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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归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竹酒香

    沈云川可没想到对方一瞬会想到这么多,见方唯玉停住了,突然开始得瑟,刚准备得瑟两句,突感后背一凉,立马撤步一闪。

    “奶奶个腿!又来刺激老子!”沈云川回头看着手持一截木条子浑身气势飘渺的季江南愤然大骂。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道之究极
    沈云川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一向是众人眼中的天才,师父说过,他是唯剑之才,此生武道注定为剑而生,而他也的确做到了,专修剑道,为此不息数次废掉自己的修为只为探索剑道一脉的究极,那就是剑修之道。

    沈云川现在的修为在丹心六劫,在普通门派中算是顶尖高手,但要往二宫三门里排,他这个水平似乎有些衬不起他师父宁不归的名声,就是在无逍宫内,同一辈修为比他高的不在少数,但其实若他愿意,他应该早在数年前就可以触碰凝虚门槛。

    只是为了踏足剑修领域,他自己废掉了丹心九劫的功力,将实力削回丹心一劫重修,唯心唯剑,万千武道,只求剑道极致。

    他自毁内功的行为在众人看来就是失心疯一样的举动,而他也因实力急退,失去了无逍宫少主的位置,若说心底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不可能的,但人之一生,守本心明前路,破开权利的约束,才能看见更广阔的天空。

    而他的师父宁不归,对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不加干涉,不论是他自毁修为,自弃少主之位,还是自请出听雪城,都没说过他一个不字,宁不归比谁都清楚他这个弟子。

    江湖之中,有人争名,有人夺利,有人为权,也有一种人,毕生追求武道极致,一览众山小。

    宁不归如是;

    沈云川亦如是。

    自此沈云川接了调查黄泉天的任务,离开了北域。

    沈云川自认于剑道一脉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的确,沈云川在剑道一脉见解独到,曾一剑将季江南走偏的心境之路拉了回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个走偏了心境的少年,当着他的面叩开了剑修之道门户。

    那是他毕生所求。

    沈云川承认他是嫉妒了,花了好长时间才将心态平衡,毕竟那小子也就只是模糊的触及,还没正式踏足,但如今对方再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气势时,沈云川还是想骂娘。

    有一种人,身世坎坷六亲相克,但于某一方面得天独厚,得天道眷恋,是为天选之子。

    在沈云川看来,季江南就是这种让人恨到咬牙的天选之子。

    沈云川一万个不服,见鬼的天选之子!双手一开,足尖一点直奔季江南而来,目光明亮,少有的认真。

    沈云川近身,一掌击向季江南持木条的右手,一掌落下,掌风凌厉,大有风云之势。

    季江南以木条为剑,手掌一跳反手而握,侧身一划,沈云川立刻化掌为拳,手臂往上,一拳直击,同时左手靠下一掌打向季江南的腹部,季江南往后一仰避开拳头,但下路的一掌没有避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往后退了三步。

    “咦?”沈云川与季江南一交手,就发觉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不是当日季江南领悟的那股剑修气息,似乎是以那股气息承载了另一种剑意,这股剑意极端冰冷,说是剑意,源头又似乎不是剑,剑是容器,这股气息的源头是季江南。

    季江南倒退几步,眼睛开始略微发红,他丢掉木条开始闭目调息,过了许久,那股即将爆发的气息才被压了下去。

    那股可以瞬时爆发逆杀丹心境的力量极不受控,当季江南面对强敌时,这股力量会被自动触发,数息过后季江南的内力就会飞速滑落。

    这是季江南所自研的杀戮道所衍生的一种能力,具体如何控制他还不会,季江南现在的剑法开始逐渐脱离七剑门的样子,一样的剑招用出不一样的效果,这也是刚才沈云川会将其误认为是剑修剑意的原因。

    剑修之境,季江南是不会踏足了,当日偶然触及,对季江南开杀戮道至关重要,但如今已经用不上了,从某种方面来讲,季江南的杀戮道,已经与剑修之境是同一水平,皆承有规则之力,不同的是剑修之境可以有很多人去修,而杀戮道,目前为止只有季江南一人可踏足。

    沈云川抱着手看着盘膝而坐的季江南,很是好奇:“啧,季小子可以啊,自创一道,少年勇气可嘉。”

    自古以来,自修之路能到达最后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在途中夭折,一旦自创武道,理解不够,后续的路就走不出来,相当于一辈子将自己堵死,犹如蚕封破茧,能破开,就是一次蜕变,若不能,就作茧自缚,困死其中。

    突然沈云川就不嫉妒了,对方跟他走的压根就不是一条路,嫉妒个屁啊!

    平复下体内的气息后,季江南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他又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修为忽高忽低的情况,会在他破入丹心时有很大的改善,至于后期会走成什么样,季江南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最适合他的一条路。

    经过这么简单粗暴的过了几招,三个人暂时停息了下来,三人各自做一边,冷漠对视。

    当然,是季江南和方唯玉在瞪沈云川。

    方才怒气上头达成一团不觉得怎么样,就这会儿停下来后,两个饿了一早上的人肚子开始大响特响,在这种凝重的对视中显得异常尴尬。

    沈云川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两人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一起上前,拳掌齐出。

    又是一阵乒呤乓啷,大当家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天哪那两位爷居然被那个叫花子一路吊打,这太可怕了,他刚刚还和叫花子呛声来着。

    大当家很害怕,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事实证明,在季江南不动用那股力量的情况下,他的确打不过沈云川,再加一个方唯玉一样打不过。

    沈云川每次给季江南的感觉就是他只比自己厉害一点点,但当他实力更近一步再去和他打,发现还是那种只比自己厉害一点点的错觉。

    沈云川的武功极数究竟在哪里,季江南也不知,只有在对服了脉冲丹的高唯时,沈云川全力施展了一次苍龙九破,声势惊人,但没有直面过,所以只能干看着。

    方唯玉沉着脸坐在地上,挽发的竹棍子也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披头散发的坐着,跟沈云川有得一拼。

    季江南嘴角淤青,沈云川这厮下黑手是真狠,半张脸都快肿起来了。

    而蹲在最前方栅栏旁的沈云川就着雨水照了照,面目扭曲,转过头开始咆哮。

    “奶奶个腿!两个龟孙子!打人不打脸!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儿吗?”

    方唯玉被踢了两脚,小腿抽筋站不起来,季江南挨了一拳肿了左脸,这些,给沈云川换来了一对乌眼青。

    沈云川形容邋遢,但身上如何脏脸都是要擦干净的,拿他的话来说,这张脸才是他行走江湖的本钱,实际上就是靠那张脸到处撩桃花。

    两人打他打不过,招呼一对乌眼青还是可以的。

    沈云川不爽,方唯玉和季江南就舒心了。

    到这会儿已经是下午申时,一直在外边打瞌睡的牢头终于想起来要放饭了,两名狱卒拎着几个大桶,桶里是煮熟的红薯,开始挨个发。

    方唯玉惦着到手的两个红薯,十分不满。

    “就这个?”

    这个就是值得季江南走一个多时辰来吃的牢饭?真磕碜。

    季江南倒没说什么,直接开啃,饿一早上了,又打了这好半天,眼睛都快绿了。

    沈云川则一脸抑郁,松垮垮的坐在一旁满脸不爽。

    发饭的牢头也看见了断裂的木栅栏,也见了随意坐着的三人,没敢训斥,急匆匆的提着桶走了。

    红薯才啃到一半,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就飘了过来,混着雨天的泥土气息,隐隐约约的缭绕。

    随着脂粉味的越来越近,一片杏色的裙角在牢门口停住。

    这时脂粉的香气已经浓郁到有些令人头晕,季江南不由得抬眼一看,门外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了一身杏色立领短袄,乌发如云,五官生的不错,虽比不得姜浔柳傲霜,但也算清妍之姿。

    除了这一声浓郁到脂粉香有些令人不适以外。

    大牢里出现这么一位打扮讲究的少女,季江南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招来的。

    果不其然,少女一开口,就是一声。

    “沈云川,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赵菱
    对于沈云川这种走哪儿惹桃花到哪儿的行径季江南已经见怪不怪,这厮皮子生得好,又爱笑得一脸无害的去撩拨人,说话油嘴滑舌还显得一本正经,非得把人姑娘说的面红耳赤捂脸逃走,然后在姑娘背后笑得前俯后仰,姑娘恼了,旁边的街坊也看不过眼了,每每沈云川总能在众人愤懑的木头投过了之前脚底开溜,留季江南一人在原地脸黑。

    这种恶趣味相当无聊,但偏偏沈云川乐此不疲,这种情形在季江南与他同行时,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走哪儿浪到哪儿,基本就是沈云川的人生写照,整个一流氓,偏偏还惹得姜浔和柳傲霜对他死心塌地。

    瞧眼前这位浑身香气浓郁的姑娘,怕又是一朵沈云川不知从哪儿惹来的桃花。

    这姑娘过来带着浓郁的脂粉香,方唯玉只觉鼻子一顿痒,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季江南也有些不适,虽说女子身带香粉很正常,但香到呛鼻这份上也实在是少见,这离着好几步都觉得熏的呼吸不畅,沈云川是怎么下手去撩拨的?

    季江南不由得往后挪了挪,离那姑娘远一点。

    方唯玉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依旧痒,忙不迭的扶着木栅栏站起来,捂着口鼻,拖着抽筋的小腿往后退了好几步,神情十分嫌弃。

    若平时的方唯玉是万万不会做这么失礼的表情的,他对外的形象一向是谦谦公子,气质出尘,风度与涵养极佳。

    但他刚刚被沈云川气得上头,这姑娘又带了一身浓到呛鼻的脂粉香气,令他十分不适,故而也不装样子了,明明白白的表达他的嫌弃。

    好好的姑娘家弄这么一身,什么品味?

    或许是方唯玉的眼神太过明显,被那姑娘看了个满眼,顿时秀眉一立,对着方唯玉厉声开口。

    “大胆!竟敢对本小姐不敬!看本小姐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姑娘乍一看五官清妍,通身气派也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这话一开口,就是一股子骄横的戾气,傲慢乖张,整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模样。

    姜浔很多时候也会突然变脸,但她只是语气挺凶,心思却不坏,该做的倒是一样不少,再舍不得的药该用还是用,也从来不摆药王谷大小姐的架子,因为基本上会让她气到变脸的,要么就是医患不尊医嘱,要么,就是沈云川又闹了幺蛾子。

    凶归凶,闹归闹,正事上姜浔是一点都不含糊,小女儿的那份娇矜做派,也仅限于面对沈云川,虽说是刁蛮了一些,但也不讨人厌,反而让人觉得有趣。

    但这姑娘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一开口就要挖人眼珠子,下巴微抬感觉高人一等,眼里的不屑是半分遮掩都没有。

    自恃高贵,蛮横刁钻,乖张暴戾。

    季江南面色古怪的看了沈云川一眼,这品味,挺独特。

    方唯玉闻言眸光一冷,敢挖他眼珠的,这倒是头一个,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挖眼珠子可是个技术活,两指下去掏出来,速度要快,瞳孔上没沾上血,才是最好的手法,那样挖出来的眼珠子才最鲜活。”

    姑娘表情一僵,戾气稍微收敛了几分,暗自定了定神问道:“你是何人?”

    方唯玉眼神发冷的笑了一下,也不理会,十分嫌恶的再往后退了一步。

    方唯玉对态度彻底让那女子怒了,也顾不上找沈云川了,手指一指方唯玉,厉声怒喝:“低三下四的狗东西!把他给本小姐拖出来!本小姐今儿个兴起,正缺个练鞭的靶子!”

    方唯玉眼中厉声一闪,刚要动手,听她说完以后又停下了,露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季江南脸色古怪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拿方唯玉练鞭?还真会挑。

    牢头早在那女子到的时候就已经在一旁候着了,闻言面露难色,小声开口:“大小姐,这些犯人是王捕头才送进来的,大人那边还没审过呢……您看这……”

    牢头话没说完就被女子打断:“怕什么!这么多人也不缺这一个!不过是些下贱坯子,本小姐今儿个就是打死了又如何?”

    这女子说话不是一般的骄横,季江南不由得看向方唯玉,方唯玉已经面色带笑,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冷意,这女子把他激怒了。

    “听说这小白脸儿也是玩鞭子的,啧啧,这下有得看了,你说这赵大小姐,挨得住几鞭子?”刚才还一脸郁气坐一边的沈云川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在季江南身边蹲下,眼见那牢头开了牢门把方唯玉叫了出去,这才小声的说道。

    季江南不想理他,现在倒是改口不叫兔儿爷了,改叫小白脸,可这改了和没改有什么两样?

    刚出牢门的方唯玉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阴渗渗的瞪了沈云川一眼,杀气毕露。

    沈云川嘿嘿一笑,露出一排雪亮的牙齿。

    方唯玉努力压下回头和沈云川拼命的想法,转头走了出去。

    牢头带着几个狱卒远远的站开,两侧牢房门口倒站满了人,皆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些个囚犯刚才才看着三人你来我往打了一回,那小腿粗的浸水木栅栏都被生生踹断了一根,而站在外头那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断了的那根木头在牢房里侧,这会儿天色又暗了,故而牢头和那女子都没看到,但这群人可都看了个真切,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

    “这女子,你惹来的?”季江南问道。

    “什么叫我惹来的?那是她来缠我的。”沈云川满脸不赞同。

    见季江南一脸不信,沈云川又道:“这真不是我去招惹的,就这一身的呛鼻香粉味儿,躲都躲不急怎么可能还往上凑?我脑子又没病。”

    “那你怎么在这儿?”季江南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沈云川无比惆怅的叹了一声,“这得怪柳傲霜,她赌钱输了没钱给,跑了,然后我就被她押在赌场了。”

    “柳姑娘?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赌钱赖账?”季江南十分不信。

    “你这说的什么话!爷像那种输钱不给银子的人吗?”沈云川不乐意了,说完又有点心虚,干咳一声,“咳,你别打岔,说正事儿。”

    “外边那个女子,叫赵菱,是平江县知县**淮的独生女,自幼时起就身带一股浓郁的怪味,除亲近之人外无人不嫌,她一身的香味,就是为了掩盖那股怪味。”沈云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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