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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是棵含羞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清辞
他们先是扑过来,想围着壮汉吵闹但是见到余觉襄、郁瑕娘他俩又迟疑一下不敢接近。
壮汉呵呵一笑,“这是从路上捡回来的病人,别怕。”说话间,腾出来一只手从他们的头顶拂过又揉揉他们粉红色的小脸。
“孟哥哥、孟哥哥……”
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说着话,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姓孟的壮汉眼神一瞪:“别闹了,等会儿我就出来陪你们玩。”
孩子们欢呼着散开,回到大树下接着拿着自己的书本说话。
壮汉大步迈向自己家的房子叫了两声名字,里面的人应声开门。
“大郎,回来啦……”老翁拄着拐杖开门,看了他身上背着的人以及郁瑕娘犹豫一下接着问道:“这是……?”
孟冬虫挠头,





权相是棵含羞草 分卷阅读42
解释道:“爹,这是路上顺手就回来的人,先放到里屋吧。”
老翁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淡淡的点头,顺手把另一侧的大门也打开了方便人进去。
孟冬虫小心的把人放在床上然后就跟郁瑕娘说:“小娘子,你郎君的伤我能处理的好但是你的话,我这儿旁边的那家女眷才能处理了。”
郁瑕娘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是男女大防但是单独把余觉襄放在孟冬虫家里又过于随意与放心。
老翁上前柔声道:“娘子自请放心的去包扎,我们孟家百年来都遵循救命治人的使命会尽全力去治愈好我们手里的每一个病人。”
见他如此说,郁瑕娘无奈之下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更何况她包扎之后也才能更好地去照顾余觉襄。
随即老翁为她引路。
“阿娟,这位小娘子你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孟老爹咳嗽两声喊院子里的人过来。
郁瑕娘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有些惊奇。
阿娟顺手掏出袖子中洁白的手帕擦擦手而后扶住郁瑕娘就笑着跟孟老爹说:“翁翁,你尽管放心。”
孟老爹交代了郁瑕娘一声就回了自己家里。
郁瑕娘跟随阿娟的步伐向里面走,路过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晒得满是药材,铺满了院子里的上上下下。
阿娟瞥了两眼她好奇的表情,没说话。
“麻烦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烧一些热水。”阿娟递给郁瑕娘一杯红枣泡出来的水。
郁瑕娘笑着抿了口温水,“好,麻烦了。”
随后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大树摇曳的声音和不时的两声鸟叫。
阿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热水然后又拿过来些捣碎了的、乌黑青紫的中药碎末。
即便治疗的过程之中有些疼痛但是郁瑕娘还是以她自己的坚强没有吭声,毕竟在乎自己的人不在身边就是□□又有什么用。
包扎好纱布条之后,阿娟对病人乖乖配合自己治疗的态度十分满意,自己的言语也就不知不觉间柔和了,她说:“看你这个样子还会在这里逗留一晚,我开有药方,等会就熬药了记得过来喝。”
说完,药方也交给了郁瑕娘就不再管她。
郁瑕娘也不再在这里多做滞留,只想赶紧回去看看余觉襄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到底是因为余觉襄的伤势比郁瑕娘严重很多,孟冬虫也是忙活了大半天又让孟老爹开了张药方煎药才算是大功告成。
“小娘子,等会儿出来吃点饭吧。”孟冬虫搓搓手,叫了自家小孩儿回来准备开始做饭。
郁瑕娘满心感谢但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谢的话语,一心只有余觉襄而已,此时此刻简单的说了句:“谢谢你。”
孟老爹敲敲孟冬虫的脑袋,示意他去做饭别只顾得憨憨的傻笑。
余觉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下,现在身上的应该就是孟冬虫找出来的衣裳。
郁瑕娘在一旁坐下,看着沉沉睡去的余觉襄自己盯着盯着也睡着了。
而后余觉襄稍微清醒了一些也就着吃了点晚饭,各自喝完药之后,郁瑕娘索性就躺在卧榻一侧陪着他一起睡。
大清早的,余觉襄就被疼醒,看妻子在身侧沉睡微微一笑,忍不住伸手捋过她垂下来的秀发。
郁瑕娘被他的动作惊醒,迷瞪着双眼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感觉怎么样了?”
“好很多。”余觉襄单手撑起来自己的身体,俯身亲亲她的额头。
淅淅索索的拾一会儿,余觉襄起身坐起来和郁瑕娘说话。
“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吗?”郁瑕娘想想还是说出自己的疑问。
余觉襄叹了口气,“孟三七。”
“啊?这是为什么?”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是一股子草药味。
“据我调查,当年她就是出自旱江鱼孟家而朱昂就是靠孟家的药材发的财,我想这应该就是她下毒的原因,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
郁瑕娘皱眉,“难不成□□、解药用的都是孟家的药?”
余觉襄点头,口气带了几分犹疑说道:“昨日治病的时候,我的意识清醒过一阵子就被那个壮汉问了我的身份和此行目的。我想等会儿他们应该就会给出回复,能不能给我们解药。”
啥??郁瑕娘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孟三七和孟冬虫应该都是孟老爹的孩子。
“那他们以前不知道孟三七投毒的事情吗?”郁瑕娘觉得这逻辑上有些奇怪,如果孟老爹等会儿给出解药的话那他们以前为什么没有送去解药。
“他们猜到了但是……朱昂和他们有仇,即便送去解药也不能让朱昂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毕竟还是个巡抚大人不是吗?”余觉襄无辜的眨眨眼。
郁瑕娘想想,的确巡抚大人权利极大,都可以先斩后奏了。
“那朱昂何尝不知道,他把账本交给你自己也就完蛋了?”
余觉襄笑,朱昂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为了自己的后代这种血缘关系的延续,他别无他法,“所以假如我们获取了解药等回家之后需要小心一些。”
又继续小声说了一会儿各自身上的伤势到底如何之后就听见敲门声。
郁瑕娘开门,是孟老爹。
“当年,朱昂父母亲双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亲戚,就由我来养了他。让他在我家做一些晾晒药材的活计。”
“我孟家其实不善医但善于种植品药材以及世间奇药,十几年前遭逢天谴一直隐居于深山当中从未出世。我一直没有跟三七说孟家落魄的原因,三七想重振孟家辉煌就信了朱昂的巧言妙语,把家里剩下的两株神药给了朱昂。”
“这么多年来,孟家大部分善于种植药的人已经被朱昂挖走的七七八八了,孟家更加没落了。朱昂也没有遵守当初他对三七的诺言,我又一直不肯认三七这个女儿……事情也就走到这一步了。”
孟老爹说到这里有了几分悔恨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后悔当初善心养了朱昂的决定还是断绝与三七的父女关系。
孟冬虫不知道何时悄摸的站在了门口,上前扶住孟老爹,嗓门也压低了几分:“解药一共是三包,分三次煎熬就行但是少一次都不能痊愈。”
郁瑕娘从他手中拿过来药包揣在袖子中。
“你们的仆人差不多应该就找过来了,我等会儿开两张药方拿回去煎药。”
第33章第33章
如孟冬虫所说,白一行人很快就找来,神色惶恐而着急。
“您这也算是暗访了,我们不敢惊动水江鱼里的人只能自己人拾一下伤口就来找人了。”白直率但是这回倒没有脑筋发直跑回去找人。
郁瑕娘好笑的摸摸她的手,对这一圈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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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仆人说道:“我和主人家说了,你们在这里先用饭、擦把脸休息一下就回吧。”
又附耳悄声提醒辙子:“走之前悄悄的放点银钱在这儿,多少就自己估量。”
辙子默默点头,暗自庆幸好在刚出门的时候多带了点银票。
让劳累的一行人休息了一阵子便返程回到水江鱼。
走到中途的时候,郁瑕娘看白他们几个还是有些疲惫,赶路的速度还不是很快索性就让一行人停在树荫下。
“阿郎,那边有条河他们几个人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辙子身子偏向一侧,示意在那边等待的一群人。
余觉襄眸子一转,“去吧,晚一些回来。”
辙子有些疑惑但还是照余觉襄所吩咐的做。
等他们几个人去往远处的河流边的时候,余觉襄拉着郁瑕娘、白、辙子几人躲在山路上的巨大岩石下面。
“这是怎么?”
面对郁瑕娘的疑问,余觉襄中指在唇部比划一下。
郁瑕娘会意,安静的和他们一起缩在岩石下。
过了一会儿,路上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听着脚步声就像是有个七八个人。
他们在余觉襄一行人的牛车上仔细的翻翻似乎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暂停了一阵子又继续翻找。
最后,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老大,我们快走吧。那群人应该是洗脸快回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也落不着好,这可是朝廷的大官呢。”
顶上的人争吵了几句最终还是妥协的选择了撤退。
余觉襄又拉着郁瑕娘的手继续悄摸的蹲着,不出他所料的,一个手下不死心的又回来翻了一次东西。
之后余觉襄便拉着大家伙上去了。
“什么东西都没有缺,奇怪啊。”白仔细的数了一下牛车上较为值钱的物件而且那一伙人翻东西的时候还有意识的将物件归回原位。
郁瑕娘眉毛一挑,“这不就是冲着解药来的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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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最开始是怀疑朱昂但是转念一想就发觉还有孟三七以及陈浩那一伙人都有可能。
孟三七不肯心软,铁了心报复朱昂;陈浩那一伙人则是担心朱昂真的把账本交给余觉襄。
余觉襄摩挲下巴上新冒出的浅浅的胡茬,“不能是陈浩他们,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挺好的。”说着,暗示性的眨眨眼。
好吧,要是真暴露了的话,余觉襄之前跟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难不会察觉。
“还是孟三七的可能性大一些。”郁瑕娘思前想后了半天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想到一个答案。
余觉襄笑笑顺顺她的秀发,等着河边的人回来就启程回到宅子。
大约是中午时候出了旱江鱼,郁瑕娘和余觉襄乔装打扮一下换了身衣服进到水江鱼的管辖范围。
到宅子之后,余觉襄意识到这事情必须得快速解决不然就要夜长梦多另生事端,于是让辕子暗中跑腿去告诉朱昂在何处会面。
余觉襄出门会面朱昂,郁瑕娘想着他身上还有伤而自己被他护的好好的,这个时候倒是想跟着过去好歹也能照看一眼。
辕子很快就回来报信,他喘着粗气道:“阿郎,朱郎君已经动身前往了。”
余觉襄和郁瑕娘也齐齐上马车去往约定地点。
见了面,朱昂有些意外郁瑕娘的到场但什么也没有说。
“大人,解药。”朱昂直接的态度让人吃惊,他直接将说好的账本放在桌子上向余觉襄讨要解药。
余觉襄皮笑肉不笑一下,“朱郎君,你这个做法未有些让我觉得解药似乎和账本的价值不太对等吧。”
郁瑕娘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气场的余觉襄,屏息静待事情发展。
朱昂面色坦然,“哦,不知道余大人此话何意?”
余觉襄眸中厉色满布,语气轻柔却充满寒意,缓缓问道:“是什么让朱昂你认为,能从我这里用这个账本拿回真的解药。”
朱昂下意识扭扭脖子,双手自然地搭在桌面上,手指成交叉状,微笑回应道:“那么我朱昂又为什么会相信您给我的药是真的解药并且还要以后半生来赌注。”
两边像是互相僵持起来,谁都没有找到突破口。
余觉襄忽然粲然一笑,“朱昂,你不会以为我拿不到账本这后半生的仕途就彻底中断了吧,你真的以为你几人在江鱼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圣上毫无把柄?”
他的语气更加柔和,“再说了没有了后代你就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朱昂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了腰,刚在在桌子上展现的长久的谈判气场忽然泄了气,声音里含含糊糊的:“这是账本。”
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薄薄的账本轻放在桌上没有再说话。
余觉襄从怀里掏出两包解药递给他,“这是两包还有一包,我会在三天之后交给你。”
按照余觉襄的想法,这快马加鞭的三天怎么着也跑出去水江鱼了。
朱昂自然想到了他的打算,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默默无言低下头。
“既然如此,我们……”
正当余觉襄想话别的时候,郁瑕娘忽然插嘴问了一句:“不知道,朱夫人现在何去何从?”
朱昂揉揉自己的额头,“夫人放心,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就这样子吧,因果轮回而已。”
看到朱昂的表现也应该是早就想好了身后事情。
一阵默默无言后,余觉襄拉着郁瑕娘起身回到宅子里。
两人坐下来刚喝完丫鬟熬得药水,郁瑕娘小心的替他换了身上的药裹上纱条。
“感觉你这个恢复速度有点惊人啊……”
余觉襄撑手歪头看她,“我好歹也是个妖。”
郁瑕娘眼睛里泛起笑意,促狭的点点他的额头,“那倒是现出原形来给我看看呀。”
“含羞草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余觉襄脸一扭,躲过郁瑕娘的戳戳。
这时候绿腰急步走进来,“娘子,陈大人派人来邀请阿郎过去赴宴。现在就已经等待在门口了。”
“这应该是两天没听见我的消息担心我暗访去了。”余觉襄揉揉肩膀无奈道。
郁瑕娘挑眉,“那就只能去了?”
余觉襄奸笑着拉住她的手,顺势倚靠在她身上:“走吧。”
郁瑕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两人手拉手的就出去了。
陈浩约人的地方就在千波湖的湖上楼中,做主的商人之中少了朱昂多了个千波湖盐业的主人家,李贺。
他们一如既往的热情,看不出一丝敷衍与假意。
郁瑕娘照例被拉到一堆夫人当中唠嗑,只不过这回就要比上两次多了不少的妇人。
余觉襄那边正拦着陈浩倒酒的手,直言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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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酒力,大人不必再倒酒。”
语气的忽然的强硬让旁边看热闹的石域、孙屉愣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打圆场。
说着说着,石域忽然凑到余觉襄身旁挤眉弄眼道:“大人来了我们水江鱼这么久也没有出门放松放松,我们今日特地为您找了个宝贝让您开心一下。”
这时候席上的男人们的笑容里透露出一副你懂得的样子,齐齐的拍起手掌示意等候在外面的人进来。
在外等候多时的几个男仆人抬进来一个用红丝巾包着的木箱子,上面雕刻了喜庆的喜鹊与梅花的图案。
陈浩拉着余觉襄就往箱子那处走,其他几人笑着跟在后面。
“大人,这份宝贝可满意?”陈浩随意的拍拍余觉襄的肩头,一副好哥俩的样子。
余觉襄面色骤然变冷,看着箱子里亭亭玉立的美人,冷笑一声,“陈大人这份礼我可受不起还是留给陈大人吧。”
陈浩没料到余觉襄忽然变了脸色,一时之间愣住。
石域赶忙挥手让这堆人撤下去又请余觉襄回到席间,打着圆场道:“我也觉得这个宝贝不合适,毕竟大人家中的花儿可是真绝色,这种庸脂俗粉岂能跟夫人相比。”
余觉襄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拿过杯子喝了口茶水。
随后孙屉几人也打了个哈哈可算是热闹了气氛。
石域趁着刚才的时候坐到了余觉襄身旁,这时候其他人喝的多少有些上了头自顾他们的乐着,他悄声问道:“不知道大人对咱京城林家有何看法?”
京城林家,三皇子的支持者之一并与淮安王、方家为一派系。
余觉襄不动声色的咽下唇齿间的茶水,慢声道:“林家是百年书香世家,家风良好。”
第34章第34章
余觉襄答非所问,就像是听不懂石域真正的意思一般。
石域不死心,看了两眼醉醺醺的孙屉又再次问道:“我是想问大人对三皇子的看法是如何。”
余觉襄心里笑了一下,看样子这忽然就富裕起来的江鱼背后的势力不仅仅是一个三皇子那么简单,像是谁都在里面趟了一次浑水。
不过即便余觉襄心中对官家的这三位皇子有所评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局势不仅未明而且身边的这人只是林家派来试探他的马前卒而已。
“时间已晚,我便先走了,你们继续喝着。”余觉襄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叫了一声在隔壁昏昏欲睡的郁瑕娘。
郁瑕娘出来的时候双眼尚有一些朦胧,脚步飘忽的走了几步就顺势倚靠在余觉襄身上,嘴里嘟囔着:“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怎么身上酒味这么重。”
余觉襄屈起食指敲敲她的额头,声音低沉道:“我看你才是喝了酒,这么迷糊不是等着人来拐走你吗?”
“切。”郁瑕娘低头钻进他怀里,嗤了他一声。
两人笑着闹着就到了家里,一夜未眠后直到晌午方才起床。
正用着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
余觉襄眉头一皱,看自己手底下的人惊慌的样子有些不喜,“怎么了?”
郁瑕娘支着手在一旁看着。
辕子捏捏辙子背后腰上的肉,镇定说道:“阿郎,圣上快马加鞭的急命就候在客厅。看着送信的人面色十分凝重,奴才就觉得稍微有些慌张。”
“什么?”余觉襄忽然就发觉这事情不对,好好地事情就快解决的时候为什么官家就突然来了消息。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擦嘴顺手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赶忙去客厅接旨。
送信的侍卫面容严肃即便一路匆忙但也没有去碰那放在一旁的茶水,只是手里紧紧的攥着圣上书信。
“江鱼巡抚余觉襄接旨。”
侍卫看到两人站在跟前当即起立,代表着皇家尊严般的喊话。
郁瑕娘跟着余觉襄一起跪地接旨谢恩。
送信完成之后的侍卫面容一松,不再像之前那般严肃还冲着两人笑笑,说了一会儿路上的事情便起身回到官府安排的客栈里休息。
余觉襄迅速拆信,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只有简单的两行字京中有事,速回。
由于圣上一向简单明了、性格十分冷淡,对于他这个简短的书信,余觉襄本也不吃惊但是到底还是讶然京城的事情叫他回去是做什么。
郁瑕娘在一旁稍稍扫了一眼就知道信纸的内容,两人合计了一下之前已经有交代人绘制好旱江鱼大部分的地图而且在从孟冬虫那里走的时候也拿有更为细致的地图,这时候上京也并无不可。
随后吩咐侍女奴才赶紧拾行囊准备好去往京都。
官家突如其来的消息并未让余觉襄有多惊慌,毕竟当初他在京都的时候也没有白白的待着,拿了一些银钱布置了一批人手在京都之中。
郁瑕娘倒是没有这样的消息来源,她的日常一般都是检查各地送来的账本与策划案以便产业的继续发展。
此时正呆呆的撑手看远处江景。
“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余觉襄顺手撩撩她的刘海,坐在了她身旁。
郁瑕娘歪头,“京城到底怎么了?”
“官家突然病重,现在京城的各个势力都有些紧绷。”余觉襄没有把话明说,毕竟皇位争夺的事情一点就会明白。
同样的,郁瑕娘也和余觉襄想到了一个问题叫余觉襄回去是为什么?既然叫了余觉襄那么同一时期的谢池宴是不是同样被传唤到京城之中。
即便余觉襄在京城之中布置了人手但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点不知从何处下手分析的感觉,京城势力过于复杂混乱,普通的人根本无法了解局势下的暗潮汹涌。
但谢池宴会知道。
谢家,百年世家,可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颠覆。
船速比来时快的不止一星半点,大约是四天就已经赶到了京城。
夫妻两人匆匆回到京城之中的宅子里,余觉襄马上就换好官服进宫面见皇上,郁瑕娘累得直不起来腰索性歪头倒在船上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余觉襄也已经从皇宫里出来还换下官服坐在书桌旁,面目严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怎么样?见到官家了?”
余觉襄回过神,回答打着哈欠的妻子,“如我们所料没有见到。不过官家的病实在是来的突然而且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消息,这里面总有一种阴谋的既视感在里面。”
郁瑕娘懒懒的从床上起来,最近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上困倦还总想吃东西,安慰道:“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跟什么势力都不沾边最起码还是能混吃等死的。”
她说到后面都是在调笑余觉襄了。
绿腰手里拿着请帖,轻扣房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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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娘子,淮安王府的请帖。”
“……赴宴?淮安王邀请我们去赴宴?”郁瑕娘不可思议的微微张大嘴巴,在官家病重的时候光明正大的举办宴会,这也太心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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