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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骨生香
听到声音,谷清睁开眼从软椅上起身,打哈欠的空隙掀开一边的车帘看向车外,正好和夏姑姑对上眼,谷清浅浅一笑,“夏姑姑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
虽然谷清每年都会来一次宁都,而且会在这边住几天,可夏荷作为凤天阁堂主之一,事情必不会少,尤其宁都商铺不少,有时也需要四处走动,所以前两次谷清回来时也没见到夏荷,算起来也有两年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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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原本一脸恭谨,因为这一寒暄,脸色倒是轻松不少。
谷清下了马车,由夏荷带路进了芙蓉馆。
太阳已经升到护城边沿,晨风混杂着微湿的空气拂过,带来一阵清凉。
微风轻拂长发,颀长的身影背后,黑发飘起,薄衫轻舞,有人看了,只觉是不是不小心看见跌落了凡尘的仙。
青年身后,黑衫男子不禁晃了神。
第3章第三章
谷清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二十三个年头。
他此世本生于宁都凤家,倒是为什么被被世人唤作谷清,却是有一番前由。
凤家,原本是一大世家,于当世鼎立。但这个大家族却在十一年前,一夜之间,轰然四散。
那年,谷清十二岁。
凤家的败落,并非偶然,也并非是因为天道气运终于到了尽头,不过是子孙们无止境的挥霍导致的结果。
从一个富庶之家一夜之间变得负债累累。原本宁都首富,也只剩了几间店铺在宁都新兴的人群之中摇摇欲坠。
树倒猢狲散,凤氏本家的所有人,一夜之间便散了个干净,而谷清他爹便是被拉来做了替死鬼。
这是要说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谈资。
谷清的爹原本是一酸秀才,自小与诗书为伴,是凤家少有对商门不感兴趣的人。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是本家的三少爷。
凤家三爷半辈子吟诗作赋,受各种古今文赋影响,养得一个干净性子。至少比起凤家一干表兄堂弟中,确实清莲于淤泥一般的存在无疑。
可这人也太好了,凤三爷直到最后一刻,还以为凤家其实兄弟和睦,兄友弟恭,世人所谓勾心斗角,那是说书先生剧本里才有的。
以至于凤家终于支撑不住,还欠了一大笔债务时,众哥哥弟弟忙着跑路,可苦于债务庞大,债主不放人,众兄弟便难得一次兄弟齐心,将这性子最简单不过的兄弟哄了来,一举把族长之位甩给他,同时连带那笔于普通人不知要几代子孙才能还得完的庞大债务,和宁都里几间想回都跑没了的小商铺。
待得债主逼上门,三爷终于反应过来时,其他人早跑得没了影。
可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后悔早已来不及,三爷于是只得带了妻子儿子苦苦支撑。
最后,苦于债主紧逼,三爷还是不得不将凤家最后的几间商铺卖了抵债。
这有了钱,才稍微将债主们安抚下来,不过债务依旧没还完。
而值得一说的是,当初出卖商铺时,一边债主逼得紧,三爷又不谙商道,只想着赶紧把地方盘出去,最后铺子是卖出去了。却是以一个超低的价格卖出去的,真的是极低。
哪怕三爷一生性格良好,为世人所赞,可每当一群债主几乎撞破了他家门时,三爷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那买了他铺子的人实在太混蛋。
他当时不知道的是,这混蛋就是他儿子凤清。
凤清自打一出生,就知道凤家迟早要完。这从他大伯曾花一千两银元来买一只草尾巴斗鸡,他小叔后院养了三十几个专好赌博赌牌的姨太太等事件就能看得出来。
传闻他爹因为生了他就赏了产婆一百两赏金,这个不提。
从很小的时候,凤清就开始把压岁钱零花钱存起来,其间除去日常所需,在存了十二年以后
,也有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过这笔钱比起凤家的债务,和他叔叔伯伯们的挥霍度,那真只是小钱一笔。而他也确实不是有过盛良心的人,世间所谓凄苦,于他,不过是动动脑就能有办法解决掉的问题,实在没有能让他为动容的价值。
所以,哪怕到了凤家倒下,他爹被债主逼得不得安生,他也能继续安安静静在屋里看书,下棋,旁人看来只觉乖巧可人,当他不知时事。
直到三爷最后走投无路要卖了手下商铺还债时,他才又暗中将所有商铺低价回。
自此,他化名谷清,真正踏上了自己人生的商路。
他多年了解熟悉各方商业情况,对各种情况作过分析,极清楚当今形势,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需利用尽一切可用资源,轻易便将手中商铺做大。
十八岁那年,又着手建立手下第一个阁门,取名凤天。
对于凤清的作为,只怕听到的都要骂一声混蛋,而他也确实混蛋。
后来三爷听说这件事,三爷便问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你要是说了,我会不把铺子给你么?
越说越气愤,最后嚼菜的动作都停了,你犯得着坑你亲爹!
凤清就说了,十二岁的孩子说的话,您信么?而且那时候的凤家名声多麻烦?嗯,我还不如坑您呢!
尽管凤清说得很温和,哦,还说得理由充分。可最后还是被三爷拎了贴扫帚追了好几个钟头。
自从凤清十二岁开始沾手经商,就只是站于幕后,一切只交待掌柜去处理。毕竟孩子做事总归难许多麻烦。
掌柜的是他挑细选出来的人,值得信任。
到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不得不露脸时,他也已经可以出面了,又因为化名谷清,倒是避了许多凤姓的麻烦。
时至今日,世人皆知谷清而不知凤清。而如今世上知道他真名的人,除了他,就只有他云游在外的爹娘。
不。细想下来其实还有一个人,倒不是他说的。是那人自己算出来的。
凤清经商十一年,却对于钱这种东西说不上有多喜欢,只不过是万般选一,然后选中罢了。毕竟在前世,他干得也是这一行。
他虽在这方面手段了得,可真是个贪图清闲的性子,不然前十二年,若他愿意,也可以利用当时手中许多方便开始运行一些自己的铺子,也非不可。
洛十三就说了,“别人家的主子那就是千年的王八万年龟,他家公子却是万年纯王八,一手捏着玩弄世人的好手段,一手端的与世无争的好性情!”
凤清性子算凉薄,良心无多,也说不上多善良,他到底是性子冷漠的,能在商场这条黑路上杀出一条血路还眼不带眨的人,你能期望他有多好心?
他若还能有些好心,那便是拜他娘亲所赐。当然不是他这一世的娘。
前世,他亲娘是大家族的千金,修养良好,温良贤淑,又不知为什么对佛法格外推崇。记得后来他爹没了,他娘的后半辈子都在吃斋念佛,至少直到他离开前都是这样。
他娘念佛,他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又被他娘时不时催着做慈善,以至于习惯,后来这些习惯都被带了过来。
自从十八岁以后,他每年都会到大相国寺放两笔钱,一笔是香油钱,另一笔则是作为寄存。
所谓寄存,就是每当各处有什么事,寺里就把钱捐出去。
这虽是习惯,他却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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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私心。他前世离开得早,如果有可能,为他娘求些福气也是好的。
虽然那是个崇尚佛法,却并不软弱的女人,自己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好。
在慈善方面凤清总是很大度,每次捐出的数额不少。但正因为这个,在找人代理这件事上,就需得多些心思。
宁国宁都大相国寺,美名远扬,他每年总会专程回宁都一趟,便是为了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_^*
第4章第四章
谷清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大相国寺门口站着的人。
那人还是常年的一身土黄僧服,外罩的jiasha颜色稍深些,脖子上是一串/串满了拳头大小菩提珠的佛珠。旁边是一名随行小沙弥。
待谷清来到门口,和尚竖掌行一礼,“小僧戒尘,见过谷主。”
谷清回礼道,“凤清见过大师。”这人便是除他爹娘以外,知道他真实姓名的人。
谷清神色有些认真,在佛门,他并不放肆。
戒尘只道:“知道你近日要来,便早早准备了。这次可还是住在寺中?”
谷清一笑,“嗯。行礼放在了芙蓉馆。但还是住寺里,清净些。”
戒尘又道:“那子清是要先礼佛,还是去后院?”
“先礼佛吧,之后的时间也好尽兴。”
戒尘笑笑,没再说什么,率先转身往佛堂的方向走去。
几人路上遇到几人,皆神色恭谨朝戒尘行礼,口中唤的是“戒尘长老”。
戒尘虽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却已是大相国寺的长老。他模样俊俏。有多少见过他的人都叹是可惜。好笑的是,谷清还曾听芙蓉馆中一姑子戏言,大相国寺的戒尘大师,若也能蓄了发,不做出家人,相必能招来不少桃花儿呢!
谷清他娘逼着他带在身边的小丫头玉儿也说,戒尘大师生了这样一副样子却跑去出家,真白瞎了这样一副好模样。
又道,谷主,你若真不要我,下次我去宁都,定要去找那和尚去试一试,看看他是否真的一心向佛。
谷清默默无语。
宁都大相国寺,九澜之名寺,名望不低,其间长老自然也非浪得虚名。
“谷主仁慈,小僧佩服!”与一小沙弥错身后,戒尘忽然说道。
这话莫名,谷清愣了下,便回:“大师过誉,子清也不过一介凡人,是凡人就会有私心,只是大师不知道罢了。”常年来,戒尘会叹他也只会为了一事,那便是他做的慈善。
他这么说,戒尘也并不驳他,只看他一眼,淡淡笑着。
戒尘觉得,这样一个人,当是天下无双。
这个人总是面色不惊,无骄无躁,看不出心中何求,亦看不出心中之不平。只偶尔眼波流转,轻易带起一片微微桃色,却真能叫周遭失色。
这样的人所求为何呢?
戒尘想象不出来。
若有人知他心之所想,必会道:“他自然无求,自然不会不平,因为都是他叫别人不平!”
穿过前院,很快,几人便到了佛堂。
佛堂里可见人来人往,人多得挤不出路来。
几人在佛堂外走廊上就停了下来。
谷清看了一下,只道“看来要等一会儿了。”语气听着遗憾,面上却没有迫切之感。
戒尘这才提议,“一时之间人应该少不了,子清要不要晚些时候再来,傍晚人就会少了。”
谷清多年来都到大相国寺礼佛,又怎会不知?今日不过抱有侥幸心理过来看一看。
他点头笑笑,“每次都是这样。还以为这次人能少些。”
戒尘无奈着笑,“人若少了,寺里哪里来的香火?”
谷清:“……”他就是说说而已。
戒尘带路,几人转了个方向朝内院去了。
几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身玄色华服的人走过,目光不经意一转。
红廊长柱前,一身白衣的青年嘴角轻轻挑起一抹笑。有清风吹过,扬起微带卷的黑发,只见一片墨丝轻舞,旁边一树桃树落下花雨,漫天花瓣飞舞,宛如画。
一旁,随从看男子停下,及时顿下脚步,唤了声:“爷”
白玄点头,“无事。”说罢又继续朝前走去。
谷清跟着戒尘来到内院,进了院门,往内便是一条弯曲的石子路。石子路沿坡度而上,两边是花瓣开满枝头的桃林。微风吹过。间或有片片花瓣随风而来,落在石子路上,倒成了不错的点缀。
进入内院,漫天花雨洒落,谷清伸手拈来一片花瓣,忽然便想起来戒尘曾说的话,“桃花一般为“情”的象征,但对佛地而言,他更象征着生机与活力。”
沿石子路而上,在桃林深处,一座古朴的亭子坐立,亭上镌刻了三个字,“山间亭”。
可是实际上,周围除了一片桃林和一汪清潭,并无无高山。
山间亭内,一个木质棋盘放在石桌上,棋盘两边的边角处各放了一个棋盒,盒身同样干净,全盘干净得发光。
戒尘在棋盘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对谷清道,“敢请谷主赐教。”
这是老习惯了。戒尘棋艺不凡,谷清每次到大相国寺,除了抄经礼佛,最多时候便是同他一起。
而他,也总是有时间陪同。当然也是自愿的。
谷清在戒尘的对面坐下,无需多言,二人便开始了棋局。
亭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点砸在亭子周围,形成淅淅沥沥的响声。
亭内,棋盘上黑白棋子化身神兵,厮声冽响,下棋者皆沉默不语,双目亦沉静,可若细看,便能看出沉静之下的浩瀚气势。洛十三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棋局。
不知过了多久,一局结束,两人才似醒来,却都意犹未尽的样子。
正待棋重来,随着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早前已经离开的小沙弥奔了进来。小沙弥大概跑的太急,长衫被雨水打湿不少。
他甚至急得忘了朝两人行礼,只对戒尘道,“长老,有人求见。”
大相国寺寺规,门内弟子禁止喧哗,能让小和尚如此失态,想必来人定不简单。
戒尘却不太想去,他一凝眉,“方丈呢?”
小沙弥摇头,“那人直言找您,方丈师叔去了也没用。”
戒尘大概听出了点味儿来了,却还是不想去,小沙弥急得上前在他耳边附言,“是‘那位’找您。”
谷清没有听清两人耳语,但看戒尘模样,也应声,“大师且去忙吧,我等会儿也无甚事。”
戒尘这才起身,对谷清行了一个佛礼,“子清且等我回来。”
谷清笑笑,示意他只管去。
外面,雨还在下,亭内就只剩谷清和洛十三两人。
谷清拒绝了洛十三,自己了棋子,才看了看亭外。小雨连绵,又过小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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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堪堪停住。
戒尘和小沙弥未归,半个时辰足以让人无聊,更何况谷清。他便让洛十三去借些书,自己则独自走进一侧桃林深处。
有人说,缘分是个好东西。它可令旧人相逢,可让路人相遇相知,同时,也可让冤家聚首。
可见,缘分确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但若说缘分是个好东西,谷清却并不认同。
谷清见到那个人,是个意外。
事情回到一分钟之前,正随意在桃花林中游走,忽然从上方落下两人,看看停在离谷清几米的地方。
戏剧一般好像天外来客。他知道这个大陆有修炼一说,修炼的不是武功也非仙力,非要说的话,那便是异能,这里的人称之为叫灵法,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只是事情实在突然。
何况两人降落的姿势还相当华丽稳当,应是两个高手。那二人,一人一身玄色华服,另一个是一身普通黑服。
两人自天上落下后便一直瞪着谷清,或者说其实只是看着谷清张大了眼。
谷清却不晓得怎么也就当两人眼神看成了瞪,可事后想想,这两人真只是看他一眼,然后再瞪,可瞪的却是他身后的人。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听身后陌生的脚步声响起,谷清整个人已经就这么飞了出去,背后疼得厉害,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整个人扑到那一身玄服的人身上,还带着人大力翻滚好几圈,直翻进不远处潭水里才终于消停。
谷清简直想骂娘,这人不是武功高手吗?怎么都滚到水里了还没反应?
可骂归骂,本能的,他抱紧了身前的人。背后被打的地方还疼着,他扭头看向方才他所站处不远,正有一蒙面黑衣人竟在幸灾乐祸!
谷清看着看着,轻眯起眸子,身上气息藏不住的危险,扬声一喊,“十三,教训教训这个猖狂的家伙!”
话音才落,洛十三已出现在不远处,肩上是一个浅蓝色包袱,里面该是谷清令他去拿的东西。
他见谷清浮在潭中,愣了下。
而这一下后,便身形一闪,蒙面黑服人直直被踹飞二十多米,尚未落地,洛十三一闪身又追了上去。途中声音远远传来,“要杀了么?”
潭水中,谷清浑身湿透,一身薄衫紧贴在身上,长发散在水中,额角碎发贴到脸上。
他腾出一只手将碎发往额角拨了拨,冷冷一哼,“给我把他揍得他亲娘都不认识!”
洛十三轻轻一笑,不再多言。
岸上,方才幸运没被谷清扑/倒的人跑过来,急声呼道:“爷,快上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作者一般每天更新两章,且在晚上九点(有事会提前和大家说的
第5章第五章
他这话是朝着谷清说的,谷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身前还有个人,而且他还死死抱着人家脖子不放,难怪老半天了还没上去。
谷清放开那人,歉意地朝他笑了笑,正要道歉,可话没出口却先消了声。
男人比他还高上些许,谷清只能仰头与之对视,那人也在看着他,漆黑的眼中不知正想着什么。
谷清没注意,他虽然放开了怀中人,却因为同样被人紧紧揽住腰而依旧与那人紧贴。
只一眼,谷清便在心中对此人有了计较。衣着富贵,该是富家之人;眼神深沉,叫人看不透,尤其他看不透;身上更透着隐隐的大气风范。
这样的人,大概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凝炼得出来。而那个地方,是谷清这辈子唯一的忌讳。
倒不是他恨,只是那个地方,有人对他怕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谷清沉静地对男人说了句,“抱歉”,便推开男人,向岸边游去。
岸上,洛十三还未回来。谷清冷静地朝水中人行了一礼,道了声“告辞”,便要离开。
却听那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冰冷而让人听不出情感的声音。
谷清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表情。他想了想,只言:“在下凤清,兄台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不快,却是很稳。
这次,那人没再唤他。
走出桃林到了石子路上,洛十三已经赶了过来,怀里是一件微厚的披风。
谷清看到披风,这才轻笑了下。他就说,以十三的身手,对付那蒙面人,应该逗着玩都不成问题,哪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洛十三看他浑身湿透,倒不是看着羸弱,只是脸色稍苍白些,衣服又湿了,看着就比平时多些可怜。便连忙把披风给他披上。
谷清看了看他,刚想说“谢谢十三”,哪想鼻头忽然一痒,直接打了个喷嚏。
洛十三,“……”
因为全身都湿透了,谷清也就没继续在庙里待下去,只托了人和戒尘解释后,便乘了马车回了芙蓉馆。
换了身衣服后,谷清坐在马车里翻着一本书。书翻到小半时,忽然想起什么,便朝外问了一声,“两天后是芙蓉馆的花魁之夜?”
洛十三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好在照顾了这人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他忽来忽去的思维。
连一秒停顿也无,顺口接道,“是的,公子。公子可有什么要吩咐?”他只要把这人照顾好就行了。
“没什么,只是,花魁嘛,难得来一次,肯定要看看。明天再来相国寺一天,后天赶回芙蓉馆。”
“是,公子!”洛十三应声,一甩马鞭,马车跑得更快了几分。
谷清开不久,戒尘便回到后院桃林,正好遇上浑身湿透的人。
戒尘朝白玄行了一个佛礼,除了一贯地没什么表情,声音倒是恳切,“大相国寺招待不周,望陛下责罚。”
白玄看他一眼,音色是一贯的冷:“与你无关,不用在意。”
白玄朝前走进山间亭,在一方石凳上坐了下来。那位置,正是谷清坐的那个位置。
白玄放了一粒棋子到棋盘上,只道,“大师见识广博,孤皇欲向大师打听个人。”
白玄道:“大师可知一名唤凤清之人?”那人似乎和这个人关系不错。
戒尘听他说凤清,初还以为听错了,但看那人一脸坚定不移,才知道,是真的!
他想了想,说:“小僧敢问陛下为何要问凤清此人?他可有何处冒犯过陛下?”
白玄拈了颗棋子看了许久,神色看不出喜怒,“你这是,在质问孤皇?”
“小僧不敢。”戒尘说着,神情却也无丝毫胆怯。
白玄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虽是问,却是肯定句。
戒尘似无奈,只好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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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与小僧乃多年旧识,且每年皆会来一趟宁都办点事,因一人之力不便,便托了小僧代劳。”戒尘说完又叹了口气,神情多少有些无奈,倒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谷清若看见他此刻表情,定会叹一声难得!
白玄道:“还有呢?他每年都来?一般何时会来?待多久离去?托你办的是什么事?”
这次戒尘没有立刻回答,静立许久,才轻叹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如果可能,哪怕是万中之一的机会,他也愿意为那个人争取,便若万中之一的机会也没有时,他也不会放弃。可与其无意义地抵抗,倒不如为他努力争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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