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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八拐
他嘴上说得十分轻松,但是靠这个活,却是十分艰难。这些年在范国的维持生计,只能靠母亲辛苦酿酒。这些醇厚的酒香,是母亲在范国用一日一日的勤苦劳作酿出来的。
这时候亭子外面突然有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倒真有几分柳絮姿态。
他望着外面的雪瓣,将一闪而过的艰辛回忆掩了下去,对宋行安说道
“宋将军若是喜欢,等会随我去长杨宫,我再送你一罐子。”
他这幅天真模样让宋行安生出些喜欢,笑着说道,“却之不恭。”
白修隐生了些火,将酒罐子用小火煨着,清冽的酒在火上一滚,香气更是扑鼻。他眼睛闪了闪,
“怎么样宋将军,这酒换你讲些故事,值吧。”
第17章醉酒
宫宴一散白修隐就不见了踪影,时常被他黏住的白修泽反倒有些不习惯,左顾右盼都没发现这人的影子,心说难不成这人搅和了自己的事情就像跑。
他哼一声,让自己娶不了宋宜画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就想跑?
心中倒打一耙,全然不提是自己让白修隐想办法去做这事。
这么想着,便四处去找白修隐,找了一大圈儿也没找着,倒是被一阵酒香勾住了鼻子。
嗅着酒香的气味儿四处闻,结果发现要找的人正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跟人喝酒呢。
心头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好你个白修隐,我堂堂太子好不容易四处找你一次,你竟搁这儿跟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呢!
那两人谈的十分投缘的模样,还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白修泽的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白修隐,一边瞪一边骂,又装出一副可怜乖巧的样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大尾巴狼,不知道跟这宋将军套什么近乎。
还喝这么香的酒,还说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你怎么不把这酒给我喝一喝!
他吃了白修隐装可怜太多的亏,这一副乖巧模样落在他眼里,简直想把白修隐给生吞活剥了。
白修泽仿佛是感受到了哪里传来的灼人视线,回头一看便发现了他,将眼中瞬间的错愕掩饰下去,一副惊喜模样,“哥哥!”
白修泽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喝的酒挺好啊。”
白修隐将他拉到亭子里,为他掸去身上的雪,又献宝似的举起一杯酒给他,“母妃酿的梅花酿,哥哥尝尝?”
随即又靠近他,小声说道,“哥哥放心,我给你留了一大坛子。”
白修泽这才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宋行安见太子也来了,白修隐仿佛也没心思在听他将沙场征战了,一双黑亮的眼睛全部放在了太子身上。
听说白修隐不怎么受欢迎,他不明白为何兄弟两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虽然是白修隐单方面的好。却也拱手告辞。
白修隐礼貌点头,“宋将军慢走。”
见宋行安走远,他黝黑的眸子在眼中转了转,“哥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怎么可能!”白修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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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反驳,若是让他知道他是来找他的,这小小质子的尾巴岂不是要上天了!
而且他也不是来找他的,他明明就是来算账的!他对自己说道。
于是嘴硬辩解到,“我是闻着酒香味过来的。”
白修隐也不失望,只是突然握住他的指尖,“哥哥手这样冷,那再喝两口酒暖暖。”
白修泽唰地一下将手抽回来,端起一杯酒咕嘟一口就下了肚。
这酒的确好喝,清冽却不冲口,划过喉咙时能感受到醇厚的香气,喝完后依旧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只是白修泽仿佛酒量不怎么好的样子,三两杯下肚,那张向来桀骜的脸便烧得通红。
他说话还是清楚的,将酒杯放下,“你还别说,这酒还真挺好喝。”
十分豪气地将酒盏重重一掷,依旧对白修隐颐指气使,“再给我倒一杯!”
见他脸都红到了耳朵尖,周围一片素净的白色将这几分红色衬托得更加艳丽,白修隐觉得可爱得不得了,简直想伸手摸一摸那通红的耳朵。
这样想着他竟鬼使神差地真的伸了手。白修泽此时有些迷蒙的醉意,反应慢了半拍,直到他的手快要碰上他的耳垂,他才握住白修隐的手腕,瞪着那人,“你干什么!”
只是这恶狠狠的眼神已然添上了几分醉意朦胧,毫无杀气不说,落在白修隐眼里更是可爱。手腕被白修泽抓着,他的指尖已带上了酒温热的温度,白修隐心里惋惜一声,差一点就碰到了,软软的耳垂一定也很可爱。
但脸上依旧做出乖巧之色,一脸正经地说道,“哥哥的耳边落了雪,我帮哥哥拂了去。”
白修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却也没与他多计较,放开他的手,自己在摇了摇头在耳边抖落两下,仿佛是想把白修隐说的落雪抖落下去,耳垂随着他动作的弧度微微颤动,看得白修隐挪不开眼。
若非醉了三分,一向高傲的太子怎么会做出这般像是小动物般的举动。
“以后你告诉我,我自己来便是。”他瞪着白修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即使这样,依旧太子的架子十足。
白修隐只做出一脸乖巧的应了。
又是一杯酒下肚,白修泽像是突然响起什么,酒杯掷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眉毛倒竖,用十分凶恶的声音说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只是这声音因为喝醉的缘故,已有些磕磕巴巴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白修隐懵然不知地眨了眨眼睛,“算什么帐。”
一张脸都拧在了一块儿,他凑近白修隐抓住他的衣领,“你出的什么破主意!你要是不出主意,没准儿我现在都和那宋、宋什么定亲了!”
一时竟忘记了宋家二小姐叫什么,磕巴半天用宋什么代替。
衣领上传来的轻微拉扯感白修隐毫不在意,只白修泽如此靠近,说话间都带着扑面的酒香。白修隐便由着他拉着衣领,脑袋轻轻一歪,
“哥哥喜欢宋宜画?”
“那倒不是。”白修泽舌头也有些大了,又放开他的衣领,坐回凳子上,“反正我也是要娶太子妃的,那宋什么长得不错,我也不亏。”
未料到白修隐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说道,“哥哥一定要娶太子妃吗。”
这样的眼神让即使醉酒反应慢半拍的白修泽也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一挥袖子,“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可是太子。”
他又倒了杯酒,“我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连个妃子都没有,如何传宗接代?岂不叫天下人笑话。”
将来要做皇帝这种话已是大不敬了,也亏得他醉了,这种话都能随意说出口。
白修隐看着他脸颊通红的样子,幽幽说道,“那哥哥不做皇帝,就可以不用娶妃了吧。”
是真醉了,这种话说出口白修泽都没生气,噗嗤一笑,
“我不做皇帝,难不成你做啊!”
白修隐幽幽看着他,眼中有不知名的光。
他却混不在意,说着又倒酒罐子里的酒,结果已经一滴不剩,他眉头一皱,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耍起浑来,“怎么没了!”
“哥哥今日喝太多了,我扶你回去歇歇吧。”
说着伸手去扶他起来,结果被他一手拍开,指着白修隐的鼻子,“你不是说给我留了一大坛子吗!哪儿呢!”
白修隐哭笑不得,哄劝道,“哥哥先回东宫,我一会儿便派人给你送来。”
白修泽哼了一声才算作罢,由着他扶着回东宫。
雪厚难行,白修泽脚下步子又虚晃,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白修隐身上。白修隐一手把这他的肩,一手扶着他的腰,走起来一摇三摆,还感受着他无意识地左蹭右晃,周围像是环绕着浓烈的酒香,即使还在下雪,白修隐依旧觉得有些热。
第18章女将
第二日白修隐偷偷出了一趟宫,将一罐子梅花酿送去了宋府。
宋行安见是白修隐亲自来送,不有些吃惊,“四殿下怎的亲自来了?”
“这梅花酿金贵着呢。叫别人送我可不放心。”白修隐嘿嘿一笑,一副少年该有的天真模样。
他却知道,只有亲自送来,才显重视。更何况他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宫人的眼线,他与宋将军的来往,实在不需太多人知道。
他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又带着几分让人一眼能看破的小算计,倒是让宋行安讨厌不起来。
他将酒罐子递给宋行安,“日后还要继续听将军讲故事呢。”
宋行安一边将他引进堂屋,一边说道,“四殿下很喜欢战场之事么。”
白修隐用力点点头,“征战沙场,为国杀敌,多威风啊。”他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宋行安,“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随将军一起杀敌!”
宋行安失笑,“沙场刀剑无眼,可不是故事里那么好玩的。”
“无妨,我喜欢就行。”白修隐的眼里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见他如此喜欢战场之事,宋行安更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对他说道,“四殿下略坐坐,我也东西赠与四殿下,作为这罐子好酒的回礼。”
说罢便闪进了内室,下人恭敬端茶上来,白修隐端起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道焦急女声,“你又光着脚在雪地里跑!待会又得冻坏了!”
白修隐循声望去,院子里突然跑出一个白衣女子,穿着单薄,浑身别无它饰,身量纤纤,如瀑青丝松散垂着,还光着一双脚踩在雪地里。
宋宜画这时候也追了出来,仿佛没发现堂屋里有人,眼睛全放在那女子身上,面带焦色,一只手提着一双青色软面的绣花棉鞋,一只手上挂着一件狐皮披风,脸上全然没有在宫中初见时的凌厉之色。
光脚女子背对着堂屋,也没发现屋




帝王宫 分卷阅读18
里有人的样子,用倔强的声音说道,“冻坏了才好!你们只知道去宫里吃好的,冬至的天儿竟将我一人丢在府里!”
“好妹妹,是姐姐错了,你先把鞋穿上好不好。”宋宜画好言哄劝道,哪还有半分骄傲神色。
白修隐听她话里,揣度着这光脚女子应是宋府庶女。一时间不由得好奇,这宋家三小姐是何等角色,竟叫嫡女提着鞋追她。光是这样也就罢了,那宋宜画分明是冷清的性子,到了皇帝跟前都不卑不亢的,如今到了这庶女面前,竟显得有些低三下四起来。
光脚女子咳嗽了两声,脑袋一扬,“我就不穿!”
见她咳嗽,宋宜画的眉头更是深深锁起,提着鞋子便在院子里追她。她一边追,这边儿就一边跑。宋宜画又不敢追太快怕她摔着,又想让她赶紧把鞋穿上,这两人你追我跑的,在院子的雪地里倒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有趣得很。
宋行安刚从内室出来,便看见这样一幕,不由得走到院子中间拦住光脚女子,低喝道,“雨寒!还有客人在呢!光着脚像什么样子!”
她们俩这才发现堂屋里还有白修隐的存在,宋雨寒这才瘪了瘪嘴,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将冻得通红的脚伸到宋宜画面前。
宋宜画仿佛已经习惯了,细心地为她擦去脚底的雪水,将鞋子给她穿上之后又将披风为她披上。
宋行安看着服侍她的宋宜画,“怎么这么不懂事。若是等会吃药哭闹起来,你姐姐又要心疼了。”
宋雨寒脑袋一偏,十分倔强的模样,倒是宋宜画,神色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之色,淡淡说道,“你不要吼她。”
说罢像抱小孩子似的将宋雨寒抱进内室里。
宋雨寒的脑袋挂在宋宜画的肩膀上,进内室之前还对着他做了个大鬼脸。
他又气又好笑地回到堂屋,“妹妹们天生顽劣,四殿下见笑了。”
白修隐觉得这姐妹俩倒是十分有趣的模样,打趣到,“你家二妹的力气倒是很大。”
宋行安哭笑不得,拿出一把剑,将话题岔开,“这柄剑便赠与四殿下。”
白修隐接过剑,这剑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模样了,剑鞘上刻着栩栩如生的青龙花纹,龙眼嵌着血色宝石,一手握住剑柄,他将剑缓缓抽出,剑刃看起来依旧锋利无比。
“这把青龙剑虽说不是最名贵,但也算得上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白修隐想用大拇指去试一试剑的锋利,却被宋行安制止,“四殿下小心!这剑是开过血刃的。”
接着听他说道,“这剑是当年父亲平定纪国的战利品,还是从一个女将军手中拿回来的。”
“女将军?”白修隐又是好奇又是疑惑,“这可真是奇了。”
宋行安笑笑,“不仅是女将军,听说还是这女将女挂帅呢!”
白修隐看着手中的剑,剑穗是用线织成的两瓣白色梨花,倒真像是女儿家之物。
“那时候我也还小,只听说这女将军不仅模样英气好看,也颇具才能。当年我父亲一心招降她,只可惜她衷心为国,死守城门,万箭穿心而死还不肯倒下。”
宋行安的语气中带着惋惜,他从小便听闻父亲说这位女将军,虽是敌军,父亲却对这位女将十分赞赏钦佩,时常提及,让他也生出几分佩服。
白修隐不解,“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纪国?这纪国怎么让一个柔弱女子做将军?”
“纪国被灭国时,大概你还没出生呢。”宋行安向他解释到,“听闻当年纪国国弱,没有比那女将军更厉害的人了。”
白修隐轻笑一声,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不屑,“怪不得要被灭国呢。”
那剑由钢炼成,明晃晃的,印出白修隐的脸,他将剑起来,郑重递给宋行安,“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
“一柄剑而已。”宋行安轻松地笑笑,混不在意的模样,“父亲的战利品不少,这柄剑也不算是什么极好的东西。再说了……”
他朝白修隐夹了夹眼睛,“我还等着明年的冬日里也有这样的好酒呢。”
白修隐爽朗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聊了会战场之事,宋行安难得觉得与人如此投缘,脸上笑容也多些。直到白修隐起身告辞,才恍然发现已快要晌午了。
本想留着白修隐吃过午饭,后者却眉飞色舞地说他是偷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得被发现了。
白修隐走之前又正经问他,京城哪里有出名的小吃点心,还想顺带买点儿回宫解解馋。
一副十足的少年模样,宋行安笑着告诉他,“九顺斋的点心最是出名,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与宫中一比了。”
走之前,白修隐还不忘说道,
“下次若是有空,宋将军一定记得给我讲沙场之事!”
第19章糕点
回到宫中,白修隐带着一坛子酒去了东宫,此时白修泽正在用午膳,他一脸凑上去,“来得真巧,正好我还没吃午饭呢。”
白修泽自觉前日里喝醉酒丢了脸,堂堂太子竟要人扶着会东宫,面子上好像有些挂不住,便不理他。
“哥哥不理我……”白修隐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委屈看他。“亏我还特地给哥哥送酒来。”
说到酒白修泽便如同炸毛一般,“谁要喝你的酒!拿开拿开!”
白修隐却不在意,眯了眯眼睛,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在他眼前晃一下便闪开,“看我还给哥哥带了什么好东西!”
虽然只这么一晃,白修泽的眼睛便停在那油纸包上挪不开了,他惊喜地叫到,“九顺斋!”
白修隐将油纸包捏在手里,炫耀般地摇着脑袋,“哥哥也知道九顺斋啊。”
“废话,京城第一糕点,谁不知道!”白修泽白他一眼,接着狐疑道,“出宫不易,你上哪儿买的?”
“我特地偷跑出宫买的。这一趟下来,我连口水都没喝上呢。”他亮晶的眸子里带着三分幽怨的眼神,像只小狗一般可怜巴巴。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出宫,不怕我告诉了父皇让他治你的罪。”
“特地为哥哥去买糕点,哥哥不给口水喝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向父皇告密。”他眉毛一耷,好不委屈的模样。随即又像小孩子耍赖赌气般,“哥哥去告吧。等我吃了这糕点再被治罪也不吃。”
白修泽一听就急了,眉毛一竖,瞪着他,“不是给我买的吗!”
这生气又急眼的模样让白修隐噗嗤一笑,又故意道,“哎,我好渴啊。”
白修泽死死瞪着他这幅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又确实想吃他手中九顺斋的糕点,只能忿忿吩咐身边内监,“上茶!”
等到上了茶,白修隐只轻啜一口,望着桌子上白修泽还没开动的珍馐美食,“哎,还有点饿了。”




帝王宫 分卷阅读19
白修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
“是哥哥过分吧!”白修隐也不依不饶起来,瘪着嘴看他,“我为哥哥买来九顺斋的糕点,又送来一坛子好酒,哥哥竟连午饭都不留我吃!”
他委屈控诉,那模样仿佛真是白修泽苛待了他一般。白修泽额角青筋跳起,是我让你送的吗!是我让你去买的吗!又做出一副受欺负模样给谁看啊!
白修隐看他要发飙了,又没皮没脸地嘿嘿一笑,“哥哥怎么说也是我的哥哥,即使这么过分,依旧还是要原谅哥哥的。”
谁要你原谅啊!白修泽忍住想把眼前人掐死的冲动,怎么这人脸皮这么厚。
“只要哥哥叫我一声好弟弟,我便原谅哥哥了。”白修隐十分理所当然的模样,笑容里还带着三分狡黠,晃了晃手中的糕点,“这些东西也都是哥哥的。”
白修泽死死瞪住他,“你!休!想!”
“哎,那倒是可惜了。听说这桃蕊糕是九顺斋的招牌点心呢。”白修隐不管他要吃人的眼神,故作惋惜地摇摇头,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白修泽的眼神几乎能将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他只当没看见,开始一层一层揭开油纸做的包裹。
白修泽则告诉自己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绝不能被区区几块桃蕊糕所诱惑。让他堂堂太子叫一个质子好弟弟,做梦去吧!
“好!弟!弟!”
当他看到被做成桃花形状的淡粉色糕点快要送入白修隐的嘴巴时,他几乎是磨着牙叫了一声好弟弟。
白修隐将点心放下,那糕点中还点缀着几粒芝麻作桃蕊之意。相比于白修泽黑沉到底的脸色,他脸上绽放出的笑容真可谓的灿若桃花。
白修泽此时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竟然真的叫出了口!他竟然被一块桃蕊糕所诱惑!
白修隐则开心地笑弯了眼,歪着头一脸天真,“哥哥若是天天都这样叫我,我便天天为哥哥去买九顺斋的糕点!”
然而他只得到一声怒吼“你给我闭嘴!”
为着这一声好弟弟,白修泽竟闹起别扭来,看着那些桃蕊糕,一脸气鼓鼓的模样,也不吃。
“哥哥怎么不吃啊。”白修隐脑袋一歪,十分无辜地看着他,“难道是想要好弟弟喂你?”
他将好弟弟三个字咬得极重,只见白修泽的脸色又不出意外地黑了一分,狠狠剜他一眼。他只当没看见,将刚刚差点送入自己嘴巴的那块糕点递到白修泽面前,笑得极其灿烂,“啊”
他当真想把白修泽气得跳脚,一举一动在白修泽眼中看来都是那么欠揍,即使他是真的想喂他。等到白修泽真快要冒火时,他又好言劝道,“哥哥是太子,要喜怒不形于色啊。不然会让七弟他们看笑话的。”
白修泽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泄愤般将糕点一口塞进嘴里,想将它咬的咯咯作响,却发现糕点绵软香糯,只留下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心里又忿忿不平,瞪着眼睛,这幅吃像倒是十分可爱。
这桃蕊糕外面看着只有一层淡粉色,里面却别有洞天,裹着豆沙奶酥的馅里掺了些晒干了的桃花碎屑,又将桃花汁子调在皮里以求形似。一口咬下去浓浓奶香混着清甜香味,好吃又不觉腻。
白修泽囫囵一口下去,还没尝着什么味道,只觉得嘴巴里有回舔的奶香,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于是又拿起一块,做出太子该有的优雅,先咬了一半细细品尝。不愧是京城第一糕点,味道果真比宫里的还要好上十倍。他出宫不易,上一次吃九顺斋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将剩下的一半放入口中,他拿起第三块糕点,十分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和刚刚怒气冲冲的他判若两人。
白修隐最忌勾起轻笑,也拿起一块,一边吃一边做出回味无穷的样子,嘴中发出啧啧的声响,“哥哥刚刚那声好弟弟若是叫得再亲切一些,就更好了。”
白修泽满意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紧接着白修隐感到一块被吃得只剩下一般的糕点,经由白修泽的手,直奔他脸面而来。
他身子一闪躲了过去,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喊道,
“哥哥!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不要浪嘛!”
第20章宝剑
在东宫和白修泽闹了好一会白修隐才走,回去的路上正巧在上林苑里碰到一个身量纤长,容色出众的女子。
他恭谨行礼,“见过长公主。”
那女子眉弯似柳眼含烟波,本是十分柔婉的模样,只是眉梢眼角总带了皇家贵胄的傲气与不屑。那高傲扬起的下巴与白修泽十分相似,她只用眼睛扫了扫白修隐,“你就是回来的那个质子?”
白修隐与宁安长公主除家宴外并未单独见面,只知道她是白修泽的同胞姐姐。果然,一家人说话都这样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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