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甜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红柚
认真听完这段夹杂个人感情的点评,程未扫了扫被她塞在屁股兜的纸笔,好心提醒
温水煮甜椒 分卷阅读39
:“我们的采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宴哦哦两声,打开手机录音键:“省级乒乓球比赛正在我校举行,程未同学身为校赛冠军,自然是大家最看好的选手。介于观众的期待与好奇,记者部统计了关注度最多的十问十答,请问您做好准备了吗?”
隔着半肩的距离,程未能看清她一长串的耳坠是几块凹凸不平的方钻,每一面都随着或明或暗的光变幻不同的颜色。
刚巧阳光灿烂,鹅黄色的光晕停在她柔软的耳垂。在宴抬头之前,他把视线巧妙地偏回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坐在对面的人不吭不响,宴以为他还在记恨昨天的事,便轻轻嘀咕句小气:“请问您准备好了么?”
“嗯。”程未没有表情。
宴对着稿子念:“请问,你对此次比赛有没有信心?”
“有。”
“请问,你的乒乓球技术是不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童子功?”
“嗯。”
“请问,你在队里和谁关系最好?”
“都好。”
“请问,你觉得男子校队配女性队长是不是一件很恶心的事?”
程未停下他简的回答,申请要看答题手卡。
自然是被宴驳回。
他想了想:“不算恶心,毕竟她长得还行。”
这个朝纲的答案,足矣证明她在程未心中岌岌可危的地位。
宴哎呦哎呦地怪叫:“看来程同学的审美有些乡村非主流。”
程未看着她,无语地撇回视线:“原来是有点。”
刚要熄灭的怒气又被添砖加瓦,宴攥紧手心儿,以下巴颏示人:“为了适应长居地下的生活环境,鼹鼠的眼睛有的只剩残迹有的则完全被皮毛遮盖。所以说不是所有的改变都是进化,也有可能是退化。”
饶有兴致地听她科普动物世界,程未转着牛皮表带:“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关于这些生物知识我想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所以你要走了?”见程未站起身,宴连忙伸手抓住他。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球衣,皱成一团的白布不知何时滴上绿色的果汁,宴尴尬地松开手,笑着对他说再见。
“谁说我要走了。”他抓住宴渐渐离开的手指,连人带椅的拖到身前,程未撑着塑料椅的扶手,稳然不动地仰视她,“那个人是谁?”
指尖多出的热量让宴像个被随堂抽到背书的学生,紧张地说不出话:“谁...”
他循循善诱:“就那个替你倒弄单反的。”
“他是副部。”宴咽了咽口水,“王副部。”
程未哦一声,挺直的鼻子凝着从外投来的暗影:“那你喜欢他吗。”
男生坚硬的头发蹭在脸上有些痒,宴还未用手去挠,他指腹的纹路就先刻在她的皮肤。
“指甲里有细菌。”程未皱着眉头提醒她。
一连串的举动把宴整得不知所措,手中的提示卡掉了,她傻愣愣地说:“我不喜欢他。”
程未满意的笑,顺手捡起提示卡。
他从一看到十,自然没有发现关于女队长的问题。在宴死乞白赖地央求下,程未把提示卡还给她:“我想优先回答第八问。”
虽然早已烂熟于心,宴愣了愣又照着稿子确认一遍:“请问,你会怎样对喜欢的女生表白。”
他悄悄摁下手机录音键,望向她的眉梢满是清冽的味道:“等我打赢比赛,我们就在一起吧。”
“不行!”宴刷拉一声站起来,她动作太猛撞翻桌上的保温杯,继而砸到了脚。
程未看她满屋子咋咋呼呼的喊痛,不知道应该无奈还是心疼:“你不相信我会赢?”
小心翼翼活动着脚,宴抬起缀满泪的眼睛:“可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
第25.第25章
体育馆顶灯大开,它掺着自然而然的阳光,把湛蓝小棚折射出春桃叶的绿意。
宴的泪水凝在眼眶打转,她捂着被保温杯砸中的脚,姿态不雅地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好在程未还算淡定,他张开双臂,柔和的笑意让宴想起套着磨砂罩的床头灯:“喂,要抱抱还是要亲亲?”
“我要抱抱也要亲亲。”宴模仿他的口吻,慢斤四两地塞着蟹味瓜子。
他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当宴领悟事态的严重性,他温热的指腹已隔着大衣揽过她的腰。
程未腕间的石英表磕碰她大衣上的玛瑙扣,心魂随着衣料间的摩擦,不知疲倦地碰撞。宴僵硬地垂着手臂,任由他又热又软的脸颊,贴上她刚褪下围巾、不算回暖的脖颈。
“抱紧我。”程未用嘴唇代替脸颊流连过的位置,低沉到暧昧的声音,随她优美的颈线一路上扬。
宴没空去想他的话,只下意识地把颤抖的指尖从他宽阔的背脊挪到运动衣的边角。白色布料从绷紧的指缝溜走,她被突然落到下颚线的吻吓到猛然背开脸,却又被程未不吹灰之力地掰回来。
塑料棚子被风掀起了角,地板上的阳光像切成片的柠檬,乒乓球落地的声音,不小心打搅宁静的美好。
她轻轻细细喘着气,像被订书机夹了舌头说话很不利索:“不,不可以亲脸。”
听到宴的央求,他将嘴唇从柔软的皮肤离开,用不再清亮的眼神望着她:“好,我听话。”
不可以亲脸,那是不是可以亲其他的位置。
程未按住她的肩膀,两人满满贴近的胸膛,挤兑走所有的浮尘与虚无的空气。当唇与唇只剩一块曲奇饼的距离,宴掐住他腰间的肉,毫无节制的大力气让程未后仰着脑袋,胡乱嗷了一声。
“你干嘛掐我。”程未轻皱着眉,腰间的痛感迫使他狠狠嘶了一声。
见他不是装疼,宴把将要说出口的抱怨,换成转弯八百度的对不起:“你速度太快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程未捋顺她翘起的刘海,饶有耐心地教导:“宝贝,男人不可以被说速度快的。”
深陷进‘宝贝’与暧昧的组合套餐,宴虽然不明所以,仍然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温水煮甜椒 分卷阅读40
“那你还不过来帮我揉揉!”程未捂着被袭击的伤口,哎呦唧唧地歪在塑料椅上。
他嚣张的劲儿让宴想起穿貂戴金的地主老财,她一脸抽搐,刚想伸手随便捏两下了事,程未垂下眼睑,委屈又期待地望着她:“乒乓球比赛要用腰。”
扇形的睫毛、薄且小的唇,这么可爱一定不是男孩子。
被秒到的宴乖乖做起业余推拿。
摆在腰间的力度轻轻绵绵,程未歪着脑袋,目光从宴半方形的指甲,落在她用水晶串成的圆形表盘。借此,他很遗憾地推算出他们为数不多的共处时间。
其实,即使拥有再多的时间放在此时都是不够的。
她生着兰花般的手指,柔软有度、修长匀称,程未突发奇想,蹭了蹭她光滑如水的手背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忍不住感叹:“脸比手糙。”
“你洗面奶多少钱买的?”他不算很白,皮肤倒保养的干净清爽,宴捏了捏他光洁的脸,手掌并没有留下bb霜的痕迹。
程未眉头一紧,拼命追溯早已忘却的记忆:“59。”
“水乳华呢?”
“那是什么?”他抄起桌子上的球拍,白色乒乓球随着飞快变幻的正反面,肆意跳跃成虚影,“大宝算不算。”
宴抽搐着嘴角,半晌只能扔出句:“直男。”
欣然接受这个称呼,程未把蹦到半空的乒乓球捞进掌心,很认真地同她商量:“等男子组比赛开始,你能不能向冯部长请个假,先回宿舍等我。”
把松垮的身子摆正,宴用装满疑惑的眼睛,追问他突然改变的缘由。
“即使在瑜伽室被气成智障,我仍然让冯部长把你找来。不为别的,只是很犯贱的想要见你。”程未在她脸上亲了亲,半睁半合的眼睛透着近乎朦胧的诡丽,“但没想到,见着见着就被你了。”
程未笑得有些自嘲:“我可不想让女朋友看见,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失败。”
“没关系...”
程未轻轻慢慢地打断:“多年后回忆往事,谁想把纪念日与伤自尊联系在一起。”
她怎么忘了,今天是纪念日。
往后的每年每月,他们都要掰着手指幼稚又郑重的计算,无穷无尽的天数、鲜花溢满的节日,为泡沫电影和牛排沙拉贡献所有的金钱与热爱。
最终,程未用毫无章法的亲吻,换来她弱弱一声好。
***
周五下午,411寝室全体没课。
冬天的阳光难得和煦,简陋的阳台被挂满湿湿嗒嗒的衣物。桌子上摆满□□和手抓饼的纸袋,姜齐齐与尤喜盘腿开黑,刘小昭窝在床上看《这个杀手不太冷》。
宴照着小镜子,油乎乎的刘海贴在额头,眉心还爆着一颗圆润的痘。想起程未捋刘海的神情,她抽搐着嘴角,拎着水瓶和脸盆匆匆冲进卫生间洗漱。
为了保持绝对整洁,宴把头放在盆里揉来捏去,废了整整一瓶开水,才用干发帽包全头发,捶着僵硬的脊椎回到411瘫倒。
手机闪烁着未读消息,她一划开,就吝啬不住唇角的笑意。
程未:正在宿舍楼下等冠军的女朋友。
窗外天光转暗,南归的群鸟穿破最后的霞光。宴盯着被风吹起的湿发,犹豫又抱歉:我刚洗好头发还没来及吹干,要不,你先回宿舍休息休息?
他回复的很快:等你。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人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宴摁着手机键,默默截了图。
用五分钟把头发吹成半干,她把隔离霜、粉底液、粉饼、腮红仔细涂在脸上,刷上淡粉色眼影,她颤着手指一笔将黑色眼线画出流畅的线条。
真是太有成就感了,她长舒着气,一边下楼一边用气垫的反光镜涂上雾面口红。
再次看见程未,他已换掉汗津津的球衣穿着长到膝盖的方格大衣,一刀切的剪裁,让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侵略性。
他正对着锈铁红的植物讲电话,暂未发觉她的到来。
宴自觉走到不算近的位置,却仍能看见他肩膀宽阔,微侧的脸颊神采飞扬:“妈,我真谈恋爱了...喂,我没想骗生活!”
“她啊,她长得很漂亮...什么?那肯定比你好看啊。几几年的?我想想...哦,比我小了一岁。”
根据程未捂着心口自卖自夸的表现,宴推测,程未妈妈应该说了句‘怪不得,年纪小的姑娘就是好骗。’
程未又炫耀了几句我女朋友可美了、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可爱、我女朋友怎么瞧都顺眼,他意犹未尽的挂掉电话,转过身,就看见支着耳朵的宴。
没想到她也换了衣服。水蜜桃色的灯芯绒夹克,白色高领毛衣,大腿修身小腿甩开的水蓝牛仔裤,特少女心的搭配,穿在宴身上却格外合适。
程未最喜欢吃粉色马卡龙,他凑近小丫头,拨开她刚用卷发棒夹成形的刘海,轻轻啃了又啃。
“你跟你家人说了...关于我们的事?”宴顶着一秒变杂乱的刘海,眼睛跟鸽子蛋似得闪啊闪。
“对啊。”拨开她试图整理头发的手,程未敛着眉,一副事必躬亲的样子,“我爸妈总要知道未来儿媳妇吧。”
心底钻出怪异的感觉,宴咬着嘴唇:“你该不会...”
程未快速接过她未说全的话:“谈恋爱不结婚的人,全都是大屁股眼子!”
第26章26.
风一刮,扇状的银杏叶子哗啦啦地掉在献血车顶,护士站在红底白漆的车前,向排队的学生分发糖水和好丽友。
四周弥漫消毒水和葡萄糖的味道,宴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盯着他:“你是认真的?”
程未笑的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
他们从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宴是大小事情的裁决者,程未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所有的对她好。
感情不存在力的相互性,有些事情暴露太早,反而会把小丫头吓到。
宴捉摸不透程未的深意,只能皱着眉头,伸手把他的嘴角拉平。她捏着程未的双腮,随着或重或轻的手劲,嘴巴自动变换尖叫鸡的音调。
趁着‘配音师’玩上瘾,程未俯身偷袭近在咫尺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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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撤离的很快,快到宴还没来及反应,便看见他舔着沾在唇上的水光红,淡淡地点评‘味道还不错。’
幸好宴拉上了外衣拉链,若不然程未就能通过起伏的胸脯,察觉她不知所措的青涩和近乎盲目的欣喜。
十八岁的初吻在一片飘着药水味道的铁锈林,抽血车闪烁的红灯像朵炸在夜空的烟花,宴被搅动了心池,把没留指甲的食指慢慢、悄悄地划进他的掌心。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垂下的刘海隐隐遮住眉眼,水蜜桃似得双腮比中学少女还要纯情。
程未单手系紧她羊驼色的围巾,同时用另一只宽大的掌心温暖她捂不热的指尖。
他问:“想去看电影吗?”
宴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程未一边划着手机一边念着正在上映的影片,也许是因为不年不节,电影院的排片质量很低,只听着雷人的名字宴就足以联想它不及格底的评分。
见她遗憾地叹气,程未瞥着献血车旁捋高袖子、抱着赠品熊的男生,慢慢悠悠地说:“要不然,你去陪我献血吧。”
想着滴水的针管和殷红色的血袋,宴唰白了脸:“不行!你刚打完比赛体力还没跟上来,怎么能在这时候去抽血。”
“没事儿,我喝点护士发的葡萄糖就可以了。”程未征求不得她的同意,索性以男生无穷尽的力量直接把宴拖到报名中心。
目睹他握着水笔唰唰签了两个巨丑的字,当笔尖挪到联系方式那栏,宴的胳膊肘极其用力地把水笔戳在地上。迎着程未的无语的目光,她嚼着泡泡糖,淡然地说声‘sorry’。
程未没有理她,拾起水笔的同时又将装着糖水的纸杯挪出宴的视线。
好狡猾。
他怎么能猜到自己如此缜密的计划。
程未把填满的报名表递交给护士,转回头睨着满脸郁闷的她:“别想了,你撅着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样的屎。”
宴把拆开的面包塞进他仍残着口红的嘴唇:“吃吧,我拉的。”
他嚼了嚼,很不给面子的吐到垃圾桶。
“喂喂喂,过分了啊。你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第三单元的《悯农》吗?锄禾日当午,汗滴...”
好在程未还剩了半块蛋糕,他用夹着奶油的它堵住宴诗兴大发的嘴巴。她嚼着涩涩的巧克力皮、甜的像放了十斤砂糖的夹心,呸呸吐了出来:“妈的又苦又甜,中和下味道会死啊。”
程未仔细盯着包装袋,默默地戳戳她:“快看注册商标。”
她草草看了一遍,捏着嗓子摇头晃脑:“童年的好味道,好丽友,好朋友。”
程未保持良好的耐心,让她睁大眼睛再看看。
宴把白眼翻到天上:“怪不得这么难吃原来是盗版,女子丽友算什么创意有本事出好基友啊。”
蛋糕是吃不下去了,在她的逼迫下程未刚乖乖抿完一杯糖水,护士就盯着注册单叫到他的号码。
程未揉了揉她皱起的鼻尖,随即便闲庭信步地迈上车。宴紧盯着玻璃窗,看见他削直的宽阔绕开挂满血袋的铁杆,消失在海藻绿的帘子里。
心底荡起一阵五味杂陈,宴正咬着嘴唇发呆,三四个医生冲她嚷着‘借过’,抬着担架从献血车上鱼贯而出。
随着人流围上去,她看见简易担架上躺着一位脸色惨白的男生,护士捂住他臂膀上的针眼,强行把葡萄糖喂进他干燥的唇。
被吓个半死,宴只知道跑上献血车,找到躲在帘子内正在等候的程未。见她一脸张皇失措地盯着自己,程未诧异地张着唇:“你怎么来了?”
宴紧紧扣住他臂膀处的布料,固执地说:“你不能抽血!”
把小丫头揽到身边坐好,程未瞥见她眼睛微红,忙不迭地问:“怎么回事?”
宴躲开他将要碰触眼泪的手,把脸扭在一旁生闷气:“刚才有人晕倒了。”
听出她悄无声息的关心,程未勾着唇角,漆黑的瞳孔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发生和他一样的状况?”
蒙在围巾里的脑袋吸溜吸溜出着气,程未看见她窄且薄的肩膀正在轻轻地打颤。
整颗心都被她的眼泪捏个稀巴烂,程未把她揽在怀里,轻柔的口吻让人怀疑月亮早已全须全尾的露出影子。
他说:“只要宝贝不哭,我就不抽血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宴抬起玫瑰吐露的脸颊,明快的眼睛一滴泪光也没有。
程未亲了亲她,轻叹:“你可真是个演技派。”
“那是自然。”宴把他从座位拉起来,理所当然地笑出声,“要不然怎么能骗住你。”
当他们蹑手蹑脚地逃出来,夜色已从深蓝提取出了墨黑。
程未牵住宴依然冰凉的手,顺着她的视线锁定领奖台上五花八门的牛奶和几只软趴趴的布偶熊。
“我本想抽400ml替你拿只熊的。”程未接过她肩膀上的挎包,清凛的声音被风刮地遥远,“可惜了。”
宴顿住脚步望他:“你献血就只是为了这个?”
“要不然呢?”程未弹了弹平整的小腹,“打完比赛后我可没有吃晚饭。”
路边的石子被鞋底踢来踢去,宴的思维随着它东走西藏,最终她扬起脑袋发表自己的观点:“真的,虽然我知道我很美,美的出尘出世出神入化,你也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少年,人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程未睨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宴扑上去,揽着他的肩膀喋喋不休:“你不要不承认,我仔细想了想,你应该在国庆节就喜欢上我了。你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坐过站呢,坐过站为什么还要在卢川住这么久...”
揽肩膀,不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动作么。
程未很不满地皱着眉,把搭在肩膀上的手重新揣进自己的臂弯:“不是,你想多了。”
当然不是,他喜欢上她的时候远在盛夏的末尾,石榴花开了满树正与她的一字肩红裙比赛,谁更加诡丽。
宴撇着嘴,把左手揣进他的口袋取暖。
孤清的路灯照着生了旧苔的楼梯,她咦了一声,突然想起学校旁边新开了家私人点播电
温水煮甜椒 分卷阅读42
影院。
***
中等包厢环境不错,昏暗的灯光比公共电影院更有意境。
宴本想褪掉鞋子盘腿坐在沙发,她睨一眼啃着汉堡、伸手搅动可乐的程未,没多犹豫便乖觉地把双脚并在地上。
即使她的形象早就荡然无存,也要在男朋友面前勉强抢救一下。
屏幕上的电影五花八门,宴点开‘新片’那栏,没翻多久遥控器就滑到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二十块钱的爆米花、他沾上蓝油漆的衬衫、腕间凝着冷光的菩提,宴怔愣了一会儿,默默把箭头从这页划过。
“盯了这么久为什么又不看了?”程未嚼着鸡米花,唇间都是油炸的香气。
大屏幕刺眼的强光虚化住她的面孔,宴淡淡地说:“看过了,觉得很难看,所以不会再看了。”
程未不明所以地嗯了声:“那我们看其他的好啦。”
最终,他们选定了一部欧美文艺片。
小提琴的乐声脉脉深情,在色强烈冲撞的画面下宴冷不丁地叫住他的名字。
“嗯?”程未放下蘸着番茄酱的薯条。
电影中的男女主角金发碧眼、两小无猜,宴没有万分之一的观影心思,也许她知道,这些都是梁斯楼最美好的幻影。
“我们发条朋友圈吧。”她笑着说。
第27章27
电影刚刚放映二十分钟,私人包厢灭着灯火。
唯一的色是画面里的红木房子、蓝宝石色矢车菊,程未斜斜靠在沙发,屏幕的微光把眉眼照地明亮。
“你是要宣誓主权吗?”他笑的爽朗,三下两除就把解锁的手机交给她。
“当然。”
茶几上摆着残着烟头的玻璃缸,劣质的尼古丁让密封的空气更加浑浊,程未用冰水漫过缸底,伸头看宴的指尖被屏幕染上幽幽的蓝光。
他用陈述句说:“你屏蔽了很多人。”
其实程未最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屏蔽梁斯楼。
这条充斥无数目光的朋友圈,也许就是宴为了刺激梁斯楼而大周章的准备。
“这些都是家里的亲戚,不能让他们看见的。”许久不再有人接腔,宴用余光小心瞥他微冷的脸,“我爸妈比较传统,不许我在工作之前谈恋爱,所以....”
见她柔软的头发层层卷在奶白色的毛衣,过分大的眼睛掺着焦急,程未把嫣紫的车厘子塞进她的嘴唇,笑容清淡:“我不急,毕竟你十八岁生日还没到呢。山楂太酸,我们的故事就叫车厘子之恋好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这人没有生气。宴重新敛起眼睛,在编辑好的朋友圈下配上两张她最满意的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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