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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北至唐
藤原桥蹲下再次捧住常安的脸,被她一把挥开冷下心肠道,“不要再做这种举动。就自此一别,我们各生欢喜,两不相欠。”
他忽然嗤笑一声,低下头很久。
沉默。
常安看见他头顶的发旋,眼角生疼地撇过头去。
“安安,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会有未来的。”他一字一句,认真而执拗,竟然生出无比的温柔来,可他周身明明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冷漠。
等到藤原桥终于摔门而去。
常安浑身脱力歪倒在沙发,桌上的面条一碗未动,一碗未动几口,不再散发热气。
凉了。这场分裂是死寂的。没有咆哮,没有滔天的怒火,只有心灰意冷和后会无期的决绝。
一路上车开的飞快,油门被疯踩。他正被抓心挠肺,怒火和冷意混乱地烧,呢喃:“我绝不会……”
眼前是车玻璃外的荒凉,和女孩粉色的身影重迭。
藤原桥想到常安说的话,竟然无所谓地冷笑出声。
好一句各生欢喜,两不相欠。
他有错吗?
他只是想重新得到她热烈的爱意,把她珍藏起来,与她相濡以沫,恣意交欢。
他早已派人监听公寓的电话,每日晚上七点半准时汇报。
回到办公室,手表已经指六点叁十八分。
藤原桥靠在椅背上抽烟看文件发电报,各种人在他的办公室进出往来,指针滴滴答答,缓缓走向七点整,藤原桥莫名看向电话。
等他接起时: “你晚了两分钟。”
对方汗颜:“......抱歉。”
“说。”
两分钟后,办公室里的藤原桥正襟危坐,和下属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渡边,帮我做件事。”
“请您吩咐。”
“明天四点一刻左右,你带几个人从戒备司令部门口出发,目的地是杭州六堡码头,拦住一辆英国人的车,把他车里的那个女人带回来。”他拿出两张照片。
渡边接过手,迟疑:“冒昧问一句……”
“许是间谍。”藤原桥面不改色继续补充:“还尚未核实,谨记不要让你的人伤到她,完整带到我面前。”
渡边明白了:“是!”
“至于那个英国人,你知道怎么办吧?”藤原桥扯起一边嘴角,“吓一吓就好,不用得罪。”
“是!”
john在下午的电话中得知她的困境,决定来租界门口接她,只需要花钱请他们通融放行。
john是商人,交给她一套贿赂警察的说辞。
她手边放着一大一小两只行李,和衣而眠,已然把自己当无家可归的旅人。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四十章参谋
1938年6月 安庆
接送医务人员的卡车忽然停住,宪兵说是引擎温度过高,需要一些水来冷却。
好在附近有一所建筑,他们下车去取水。
卡车里的一行人已经承受几个小时的颠簸,你拉我我拉你的跳下车伸展身体稍作休息。
站在常安旁边的美国护士碰了碰她的胳膊,指着两个宪兵进去的大门:“anna,那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士兵排队?”她扑闪着好奇的大眼睛,拉住常安的胳膊靠着,明明自己比她还高大。
常安原本是目不斜视地在喝水,顺着她的指向看了眼,便立马收回目光继续喝水。
美国护士又碰碰她:“告诉我吧,你知道我看不懂日文。”
常安拧上杯盖,给了她叁个字:“军妓院。”
护士首次看见实物,下意识露出略带调侃的惊叹:“老天爷,真是厉害!”
比起她的吃惊,常安极淡地扯了扯嘴角。马克博士看穿常安的失落郁闷,上前几步拍了拍她的肩,“anna,我知道这决定对你来说很困难,但希望你能坚强些。”
国际红十字分成几只派遣医疗队,每一队的医生护士大约都有十多人。
每月上一批前线的战地医护人员会被送回后方将养,由另一班补充上去。如此交替工作,好让高强度高压力下的身心状态得到喘息。
昨晚大家聚在一张桌前开会。
常安得知自己的名字在日军医疗队那一栏,下意识请求调遣到中方。
事后马克博士把她留下来,摘下眼镜,因上了年级和操劳而略微浑浊的眼注释着她,“事实上我和其他人讨论过,把你安排进这一组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常安可以说是面如土色,“我还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马克上前握了握常安冰凉的手,“不需要什么心理准备,战争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
“......”
“你还年轻,等到了那里你就会慢慢明白,战争中没有谁是赢家,每个扛枪打仗的人都是牺牲品。”
“但有侵略者和被侵略者,有正义和非正义。”她反驳。
马克继续慈祥和蔼地笑笑,温声道:“当然,对错永远在某些人的嘴里争吵不休,而我们是中立的。医生只负责治病救人,不是政治家。”
“带有仇恨的手术刀不会让伤者痊愈,你以后就会明白。”
回到当下。
常安在车前轻点头,“我会的,教授。”
马克博士依旧关切地笑了笑,“我相信你能成功的,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医生。”
但常安心里还是没底,说的都很轻松,但不知自己能否担此重任。
事实上,在一路上看到衣不蔽体的穷苦百姓,拖家带口的流离失所时,她很奇怪。
进一步追究下去,得知了政府毫无疏散通知就决定让黄河大决堤,把土地城镇淹没成一片汪洋大海的惨剧。
可笑这决定,竟真的是陆军高层能干出来的事!
国家为了他们眼中的正义,竟能抛弃牺牲掉成千上万的无辜子民,常安不得不完全质疑自己二十多年所建立的价值观。
如果马克的判断和考验都是真的,那么自己......
她心中尚且没能有个准确的答案,说不出完全拒绝的话。
她还是来到了这里。
究竟何种付出是值得的、意义的?
究竟怎么做才是应该的、正义的?
在如此惨重,以人民的牺牲为代价面前,常安忽然搞不懂了。
她迷茫了。
车子开进日军战地医院的时候,气味一下子变得让人作呕,这比常安往常接触的还要强烈许多。
下了车,正赶上一批伤员从前线被卡尺装载回来。
常安跟着小队走在最后头。
担架上的伤员忽然失去意识,护士抬眼看见最近处的人,叫住:“喂,过来帮忙!快点!”
她也许把常安这个亚洲女性看成是新来的护士。
常安二话不说,放下手上的行李和外套,走上前在伤员头部那一边蹲下。
护士喊:“一、二、叁、起!”
经过马克等人时,西乡朝她招了招手帮她拿起行李,常安感谢地笑笑,随护士把担架抬到其中一间手术室。
手术室小而简陋,发霉的墙皮全数脱落,漏出灰色水泥,玻璃窗上的污渍让光线浑浊不清,常安感觉脚下湿哒哒,一低头看清后,便连忙踩着靴子退开。
这里没有排水的水道口,血水在手术床四周蔓延一地。护士见她躲避,嫌弃地撇她一眼,“你迟早要习惯。”便转身匆忙离开。
两只队伍进行交接,常安和其他人一起与他们拥抱分别,用过中饭后便快速投入工作。
病床在帐篷下左右开紧密排列,来到重伤区,站在常安旁边的那个美国护士再次捂住胸口惊叹:“天啊,他们遭受了什么?!”
炮火未停,忽远忽近,脚下时刻在震动,感官的刺激逼迫他们强烈感受这场战役的浴血惨烈。
时值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命令日军第六师团沿合肥迂回,陆军行军南下攻占安庆。
常安所在的战地医疗所,正是归为这其中一只名为波田支队靡下的分队。
阵地没有转移,意味着前线在遭受当地守军强烈的抵抗,没有前进成功。
很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从前线拉下来的死伤。
常安系好帽子口罩,走进之前的那间手术室。
与此同时。
中队长田中秀浩和中队作战参谋悄悄爬上一处山坡,俯卧着用望远镜观察对面的阵地。
两人铺开地图,结合最新的侦察情报, 参谋先开口:“组织两个突击小队,从这边,还有,这边,”他的铅笔在纸上移动,“两侧蜿蜒前进,夺取山头制高点,端掉它们的炮火段,”藤原桥分别点了点地图上连成叁角的叁个方向,拧眉思索道。
中队长压低声音:“那我要立马请求航空队援助,展开——”
藤原桥摇着头打断他。
“来不及了,等他们来,我们的人还有弹药也打得差不多,胜算反而会小。”
田中中队长还是不大相信这个年轻人,两人之前有过多次争论:“那要是今晚天黑之前还攻不下来怎么办!”
藤原桥再度拧拧眉毛,铅笔又在另一个地名画了一个圈,“那就改变方向,走这里——”
“情报显示,这个地方的防御力较弱,并且可以更快得到5队、11队的支援,”
他用笔头在图纸的密集等高线上继续推动示意,“理想的话,可以和5、11队的增援部队对支那守军形成夹击,他们会自乱阵脚,我方从后突入取胜的可能性就很大。”
田中中队长嘴角下沉,不免还是有些担忧:“上级的命令可不是这样,这样自行改变计划会不会不妥?”
“结果一样就行了。”藤原桥抽空笑了笑,让他安心,“先打下沿侧次要路线,再攻击敌人背后往前,此外还能再多夺取一个阵地,是好事。”
忽然远处的炮弹朝俩人所在山头轰来,登时地震山摇。
匆忙回到指挥篷内,田中中队长把地图贴在木板上,战立着思索片刻,“还是要请示联队长。”
藤原桥早已摸清他会犹疑不决的性格,正待在电报员旁,要拟电报给联队参谋。
藤原参谋双眼漆黑,笃定地说:“联队那边一定会同意,你先按照这个计划部署下去。突击队先上,其他都等天黑再行动。”
目前,预算夺取武汉的时间十分有限。
根据华中派遣军各方面的进展来看,谁的脚步都没有预计中那么快速。
还好一开始自己就不倚靠盲目自大的“叁个月”理论,他对于严重迷信精神万能,暗地里是嗤之以鼻的。
若还任凭一切按原计划实施,只会让形势更加不利。
藤原桥拿起望远镜观察,不远处的阵地火光四起,硝烟下的山坡已经人堆人,死尸一片,血流成河。
无论如何,这两天一定要限时拿下安庆。
他的肩膀传来刺痛感,转头看,刚刚在山头衣服因炮弹被割裂,此刻已经渗出血迹。
疼痛让他皱了皱眉,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正如藤原所料,突击队伤亡惨重,依旧没能攻破防线一角。
上级参谋电报发来之后,他们的重兵队开来坦克对准敌方阵地进行最后一轮,尸体四起,周围再次化为焦土。
守军牺牲极大,人员不足,枪声暂歇。
利用此空挡,在下一轮中国守军补充完毕之前,田中中队长带领中队会有次序地撤退,只留下部分人警戒防守。
藤原桥和田中中队长在电灯下,聚集所有中队前线的指挥官,为了下达新的命令和战略部署。
田中中队长拿棍子指向地图,“今晚稍作休息,明早五点半出发沿长江走大路到这里——客乐山。”
他问藤原桥:“藤原参谋,我们几点到?”
藤原桥同样站在一旁看地图,背着手。
“四个半小时左右,最晚明天上午十一点半之前到达。”
“好!那就明日下午叁点左右,开始从这个防守据点进行正面突破,我会请求附近的支队进行支援,中村,你带领小队沿这里逐一推进。伊原,你带着你的人从他们背后袭击,与我们的人进行会合。这样就对这块守军形成两面夹击,两天内歼灭他们。”
田中秀浩是在按照藤原桥的作战思路来下达作战指挥的。
他的中队损失掺重,的确不能一成不变白白消耗了……
只能试着和藤原参谋一起赌一把。
“是!”
“是!”
散会后,藤原桥要与他们一同离开,被田中中队长叫住。
田中中队长隔空指了指他肩上的一块血迹,“还是找医疗兵处理一下。”
藤原桥点点头,不太在意。
看着这个身姿挺拔,身着绶带的年轻参谋,他又说:“辛苦你了,藤原君。”
藤原桥敬了个礼。
藤原桥所在的野战部队没有军医,基础消毒后,医疗兵给他几粒最简单的抗生素,“血是自己止住了,但伤口需要缝合,参谋长官还是要去趟医疗所,不然肯定很难好。”
藤原桥边扣衬衫扣子边问:“知道国际红十字吗?”
医疗兵收起和药棉,扣上医药箱:“医疗所一直有,会定期给我们补充药品。”
藤原桥思索了一会,拿起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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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男女主会在前线见面的,他们就是这么有缘。本文属于剧情流,少炖肉,很抱歉我不太会开车.....




常安桥:二战中日恋 四十一章Anna
第二天。
步兵们步行转移,这几日天气转好,太阳炙烤大地,中午就会达到高温,无人不是大汗淋漓。
在部队身后,好几辆跟着转移的医疗车里,四个护士摁住担架,常安和他们一起跪在车厢板上,一手拿撑开器,“弯形止血钳!”
她掐住动脉之后出血被阻断了,有条不紊地进行完接下来的步骤。手术动完,常安用自己的水壶简单清洗双手,给他打了一针消炎水,才能松了口气。
她用口袋里的手帕擦汗,之前嫌弃过她的护士顺子全程望着,惊讶道:“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车上做手术!”
其实那天晚上她们就再次碰面,常安穿着白大褂,胳膊上是国际红十字的臂章,作为他们的主刀医生进入手术室。 “原来你是医生啊!?”当时她就惊讶,因为还没见过有亚洲的女医生。
常安和那群深目高鼻的洋人除了外貌并无区别,都有着严谨的作风和丰富的临床经验。顺子当时跟在她后面追问:“你是日本人吗?”
常安当时回答:“那不重要。”
“那你的名字是?”
“anna。”
这半月,因为没有丝毫的沟通障碍,医生和护士都喜欢找她和西乡干活,两个人哪里需要哪里搬,其他国际队友则待在一块分组合作。
常安再观察了会,坐回位子,“你是第一次看到,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在上海那段时间,她和其他人经常这样应付紧急情况。
护士舔了舔唇,提醒:“你衣服脏了。”
常安低头看,她杏色的短袖衬衫胸前和领口都沾上血迹,微微摇头,“没事。”而后皱着眉问:“顺子,医疗所每次转移,都是这样做?”
见顺子还不大明白,她就更直白一点:“为了行军速度,丢下不能行走的重伤员。打上吗啡,让他们自生自灭?”
临走前瞧那些人绝望的神情,都是要自杀的。
一身白衣的护士们面有难色,低低地说:“我们也没办法,带不走所有人。”
其他护士纷纷附和,“我们以前也争取过,他们根本不听。”
顺子还说:“有次加濑医生优先救助轻伤员,放弃了一个快死的中尉,后来那个中尉的上级找来,狠狠打了加濑医生。”
常安便不再说话。
她再次看了眼躺在担架上被救活的伤员,是今早送来的最后一个通讯兵,当时前方部队已经要转移,常安不顾劝阻,执意带他一起走,“只要做个小手术,他就能活下来。”她几乎恳求。最后还是在其他红十字成员的努力下,她才能把他带上来。
小兵意识微弱,眼珠翻着,嘴巴一张一合,护士低头去听。护士温柔地笑了笑,抬头对常安说;“他说谢谢你。”
天气炎热,常安肠胃随着汽车一起翻滚,她勉强吃了些压缩饼干防止胃病。
将近下午一点,部队才停下驻扎。在部队防御部署的后方,支起医疗所白色的简易帐篷,此外几栋残缺废弃的低矮建筑也被用作临时的病房和手术室。地面上,有人正铺上一面十几米长宽的标志旗。常安很喜欢看着几个人慢慢走远,把那片白底十字拉直、拉远,像晒床单一样铺在地上,好像铺完之后,这里就归他们管辖了。
她坐在帐篷下的小凳子上休息,用手遮在额头眺望过去,可以看见远处指挥官携带着军棍监督士兵,炮火和机关枪对准目标依次就位。历经半月,常安看见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大喜大悲。她告诉自己做好眼前事,不要过多联想。就像她的名字anna一样,要游离其中,保持客观和中立,不是属于任何一方的。
黄绿帐篷里。
藤原桥和田中秀浩还有几个队长一起确定细节,同时电话和电报不停往来,“第3队支援部队在路上了?好!”
“我说过炮火点成八字线分布,”藤原桥一手接电话,一手拿望远镜眺望,“整体往右移动1.5米,不要俩侧山坡上各摆一台……就这样,停下。”
田中中队长那边刚挂上电话,面上十分喜悦:“刚才联队那边来电话!上面答应再给我们增派五只飞机!”
藤原桥点点头,依旧拿起望远镜:“等拿下这里,就和步兵第一联队会合。”
田中中队长一拍桌上的地图,眼里闪着精光,志在必得地喊:“这次一定会赢!”
藤原桥比他安稳许多,站在那里吸了口烟,“是啊,一定要赢。”一抬手他皱着眉吸了口气,把烟叼在嘴里,手扶住右边肩膀转身发电报,强调情报部门那边一定不能松懈。
藤原作为参谋是调任而来,不是台湾青年也不是九州老乡,田中中队长此刻闲时问他:“藤原,你老家在哪?有关东口音呢。”
“我来自东京。”
“哦,皇城,那可是个好地方。”他拍拍藤原桥没受伤的左肩,“等这次战役结束,一定与我好好喝一杯啊!”
医疗所的战地护士远远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戴白手套的手握住随身佩刀的刀柄,正朝这边不急不缓地走来。
藤原桥知道自己一直头晕,是因伤口发炎,不能再拖了,他独自走来医疗所。帽子下他鼻头和鬓边还在冒汗,眼睛微眯着,脚步很稳。走进医疗所门口,那里排列着一些轻伤员,他们立刻坐起和藤原桥行礼, 藤原微微回礼,“不必乱动,好好养伤。”
护士同时走上前来询问,“长官?”
藤原桥把帽子摘下,冷静陈述:“我的肩膀需要缝针。”
护士把他带到了里面的房间,藤原桥自己揭开衬衫时,明显感觉布料和伤口黏在一起,护士见状拿起小剪刀。
他看要破坏衣服便拒绝了:“我直接脱掉。”
随后他硬扯下来。
还挺能忍痛,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响。
那里皮肉浮肿,发白外翻,又不断涌出新的血流,护士皱了下眉:“有点严重,的确是发炎化脓了,我去找医生,请您在这等候。”护士不会说英语,越过高鼻深目的外国人,看见白大褂下的一抹绿色赶紧跑过去:“医生,有位长官的肩膀需要缝合,在医务室里等了。”
常安点头,“做消毒了吗?”
“还没。”
“那你先做消毒吧,去准备好工具。在哪个房间?”
“门口左边第一间医务室,那我先去了!”
常安转手就叫了身后不远处的德国医生:“威廉。”她扬了扬手,表示自己在忙,告诉了他病人的位置。威廉听完比了个ok姿势,他本来在和护士开玩笑,也闲着。
常安低头接着读完——
“太郎跑去和邻居家的狗打架,我狠狠教训了它,太不听话。晚上总是吼叫,被宪兵队的人听见,一家子又要有麻烦。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弟弟妹妹们都很好,等你姐姐女子护校毕业,就可以和你一样入伍为国家效力。母亲在家里每天都为你祈福,希望你能平安凯旋归来,母贺子。”
她把信纸折好还给他,那蒙着纱布的那张脸半边都被火中度烧伤,毁容了。
这边。
威廉缝合好伤口,用英语试问,“你听得懂英语吗?”
藤原桥点点头。
威廉习惯性比了个ok,开完口服药后用拗口的英文叮嘱了事项:“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剧烈运动。前叁天每天换一次药,后四天两天一次,一星期之后拆线,找护士就可以。”随意瞟到他搭在一边,几层整齐的长袖衣物,耸了下肩:“这么热的天,我还是建议你少穿,闷着伤口自己受罪。”
藤原桥快速套上衬衫,在威廉的注视下又套上外套,并且一颗不漏地扣到头,道谢后转身大步回营帐,脚步如风。威廉目瞪口呆,用母语嘟嚷:“真是不听话的病人。”
藤原桥出门时,一抹茶绿色的身影正和护士一起消失在轻伤区拐角。
下午叁点。
炮火准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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