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武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一而
俞龙飞又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像当年徐搬山将军那样归隐,可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像徐将军已经交出兵权终究还是逃不掉的,再说了,我能走,我还在江西的家人跑不了,我那些亲兵亲将也跑不了,还有那十万边军兄弟,如果我走了,边疆有难,我就是镇北军和大松帝国全国国民的罪人!”莫羡天一时呆住,不知说什么,他不希望俞龙飞赴京面圣,这摆明是一场鸿门宴,但是,俞龙飞不来,他又带兵在外,即便没有异心朝廷如果有以此做文章之人那他也是在劫难逃。莫羡天想到一个办法,一个俞龙飞能不死二幼保全属下性命甚至整个镇北军飞云直上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有损民族大义,俞龙飞不会做,他莫羡天更不会做。
沉默良久,莫羡天道:“将军之伟大,真是我大松帝国国民之幸!”
俞龙飞又是微一叹气,摇了摇头。
莫羡天踌躇着要不要问一个问题,他看了看俞龙飞布满皱纹的脸,对自己也无半点保留,于是说道:“请问将军,那几个相助我退敌的高手您认识吗”
第四章 鱼竿怪客
俞龙飞早知道莫羡天会问这个问题,看着莫羡天哈哈一笑,道:“不认识,应该是道中豪杰路见不平吧。”
莫羡天惊奇道:“如果是这样,那这几位高人真是武功绝顶啊,一位从那么远的地方仅仅用石子就将白鲸帮帮主白宗山打得如此狼狈,有一位轻功卓绝,内劲强大,在不知不觉之中将细如蜘蛛丝的银针弹入白宗山体内,还有一位也不知用什么兵器,将那几个副使挑上天去了。“
俞龙飞静静听着,重重点了点头,道:“对啊,这几位真是当代豪杰。”
莫羡天道:“可惜未得一见,当面感谢救命之恩。”
两人谈话间,听得密林里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越来越大,有兵器撞击的声音,还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已经看见两个人形的物体从密林里飞了出来。这俩人形物体倒是极为灵活,宛如十岁孩童不到四尺又长得圆胖,一个长得满身皱纹,一个长得光滑如珠。这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又弹起来,看见自己行踪暴露,俞龙飞又近在咫尺,于是一起发难,那皱纹小胖人使一双混金大铁锤,当空往俞龙飞劈下,那光滑小胖人使一把青乌剑,往地面上一钻,从下而上攻俞龙飞。莫羡天见状,长剑出鞘,一招“霸王举鼎”想挡住二人攻势,却手上传来剧烈的震动,被两人内劲撞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眼看得,那铁锤和剑要往俞龙飞身上招呼——
“嘡啷”一声,两人兵器已经飞出十丈有多,两人惊骇间,只觉俞龙飞前面已经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细长身形,比俞龙飞这等军汉还要高上一截,手持一把比其身还要长的铁杆,那铁杆与那鱼竿外表极像。他身形虽瘦削修长,这山间晚风极猛但却不动丝毫,连那洗得发白的青黑长衫也是静止不动,显得是内功极高之人。
那铁鱼竿人带着个斗笠,除了那长衫还披着蓑衣披风,再加上一撇和身材瘦长的白须,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名刚刚上岸的渔夫,可看他那长衫却一丝尘埃污渍都看不到,似乎是极为洁癖之人。
他拿铁鱼竿指着那两个小胖人道:“没想到白鲸门左右长老如此不堪一击。”
那两个小胖人原来是白鲸门的袁方和范渊左右两大长老,武侯之下江湖第二、三号人物!莫羡天与这二老其实见过几面,刚刚事发紧急又是深夜所以并未认出,细致打量后,才狠狠地道:“袁前辈、范前辈,你们为何刺杀俞将军!”
那两个老胖老头看清莫羡天,想起是云台派的首徒莫羡天,呵呵冷笑道:“你这小娃娃懂什么”突然两人又想到了什么,道:“你师父也在吗”
那鱼竿怪客拿起铁鱼竿指着袁方和范渊道:“你俩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吧。”
袁方、范渊狠狠地看着那鱼竿怪客,袁方道:“我白鲸门受命截杀俞龙飞,没想到掌门死于非命,半路杀出几个不知姓名的高手,看来云台派也参与其中,呵呵,待我禀报天尊去!”袁方说完,和范渊一踏脚,身子如圆球以极快的速度滚进了密林。鱼竿怪客一惊,暗道:“不好”,莫羡天正要去追,鱼竿怪客挡住他,说道:“白鲸门的阵,他在引我们入那阵法,这周围还有天儆的人。”
然后鱼竿怪客也不动,闭上了双眼,听音辩位,额头上出了几滴汗,莫羡天只感到身旁笼罩着一股寒气,看旁边一株狗尾巴草上竟然结成了几片冰霜。只见鱼竿怪客手中铁杆直指前方,又转身向四方划出,射出各个方位密密麻麻的冰片,鱼竿怪客那片大耳朵微微动了动,俞龙飞和莫羡天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鱼竿怪客嘻嘻一笑,提着鱼竿,飞奔进密林,里面不时传来金属撞击血肉的声音。
此时,天已微微亮,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鱼竿怪客左手提着滴着血的铁杆,右手将那两个老头放在肩膀上,缓步走来,脸上却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
莫羡天猜到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将白鲸门二老和潜伏在深处的什么天儆的杀手一一杀尽了,心中是三分敬佩七分惊惧,上前对那鱼竿怪客道:“前辈,你这是不是太过残暴了”
鱼竿怪客也不介意,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多谢小兄弟夸奖啊。”
莫羡天哭笑不得:“前辈,你何必将他们赶尽杀绝呢”
鱼竿怪客停住笑道:“你知道刚才密林深处有多少支箭,有多少双眼睛吗不如你进去把那些尸体数一数”
莫羡天呆住。
俞龙飞上前,行礼道:“多谢老兄相救。”
鱼竿怪客微微一笑,也不搭话,拖着铁杆,摇摇晃晃走远去了,只剩下悠悠的几句:“虽人闻香,香之烬矣。危身之火,而在其后。”
俞龙飞过来拍拍莫羡天的肩膀,道:“他其实是在帮你和云台派,这朝廷之事不该将江湖门派牵涉进来,如果这埋伏的人哪怕走脱一个去告诉天尊,朝廷会如何对待你们云台派他此举虽然血腥残暴,但是在理。”
莫羡天心中其实也感激这位素昧平生的鱼竿怪客,只是从小师门教授的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的道理给他额烙印太深了,一时间他不可能有灭口的想法,如今冷静下来其实也认为鱼竿怪客所为是正确的,于是道:“这位前辈应该就是把那两个副官挑上天的高人,唉,受他两次相救,待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
此时俞龙飞的部下们才蒙蒙惊醒,赶来询问情况,亲兵们齐刷刷往地上一跪:“属下保护不力,请将军发落!”俞龙飞摆摆手,道:“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大意自己跑出来才遇险的,差点还搭上这位小兄弟性命。”部下们还是不起,俞龙飞无奈,让他们“戴罪立功”,等到“安全”到京城后再说。亲兵们听到这里才勉强起身。
众人又收拾一番,俞龙飞向那掌柜的千恩万谢,立下欠条让掌柜的去镇北军取买布匹的银子,掌柜不受,推脱俞龙飞不过,等俞龙飞走远了又将那欠条烧掉了。
第五章 当年今日
俞龙飞和莫羡天走到分岔路口便要分别,俞龙飞舍不得莫羡天,拉过莫羡天的手道:“莫小兄弟,按道理我应该是留你在京城住个几天的,可惜现在这情形你也知道不留你可能更安全些,你有师门要事,我们就到此路别过了。”莫羡天忍住泪水,翻身下马,左膝跪地,抱拳道:“将军保重,我代云台派谢过将军守边之功!”俞龙飞眼含泪水,想起自己这几十年的征战生涯,哽咽道:“我也替那些死去的将士谢谢你了。走吧走吧。”
莫羡天眼角边划出一条泪痕,也不擦拭,翻身上马,一拍马鞭,走出几步,抱拳道:“将军保重,日后再会!”说完催马直走,忍泪不敢回头。
俞龙飞喊住莫羡天:“小兄弟,我有几句话送给你。”说罢,骑马到莫羡天身边,道:“日后即便相见,也要装作互不认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和我有故。”莫羡天还在困惑,转念一想知其深意,点了点头。俞龙飞又道:“去吧去吧。”帮莫羡天一拍马鞭,莫羡天座下的马往前走了。
莫羡天不时回着头,看那俞龙飞还在目送自己,直至两边不相见,再走小半天,莫羡天一看周围,已经出了密林,前方便是通往云台派的官道了,心下感触颇多,一人一马逐渐消失在夕阳下
自与俞龙飞分别已经是半个月的光景,莫羡天从黑云密林到了临汾城下,这再往西北走两百里有一座山脉,连绵起伏、横贯千里,其中以穿云山最高,这山上有一武学门派,乃天下三宗之一云台派。
天下道佛儒三家各有一武学宗门,道为云台派,儒为抚仙派,佛为白鲸门,虽然三家武学以这三派为尊,但三家之下又各有许多门派与之掣肘,这三家之外,又有七派武门,武门之外货银道统领镖局、绿林、世家也是在江湖鼎立一方,但自从近年来朝廷忌惮江湖势力,又另立天儆监察江湖,就连武侯门派白鲸门也听其驱使,江湖人早已不忿白鲸门,但受制于天尊和天儆只得忍气吞声,不过近日来江湖传闻,白鲸门门主白宗山及左右长老都被神秘人击杀于黑云密林,这江湖又开始了动荡,众人猜测,新武侯便在云台派和抚仙派二者之一,不过此时,莫羡天只顾着赶路和担心俞将军的安危,因此这些江湖风波他丝毫不知。
到了穿云山下,只有一条狭窄的石梯通往山门,
莫羡天下了马,牵着马来到了山门前,这一人一马绕着圈圈绕绕的狭窄石道和遍布山谷的薄雾慢慢踱步而上,终于来到了一大道殿之前,这里有一高大石拱门,上面挂着先帝亲笔御赐金字牌匾:“威扬四海”。这是当年顾无天成为武侯之时,先帝为表彰其江湖统率地位而特赐云台派以作纪念的,如今已近六十年矣。石拱门之后先是一个巨大的道殿,这道殿之后是数十间屋舍,此时正炊烟袅袅,天色将暮,几个守门弟子看见大师兄回来了,激动地一边喊道:“大师兄回来了。”一边冲着过来抱着莫羡天。莫羡天虽然比这些晚进门的弟子大上几岁,但并未摆着长辈架子因而都是平辈而交。莫羡天从身上解下来一些路上买的零食和小玩艺儿送给师弟们,又问了张远山的近况。
二弟子嵩普道:“师父自你离山的那天起就念叨着你呢。”莫羡天心里暗叫惭愧,自己因为俞龙飞的事一路上耽误了些许时日,差点就误了师父的生辰大礼。莫羡天道:“还好这趟去长白山采到了千年灵蛇草,这肯定能替师父治好当年的旧伤,师父现在何处”嵩普道:“师父此时正在书房打坐呢。“莫羡天应了一声,让嵩普将他行李拿回房间,自己急匆匆地往张远山书房而去。
顺着熟悉的路径,莫羡天来到了书房门前,还未开门,已经听到张远山的声音:“别进来,你个忘了师父生辰的逆徒!”莫羡天一吐舌头,哑然失笑:“弟子已经知罪,特带来长白山千年灵蛇草一株和京城红璞坊二十年女儿红一瓶来给师父请罪。”张远山在里面吞了吞口水,轻咳两声道:“算你小子识相,进来吧。”莫羡天笑嘻嘻打开门,草铺上一个身材高大、一瀑美髯的老道正在闭眼打坐,正是云台派掌门张远山。张远山此时眼睛缓缓睁开,莫羡天已经抱住张远山。
这师徒情同父子,两人谈了些家常,莫羡天想起俞龙飞和黑云密林的事情,心下谨慎,停住话头先去把窗户和门都关了,再来到张远山身边轻声地道:“我在路上遇见一些奇事,可能这朝廷和江湖要变天了。”
张远山一惊,咦了一声,问道:“何事”
莫羡天道:“我在京城附近黑云密林遇上俞龙飞将军进京,白鲸门和一些铁甲武士截杀俞将军队伍,可在暗中被三位高手击败,白鲸门长老和左右长老皆已战死。”张远山听着前面半截,只道是莫羡天消息慢,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江湖了,但是听到后半截,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三位高手传言说的是一位武功极为高强神秘的少年人”
莫羡天哑口失笑道:“那是因为那几位高人暗中相助,寻常人看不出其中奥秘。”说罢将俞龙飞遇刺,白宗山施展天罗地网又被击毙、白鲸二老如何偷袭和鱼竿怪客对天儆杀手狠下杀手的事情一一详细叙述来,张远山听得心惊肉跳,一时间为爱徒的惊险遭遇悬着心,另一边又对这几位高人的骇人武功连连惊叹。
莫羡天将黑云密林之事详细地讲完,张远山却皱起了眉,道:“现在有两件事不好。“
莫羡天隐约察觉到什么,问师父道:“是什么事呢“
张远山道:“一件是俞将军凶多吉少,第二件是,这三位高手突然出现在江湖对抗天儆,可不知道他们是否来者不善”说罢张远山陷入了沉默。
莫羡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与将军临别时,他交代说,此一去京城九死一生,他虽然身死了但只要镇北军在,就还会有更多的徐搬山和俞龙飞,因而虽死不惧。”
张远山想起当年顾无天和徐搬山将军的故事,眼睛一酸,道:“当年徐搬山将军与师父交好,凤舞门虽然不如我云台派武学深厚,但当时镇北军军官多出身凤舞门,是以招致朝廷猜忌,师父死前曾私下和我说,朝廷想让他在华山大会上下重手杀掉徐将军,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也许也正是因为此事师父才遭人暗算,师弟也被人暗下杀手和栽赃嫁祸,可惜徐将军和凤舞门也受牵连,被崆峒派和那女魔头安如凤灭门,如今虽然三十年过去了,可是当年的腥风血雨我还历历在目,当年与崆峒派和安如凤的师门之辱、杀师之仇,我一定要报!”
莫羡天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往师父看去,师父面前的在床铺上的小桌已经被他打得粉碎,张远山重重地喘气,他的眼睛愤怒地睁大,里面露出红丝,莫羡天自小从无见过师父如此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接话道:“师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那青仁自血洗安如凤所在的魔教后便不知所踪,想来该是受伤过重早就死了,那安如凤即便掌管天儆也不过孤家寡人,三大宗门中白鲸门已七零落,抚仙派底蕴不如我们,我们和蕴香阁联手,未必就怕了她安如凤。”此时,云台派上下早已知道张远山和辛丹心的婚约即将履行,完结了这三十年前由顾无天定下的约定,莫羡天更加知道这也是了了师父心中最大夙愿,是以拿这件事让师父压下愤怒。
张远山想起辛丹心的音容笑貌,仿佛她就在眼前,不禁一笑,刚才的怒容瞬间云消雾散,他心情平复下来,道:“嗯,接下来就是备战明年初春的华山大会,待我打败那抚仙派老儿,再在整个江湖面前风风光光地迎娶我的丹心!”
莫羡天看着师父脸颊红晕、一脸陶醉的样子,心里暗暗为师父高兴。他还是在七岁孩童时,怕黑于是蹭着张远山睡觉,多次在将醒未醒之时透着蒙蒙亮的天色看见师父一夜未睡,看那墙上的画像,那时他还不知那便是辛丹心掌门,直至大一些时,每隔个三四年,师父就出外几日,提着提亲之物独自下了山往那蕴香阁去,江湖人私下嘲笑张远山此举,但这三十年来提亲次,别说外人,就连云台派内也是多以此为耻辱。莫羡天看着正痴痴笑的师父,心底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莫羡天往窗外看,正好是东北方向,心想:“三十年来,徐将军和俞将军都逃不过烹狗藏弓的命运,当年今日,其实无异,江湖朝堂,均是同途。”
第六章 娇女邀战
莫羡天回了门派,张远山心下欣慰,又兼不日就是自己生辰,是以派遣门下弟子去往山下小镇预备筵席,招待门人庆贺,另外便是等待贵宾。
嵩普派出的几名弟子带着伙夫拉着几头牛车走在小道上绕山而山,行至那石牌坊之前尚有百丈,看见一抹粉红色坐在那御赐牌匾上。一名弟子急忙睁眼看清楚,见得是位窈窕身姿的姑娘正在斜斜地坐在牌匾上,两只小脚在牌匾上来回晃悠,好不自在,他看到这,心里暗骂:“是谁家不长眼的小丫头跑出来了,跑哪不好非得挑咱们云台派的御赐门匾上快活。“这弟子在一行人中资历最老,但也不过二十出头,浅蓝道袍,面容稚嫩,他喊那少女道:“嘿!那丫头,快下来,那是先帝御赐下来的牌子,你要是弄脏了,关你十天半个月可算是轻的!”
那少女看见有一行人过来,朝自己喊话,说自己屁股下的牌匾是御赐的,还让自己下来,心里有点恼怒。她自小在武林门派长大,眼中最大的就是自己的师父,除此以外,什么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都不过是山下小镇的戏中人物,再加上近日师父要自己嫁给云台派那什么叫莫羡天的登徒浪子,于是更加对这种政治联姻嗤之以鼻,她今日趁着师父还未起,自己早早地来到云台派门前,想要给莫羡天一个下马威,却看见有皇帝御赐的所谓牌匾,心下鄙视又兼徒步劳累便在上面歇息起来,没想到云台派门人对此牌匾视若珍宝,心里更加鄙视了,于是便立定主意跟这几个弟子较真起来。
少女心里转过了千般思绪,这一行人看少女并不搭话于是渐渐走近。随着距离拉近,前头的几个弟子,突然叫了一声“哎呦”。后头埋头赶车的人随着声音看去,也是一声‘哎呦“。众人眼里,这少女粉裙束腰,明眉皓目,肤白如雪,身姿绰约,一头用丝带系着的黑发顺着身子斜搭在腰间,在这牌坊上迎着初升的一缕朝阳映着点点芒光。这少女打了个哈欠,声音娇滴滴的,看见下面来了许多人看着自己发呆,浅浅一笑,道:”你们这群登徒浪子盯着本姑娘不放是何居心呀“
云台派虽然是道门宗门,但是以武学为主,弟子也皆是俗家弟子,因此并非对男女之事懵懂不知之辈,这些弟子中有不少也曾闯荡江湖见识过莺莺燕燕,可无一人有幸见过如面前这俏皮少女这般艳丽的女子,于是都呆住了,听了她的话语,只觉心中一荡,略微失神。还是刚才那个出声的弟子最早回神过来,想起这少女还坐在自家门派的宝贝疙瘩上,心里怒气升起,朝那少女大喊:“你坐人祖传珍宝,又踩踏亵渎,真的是不知礼节、野蛮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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