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八拐
他冷冷一笑,“哥哥是怕这个吧。”
“是!”白修泽深吸一口气,“你可以不怕,但我怕。”
他看着白修隐的脸,“我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我,不能不怕。”
如此直接了当的承认,也算是另一种的确定了吧。
帝王?“哥哥一定要做皇帝吗?”
“我从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我便只有这一条路!”
白修隐嘴边扬起讥笑,“倘若哥哥做不成这个帝王呢。”
“你!”白修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你也要跟我争?”
“我不跟哥哥争。”他说道,“只要哥哥承认一句喜欢我。”
这样的条件只换来一句白修泽斩钉截铁的,“不可能!”
“承认一句很难吗!只要哥哥承认一句!哪怕是假的!我便为哥哥打下这江山!拿下帝王之位!”
这样的乞求也算卑微了吧。白修隐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渴求,就像一个想要糖的孩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白修泽只是良久的沉默。
“我明白了。”白修隐自嘲地笑。
“今日的话,我就当你胡说,你也只当我胡说。”白修隐背过身去,“至于这位子,你愿意争,就尽管来争。”
白修隐眼神死死锁住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有近乎疯狂的执着,江山、王位、还有哥哥你,都将是我的。
第43章郑家
自此,白修隐整日忙于军机处,不见踪影。
太子殿下也到了学习处理政务的年纪,勤勤勉勉,也算是十分用功。
看起来风平浪静的王宫里,帝子们好像都在暗暗较着劲。
而打破这种平静的,是右丞为七殿下的请求。
他在朝堂之上多次进言,对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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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一视同仁,白修临也到了该历练的年级。
三番两次之下,皇帝不耐烦情绪见长。
右丞郑之润郑家,自恃老臣根基庞大,皇帝动摇不得,向来野心勃勃,只是手中并无实权。皇帝也正因如此,并未对郑家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因着郑家的缘故,皇帝对白修临的打算,不过是等成年后封个亲王,不愁吃穿也就罢了。所以才会封母家实力不如郑家的皇后,用来平衡郑家势力。又在白修泽出生不久后就将其封为太子,只是为了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正是因为郑家的野心,所以即使他们位高权重,白修临也成了最不可能继位的人选。
只是如今郑家手中紧紧攥着这个皇子,难有非分之想。
手中的权利越大,就越是索求无度,欲壑难填。只为推白修临上位,却为看清皇帝心中真正的想法,以为皇帝的一再纵容只是对郑家根基的无可动摇,以为权利越大便可高枕无忧。
只是皇帝心中,已经不耐烦了。
他也允了右丞的请求,给了白修临一些事做,美其名曰让他与外祖父好好学习,将他扔给了郑家。
同时允准年满十六的帝子们都可以入朝议事。
郑家依旧不满,郑家已经不缺文官言吏了,他们需要的是握在手中的实权。连质子白修隐都能分走部分军权,白修临为什么不可以。
皇帝的一再纵容让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不明白什么叫见好就,反而一再进言,暗示皇帝一视同仁,分军权给白修临。
皇帝被彻底惹恼,郑家也太不知好歹,一再允准他们的要求却得寸进尺,倒是跟他皇帝讲条件来了。军权无论在谁手中,总归是在他皇帝手中。看郑家的意思,这是要来跟他分权了?
皇帝在书房里气得摔了他们的折子,怒斥其贪得无厌。
即使是这样,皇帝也并未在朝堂之上对郑家大加斥责,一来总能算作是部分家事,伤及情面,二来郑家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难以找出错处。但皇帝也对他们的要求不置一词,有冷待之意,颇有你们自己掂量着办的意思。能不能看懂君王的脸色,揣测军心,就看他们自己了。
帝子们入朝堂议事,是每天白修泽能与白修隐见面最久的机会。
白修隐就站在他旁边,距离却像是隔了一道银河。他偶尔会走神,用余光瞄白修隐一眼,心说这家伙都比自己还高了。
偶尔也会想起他们那日的对话,心中有莫名的滋味。
总想跟他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想听他再叫自己哥哥,但他看着白修隐有模有样地呈报军机事务,他便明白,他再也不是那个会撒娇着叫哥哥的白修隐了。
这个人,从他回宫的那一刻起,大概就是有野心的吧。
长大了的白修隐,还真是让人陌生啊。
白修隐能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在他自己的刻意掩饰下显得更加明显。
他轻笑,突然偏过头去看他,两双眼睛的对视让白修泽有瞬间的错愕。他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清澈,如同初见时的通透与明亮。他嘴角有促狭的笑,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白修隐看清楚,他说的是,“哥哥。”
蹭的一瞬间白修泽的脸便通红,他仓皇将头别到一边,不再看他。
白修隐也将头转回来,嘴边有似有似无的笑,像是自嘲。
皇帝觉得白修泽这些日子有些分心,眼神总是飘忽不定。问他原因,他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什么。
偶尔皇帝提起这事,皇后只是掩嘴笑,“孩子大了,怕是真要娶位太子妃照顾着呢了。”
然而皇帝与白修泽提及此事时,问他是否有喜欢的女子,白修泽只是愣了片刻,正色说道,“儿臣学术不,还想好好学习,若是娶了太子妃怕会分心。”
如此拒绝,皇帝也说不得什么,叹了口气,“哎。你们姐弟俩怎么都一个样。”
“怎么?”白修泽问道,“皇长姐还是不肯出嫁么。”
皇帝摇了摇头,“你皇长姐非宋将军不嫁,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将军又刚好征战回来,她闹得更欢了。”
皇帝揉揉脑袋,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白修泽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父皇不如就遂了皇长姐的意,将她嫁与宋将军算了。”
末了又添上一句,“反正宋将军至今仍未娶妻,有人照顾着也好。”
得天天和白修隐呆在一块儿,看着都觉得眼烦。
皇帝也无可奈何,“宋将军对你皇长姐无意,前几天刚跟他提及此时,他便开口就说要回边关去守着。”
白修隐心说他要回边关便让他回啊。
嘴上却劝道,“父皇是天子,难道连长姐的一桩婚事都做不了主么。”
“正因为是天子,所以要考虑的更多。”皇帝也教他,“你日后做事也要万事考虑周全,你身上挑的,是我们大周国的担子。”
白修泽点点头,又不甘地说道,“可是长姐都过了适嫁的年龄,若是一直这样耽误着可怎么好。”
皇帝似乎也愁得很,连连叹气,“如今要是有个万全之策便好了。旁人你长姐不肯嫁,你长姐宋将军又不肯娶。”
“宋将军也忒不识好歹了。”白修泽不忿,“长姐乃天之娇女,下嫁他一个将军已是荣耀至极,他偏不肯,父皇便由着他去边关好了。”
“怎么这么大了说话还是这般意气用事。”这话不由得让皇帝训诫他一句,“你长姐的婚事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宋将军却牵扯到整个周国。”
“刚刚才说过的万事思虑周全,怎么快就浑忘了?”
白修泽瘪瘪嘴,“儿子只是看不过长姐被如此耽误罢了。”
皇帝挥挥手,“罢了,为宁安另择一门好亲事吧。也由不得她耽误了。”
大周的长公主竟嫁不出去,岂非笑话。
“那宋将军呢?”白修泽问,“长姐也肯吗?”
皇帝似乎也有几分赌气在里面,“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我便不信只有他宋行安一人了?”
白修泽失望地叹气,不娶长姐,能让宋将军去边关也好啊。
省得宫女们说墙角时,一提到四殿下,总会提到宋将军,听着就烦。
他才不是爱听墙角的人呢。
第44章劝嫁
宋将军抗旨不娶长公主的消息突然在坊间不胫而走,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好的只说宋将军不贪慕荣华富贵,更有难听的,传得长公主性格焦躁且奇丑无比,导致宋将军宁愿掉脑袋也不愿娶她。
一来二去,倒是传得满城风雨。
就连在深闺的宋家两姐妹也听说了,宋宜画一边为宋雨寒剥着葡萄,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哥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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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外面的传闻,可是难听得很。”她手中的葡萄晶莹剔透,一双纤纤白手翘成好看的弧度,送进宋雨寒的嘴里。“长公主对哥哥可是芳心暗许,若是这些难听的话传到一片痴心的长公主耳朵里,不知会做何感想。”
宋雨寒吃下葡萄,晃着脚说道,“哥哥身处高位,嫉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样难听的话,他们巴不得早些传到皇上耳朵里。”说罢眨眨眼,一脸调皮地看着他,“不如哥哥就从了长公主吧。”
姐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宋行安心烦不已,长公主的这片莫名其妙的心意仿佛一个烫手山芋,接了也不是,不解也是错。
宋雨寒的话让宋宜画轻勾了嘴角,刮她小巧的鼻尖,“长公主若是嫁到我们家来,你去伺候她那臭脾气?”
又转过头看向宋行安,“帝王家向来是最小气的,哥哥还是尽早想想办法吧。”
宋行安叹了口气,望着桌上的酒坛子出神。
坊间的闲言碎语皇帝早就从郑家的嘴里听到过一些,被百姓如此议论,皇家颜面何存!只是对手握重权又立下汗马功劳的宋行安无可奈何,只是心中已有了隐隐的芥蒂。
宁安自然也听说了这些传闻,憋得满腔怒火却又无处撒气,在自己宫里摔盆砸碗,
将脾气尽数甩给身边的宫婢。
“公主,四殿下求见。”
宁安斜了一眼,“这个质子来做什么?不见。”
婢女劝道,“四殿下与宋将军同理军事,关系要好,许是为着宋将军的事来的。”
宁安眉头一拧,做出十分嫌恶的模样,“让他进来吧。”
“长公主安好。”白修隐向她行了一礼,见她面色不善,便微笑着说道,“依礼本该叫长公主一声长姐……”
果不其然,只听得宁安冷哼一声,对他的一声长姐表示十分不屑。
白修隐不以为意,“知道长公主不喜欢,弟弟我便失礼了。”
宁安理了理衣服,压下有些让人失态的脾气,昂头睨他一眼,“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白修隐还没开口,她又说道,“你若也是来劝我不要嫁与宋将军的,那便不用再说了。”
“其实道理长公主都明白。只是不知,长公主可有听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
宁安如何不知,若是不知,便也不会在宫中大发脾气了。
骄傲如她,只是这样简单提起一句,便觉得已是对她自尊的极大践踏,
她向来自负,被人以闲言碎语这样议论早以怒不可遏,偏偏这样的事又被这身份卑微的质子提起,好似狠狠践踏了她的自尊心,还不得不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姿态。
她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扫了白修隐一眼,不屑地笑笑,
“不过是刁民的闲话罢了,他们爱传,那便传去。”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她带了十足十的轻蔑与傲慢。
“长公主大度,可以不计较。只是,父皇,未必就不计较了。”白修隐看着她,“这些话再传下去,父皇一怒之下,只会杀了宋将军!”
宁安心中冷笑,要的便是皇帝计较,性命之危面前,她就不信宋行安不肯就范。
“长公主如此倾心宋将军,不知肯不肯救一救她。”
宁安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他只能自救。”
白修隐摇了摇头,“看来长公主还是不明白。您觉得,在性命与娶您的权衡之中,宋将军会选哪个?”白修隐挑挑眉,“宋将军是怕死的人吗?”
白修隐的眼中带着调侃一般的挑衅,但宁安却不得不沉默了。
她以为,即使是娶一个寻常女子,在性命的威胁面前,一般人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性命。更何况,她是堂堂大周长公主。
所以她有信心,只要时间再长一点,拖得皇帝再不耐烦一点,皇帝一定会以性命作为威胁,逼他就范。
两个人就像是在僵持着一场持久的拉锯战,一个要嫁,一个不娶。
只是她忘了,宋行安不是一般人。
白修隐仅用三言两语让她突然没了信心。
“若是父皇杀了宋将军,他依旧不肯娶长公主呢。”白修隐看着她略显无主的眼神,“到时候他们该如何议论呢。脾气焦躁?还是奇丑无比?”
“放肆!”宁安听闻柳眉倒竖,怒喝一声。
“公主息怒,是刁民们放肆。”这样老成的眼神让宁安看到的不再是从前那个乖巧安静的白修隐,“公主如今还有一大把好男儿可以挑选。若是宋将军死了,谁还敢呢。”
白修隐勾唇一笑,“难不成又用性命做威胁吗?”
“威胁来的夫君好还是自己挑选的夫君好,长公主自然比我有数。”
白修隐只短短地留下几句便离开,而几日后皇帝竟昭告天下,长公主已经定下婚约,只等择吉日入门。
白修泽听此一惊,“长姐想通了?”
身边的内侍回到,“是呢,听说前几日四殿下劝了长公主好久,长公主这才想通的。”
“白修隐?他去劝长姐做什么?”白修隐皱着眉头。
“大概是为了宋将军吧。宋将军不是向来与四殿下关系很好,帮忙劝劝也是应该的。”
白修泽发出冷冷的哼声,嘴角撇向一边,“他倒是热心。”
隔了一会,他又问道,“与长姐定下婚约的是谁?”
“去年科举的探花、礼部尚书之子丁秋木。”内侍回答道,“听闻皇后一早便中意这位探花郎了,皇上也十分满意他为人谦虚谨慎,家世不错。这才这么快就定了下来。”
“母后?”白修隐想了想,礼部尚书,也算是在朝中能说得上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在年前完结。。。
第45章借银
长公主的亲事办得很是隆重,也算是了了多人的一桩心事。
次年春,皇帝便打算东游范郡,也就是从前的范国。巡游期间由太子监国,丞相辅佐。
本是寻常出巡,皇帝却令人意外地带上了宋行安,说是路途遥远,要宋将军保驾护航。而军机处的所有军务,被悉数交到了白修隐的手中。
话虽如此,众人却议论纷纷,皇帝这是不信任宋行安,打算慢慢分掉他的军权了。否则宫中那么多身手矫健的护卫,偏偏还要带上一个宋行安。
他们便不相信看到礼部尚书被赐婚后感激涕零的模样,皇帝能不对宋行安产生芥蒂。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宋行安竟还三番两次推辞。
朝中的人偷笑,宫中的人却嫉妒,分军权也就算了,凭什么又让白修隐捡一个大便宜?
这可是想当于将整个军权放在他手中。虽说只是皇帝东巡阶段,但皇帝已有此意,保不齐以后呢。
为此郑家执意要七殿下与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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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同处理军务,进言道,“七殿下年纪渐长,这个年纪在寻常人家早已为父分忧。”更是直言,“各皇子应一视同仁。”
这样冒犯的话,也就郑之润自恃老臣身份,才敢说出口了。
皇帝不耐,只能以增长见识为由让白修临跟着他一起东巡,也算堵住郑家的嘴,得总说他有失偏颇。
郑家依旧有不满之色,“四殿下一人处理军务实在太过年轻。”妄图让白修临分一杯羹。
朝堂之上皇帝极少地拂了右丞的面子,冷着脸说道,“怎么?右丞这是想来帮朕做主了?”
想要爬到老虎头上拔胡子,也得看能不能承受得起老虎的雷霆之怒。
郑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着谈条件的是君王,不再开口。
“右丞的心思应当放在好好辅佐太子上,至于其他的,右丞难操的心也太多。”
如此震慑一番,话虽不狠,但足够让郑家消停一阵子了。
只是等到皇帝真正出巡的时候,依旧出了岔子。
本也相安无事,可皇帝前脚刚出宫,后脚便来了不少县郡的折子。皆是申请向国库借银,修路铺桥。
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般来说都是右丞批了折子申报一声便可。
只是郑之润仿佛存了刁难的心,将借银的折子悉数摆到白修泽面前,不置一词。
白修泽初理国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若是拨款,造桥铺路,说不定自己也算有一番功劳,只是不知国库情况如何。若是不借,若来日父皇归来责问自己不作为,也不知如何应对。
摇摆不定,便将此时置于朝堂之上议论。
未料诸位大臣众口一词,拨款修路。
什么造桥铺路积德积福,什么为了黎明苍生子孙后代。
白修泽被他们说得仿佛无处反驳,正欲批准,却被人拦住了。
“这银子,不能借。”
他说的斩钉截铁,在众口一词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显眼。
白修隐看着坐在朝堂之上的白修泽说,“不能借。”
白修泽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便被右丞截了话头,“四殿下年少有为通晓军务,可是这黎明百姓之事,可不是流血打仗只凭蛮力的。”
郑之润口气中的不屑不加丝毫隐藏。倒也是,他这样的人,连太子都敢刁难一番,更何况一个质子。
白修隐并不理会,眼睛直直地看向白修泽,眼神锐利得让他忍不住躲闪,白修泽听见他说道,“太子殿下”
这仿佛是这么久以来白修隐第一次叫他殿下,白修泽不习惯地一怔。从前都是亲昵撒娇一般叫他哥哥,或是太子哥哥,一句疏离的殿下仿佛让两人的距离突然隔了好远。
白修泽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腻。
“接连战事,国库本就不算富足,这时候理应增加税赋充盈国库。岂有拨款的道理。”
白修泽望着他们,这朝堂上的每个人仿佛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无措突然涌上心头。
他看向白修隐,想从他坚定而疏离的眼神中寻找一点点安慰,就像初次见面时看到他眼中的光芒一样,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给予。
他失望地撇开眼去,说道,“国库空虚,暂不拨款。”
失落的情绪仿佛慢慢在胸腔中蔓延,他突然发现,也许当上帝王,是个孤单的过程。
郑之润听到他不予拨款的声音,领着群臣说道,“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三思?”白修隐突然冷笑一声,“若非借款不可,右丞何不自己做主便是,非要让太子殿下做这个主?”
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让朝堂之人都愣住,郑之润怎会怵他一个小毛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君臣有别,臣不敢擅作主张。”
白修隐也鲜有地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右丞既知君臣有别,太子殿下已做决定,为何还要再请三思。到底是为了我大周国的黎明百姓,还是右丞非要太子殿下借这个款不可!”
他气势逼人,倒有几分咬住郑之润不放的架势。白修泽看着他这模样,不知为何心中那点无处纾解的闷气散的一干二净,眼睛也跟着亮起来。
郑之润依旧诡辩道,“自然是为了我大周国!”
“既然是为了大周国,右丞为何明知国库空虚,还执意要太子殿下拨款!”
郑之润第一次感觉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子身上感到颓势,不愿落了下风便脱口而出,“我不知国库亏空!”
刚说出口便心道不好,可说出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也不回来了。
“不知?”白修隐轻轻一笑,“您身为我大周右丞,连国库亏空都不知,岂非渎职!”
郑之润看着他吹胡子瞪眼,心说一不留神竟着了你小小竖子的道。
只能跪下,“臣有罪,忘了国库空虚之事,请太子殿下责罚。”
郑之润也想不通,为何一向在朝堂寡言少语的白修隐会如此对他针锋相对,这件事本不是冲着他去的。按理说他也是有帝王野心的人,却如此偏帮白修泽。
他一请罪,白修泽便顺势给了个台阶下,“右丞年纪大了,朝中诸事繁琐,容易忘事也是有的。”
刚谢恩起身,又听得白修隐不依不饶地嘲讽一句,“太子殿下倒是体谅,像有关国库的这种大事,右丞下次可别忘了。”
郑之润是敢怒不敢言,他怎会料到这个质子会如此老成,三两下竟让他也着了道。
白修泽心中狠出一口恶气,郑之润憋了闷气说不出口的样子简直和他外孙白修临一模一样。
他偷偷撇了撇嘴,又将嘴边的笑给压下去,正襟危坐努力露出严肃模样,“既然没有旁的事了,便退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一天一更,后来又说年前更完,emmm我宛如戏台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flag,手动捂脸,对不起了我的朋友们。
第46章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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