了是个话本传说。”
“哦,那我换个问题,”薛藏雪语气透着些许古怪,“这个活了千年的老不死,是不是你?”
墨泽兰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才让不断颤抖的手指恢复平静,这个人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墨泽兰表情略微有些扭曲,眼神中的波澜尚未退去,看着薛藏雪的样子仿佛在问,你会不会也是活了上千年的怪物?
“哈哈哈,看你吓的。”薛藏雪大笑,“算了,你给我说说傀儡印记吧。”
尴尬的墨泽兰沉默良久后开口:“傀儡印记,是人被种下傀儡术之后留下的印记。这是个禁术,也不知道炎狼从哪里学来的,这印记可以在人身体里潜伏几日到几十年不等,失去意识还是存留意志主要看施术人的意愿。中了傀儡术之后,不仅仅会听从施术人的命令,还会逐渐接受施术人的思想,甚至逐渐变成那个人的影子,成为第二个他。这个印记是没有解法的,哪怕施术人死了,也不能解除,一切傀儡命令都将持续到他本人死亡为止。那个孩子的父亲就是被这个傀儡印记控制,杀了他最爱的人,取之心头血召唤荒炎天鸟焚天灭地。可惜,王女可以再复活,这个人的灵魂却死得不能再死。”
“听起来还真是毒辣,如果是我中了这个傀儡印,估计会在有理智的时候自杀吧。”薛藏雪喝了一口酒,冷得一颤,连忙放下。
墨泽兰突然揽过他的肩膀,凑近他耳边咬着牙,又带着轻佻:“你敢!只有我能杀你。”
薛藏雪隔开他的手,注视着墨泽兰的眼睛,深怕错过一点情绪:“如果是你呢?”
墨泽兰也看着薛藏雪的眼睛道:“我的命是娘亲给的,所以不会自杀。但如果必要时,杀了我,你亲自来。”
“约定?”
“好。”薛藏雪点头。
又仿佛嫌这话题太沉重,他语调又高了起来,手指戳着墨泽兰的腰:“不过墨老板你怎知道我是专门杀千年老不死的一把好手的?”
墨泽兰:“...”
“藏雪,要叫我泽兰,都说了只允许你一个人这么叫。”墨泽兰一把扯住薛藏雪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另外,美人腰在此,今夜借你。”
美人腰?
薛藏雪愣了一瞬,然后眼中的笑意完全溢出,逮着那瘦的“美人腰”狠狠掐了一把,然后皱眉道:“肉太硬,只能勉强加点香料烤了下酒吃。”
“好,来烤吧。”墨泽兰眼神闪动,几乎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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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薛藏雪脸颊说话,手上加上了力度,掌心火热,还带着点潮湿。
温热的气息喷在薛藏雪耳边,一抹绯色瞬间从薛藏雪脖子蔓延上了脸颊,两人间的温度骤然上升,墨泽兰顿时哑口。
安静的小院像是隔离了酒楼的嘈杂与院外的纷扰,仅有两人轻缓的呼吸声和内心止不住的狂跳声。
咚,咚。
此刻氛围有些怪,说不上尴尬,大概是世人说的暧昧吧。薛藏雪看着墨泽兰的眼睛总觉得想要逃,可是手被按在了对方腰上,想撤回又不知怎么的用不上力。到后来两人手上的温度越发高,竟有些灼伤感。
无奈转脸,眼风却扫过墨泽兰挺直柔和的鼻梁,红润的唇线条分明,唇角还勾起妖孽的小弧度,让人再也移不开眼睛。
冷心冷肺的薛医师的心跳得很快,血气上涌得让他想赶紧开一副静心散就着乌云河的冷水灌下去。
继续下去自己的脸肯定会红得可怕,他又怀着一种自欺欺人心情,想着还好天色已暗,估摸着墨泽兰不会看太清楚。
“嘭。”
薛藏雪心狂跳一下,散发出的旖旎之念一下就了回来,扭头看着那深苍色的天空,没有黑透的天空,浅灰色的云朵如浪花飘在空中,突然一簇簇的烟火直冲云霄,一声声巨响之后在云上绽开,无数光团如流星一般划下天空,缤纷艳丽。
光线明灭,而他侧颜如画。
他这一扭头就没有再回头看墨泽兰。
如果,是白天,如果墨泽兰有薛藏雪在晚上的视力,就会发现薛藏雪的脸在看到烟火绽放的那一刻就瞬间褪去血色,仅剩惨白。
薛藏雪像是突然意识到两人手还黏在一起搁在墨泽兰腰上,立刻手腕反转,一指顶上墨泽兰手心,墨泽兰吃痛放开,薛藏雪迅速后退数丈,就见到鬼似的就差贴墙上去了。
那双倒映着漫天繁华的眸远远望着墨泽兰,明明灭灭。
光芒只有一瞬,为接下来,薛藏雪眼中的光亮消失了,就如同那消散干净的烟花,带着令人扼腕的灰黑痕迹,余烬纷飞。
“我有一个很小的心愿,就是跟你一起看一场烟火。”
“在最繁华的澜州午夜,看一场璀璨无比的烟火。”
“不要忘记今夜。”
烟火依然在天上热烈张扬着它的绚烂,薛藏雪却觉得突然冷起来了,所有的色都褪成了黑白,光线黯然,眼前的人模糊不清,寒气从骨头里渗出。
那些奇怪的话语从头骨缝隙中来回地割,于是大脑像感染了风寒,连带着灵魂都战栗起来。
他想,为什么这件外衣一点都抗不了风寒呢。
“雪哥!”一声急促的呼唤从墙外传来。
“嗯。”薛藏雪似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轻哼。
也难为薛素衣耳力好,能在巨大的烟花爆竹声中听见这点小声,立马翻墙进来,当然,带着和声音不匹配的木头脸。
墨泽兰面色不怎么好看地盯着薛素衣,一副要吃人但必须假装很和善的样子,表情扭曲得有点不忍直视。
薛素衣毫无打扰了他人好事该悔过的自觉,默默挪到薛藏雪面前,用身体阻隔了墨泽兰的视线,郑重其事地对薛藏雪说:“雪哥,该吃药了。”
薛藏雪“唔”了一声,脚尖一点就翻了出去,完全无视了在桌前一直凝望的墨泽兰。
薛素衣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美貌男人,虽然是第一次见,但第一眼就很不喜欢。遂留下一声冷哼,跟着跳了出去。
墨泽兰只听见外面有人逮住了游荡的薛医师,两位薛医师一个装腔一个作势,配合默契,瞎扯得体,一板一眼地胡扯,尔后幸运逃脱。
等声音消失了很久之后,墨泽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薛医师跟路人的胡扯很好笑,默默笑起来,可那笑容却十分生硬,甚至有些落寞。
“薛藏雪...你...在怕什么?”
乌云卷-请柬
第38章曲折采微
乌云城,采微分阁。
薛藏雪站在采微阁面前迟迟不愿进入。
以前的每一年拜月祭他都会到采微阁取一份属于自己的礼物,这些年他就像故意忽略这个节日一样,不再踏入采微阁。
采微阁到哪里都是一副样子,修建在闹市之中,又修一圈高墙将自身隔绝,丝毫不融入其中。
薛藏雪曾经跟采微阁的少年小阁主讨论过这个问题。
少年阁主神叨叨地说,大隐隐于市。不在乱世之中如何了解乱世之纷然,不与乱世一墙之隔又如何在乱世中保持自我?一定要有遗世独立的高人做派,方能取信于世,把一众神棍贩卖消息说得相当有格调。
的确,相比赤国万象殿只为赤国皇家效力,朔国百川宫几乎只和一些大世家有来往,保持了十分的神秘感,作为江湖三大神棍势力之一的采微阁,算是将神棍这个行业做到了极致。一开始只是永安国集市上的消息铺,到现在一百零八分阁几乎遍布整个大陆,都归结于采微阁的独特之处。
薛藏雪最终还是站在了采微阁的门口。
灰蒙蒙的云层依旧堆积在乌云城上方,基本上感受不到夕阳在哪个方向,只有淡薄的天光勉强支撑着白天不结束。
薛藏雪绕着采微阁外走了几圈,认真欣赏了一番白日里的采微阁石墙。
粗砺的墙体倒是和永安采微阁如出一辙,只不过在大漠的风中伫立多年,最外面的一层围墙已经被折磨得格外毛糙。
薛藏雪轻车熟路地走进了所谓的采微曲折巷中。
每一座采微阁都有的入口都设置了一个简单的迷走阵,即使入口明明开在集市上,人们却不容易找到它,更多时候会产生这重重围墙是没有入口的错觉。
每日黄昏时分,采微阁的迷走阵入口会出现在固定位置,只要你足够专注就可以找到围墙上不同的那一处。穿过去就是采微阁专有的曲折巷道,巷道的名字也是每一个地方都不同的。
乌云城的巷道名字刻在了入眼处第一块石板上。
乌云野径。
巷道里光线很暗,比外面的天空更灰,就像雨云压在头顶一样难受。当薛藏雪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这种感觉很快就不见了。栽在路两旁的荧夜草挨着亮了起来,就像引路人一样,将薛藏雪带到了最里层围墙边。
面前只有两扇低矮而厚重的棕褐色木门,成年人如果不弯腰是没办法摸到门环的。
有求于人怎能不弯腰,采微阁的阁规有一条这样写到。
这对门环和正常人家的门环也不同,所谓铺首衔环,通常的铺首都是兽头,但采微阁的铺首却是非常清新的,两朵铜制的正值盛放的中原九瓣细腰蔷薇镶嵌在门上,每一朵都有两瓣花瓣相接成环,变成了蔷薇挂环。门环底部被磨得油亮光滑,门已经被




不缚此身 分卷阅读60
砸出了小坑。
薛藏雪捏住门环,轻轻扣在门上,敲三次顿一次。
凑够九声之时,门上“哗啦”一响,开了巴掌大的小窗。
“要什么。”门内露出一只木愣愣的眼睛。
薛藏雪拿出单良留下的无弦琴,对门内说:“我想查琴主人的来历,他的同伴,以及他幕后的人。”
“哗啦”一声,门上有打开了一扇小窗,倒是比之前那一扇大很多。
“塞进来,急不急?不急就在五天之后来领消息,”那人道,“定金呢?”
薛藏雪将琴塞入门中:“难道左兔子没有对你们说过,我来问的消息都不钱么?”
门里面一瞬间传出一阵堪比兵荒马乱的声音。
柜子掉落的声音,罐子打破的声音,身体碰到地板的声音,大声骂娘的声音,好不热闹。
薛藏雪这一句话仿佛咒语,让死寂的采微阁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但采微阁毕竟是采微阁,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安静。
“您是哪一位?”里面木木的声音有些发抖。
薛藏雪奇道:“咦?难道他不止欠一个人的债?”
“明...明白了,您是那位欠...不不,债主?那三日后您来取消息,不不,你说个地址,我们给您送去。”里面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薛藏雪温和一笑:“不必,三日后我到你这儿来取消息。要设暗号么?”
“不必了,您直接来就行。”另一个稍显镇定的声音回应到。
“多谢。”薛藏雪点头,在门上扣了两声后离开了。
当薛藏雪的身影逐渐看不见,采微阁里再次出现了声音。
“老大,要不要报告阁主啊?”自开始那个木木的声音问。
“这也是个刺头,还是报告一下吧。”镇静的声音此刻也不算很镇静,但至少还清醒着能拿主意。
“老大,这是谁啊?为什么说一句话你们就吓成这样?”一个明显是新来的好奇道。
“阁规你还没看完吗?你给我好好看!细细看!明天我抽背!”老大狠狠教训着新人。
新人一阵哀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这不是阁规啊老大,”一个听起来就很老实的声音道,“是采微人情债附录倒数第七条,凡是称左阁主为兔子的来客必以大礼相待,目前有三人。”
老实人缓缓举起了三根指头。
老大没好气地说:“对,三个人,你们都记住了。排名第一的是前任阁主,画像你们肯定都看过了,绝对不会认错,一切消息无偿提供,包括内部隐秘。排名第二的从来没有画像,因为每次来都长得不一样,但这一位是两任阁主同时欠债,巨大到无法偿还的客官,属于最不能得罪以为,一切凡是江湖消息无偿提供。排名第三的,他手中的消息是我们阁中消息的一大来源,一般都是以消息换消息,我遇到过一次,算是最好说话的了。”
“今天是第二个?”新人弱弱问。
“是呀,听到兔子,欠债两个词就没跑了,”老大卷起书就敲在了新人头上,“其实不听这两个词你也会知道这个人不好得罪。”
“为什么?他声音明明很好听,温温柔柔的。”
老大答道:“你还小,等你再大一点就知道,江湖上有很多貌不惊人或者看来平凡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当然,你也别怕,我们采微阁的人和外面那些蠢人是不同的,正常情况下,到这儿来的人都是有求于我们,把他们当做正常客人就好。”
新人没有再接话,应该是明白了老大的话。
采微阁又恢复了平日里安静如坟墓的样子。
三日后,薛藏雪依约前往采微阁。
木门里递出三张烧春笺。
那个新人的声音传来:“你要的都写在这笺上啦,你注意一点,这个纸用力搓一下就会烧成灰哦。”
薛藏雪点头道谢。
三张纸,一张纸一个答案。
第一张写着:杀手夜鸣,又名促织,男,四十岁以上。传闻有拔山举鼎之力,猎人出身,年少擅斧,二十六年前首次作案,受雇于人,雇主不详,于西海乌云城绑架孕妇二十三名,人尸不见。喜夜间行动,后得五弦之无弦琴,习音攻,进步飞速,西海诸国均有其音攻之迹,入杀手榜,排名第一百八十七。近四年作案较少,最后一次露面在十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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