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北至唐
陆铣宝怒不可遏:“你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他说出自己早已猜到的事实,嫉妒化为无尽愤怒。
常安不再回答,自己踏步向医院门内走去,蛋糕裙摆像掉落的粉色花瓣,那么孱弱。
他心一动上前几步拦住:“你就不能和我走,跟着我不好吗?”
常安觉得自己和陆铣宝这幅模样,都有点可笑。
“我不和你走并不是因为谁。”她抬起头来,还是冰冰冷冷的,“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从来都把你当哥哥。”
她如此冷静,倒让陆铣宝彻底无言,他忽然笑了几声,低头想要强行吻住她。
常安猝不及防,心中又惊又痛,胡乱推开他自己退后,大声道:“别再这样了!我们各自珍重,各自安好......”
她累极了,无精打采垂着眼眸,还是走了。
陆铣宝看着她离开,双手插裤兜没有再追,他清楚自己还要再回那里,完成交易。
车行驶在不能称之为路的路上,为了过去不得不碾压上厚厚的尸体。然而下一秒车身忽然不受控制,陆铣宝死死把住方向盘才没有撞上两边的残壁断垣,他下车查看,左前轮爆胎。他咒骂着踢了一脚,下一秒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
几米之外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垂落的手里握着的枪冒着烟。车轮是被他打爆掉的!陆铣宝登时毛孔竖立,浑身警惕。
那人一步步走近。
陆铣宝脸色又沉又急,这人可不就是个疯子,自己怎会这样倒霉!
“是你,你想怎么样?”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只能盯紧对面人手里的那只枪口,手缓缓往腰后摸,“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我应该没有看错……”
藤原桥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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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男女主重逢了,我藤原吃醋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三十八章卧底
陆铣宝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腾空重重跌在地上,一瞬间只剩下震惊和强烈的胸痛。
他来到陆铣宝身边蹲下,卸走了他腰后的进口枪,动作迅速地拆掉弹夹,放入自己的口袋。
下一秒,陆铣宝听见咔嚓一声——自己的手骨折错位了了。剧痛使他保养得当的一张脸开始扭曲,他失控地呻吟,腿脚控制不住得抽搐。
上方的藤原桥悠悠问:“记不记得你欠我一顿打。”
陆铣宝曾在常安去日本后,找人围攻他,他的脸因此布上淤青。剧痛之中陆铣宝不能动弹,但还能咬牙切齿:“你先放手。”
藤原桥置若罔闻,手上更用力,“现在该还了。”
他登时浑身湿透,额头背上冷汗淋漓。男人的眼睛里尽是阴沉,渗人的光亮在黑夜里显得神经质,说话如猝了冰:“还有,谁是你的太太?”
陆铣宝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努力吸气解释,“我那是为了给她解围!”然而男人阴郁更甚,显然没想和他废话,把他拖到旁边的倒塌建筑物。
藤原桥把自己那把枪也收进外套口袋,脱下甩在一边,随手拿起半块碎裂的砖头,靠近他。
那上面的切面刺出的角很锋利,陆铣宝瞳孔猛缩:“有事好商量!你——”尖叫声起,陆铣宝头破血流。
藤原桥每砸一下,就说一句话。
“你不应该把她带到那里。”
“她会有危险。”
“她是我的。”
“不是你太太。”
他拿砖头的手砸下的力度越来越大,声音却越来越低。
“你以为你算什么。”
“从头到尾你什么都不是。”
他雪白的军衬沾上热黏殷红的血,年轻周正的五官在月光下泛着青蓝色的光,黑漆漆的眼里没有温度。
好似阴间来的鬼魅。
......
常安已经和衣躺在宿舍的床上十几分钟,她脑海里回忆起的都是他所说过的话,她没法思考,她强迫自己去理清楚,结果适得其反,越理越乱打成死结。
同一个宿舍的旁边人瞧着她的脸色,禁不住担忧:“你怎么失魂落魄的?可是家中可有什么变故?”
这几日来超负荷的工作,大家都很疲倦,经历过这几次疏散和炮火,她们也都坚强许多,问来问去的无非是顾虑的家里都可还安好。
常安自凌乱中起身,摇摇头出去。
护士跑来找她,“常医生,你——”
常安侧过身不让护士看清自己的脸,闷闷道:“我现在不能集中精力进行手术,对不起。”
“不是,”护士有点急,“办公室有你的电话,快去接吧,我让他别挂。我先忙去了!”
二楼办公室。
“你好。”
“是我。”
“……”
藤原桥早知自己等不到她的下文,径自说:“我在医院对面,我现在想见你。”
常安在镜子前理了理仪容。
她的眼圈有很红的肿泡,发型也乱糟糟的,口红残留,嘴角弧度下沉,的确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当她出现的时候,那双眼就开始追随她。
藤原桥站在冬风和寒夜里,黑色大衣被风卷起,他身姿挺拔,像尊雕塑一动不动,
常安双手插兜一步步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夜很静,只有常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细碎声响,风吹散她额前遮挡的碎发,露出张皮肤雪白到反光的脸。
黑森森而凄冷的夜里,寂静而空旷,电线拉扯在头顶上方,没有一只鸟,等她踩完最后一步停在他面前,四周安静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藤原桥上前猛地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沙哑而痛苦:“什么都别说,让我先抱会儿。”
她靠在他的肩膀,眼泪滑落,被黑色大衣湿冷地吸收掉。
他用带茧的手抚摸着她的发,异乎寻常的温柔,“我很想你......对不起。”又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呢喃:“我回来了,安安。”
常安被他带至日租界的公寓。
“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他这样说。
自然,自己也是有一大堆话要问的,路上全是日本兵,他将自己带上那辆军用汽车,下车时也一直牵着自己的手。
藤原桥的手十分暖和而宽大,他和从前一般同自己十指相扣。
常安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他似乎刚开始有尝试和自己说过几句话,见没有回答便罢休,常安不是故意装聋作哑的,只是精神还有些恍惚,甚至他为何能毫无压力地得到租界的放行同她进出,常安都没反应过来。
公寓内
常安浑身颤抖着又僵硬,她牙关紧咬,盯着他头发剃的很短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新身份就是这个?”
她之前在他怀里哭,是因为这种见面,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局面。
无论其中夹杂着多少纷纷扰扰,穿上那身衣服,他和她便无路可走。
藤原桥在沙发上坐着,落在膝盖上的手也缓缓蜷起。
气压低了不少。
他想过很多次措辞来回答她可能的质问,但无论哪一种都不能避免他是日本人的事实。
他已知常安的性格,她一向无畏果断,自我原则很高,所以留不住的可能性十分大。
可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执念,宁可大费周章的执念,想到此处,预计好的话没能说,只是单纯地问:“你会因此离开我吗?”
常安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最最荒唐,她丝毫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表情如何:“你是日本人?”
藤原桥没能直视她漆黑滴翠的眼,但并非是愧疚,迟疑着摩挲拳头:“我的确是日本人。”
陆铣宝同她说过的有理有据的的话油然在耳:“所以你真的不是宋定?”
“你听我说,我……”他心中急躁,艰难闭了闭眼,“我是私生子,并不受家庭重视。我父亲是军人,他安排我来到中国为几年后的战争做准备,我必须使用一个当地人的身份,不久我遇到了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我说过无论我是谁,最后都会回到你身边。”
藤原桥生性孤僻也骄傲,他从小不稀罕别人看好戏的怜悯和同情,那让他越加自形惭秽,可如今他甚至希望她因为可怜自己而留下来。常安的性情说来特殊,做医生后,她对这世间的生灵万物都会抱有慈悲和怜悯。他希望她也能怜悯怜悯自己,继续爱着他,呆在他身边。
常安很认真地听着,不肯错过一字一句,可事实仍旧难以接受,她闭了闭眼:“你说的是真的?”
“的确。”他神色严谨,那种特殊的严谨。与周围人不同,在戴进临行前的脸上她看见过,如此似曾相识。
“骗子!”
她颤抖着,心很疼痛,痛到挖出一个漏风的孔,寒风在其中穿梭,她呼吸不过来。
看着她疼,他何尝不疼?
“对不起。”
真是晴天霹雳,荒唐至极。
常安忽然笑了一下,藤原桥瞳孔一缩。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你跟不跟我说实话?”
藤原桥看着她,“我说的是真的。”
“你看着我眼睛,你告诉我这是真的,不是假的。”
藤原桥又摇摇头,“是真的,我说过我有一个全新的身份,你也说过会接受。”
接受?
常安吸了口气,忍住汹涌而来的情绪:“那要我如何接受?你是否有不能告诉我事实的苦衷?比如你是间谍,安插在日军的卧底之类的?”她吸口气,低着头,“只要你肯说苦衷,我都能接受,只是不要骗我.....”
她不喜吵架争辩,也不擅长,这已经是五年来两人最激烈的对话。
他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冰凉柔软。
看着常安的眼神迷离深邃起来,“一开始是我情非得已。”他承诺,“从今往后只要你要求,我都可以不撒谎。”
可常安再听不进去一个字。
她挥开还在自己脸上的手,“那么你来这里又想干什么?”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下去,眼神甚至戒备而警惕。
他看见了神色一禀,急于打破这一切:“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她拔高音量,带着哭音:“我最后问你,你真的没有其他苦衷!?”
藤原桥皱紧了眉:“我的确是一个日本人!”
不待对方再说甚,常安再也忍不住地快速打开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
她忍住怒意:“请你离开!我要你现在离开!”
他没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
僵持。
常安点点头,拿起包往外走,刚到楼梯口,被他大力拽住手腕往回拖。
他不是不理解她为了等他所作的牺牲和放弃,事当至此他已对她坦白,真心换得如此反应,心中也有一股熊熊蒸腾的烦躁,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隐忍着道:“你呆在这里,外面不安全。”
藤原桥走了。
脚步大力地敲击楼梯,伴随着门内人严重的心跳,直到听见汽车的发动声。
常安立刻倒在地上,她双手护住自己,毛衣裙摆铺开,从房顶望去,整个人竟蜷缩成痛苦的一团——一只夭折哀鸣的美人鱼。
碎发遮面,泪水顺着面颊滑下,渗透在木地板的缝隙之中。
藤原桥并没有走。
他在租界门口不远处停下,车灯关了。
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寂静一片,他心情实在烦躁,闭了闭眼,脑中全是刚刚情景。
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人趴窝一会儿。
良久。
他锁住眉头,翻开车柜内很久没碰的那盒烟,拿出一根点燃来吸,烟是别人送的,味道并不怎么好。
吞云吐雾间,他无不愤恨地想:这烟算是白戒了。
他来这里,只为找她,只为了遵守承诺回到她身边.....
黎明,第一缕阳光如往常照亮这片雾蒙蒙的大地。常安还是昨日那套衣服,直直坐在一堆行李里。她手中握住一张黄色名片,眼中决绝。
外头开始有人声。她来到电话机前,拨通上面那串号码,一个女性接了电话。
常安声音有些哑,“可以请你们老板听电话吗,转告他,我是常子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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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男女主会分裂那么一段时间。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三十九章疯了
john并不在,她一直等到下午才有电话回进来,飞快接起,那头是英伦腔的中文,常安用英语告诉他自己需要马上离开的意愿,一个人。
详细的自报家门后,john才想起她是谁来。商讨过后,这老板在电话里和她约好,明早会四点开车到医院接她,嘱咐她绝对不能迟到。
常安挂上电话。这个屋子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空手出门询问,警察每日轮流值班,并不认得她是昨晚回来过的那位小姐,不允许她进出。
常安手上没有特别证件,她不是陆铣宝。
她忽然反应过来,藤原桥把她带进来,就没想让她再出去。
她的心里止不住发着冷。
再回到屋子里,她强迫自己坐下。
她去不了医院,包里的那封辞职函没能拿给院长,只好给医院挂了电话,说明自己要辞职的情况。同时请院长转告马克博士:“我打算离开杭州去香港,那里有我的家人。很抱歉不能加入红十字会的医疗队,我十分感谢马克博士对我的肯定……感谢医院对我的照顾。”
含有大爱精神的院长,对待她这位小女孩一如既往的宽容慈祥,只请求她照顾好自己。
简单告别后,常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一堆行李无言。
傍晚,电话铃响。
是藤原桥,他在那头问她:“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
常安望一望墙上的挂钟,医院忙后,她已经很久不在五点多吃晚饭了。
藤原桥在那头等不到她的回。
自从他和她摊牌,这种沉默已经成为常态,他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自顾自说:“一碗青椒肉丝面,加一个鸡蛋如何?”
常安意外地答了句:“好,如果你能同我一起。”
她和他之间,需要做一个正式的结束。
她不知道他驻守的地方离这里多远,但门铃响不过也才半小时。
常安打开门的时候一阵冷空气侵袭,藤原桥携着两碗打包好的面条进来。他真是耐寒,大冷的深冬只穿一件黑色长风衣,敞开着。里面照常是一件白衬衫。
公寓的桌子是漆了白的小圆桌,被她铺上一层防水绿桌布,这桌布还是两人一起买的。
食物被他摆好,常安坐在离他最远的对面。
藤原桥眼神敛了一敛,打量起周边。
她握住的筷子的手紧张了一瞬,收拾好的行李提前藏好在房间,卧室门紧闭,怕他看出什么不妥,继而低下头去捞面条。
藤原桥当然知道面前这样的常安太反常,很不对劲。
常安看他不动筷子也没什么好说,自己是要慢慢吃完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的。
可吃着吃着,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她自觉是个比较理性的人,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哭,面条熟悉的味道在口腔里发酵,还有眼前泡在汤里的鸡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相处的种种片段和这多日的等待,她心中酸楚至极,泪滴进碗里。
这一瞬间的光景被藤原桥捕捉。
他闭了闭眼,这俩日她流了太多眼泪,她哭,他会心疼。
推开椅子,走几步在她身前蹲下来,常安还是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他凑上前去小心地用拇指给她揩眼角的泪水,两手捧住她的脸,转过头来让她面对自己,“你怪我,还是恨我?”
办公桌上还有一堆事情,一堆人没见。他特意找到中国厨子做两碗新鲜面条,车开的飞快,现在单膝跪地,蹲在这里,只为征求一个女孩的原谅。
如果讨好能换回她曾经看他时的热情,藤原桥什么都愿意做。
常安拉住他在自己脸上的手,拇指抚过他清晰的指节,就像每次眷恋的缠绕。闭了闭眼停顿叁秒后,缓缓拿下来,“我不恨你。”
她只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若是对别人,她不愿再多做解释,可对于这个眼前的男人,她愿意倾尽自己最后的善意。
两个人一座一跪,都不是最自然、最合适谈话的姿态。
“我不恨你,你曾带给我无与伦比的快乐。我当然生气,可昨晚我想过了,你一直很辛苦,如果按照你的角度去思考,除了立场不同你没什么错......”
藤原桥看向她水汪汪的眼睛,被拉下的手摊开搭在为了她而跪地的那只膝盖,风衣衣摆拖地,他颜色凝重。
他感觉得到,她在做诀别。
“可你不该一直欺骗我,要离开了都没能同我坦白。”
“……”
他只是想要留住她。
“从一开始我就活在你的谎言里,我原本以为我和你之间是很亲密的关系,至少我还可以了解你,我们可以互相分享最私密的心事。”她摇摇头,“可原来我们认识快七年了,我都不曾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你是谁,你从哪里来,我都不曾得知。”
藤原桥,“我——”
她立马激动地站起来,不让他开口,“你让我感觉自己很荒唐,连带我们之前一切的曾经都变得荒唐和虚伪。我从不后悔为你做过的事,我不后悔独身留在沦陷区等你。”她的声音低下去,低下去:“但现在该结束了。”
藤原桥一直维持着那个半蹲半跪的姿势,他就这样仰望着听她说到结束。
然后拳头紧握缓缓站起来,“你还是怪我?因为我把事情搞砸了?”
俩人之间离得很远,能塞下四五个人,但不足以让其中任何一个人冷静。
“你要离开?”
常安不作声。
他的冷笑声忽然接连传来,“你凭什么抛弃我?”
这次常安有了反应。
她抬起头对上他懊丧的脸,还有他眼中那种无辜的神色......
当时,常安在电话中说给自己两分钟考虑,但她脑中全然浆糊,其实什么也没想清楚。只是看见了那张相片,知道自己不能抛下他先走。
她首次经历战争和沦陷区的惊悚,心中害怕,也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普通人,在日租界的夹缝中度日如年,凭着不能抛弃爱人的信念才支撑到了现在。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抛弃’二字?
“我并没有抛弃过你,哪怕所有人都反对,我也还是义无反顾,要留在这里等你。”
她看着藤原桥,眼中有了泪光,“……明明是你下了一个死局给我,还想要我如何反应你才会满意?要我开开心心接受你对我的欺骗,然后继续傻子般同你在一起吗?”
藤原桥上前一步她便退后,摇摇头。
“何苦呢?这完全不可能。而且你应不是这么天真的人……”
“我们分手是一定的,我认真地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且不会改变。”
可他果然天真,追问:“那你还爱我吗?”
常安简直不可置信地看了会儿他,摇摇头,“这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
“那是什么?!”
他步步紧追,声音很冷,“如果以前的一切都是假,我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不会来找你。”
藤原桥并不是真的碰巧能够来到杭州的。
他很早就暗中观察,早做准备,提前部署。动用人脉关系步步为营,才能够顺利加入这只军队,跋山涉水地来到她面前。
“你不能单方面否定我对你的感情……”他不再隐藏自己的强势,锋锐的光芒射向她,“我不同意分手。”
常安本来觉得伤心,此时眼圈终于红了,“......你疯了吗?”看着他的眼睛饱含不可置信与无力的苍茫感。
“中国和日本,现在在打仗啊,我和你,我们两个,早已经是政治对立了......” 她的喉头沙哑,说的缓慢而哽咽,“如何亲亲我我若无其事地在一起呢?”
“我当然没什么见恶杀恶、大义凛然的骨气,更没法敌我一视同仁,我可以不计较你曾经的种种利用,真也好、假也罢,你给过我快乐,我也喜欢你这就够了......”
藤原桥只依旧固执地追问:“你还爱我吗?”
“……我说了,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他恍若未闻只一遍遍重复,固执要一个答案:“回答我,你还爱我吗?”
常安在他的目光和举止中落败,“你怎就不明白?隔着民族大义家仇国恨,爱不爱又能如何?”
“我做不了英雄,也不能做小人,你曾亏欠过我爸爸对你的信任,他可以不追究,因为他现在已故去了......”提到常父,常安心中难过地顿了一下,“我只想安安静静让他求个来生,我绝不能再让他为我蒙羞......”
藤原桥的脸颊肌肉因为忍耐而微微抽搐,他的手握成拳头,整个人如处冰窖。
“蒙羞?和我在一起你很受侮辱么?”
常安看着他咬牙切齿不甘的样子,无奈地捂住脸:“放过我吧,让我走,我们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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