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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不死是为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卫青城
江立瞟了一眼,下盘虚浮,脸上虚胖,一看就是酒囊饭袋。
果然他昨天看到的只是幻觉吧,玄商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块。
歌舞过半,音乐稍稍停歇,众人忽然听到后头有吵闹声。
王准让大家不用管,叫管家带人去看看,大家呵呵一笑也不怎么在意,接着饮乐。
江立酒喝得有些多,想到后头花园里走走。南宫祈要跟着,被江立一眼瞪了回去。江立有些不太认得丞相府的布局,转弯的时候记错了方向,走到了不知道谁的院子里,相府管家带人来的正是这个院子,好像是宾客们发生了矛盾。
他正想原路返回,冷不丁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
“玄商你这个贱人,死聋子,以色侍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啊呀别打了,不过是几个男宠,竟然敢在我家相爷府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是他不要脸在先!”
江立登时愣在了原地,忍不住想掏掏耳朵这骂的是什么玩意儿?
贱人,死聋子,男宠……
不,重点是前面那个名字……悬赏?选上?
江立苦恼地揉揉太阳穴,昨天看错今天听错,他怕是神有问题了。
☆、无意却重逢
江立走出那院子,沿着院墙走,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小男孩正踮起脚扒拉着墙边放置的大水缸看。这水缸正对着屋檐翘角,是日常用来积蓄雨水和急救走火的。
男孩身高太矮,努力伸长脖子视线也跨不过水缸的边,他倒也机灵,左右看看,找了两块近似长方体的大石头叠在一起,正要踩上去,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公公从另一侧门洞里走进来,登时“啊哟”一声,惊得拂尘都扔了。
“小祖宗啊你可别吓老奴,这万一脚下没踩稳一头栽水缸里老奴就算跟猫似的有九条命也赔不起呢!”老公公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却又态度强硬地把小男孩抱了下来。
小男孩站在地上,双手环胸皱眉看他,语气十分平缓,倒有两分少年老成的派头:“不过是垫高了一点点你怕什么,只要不是背后有人推我,我是掉不下去的。”
老公公听到他说背后推人,又是“啊哟”一声,轻轻捂了捂小男孩的嘴:“九王爷,慎言慎言。”
梁烨不高兴地一扭头:“我要接着找东西,你要么不跟,要跟就别烦我。”
老公公累得直喘气:“您这是在找什么啊?都快把整个丞相府有水的地方找遍了。过两日咱们就要跟着温大人回西北去了,可别生出什么事端来。”
“胡说。”梁烨挑挑眉,“我不仅找了有水的地方,还翻了几片矮木丛。”
老公公说:“您再找下去要走到后院去了,那里都是女眷,您是要避讳的。要不您告诉我是在找什么,我叫两个家将帮您,总好过您一个人抓瞎不是。”
梁烨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吧,是这样的……”
过年的时候,皇城里家家要置办年货,那些贵族们的享受也格外多,所以五湖四海各种稀奇宝贝山珍海味一船一船地往城里运,其中包括东海和南海进贡的上等海鲜,一路上都用冰镇着,是难得的新鲜海味。
梁烨跟着边关将士回京述职,常年在大西北,别说吃了见都见不到海鲜一面,皇帝着内务府分发了几筐下来,他就迫不及待溜到厨房看。
不料,刚打开一个筐子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色光芒,他吓得倒退两步,发现在一堆雪白的冰块中间窝着一条盘起来只有手掌大小的小蛇,那道光芒可能就是这条蛇发出来的。
梁烨常年随军,见识得比较多,这蛇虽然小但是看长相是很毒的那种,也亏他胆子大,好奇地托在掌心里戳了戳,小黑蛇一动不动,大概是太冷了冬眠了。
梁烨觉得小蛇有趣,就想留着养……
老公公听到这里就发出了第三声“啊哟”:“那东西既然有毒哪能随便养啊!您快把它扔咯!”
“你听我说完。”梁烨不悦,“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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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它拿回房间,嘉钰哥哥就说要带我拜访老丞相,我看那蛇又细又小就干脆缠在手腕上了,可等我从丞相府出来它就不见了。”
“小祖宗啊,一定是你的体温把他捂醒了!”老公公拍拍胸脯,心有余悸,“还好它是直接溜走,而不是转过头咬了您一口啊。”
江立看着这一老一小往外走,暗自思索。梁烨,先皇的第九子,先皇去世那会儿他才三四岁的样子,江立以前对他没什么印象,不过显然这孩子比年纪更小而且傻乎乎的十王爷和十一王爷靠谱,将来可能比梁政的嫡子还成气候。
当年梁政即位,几个王爷都因避嫌各自去了封地,梁烨是比较特殊的一个,跟着温修远的长子温嘉钰四处征战磨砺,和那些温室里的花朵自然不能比。
老公公还在劝说:“王爷啊,别找那蛇了,咱们回前面去吃好吃的。”
梁烨鄙视地看他:“要吃你自己吃。那蛇还小,被人踩死了怎么办,动物也是有爹娘的嘛,也是有感情的,而且那蛇长得可威风了,头上还有金色的鳞片呢。”
听到这话,联想到玄商,江立倒是点了点头,动物确实有感情……
说起来,玄商也是跑上了一条船,也是一条蛇,也是有着金色和黑色两种颜色的鳞片,但是有一点不太符合体型。玄商的本体可大了,大得能绕他身体好多好多圈,不可能只有巴掌大小。
江立正想得出神,忽然耳边飞过一个杯子,他往旁边一让,杯子砸在地上惹得前面的梁烨和老公公都回过头来。
相府管家带着家将气呼呼走出来:“给我挨个送回本家去!一个个都是不知道轻重的,怪不得只能当男宠!竟然连相爷的面子都不给,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主人回头怎么赔罪!”说完,管家瞅见了江立,王丞相特意交代过这是贵客,他赶紧换上笑容道,“江公子您怎么来这边了?”
江立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一下子浑身僵硬。
管家正纳闷着,再要问的时候就见江立快步走上前去,拽起了最后面一个男人的手。
玄商歪着头定定地看江立,不说话。
江立只觉后头干涩,良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跟我回家。”
玄商还是看着他,眼睛里掠过一缕幽光。这是他能完全看清东西以来第一次见到江立,冬眠的感觉和死亡很像,没有任何的知觉,醒来之后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与江立重逢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
他用手抚了抚江立的眉眼,像是个拿到新奇玩具的孩子。
江立狠狠闭了闭眼,又说了一遍:“跟我回家,好不好?再也不赶你走了。”
然而玄商专注地凝视着他,眼中还有一丢丢委屈。
“你是不是又听不见了?”江立心里一咯噔,伸手摸玄商的耳朵,软软的,冰凉凉的,还是一样的触感。
玄商点点头,说:“离开你之后,就这样了。”
谁让你离开我了你这个自作自受自以为是的家伙!江立一时又生气又心疼,恨不能把他绑在家里算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动作看傻了围观的众人,管家想说江公子你喜欢男人也不能光看着脸去吧,这人是有主的啊不能说带回家就带回家的。
自知惹了祸的一众男宠们看着这场景,一方面羡慕玄商长得好看有达官贵人喜欢,一方面又在看好戏,不知道等玄商的主人来了会怎么样。
其中,一个艳丽少年捏着一把尖利的嗓子冷笑道:“果然贱是骨子里的东西,大庭广众之下就能上赶着巴结别人还调情,不愧是俞大人最喜欢的小妖啊。”
闻言,江立眯了眯眼。
刚才就是这人骂玄商死聋子……
☆、踢到了铁板
自前朝以来,断袖之风在普通富贵人家悄然流行,而那些名门望族更是玩得很开,养男宠说出来不仅不是掉面子的事情,反而被当做是男人有魅力的象征,甚至还有互相攀比男宠质量的。渐渐的,在那些正式场合带着男宠露面的人就多了起来,催生出后面一大条买卖人口的产业链。
不过,男宠比起府里那些妻妾女眷地位上可不是低了一点半点,宴会上能给他们单独设个小宴已经是极给面子的了,偏偏这群人还没轻没重在主人家失礼,要知道今天这个主人可是一朝丞相……于是,得了通知的宾客从前面过来把自家的宠侍带走,同时跟管家道歉。
管家礼数上不缺,脸色却仍然不好。能大摇大摆带男宠出席这种场合的人不是纨绔就是二世祖,管家并不需要看得起他们。
这圈子不大不小,彼此都认识,而且因为玄商容貌出众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兵部侍郎的侄子俞天成年底新的宠侍,而且是最受宠的一个,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有个陌生人拽着玄商不放手?
俞天成方才在前面被兵部侍郎带着认识权贵,不停地喝酒,喝到这会儿已经上头了,从下巴到耳根都是红的,眼睛和肚子都有点凸出来了,晃晃悠悠走进院子,张口就道:“商商小宝贝呀……是不是想我啦?”
拉着梁烨缩小存在感的老公公就是“噗”一声,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梁烨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看了看与玄商站在一起的江立,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江立凉丝丝瞟了俞天成一眼,一边狠狠地捏住玄商的手指。
玄商被他捏得好痛,却也没挣扎,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江立来气,玄商听不见,所以根本不知道俞天成给他安了个什么样恶心的称呼。
之前辱骂玄商的艳丽少年也是俞天成家的,一见到俞天成就柔弱无骨地靠上去,一边用手指在俞天成胸口画圈圈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天成,玄商这贱人刚才欺负我,这府里的人偏心眼,给他的点心都比旁人大一号,我想请他帮我盛一碗放在他面前的粉丝老鸭汤却没有一个人理我。”
众人听了都无语,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人的肚量怕是比针眼还小吧。
其实艳丽少年是因为在府里俞天成明显偏爱玄商而冷落他所以心生不满很久了,今天他存心想让玄商丢脸,没想到相府管家一下子打死一船人,要把他们全都撵走,反而自己的脸也丢了。
“哦……不哭不哭。”俞天成笑得满脸褶子,用油乎乎的大手在少年脸上抹眼泪,另一只手还捏住他的屁股使劲揉了两下,眯着眼睛用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语说道,“没事,回去我帮你惩罚他,咱们一起到床上好好惩罚怎么样?”
竟然要玩三人行……众人目瞪口呆的同时就觉得背后有阵阵凉风袭来,转过身一看,江立的脸色已经比那厚厚的冰层还冷了。
俞天成这会儿也注意到江立了,扬声问道:“你谁呀,别对我的商商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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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动手动脚!”
江立看俞天成那个喝酒喝到神志不清的模样就懒得理他,带着玄商就想走。
俞天成伸手一拦他,争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看,江立的五官比玄商柔和,清俊的气质也格外出众,看得他下腹火热:“哟,长得不错嘛,是个书生吧,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江立似笑非笑道:“你怕是养不起我。”
俞天成“嘿嘿”直乐:“我别的东西没有,钱还真是不少,不如美人你说说看你的身价是多少?”说着就要伸手摸江立的脸。
“你先说说看你的身家有多少,够不够平息灰楼的怒火!”
众人回过头,见王准丞相气呼呼走了过来,旁边跟着晋陵侯,身后跟着一大群王公贵族,南宫祈一跃落到江立身边,想直接抽刀劈了俞天成。
玄商垂着头,默默地敛那阴冷的蛇瞳。要不是王准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俞天成现在已经断气了。
凡是入朝为官有些年岁的人,都不会不知道灰楼是个怎样的存在,皇帝最凶恶的爪牙,拥有刑讯拘捕、先斩后奏等等特权,他们要扳倒一个大官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刚才宴席上好多疑惑江立身份的人这时都有些冒汗。
兵部侍郎见侄子为了个男宠要得罪跟灰楼有关的人了,赶紧冲过来拽着俞天成给王准赔罪,王准摆了摆手,示意他赔罪的对象搞错了乖乖,江立这么冷峻的神色是多久没有见过了,看得他都心惊。
俞天成酒气冲天还没清醒过来,对兵部侍郎说:“叔叔,咱们把他要回府里一起玩儿怎么样……”
谁要跟他玩!
兵部侍郎没等他说完话就气得扇了他两个大嘴巴子,众人都有些同情地看兵部侍郎,感慨:极品亲戚真要命啊。
兵部侍郎拉着俞天成跪下,对江立说:“这位大人,我侄子性格顽劣,冲撞了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立笑道:“我也只是小人罢了。”
兵部侍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江立话里的意思是今天这事情不能善了了?
正在诡异地沉默中,门口冲进来一个小厮对王准说:“大人,门口……”
王准见他欲言又止,心烦道:“门口干什么,来了王母娘娘还是大罗金仙?”
“不是不是……”小厮摇头道,“皇上派人请江公子进宫。”
众人都听见了小厮的话,一齐转头看江立看来这位真是灰楼的重要人物……以前怎么好像没见过呢?
走出丞相府的大门,众人不禁打了个愣神。
魏德义恭敬地跪在门口,皇城军全军出动占满了整条通往皇宫的道路,仪容整肃,军旗烈烈,两边高楼屋顶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衣人,清一色带着灰楼的腰牌,领头的正是短装束腰的南威。
江立有些恍惚。
几年前,他跪在魏德义那个位置上,带着军队和灰楼特工请梁政继位;几年后,梁政用同样的阵势请他回宫,吃准了他不会拒绝。
魏德义抬起头,轻轻笑了笑:“江公子,许久不见了。皇上已在宫中等候多时。”
江立深吸一口气,回翻涌的思绪,玄商疑惑地看他,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
往事种种,如今想来如同落花划过水面。
江立忽然一笑,将玄商耳侧的碎发轻轻拂到耳后,问:“阿彻,陪我吗?”
玄商听不见,可他看到了江立眼中的似海深情,一刹那福至心灵,回了一句:“我爱你。”
我以我创世的孤寂换一个你。
若是此时瘦子和胖子在,一定会震惊不已。以玄商的身份,他的誓言是天地见证的,不容反悔,但江立毕竟是人类,如果有一天江立不在了……
江立微微低头,眉眼温柔。
他在岁月跋涉中数次跌倒又爬起,仿佛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有了这句话,他终于可以鼓起勇气,进宫去见那个人了。
王准和晋陵侯目送着两人走远,冬日的暖阳铺在路上,两侧的墙投下阴影,那些官兵和暗卫的神情形容被黑暗覆盖看不分明,只有江立和玄商的身影越发高大挺拔。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走过尸山血海的回忆,邂逅小桥流水的相遇,最终共同面对岁月波折,直到走进滚滚的历史洪流,再不理俗世喧嚣。
人群中的梁烨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位江公子是谁了,同时他也想起了先皇的遗训,那时所有的皇子跪在外面,梁政被叫去里面跟先皇说话,刚开始声音很轻,后来先皇突然发怒,声音响得他们都听到了。
先皇当时说的是:政儿,你若即位,必诛杀江君未。
有魏德义带路,皇城军开路,江立一路无阻地进了宫,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宫中的模样却没有大变,江立认得出眼前不是议事堂,而是皇帝寝宫。
魏德义挥挥手让门口的侍卫和太监退下,然后亲自打开门。
“陛下,这是臣妾特地为陛下准备的……”
“你先下去吧。”
“陛下?”
“我说下去!”
“……是,臣妾告退。”
皇后太叔氏捧着锦丝糕子汤走出来,看到魏德义,拾了一下神情,表现得高贵大方。
“今日天冷,公公这是打哪儿回来?”问完,她疑惑地看了看江立和玄商。
“替皇上办事,哪能感觉到冷。”魏德义笑了笑。
太叔衿道:“魏公公这一张嘴是越来越甜了。”
魏德义弯了弯腰,太叔衿就在丫鬟簇拥下走了,她前脚刚迈出外殿的门,寝宫里就传出闷雷似的咳嗽声,魏德义赶紧带江立和玄商进去。
☆、入v三合一
江立在现实与梦中无数次描摹回想梁政的模样,稚嫩的,成熟的,善良的,狠毒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一种。
华丽考究的帷帐拉开之后,露出的是一个瘦到病态的男人,高额薄唇,浓眉大眼,脸部轮廓宛如刀削斧凿般硬朗,面相上是极符合王者的强硬霸气的,只是他斜靠在床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孱弱。
梁政随意地瞄了江立一眼,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他身边站着的黑衣男人,玄商恰好也在盯着他看,两人视线交汇之处仿佛疾水击顽石,哗啦啦迸出好多激烈的水花。
魏德义默默地退到远处,感慨状望窗外的天空,今儿个这天可真绿啊……
僵持片刻,最先开口的是江立:“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罪有应得呗。”梁政垂下眼,“好在你回来了,还能见我最后一面。”
江立皱着眉打量他,似乎正在思索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这样子在人前是怎么遮掩的?”
“见大臣就多穿几层衣服,至于后宫那些女人……”梁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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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你相信吗,自你走后,我多看她们一眼都觉得是在浪时间。”
江立才不会相信,真当他久不回京都就不知道这几年里有多少皇子皇女出生吗。干脆不理会梁政话中的暗示。
这时,玄商拽住江立的袖子,面无表情道:“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梁政也看江立:“你不为我介绍这位是谁吗?”
江立淡淡道:“他是玄商,我爱人。”接着他走到梁政的书案前,用皇帝的东西用得十分顺手,写下“梁政,大王朝皇帝”的字样给玄商看。
玄商接过那张纸,阴森森地看了良久,久到江立以为他要闹小脾气了,没想到玄商突然抬起头,大黑眼睛一眨一眨的:“你的字,越来越漂亮。”
江立扶额,这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对啊喂!
梁政看着两人互动,眼中飞快闪过算计之色,面上却是有些惊讶的样子:“玄商他……是个聋子?”
江立下意识把玄商拉到身边,摸了摸他的耳朵,说道:“只是暂时听力受损。”
梁政点点头,突然道:“那你跟他说,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竞争什么?”
“明知故问。”梁政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你咯。”
江立还没回答,玄商也凑到江立耳边,小声却坚决道:“你跟他说,你是我的人,让他死了这条心。”
梁政拽住江立的手,凑近了开口:“你跟他说过我们以前的事情吗?”说着还故意在江立耳垂上呵热气。
玄商皱着眉扣住江立另一只手,一把把他拉回来:“你跟他说,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都成为过去式了。”说完示威地在江立耳垂上亲了亲。
江立刚想说话,梁政又用力拽住他:“你跟他说,我看他不顺眼,让他马上离开皇城。”
玄商再使劲拽回去:“你跟他说,我看他不顺眼,反正他也瘦成这样了不如早点退位麻利地滚出皇城。”
江立全程都是懵逼的,就觉得自己被不停地拉过来再拉过去,听到后来他们究竟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你跟他说你跟他说你跟他说你跟他说……”
“好啦!”江立忍无可忍地甩开他俩,揉被拽得发痛的手腕子。
“我给你揉!”玄商和梁政异口同声,又同时一把握住江立的手腕,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跟自己一样之后就陷入了死循环的对视中,生怕先移开视线的那个人就输了一筹……江立只能无奈望天。
“这个,”江立从袖兜里取出玄商以前见过的那个雕刻着致的龙图腾的木盒子,递给梁政,“还给你。”
梁政愣了愣,接过来取出印章,放在手心上把玩,“君未”两个字压在他手心的血管上,压住了太多爱恨情仇的痴傻。
他笑了,不似曾经的失意,却也做不到潇洒:“我未成名君未娶,可能俱是不如人?”眼神中尚有试探之意。
“你已成名我已娶,阳关阴路不相逢。”江立云淡风轻道。
玄商看了看沉默的两人,似乎也是感觉到了江立的心情,没有再胡搅蛮缠。不过,他要是听力没问题,一定会反驳一句:明明我是娶的那个,你是嫁的才对呀。
梁政突然坐起身,狠狠把印章砸在地上,所用力道之大,印章先落地的那个棱角整个碎掉了。
“江立!你现在是后悔了吗,后悔当初选择辅佐我了吗。我承认,我暴虐,我狠毒,但我这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你不是最清楚吗?我知道我对不起天下人,可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你父亲的腿也不是我的错,是那群刁民咳咳咳!”话未说完,梁政忽然捂着胸口倒了回去,咳得几乎要把肺给吐出来,魏德义赶紧跑过来,熟练地用手帕抹去他唇边的血迹,然后给他端来随时备着的热腾腾的汤药。
江立扬起脸看了看他,声音沉沉的:“梁政,曾经的苦难并不是迁怒的借口……你辜负那么多人的期望,便是最大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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