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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云深处帝王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疏楼
程之海目光躲闪,“这事还劳公主操心呢!瑞福长公主天天记挂在官家心头上,眼下也是急得不行,但没办法呀,这还要怪皇城司查不出来呢。”
这都怪到冯熙头上去了,就是为了堵住她的嘴。听他这口气,他们是没什么作为。
赵顽顽知道韵德出了宫,一定立即着她身边的那个内侍头子李铭府去玉清神霄宫查问蓝礼下落。
内侍省现在换了主,李铭府勾搭的那些老人十有八九与管通、谢素案子有关,是赵煦不可能放过的那一批,赵顽顽知道他可不敢再淌这浑水,他自己原先也没少沾他们,眼下既出了宫,自然不肯再进宫去,因此他们想在内侍省问到蓝礼是不是被抓回去了,那是根本别想。至于韵德,断也不敢让李铭府再在宫里亮相,像这种知道她秘密太多的人,她窝藏还来不及。
赵顽顽知道韵德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尤其作为女人,心由情动,容易迷惑着慌,蓝礼只要不见,她即便不担心这小家伙,也得为了自己清誉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转悠。
赵顽顽想蓝礼这事算是韵德被自己捏在手里,她就算气急败坏,也不得不答应她的提议:用瑞福换蓝礼。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她其实也没将蓝礼真的让人抓进宫里来,若真抓了,韵德气急败坏对瑞福不管,那才是真糟糕,便只让徐柳灵将他在玉清神霄宫里找个地方一关,让韵德的人问不到就行了。
想了这一盘,程之海就要走,赵顽顽又问他掖庭狱查崔家人和蕊珠阁宫人们旧事的动静。
程之海一脸不耐烦,“此事已经交由掖庭狱了,这您就等着案卷整出来便是,何必每日来问我呢,我这……刚刚接手,官家跟前的事大大小小一堆,也是自顾不暇啊。”
“程勾当,这卷宗要整理出来要多久?”
“哎,上皇这些年和管通他们的一点儿一点儿的那些东西都整出来,也得一年半载罢,这事公主你急不得,咱家肯定上心的,只是得再忙活了这段时日。”推脱几句后他便匆匆走了。
赵顽顽遣人去掖庭狱问了几次,结果掖庭狱的也都推脱。
这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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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略心寒。到底她与赵煦并无太多亲情,她估摸赵煦对她那是利用了之,当做对冯熙扶他逼宫的一个名分奖励,若说真要帮她崔家翻案,那他还是没这个闲情逸致。
晚间内侍省的过来跟婢女内监们交代了几句,那侍儿凤霞终于妥帖地出去守夜了。这赵煦一上位,对内侍省的严控还真是令人如履薄冰。夜间她指示开着窗,睡时便一直将脸对着窗帘,看那帘子抖动,淡淡月光洒进来。
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兔子往里跳呢。
赵顽顽睡不着是不想睡硬把眼皮撑着,恨不能拿跟木棍支开,一直盯着那处。果然一更的时候,一抹暗影倏忽地从窗口闪过,她手握紧了被头,瞧那兔子从地上缓缓地进了她的“芙蓉帐。”
小兔子从脚边钻进她被子,最后伸出俊朗无匹的脑袋来,直接枕在她肩头上,还没说话呢,便听到呼吸沉重了。
哎!赵顽顽心跳都快了,他却睡得更快!讨厌死兔子了!
她将脸凑过去,黑暗里觉他睫毛触着自己脖颈,痒痒的,咯咯笑两声。
“不怕人听见?”冯熙闭着眼低低说。
原来没睡啊,看他呼吸沉成这样,显是困极了。
“我赶出去了,再说来,我会注意的。”
冯熙微微抬眸,虽然困意十足,但还是咧嘴促狭一笑:“你会注意啊?”
赵顽顽顿时领悟,羞红了脸赶紧制止:“那不行,那样一动,我就注意不到了。”
这是真话,那个时候浑身如火烧得够呛,只想着泻火呢,谁还能控制着一把嗓音。冯熙将手往她胸前探了探,赵顽顽抿唇偷笑,赶紧抱住他的手掌。
温温热热的,又转而把手掌放在自己略显冰冷的脸颊下面取暖。
“兔子,乖。”
☆、瑞福回来
“什么兔子……”他那声音越发困乏了,赵顽顽高兴,将手放在他脑袋后头发丝里,揉搓揉搓,这不跟摸兔子一个道理。揉搓乱了,又给他理理,这人躺他脖颈里,被摸着摸着又睡了,这回是真睡,赵顽顽也舍不得叫醒,然后又伸手下去把玩,见他熟睡中还皱皱眉,哼一声,又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亲啃啃,反正他也不知道。
最后她也抱着他头睡了,一醒来往胳膊环儿里一看,人已经走了,这会儿外面刚蒙蒙亮。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
起来梳洗的时候,给她梳头那凤霞将她脑后头发撩起来,眼见她锁骨有几块红紫,禁不住大叫:“啊呀,公主这是什么时候磕碰的!”
赵顽顽仔细对着铜镜瞧了一会儿,心里纳闷那兔子什么时候在她锁骨上吸出来的,难不成是今早他醒的时候?这么深的色,该还有点痛的,她也没感觉。
赵顽顽吐舌头:“兔子咬的。”
“哪来的兔子?”凤霞正不解间,前头她自己蕊珠阁的内侍,带着另一个穿黑衣的内侍近来了。那穿黑衣的提着个笼子,是皇城司的内侍。
皇城司有个监冰井务的官职是给内侍的,由内侍省的兼任,现在就是程之海。冰井务这衙门在开封夷门,程之海虽然是个监官,但天天在宫里忙赵煦跟前的琐事也管不上,这个监官等于只是挂名,因此冰井务还是冯熙管着,底下一帮子内侍和逻卒都是冯熙自己人。
一看到穿黑衣裳的,赵顽顽自然亲切,那笼子近了看,里头果然是兔子,还是两只,一只黑的一只灰的,成双成对。
“还真有兔子?!”凤霞一脸讶异,又是发懵,赵顽顽笑着抬头瞧她,看她五官也端正,小表情稚嫩,显是个单纯姑娘,倒觉得也堪用。不过一看见她,想起绛绡和霜小来。
那穿黑衣的四下看看,没说话,赵顽顽让自己宫人们出去,但留下了凤霞。穿黑衣的跪下来跟她道:“冯提举已经知道瑞福长公主的下落了,他想问问,这事是由他去办,还是按公主自己的意思去办?”
赵顽顽想,以冯熙的能耐,迟早能知道。这是给她卖着关子呢。但他一般若知道了,要么就装不知道,让她自己去做,要么就自己做了,再告诉她。这回怎么还来问她的意思?
“若他想速战速决,那就由他吧。”赵顽顽口头这么说,眼睛盯着他笼子里的兔子。
“冯提举说由他的话,有的人就保不了了。”黑衣裳的没说是“什么人保不了”,这可能冯熙也没告诉他。
赵顽顽揣摩,冯熙的意思是韵德?韵德已经几次三番地对她下手,冯熙定不会对她有什么疑虑,如果揪出来她和绑架瑞福有关,定然会请求重罚。要知道赵煦也十分厌恶原先的明节皇后,对韵德更没好感,这次还想以瑞福威胁他,他也饶不了这妹妹。
所以冯熙来问她,是因为……她可能会心软。
他真是了解她入了骨髓了。赵顽顽咬了咬唇上的皮,道:“你跟他说,这事有我,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说着凑近兔子瞧,“这兔子怎么回事?”
“早上冯提举提过来的,知道我今天要入内侍省干办,特特让我稍过来给公主的,说道公主喜欢兔子,就早上去相国寺市上买了两只,黑的叫大喜,灰的叫二喜。”
“……这名是原先卖兔子的给取的吧。”
“不是,是冯提举说意思是就送个双喜,就取了这名。”
赵顽顽哭笑不得。
她心想冯熙虽然是个武人,但其实音律可好得很的,毕竟在钧容骑吹都了得的人物,又长得清秀,怎的一张口就原形毕露,骨子里实在是粗人,想他作个文士风雅也没那可能,那就这样吧。
赵顽顽回头笑问凤霞,“这两只……大喜、二喜,你喜欢么?”
凤霞天生唯唯诺诺,又愣愣地,支吾道:“这……公主喜欢就好了。但是,公主,如果有白的棕的兔子多好看呐。”
穿黑衣的道:“这姑娘就不知道了,皇城司出来的都穿黑的,白的意思就是……”歪吐了口舌头,比划了一个死了的姿势,因为皇城司里死了人都是用白布裹了去埋的,所以白不吉利。
凤霞一看他吐舌头挤眉弄眼,憨笑了两声。赵顽顽越看这个凤霞越喜欢,不过,没有喜欢这两只兔子那么喜欢。
她将大喜二喜从笼子里拿出来,抱在怀里摸,大喜本来在笼子里正啃叶子,出来也不放松的继续啃,赵顽顽正摸着手上舒服,这大喜吃多了,拉到了她身上,一股味道传出来。
凤霞又一惊一乍:“哎呀!这不会讨主人开心的!该打呢!”
赵顽顽道:“别打别打,擦了换了就行。”心里想这黑黑的大喜正是个公的,可不就代表是冯熙么,怎么舍得让人拾他,只让凤霞先给她擦了。
那黑衣的尚在,赵顽顽便先跟他说,“正好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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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跟冯提举说说,让他把我院子里的绛绡送到宫里来吧,不过要让他问问她愿不愿意。另外,孔监门使家夫人……应该是夫人了罢,也差人问问,想不想过来宫里陪我一阵。等她们有了信儿,我在内侍省这里报上去,让她们入宫来。”
等他走了,凤霞正扶着赵顽顽要去换衣裳,前面又来人通报说,“韵德公主来了,在她朝霞阁,请您务必过去一趟,说‘姑侄两个在等你聚聚。’
姑侄。瑞福这是被她送回来了。当下赵顽顽顾不得什么,就立即冲了出去,往朝霞阁去。
朝霞阁原先是明节皇后还在时和韵德住的地方,韵德及笄后,她母亲也逝去了,准她不用搬宫,就还在那里住着。
赵顽顽发觉自己在宫中行走,根本就不需要记忆,这熟悉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甚至于一双腿一迈,便能迈到她过去去过的任何地方。
一入朝霞阁,那明辉亮丽的布置便让她回到十五岁前,仿佛里头还坐着个备受爹爹宠爱的风韵女子。
赵顽顽印象当中的明节皇后,似乎是个看上去纯真善良的女人,她一颦一笑都让人醉目,过去她是喜欢来这里玩耍的。想到明节皇后的忧思直到病死,也是因为替官家给她弟弟粥里放了豆乳,身心受了谴责,赵顽顽以现在旁观者的心态思虑这事,自然也没有那么恨意缠绵,只不过觉出讽刺。
眼下一进去,座中两个女子,一个略微成熟,有她母亲的样貌,另一年纪较轻,此时穿着个风披,带着兜帽坐在那里,手里抱着暖水在啜。
“十二姐……瑞福?”
韵德起了身,“我刚从三哥那里把她接回来,迟了一两日回宫。这孩子被幽禁着吃不下睡不好的日日哭,生怕要去临川。马车都上了,还好我半道给截了,昨夜在我宅中睡了一晚,这才缓和了些。刚入我宅的时候,她就惦记着你,所以一将她救回来,就你瞅瞅她罢。”
赵顽顽想起瑞福刚从火场里出来后,已经吓得疯疯癫癫的,第二日定要同自己缠在一起。然后紧接着就遇到了这种祸事。她能不受打击才怪。一想着,看她将自己缩在那风披里,把头低着蒙在兜帽中,死死抱着个热水杯子,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赵顽顽坐下来,把手覆上去,想握一握瑞福。但瑞福把手扒在杯子上不下来。
“回来吃东西了么?”
瑞福不说话。赵顽顽心道,她得缓缓疏导了。
“我让人给你做点吧,想吃什么?”
瑞福忽地抬眼瞪她,随后又低下头去。赵顽顽却被那眼神一震,怎么她看自己这么“怨毒”似的。
赵顽顽觉得不对劲,去强拉她手,“待会我送你回去……”
瑞福奋力甩开她,抬起眼来,脸色苍白,嘴角冷笑:“不劳十四姑了,这几日都是十二姑照顾我,而且我也不喜别人再碰我。”
韵德走过来,皱眉道:“怎么回事,她现在心绪不稳,怎么你还要刺激她。”说着赶忙过去环抱住她。瑞福将头放在韵德肩膀上,神色才恢复了。
赵顽顽觉得自己好像倏忽错漏了点什么。
韵德拍着瑞福的背安抚了她一会儿,转头对赵顽顽说,“你看也看过了,待会儿我就将她送回东宫去。该你做的事,该咱们商量的东西,你也不能食言。”
她指的是蓝礼要交给她。
韵德这时温温柔柔地对瑞福说,“你说句话,送送你十四姑。”
瑞福低低、恨恨地说,“走好。”
韵德好言劝:“笑着说啊,你现在可是长公主,可不能言行低了自己身份。”
瑞福听完,直起了身子,挺拔端秀,露出满面微笑,“十四姑万福,十四姑走好。十四姑夫妻两个对瑞福的大恩大德,瑞福绝不敢忘,一定感恩戴德,回报你们。”
赵顽顽听得不寒而栗。韵德高兴地笑笑,站起身,“我送送你十四姑。”说罢走上前来挽住赵顽顽一同出去,笑道:“她能吃能喝,样样都好,只不过对你很是寒心。我跟她说呀,都是你与冯熙劝阻大哥与大嫂不要救她,以大局为重。比起皇位来,比起你和冯熙的家仇来,她一个你的侄女又算得什么呢?她先开头还不信,但渐渐地,听说你回宫了,又加封国公主,她那一点就着的性子可不就信了。”
赵顽顽回头盯了她一会儿,想到自己倏忽了个什么。就是倏忽了这十二姐的口才,将个单纯小姑娘数次哄骗得神神道道。韵德还在得意,“怎么啦,她同你不好,同我好,你不会不开心了吧?不会因为这个,不肯放蓝礼,或者也耍手段要我难堪吧?我可是按你说的把瑞福放回来了,你是准备小心眼儿地跟我计较,要置我于死地吗?”
赵顽顽倒是无奈,这十二姐啊……
☆、聚宴
赵顽顽还没回了蕊珠阁,她宫里的小内侍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方才掖庭狱的过来跟我说,那刘仙鹤命大,打了五十板子还没死,然后吐着血叫嚷您,想叫您再给他次机会。我就想您眼不见心不静,叫人打死算了,结果又打了五十板子,这还撑着呢,还叫呢,他们没见过他这样的,怕是老天爷不,宫里头有点这迷信,打过一百板子就来再讨个饶……不要得罪老天爷。”
赵顽顽想了想,道:“命这么硬?”
“果真啊,我们也……吓怕了,连掖庭狱的都吓怕了。”
赵顽顽自觉自己是个命硬的人,对命硬的确实有种天生的怜悯。“那让人把他抬过来蕊珠阁养着吧,你去帮他安排个单独屋子,再去从太医局领药给他,就说我答应给他个机会报效了。药就给他都用我用的,从蕊珠阁的俸银里支取。”
那小内侍不敢迟疑,迅速地跑掖庭狱告诉去了。
回了蕊珠阁,过不半晌就看见有人抬着个担架接着盖着白布的人进来,那白布上到处都是血。赵顽顽起身过去,将那白布揭开,刘仙鹤正在上面趴着,此时还能微微喘气抬眼,跟她气若游丝地说,“帝姬……我真是……真心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觊觎您……再也不当帮凶……再也不……”
“再说就断气了。”赵顽顽叹一声,跟掖庭狱抬担架的内侍说,“也不是死人,遮着干什么?这白布你们遮过多少人,明知道他活着还给他盖,是不怕上面有疫病传在他身上么,现在这么抬进来,也不怕传在我身上?”
“公主饶命!”那几个人一听训斥,照例就想放下担架往下行礼,赵顽顽赶紧制止,让他们抬进去了。
赵顽顽回了自己卧房,凤霞好奇问说,“那刘仙鹤活了真的可靠么,我听说当年,他便是毒……”
她想说的是毒死崔妃那事。赵顽顽当然恨了,她自是知道每一个参与了她母亲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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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应该受到惩罚。可她心里明镜一样,刘仙鹤这样的人,在如今的掖庭狱反而不属于赵煦那一方,又是多年老人,他自己所做的恶事没有,全都是给人当了打手,比起卷入管通、谢素案子翻不了身的那些人来说,他是个身家清白的。
从明节皇后与韵德他们有内侍省的人帮衬上面,也让赵顽顽学到了什么。如果她能有一个像蓝怀吉、李铭府这样的内侍,在宫里与宫外,都会方便许多,这也是她决心留下刘仙鹤的原因。
至于她母亲的毒酒,乃是她爹爹所赐,若要说真正的报仇,对于一个送酒和送白绫之人,那一百杖也算半个偿还,接下来的一半,他应该用他的后半生赎罪才对。
人死一次,总会计取教训吧。她但愿自己赌对了。
两日后就听说赵煦准了让绛绡与霜小入宫,绛绡和霜小都毫不犹豫地就在宫里入了籍,按着她的意思给她们都封了个宫女里头的红霞披,在侍儿的等级之下,但她们一入蕊珠阁便做的都是侍儿内伺候的活,如果过得半年,就能报提升等。
赵顽顽见到两人别提多高兴,她立即遣散了其他人,把她们叫到卧房,两个人都局局促促,宫里的规矩都还没学,跟她说上几句话,就要被带去内侍省去。
赵顽顽知道绛绡定然会立即入宫,只是没想到霜小也这么干脆。但她的脸上却不似绛绡那样喜上眉梢,反而苍苍白白,目光呆滞,早没有以前那么机灵可爱了。
想着她才刚经历了孔小环的死,赵顽顽也不多问,嘘寒问暖几句,就放她们去内侍省去了。
晚上陪夜,赵顽顽将绛绡叫过来问,才知道在小环丧事时,她就已经神情恍惚,差点跌进葬坑里,好在被孔慈给拉住了。自那后她便躲着孔慈,一听说要入宫才有了神,毫不犹豫就进来了。
但一进宫婚事便成了问题,刚进来就出去总是不合规矩,赵顽顽自然想着等她很快开府后,就再能让两人得自由,眼下只是陪她在宫里暂待时日,为的是自己的心腹。
过得不到一月,那刘仙鹤就能下地走动,立即跑过来求着要干活,殷勤得不像话。绛绡与霜小也都上了手。眼下让赵顽顽焦心的是她开府之事。
将近一月没来的程之海又来了,这回是来传话叫她面见赵煦。赵顽顽果然高兴,等她过去之后,赵煦特特让她在垂拱殿外等了半个时辰,此时已经孟冬,虽然晌午有太阳,却也依旧寒冷,赵顽顽依稀想起过去自己好像也曾在这里给他爹爹跪了很久很久。
“既陛下有朝事要理,我便先退去罢等陛下朝事完毕再来叫我,我即刻就来了。”
“公主且慢,陛下有交代要您稍等等,您便等等,别让小的为难。今日陛下也交代了,是要跟您说这出宫建府的事,您不是早就差人问了好多回了嘛。”程之海道,一脸抱歉,打着哈哈,“再说这也是圣谕不是?”
赵顽顽听他用圣谕来压,自然没什么话说。等半个时辰之后,赵煦才出来,坐上了御辇,低头道:“十四妹,来。”
他叫赵顽顽在他身边走着,故意在宫里垦岳也兜了一大圈,又能说能笑,到了御花园指着那菊花道:“这个时节刚好赏菊,朕也未同自己妹妹一起来赏过,后宫那些妃子们毕竟同咱们不一样,咱们都是爹爹教出来的,脾性大抵还是相通。
赵顽顽在他辇下,被他溜了一通,知道他是借题发挥在拿她难堪,却也不知到底什么事让他看不惯自己了。她笑说,“爹爹实没有教我太多,我不是爹爹受宠的女儿,想起彼日我也甚少被允许入垦岳。”
这话是想激起他点同理心,毕竟自己不受宠,他也是一般,这么说他也能高兴点,至少他是太子,爹爹就算不喜欢他,他也是得意之人。何必同她这过去悲惨的庶人较劲
这赵煦可是来了兴致,着垦岳的内监一一介绍这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生怕有落下地,足足又说了一个时辰。他高高在上,底下抬辇的内监们累得半死也不敢吱声,赵顽顽心想,只要他乐得自在便好,自己虽然被溜得有些脚疼,可过去再冯宅时,她偷跑出去到潘楼街再回来也五事,宫里垦岳就是大,又能大得过汴梁城么。他爱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吧。
赵顽顽装作感兴趣,那内侍讲完,她还要再问赵煦一遍,“这是从哪里运来,这是有什么典故,这是哪国进贡的,这是爹爹赞赏过的?”终于将赵煦说烦了。
赵煦终于说要带她一起用膳,让她又陪同着去了皇后寝宫。
一进去,皇后与瑞福已经等着了,皇后、瑞福一齐站在殿门前迎接,见了皇帝随即行礼。瑞福道:“韵德姑姑马上也到了,她今日从外面入宫,总要耽搁一会儿。”
“耽搁就耽搁吧,毕竟是朕的妹妹,她救了你,朕还没感激她呢,等一会儿也无妨。咱们先吃点糖水。”说罢让人从厨房做东西过来。
赵顽顽发觉这大哥变脸倒是比翻书快,这会儿对韵德便好的像同父同母了。她问:“官家,我听程勾当说,今日不是商量我出宫之事么,不知与十二姐有什么关联?”
瑞福道:“十四姑怎么这么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你的事给十二姑也无妨碍吧。你们两个都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正好想借着这回,当着爹爹娘娘的面,给你们一道拜大礼呢。”
过了会儿内侍报说,“韵德公主来了。”那韵德裹挟着孟冬的风,呼呼喝喝地飘进来,万福道:“大哥大嫂,瑞福,十四妹,我来晚了!今天外面确实冷,冻得手脚冰凉,”她坐下来,一把握住赵顽顽,将那刺骨之感递过去,“十四妹,你的手怎么也这样凉?”
此话一出,赵煦脸上有些阴冷,显见他也看不上韵德。赵顽顽暗笑,赵煦摆布她赏菊,手当然会冷了。只不过韵德无意冲撞了赵煦,就好似把赵煦内心的暗处给揭发出来一样,赵煦恨不能在心里抽她两巴掌。
赵顽顽叹息,这群同父异母的兄妹,当真不是一个窝里的狼,那真的是会互相咬的。
瑞福这会儿接话,按着方才说的要报恩的大礼,给她们行下去,脸上的笑容始终挂着,虚假而无力。她望向赵顽顽时,始终有些悲戚的痛惜和怨恨,赵顽顽忍不住也叹息,这孩子为什么总是傻傻的相信韵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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