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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八拐
范国皇帝自刎于龙椅之上,留下满宫仓皇逃窜的侍卫女眷。
白修隐和宋行安攻进皇宫,派人驻守禁严宫中。宋行安下令,女眷全部没为官奴,男丁全部处死。
白修隐听到他以冰冷的语气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不由得也愣住了,“全部?”
宋行安看也不看他,“留下一个人便是留下一个隐患。”
白修隐知道这个道理,即使知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但看到那些哭嚎求饶的人,他依旧不忍地别过脸去。
这是属于败军的绝望。
宋行安仿佛已经见惯了这一幕,他看了看白修隐不忍的脸,“四殿下作为帝子,不该有心软的情绪。”
白修隐说不出话来,即使看到战场上那么多人倒下,也没有眼前的景象来得震憾,那些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手起刀落,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们都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不应该心软。”宋行安不看他,眼睛只盯着眼前的景象,眼神都不曾闪躲。曾经他也是不忍看这些的,当年父亲却强行扳住他的头,让他看清同样的一幕。
他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看,父亲却命令他,“睁开眼!”
父亲的话依旧响在耳边,“看清楚,这就是失败者的命运!”
从他选择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绝不能失败。
“若是有天四殿下为夺帝位有了敌人,也不能心软。”
白修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曾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些。
“四殿下走到这一步,就已经认定,每个人都将会成为你的敌人。”
为什么白修隐会跟着他上战场,能忍受边关的风霜,忍受战场的无情,他不像自己这样将军一样肩负着将士们的期望。
他知道,帝位之争,这个质子也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对于他来说,能够最快让自己摆脱质子身份的捷径,只有征战这一条。
他也明白他为何会选择范国,这是曾经给他带来屈辱的地方,若是没了范国,质子的身份大概也能摆脱一些吧。
他不知道的是,白修隐出宫征战的原因,还跟一个人有关。
宋行安不介意他争夺帝位,无论谁当皇帝对他这个将军来说都没有影响,但他愿意扶持白修隐,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几坛子酒吧。
“心软只会让你失败,四殿下便会和这些待宰羔羊一样,毫无反击之力。”
他今日对白修隐说的,都是他从战场上一点点拼出来的道理,至于白修隐能听进去几分,就看他自己了吧。
白修隐眼睛里的情绪意味不明,这样的宋行安与他平时所见的那个爽朗斯文的宋行安毫不相同,他那双眼睛的情绪如同一个洞彻世事的老人。宋行安看得明白,活得潇洒。
他看着宋行安良久,缓缓说道,
“多谢宋将军。”
第37章重伤
女眷们被周国将士押着,准备发配为奴,却听得白修隐叫到,“等等。”
他走到那些女眷面前,“谁是曾要许配给太子的哪位?”
女眷们都埋头垂泪,无人应答。
他故作凶恶地威胁到,“如果不说,就将你们都杀掉!”
宋行安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又觉得这个威胁太过幼稚好笑,但对于刚经历了生死的范国女眷来说,无疑是十分有用的。
不知是谁推了一把,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被推了出来。白修隐上下打量她,穿着是要比旁人华贵一点,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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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逃跑过程中弄乱了衣物。她眼角还挂着泪,倒是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真论起模样长相,不过是中上之姿。
内心突然冒出一点小窃喜。
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问到,“你就是要许给太子的人?”
那女子仰起头看他一眼,眼中满是仇恨,不做应答。
他转过身去,对将士说道,“将她带会宫去。”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添了一句,“这可是太子的太子妃啊。”语气中的嘲讽连他自己都没听出来。
突然感觉背后腰间异动,尔后便听到宋行安大喊一声,“小心!”
他闪身想躲,却已来不及。
他腰间的剑已然到了那公主手里,然后不余遗力地从后背刺向了他。
胸口猝然一痛,那一剑仿佛用尽了公主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刺得极深。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从未碰过这些,她慌张地松开剑,眼神惊慌无措。
“不许动。”将士们想将她直接拿下,却被脸色苍白的白修隐阻止,他扯动嘴唇,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她也许还会是太子妃呢。”
那公主不知从何生出的勇气,昂着头冷哼一声“什么太子妃!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看着白修隐受伤的样子,仿佛让她心中冒出一丝快意。她冷冷一笑,死就死吧。这些毁掉自己国家的人,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宋行安不知道白修隐留下这个女子做什么,但他逐渐苍白的连让宋行安感到一丝慌乱,他扶住白修隐,“快叫军医!”又看了那公主一眼,“先把她押下去。”
那一剑虽没有伤到要害,伤口却极深,又在行军途中,只怕舟车劳顿会使伤势更加加重,恐有性命之危。
军医如此一说,宋行安便立刻传令军中在范国皇城内驻扎下来,等到四殿下伤好了再启程回周国。
范国宫中虽有不少药材,但大部分都被逃亡的宫人们带走,没带走的也大都被砸碎破坏,只剩下些零星散碎的药材。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先让白修隐服下再说。
宫中很快得到了消息,宋将军与四殿下大获全胜,一举拿下范国。从此诸国之中,再没有了范国的名字。
白修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小地吃惊了一下,“真把范国攻占了?”
“快马加鞭从范国皇城里传回来的捷报,还能有假?”
他感叹道,“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啊。”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危机感。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莫名的欣喜所代替,他眼睛一亮,“那白修隐岂非很快就会回宫了?”
身边的内监顿时苦了脸,摇了摇头。
白修泽见他的表情心头倏的一紧,“怎么?”
“听闻四殿下受了伤,性命垂危,此时还留在范国救治呢。”
“留在范国做什么?”白修泽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赶紧回宫来啊!难道周国的御医还比不上他们的军医?”
“太子殿下您糊涂啦。”内监拉长着脸,“四殿下身受重伤,如何还经得起舟车劳顿啊。”
白修泽想了片刻,“那就把太医派过去!跟着他们快马加鞭地回去!”
宫中众人听到白修隐重伤的这个消息到很是欣喜,本以为这人要与他们争一争的,原来没这个命。
天生就是低贱的命,连与他们相争的资格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些功绩可以一争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甚至恶毒地想,不如就让白修隐这样死了算了。
反正也是一个命不值钱的质子罢了。
由于没有什么药材,白修隐在手上的第二天便高烧不退,陷入持续的昏迷之中。更何况军医向来只会治些外伤,据他所说,伤口之深已伤及气血,亟需好药将四殿下的气血吊着,才有恢复的可能。
急得宋行安一怒之下让手下的人去几十里外的山上采药草回来。
等到那些将士们胡乱采了些药草回来的时候,快马加鞭的信使已经带着宫中的太医和药材到了范国王城。
太医不是跟随行军的军医,一路快马颠簸下来,半条命都快没了,又被宋行安拉着去为白修隐疗伤。
经过不少时间的熬药诊治,白修隐终于有了好转。不至于再危及性命了,只是重伤之后身体依旧虚弱,得慢慢养着。
宋行安原定是等白修隐伤好了再启程回宫,却没想到白修隐一再坚持,立刻启程,片刻都耽误不得。
当宋行安问起白修隐原因时,白修隐只是笑,“将士们有牵挂的人,仗打完了,就更牵挂了。”
宋行安试着问他,“你也有牵挂的人?”
白修隐微笑望着这座被他们攻下的王城,笑着说,“宋将军难道没有牵挂的人吗。”
宋行安欲言又止,只能又问道,“那你留下那个公主做什么?”他换了个问题。范国已经不复存在,这门亲事也就当是不存在了。没人会娶一个战败国家的公主,更何况是做太子妃。
他不明白白修隐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那个公主,将她带会宫去。
即使那女子将他刺伤,也要坚持把她带回宫。
“反正这些女子也是要沦为官奴的。”白修隐笑笑,回答得十分模糊“还不如让我带回宫去。”
就当是试探试探他吧。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宋行安表情疑惑,有好像带着几分似懂非懂的了然,“莫非,四殿下对她……”
白修隐噗嗤一声笑出来,“宋将军想哪儿去了。”
他望着这座宏伟的宫殿,这座他亲手攻占的宫殿,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我对范国有心结。”宋行安听着他说,“这座皇宫是,那个女子也是。”
第38章再见
当白修泽偶然路过玉蓬殿,发现里面的宫女内侍们都在忙着打扫时,他才知道,白修隐是真的要回来了。
大概,从此以后的白修隐,不再是那个任人嘲笑的质子,而是真的大周国的四殿下了吧。
四殿下,是真的要归国了。
不同于上次从范国回来的那般可怜,他带着赫赫战功凯旋而归,这宫里的位子,该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即使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便是这样了。
几日后玉蓬殿的接风洗尘,大概是他另一个起点了。
白修泽久站于玉蓬殿前,忽然想起,他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乖巧地叫自己哥哥呢。
突然听到殿内打扫的小宫女们的聚在角落里的聊天。
宫里从不缺少这种小墙角,白修泽也从不屑听这些,只是她们谈论的人,让他不由自主地听了下去。
“四殿下这次立了好大的战功,听闻皇上很是赞许,要重赏四殿下呢。”
“不止四殿下,宋将军也有的赏。我还听说,但凡随军将士,都有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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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
“皇上自然要重赏宋将军。听闻四殿下征战受伤,还是宋将军没日没夜地亲自照顾呢。都没让下人插手。”
“啧啧啧,若是女子,可就该以身相许了。”
宫女们嗤笑,“我看是你想以身相许吧。”
随后她们打骂嬉闹成一团,白修泽都没听清楚后面的内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便突然气愤的推开门进去。
嬉闹的宫女们本乱作一团,突然有人进来吓得连忙跪下,见来人是太子更是慌张无措,一个劲地喊着太子殿下饶命。
白修泽低头看着齐齐跪着求饶的宫女们,像是哑了火的炮仗。只是宫女间的玩笑,他是犯不上这么生气的。
张了张嘴,想教训他们不该随意谈论主子,又欲言又止。罢了。
他转身离去,突然想到那句以身相许,虽是玩笑,他却不屑地撇嘴。
三年未见的时间,不定把人变成什么样子呢。
四殿下终于凯旋而归,比起第一次回来的寒酸,这一次可算是风光无限了吧。
就像第一次一样,白修泽依旧没有去接他,即使知道这也许会惹怒父皇。
不过这么开心的日子里,父皇大概不会与他过多计较的。
他又去了上林苑的秋千。
他已经许久不玩秋千了,只是今天突然想去那里看看。秋千还在,蒙着厚厚的灰,绳上还有一个歪歪的结。
他命身边内侍简单清扫一下,又坐了上去。依旧是梨花盛开的季节,他晃着脚,想着白修隐现在一定在接受大家违心而勉强的道贺。
他也十分不屑地想,只是他没有机会,若是他踏上战场,必定会比那个粘人讨厌鬼更厉害。
不过还真想看看那个粘人到底有没有变化,变在哪儿了。
“哥哥。”熟悉的声音让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恍若幻听。
可那个粘人就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眼睛一弯,笑得和当年一样乖巧,“哥哥原来在这里,我找了哥哥好久。”
白修泽手勾着秋千绳子,脑袋一歪,故意说道,“你是谁?”
白修泽愣了片刻,闪了闪黑亮的眸,也顺着他回答道,“我是白修隐。”
“那你该向我行大礼才是。”
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就像第一次的见面,白修泽要求他行大礼。
第一次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次嘛,他也不知道。
白修隐想也没想,跪下身去,“白修隐叩见太子殿下。”
他这才满意一些,哼了一声,懒洋洋地睨着他,“算你识相。”
白修隐起身开心地望着他,“我很想哥哥。哥哥一点儿也没变。”
他上下打量白修隐一眼,他倒是长高了不少,人也瘦了些,还穿着战袍,倒是把他衬得英武了些。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未曾变过。
白修泽见到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欣喜,却端着架子,即使感觉自己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即使那双惊喜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想问问他的伤好了没,又突然想到小宫女的嚼舌根,是宋将军没日没夜地照顾。这话噎在嗓子眼儿里硬是问不出口。
他撇他一眼,又别过头去,“你现在不是该在接受道贺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想哥哥了嘛。”白修隐的语气如同撒娇一般,让白修泽觉得十分熟悉,仿佛他就是那个当年刚回国的小小质子。
白修泽哼了一声,磨蹭了许久,他还是生硬地问了句,“你伤好没有。”
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白修隐走神了,白修隐问,“哥哥说什么?”
他咬了咬牙,提高了声音,“我说!你伤好没有!”
“早好啦。”白修隐粲然一笑,又笑嘻嘻地摸着自己的胸口“不信哥哥摸摸?”
白修泽眼睛一瞪,几年不见这家伙这么愈发没皮没脸了起来?
他索性一拳锤在他胸口上,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般,用了极大的力气。见白修隐痛苦捂胸,他挑衅扬眉,“是你叫我摸的。”
白修隐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模样,“哥哥……哥哥怎么下手这么狠。”
“不狠点你不长记性。”白修泽懒洋洋地回他。
白修隐却逐渐蹲下身去,“伤口……好像裂开了……”
“啊?”他觉得自己也没使多大力啊,怎么就裂开了?
慌忙上前查看,见白修隐果真一副痛苦模样,脸色苍白,不由得一边叫嚷,“快传太医!”一边自责地问,“你伤到底好没好啊!”
就在他手足无措之时,白修隐突然窜了起来,
“哈哈,早就好啦!”他满脸都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笑容,“骗哥哥的,看来哥哥十分担心我嘛。”
那张笑得欠揍的脸让白修泽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所以再出拳的时候他几乎将自己的手震麻了,“再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就揍死你!”
白修隐痛苦地捂着胸口,“好痛……”
“呵。”白修泽冷冷一笑,脸上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出什么花儿来的表情,“继续装。”
“不是……”白修隐脸色愈发苍白,“伤口好像……真的裂开了……”
一摸后背,有湿润血迹。
他感觉自己有些眩晕,虚弱说道,“哥哥……接住我……”
没等白修泽反应过来,白修隐已经倒在了他身上,双手抱住了他。
第39章输家
伤口本就未好得彻底,又经长途奔波行军劳苦,元气也未完全恢复,白修隐本就十分虚弱。连着挨了白修泽两拳,虽说是玩笑,也未让他吃不消。
所幸也不算十分严重,太医刚为他敷了药便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委屈巴巴地看着白修泽,“哥哥下手好重……”
白修泽一边嘴上说着“不重点你不长记性。”一边让太医拿了最好的药来为他敷上。
闻讯敢来的皇帝见白修隐脸色苍白如此,问得缘由后训斥道,“你弟弟刚回来,你下手怎么这么没有轻重。”
白修泽瘪嘴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与他开玩笑……况且是他先招惹我的……”
“你对弟弟难道不该宽容一点吗!更何况……”
“父皇,哥哥不知我伤口未好。”皇帝的话还未讲完,白修隐便也为他辩解,
皇帝这才作罢,又换了慈父的脸看着他,“你也是,伤口未好便多休息几天,如此着急赶回来做什么。”
白修隐垂着眼眸,十分乖巧地回答道,“父皇教训的是。”
如此一来,白修泽的伤口只能使今天晚上的接风宴推迟几天再说。
结果不出一个时辰,满宫便传遍了太子殿下将四殿下打得伤口裂开的事。
一番添油加醋后,人人皆以为他嫉妒功劳,笑话他蠢。怎么用这么直白的方式去叫人捉住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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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白修隐呆在一起的太子殿下倒是没听见这些,否则不知道该气成什么样了呢。
他见皇帝走后他眯了眯眼睛,“父皇面前你倒是挺会装乖的嘛。”
“哥哥在说什么啊。”白修隐只露出无辜表情,眨眼看他。
缩在被子里一副可怜样子让白修泽磨了磨牙,“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白修隐展颜笑开,“哥哥也一点儿没变。”
他的笑容太灿烂,让白修泽看不下去,转身欲走,却被叫住。“哥哥别走!”
白修隐似乎努力想撑起来身挽留他的样子,却又撑不起来,看起来倒是可怜又倔强。
“你给我躺好了!”白修泽看不下去,“不走还留在这儿被你气?”
“我哪有气哥哥。”白修隐觉得十分委屈,瞪着眼睛表示他的控诉,“我还有惊喜给哥哥呢。”
听到惊喜白修泽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口水,毕竟从前白修隐给他的惊喜向来都是美味的东西。
提到美味,他又突然想起来,“对了!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个天字第一号牛肉锅盔是哪儿买的?我这几年让他们跑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着。”
这时候白修泽的眼睛显得亮晶晶的,如同黑夜里细碎又闪烁的星芒,让人想一头跌进去。
白修隐仿佛看入了迷,一句话也为说出口。
见他突然久久望着自己,过去更多的回忆突然一齐涌到脑海里,脸突然有些不正常地发红,连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白修泽想尽力做出坦然的表情,他推了推他,故意皱着眉“问你话呢!”
白修隐弯了弯眼睛,“哥哥若是喜欢,我下次再买给哥哥就是。”
“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白修泽耸耸肩“对了,你说的惊喜了呢。”
白修隐愣了片刻,“哥哥真的想要吗?”
“为什么不想要?”白修泽不耐烦了,“磨磨蹭蹭的,你到底给不给啊!”
“是么。”白修隐的眼睛却突然黯了下去,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好久,依旧没有说出口,
“算了,还是下次给哥哥吧。”
“喂!”白修泽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又故意耍我啊!”
却不想白修隐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将头蒙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我有些困了,就不送哥哥了。”
突然的变脸让白修泽觉得简直莫名其妙。给他几天好脸还真的蹬鼻子上脸了!
小小质子拽什么拽啊!还搞喜怒无常那一套?
真把自己当大功臣了。
什么惊喜,不愿意给就不愿意给,又没问他要!
他堂堂太子,他一个质子的东西,算是给他面子,他竟然也敢跟自己摆臭脸了!
真是莫名其妙。他想将这个敢给太子殿下甩脸子的家伙揪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又看见他后背还在渗血的伤口,算了,这次先记下,下次跟你一并算账。
等到白修泽走了,白修隐这才强撑着翻起身来,吩咐自己的手下,
“把我带回来的范国公主放了,送出宫去,越远越好。”
手下不明白四殿下为何这样做,既然要送出宫,为何当时还要带回来,了周折不说,还因此受了伤。
“四殿下,那公主既然已经带回来了,又何必……”
白修隐摇了摇头,“她已于我无用,还是送走吧。”
未回来之前,白修隐总是不甘心,自己到底是输给了那容貌美丽的女子,还是输给了令人垂涎的皇位。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这公主带回来做什么,试探也好,气他也罢,总之将这女子带回宫里,就好像能让这个不甘的少年也出一口气一般。
所以即使挨了一剑,他也依旧倔强着要将那公主带回来。
你曾经的太子妃,是我的战利品。
只是这一切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似乎都不重要了。
什么不甘心,什么战利品,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都顷刻间当然无存。
他只看到他懒洋洋地摇晃着秋千,用依旧骄傲的口吻问他,你是谁,眼中还带着狡黠的光。
像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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