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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乐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花果子
面对台阶顶端的断头台,在黄昏中开口唱了起来。
这首歌是几年前的某一天霍奇教他的,多蒙诺奇的军人思念家乡时会唱,远在家乡的亲人想念他们的时候也会唱,在他看来,和眼前这样的黄昏格外相衬。有飞鸟从山间飞过,在夕阳的余晖中只看得见一个黑色的微小的剪影,但它鸣叫的声音却传出很远,一直到他们所在的位置都能听见。
和诗人的歌声一样,虽然少了乐器的伴奏,但仍然优美动听。伊莱恩站在他身边静静地听了很久,直到落日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夜色掩盖了大地,才看见维奥列特停止歌唱站起身来。
“你该听听霍奇唱这首歌的,我唱得不好。”维奥列特嘴角挂着一点笑意,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和他一起往断头台的方向走,“但现在,还是先去把他接回来吧。”
他们和等在那里的伯尔金斯还有佩特拉汇合,共同从断头台和墓地接壤的一个小屋里领回了霍奇的尸体,并且在询问看守后选择购买墓地里的一块好位置,将霍奇埋葬在这里。
“死刑犯是没办法埋在其他墓地的,即使你们把他领回去,想要下葬也得离开多蒙诺奇。”那名看守大概很少见到来认领死囚尸体的人,所以和他们多谈了几句,“这是‘大盗霍奇’对吗?那么我建议你们还是把他留在这儿吧,带到别的墓地也得让他隐姓埋名才能下葬,这太委屈他了。”
“……”佩特拉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多蒙诺奇没几个人不认识他吧。”看守笑了笑,似乎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些多余,“他可是唯一一个上了两次断头台的家伙,十年前那件事现在还有人当作故事讲,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和伊莱恩年龄相仿,不应该呆在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工作,伯尔金斯问了他原因,得到的答案却并不让人意外。
“我父亲是市立监狱的典狱长,了很大劲才把我安排在这里工作。”他说,“他和母亲都不想让我上前线,别的位置又不需要像我这样没有军功的年轻人,所以只能让我到这里呆着了。”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他上前线,原因一目了然。几人沉默片刻,最后伊莱恩忍不住开了口:“那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明明他们年龄相仿,但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不太相似。看守甚至没有细看他的样子,直接断言道:“你不是多蒙诺奇人吧,多蒙诺奇的年轻人是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伊莱恩愣了愣,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战争已经快把这个国家压垮了,现在只能依靠钢铁般坚固的法律和军规勉强坚持,我身边绝大多数同龄人都在前线和敌人拼死战斗,因为打了败仗就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这才是他们战斗的意义,那些铁一样的军规和什么军人的荣耀,都是假的。”看守说着,看了被包起来的霍奇的尸体一眼,好像那不是一具普通的,已经尸首分离的尸体,而是什么有特殊象征意义的东西,“我们都知道他的故事,甚至都从心里佩服他逃离这些的勇气。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有家人,还有很多牵挂,也不像他一样勇敢,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坚持。”
坚持在这个已经快要垮掉的国家战斗,为自己和家人谋取生机。战斗已经成了年轻人们保命的方式,因为有霍奇的前科在,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从战场上逃离的结果只有被通缉,然后被送上断头台。
伊莱恩不说话了,看守看着他变化的表情,又笑起来:“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走吧,带你们找墓地的看门人去,老约翰好几天没来这边讨酒喝了,梅根还让我给他送点吃的过去呢。”
他带着几人从小屋的后门离开,踏上了堆积死刑犯们尸体的墓地。
先前在另一边看得不清楚,现在亲自来到墓地了,他们才发现与其说这是块墓地,倒不如说是个巨大的露天坟场。和墓园不一样,这里像个大型的抛尸地,看守解释说这儿历史悠久,在从前不止是死刑犯,所有战死的战士如果没人认领都会被随意抛弃在这里。战场还是那个战场,可这些死去的人只能永远堆叠在这个地方,像最不值钱的肥料,把坟场的土地养得乌黑肥沃,甚至长出了一些奇怪的植物。
“奇怪,老约翰呢?”年轻的看守四处找了一番,也没看见传说中的墓地看门人,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墓地的入口,见那里的锁还是好好的,越发觉得奇怪,“你们能帮忙找一找吗?他年纪大了,可能腿脚不好在哪里摔倒也说不定。”
墓地里只能有这么一个活人,倒也不难找,伯尔金斯爽快地应允了。可他们分头寻找,几乎踏遍了整块墓地,也没在这阴森森的地方找到除他们以外的第六个人。
第44章黄昏里的断头台九
“我总觉得这里有些过分阴森了。”
半小时后,伊莱恩低声在维奥列特耳边说。
他们已经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墓园里花了半小时找一个活人,却仍然一无所获,这本身已经很不寻常了。而除此之外,连带着他们找人的看守都变得有些奇怪,不仅沉默了许多,也不再抱怨“老约翰到哪去了”,而且一直在墓地边缘绕圈子,比起找人更像是在消磨时间。
……就好像他知道他们什么也找不到似的。
伊莱恩当然不是唯一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事实上,维奥列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第一次见到会热情给人介绍墓地的家伙,而且那名看守对霍奇的态度十分微妙,在多蒙诺奇的其他人对比之下显得很奇怪。十年前放走霍奇的年轻看守可能确实是对他心生怜悯,但那件事已经过了十年,以多蒙诺奇对霍奇各种“犯罪”事迹的宣扬力度,现在的年轻人居然会对霍奇表现出崇拜,即使他有看似充分的理由,也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
“告诉伯尔金斯和佩特拉,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也不要单独和他呆在一起。”他这样交代伊莱恩,同时自己一直盯着走在最前头的年轻看守看,想从对方的动作中找到异常的地方来。
“如果老约翰今天不回来,也许你们就得在多蒙诺奇再耽误一天了。”看守边走边对维奥列特说,“可以先把霍奇留在这儿,天黑以后要回市里比较麻烦,不过附近有个小旅馆,离得不太远,你们可以到那儿去休息。”
他的态度热情又不失礼貌,维奥列特点点头向他道谢:“也许老约翰一会就回来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也好。”对方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维奥列特继续观察他的表情和反应,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更准确地说,是伊莱恩在和伯尔金斯说完悄悄话回来的过程中发现了端倪。






紫罗兰乐团 分卷阅读63
这里好像有点奇怪。”年轻人在老约翰的小屋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门前有些凌乱的脚印皱了皱眉,“维奥列特,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他话音未落,诗人就从看守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慌张。
“怎么了?”维奥列特一边不着痕迹地继续观察看守,一边朝伊莱恩所在的位置走去。年轻人已经拧开了门把手,正在伯尔金斯的帮助下挪动门边堆着的几个盆子,显然是打算进去继续找的,他们之前没有到屋子里去就是因为看守一直带着他们绕圈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切入点,维奥列特也不想放过。
于是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紧走几步越过看守跟上了伊莱恩的脚步:“快开门,说不定老约翰在屋里晕倒了。”
他们顺利进了房间,但也理所当然地没能发现“晕倒的老约翰”,小屋里空荡荡的,至少从摆设看起来确实是一个老单身汉的住处。伯尔金斯和伊莱恩在屋里转了一圈,但这屋子一眼就能看完,实在没什么好找的。
“看来老约翰不在这儿。”维奥列特回过头,对上看守的视线,“也许是出门买东西了?要知道,这儿离市区可有些远,说不定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呢?”
“也许吧。”看守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们是轮值制,但老约翰只有一个人,临时有事离开也不奇怪。”
诗人点点头,和他一起往屋外走,同时给了伊莱恩一个眼色。年轻人会意地落后几步,装作突然对老约翰怪模怪样的杯子产生了兴趣,独自留在了屋子里。
他明白维奥列特的意思,这个墓园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能藏一个成年人的地方有是有,但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墓穴以外,唯一方便藏纳东西的地方只剩下这间屋子。小屋是砖头建的,出乎他们意料的结实,虽然屋内情况一目了然,但不能排除另一个可能性地窖。
这里是郊外,交通不算便利,而且由于靠近“萨迪翁”,所以冬天温度会比城市里低不少,按照工匠们的习惯,通常会在这样的砖瓦房下加盖一个地窖,用来储备粮食和其他东西。但伊莱恩刚才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地窖的入口,他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在维奥列特的暗示下留了下来,打算再仔细找一遍。
维奥列特让他尽量不要一个人呆着,伊莱恩没敢浪太多时间,他从窗下走过,沿着墙用木棍敲击地板,很快在房间一角听见了地下传来的回声。再掀起地上破旧的地毯,一道隐蔽的地窖门出现在他眼前。
他不打算自己独自下去冒险,于是走到窗口叫来了伯尔金斯,趁维奥列特吸引了看守的注意力,两人悄无声息地撬开了地窖的拉门,先后从悬梯上爬了下去。
这是个相当标准的地窖,看起来开凿时挖得并不用心,只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储物空间,但事后显然有人对它进行过重新挖掘和修缮,现在看起来是个像模像样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里的空气有些浑浊,不过隐约还是能感觉到有风,也就是说,除了紧闭的地窖拉门以外,这里还有别的通风口。至于昏暗灯光照亮的其他摆设……伊莱恩和伯尔金斯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这里有人在做某些‘研究’。”伯尔金斯小心地避开桌上凌乱堆放的各种药剂和工具,看了看桌面平摊的一个卷轴,上面画了不少复杂的图案,还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可怜的老约翰不是失足摔倒,应该是有人把他杀死在了这里,还打算用来做研究材料。”
地下室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大小不同的瓶瓶罐罐,中间用可疑的红色痕迹画了他们看不懂的图案,上面躺着一具尸体,从相貌特征和跛脚来看,正是他们找了很久的老约翰。
尸体被清理得很干净,全裸躺在红色的图案上,皮肤泛着死气沉沉的青白,下面的血管清晰可见,透出明显的紫红色来。伊莱恩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地转过身,最后还是伯尔金斯伸手替老约翰合上了双眼。
“看起来像个法阵。”
不忍心去看老约翰的伊莱恩转而研究起那奇怪的红色图案,虽然他看不懂,但流动的可疑图案可能会是什么,他还是大致能猜到的。
“不要碰,可能有问题。”伯尔金斯按住他的肩膀,“先上去告诉维奥列特,恐怕那个看守才是这里的主人。”
即使有佩特拉陪着,也不能保证维奥列特的绝对安全。他们原路返回地面,却只看到维奥列特在小屋门前站着等他们,那个奇怪的看守不见了踪影。
“……人呢?”伊莱恩疑惑地问。
维奥列特用鞋尖踢了踢自己脚边鼓鼓囊囊的大袋子。
“你们刚下去不久,佩特拉发现他想偷袭我,所以直接把人打晕了。”他的视线落在伊莱恩手上,见他手里拿了东西,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地下室里找到的。”伊莱恩举起手让他看自己拿着的匕首,“老约翰的尸体上插着一把和这个一样的,我没敢动那一把,所以把这个带了出来。”
那是把致的匕首,有银质刀柄和锋利的刃,刀柄上雕刻了繁复而细的花纹,握在手里却出乎意料地轻巧,仿佛那不是一把金属制的匕首,而是给贵族小姐佩戴的装饰。
这样的匕首在地下室里有两把,插在老约翰胸口的那一把沾满了血迹,血液在刀柄上干涸凝固后留下一片斑驳的铁锈色,看上去充满了不祥的意味。伯尔金斯猜那是某种禁术的仪式,不让他轻易去动那把匕首,好在后来他们在书桌上发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这一把,于是就带了出来,想让维奥列特看一看。
“我和伯尔金斯都认为应该是那个看守杀死了老约翰……维奥列特,你怎么了?”
“丢掉。”诗人脸色苍白地盯着那把匕首,“伊莱恩,现在就把它丢掉!”
他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上,不仅脸色差得吓人,连额角都冒出了冷汗,好像那把匕首是什么比死人更可怕的东西,让他甚至顾不上敛情绪,失控之下出口的声音像碎掉的玻璃一样刺耳。
见他的反应这么激烈,伊莱恩顾不上多想,先把匕首远远地丢出去,然后扶住他的肩膀得他摔倒:“我丢掉了,你先冷静一下,怎么了?”
那把匕首被伊莱恩丢出很远,似乎落在了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维奥列特仍然盯着匕首落地的方向,靠在伊莱恩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
“……地下室里有什么?”他似乎不准备回答伊莱恩的问题,用随手携带的手帕擦擦额角的冷汗,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伊莱恩还是很担心他,回想起上一次他这么失常的情况,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他叔叔的庄园里发现的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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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镜也有着类似的银色手柄,上面同样雕刻着美的花纹,只是由于时间久远,那些巧的图案已经被磨损得看不清楚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和刚才的匕首握柄有些相似。
他忍不住看了看维奥列特,但诗人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好像刚才的失控全是他的错觉,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伊莱恩轻轻地叹了口气,决定先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处理好眼前的问题再找机会跟他私下谈谈。
“我们到地下室里看看吧。”
第45章黄昏里的断头台十
被打晕塞进布袋的看守留给伯尔金斯看管,伊莱恩带着维奥列特和佩特拉从那个隐蔽入口又回到了地下室。原本他想让维奥列特在地面上休息,但诗人执意要跟着一起下去,他没有办法,只好妥协。
看到老约翰的尸体和那些奇怪的研究品后维奥列特变得越发沉默,面对那把陌生又熟悉的匕首,这次他总算好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是那个家伙。
纠缠他多年的噩梦又回来了。
维奥列特没有忽视伊莱恩满是担心和关怀的目光,也明白对方现在多半在压抑好奇心态才没有继续追问他,但他还需要一些时间,用来考虑怎么向伊莱恩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不再犹豫了,继续逃避不会有好结果,伊莱恩只是喜欢他,不代表要一直忍受他的隐瞒和逃避,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甚至不足以让他做好准备,让伊莱恩知道他是多么懦弱的一个人。
“这是某种禁术,大约是用来复活死者的仪式。”他强打神,向伊莱恩和佩特拉解释道,“我很久以前见过类似的法术,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种。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该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
“可是霍奇……”伊莱恩欲言又止。
“我们可以离开多蒙诺奇再另找个墓地,”佩特拉却不在这件事上纠结,她耸了耸肩,“我想霍奇也不想被葬在葬在这种鬼地方,谁知道那看守还在这儿杀了多少人?”
老约翰显然不是短期内死亡的,虽然保管得很好,但尸体已经出现了部分腐坏的迹象,无论那个禁术的用途是什么,施法者的水平看来都不太过关,仪式没有成功。既然墓园唯一的管理人死了,这个偌大的墓园当然可以任由杀人者自由支配谁也不知道年轻的看守在这里还做过些什么,现在看来把霍奇埋葬在这里确实不是好主意。
伊莱恩也明白她的意思,但因为那两把让维奥列特表现失常的匕首的存在,他仍然很在意这个地下室:“我想我们还是得去问问他,关于这个法术,还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主意倒不坏,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佩特拉点点头,“一会儿把他弄醒就行,我没有意见。”
“维奥列特,你觉得呢?”伊莱恩又扭头去问站在角落里的诗人。
像是突然回过神,维奥列特明显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只是胡乱点了点头:“你们决定就好。”
伊莱恩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他看了维奥列特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说:“……那我们先上去吧。”
他们把布袋里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看守拎出来,提了桶水把人泼醒,然后开始了简单粗暴的审问。这种事原本是伯尔金斯和霍奇的拿手好戏,好在对象的嘴不算严,伯尔金斯一个人也没花多久就问出了不少内容。
只是想到霍奇,大家的情绪都难低落,对问出来的结果也不太提得起兴趣,只有,只有维奥列特听得格外认真,最后还问:“对方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看守笃定地摇了摇头:“不记得,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他之前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没有全说实话。这份断头台的工作确实是他的父亲为他争取的,但他的典狱长父亲早就去世了,他也没有什么家人好顾忌的,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研究一份陈旧手卷上的禁术。
虽然家境还不错,但他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从小就醉心于魔法,哪怕根本没有天赋也一直坚持。一个多月前的某一天,有人在梦里告诉他这里的地下室埋藏了一份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禁术手稿,而且这个墓园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是练习法术的好地方,他被梦里的神秘人煽动,想到这说不定是提升自己的好机会,于是走上了歪路。
诗人挑了挑眉:“既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看到对方的样子,你不怕那家伙是个骗子?”
看守笑了一声:“你不会懂的。”
他坐在地上,好像透过漆黑的夜幕看到了那天晚上的自己:“多蒙诺奇拒绝魔法,是签署禁魔条约的十个国家之一当然都是跟着杜博纳斯签的,我猜那群官员根本搞不懂自己签的是什么。”
维奥列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多蒙诺奇为什么打了这么多年仗?”他自问自答道,眼里像突然燃起了一团火焰,“因为我们既没有足够数量的军人,也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器,所以只能一年又一年地用性命去堆砌那条防线,得让对面的强盗闯进制度严明的城市,破坏他们心力维护的表象。可魔法有什么错?只要有了魔法,战争立刻就会结束,不会再有人被迫离开家乡,也不会再有人不情愿地献出生命!”
“……可魔法被禁止在战争中使用,这是整个大陆默认的公约。”维奥列特说。
“制定这种公约的人一定不明白魔法在战争中的意义”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体验过其中的可怕之处,所以才有了这条不成文的公约。”维奥列特打断了他不经大脑的宣讲,“魔法确实能够轻易结束一场战争,因为有它的存在,双方就不再平等,拥有魔法的一方会得到碾压式的胜利。可魔法不是独一无二的致胜法宝,一个国家能够拥有,其他国家当然也会想尽办法去得到它,接下来战争就会变成魔法的比拼那可比用刀枪打仗的杀伤力大多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直直浇在了正说得兴奋的看守头上,后者经历了短暂的哑口无言,想要进一步地反驳他,却发现他说得似乎是对的。
“你看,你的远大理想根本站不住脚。”维奥列特蹲下身和他对视,眼里有些怜悯,“过分天真和自满,很容易让你失去许多东西。”
“我……”看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也许明天,也许很多年后,你会对老约翰的死感到愧疚,对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感到羞愧,如果那一天到来了,说明你确实能够掌控魔法了。”诗人伸出手,把他挂在胸前的一枚吊坠摘下来,放在他身边的地面上,“在那之前,我建议你还是暂时搁置你的理想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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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毕竟有千千万万怀有这样梦想的人,已经死在了自己天真的过去。
虽然姑且算是解决了真凶,但地下室里依靠老约翰的尸体半启动的法阵他们没办法处理,于是在维奥列特的指引下,他们先在多蒙诺奇的边境买下了一小块地安葬霍奇,然后改道朝西方前进,打算到溪谷城的法师塔去请求帮助。
溪谷城的法师塔主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法师,她年过半百却保养得当,看起来非常年轻美丽,有灿烂的金发和雪洗过的天空般的冰蓝色眸子,除了不太好相处这个小缺点以外,她在魔法造诣方面是北方地区数一数二的强者。
他们在路上耽误了四五天,到达溪谷城时恰好赶上晴天,道路状况还不错,所以顺利从桥上过河进了城。与传说中隐匿在山里或森林中的法师塔不同,这座法师塔坐落在城市中央,修建得高大而秀丽,看起来像是城市中枢一样的存在,可见这位法师在溪谷城的地位之高,而且和居民的关系应该也很亲近。
维奥列特离开多蒙诺奇后就病倒了,一直在马车里休息,所以到法师塔求助的工作落到了伊莱恩头上。他带着诗人写的信去了那座市中心的法师塔,并且顺利敲开塔门,得到了一名学徒的接待,但当他说明来意后,对方委婉地拒绝了他。
“老师最近正在进行一项研究,短时间内大约没办法离开溪谷城。”女学徒向他道歉,然后为他送上了热乎乎的香茶,“稍晚些时候我会把您的信件转给老师,但她实在太忙了,也许会指派一名学徒陪同你们去处理那个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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