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今天压力很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涯影
看看信封上的字迹,顾千沉微微蹙起了眉,不是殿下的,不是皇帝的,不是娘的,这信是谁寄来的?虽有此疑问,顾千沉还是将信拆开了,看到第一眼便挑了挑眉,公主殿下的信啊。
不料越往下看,顾千沉的表情就越微妙,似怒似嗔,似笑又似无奈。鼻尖仍有似有似无的酒香,顾千沉摇了摇头,好那张纸,又在桌边拿起纸笔写了些什么,放进先前的信封里,对役使道:“这是回信,劳烦了。”役使拿了回信便走了,留下其他六个人一脸茫然,元帅这是看到什么了,怎么那副表情。
顾千沉轻咳一声,道:“接下来,就劳烦几位和本帅说说这里的情况了。”
话虽如此,顾千沉脑中还是忍不住出现了洛离信中所言之语:汝瞒吾之事甚多,该当何罪?
第21章将计就计
“元帅,狄国军队现驻扎在这里。”夏渊说道,一手指向地图的北端,那里是霍木尔草原的中部。狄国主要是游牧部族,因此大都是骑兵,军事实力强劲,与牧国不同,这个信奉狼的草原国度,其野心不止草原而已。
“近日两军可有交战?”顾千沉盯着地图,问道。
夏渊和另外几个将军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近日倒是有小股骑兵时常来我边境骚扰,遇到我军人马之后一旦有伤亡立即便撤退,感觉挑衅骚扰之意更甚,至于大战,自上次夜袭之后还没有。”
顾千沉点点头,沉吟道:“上次夜袭……上次夜袭可还有人未归?”
“回元帅,除顾……顾将军之外,楚副将也不曾回来……至今还没有音讯。”程旭蹙着眉头说道。
“楚副将?”顾千沉眉头微蹙,想不出这究竟是何人,据她所知,这军营里倒是有一位姓楚的,不过是父亲的军师。
程旭点点头,回道:“元帅有所不知,楚副将是楚军师的女儿。”
“楚墨染?”顾千沉挑挑眉,倒也不算意外。
程旭点点头,道:“是。”
夏渊接口道:“这楚副将是随顾将军一同杀进敌营里的,那队人马皆至今未归,细细数来,已有半月有余。”说罢,夏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顾千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光闪烁,片刻后,又问道:“无一人归来,那,可有人知晓敌营的具体情况?”
一众人面面相觑,皆摇头。
“两国对峙多年,边关守将竟不知敌营的情况,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顾千沉拧着眉头,着实有些恼怒,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干什么吃的?战时情报的重要性还需要别人来教么。
“这……狄国军营的位置我等如何知晓啊。”郑光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剩下的五人皆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却都不曾说些什么。
顾千沉气极,目光在六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夏渊的身上,问道:“夏将军,你也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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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夏渊看了郑光一眼,拧了下眉头,叹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的表情,道,“末将以为,敌营的位置只要跟随撤退的狄国骑兵便能得知。”
顾千沉点点头,然后说道:“当年本帅祖父直打至狄国国都,直至今日,我边关守军难道已孱弱至此?”顾千沉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割在几人的脸上。
夏渊拍拍自己的肩膀,道:“元帅尽管吩咐,末将愿为前锋,前去敌营一探究竟。”
顾千沉挑挑眉,轻飘飘地扫了其余的几人一眼,而后道:“夏将军忠义,本帅知,家父亦知,放心,定会有机会让夏将军上阵杀敌的。只是现今情况尚不明朗,待本帅查明情况再做安排不迟。”
“元帅,”夏渊着急地说道,“末将原以为元帅至此,定是领了朝廷扭转战局之命,为何迟迟不愿动身?”
“夏将军莫急,本帅尚有事情未能查明,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顾千沉扫了几人一眼,说道,“这人心不齐,如何御外敌?”
夏渊沉默了,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突然吵吵嚷嚷的。姚亮跑了进来,一脸慌张着急的样子,气喘吁吁地道:“元帅,楚……楚副将回来了……还……还带着……将……将军……”
“什么?”顾千沉闻言立马站了起来,疾步走出营帐,向着吵嚷的声源处走去。带着将军是什么意思?顾千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想再听什么,她自己去证实。
其他六人也站起身,跟着顾千沉一起去了。
顾千沉到了之后,便看到楚墨染一身浴血的战袍坐在马上,发丝凌乱,眼里布满血丝,怀里抱着一具无头的尸体,目光有几分呆滞。
顾千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里的泪水渐渐积聚,她抿抿嘴角,硬生生忍住了将要落下的泪珠,跑到马前,瞪着眼睛说道:“楚墨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墨染的目光渐渐聚焦,盯住了顾千沉,然后道:“将军的头颅在那些人手里,一定要抢回来。”话音刚落,整个人便闭紧双目,连带着那具尸体从马上摔了下来。
顾千沉和夏渊各自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尸体和楚墨染。顾千沉抿抿嘴角,道:“她怎么样了?军医呢?把军医叫过来,马上。”随后便有一人疾步跑去喊军医了。
顾千沉抱着怀里无头的尸身,嘴角溢出一阵冷笑,“好,好,好。”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悲痛,愤恨全部都吼出来一样。
“元帅……”姚亮眼里隐隐含着泪,语气略微有些哽咽。
“狄国欺人太甚,真当我景国无人不成?”顾千沉气上心头,压根没有理姚亮,冷笑着说道,“传本帅令,全军备战,如有怠者,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是。”姚亮大声应道,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其余围着的士兵也都散去,进入备战状态。
“将楚副将带回她的营帐好生休息。”顾千沉看看楚墨染,眸光沉了沉,除了她,无一人生还么。情况究竟如何,还得等楚墨染醒了之后才能知晓。
顾千沉站起身,抱着顾重钧的尸身,一步步走向顾重钧的营帐。
其余的六个人也跟着顾千沉走向顾重钧的营帐,顾千沉把顾重钧的尸身放在榻上,而后转过身看向那六人,道:“本帅且问一句,哪位愿随本帅讨伐狄国?”
“回元帅,末将愿意。”夏渊第一个便道。
顾千沉点点头,看向其他人。其他几人蹙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本帅不强求,若尔等不愿,留在营地便是。本帅只说一句,看看身后的家父,尔等去还是不去?”顾千沉沉着声音道,眸子里寒气四溢,杀意毫不掩饰。
“回元帅,末将亦愿。”吴肃一拱手,道。
鲁明看了吴肃一眼,抿抿嘴唇,道:“回元帅,末将愿意。”
“元帅,末将自是愿的,只是这楚副将如今不知情况如何,末将以为,需留人在此,若楚副将醒了有什么情报告知,也好向大军传达。”程旭眉头微蹙着道。
顾千沉点点头,却是道:“何人言是大军?”
“元帅这是何意?”程旭不解地看向顾千沉,大军不去,为何方才要全军备战?何况只这几人去闯敌营,难道不是去送死吗?
顾千沉勾勾嘴角,浮现出一个冷笑,道:“本帅自有本帅的考量,定不会让去的人送死就是。”
“是。”程旭一脸茫然地回道。
“本帅先去看看楚副将,请几位辛苦一下,本帅稍后要点兵。”顾千沉说了这一句话便走了,也不管留下来的几个人是怎样的心情。
郑光皱着眉头,一脸不屑的表情,“年纪不大,官威倒是不小。”
其余几人依次离开营帐,没人理会他的话,就连同样没有选择去讨伐又没有说话的张航也没有理他。郑光愤愤地哼了一声,余光瞥见榻上那具无头的尸身,一个激灵,快步走出了营帐。
鲁明一出营帐,便借机找到了吴肃,问道:“吴参将,这讨伐之事,顾元帅……可以吗?”
吴肃笑笑,而后说道:“放心,顾元帅绝非等闲之辈,你啊,若是活着回来,就等着立战功吧。”
“当真?”鲁明一脸吃惊的样子。
“当真。”吴肃点点头,看上去非常肯定。
顾千沉走到楚墨染的营帐处,恰好赶上军医从帐中出来,便拦住军医,问道:“老先生,楚副将情况如何?”军医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家,曾多次救下顾重钧的命,顾千沉早有耳闻,对此人也颇为敬重。
“元帅放心,楚副将晕倒实为太累睡着了,身上倒是有伤,但都是些皮外伤,好好将养几日便是,眼下还是不要打扰楚副将,让她好生歇息吧。”老军医微微弯了弯腰,说道。
顾千沉点点头,谢过老军医,便没进营帐,转而向着校场走去。
那几个人的动作倒也算是迅速,顾千沉这一走一折的功夫,士兵便都已经在校场列队了,除却站得并不算整齐之外,顾千沉对这速度还是很满意的。
顾千沉站上点兵台,环视一周,然后说道:“众将士,顾重钧顾将军现今身首异处,本帅不知他在你们心中的分量如何,但,他是本帅的父亲。本帅是定要闯敌营夺回家父头颅的,至于众位将士,本帅不强求,众位将士亦是有父母之人,定能体会本帅此时的悲愤之情。现在,有心帮本帅的,便留下,至于无意之人,继续驻守边关便是,一切不会有任何差异。”
顾千沉在赌,赌顾重钧在军中的威望,而事实证明,顾千沉赌对了。不管是确实都愿为顾重钧出生入死,还是碍于无人离开而不好离开,全军无一人动身,皆稳稳地站在原地。
“好,本帅替家父谢过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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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将士。然,此去凶险异常,众位将士不可全部同行,故,本帅决定择一队锐同本帅一同讨伐狄国。至于如何择,能在本帅手下过十招者,即为合格。”顾千沉沉声说道。
顾千沉这话一出,底下全都炸了,即便是元帅,也不好说这等大话,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一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元帅……这……”夏渊凑到顾千沉耳畔,有些迟疑地说道。
“无妨。”顾千沉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
夏渊皱着眉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人数众多,恐元帅过于劳累,不如,先同我等几个过招,若能在我等手下过十招,再同元帅过招不迟。”吴肃提议道。
夏渊闻言眼睛一亮,接道:“是啊元帅,我等同时进行,速度也快些不是。”
“便依两位将军所言。”顾千沉自然乐得轻松。
比试很快便展开了,众将士的热情都很高,且不论通过便能随元帅讨伐狄国,单单论通过所代表的意义就足够了。别人没通过自己通过了,自然是说明自己比别人强。
测试一共用了大概两个时辰之久,顾千沉眯了眯眼睛,就通过的这百余人,应当足够了。
“诸位留下的,便是合格的,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本帅带你们讨狄国,诛佞贼。”顾千沉望了眼台下站着的人,沉声说道。
“讨狄国,诛佞贼!”台下喊声一片,神情都颇为激动。
夏渊转过头看向顾千沉,问道:“元帅,您有几分把握?”
“十分。”顾千沉眸光沉了沉,道,“哀兵必胜。”
“仅凭这百余人?”夏渊皱着眉头,问道。
顾千沉点点头,非常肯定地道:“仅凭这百余人,只要他们都好好听话。”顾千沉对狄国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当然,都是从顾重钧那里听来的,尽管只是只言片语,对于顾千沉来说却已然足够了。
夏渊不由地对明日将要进行的讨伐多了些期待。
“明日本帅率军伐狄,营中大小事宜,皆交由程旭程参将暂理。”顾千沉眯了眯眼睛,说道。
“是。”程旭应道。
顾千沉点点头,到顾重钧的营帐取了地图,然后回了自己的营帐。她实在不想再多看顾重钧的尸体几眼了,顾千沉叹了一口气,心情颇为沉重,她要如何和娘说这件事呢。正值夏日,尸体也不可能存放太久,何况,父亲定是要回家安葬的。
正在这个时候,姚亮走进了顾千沉的营帐,道:“元帅,将军的尸身在这夏日存放不了多久,我等不能让将军身首异处就此安葬,因此,元帅,就靠您了。”
“本帅清楚,会尽快的。”顾千沉长叹一声,声音有几分疲累。
姚亮抿抿唇,然后道:“元帅别太伤心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启程。”
“放心,本帅有分寸。”顾千沉看看姚亮,说道。
姚亮不甚放心地点点头,然后出了营帐。
顾千沉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洛离的信,眼神软了软,摇了摇头,还是好了。任性的公主殿下啊,希望她的选择没有错吧。
瑞安城内,正值会试放榜之日。洛离算好日子,便再次出宫了,放榜日,城中的赶考之人应当相当活跃才对。
洛离走在街上,眯了眯眼睛,还是决定去一趟醉茗楼,这放榜之日,几家欢喜几家愁,街上的气氛倒也不似洛离想的那么活跃,毕竟考中之人在所有赶考之人当中的比例也不算多。
醉茗楼内,甚是热闹,对于可以进入殿试的人来说,今天无疑是个大喜的日子,又因这醉茗楼名声在外,故而选在这里宴请亲朋之人不在少数。
洛离挑挑眉,站在门口望了望,这一楼似乎已经满座了啊,不知楼上情况如何。这次出宫只洛离一人,张全倒是想跟着,奈何有任务在身,当然,是洛离给的任务。
洛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小二这才赶过来,看起来是真忙,小二歉意地说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是会试放榜之日,楼内之人甚多,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客官见谅。”
“无妨,楼内可还有空位?”洛离今日心情还算可以,说话时语气也轻快不少。
“这空位是没有,不过,二楼有位客人请您上去。”店小二说道。
洛离挑挑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便道:“好,那我便看看是谁。”
“客官请。”小二闻言笑笑,将洛离请上了二楼。
洛离到了二楼,看向小二指着的那桌,好嘛,都在了,只是除刘泽逸和周荣外,还有一个生面孔,不知是谁。
洛离向着那桌走过去,刘泽逸已经提前站了起来,道:“王兄,别来无恙。”
“看几位面色,想必是榜上有名了。”洛离挑挑眉,调侃似地说道。
刘泽逸不甚在意地笑笑,道:“王兄坐。”
洛离也不客气,坐到仅剩的一个空位上,然后看向那个生面孔,问道:“这位兄台在下不曾见过,不知是何人?”
“哦,在下公孙晟,王兄有礼。”公孙胜微微颔首,然后说道。
洛离勾勾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却是问道:“原来是公孙先生,久仰大名,不知公孙先生来此所为何事?”这公孙晟乃江湖上有名的才思敏捷,通晓古今之辈,年仅二十有余,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做官的念头。
公孙胜笑笑,而后说道:“王兄客气了,在下怎担得起王兄一声先生。在下来此,自然与众位考生目的相同。”
洛离笑笑,不再多问,而是看向了刘泽逸,道:“刘兄请我上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刘泽逸挑挑眉,道:“王兄此话何解?来酒楼自然是喝酒的,我等此番皆榜上有名,自然要好好庆贺一番,何来不只之说?”
“令尊允刘兄喝酒了?”洛离一副惊讶的表情。
刘泽逸的脸黑了黑,道:“小酌无妨。”没想到公主殿下还挺记仇的。
洛离点了点头,嘴角一勾,接着道:“三位皆榜上有名,确是喜事,我先干为敬,聊表祝贺之意。”说罢,洛离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兄,小弟酒量不好……”周荣面上有几分纠结,自上次见过王兄之后,他就不知该如何面对王兄,方才也许久不曾说话,实在是一看到王兄便不由联想到王兄与顾姑娘的关系……今日,王兄怎么又穿顾姑娘的衣服出门……唉,世风日下啊。
“无妨,贤弟随意便可。”洛离看着周荣的那副表情,不由地无语,这人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这饮酒之事,这人脸上也太藏不住事了。
周荣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喝自己的酒了。
刘泽逸这时才问道:“王兄前几日所言之事,可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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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刘泽逸此言一出,公孙晟的目光也移到了洛离身上,显然是知道点什么的。
“我所言之事甚多,不知刘兄所指是为何事?”洛离看着刘泽逸,问道,勾起的嘴角却显示出她并非完全不知。
刘泽逸头上青筋暴起,只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太记仇,这性子怎么和那家伙那么像呢,“王兄,我等明人不说暗话,就不必如此了吧?”
“在我看来,这里并非均是明人,其次,几位只按自己心意前行便是,何需顾及我?”洛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王兄所言极是,倒是我狭隘了。不过,良禽择木而栖,王兄便有如此自信?”刘泽逸眯了眯眼睛,看向洛离的眼神里多了些探究。
洛离闻言笑了,道:“刘兄说笑了,我并非有自信,而是相信良禽罢了,良禽若不能择良木,便不能称之为良禽。”
刘泽逸无语,这话压根没有半分谦虚之意,反倒更显嚣张了好么,不过,他好像知道了,为何顾千沉选择了她。
公孙晟此时却是笑笑,道:“王兄所言有理,古往今来,许多人因站错队而遭灭门之祸,现今徒留唏嘘罢了,唯有那些眼光独到者,方能千古流芳。”
“公孙先生与我之见或有出入,但道理是相同的。不是强者会获胜,而是获胜的是强者。”洛离眼底幽深了几分,仿若寒潭。
公孙晟笑了,道:“王兄之见,甚是独到,令人醍醐灌顶。”言语间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洛离弯了弯眉眼,想比之下,这个公孙晟更对她胃口,虽说刘泽逸也不差就是了,不过,刘泽逸很明显和顾千沉更投缘,将来或许会是个敢于直谏的谏臣。洛离眯了眯眼睛,至于公孙晟么,应该属于官场老狐狸,为人挑不出差错,看似平易近人,却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家伙。周荣,或许是个古板的家伙吧,老夫子那类的。
洛离在心中对桌上的这三人做出了评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称得上是“钦定”了。当然,她的看法究竟是对是错,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周荣听这三个人打哑谜听得是一头雾水,却又不好多问,只能在别人笑的时候也跟着笑笑,即便他压根不懂他们是在说些什么。
刘泽逸的宴请果真是小酌,简单的交谈之后,便各自散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还是要准备接下来的殿试的。
洛离在散后仍无心回宫,还是在街上转了转,奈何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才意兴阑珊地回去。
玉清宫内,张全一早就在院内候着了,洛离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洛离刚刚踏进宫门,张全便迎了上来,道:“殿下,此行没出什么事吧?”
“能有何事?”洛离挑挑眉,说道。
张全汗颜,支支吾吾地说道:“奴才……奴才这不是担心殿下嘛。”
洛离笑笑,向着殿内走去,边走边道:“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回殿下,奴才都打听清楚了。”张全帮洛离推开殿门,说道。
洛离点点头,走进去,到书桌旁坐下,道:“说说吧,都打听到了什么?”
“大皇子洛离沐与二皇子洛离铮近期斗得好像很厉害,听说二皇子的人把大皇子那边的一个大臣以贪墨之罪治了,大皇子那边有什么动作还不知道,不过总之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对上了。”张全说道。玉清宫的殿内常年没有宫女伺候,因此,张全也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话。至于会不会被人偷听这种事,洛离直接交给洛麒豫的暗卫了。
“可信吗?”洛离状似随意地问道,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感觉在。
张全点点头,然后说道:“奴才是听的宫里人的闲言碎语,多数当不得真,不过,这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对付的事情,是铁板钉钉了。”
洛离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三皇子和四皇子呢?”洛离自小便没有见过她那四个皇兄,和他们甚至谈不上相识,更别提有什么情分了。在顾千沉看来,这指不定是皇帝刻意为之。
“那两位目前尚没有什么动向,但不排除是年纪尚小的缘故。”张全想了想,然后说道。
洛离挑挑眉,有些戏谑地说道:“年纪尚小?”
张全愣了愣,看向洛离,这次反应过来,这大皇子如今二十有八,二皇子二十有七,三皇子二十有二,四皇子二十,都比公主殿下大啊,于是,讪讪地笑了笑,道:“奴才愚钝了,殿下恕罪。”
“无妨,你今日可还有别的获?”洛离不甚在意,抱过跑过来的万沉,摸了摸它的脑袋。
张全点点头,道:“殿下,近期陛下不上早朝,还时常一个人待着,身旁就算有人也只刘公公一人,国师大人近期倒是很忙的样子,宫里头有传言说……说……”
“说什么?”洛离皱起眉,“吞吞吐吐地干嘛?”
张全吞了吞口水,道:“说陛下时日无多。”
“笑话。”洛离拧着眉头喝道,“是何人在宫中传播此等无稽之言?”
“奴才,奴才是听庄妃娘娘宫里的宫女与人闲聊之时说的,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张全头上冷汗直冒,殿下的低气压实在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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