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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一百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情无错
既是如此,耿秋月勉强起醋劲,诚心为自家姐姐姐夫高兴,抬步进得厅去,状似凑近火盆烤火,一下搡开姐夫张顺德,一脚大喇喇踩上某人脚背,笑着附和:“杀猪呀,是门好差事。少安昨儿才给我说过,年关这阵子肉价涨得高,姐夫早该借这个时候好好挣银子了!”
嘴上噼里啪啦说着,脚上毫不含糊,给了袁某人好大一摊颜色。那被醋坛子狠心修理的袁某人,苦笑着无奈,谁让她们当着老丈人的面,当着才给她立过下马威的老丈人的面。
可不只得,受着宠着……
为了此事,众人觉得今日可算再添一喜,该整一顿好的大肆庆一庆祝。耿老大捋了胡子展颜乐起来,开口喊一声,吩咐,
“秋堂,秋堂,去你二叔家,把人都叫过来,说你二姐二姐夫三朝回门,让他们今儿午饭就到这边吃。”
苦命的小伙子耿秋堂,总是跑腿被使唤,闻言出得厨房,报备一声:“娘,水烧开了可以杀鸡了。”说着,一溜小跑出了院子。
耿老二一家随后便至,耿家大厅立时热闹翻升,几个妇人通通去了厨房,秋芳耐不住好奇,强拉了秋月回屋,展开她的询问轰炸。可怜耿秋月才应付完一波,又来一波。
“快说快说,嫁过去之后感觉咋样?”
房中无他人,耿秋芳激动的样子无需掩饰。耿秋月对着这个未出阁的堂妹从来知无不言,也从不吝捉弄,笑吟吟盯了人家瞅,瞅个半晌愣是不给答话,反倒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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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是啥感觉,你就不想自己去感受?”
对方一愣,顿时烧了耳根,咂咂嘴说:“我的感受我自然会有,眼下只想知道你是啥感受,快说,你家相公是不是疼死你了昂咯咯咯!”
这下轮到已不再是黄花闺女的耿秋月羞起,翻个白眼,不否认:“嗯,那个死家伙太粘人了,牛皮糖似的,扯都扯不开……”
第82章散年
午饭足够丰盛,耿大娘耿二娘卯足了劲,做了三道荤菜、两道素菜炒、一道素炒下水、一道汤,以及两三碟下酒小菜。
佳肴上桌,美酒开封,一家人带着对新婚小两口的祝愿,带着对张顺德夫妇的祝愿,带着对全家人的新年祝愿,举杯相庆,热闹谈笑,海吃海喝一大顿。
因着是同村,新婚夫妇回门无需在娘家留宿。也因着是年初一,今日小两口必是要回自己家的。丰盛晌饭过后,少安秋月又坐了个把时辰,即与娘家众亲告辞,回到袁家。
天色还算早,如是有日头,在村道上溜达溜达未尝不可。只可惜在这喜庆的新年白日里,天公不作美,日头被遮了,风更大了,且刷拉拉飘起了雪,令她们归家之途竟是比来时艰辛。
“吖今年咋的雪这么多!冷不冷?把手踹袖子里。”
阵阵北风侵袭,少安冻得红了鼻,空出手来,菜篮子挂上肩往后背一甩,接过秋月手中的伞,为二人遮雪挡风,再伸手捞一把将对方搂住,两人挨着相互依偎着取暖。
这是秋月身子瘦下来后第一个冬天,确是给她不同于往年的冰寒感受,只觉自己裹再多再厚的衣裳,也抵御不过这透彻的寒意。
“是呀,往年过年都没这么冷,过个冬总共也就下那么几场雪,今年光是过年这会儿已经下了好几场,真稀奇!”
“谁说不是呢,今年也真的古怪得很。不过嘛,啥事儿也不能冲淡咱俩成亲的喜气。快走快走,回到家赶紧躺被窝捂捂,歇一阵就该起身准备夜饭,吃完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天儿恐怕也没人爱出来串门……”
两人边说边走,回到家中与爹娘招呼过,便双双回房,果真躺进被窝不想动了。
屋内人这么躺了,雪就这么飘着,才至午后,天色已阴沉得好似要入夜,少安趁着天未黑,赶早去喂了猪,给大家伙小家伙们煮了满满烫烫两担潲水,切了一大把署藤,猪屎都不想铲,倒完潲关好门就回了自家院子。
酉时,一家人关了厅门,在灯火光源与碳火烘暖中,齐齐吃过新年第一顿大餐,末了,各回各屋……
袁家多了一口人,环境气氛大有改变,在这春节也与往年不同的氛围里,一日一日过得热闹有滋味,充实而飞速,快得众人尚不及反应,已到了散年节元宵。
正月十五,新春佳节最末的一日,年节气氛逐渐淡去间,在这一日完美终结。
黎明,袁少安从被中探出头来,轻轻推了推身侧人的身子,回自己的胳膊,微叹一声,小心掀被子,顶着巨大的睡意及袭人的寒意,撩开帐子下床,点了油灯快速着衣穿靴,稍稍给自己描了两笔眉,便出了屋径直赶往自家猪圈。
猪们自是睡得酣畅,少安取了大秤来,借着油灯光懵唧唧扫过一圈,挑得两头成熟的,在里头打了几个哈欠,几位屠户大叔终于到了。
哦,有一位应称为屠户大哥,张屠户。
“杨大叔你们可来啦,姐夫也到啦,快来。”
今日是张顺德正式上工前的预备练习,观摩一遍杀猪现场,随后同杨大叔等人赶驴车拉肉去镇上卖。
少安待人着实热忱,更不提是自己的亲戚,见张顺德神抖擞完全不见懒散困顿的模样,知他是把这门生计放在心上了,安慰点头,与其余几位屠户再唠叨一句,
“杨叔李叔王叔,今后我姐夫可就拜托叔们教导了。往后你们几个相互照应着,我这儿努力把猪养好,咱们几家肯定是不愁挣不到银子的!”
张顺德见袁少安如此照顾他,这会儿还在他说话,心中感动不已,跟着卖个乖:“是啊几位大叔,我张顺德啥都不会,就想把这门手艺学好将来养家糊口,要有啥做得不对,叔们只管骂就是,可别嫌弃我笨!”
客套话都是多余的,出自真心的客套话怎么也不能少。几个屠户大叔被张顺德坚定的态度言语,眼中皆是赞许,连连点头,说:“哎呀哪里的话,难得村里有年轻人想来学杀猪,叔几个乐意还来不及呢,咋会嫌弃!”
“就是嘛,顺德小哥好好学,学了以后好好干,别的不说,咱们干这行的虽然起早贪黑,但是一个月也就忙那么几天,半个月卖一头猪都比在家种两个月地强,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
“多好呀,村长家的两个女婿都跟咱们有生意合作,咱们几个老家伙多有面子不是,哈哈哈……”
既然年轻的张顺德与几名长辈相处得来,少安的心放下了一半,不再磨蹭,马上让大叔们捉猪称重,出门宰杀。
今日元宵,也是百姓看重的节日之一,不杀鸡的人家,少不得割块猪肉回去,怎么也得供一供,祈求今年顺顺当当。所以,杀两头猪是必要的。
人一多,整个棚里就静不下来,圈里的家伙睡得再沉也有那么几头醒了过来,几名屠户下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少安挑的两头猪套进猪笼,一一称过,紧接着就要抬去岸边宰杀。
张顺德生手入行,在侧观看了全程,终于轮到他上场的,是需要两两抬猪的体力活。少安去厨房提几根柴抓一把干草,跟在几人后头,一边满意于两头大家伙的体重,一边暗爽于从今往后不再需要她帮忙抬猪,一边又欣慰于姐夫张顺德的勤劳肯干,到了河边,帮他们点着火烧水,陪同张顺德旁观学习宰杀步骤。
大铁钩子钩进粗劲,艳红艳红的鲜血“噗噗噗”至飚,大家伙痛苦哀嚎,少安仍是没胆气的,把脸拧向另一侧去,余光扫过身旁的张顺德,见他直勾勾盯着那血腥场面瞧得认真,脸色无变化无不适,当下摇头暗叹:果然是大男人,不是我这种娇滴滴小女子能比的……
两头猪的宰杀清理之活尤为繁重,杨屠户几人显然已有些忙不过来,张顺德观摩良久,早就跃跃欲试,没等大伙儿开口,主动撸袖子上前,
“我来我来,杨叔,有啥需要我帮忙的直说,两头猪整起来挺劲的吧。”
对方闻言,递了刀给他:“你学着点,像我刚才那样,往这个方向刮毛,我给你浇滚水。”
许是张顺德头脑手脚灵活,又或许刮毛开膛本身不是多难的技术,在几位大叔的指点下,少安这姐夫有模有样地干起了活,原本安排的是让他先多看多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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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竟是直接上手实践了。
少安在一旁看着看着,再次忍不住感叹:您恐怕天生就是干这行的呀大姐夫!
回到家中,天色已灰蒙蒙亮起来,少安连打数个哈欠,拭去眼角水渍,在井边打冷水草草清洗脸手,强忍透心凉的冰寒,回房宽衣脱鞋躺进被窝,全身的寒意过了好一瞬才得以驱散,等手脚回些温度不那么僵硬了,才敢伸出去抱抱里侧那人。
被扰了梦的耿秋月嘴上出口的就是不乐意:“手,冷死了你!”骂毕,思及今儿是自家姐夫上工的日子,给点好态度询问起来,
“怎么样,姐夫过来了没?”
被嫌弃的袁少安的手并未回,而是作恶地往佳人热乎乎的颈间探去,一下子把人冻得直缩脖子打哆嗦,被下细腿一划拉,朝可恶之人踹一记,随即挪挪身子躺入恶人的臂弯,找个最舒服的位置窝好。
少安享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扯扯笑闭上眼回道:“来了,可有干劲了,我看他是真想干这行。刚杀了两头,你也该听到声响吧,这会儿都正好出发去镇上了……我让他给家里带了肉和猪红,哦,也给你留了根大肠。”
秋月点头,小脸往少安怀里蹭一蹭埋一埋,长叹一声:“唉……往后我姐也要跟我一样了。”
被蹭的人爽也不解,问:“一样啥?”
“一样嫁了个杀猪的。杀猪的隔三差五就要半夜三更起床,我们可不就得被吵着睡不好了么……”
这小妮子!
少安失笑,搂紧了总爱编排她的耿胖妞,抗议:“切,人家明明是养猪的。而且姐夫起了床就得出门一整天,我起了床没一会儿就能回房,完了你又能躲我怀里压我身上,多不一样嘛!”
“谁要压你,只有你自己爱压人,色狼!”
“嘁,人家就随口一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成天想些有的没的你才是色狼好不。”
第83章状况
出了年,初春的气候渐渐有所回暖,虽仍是阴冷,总算有阳光倾洒了。在江南,每年两季谷稻种植,春季的播谷集中在正月下旬,秧苗长它半个来月,二月就能插秧,接下来进入雨水丰沛的三月,庄稼人们也就算完成春种的一半劳作。
故此,在接下来的几日,泡种,田角圈土,引水,翻锄,播种,接着犁田翻耙,灌溉放水,施肥踩熟,预备插秧,是庄稼人的要务。
凤凰村大小也有百来户人家,田地有多辽阔无需多言。所以,耕田犁地的主要劳力牛,不可或缺。一般来说,一头牛每日至少能完成一两亩田地的翻犁,若是往田里放过水,土泥浸软更是能高效些。
然而牛可比猪值钱,养得起两头猪的不见得养得起一头牛。好在凤凰村虽人多田多,毕竟生活条件不差,养了牛的人家不算稀少,有母牛的生了牛犊,或者养大用于出租,或者直接变卖,都是一笔可观的入。
如此,无牛的人家,耕田耙田自是找养了牛的人家帮忙,给些劳务,或者再整一桌好的请吃一顿,省力又省事。不舍得多花钱的,就只租牛借工具,自个儿辛苦些把田耕了。也有不少人家一分钱不愿花的,全家出动,扛锄头卷裤腿下田,一点一点锄,一点一点锄……
在这全村上下紧张忙碌的农忙时节里,袁家的闲适再次尤为凸显。
往年在娘家,即便多不喜欢,耿秋月也是要下田去帮忙的。当然,光是踩田插秧,也够她如此爱干净一个娇滴滴姑娘家受的,就不提那些挥之不去防不胜防的蚂蟥毛虫爬田狗啥的,下田泡上半日,那双脚都不想要了……
而今时不同以往,秋月嫁到袁家后,诚如袁少安所说,根本无需种田下地。这段时日,她这新媳妇干的家务活,来去不过是洗衣洗碗烧火,偶尔扫扫地摘摘菜……
水不用她打不用她挑,柴不用她打不用她劈,菜不用她烧猪不用她喂,还时常有肉吃,每日大把时光与自己那冤家打情骂俏,日子过得分外舒适,是她想要的生活没错。
与耿秋月相反,对于勤劳惯了的人而言,闲久了反倒不自在。她大姐耿秋梅调养身子数月,年前就已大好,如今干活下地样样利索。
样样利索的耿秋梅,可不就把家中半亩田的播种要务全数揽过来。毕竟现下张顺德要慢慢适应屠户角色,白天多在外奔波谋生,傍晚归家还得稳住劈柴挑水的优质女婿形象,如是再紧巴巴抽空下田忙这忙那,多强健的身体也难不叫人心疼。秋梅向来贤惠体贴,自是不愿自己夫君如此劳累,他们张家的活,她自己干。虽然爹娘少不得会劝说,让她莫要如此拼,家中人人身强力壮能干活,啥活都能帮她摆平……
都说人生无常,无意外不完整。只是一年之计才刚刚开始,好端端的一道不知好坏的消息突然传来,惊得闻讯的众人措手不及,脸色大变耿秋梅晕倒了。
耿秋月才去菜地摘了菜,提着菜篮子往家走,远远听闻身后有人喊她,告知她这一消息,一瞬间拉她回忆起亲姐小产那回浑身血渍的惨样,脸都给吓白了。
“刘婶你说啥,那我姐人呢?通知我姐夫了没,我爹我娘呢?”
刘婶是个热心肠无疑,一通狂跑给她来报信,累得气都喘不匀,急忙忙解释始末道:“你糊涂了,你姐夫在镇上卖猪肉呢!唉,你姐刚才在田里撒谷种,好好的一下子坐了下去,正巧那时候我在边上自己田里,四周也有几个人,大伙儿围上去给扶起来,掐她人中醒了下,然后就又晕了……”
一口气说完经过,刘婶脸色也不好看极了,秋月关心着自家大姐的状况,追问:“那有没有通知我爹娘,有没有请郎中?”
“叫了,都有人去叫了!你要是不忙也赶快去瞧瞧吧,看有啥帮得上的没,我可先回田里去了昂这一大早的。”刘婶果然热心的只是来传个讯,累一通也没说啥。
秋月慌神中也知道表达谢意:“谢谢刘婶特地跑一趟跟我说,回头家里杀猪叫我家少安给您家送些猪红去,还有那几个好心的乡亲。”
“嗨,乡里乡亲的甭客气,送啥猪红!我可走了啊,你赶紧去瞧瞧吧,你爹娘他们不晓得在不在家通没通知上咧!”
“诶,好!”
应声音落,秋月人已箭步飞出去。脚上密集的步子,脸上黑沉沉的色,哪里还有她自恃端庄的模样……
是一大早,耿秋月去地里摘菜回来,这个时候,袁少安还在喂猪呢。
热乎乎的潲水一勺一勺往食槽倒,整齐划一的用餐队伍看起来格外悦目。除了气味稍难闻,少安还是很愿意待在圈里看着这些家伙挤在一块儿吭哧吭哧用完餐,满足又活泼的样子。
正看着,少安还要把桶里的潲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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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出,不想耿秋月无预兆的提着菜篮冲进来,拉了她就往外走,
“快!跟我出去一趟,我姐在田里晕倒了!”
“啥?”
少安也是惊,眉头拧紧,二话不说扔了桶丢了勺,拔腿跟着秋月跑了。
“那这会儿是啥情况啊?是跌进田里了吗?请大夫没?要不要我跑去找梁大夫先?”
情况紧急,两人也默契,少安提起这个实为周到。有她在,秋月慌乱的心神定了定,未停下脚步:“不用,已经有人去请了,这会儿咱们先去我姐家的田里看看人还在不在那,不在就是回到耿家了,咱们去看看啥情况,能不能帮上啥忙……”
跑了一路的耿秋月,气息已不稳,面上也从焦急的阴沉改为疲劳的潮红。少安腿长有力气,也不好耽搁,就说:“那我跑得快先过去,你回家把菜放了跟爹娘说一声再来,慢点跑听到没!”
雷厉风行也是她袁少安的部分本色,话毕,拉着秋月停下脚步,温柔地拍拍脸,随即迈开腿飞奔……
身后耿秋月望着人影远去,大气喘着喘着,眉头皱了展,展了皱。
大姐也不晓得咋样了,好端端的咋又晕倒了呢!这等吉凶难测的境况着实惹人烦恼。
自家这娘娘腔平时虽然欠揍,关键时刻永远那么靠谱,啥事有这人在,都能令她安心。
求求老天爷,我大姐已经够倒霉了,您可千万别再折腾她!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的一章,在2017最后的几分钟里,祝大家,2018快乐!
第84章喜事
袁少安一通极速狂奔,急匆匆赶到现场,见耿秋梅被扶坐于地上,有几个人围着。那几人见她跑了来,赶忙招呼过去。
“袁小哥快来!”
少安冲上去,入眼是耿秋梅软趴趴给人扶着,脸色苍白晕乎乎的样子,急喊:“大姐!大姐你咋样?”
自然是未得到回应。耿秋梅只是晕着,境况未明。因为半年前的那小产事件,众人心中隐有猜测但不敢开口提出。少安急中也不管那许多,拉起耿秋梅一只胳膊,准备架起来背回耿家去。
恰恰被通知的耿家人也到了,耿秋堂猴子似的领头箭步跑得飞快,身后跟着耿村长,再远的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耿大娘。
“大姐!”
“秋梅!快,把人背回家里去!”
“秋梅!我苦命的闺女你可别吓娘!”
耿家人到了,一个个扑上来急急忙忙展开救援行动。耿老大指挥控制着场面,焦急中不忘给在场众乡亲抱拳作揖,
“人我来背!秋堂去梁大夫那儿看看,让他快些,少安你赶快回去领秋月过来。还有各位乡亲,这回真是多谢了,改日耿某定上门答谢,大伙儿也都别耽搁了,忙农活要紧。”
三两句安排好任务,耿老大撩起衣摆,迅速蹲下去,少安秋堂连忙把人扶上他背。紧接着,众人散去,该干啥干啥。
耿老大背着大女儿迈开腿快步往回赶,耿大娘跟在边上扶着,面上一片焦虑。耿秋堂跑得最快,一溜烟儿已穿过几道田埂,往梁大夫家方向去了。袁少安也没耽搁,回头往自家方向赶,去路口边等秋月。
耿秋月不算慢,紧赶着跑来,少安拦下人,报备一声具体情况,二人便揣着担忧的心情,双双赶到村口耿家。
彼时耿大娘正在为耿秋梅换衣裳擦身,秋月到了也进去帮忙,眼见着自己大姐憔悴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行,默默求着老天爷别再为难她家人,帮着料理妥当后,守在床前焦急等待郎中赶来。
不多时,梁大夫了大力气跟在耿秋堂身后抵达耿家,马不停蹄进屋给昏迷中的耿秋梅看脉,生怕这孩子有啥毛病是他当初未看出来的,拖到如今发了病有危险。
一大家子人齐齐进了屋围在耿秋梅床前,盯着梁大夫诊脉,神色凝重大气不敢出。床上耿秋梅的脸色已恢复些许,却无醒转迹象,更让众人心急如焚左右难安。
半晌,梁大夫意外的松了微蹙的眉头,轻吸一口气,未当即下定论,而是集中神重新把一次,看得在场几人摸不着头脑。
片刻后,终于得了答案。
“哈,恭喜!秋梅丫头这是怀了身孕,看脉相已有月余,晕倒也是因为躬身劳累所致。”
“啥?身孕!”
“大喜事呀这!”
“就是,害我们担心得!”
几个小辈闻此,一个个兴奋激动浮上脸,担起的心全全安下去,为他们大姐再次怀孕感到欣喜。相较他们,老一辈的耿氏夫妇就显得淡定许多,且不了担忧起别的来。
“这……梁大夫,秋梅才小产半年呐,身子养了几个月才好的,这么快又怀上,不要紧么?”
“是啊,毕竟是掉了孩子出了多少血的,这就又怀上,不知是好是坏。”
老一辈果然见多识广,原来还有这样一说,一时把那几个瞎激动的小辈臊得微红脸,也跟着紧张起来,急急需要郎中安抚。
梁大夫老神在在,了手望向耿老大夫妇,沉稳回道:“无碍,秋梅丫头这几月身子调理得极好,没落下病根,想必是平时照顾得当,进补也足余,这一胎现今看来,尚且稳定。老朽这就回去开副安胎的方子,给个人随我去抓药。这丫头从今日起,不能下田干活了,家里的杂活也少干为好,头三个月最为要紧,耿老弟和弟妹该是懂的。”
罗唧吧嗦一堆话,梁大夫再给耿氏夫妇道一声贺,余光颇有深意的,瞥了瞥一旁紧挨在一处的袁少安与耿秋月,随后捋捋胡须站起身,出了屋。
被指派跟去抓药的自然是跑腿小子耿秋堂,耿老大出门送人,袁少安夫妇则是陪着耿氏守在床前,等秋梅醒来。
“你们两个吃过早饭没,要不先去喝碗粥。”
耿氏忽然提起,少安秋月才惊觉,这会儿还是早上,她们急着急着竟是忘记,起身到如今都未吃过东西,肚子还空着呢。
“还没,那……”
“去吧,反正这会儿也没啥事,你俩要是家里忙就算了,家里不忙今儿就留在这吃晌饭吧,秋梅怀了身子是喜事,得杀只鸡拜拜。”
两人点头赞同,便双双出屋去厨房,一人舀了碗热粥坐下来,就着一碟青菜一碗豆豉,吧唧吧唧喝得满足。
两人一边喝粥吃菜,一边开唠。
“刚才真是吓死人了,幸好!”秋月咽下一口粥,暖融融的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嗯……想不到我姐那么快又有了孩子,你说今晚姐夫回来知道这消息,得多开心呐!”
这桩喜事很把心思单纯的秋月激动着,然而早早有当家经历明白个中艰辛的袁少安,似乎微微生出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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