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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甜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红柚
“出发喽!□□脑筋不够用的老爷爷?”
“不是这句,而是...”程未抬起眼睛,笑着望她,“做个狂热又任性的魔女,把帅气的男朋友诱拐回家吧。”
第20章20.
宴张张唇,握紧的掌心摊开又松,完全不知道朝哪摆。
即使她再迟钝,也能从程未打颤的睫毛,洞察出那些隐约被忽略的东西。她站在沙滩岸边,却能看见将要涌来的潮水。
深夜的凉风从门缝偷溜进来,宴护住摇曳的蜡烛,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再不许愿,火苗就要被熄灭了。”
把蜡烛一口气吹灭,程未望着她,鼻尖内充斥未净的烟气:“我的生日愿望,便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喜欢。”
话才听完,宴唰地站起来,吐字细细轻轻:“你...你别再说了。”
他愣了一瞬,眼神不算愉快:“嘴巴长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瞪我干嘛?有本事你也说啊。”
墙上镶着橘色蘑菇灯,她站在灯下红着脸,望起来都是好看的暖色调。程未知道,他的心脏是一颗冷藏的青柠,但宴却是急支糖浆,甜的足够解冻。
在她张唇前,程未捂住耳朵连说‘不听不听’:“我今儿个过生日,不满足寿星的心愿是会遭报应的。”
宴哦一声,偷偷瞟他耷拉着眉毛,下颚线动的僵硬。她不得不承认,即使程未瘫在沙发了无生气,仍有慵懒夺目的光。
而这样的人,真的在喜欢她。
说不激动不虚荣都是假的,宴想跟偶像剧女主似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可惜,现实中她只能无穷无尽的想象。
宴的小小膨胀,并没有让她丧失应有的理智。大学的恋爱很多就是一滩烂水,刚刚脱离中学的管束,许多人披着‘喜欢’的衣裳只为满足内心的空虚与外部的荣光。
即使程未诚心诚意,一个人的喜欢究竟被搁置多久才能永不变质。想到宴中北与杨桃,再想想初高中那些分分合合最终劳燕分飞的人,她即使期待一场恋爱,也不会轻易去下决定。
她低下头数墙根的蚂蚁:“我们认识太短、相处太短,甚至我还不清楚你原来经历过什么,现在又想要做什么。不是你不好,只是时候未到。”
“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想和你谈恋爱。”程未解开手机的锁,“今天是十一月六日,我可以设个无限制的闹铃,等你唤醒我和我在一起。”
“你没必要...”
“宴,你是一个不合格的裁判,哪有足球运动员还未上场就发黄牌的。”程未歪着身子,强行将脑袋塞进她低垂的视野,“我知道我不够高也不算多有钱,但在‘讨你喜欢’的赛场上,我有信心做个最佳选手。”
招架不住他信手拈来的表白,宴连连后退,紧张地大声喘气:“不行!”
程未面色稍暗,站起身,以更快的速度拦住她:“总有个理由。”
总共不到半肩的距离,程未咄咄地盯着她,俊美的五官近乎无可挑剔。宴的心脏快如擂鼓,混乱与紧张下她脱口而出:“不公平!”
见程未怔在原地,宴舔舔唇,再接再厉:“你你你...是不是谈过对象。”
没想到宴会用这个搪塞自己,程未咬咬牙,终究没有骗她:“初三谈过。”
“所以啊...”宴说得一本正经,“都说初恋是男人的白月光,做你的第二任,我怎么能放心呢。”
“即使我是被她公开倒追,追到手不过一个月,就把我绿了?”程未笑了,“你要知道,我的胸怀好像不怎么宽广。”
初恋光速被绿是种什么样体验?还未等宴阴暗兮兮地揣摩,便被他一眼看穿:“就是...只想找到能让我主动喜欢的人。”
“我这人懒惰又挑剔,除了你,我从未尝过暗恋的滋味。但你知道吧,一见钟情特俗,但我好像就是这样的俗人。”
程未一笑俩酒窝,被发胶撩上的刘海有几根随意落下,他略低着头:“你自己长成我最喜欢的样子,我除了尽心思的讨好,还能怎么办。”
他一靠近,就有剃须水的草木香萦在鼻尖,宴轰隆着大脑,下意识地把程未推开。她飞奔到电梯口,拼命摁着冰冷的按钮,在门打开的那刻逃也似得离开。
红色的数字在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程未敛着眼睛,直到电梯停在‘11’层,他才转过身,去拾满桌子上的狼藉。
废弃的蜡烛被扔进垃圾桶,程未望着原封不动的蛋糕,胸口闷成最沉的顽石。切下一牙塞进嘴里,他生硬地嚼了嚼,甜的不符合心情。
把剩下的蛋糕塞回盒子,他拎得平稳,敲了敲前台桌面:“打扰了,麻烦把这块蛋糕送到十一楼宴小姐处。”
***
关上房门,宴钻进宽大的白色被子,翻来覆去地踢枕头。
如果她没有逃...程未凑得这么近,究竟想要干嘛。
软塌塌的枕头被她踢下床,宴灭了台灯,想到突如其来的表白和梁斯楼的婉拒,她大叫:“混蛋!两个混蛋!”
这时,座机电话响的闹耳,她伸手去捞,恶狠狠地说了声‘喂’。
暴躁的声音通过深夜电话线无限放大,前台小哥握紧听筒,支支吾吾向她说明来意,宴想都没想,一下子就把电话掐了。
在神高度敏感下,窗外的摊声格外明晰,宴困意全无,不知不觉竟等到奶白色的阳光,从帘子外安静映出来。
她失眠了,因为一天之内表白又被表白。
对面的商场纯属是个摆设,睁眼躺到大中午,宴才慢吞吞地起床赶车。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哥替程未义愤填膺,说什么也要把蛋糕塞给她。
高铁反而比宾馆容易催眠,她倒头就睡,最终忍不住饥饿将佩奇残忍分尸。草莓与蜜豆的浓香驱散了大半烦恼,宴刻意将脑袋放空,却记起初三的银杏





温水煮甜椒 分卷阅读33
树下,她递给少年草莓味的真知棒。
太不甘心了。
虽然没有证据,宴觉得梁斯楼她的特殊,并非是自己凭空幻想的安慰。
点开qq,她对着梁斯楼这栏飞快打字:在吗在吗,我想向你咨询,怎么样才能判断男生是真心喜欢你呀?我昨晚被人表白了,还在纠结中。
宴一边刷着屏一边将蛙儿子戳成绿泥,手机弹出条消息你问错人了,我没有经验。
梁斯楼的反应比他的脸还要清冷,她抠着泡沫塑料,眉头皱到拱起:打扰了,我还是直接去问他吧。
过了几分钟,他回复:他是你大学同学?
她双手捧着手机,指尖都在没出息地打颤:对啊,同专业同班级的男生,给你发张照片吧,打字形容有些累。
进程未空间挑选一张角度最好的照片,她发过去,不一会就到了梁斯楼的赞美。
挺好看的,你想清楚就好。
第21章 21
程未生的细皮白面,笑起来清的像水,如果把他当做感情上的竞争对手,是一件令人黯然失色的事。
而梁斯楼近似漠然的反应,足以说明不在乎。
在动车穿过隧道的瞬间,宴没有从这场无聊的测试,找到应有的答案。
她暗恋一个人,持之以恒,荒废四年,不求梁斯楼感同身受,只希望他能酸酸回应句‘我觉得这人不太靠谱,要不,你再小心接触吧。’
哪怕希望零丁,宴还能安慰自己梁斯楼并非无情,只是好感尚未溢满。然后,她还能坚持,坚持给这段岁月一个像样的交代。
但现在,宴真的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就像个妄想触碰月亮的人,她扯下桂树的枝干,搭搭补补,做成漫长又牢固的天梯。顺着方向,宴爬阿爬,即使阴云在后颈凝上冻疮,热光把头发灼成烟尘,她依旧是个朝圣者,只为得到囚禁人心的爱。
可这条路本身就搭错了,月亮除了高挂,不会低尊怜悯任何人。
动车穿过晦明交替的弓形隧道口,无尽的黑夜被山黛所替,窗外有几座土屋,层层瓦片被阳光照成金黄,红烟囱冒着绵烟,也许主人正在做午餐。
这景色太浓艳了,连她的眼眶都被染成了红色,在旅客的拍照声中,宴钻进卫生间,插紧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轰隆’的流水在逼仄的空间响彻,她胸腔闷得要死,只知道撑在洗手台大哭。
凭什么,凭什么她只能活在别人的身后,默默地窥视,掏心掏肺的讨好。谁不想被人喜欢,被人表白,在爱情里占据一切主动权;谁不想被众星捧月,做他独一无二的喜欢。
宴发誓,她要放弃梁斯楼,从此不再主动爱上任何人。
吃够了单相思的苦,宴需要很多很多的被爱,很多很多的耐心,很多很多的金钱,让她过的顺心如意。
下了动车,她直奔银泰,刷了两瓶补水护肤品、一双相中已久的中跟鞋以及两件只有颜色差别的宽松大衣。买到支付宝只剩三百块,宴想到距离发放生活还有二十七天,只能意犹未尽地放下口红,揣着钢坐公交车返校。
被物质填满的心情挥霍的很快,打开宿舍门,宴把大包小包扔在床上,只随意睨一眼桌子,她拾床铺的动作骤然便缓。不知是谁,给411宿舍都发了草莓味的真知棒。
正当她捏着粉红包装纸发呆,刘小昭从门外回来,嚼着汉堡扑上来问:“嗨,少年!既然都外宿了,你这事儿铁定成了吧。”
初来乍到,人首先会在群体里隐藏本性,默默观察,最终认定利益共同的朋友。比起另外两人,刘小昭亲切又活泼,藏不住事的宴总喜欢把心底话说给她听。
宴嘴角微嘲:“要是真成了,我还能不告诉你么。”
“那你还在省城住一晚?”刘小昭转个眼珠,语气略带轻松,“哎,不会是你把梁学神睡了,想要推卸负责任,所以才拔无情吧。”
连呸三声,宴把瓜子磕地咯嘣响:“我倒想搂着他睡觉,可人家是谁啊?性冷淡好不。约我吃顿火锅、买双鞋,就很套路的把我拒绝了。”
把田园汉堡吃的只剩面包皮,刘小昭扔掉沾满沙拉酱的方格纸,挠挠脑袋,又掏出一枚火龙果:“我觉得你可以再等等,他要真对你没意思,犯得着出钱又出力么。”
“别别别,他真不喜欢我。”像放了气的皮球,她耷拉在小板凳上,“我跟他说有人向我表白,梁斯楼那个逼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光夸赞追求者的长相,还祝我幸福。”
筛选到标红信息,刘小昭举着水果刀,眼睛闪着光:“什么情况,你被谁表白了?”
宴做个嘘声的姿势,示意她把屠刀放下:“千万不要跟别人提及,我是因为玩得好所以才跟你说的。”被她把脸蛋埋进头发,她红了耳朵根,“就..就程未。”
想起班级见面会和ktv聚餐,刘小昭笑了笑,并没有什么惊讶:“程未有钱,长相也不比梁斯楼差,最主要的是你们不用异地恋,可以日日夜夜腻腻歪歪,有利于巩固感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双倍红包。”宴翻个白眼。
她嘿嘿地笑:“咱是这么世俗的人嘛,我不过是用四次恋爱经历,对你言传身教。”
正准备张口接话,宴轻皱着眉,疑惑地望她:“我记得...你不是没谈过恋爱么。”
“是吗?那可能是我原来说错了。”刘小昭挑了挑眉,露齿一笑,“虽然程未条件不错,但依照常规,这样的人大多都是花心男。你若想稳妥发展,不如让我加他微信、做个中间人,也好帮你多多留心观察。”
吃瓜子吃的咸,宴灌了一大杯水,连连摇头:“你的助攻我可当不起,你啊,只需要把刘碧拾好打包带走,让他别天天问我‘小昭在哪,小昭喜欢吃啥,小昭干嘛呢’,那我就算谢天谢地了。”
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得意,刘小昭换上不冷不热的面孔:“你把这个神经病拉黑算了,他从暑假就开始找我聊天,成日喋喋不休,烦都烦死了。”
“那你和他说明白不就行了。”正和杨桃斗中老年表情包的宴,把话说的漫不经心。
刘小昭笑得不太自然:“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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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呢,他不听的。”
***
宴的数学一贯烂到惨不忍睹,幸好有文综、语文拉分,她的高考成绩才算看的过去。为了让她受高数的荼毒,杨桃和宴中北把女儿第一、第二志愿填的都是综合大学的新闻学院,第三志愿才是理工大的经济学院。
前两个学校是杨桃找估分专家,算过来算过去,十拿九稳的囊中之物。也不知是那届录取线飙升还是文科生突起,宴莫名其妙的滑铁卢,只能来到省理工一所没有文科专业的基佬大学,抱着高数爸爸过日子。
宴喜欢新闻采访、后台编辑,而这些阴差阳错,终究成了她最大的遗憾。
军训时,各社团在体育场外摆摊招新,一排排湛蓝色的小棚子,学长学姐卖力的吆喊,都让人心生憧憬。事关喜欢,她通过两轮面试如愿加入校记者部。
十八九岁的年纪,大学生活又刚刚开始,每个人都是新奇又充满干劲。部长副部热情负责,经常带着萌新抱着单反和麦克风,满江城乱跑。和宴一起工作的干事是群来自各个学院的文艺工作者,当然,她私心觉得,他们更像德云社的串口扫地僧。
从省城回来的一个星期,她做尽仪式感,把梁斯楼从特别关注踢走,删除相册里所有偷拍的照片,以及把那根不知谁送的草莓棒棒糖,扔进下水道。
一切能想起他的东西,都被宴拾掇进藏在心底的密码盒子,她不会再轻易打开,即使里面装的是青春。
借口身体不好,宴缺席部门例会和校乒乓球决赛的采访,她除了上‘需要点名’的课,其余时间不躺着看《亮剑》,就是卧着刷韩剧。
在她翘着二郎腿,看李云龙大放厥词的时候,电话铃响了。看见来电显示,宴连忙把视频掐了:“部长好!”
“我不好,我只关心你的病好了没。别说你感冒发烧,中午在小卖部,我亲眼看见你在吃一根挂满冷气的巧乐兹。”
轻咳几声,宴陪着笑脸:“冯大部长...”
“别废话了,你有高跟鞋么?”
捧着电话,宴睨着放在床底的鞋盒:“我只穿中跟。”
“你有一米七五朝上吧,穿中跟足够了。晚上六点半,你揣着鞋子到新大学生活动中心203室报到,她们会发给你礼服,你穿好后背背台词,跟着模特队为校乒乓球赛颁奖。”
部长的语速快的像机关枪,宴听的头晕:“礼服不是模特队颁奖用的吗?我们记者部怎么跟她们抢饭吃了。”
“模特队缺劳动力,所以到我们部门借牲口。”
“凭什么!”
“就凭模特队队长两天前刚成为我的女朋友。”部长说的理所当然,随即把电话无情挂断。
光着两条细长的腿,宴睨着镜子中的鸡窝头,尖叫一声,连忙抱着脸盆去卫生间洗漱。紧赶慢赶到了更衣室,她推开门,四五个身材修长的女孩穿着贴身打底,正在套湖蓝色的旗袍。
听见宴懵懂地自我介绍,从化妆台走出个身着破洞牛仔裤的女孩,她眼睛不算大,气质却英气出众。
将略显拘谨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一番,贺希熹说:“没想到冯孟冬手下还真有个标志人物,和笔杆子打交道有毛意思,不如跳槽到我们模特队,一起走花路呀。”
被贺希熹化妆画到一半,惨遭被晾的女孩打趣说:“队长,你该不会怕冯部长瞧上人家小学妹吧。”
“闭上你的嘴吧!”朝那女孩扔个腮红刷,贺希熹指着水桃色的繁杂旗袍,对宴轻声说,“马上你来做领队。”
宴愣了一下,把头摇成自动风扇:“队长,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
“人长得漂亮,挺起胸脯走路就足够了。”将她的头发利落盘起,贺希熹歪着头威胁她,“你若不乖乖听话,小心我向冯孟冬告你的状哦。”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各位校领导,老师,同学们,很高兴我们能在大礼堂,共同庆祝一年一度的校级乒乓球比赛圆满成功....”
宴随着模特队缩在后台看热闹,拨开猩红色的幕布,身穿学院队服的选手从台下依次上场。她被挤在最后,只听模特队的女孩咋咋呼呼,直说最尽头的经济学院男生长得很好看。
听到这她忽然想起程未,毕竟,经济学院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加出挑的男生。
宴也突然意识到,程未已有四五天没有联系她。
正咬着唇发呆,宴被人从后别好了无线耳麦,她一回头,恰好对上贺希熹鼓舞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要上场了。
随着浪潮般的掌声,颁奖台只剩下一位选手,宴从后台远望,能看见他穿着黑白相间的球服,双手抄兜,从容又自信。
就像被佛祖点化的顽石,只一眼,她就认出了程未。
细跟稳稳踏上木质舞台,宴端着红绸托盘,桃花与枝的旗袍紧紧束缚住胸口,她的心脏像沾了跳跳糖的舌尖,从神经和感官,都是紧张与澎湃。
程未看见她逆着头顶的镁光灯和台下的手摇棒,眼神温吞,嘴唇红的像偷吃桑葚的孩子。
这一刻,他抛下摄影师要看镜头的嘱托,弧度好看的眼睛里只有宴。
她走到他面前,不多不少,十七步。在程未伸手接过奖杯的那刻,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他。不知什么时候,程未又将大背头换成了中分,他今天束了运动发带,全身都是干净的荷尔蒙。
主持人说,请来自经济学院的冠军发表获奖感言。
程未望着她的眼睛,一寸一寸,是怎么也看不厌的璀璨。他举起话筒,启唇说了句话,话筒吱啦一声,当场消极罢工。
皱了皱眉,程未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换话筒。望着场下的哗然和他攥紧的奖杯,宴下意识地把脸颊上的无线耳麦对在他的下颚线。
突然靠近的距离,能令程未看清她眼底的痣、海棠花般的皮肤,伸手拽紧宴的肩膀,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脸颊。
无线耳麦悠然地说,宴,你比荣光更重要。
第22章22.
为了抵御傍晚的凉气,程未穿着休闲长裤,在球服背心内套上白色的polo衫。
他曲线连绵的手臂吸引宴所有的视线,没留意程未停在无线耳麦




温水煮甜椒 分卷阅读35
的唇,流连在她左半边的脸颊。
程未吻得很轻,无线耳麦却将暧昧到心动的‘吧唧’,录到活动中心的每个角落。
一时间,起哄与呐喊混杂着突兀的口哨,像一杯高浓度的酒,灌得宴不知所措。后背被程未用手臂圈紧,她想逃不能逃只能颤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能解围的话。
他揽住宴妄想偏离的后脑勺,顺着小巧的鼻子,缓缓凑近她天生上扬的唇角。眼见小姑娘龇开牙齿恐吓他,程未挑着眉,最终把唇抵在黑色的无线耳麦:“宴,我想将所有荣光同你分享,因为,你比荣光更重要。”
四面八方都是海啸般的掌声,仔细辨认,还有人扯着嗓子喊‘喔喔喔,在一起!在一起!’连忙捂住耳麦,宴红着一张脸,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程未,你不要再说了。”
“那我现在闭嘴,等活动结束再来找你。”程未动动耳朵,笑得很乖。
宴被他奇特的动耳技能吸引住,直到听见台下咔嚓咔嚓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用颁奖托盘挡住脸:“你千万别来找我,我还要换衣服,还要拆头发...”
他笃定的说:“那我在更衣室门口等你。”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观众的眼色灼得宴后颈发烫,她挣了挣肩膀,胳膊肘朝程未捅去。后者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迅速,他一个侧肩,就把她用力过猛的肘子戳进空气。
领队的衣服只有均码,宴吸吸肚子,勉强能塞进去。旗袍讲究女性的视觉美感,贺希熹见宴曲线绷紧、行走起来束手束脚,特意的叮嘱她举止轻慢,怎么柔软怎么来。
她刚才又急又气,全然忘记自己有个大屁股。
‘撕拉’是布料被划断的声音,宴低呼几声,连忙用手护住变凉的臀部。轻薄的布料一下裂到大腿,她扯着打底裤,尴尬的想原地消失。
没有反应的时间,程未利落地褪下背心,半弯半蹲,用宽大的布料在她腿部紧紧打个蝴蝶结。宴攥着凉透的双手,能看见他用手指抚平背心上的褶皱,黑漆的眼睛被头发遮住一半。
在他停手的那刻,宴咽了咽口水,故作无事地蹬着细跟鞋,微笑退台。
望着她跳下台阶,匆匆闪进红色大幕布,程未拭着额前的汗,大刺刺地走近坐在前排的领导班子。他敲了敲葛副校长的桌,轻声耳语一番,嘴巴咧地很开。
“你小子行啊,刚来大学就谈恋爱。”葛副校长翻个白眼,用笔杆戳他脑袋瓜,“别杵在这了,快去后台找人家姑娘吧。小霸王难得思虑周全,这个忙,我还能不帮么。”
“谢谢姑父,明天请你去八食堂吃三荤三素!”程未笑得傻嘿嘿,走的时候还不忘抓一把洽洽瓜子。
把小外甥打发走后,葛校长举起话筒,声线平缓温润:“很抱歉地告诉大家,因为突发状况,请你们删除有关颁奖典礼的所有录像、照片,并且禁止上传该模特队女生的意外图像。尊重女性、尊重同学,我想大家都能予以理解...”
***
九点半,模特队的女孩早已结伴离去,更衣室的沙发扔着乱七八糟的旗袍,未合盖的粉底液摆在化妆台。宴坐在沙发扶手,对着穿衣镜默默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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