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前偷闲
“拂尘昨晚没睡好?”沈钧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流连,极暧昧地挑挑眉。
“沈公子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为上。”荀裕瞥他一眼道,知他是故意挑起这个话题,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进屋。
七日后,沈钧的伤才勉强好一半。
算算日子,沈家的人该到了。
这天吃过早膳,荀裕在房里寻一圈,却没有找到赵时谦,朝阿和招
皇子有大疾 分卷阅读75
招手,问:“你爹呢?”
阿和道:“爹上山采药去了,中午前会回来的。”
荀裕点点头,俯下身子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阿和,我送你一样东西。”
阿和闻言眼睛一亮,拍手跳起来,叫道:“好啊,拂尘哥哥是要给阿和糖吗?阿和最喜欢吃糖了。”
荀裕笑着摇摇头,“不是糖,是比糖更好玩的东西。”说罢,荀裕掏出一把致的匕首,递给阿和,“这把匕首救了我很多次,以后我就把它送你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知不知道?”
阿和眼里放出兴奋的光,一只手抓住,另一手抽出匕首,惊呼道:“拂尘哥哥原来是给我刀,真是太好了。”话音刚落,阿和突然愁眉苦脸起来,小手摸了摸锋利的刀身,恋恋不舍地合上匕首,伸过来还给荀裕,轻轻摇了摇头,“可是爹不会喜欢的,他从来不让我碰刀,有一次我偷偷玩了他的刀,结果他把我关进了柴房一整天。他生起气来很吓人的。”
荀裕道:“你可以偷偷藏起来,这样你爹就不知道了。”
阿和歪着头想了想,眼睛紧紧盯着匕首,又回去紧紧抱在胸口,笑道:“拂尘哥哥说得对,我要是把他藏起来爹就不会知道了。可是……可是万一被爹找到了呢?”
荀裕道:“如果被他找到,阿和就说是我送给你的。若他还怪你,你就告诉他一句话刀可以伤人,也可以救人。”
阿和将匕首护在怀里,仰着头道:“知道了,我一定会把匕首好好藏起来不让爹发现的。”
荀裕微微一笑,随即笑容变淡,低声道:“你爹之所以不让你玩刀,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刀太危险了。阿和已经是个大人了,肯定也知道刀割一下就会出血对不对?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千万不能让刀伤着自己。你能答应吗?”
“我答应你。”阿和用力点头,“拂尘哥哥放心,阿和很聪明的,只有笨蛋才会自己伤到自己的。”
荀裕摸摸他的头,“我也相信阿和不是笨蛋。”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墙角观望的沈钧缓步走过来,掐了掐阿和水嫩的脸蛋道:“我和拂尘哥哥有些事说,阿和乖,先去房里玩会。”
阿和听话地走开。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钧走过来道:“拂尘是打算要走了?”
荀裕看他一眼点头,知道瞒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的伤已经好很多了,沈家的人也马上会找到这里来,我还有事,得先……唔……”
话未完,沈钧狠狠抱住了他,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倏地堵住他的嘴,用力碾磨他柔软殷红的唇,趁他失神的瞬间,翘开他来不及紧闭的牙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一点一点舔舐着每一寸湿润的领地,随即方向一转,似乎发现了新的目标,开始有意无意逗弄起另一条茫然躲闪的舌头。
脑袋嗡嗡作响,一股清新刚阳的气息扑鼻而来,配之以宽阔温暖的怀抱,荀裕竟是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
灼热的呼吸相互交缠,滚烫的手指嵌入了他的发丝,荀裕无端回应起这个极尽缠绵的吻来。
突然,一道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拂尘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荀裕心头一个激灵,如同一盆冷水浇到头上,猛地推开他,脚下一个趔趄,后退几步站定。
阿和好奇地看看荀裕,又看看沈钧,最后抿着嘴偷笑道:“沈哥哥,你跟拂尘哥哥是在亲嘴吗?好羞羞,好羞羞!”
“闭嘴,”沈钧抛给他一记白脸,“你再说话拂尘哥哥的匕首就不给你了。”
阿和干瞪眼,想开口,却又捂住了嘴,似乎生怕到手的玩物被沈钧拿走。
荀裕草草看他一眼,耳根也变得通红,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哑声道:“帮我向赵大夫道歉,还有,你、保重。”说着扭头便走。
“等一下,”沈钧喊住他,疾步走过来,望着他水光点点的红唇,声音愈发温柔,“别一声不吭离开,跟我好好道道别。”
荀裕绷紧身子,无言地望他,眼里带着警告。
沈钧长叹一声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特别是‘我帮你’这句,永远有效。”
荀裕身形微顿,脚下有些仓皇,静了片刻,重新跨开脚步,一步比一步沉稳,消失在丛林深处。
☆、第51章第51章
江南艳阳正好,北国却是无端刮起一阵阴风。
玉鸾宫内,层层宫女侯在门外,房门紧闭。皇后端坐一堂,地上恭身立着一位大太监。
大太监道:“徐大人让奴才转告皇后娘娘,说二皇子荀裕有消息了。”
皇后登时站起来,瞪大眼道:“你说什么?二皇子有消息了?他还活着?”
“不错!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杨焕忠杨侍卫?”
皇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你是说十年前护送二皇子去无相寺出家的那个杨侍卫?”
“娘娘好记性,正是他。”小太监低着头道,“原本奴才们都以为他失踪了,可就在昨天,奴才查到舒妃娘娘原来早派人软禁了杨侍卫的妻儿。”
皇后缓步在屋里来回踱了踱,顿住脚步道:“舒妃是何时软禁杨焕忠家属的?”
大太监略一犹豫,头垂得更低了,小声道:“是三……三年前。”
皇后拂袖而起,一掌拍在桌上,“混账!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她们三年前便对杨侍卫妻儿有所行动,你们竟直到今天才发觉?废物!一群废物!”
大太监扑通跪下,“皇后娘娘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力,恳请皇后娘娘恩准奴才戴罪立功。”
皇后冷哼一声道:“杨侍卫失踪了十年,舒妃却在三年前突然对他的家人动手,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奴才已经查清楚了,事情是这样的:二皇子失踪后,杨侍卫在外躲了七年。七年后他因为思念京城的妻儿,冒险回了一次家,原以为事情过去了七年,再不会有人惦记他,回来看一眼妻儿也安全得很。谁知舒妃不知得了何人指点,整整十年里竟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起杨氏妻儿的一举一动,早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因此三年前他刚到家,便被舒妃抓个正着。”
皇后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气得额间青筋都爆出来,又将怒气强行压抑住,闭上眼道:“果真如此,舒妃既然抓到了他,又为何会再次放了他?他又跟舒妃说过什么?本宫最想知道的是,二皇子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大太监支支吾吾道:“舒妃娘娘抓到杨焕忠以后,用他妻儿作为人质,要挟他四处寻找二皇子的下落。一直到三个月前,杨焕忠来信说二皇子荀裕原来藏身江南首富沈家。奴才已经派人去了江南,一定可以
皇子有大疾 分卷阅读76
在舒妃娘娘之前找到二皇子的,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皇后深深看他一眼,闪过一丝杀意,却又坐下了,眯着眼道:“你们已经落后人家三年了,此事也不急在一时。”说罢摆摆手,“你先下去,本宫得从长计议。”
“是,奴才告退。”大太监躬身退出。
大太监刚离开玉鸾宫,一个绿衣宫女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跟随,疾步往庆泉宫去。
庆泉宫。
绿衣宫女跪在地上道:“启秉舒妃娘娘,皇后娘娘知道了二皇子的下落,此时正派高手赶去江南。”
舒妃慵懒地靠在软榻上,闻言,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把玩着手上的蔻丹道:“徐氏不过如此,现在才知道那瘸子活着。”说罢,舒妃瞥她一眼,“你给我盯紧了她,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禀告我。”
绿衣宫女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舒妃满意地点头,朝旁边的宫女秋桐使个眼色,秋桐会意,上前一步道:“跟我来领十两银子。”
绿衣宫女忙磕一个响头道:“多谢舒妃娘娘赏赐,奴婢告退。”
不多时,秋桐再次回来,把门关好,快步走至舒妃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恭恭敬敬递给她道:“娘娘,这是秦大人刚派人送过来的,叫奴婢一定亲手交到娘娘手里,还嘱咐说娘娘看过以后,千万销毁。”
舒妃坐起身,随手撕开密函,却见上面写着几句话:
“江南巡府陆知章昨至京城,皇二子之事,明日早朝自见分晓。皇上多疑,娘娘切忌多言。”
舒妃看罢,掀开灯罩,将密函置于灯火之上,白纸黑字瞬间燃为灰烬。
翌日早朝。
皇帝荀治端坐龙椅之上,体形明显比十年前粗了一圈,眼皮微微臃肿,细长的双眼敛去些凌厉,威武依旧,却多了几分年近半百的老态。
“宣江南巡抚陆知章觐见。”
“微臣陆知章参见皇上。”
荀治摆摆手道:“陆爱卿平身。陆爱卿十万火急赶回京城,不知有何要事?”
陆知章道:“回皇上,一个月前江南知府张巡派重兵押送三十万两白银进京,以充国库支持我国边境之战,谁知青云寨反贼竟胆大包天,倾巢而出埋伏在回京的必经路上,幸亏微臣早有准备,使了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假派高手装成官兵押运几箱石头大张旗鼓走旱路,又将真正的三十万两白银转为水路,才不至于被劫持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荀治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劫朝廷的银子?陆知章,你可查清楚盗贼究竟是何人?朕限你一个月之内铲平青云寨贼窝,提盗贼头目的人头见朕。”
陆知章道:“皇上有令,微臣原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是皇上,微臣实是有心无力啊,皇上可知那群盗匪的头目是谁?”
荀治眼里闪过一丝孤疑,“谁?”
“正是当年兵部尚书朱大人的妻儿、朱门一案的漏网之鱼朱承秉母子。”
荀治静了片刻,锐利的眼神扫过群臣,沉声道:“朱家意图谋反,被诛满门,朱夫人母子是如何逃脱的?”
邢部尚书忙上前一步道:“启秉皇上,朱门一案已时隔十二载。天牢向来守卫森严,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乱臣贼子救出大牢之人,必为当时的朝廷重臣。臣思前想后,只有穆府逆贼穆平川最可疑。当时穆平川手握重兵,况且穆夫人与朱夫人又是一母同胞,必是他以权谋私助他小姨子朱夫人逃跑。”
荀治阴着脸不作声。
陆知章道:“朱夫人母子逃跑以后,非但没有痛改前非,反倒贼心不死,四处搜刮百姓强行纳为匪众,至今已有上万人马。微臣还查到,他们在青云郡置下了十几家产业,并且囤积兵器,买卖马匹,日夜操练,抢人入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命微臣一个月内铲平青云寨贼窝,若单凭地方军围剿,实是有心无力。恳请皇上三思。”
“你说他们屯兵买马,日夜操练?”荀治压低了声音,眼里却燃起汹汹怒火,“此言当真?”
陆知章道:“千真万确,这里是一个账簿,请皇上过目。”
趁荀治低头看账簿之际,秦典暗暗给陆知章使一个眼色。
陆知章会意,又道:“而且,皇上绝对想不到谁是青云寨匪徒的幕后之人。”
荀治将账簿甩桌上,“你是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人?”
“皇上英明,给朱夫人母子通风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奉旨出家却又无故失踪的……二皇子。”
荀治猛地站起来,胡子忍不住微微抽动,“你是说那……那……”荀治不知想到了什么,厌恶地皱起眉,犹如咽了一只苍蝇,他配当哪门皇子?
“微臣这里有一份奏折,记录了完整的事态经过。”
“拿上来,”荀治压抑着怒气道。
一时间,朝野上下无人敢吱一声。
荀治捏着奏章,越往下读越是铮目,不知看到了什么,发狂似的将它撕个稀乱,搓成一团砸地上,胸口激烈起伏,嘶哑着嗓音骂道:“竟然是他!混账东西!白眼狼!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早知如此,朕当初何必顾念父子之情留你至今日?”
“传朕旨意,三皇子荀谨暂缓回朝,统二十万大军即刻南下,踏平青云寨贼窝,活捉反贼荀裕人等。圣旨十万火急送至三皇子荀谨手中。”
百官一时寂静,随即跪送九五之尊离去。
良久,吏部尚书徐之善默默站起来,看了眼得意而笑的秦典,冷哼一声走开。陆知章和秦典狼狈为奸,他虽然没看见奏折上写了什么,但却猜个大半。此时他若替二皇子说话,不管说什么,都会适得其反,触碰圣上逆鳞。如今之际,就只有看荀裕自己的造化了。只是若荀裕完了,徐家怕是也到头了。
荀治从朝堂之上离开,径直去了庆泉宫。
舒妃早早迎在门口,扶着荀治入寝宫,伺候他坐下,轻轻捏着他的肩膀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哪个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敢惹我的夫君生气?皇上可别气坏啦身子。”
荀治一手覆上她柔软的小手,将她拉到怀里,叹了口气道:“爱妃啊,朕是碰上难题了。”
舒妃顺势依偎在他的胸口,娇声道:“皇上到底遇上了什么?臣妾给皇上出气去。”
荀治低头看了她一眼,道:“爱妃有多久没见着我们的谨儿了?”
舒妃闻言撅撅嘴,“都快七个月了。”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双手搂紧了荀治,贴在他的胸脯道:“西北那破地方又是风沙又是缺水的,也不知道谨儿在那里过得怎么样了。不过我们的谨儿总算给他的父皇和母妃争了光,把那些讨厌的乌戎人打回了老家。皇上,咱们的谨儿是不是快回来啦?”
皇子有大疾 分卷阅读77
“边疆大获全胜,谨儿原本月底便能班师回朝。”荀治说着眼神遽冷,“不料那逆子荀裕竟意图谋反,聚集上万盗贼闹事,朕岂能容忍?”
“二皇子荀裕?”舒妃故作惊讶,嗤笑着摇头道,“皇上可别被人骗啦,二皇子是皇上的亲骨肉,虽然天生有异,皇上却宅心仁厚留下了他的性命,还指派嫔妃照顾他,送他至国子监读书习字,他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该对皇上感恩戴德才是,怎么可能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意图谋取皇上的江山?”
“爱妃心思单纯,哪里知道世道人心叵测。便是亲密如父子手足,在面对皇位的诱惑时,也会互相残杀,相焦太急。”
舒妃坐直了身子道:“那皇上的意思是……派谨儿去剿灭乱贼?”
荀治点头,“不错!谨儿这一去,少说半年才能回来。”
舒妃闻言扑进他怀里,娇笑出声,“臣妾还以为皇上为何事恼,原来是怕臣妾月底见不到谨儿会想念他。皇上能为臣妾着想,臣妾真开心!只是谨儿虽然是夫君和臣妾的儿子,更是皇上和大梁的皇子。国家有事,他就该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的父皇和臣民分忧,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皇上尽管放宽心,臣妾虽然爱使些小性子,但大是大非心中是清楚的。咱们的谨儿如此骁勇善战,很快就会得胜归来,臣妾便是再等个一年半载又有什么大碍。”
荀治闻言大悦,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抚了抚她的耳垂道:“爱妃想联了没?”
舒妃会意,两手牢牢缠上他的脖子,樱桃小嘴主动吻过去,一只手熟练地握住他那儿,媚眼如丝看着他道:“臣妾好想皇上,皇上都五天没来了。”说着主动褪去了衣物。
感受到她的热情,荀治干脆躺下来,喘着粗气道:“爱妃既如此想朕,那便自己来拿。”
“讨厌,”舒妃红着脸嗔道,柔弱无骨的拳头挠痒般地锤在荀治胸前,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吻着他脖间略显松垮的赘肉,两手撑床前,轻轻坐了上去。
床板发出咯吱的声音。荀治动了几下,随即一阵颤动,舒服地瘫在床上。
舒妃一顿,刚刚来感觉,不甘心地夹紧了那个滑下来的疲软东西,却见逗弄半天没反应,侧身躺在荀治旁边。
呼噜声响起,舒妃脸上的笑容消失,起身穿好衣服,望着床上老了的荀治,嘴角轻蔑地一撇,强忍不适给他盖上了一床薄被。
☆、第52章第52章
惊雷响破长空,斗大的雨珠子连成线砸下来,无情击打着树叶草丛。
直至子时,这场雨未曾停过。
时不时几道白光撕破黑暗,世界一瞬间光明。
荀裕穿戴斗笠蓑衣隐在树丛中,借着闪电,清楚地看到青云寨关口立着两名守关大汉。伴随着一声巨响,荀裕飞身而起从守关大汉头上飞过,悄无声息溜进青云寨,径直往一间院子去。
黑灯瞎火摸至一间房子,荀裕身形微顿,点燃一根迷香从窗户口吹进去,侧耳倾听片刻,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房门,扛起床上昏迷之人,快速消失在黑夜中,径直往苏云秀房里而去。
睡梦中苏云秀感觉有一道目光注视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啊的一声惊叫,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捂住。
荀裕食指放在嘴边,作一个噤声动作,压低声音道:“别作声,是我。”
“荀裕?”苏云秀警惕地看他一眼,“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荀裕拎了拎湿透的衣角,道:“苏姑娘不是想报仇么,现在时机到了。”
苏云秀一手抓住他的衣袖,欢喜道:“你是说可以杀那只狐狸了?”
荀裕指了指地上的昏死之人道:“你看看那是谁?”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借着窗外微白的光,苏云秀蓦地瞪大眼,“朱……承秉,你怎么把他带到我这来了?他、他死了么?”
“中了迷药,没两三个时辰,醒不来。”荀裕道,又看她一眼,“我答应过帮你报仇,不过朱夫人身边有你爹、陈元虎和吴镇江三大堂主当挡箭牌,一时之间还动不了她。话又说回来,朱夫人最是疼爱她儿子,我们只要控制了朱承秉,就会让她自乱阵脚,到时杀她便易如反掌了。”
苏云秀有些吞吐道:“天一亮那些人就会发现他们大当家失踪的事,到时候那狐狸一定会派人四处搜查,若是查到他藏在我这……”
话音未落,荀裕打断道:“所以我们得把朱承秉藏起来,藏在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越隐蔽越好。你从小长在这里,对这里的环境一定比我熟悉。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把他藏好。苏姑娘,你仔细想想,青云寨哪里可以藏人而不被发现?这件很重要,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制服朱夫人。”
苏云秀浓浓的眉头拧作一团,想了一会儿,突然讶地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可以把它藏在暗道。”
荀裕道:“暗道?”
苏云秀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小声道:“跟我来。”
荀裕扛着朱承秉跟在她身后,来到后山一块陡峭的石壁旁。一阵细碎的摸索后,苏云秀手掌停在石壁上一处丝毫不起眼的凹地,用力往里一按,只见砰地一声,原本完整无缺的石壁倏地裂开一道笔直的缝隙,一道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两人进去不久,石门又倏地关上,周围瞬间漆黑。
荀裕道:“这个地方有多少人知道?”
苏云秀摇摇头道:“我也是小时候玩耍时偶然发现的。不过我想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我问过我爹,连他也不知道这条暗道存在。”
“你可知暗道是通向哪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偷偷进过一次。当时我拿着火把走过去,谁知火竟一下子灭了,还有一些恐怖的声音传来,我想里面可能住着个女鬼,吓得把火把都丢了跑出来,回来还生了一场大病。”
“你说火把灭了?”荀裕皱着眉头深思,如果不是柴火烧尽,火把灭要么是没有空气,要么就是风把它吹灭的。从他进来到现在,空气一直都很充盈,这么说来是有风吹进来了。“有风有空气,就必然有出口。”荀裕说着把肩上的朱承秉搁在地上,回头道,“苏姑娘,趁没天亮,你现在赶紧回去睡觉,注意别让人看见了。还有你千万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朱承秉藏在这里。”
“你去做什么?”
“我要探一下地道口,如果能从地道口出去的话,我到外面办点事,半个月左右回来,我出去后,你定时给朱承秉送些吃的,别让他饿死了。如果地道口不能出去,你明天再来找你。”
苏云秀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荀裕朝地道深处走着,
皇子有大疾 分卷阅读78
不多时,果见一个洞口。此时天色拂晓,洞口泛着一圈微光,隐在茂盛的灌丛中,极不起眼。荀裕小心地拨开灌木丛,从洞里钻出,看一眼四周,认得是离青云寨二三里远的荒山,又转身将洞口重新隐蔽好,才往城里去。
荀裕到了城里,去裁缝店换了身干净衣衫,又一眼瞥到不远处红红绿绿的醉春楼,大步走了进去。
荀裕掏出一锭元宝放桌上,朝体格颇丰的杨妈妈道:“我要这儿最漂亮的姑娘,我眼光挑,若有人能让我满意,银子都是你们的。”
杨妈妈将他打量一番,眼睛一亮道:“包公子满意。”
一群衣着鲜艳的姑娘围过来,如同众星捧月般将他簇在中央。这时,一人拈起一个葡萄塞进他嘴里,娇声道:“公子如果喜欢吃,我房里还有更鲜更甜的葡萄,我教公子用最淘气的法儿吃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