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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南随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就去看看散发着幽幽古思旧韵的大坝小镇吧,去看看可以使目力更加恬然的麦子吧。
河边的坡上居然全是瑞年一样的油桐树,宽大的叶子密密地交结在一起,坡上就有了一大块一大块的浓荫,浓荫之间的一条小路,伸向了山那边的哪个村庄?我想起了故乡,故乡也生长着这样的油桐树,我常摘了大大的叶片作雨伞,作遮阳帽,作一件铺在沙地上的工艺品;也常爬到树上去,叉腿骑在树枝上,唱刘三姐的歌,老师教的歌和自编的歌,逍遥得令如今的我觉得越活越不是模样了;秋天,人们将油桐从树上打落下来,装在背篼里,背回家中,密封一段时间,带外层的皮腐烂以后,再摆当到院子里,于是就有妇人小孩围在油桐四周,将腐烂得发臭的皮剥掉,抠出桐籽,但见得两手皆是黑。我曾在树下美美地睡过一个阳光直s的中午,曾在树上写过一篇文章,曾用还未成熟的油桐击中过一只从山下跑过的狗,曾和伙伴们砍下树枝作枪杆子,在后山上喊杀冲锋。
我对你说:“那段山坡和那些油桐树,连同坡下的那条带着唯美主义风格的小河,都像我童年时代风物的翻版,它们应该是我的,就像当年我在和你做a之后说的那句话,至少在精神上,你是属于我的!”其实,任何一处景观,只要进入了你内心,你用情去接受它们的存在,站在心灵的深处去观照它们,以美的眼光去鉴赏和爱它们,它们就是你的了。
我的往昔时光,都被阳光抛下来了,它们也从书本和对时间的分解中回来,融会在如今的视听里。阿鲁耶达,在那一刻,我多想你就是我所有过去的总和,让我从你的灵r中获得“爱一切”的真诚体会;倘若你只是他们的一个载体也好啊,没有什么比一个承载者的形象更容易使人感觉那“受授”包含的恩德。
我就要进入你的r体里了,此刻,没有我认识的世界,我只认得你。
请给予我一个记忆,让我拥有你整个的生命之时,让它们车工为对现在的皈依,对未来的引领。
爱我,就是对你生命和美的承认!
第七卷 第二章
在筠州,我进入了玉壶井从深处上来的纯洁和洋槐树洋安闲的憩息。一个风凉的夏天,一段剔透明丽的经历,只在玉壶井的冰心玉体中呈现,并使我初来乍到的陌生充满了神秘的乐趣。
那时,我又幻想,不,是感知到了你芬芳和鲜美的r体,也曾一度在冷温和冷色的双重形式中,如何使爱情干净,又如何在喷涌的情欲中为快感流淌着梦和诗歌。啊,水。地下河的水。喀斯特的骨骼和盛满秘密的腹腔。城市之外的玉壶。壶低遗漏的井。还有,黑凉粉汲取的地下水的灵气和银雨一样的幻觉。哗哗的冷。哗哗的时间。哗哗的r体。哗哗的即将失去的感觉。两条木凳。一株斜着情谊俯瞰流逝的忧愁的小树。几段石级。几个妇人肥大的臀部。她们丰满的茹房。健康快活的脸。几个男人的脊背。一群孩子还没成熟的*****。它们闪烁在童年的叫嚷和奔跑里。一个姑娘懵懂来临。她懵懂离去。一个砍杀的故事。一段传奇的死亡。还有你。还是你。还是我。还是你在意识的井中沐浴过的r体。青春的造型。你。我。我们。一个浑身精赤的,前面我好象提到过的修长男人和还没提及但现在看见的、在旁边浣衣的大方妇人。
玉壶。
玉壶一样的冷。
玉壶井一样深远的爱情。
爱我,就是你冰清玉洁的灵魂的重生!
山头的残堡,像一段历史的阳痿,或者时间在这里被遗弃,或者某些人的尸骨在那里被荒凉和冷漠堆砌成了一截风胜。
还有那座长满了野草的塔,一个寓言,一个雄性生殖器的坚挺,一个不倒的光人,一个抽象却以具象的方式降临。
谁递给我笔,我发现他们只能以线条的方式切入时空?
谁捧给我仰望,让我额上的眼睛也没高过这塔,却高过了这个世界? ぃ{ (我就是时间。我看到了无数老老少少,我就分别活在他们不同的年龄里。对一棵老树花纹似的年轮里,我在其间轮回。还有四季,还有昼夜,还有一切在意会中可以以分秒了计算的,我都能表现,并作为它们永恒的存在。阿鲁耶达,对盛衰与荣枯这可以称为变迁的东西,只要经过自身,对自身的辐s性认知,就是时间,也就是说,那是我——万象中的每一个。) ぃ{一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象征着一个永远弱小而永生只在逃匿躲藏的形式中为小命担心的群体的命运。“悲剧,此刻的荒诞性呈现!纯粹的生命,如此而已!”逃生是一种本能,老鼠们娴熟的技能和丑陋的外形共同构成了人与动物那点难以言说的矛盾。作为生命,它们有存在的理由,权利,而它们携带的病毒,连同它们令人呕吐的皮毛,就成了人类不折不扣的天敌。为了自我群体的利益,必须得以牺牲他类作为代价。“悲剧,永远的自圆其说的呈现!纯粹的生命,如此而已!”生命在利益面前,毫毛一般的重量,不值一文的价值。
似乎也曾听大老鼠对其同类深情地说:“我爱你!”
“因为爱你,我和我们始终存在着!”
“也因为爱你,我们必须得躲藏,因为我们的敌人不是在我们脚下,而是在我们的头上!” “因为爱你,我也看到了我们敌人的爱,但他们的强大使他们的爱看起来优雅,美丽,高贵和神圣!”
“可因为爱你,我看到了罪恶,我们的,我们的敌人的!”
“但你要记住,我爱你!”
“我爱你,因为我认识了我和我们自己!”
……
这样的言辞和温文尔雅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阿鲁耶达,你要记,任何一种生命都懂得抒情,都懂得爱情。我在一本书上说过,抒情是人类最具有天赋的东西,任何生命都是如此。
该死的,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也层听到老鼠们这样说道:“爱,就是信仰!强大但残忍的人类,你们有这个信仰吗?” 阿鲁耶达,面对这个问题,你千万要慎重回答,千万要把我们人类,把生命的爱与恨想透彻了,看清楚了,再回答。我担心你那市场经济一样的脑袋。
难怪我们经常会这么感觉到,肮脏丑陋的老鼠们,怎么也能成为智者?事实却真的是如此,我们急于消灭的,往往就是智者! ぃ{
回头再看看人类,想想“我爱你”这句话,几千年来,多少人没说过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实在是比屙n拉屎和随手摘下一片叶子作为遮羞布似乎还来得容易,来得更让人类具有更好的智力和情商。
第一时间里,“爱你”,是爱孤独中的一棵救命稻草!
第二时间里,“爱你”,是爱梦里的那个含羞的希望!
第三时间里,“爱你”,是爱一种若俗若雅的感觉!
第四时间里,“爱你”,是爱你的r体,对性的高度崇拜!
第五时间里,“爱你”,是幻想般的,准备一个全部!
以后的时间里,“爱你”,是爱你的灵魂!
爱你灵魂的背后,那只口袋里的金钱!
爱你钞票的背后,那随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部位!
爱你那性感的部位背后,印证了你才与德可有可无的地位!
爱你的地位背后,那必须永远只爱一个的诺言!
然后,爱你衰老了的脸上悲伤的老年斑!
爱你老年斑如果实悬挂着的藤蔓似的皱纹!
最后,“爱你”,还是,啊,还是只爱一个感觉!
其实,获得了r体,剩下的爱就只是感觉了,比r体更加容易改变,易朽!
真正的爱,要么在天堂,要么在地狱,人间,人们只信仰婚姻,保护家庭。
啊,我的阿鲁耶达,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只有使爱情的双方以敌人的方式存在,才可以充分地维系爱情,正如由于对手的存在,英雄才不至于退化,永远是英雄?
不幸的是,这种方式让给了婚姻。
子女要么成了润滑剂,或干燥剂,要么就成了出气筒。 ぃ{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浪漫才是敌对的,现实的婚姻和家庭却需要和平! ぃ{ “我爱你”,是需要“你必须爱我”为交换条件的。
ぃ{
第七卷 第三章
你的母校,埋没了你的年青和梦,翻开了你的人生书页,成全了你的r体出卖了无数内向时光的地方,我听你一半幸福一半调侃的解说,宛如听取来自天外导游的解说词。没有指望再得到一沙锅熟人的笑脸,那已经不是同窗或师长而已经像一个男性政客职业般的微笑,也是舞台上主持人标准得已经没有人样人味的微笑。教学楼是早期的智育,如提前剖开的一只核桃。一群清苦而实在的人在这里,献出了最好的时间,走过了最踏实的晨昏,尽管有些酸气,但我也会对你说,有了这些人,即使他们居住的是废墟,那也是神圣的殿堂,引进青春,捧出美。当年,你的那些字,那些散发着年青气息的背影,你找到了吗?啊,我怎么着,也无法把你和那时的你溶为一体。
再也没有谁,在事过境迁之后,把我们的名字当作一束花,一口香唇的饭菜,一次在风雨中的呼唤……
ぃ{
在南行的车上,我的身体又一次经历了柔韧和协调的朝负荷训练。长满了粉刺、疮毒和骨瘤的山间公路,是一本假帐,山里人终年所付出的,只能留一个帐本在自己心头。破旧的共同汽车散发着汽油未燃尽的气味,直接使恶心像痈疽长在了餐桌上一是烤鸭的脖子上。山依旧坚挺,我又一次想到了危险这个词,它如一口悬棺,一些矮棵植物,几幅岩画似的纹脉,挂在峭壁上。重要的药力在山崖上下一股股地溢了出来,似乎有一双正道沧桑的手,一把轻巧的鹤锄正要采撷它们,去根治人间痼疾。眼见一座座匪夷所思的巨岭峻峰从车窗边掠过,我明白了为什么人类对山总有着说不清的敬畏!俗语说“仁者乐山”,那仁者必是对万物充满了敬畏之情的人!
敬畏大山的人,心中是不是也像这蛮气横亘、野性十足的大山深处一样装着一个神,一个灵?
ぃ{
我看见一座灰色的坟茔极为扎眼地突出爱山坡的显要部位。不用前去细察,我也明白沉睡在其间的主人生前一定是地方巨贾或显达。一股富贵人家的大气还在精工的石碑和那段极长的石级上盘绕。
我喟叹不已:荒冢一堆草没了!
难怪人类都说了,还是神仙好啊!可功名富贵怎能与生命同义?当生命咽下最后一口气,被带到地x里的荣华是不是对人间的贪恋?那埋在尸骨四周的宝贝,是绝望之际最后的依托,还是寻求再生的一个启迪?
荒坟是凄凉的,富贵清贫与生老病死,不也一样么?
ぃ{
“怀着侥幸,我们掀来了大自然的
“一个符号,它象征,如丛林里的
“一条灰暗的河流,露出了时间的被褥
“我要留下一个叫使命的爱,像夺取
“那个死雨的腮上滤出的氧和血
“也为了你在那个寒星点缀阳台的夜晚
“我们如尘埃贴着物品一样,倾听月下籁音
“把我的双手埋在一个名字里面
“使忧郁赋予的晚风,与一只废酒瓶
“游荡在y影和白金的猜疑之间
“已经没有什么叫抉择,或从属
“我们认命,像那些惊人的逝去
“我们要留下,无常、魔幻、机关
“它们是一堆碳石,一个腥臊的奇迹
“为了一个偈语,我们来到行刑室
“背景中的一双眼睛,拍摄下了隐秘
和甜蜜的惨叫
“在我们骄傲的耻辱里
“因为窃笑而坍塌了牙齿的城垛”
ぃ{
“去你的!”
“上帝也是这么说的,呃,不,上帝是被人这么吼叫的!”
“说这样的话,意识是上帝还在和你做a?”
“上帝和每个人做过爱,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沾惹过人类!”
“上帝不是被人说死了就死了吗?”
“上帝死了吗?上帝死于即死与已死之间,活在存在与虚无之间!”
“去你的!”
“上帝来到人间,你管他叫什么?”
“去!”
“你真令人扫兴,或者你本身就是扫兴。上帝在人间,你管他叫什么?”
“你该不会是让我叫你的名字吧?”
“人类应该叫他舅舅!”
“哈哈,去你的!”
“俗人人们不是常说吗?‘天上的雷公,地下的母舅!’谁敢开罪我们的母舅?再说,人不是上帝的妹妹——咱中国的女娲制造的吗?”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爱一次了?”
“爱我们?”
“我只是在强调时间!”
“时间,啊,令人如此惶惑或兴奋的时间,致人于死地又使人死而复生的时间,莫非就是时间的化身?”
“去你的!”
“你闭嘴!为了上帝,为了虚拟那些在我们伤口上撒盐的恶魔,你给我闭嘴!”
“你要去哪儿?”
“到上帝想去但没有能够去的地方。他无处不在,却没有到过这儿:‘我’!我将去‘我’的地方。”
“别以为你无所顾忌,就真的不顾忌生活。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的。”
“怎么说,你也想做上帝,或他的秘书?”
“去你的!”
“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什么也没有表达出来。”
“别人也这么做的!”
“现在该轮到我说了,去你的!”
“你……”
第七卷 第四章
一个小镇,人们管它叫沐爱。汽车停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下车走了走,整体的感觉很灰,很古旧,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也就很难给人留下太特别的印象。只是有一些建筑,仿佛还在吟诵几首古色的小令。不知是我的气色不好,还是住家户太过偏僻的缘故使他们的气色不行,一番要眯盹过去的样子,像卧在路旁的一堆瓦砾。
我很快就将它忘记,像忘记一个毫不相干毫无特色的人。
回头一望的那一刻,我感到它就要从地球上消失了。

依旧岑寂冷清的群山。像一个被生活磨练得失去了活乱之气的哑巴,也像一座从未被妇人料理过的杂物堆积的牧场,我失去了运用文学的功能对它们作忧戚的抒怀,它们太过实在,太过冷淡,也因其苍凉使人寒颤不已。偶尔几家农舍,一座私人煤窑,也孤僻异常地缩着脖子看着我们。我迅速地闭上了眼睛,我几乎有些害怕见到一座被j粪猪粪打点的院子,堆满柴禾的破烂棚子,黑色的、粘满岁月积垢的、即将朽去的木门,一截歪扭的石级和一个使人幽冷的、不敢想及他暮年光景的老人。许多年以后,每每碰上这样的景致,我都会闭上眼睛,贫困和寂寞已经使人非常难过了。在故乡的景物和景物包括下的人们,不也正是这样?什么时候,我才能睁眼看到快活的闪闪的眼睛,轻灵的脚步,富有的表情,豪华的房舍,爽朗的笑声?啊,清贫!
我有些紧张起来,那是路途的危险,绝壁的惊叹!物品疑心司机的从容是不是故作的,乘客的自在是在无数次死亡的淘洗中的麻木,而你,是不是也为了平按我一颗局促的心而安详得令人费解呢?
阳光从开裂的云层间撒满了山野,流金的视力内,我将注意力分散开去。我告诫自己,那是大自然,它们拥有情调,在散发着优美的调子以满足我的空虚。当山腰上新开垦出来的一块土地中,一个孩子,或一个瘦身黄脸的妇人抬起头来望着蠢动着的汽车,我就想哭!这些从山外来的东西都不是他们的,他们的一切是属于这片冷寂的山野,终年也不得出去一刻,这就是他们固有的模式,他们甘心吗?他们的梦是什么?他们的内心深处,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他们真的愿意苦苦挣扎却又愿意老死在这群山之中?
我睡过去了。
剧烈摇摆的睡眠比席梦思上死一样的睡眠更能使那宁静的时刻被赐予更绝妙的意义。
人间是绝妙的。声与色、音与容、苦与乐都曾经和谐,曾经同一,而且,即至未至的终点和未来的一切走向,都将是这样。
我睡过去了,阿鲁耶达,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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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从喀斯特地貌的尸堆中冒了出来。喀斯特典型唯一使人感怀的,就是那是有支青灰色军装武装起来的军队,排出比八卦阵还要使人迷惑和惊诧的阵列;那一个个石头的士兵,钙的武器,死一般的威严,占山为王的豪爽和一股蛮野的气质,使我常常忍不住嗟呀良久。它们也是另一类型的秦始皇兵马俑,在蓝天白云之下,喊出一声声低沉、浑厚的杀伐之声。
黄昏是历史的衣服,上面浸透着无数杀戮者与被屠戮者大块的鲜血。它披在了喀斯特军队的身上,我每每挪不动脚步,希望在上面找到一件冷兵器的铭文,铠甲上的一记剑痕或箭孔,一根枯骨的索引,一面旌旗的喘息和一只马靴的重量……
黄昏,这被风化的黄昏,坐在喀斯特素面朝天的冰冷中心,像那些被悬空的灰色倒影,使原本触手可及的长天布满了畸形的意象,一轮像没有生育的残阳在其间若隐若现,我意识到了梦的出没,也是这畸零的翻版。
我爱这样的黄昏。一个黄昏在另一个黄昏珍贵的灭亡里,成为我们忧郁的欲望,被灵魂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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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体是一棵树,悬挂着灵魂的叶子;有人丢失了叶子,还在渴望诱惑了他们半生的果实。r体是一种秩序,是法律中的法律,使道德成为道德的警察。或者说,灵魂是无法确知的密码,锁着r体的羞耻,使爱情成为爱情的窃贼。)
(这是精赤的r体。烧红的铁。迷魂的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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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才上床入睡。每天都是这样。因为六月,即将结束。
夜晚是我习惯的安居之地,我想在每一个长夜里获得重生的机会。它开始时是我热心而冷静的对答者,后来成了我生命的参考,思想的证据,再后来它成了我全部感官的集大成者,最后,它成了我唯一的知音,啊,我总能在万籁俱静十谛听那一曲著名而永恒的舞曲,它带来了时间在琴弦上磨练出的真实,也带来了飞翔于空间那虚无缥缈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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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爱恋最凶猛的欲火之中,等待着你的欲火,在时间和空间交汇的时候与我汇合。它们交叉纵横地燃烧,像心灵对心灵的对话或亲吻。我愿意这样成为爱的殉葬品,等待天鹰,等待世界的腐烂。)
(这是l露着的r体。成型的铁。铸造成祭祀爱情和信仰的青铜器皿。一袋历史的野生粮食。镇痛的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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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销魂的六月之旅,连接着眉间与心头。
阿鲁耶达,你清纯的美横卧在只有语言才能深入的生命的最深处,那里,有上帝种植的物质生长,有更美丽的生命逡巡,还有更伟大的爱情衍生。
你魔幻的r体漂泊在没有世俗玷污的灵魂的旷野,
我越过文字,宁静地将它们多情地张望。
第八卷 第一章
我居住在学生宿舍的五楼,听来像一个不太力气却又有点捉弄上苍的玩笑。五楼上的白日,折衷着乡村和城市饿天空将我看管,在酸雨严重的时候,我想到一些花朵被粪土玷污之际,会有多少情种和正派的人对此的愤懑。我吸吮着甜香的气息,那样急切,惶乱,就像一切既成事实的东西即将荡然而逝。阳台,那裂开了一条折线后留下的蜈蚣般的疤痕的缝的阳台,业已成为一个倾斜的、物理学或工艺构图失败的象征。我常站在那里,向浑浊的金沙江眺望,一望就是自己也意识不到时间流逝,或者尽情地让自己神思飞扬,让尘世之尘悉数消失。在那里,还会看到附近的民居和他们安宁、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新奇和浪漫的生活。他们大多不耕作田地,仅有的那点田土,即使种上粮食,也没有多少收成,因而他们就走向了商业,半商半农是这个地方上人事的标签。有时,某某家中患病多年的长辈死了,我便能在y霾般的唢呐声中再次感念生活,想思生命,在一那口气再也上不来,一个生命形态再也回不到世间来的时候,亡者是否明白了生命实在太过简单,太过倏忽?道场的气氛,只有亡者的亲友方可领会,并面无表情地经历着,y阳先生土唱一般的腔调,加重了死亡那本已使人不寒而栗的绝望,叮叮咚咚的乐器,奏出了在世者的哀戚,那上路的人,在这些凄婉的乐音和亲人的悲伤中,还能轻松一身,一路走好?直到某家的孩子因某些生活小节与人争吵而被残忍地乱刀捅死的消息传来,我才为死亡感到了切骨千寸的疑惑,刀下之鬼,附身之鬼,亲友之痛,来世之浊,真真的能说明什么呢?活者在珍视,可那速战而决的方式就解决了生死之间的事情,哪容复杂的头脑在作繁复的探究、寻思?
夜晚散佚在我躯体的各个角落,弥漫在我的意识所能达到的所有地方。石头消亡了,黑暗是唯一的实体;流水残喘的声音,像失偶的野兽嘶哑着嗓子的尖啸,细腻而孱弱,却又极富穿透力。它们使我在心智烦乱、生息枯咽之际,感到了我成为自身的形象之后的灵r的完整。
我不可能与它们和他们相同,秉性与上苍恩赐的心得成为每日关门闭门都有的与它们、他们的分野。在我为每一个夜晚预感到亲切、健康、优美的时候,它们、他们几乎从不能进入我的内心,如同我从不在一棵树上认出它们、们的一片叶子,我有时狂妄地认为:它们、他们业已朽碎。音乐续唱着我当年从故乡的贫瘠所赋予我的才情,色彩缓缓地进入自由和随心所欲。我如此固执地让简陋的住所成为一座属于精神金碧辉煌的殿堂,我将,也必将在这儿为我所共存的一切而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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